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宴的声音很冷,像只阴毒的蛇,正“嘶嘶”地对着谢萦珠吐信子。
谢萦珠本能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应承宴,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发什么疯。
上辈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应承宴总是会突如其来地对他发难,要么当众让他出丑,要么一点小错都会怪在他身上,让他活得胆战心惊,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可应承宴只用那种鬼气森森的目光看了他半天,又将矛头对准了地上坐着的人。
他用鞋尖剃了踢那人身上的赘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滚起来,装什么呢?”
那醉鬼踉跄着爬起来,对着自己被人踩过的手指不停地呼气,看起来真的疼了,这会儿脸涨得通红,颤抖着手指向应承宴:“你......你有病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应承宴觉得好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荣盛地产的老板!”
那人扯着脖子喊道:“得罪了我小心我要你好看!”
“行啊,”应承宴说,“那我看看你到底想怎么给我好看。”
他话音未落,那个自称荣盛地产老板的人便猛地向他扑过去,像是要趁他不备报让自己趴在地上的仇。
可应承宴早有防备,一闪身避开了他的动作,径直扣住他的手腕。醉鬼力气也不小,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和他扭打在一起。
谢萦珠脸色变了变,觉得重活一次后应承宴和上辈子有点不一样。
上辈子应承宴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谢萦珠受了委屈,应承宴只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嘲笑他贬低他,绝不可能为了他和别人动手。
“应承宴!”
谢萦珠怕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给雾港添麻烦,只能硬着头皮对他喊道:“你别闹了!”
应承宴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又是一拳打在醉鬼的肚子上,让对方又哀嚎了一声,捂着肚子差点跪在地上。
“让你动我的东西了吗?”应承宴低声问,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残忍的快意,“说话。”
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短短几分钟内被人揍过的脸颊已经开始浮肿,让他本就满是肉的脸更像猪头肉了。
他俩打架的声音太响,将雾港的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雾港老板挤到人群前,看见一个白金vip在殴打另一个白金vip,眼前顿时一黑。
“小谢,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问谢萦珠:“他俩怎么打起来了?”
谢萦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一切都因为他擅自破坏规矩,让那个醉鬼进了后台非要跟他拍照,这才恰好撞见突然来剧院的应承宴。
应承宴惯来在港城横着走,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荣盛集团的总裁什么雾港剧院的白金贵宾,让他不爽的都得被扒层皮才能走。
“应先生,张先生!”
老板见谢萦珠不说话,自己凑到边上劝架:“你们不要再打了!”
应承宴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哪个山头蹦出来的闲杂人等,压根懒得多给他一个眼神。
其实说是打架,不如说是应承宴单方面殴打这位张先生。
张姓酒鬼本来就胖,被他揍了一顿后脸更是肿的不能看,跟猪头没什么两样。
即使这样,他嘴里依旧不满地叫嚣着:“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回去......”
应承宴又扇了他一巴掌:“等你回去干什么?”
那人被他揍了个头昏脑涨,这会儿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雾港老板眼神频频瞥向谢萦珠,意思是你的人,你就不能去劝劝吗?
谢萦珠其实一点都不想劝应承宴。
应承宴疯起来敌我不分,跟个定时炸/弹没两样,更何况他也确实和这位张老板发生过不快,应承宴把他揍了一顿他看戏还来不及呢。
但如果真没人劝的话,应承宴估计要把这人打死了。
谢萦珠拧着眉,暗叹一声,声音很轻:“......小宴。”
这回应承宴好像才听到了他的声音,对他挑了下眉,意思是让他有话直说。
“别闹了,”他说,“闹成这样不好看。”
周围的人已经在小声议论这两个莫名其妙来剧院打架的人,如果他们认出来应承宴是谁,明天报纸社会板块免不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而被应承宴揪在手里的人好像这会儿终于醒酒了,眯着发肿的眼睛看向应承宴,半晌后脸色一变:“你,你是......”
应承宴忽然松手,他又“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啊,”应承宴笑着说,“那就到此为止。”
雾港的老板这才松了口气,不住地对谢萦珠点头哈腰:“小谢,谢谢你啊,我......”
“下次客人违反规定的合影和签名不要再同意了,”谢萦珠打断了他的话,“再出现这样的事对谁都不好。”
老板忙说“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说幸好应承宴听谢萦珠的话。
这位应家大少爷他其实不是很熟悉,可所有他听说过的关于应承宴的事,无一例外都说他脾气差,不服管教,哪怕是应家老爷子都管不了他。
但应承宴居然能听谢萦珠的话,这让他觉得好意外。
等他回过神来时,应承宴已经走了,谢萦珠也不见了踪影。
***
应承宴扣着谢萦珠的手腕一路从后门出了剧院,像是带着恨地将他塞进了车里。
司机似乎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向应承宴公寓的方向开去。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后,谢萦珠又被应承宴这样从车里拽了出来,几乎一路拖着他回了公寓。
公寓的门“哐”地一声被他关上,应承宴没开灯,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投进来的几片月色,看得人心里发慌。
谢萦珠舔了下唇,知道今晚这一场腥风血雨是逃不掉了。
他轻咳一声,尽量温柔地开口:“怎么回来不和我说一声?”
“和你说一声?”
应承宴的语气很平静,但谢萦珠知道他这份平静下藏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我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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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怎么去勾引别的老板?”应承宴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早回来,打扰你了,我道歉行吗?”
谢萦珠叹了口气:“我没有......没有勾引他,是他违反了规矩,喝醉了非要来后台合影,我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承宴打断了。
“你没有?那在那里和他拉拉扯扯的是谁?鬼吗?”
应承宴再也没法维持刚开始的平静,一句话比一句话咄咄逼人:“你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的,没关系啊,反正对你来说这样的事相当轻车熟路吧?”
他慢慢走到谢萦珠面前,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毕竟你最擅长攀高枝了,对不对?”
谢萦珠抿着唇,眸中掠过一道哀伤。应承宴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再去捕捉时,却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了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你觉得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吧。”
谢萦珠轻叹一声,不太想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你累了?那我累不累?我临走前怎么和你说的?”
应承宴今天早上落地港城,原本想直接回家睡一觉,路过机场花店时,卖花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喊他:“大哥哥,给你爱的人买束花吧。”
这世界上他爱的人早就去世了,原本他压根没什么值得买花送的爱人,可回过神时却已经付款买下了一束玫瑰。
兴许是因为某个午后,应承宴枕着谢萦珠的腿在沙发上晒太阳时,无意间看见对方收藏夹里躺着的和花艺有关的博文。
谢萦珠喜欢玫瑰,他说玫瑰虽然娇贵,但带着刺,却还有很多很多人爱着,他很羡慕。
一束花对应承宴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买来哄谢萦珠开心也无妨。这还是他第一次试着给人准备惊喜,和过去他妈妈看的那些偶像剧似的,又腻味又让人莫名抱着几分期待。
他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去了剧院,结果看见了谢萦珠和一个胖得像猪头一样的男的拉拉扯扯,好不亲密。
应承宴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
他是中邪了还是脑子不好用,非要给这个拜金男花钱买花?幸好没送出去,否则对方估计会嘲笑他应家大少爷买不起名车名表名鞋,不知道从哪搞来这么束花糊弄自己。
“行,既然你找上更阔更大方的金主了,那就从我家滚出去呗?”
应承宴认定自己是被谢萦珠耍了,越想越生气,铆足一口气要把话说得更不近人情:“去找你的张老板,他说话更好听,给你的钱更多,去吧,还赖在我家做什么?”
谢萦珠听着他一通输出,半晌后轻声道:“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就继续这么想吧,我唯一要说的是,我和那个人没关系,是他来纠缠我的,他——”
话还未说完,应承宴忽地扬起手。谢萦珠下意识地闭上眼,以为他要打自己。
可应承宴却半路收住了动作,只把手边的一个杯子丢了过来,“砰”地一声在他脚边摔了个稀碎。
“滚!”应承宴指着他的鼻子骂,“别让我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