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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追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静一整晚都在消化谢萦珠说的“我只喜欢他的钱”这件事,连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也爱钱,但是如果别人问起他你做某件事是为了什么,他还是会说为了爱,为了梦想之类的套话,绝对不会直说自己爱钱,就是想要钱。


    可谢萦珠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好像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一样寻常。


    林静还是第一次把爱财拜金写在脸上的人,出房间门看见谢萦珠时都没想起来打招呼。


    “早啊。”


    谢萦珠倒是大大方方地和他挥了挥手:“昨晚睡的还好吗?”


    林静这才回过神来,匆忙点了点头。


    “真的?”


    谢萦珠忽然靠近他,一股极具侵略性的薄荷烟的味道倏地冲进林静的鼻腔。


    “黑眼圈这么重,”谢萦珠说,“真的睡好了吗?”


    林静紧张得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无端想起了先前在剧院里听到的八卦,说是谢萦珠先前内向又腼腆,话很少,和人相处时只知道温柔地笑,是全剧院最好说话的人。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和从前越来越不一样了,更开朗健谈,更会交际,似乎比从前更让人喜欢。


    就像现在这样。


    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没事谢老师,我真睡好了。”


    谢萦珠这才慢慢起身:“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他说完,将一个纸袋塞进林静的怀里:“记得吃早餐。”


    烤面包的香味扑面而来,林静打开纸袋一看,发现里面的早点种类丰富,就好像谢萦珠把酒店的餐厅给他搬过来了一样。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发现对方要走,连忙喊住他:“谢老师,演出在什么时候?”


    “等通知,”谢萦珠说,“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保护好自己。”


    ***


    张超千里迢迢把两个人从港城喊来,却没告诉他们正经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谢萦珠也乐得轻松,在酒店里休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接到了张超的电话。


    “谢老师,忙着吗?”


    “没忙,”谢萦珠说,“什么事?”


    “既然没事,那出来陪我在海边转转?”张超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总在酒店待着。”


    谢萦珠拖长音调:“哦——您是想找一个陪玩?”


    张超讪讪地笑了笑:“哪能是陪玩呀?这不是恰好谢老师也没事做……”


    “陪玩也可以啊。”


    谢萦珠的声音懒洋洋的:“正好海市之前我来过,可以当导游,只是这个陪玩的价钱肯定和工作要另算......”


    张超在电话那边苦笑了一下,第一次见人要钱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承认,之前先入为主地以为谢萦珠好拿捏是自己最错误的判断。


    “当然得另算价钱,当然不能让谢老师白来陪玩,”他说,“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


    谢萦珠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


    他上辈子和应承宴一起来过海市,名头也是“陪玩”。


    那段时间应承宴心情好,连带着对他也好,大发慈悲地带着他来海市旅游。


    谢萦珠从小到大都在颠沛流离中生活,压根没踏出过港城半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海。应承宴带他潜水,带他玩帆船,最喜欢假装把他丢在船上假装离开,然后欣赏他吓得面色苍白的样子。


    有时候谢萦珠觉得其实他就是应承宴的一样玩具,但做玩具他也心甘情愿,只要还有人要他就好。


    这样提心吊胆的好日子他只过了一周。


    那是个周日的下午,海市天气预告报了晚上有大风预警。应承宴原本正带着谢萦珠在沙滩上晒太阳,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前两天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好到谢萦珠忘了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大着胆子和应承宴撒娇说自己晚上想吃某家餐厅的甜点,却发现对方正认真地听着电话对面的人说话,半晌后露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声音温柔:“那你就来海市啊,正好我也在,我去接你。”


    谢萦珠脑海中警铃大作,像怕被丢下的小兽一样扑上去质问他:“电话对面是谁?你要去接谁?”


    那我呢?


    你去接他了,那我怎么办?


    应承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稀奇地看向谢萦珠:“我去接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萦珠说不出其中的关系,但是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如果应承宴真的去把那个人接回来,那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彻底消失了。


    他拦在应承宴身前,不让他走。应承宴心情应该真的很好,扳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说好了哄你了,这样你满意了吗?这样你应该不会闹了吧?把他的歇斯底里当成一个玩笑。


    但谢萦珠仍然不依不饶。


    电话再次打进了应承宴的手机,他接通,哄了对面两句,谢萦珠这会儿听清了他喊对面什么。


    怀玉。


    谢怀玉。


    是他的那个留学在外,过着跟他完全相反生活的弟弟。


    两人如何认识的谢萦珠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听到这个许久没听过的名字时,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像是谁给他的警告。


    “我没空陪你闹了,”应承宴的声音终于冷了下来,“滚开,自己回酒店待着去。”


    两人推搡期间,海面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有些游客忌惮着大风预警,带着亲人朋友先撤了,附近渐渐空旷起来,只留下他们两个。


    在争执间,谢萦珠被应承宴推了一把,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海水里,被卷着远离了岸边。


    其实那真的只是一处浅滩,成年人稍微游两下就能爬上岸。可谢萦珠从未去过海边,甚至没学过游泳,连狗刨都不会,喝了好几口带沙的海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喊着和应承宴道歉,让他救自己。


    应承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轻声说:“还拦我吗?”


    谢萦珠疯狂地摇头,向他发誓自己会听话,会懂事,却发现他还站在岸边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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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应承宴轻声说:“来不及了,我要去接人了,你自己想办法爬上吧岸。”


    说完,他转身就走。


    那是应承宴第一次在他和谢怀玉之间选择了谢怀玉,哪怕当时他还不知道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他依旧为了谢怀玉把谢萦珠丢在了冰冷的海水里,看都没看一眼。


    那天谢萦珠在海水里几乎冻的昏厥,靠求生意志挣扎了无数次想要上岸,却被海浪推得更远,幸好后来一艘渔船经过,救了他的命。


    等他狼狈地回到酒店时,正好碰上和谢怀玉说说笑笑在餐厅用餐的应承宴。他怔在原地,张了张嘴想喊人,却在瓷砖倒影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头发湿漉漉的,一绺一绺地贴着头皮,一身假名牌泡掉色了,手腕脚腕青一块紫一块,脸色苍白,像一只狼狈的鬼。而自己那许久没见过面的弟弟一身小礼服,面容精致,一看就是做了精心的打扮,像是一个高傲的小王子。


    小王子似乎注意到了不远处驻足的流浪汉一样的人,有些惊讶地问道:“应哥,那边那个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应承宴瞥了谢萦珠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声音厌恶:“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乞丐?”


    ......


    “谢老师!”


    张超的声音将谢萦珠从前世的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条件反射地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张老板好。”


    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他想。


    自己不再是没有工作,寄人篱下任人摆布的小可怜了。


    “谢老师刚刚想什么呢?”张超问,“喊了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谢萦珠笑了笑:“想起来了一些往事,没关系,不用担心。”


    这所酒店附近就有海,现在又是海市旅游的旺季,不少游客穿着清凉,跟着他们一起往海边走。


    张超忽然开口:“谢老师之前什么时候来过海市?和朋友吗?”


    “自己一个人来的,”谢萦珠说,“我哪有什么朋友——”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谢老师的朋友还不多?”


    张超像见鬼了一样猛地转身:“应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他?


    应承宴身边没有那个叫“卢雨”的小男孩了,只有他一个人,穿了身便装,目光紧紧地锁在谢萦珠身上:“谢老师和张先生这么快就熟悉了,那我来错时候了,不打扰,我走了。”


    “别别别。”


    张超听着他的阴阳怪气,满头大汗地把人拦回来:“我就是找谢老师当个散步搭子,应少爷来都来了,一起走走?”


    谢萦珠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戏,这会儿笑了,慢条斯理地说:“应少爷应该是不缺一起散步的搭子,那个叫卢......卢雨的小孩呢?应少爷怎么没把人带出来?”


    应承宴忽地沉默了。


    半晌,他才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奇异的愉悦:“谢老师,你因为他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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