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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求赐婚

作者:昆仑酒加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几位快步到了程湍帐子,两名太医见程湍就吓了一跳,他们见过几次状元郎都是身着玄色衣衫,墨色浓得看不清人,这回却是穿着一件纯白的袍子,上面有大片的血迹,身上趴着一个……姑娘。


    程湍看着太医们,一动未动,眼中有怒色。


    太医们被吓得愣住,急忙移开目光,低头解释,“是……皇帝派我们来的……不知状元郎……伤了哪处。”


    状元郎身前的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来不及探究这人是谁,消散了的八卦心思转为恐惧。


    “肩头,箭头的对穿伤。”冰冷的话语,就好似这伤是太医弄的。


    两名太医互相对看了一眼,皆是很紧张,放下药箱就开始准备工具。


    一名太医拿起又黑又大的剪刀,“程大人,需要先露出伤口,好做清理。”


    程湍看了一眼,没有让,伸出手,“我来剪。”


    “诶,诶,好,程大人。”太医递过剪刀。


    程湍拿过剪刀才发现此事并不容易,他们几乎是贴在一起,他从领子轻轻掀开,衣服上全是水和血。


    “晏……”


    晏然身上一震,细细地颤抖,程湍的手不敢动了。衣服只掀起了一小块,甚至还没有揭开伤口。


    “太医,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先止疼。”


    “倒是有……只是这药颇为珍贵……”


    程湍一记眼刀,抬眸瞬间,太医不敢继续往下说了。状元郎家世神秘又显赫,那可是江表最大的贵族程氏,和这种人说药很珍贵,颇有点玩笑了。


    所以太医立马补上:“而……而且,恐留有后患,成瘾,对姑娘的身子不好。”


    程湍长长地从鼻间叹了一口气,“晏然,能忍吗?”


    “我……受不了。”哭腔就在程湍耳边响起,就犹如临死之人的最后一声嘱托。


    程湍闭眼,一手搂住晏然的腰,抓住了她腰上的肋骨,“好,我有一个问题。”


    “醒来记得告诉我,”没等晏然回应,继续说,“为什么看到我了,却无动于衷。”


    程湍抬起右手,左手攥着晏然的腰拉开一段距离,右手重重的向晏然的后脖颈间击去,姑娘失去意识。


    “这……”帐内所有人面面相觑,两个太医被吓了一跳,直冒虚汗。


    临洱一拍脑门,然后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程湍拿起剪刀,将晏然肩头衣衫剪下来一块,一个血洞毫无准备毫无掩饰地落入程湍眼里,他的手停了停,看着那泡的发白还在缓缓流血的伤口。


    接着是前面的……


    帐子内的气氛犹如冰窖,森冷,光都不敢晃动一下。


    “上药吧。”


    “好……好的。”太医心里狂打鼓。


    程湍没有放开晏然,太医就只得面对着状元郎给姑娘上药。还好,程湍没有看着他,一直在盯着伤口。


    太医稳住自己的手,麻利的清了背部的伤口,伤口并没有染上污物,而且是新伤,没多久,清了清血,就直接将药粉调好,涂在伤口上。


    程湍又将晏然转过来,抱在怀里,左肩冲在外面。太医看着前面的伤口,才顿觉背上的不算什么。


    这姑娘难不成被当成靶子了?


    “程大人,这前面的伤……怕是要缝合,伤口太大太深了……”


    “缝合?”


    “是……是的。”


    “快点。”程湍面无表情,只是同意。


    “是……是。”


    太医拿出一个长长的如筷子一般的木条,顶上缠上布条,沾了些药膏,解释道,“贯穿伤恐怕要把里面也上下药,以防感染。”


    程湍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伤口,血肉模糊。


    太医没招了,将木条伸进那伤口,往里探,缓缓地旋转了一圈,然后往外拔。


    许是太疼了,晏然微微颤了一下,脑门上,鼻尖上都是汗。头紧紧地顶在程湍肩头,睫毛颤动,却没有泪水。


    只颤动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


    太医看着病患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清理好了……姑娘这是疼晕过去了。”


    “不过快了,接下来缝上伤口就好。很奇怪,这箭头射进来很快就拔出去了,所以还好。”太医尝试着安抚程湍的情绪。


    程湍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伤口看,手摩挲着晏然的发。


    太医拿出针,“很快就好……”扎进稚嫩皮肉的那一瞬,太医感受到头顶炙热的目光。太医觉得他今晚值夜是他点背。


    娴熟地缝上伤口,将线头轻轻拽着,刚要找剪刀,程湍将剪刀拿起,一把将线头剪断。


    “诶……多谢程大人。这就算处理完了,药膏还有药粉给你留下了,一天换两次药,姑娘睡时不能压到伤口,最好枕着右侧。”


    “她这几天若发烧,是正常的,我开三副药,天明药局会给你送来,烧起来了就喝一副。”


    程湍终于抬头看了他,太医扯出一个笑容,“程大人不用过于担心,不会有性命危险。”


    “多谢。”


    晏然是第二天夜里醒的,先醒来的是鼻子,她嗅到了熟悉的香味,冷冽的墨香,此刻确实带着些温和的感觉,因为夹杂着这人的呼吸。


    是程湍。


    睁开眼的时候,帐子里还是燃着通明的灯,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面前人,紧闭的眼睛,高耸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峰。


    晏然眼睛聚焦,从他的眼角开始游走,一点点一直到眼尾,这条线有些长,很真实,很流畅。


    她是被疼醒的,想要挪下身子,但她的身子被缠住了,程湍的大手把着她的腰和背,腿压着她的脚,她根本翻不了身。


    稍微一动,伤口开始疼,疼得她要流出泪来,她慢慢地抽出右手,想触碰下左肩的伤口。


    实在是太疼了,只清醒了一会儿,就越发地疼,她想哭想叫,可程湍躺在这里。但有些疼难以忍住,她右手还是伸向了伤口,她想狠狠地按住,她想不要再这么疼了。


    晏然咬住嘴唇,缓缓地绷紧全身,右手挪动着……


    就在手要碰到伤口的时候,一双眼睛蹭地一下,睁开来,同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


    是少见的怒目而视,晏然顿感痛少了一些,心里发虚,“我……有些痒。”


    晏然眼睛一眨一眨地往上看,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程湍怀里,她不知道现下是否要笑一笑,咧了咧嘴,痛觉再次涨起。


    “不能碰伤口。”程湍将晏然的手慢慢的放下来,依旧握着没松。


    晏然很委屈地点了点头,“那我不碰了。”


    “很疼吗?”程湍嗓音里的颤抖遮不住,他看着她唇上被咬出一个小口,往外冒着血珠,而后血珠又被晏然抿了进去。


    “有……点儿。”随后眼泪控制不住地忽然往下落,她急忙抽出手想要擦眼泪,但手没动。


    晏然皱起眉头,“要不……你还是再给我来一下吧。”


    “来什么?”


    “把我敲晕。”


    程湍将她的手轻放到胸前床上,往里挪了挪,“还有其他的方法。”


    晏然看着对面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挪到自己眼前,他的唇就贴上她的,一个长长的吻。


    这是第一个两个人都清醒着的吻,绵长,律动,不依不饶。


    “觉得疼就咬我。”程湍在放过她喘口气的瞬间,闷声说着,然后又亲了上去。


    直到晏然实在承受不住,嗓子里直哼哼,身上又没有一处可以自由活动,她快要窒息了。


    “好一点了吗?”他终于放过她。


    头昏脑涨,宛若漂在水上的晏然睁不开眼,模糊地开口,“好……一点了……”


    缓了好一会儿,晏然终于睁开眼睛,“你为何要亲我?”


    程湍对上那澄澈的眼神,解释道,“我以为你受用这个。上次难受的时候又亲又啃的,还让我掐你脖子。”


    晏然脸一下子就红了,“那……多…谢你啊。”


    脑子飞快地转,她硬生生地扫开暧昧的气氛,“什么时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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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了,你睡了一整天。”


    晏然低眉,“谢谢你,又是你救了我。”


    “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在这一天时间里,他的人已经调查清楚晏然是如何伤的,他已经写了事情经过呈给皇帝。


    呈上了折子皇帝就派公公来找他要面见,但他实话实说,说晏然伤势正紧,走不开,等晏然醒了再说。


    公公又回去禀报,皇帝没说什么,便应了明日见。


    “我这伤……”晏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伤是不小心靠近了猎场……”


    “然后呢?”


    “就耽误了皇后的护卫狩猎,箭飞到我身上了,我……”


    “晏然,你再说谎,我会弄死你。”程湍手抚上她的发,磨蹭着,不像是假的。


    小姑娘眼睛忽地睁大,被吓到了,“我还是很疼,我可以先睡吗?我有些晕,我……好困。”


    “不可以转身,晚上有事,不能看着你,被子会靠在你胸前,自己注意些。”


    “嗯嗯好的。”晏然紧闭双眼,感受到那股香气慢慢淡去。


    程湍出了自己的娃帐子直接去了皇帝那里。


    “你终于来了?”皇帝放下朱笔,站起身,两人面对面。


    程湍自是准备好一堆话要解释,要全自己的心意,全皇帝的心意,最重要的是保住晏然的命。


    “臣上次说找到线人了,线人就是晏然。”


    “看来那姑娘伤势恢复得不错。”皇帝点点头,“不过,朕不同意。程湍你不会真的无人可用了吧,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替你卖命,不行。”


    一个小姑娘,手巧有师承,背景卓绝,那都是外带的,他当然难以相信一个小姑娘能传递南北往来密信,这其中要多小心谨慎,需要高超的技艺,不凡的头脑,还要能沉得住气,还得闭得紧嘴。一个姑娘……


    “她最合适。”


    “怎么就合适了?”


    “她幼时学过机关术,性子谨慎,做事认真仔细,又很灵巧聪慧。”


    “停停停,别夸了,这些点要找能找一大把人,朕之前怎么告诉你的,你要能拿得住这个人。这一个小姑娘你能奈她何?密信出错了,她死一百回都抵不上。”


    “一定得是她。”


    “为什么?”


    “此人位置很重要,臣得用着顺手,更重要的是,这人不能太显眼。我将先生的女儿养在府中以尽师徒之情,说得过去,其他人进程府都不行。”


    皇帝倒是不接话了,端详着程湍。


    “不够。她的身份不够,在程府太长时间也说不过去。”


    程湍直视毫不回避,“那她若是臣的妻子呢?”


    “什么?”皇帝惊讶。


    “皇上之前提过要给臣赐婚。”


    “程湍你能耐了?啊?这事是这么办的吗?”皇帝有些无语,“那晏守机怎么办?”


    晏守机那个老古板可不会同意。万一自己女儿耽误了状元的大好前程,他自己也要撞死谢罪的。


    “正要和皇上说及此事,此去江表,事多繁杂,臣恐力有不逮,望先生随我前行。”


    “你……”皇帝抖了抖衣袖,“程湍,你就这么喜欢这姑娘?”


    这是昏了头脑,连人家父亲都要拐跑。


    程湍转身看着帐子的帘,流苏轻轻扬起,如涟漪荡漾。


    皇帝看着程湍的背影半晌,回到桌边,写下旨意,交给程湍。


    “你自己看吧。”


    程湍展开卷轴,上面只有他的名字,没有晏然的名字。


    “皇上!”


    “朕只能帮你到这里。能不能接住、愿不愿意接,是你们的事。还有,密文出现一次差错,她……不,你就滚回京城。”


    “不过,朕倒是觉得,那姑娘还未开情窍,什么都不懂。你说她与太子……”


    “她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瓜葛,这一点,臣已经在奏折里写得很清楚了。”


    “所以,她也心悦你?”


    “没有。”程湍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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