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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第 87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随侍的一番掩护下,他们俩进入曲折的暗道。宁让举着灯,将手伸出来,“路不好走。”


    重芸犹豫了下,并不打算拉着他,“我可以自己走。”


    宁让收回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截路,暗道里一阵风吹来,将晦暗的灯笼吹得左摇右晃,细小的沙子被裹挟在风里,钻进重芸的眼睛里,她伸手搓了搓眼睛,一阵眼花,紧接着一阵“呱呱”叫的声音传来。待她睁开眼,看见两只扑着翅膀的蝙蝠从头顶上贴着飞过,她差点抱头,汗毛都要竖起来。


    蝙蝠浑身可入药,甚至连粪便都是宝贝,干制以后可以治疗久咳、疟疾、淋病、惊风、目翳等病症。重芸做药材生意的时候多有接触,但这不代表她面对这些活物毫无畏惧之心。蟑螂、老鼠、蝙蝠、蛇,这些都能够让她怂回原形。


    她抖了抖肩膀,伸手抓住宁让的袖子道:“是有些不好走。”


    灯笼的火光重新稳定下来,宁让提起灯笼照在岩壁上,自然而然将她的手攥在手里,“这暗道是当年边境几国交战时,乌提百姓所挖,当时挖得仓促,后来战乱结束后废弃,久而久之成了这些小东西寄生之地。”


    他话音未落,脚下一阵老鼠“吱吱”声响起,重芸一声惊叫,抓住宁让的胳膊就往上跳。


    宁让原本一手掌灯,一手牵着她的手,现在却变成了一手掌灯,背上还挂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


    她惊魂未定,闭着眼睛将头埋在宁让肩头,“这里……这里,侯爷。”她咬咬牙,坦然承认,“我有些怕这些动物。”


    宁让另一只手反手托住她,“你来提灯。”


    重芸接过灯笼,在他背上心安理得地呆着,鞋尖不时触到淌水的岩壁,她的声音从他脖子处传来“侯爷带我来这里,应该不是来欣赏这些废弃的暗道吧。”


    热气呵在领口有些痒,宁让扯了扯衣襟,“这里便是藏兵器之地。”


    重芸定睛一眼,却只见到一条黝黑的巷道,不知深浅,没有终点。


    宁让背着她在洞中行进了一段,遇到一个窄口,宁让低下脖子,“你低头。”


    重芸依言将头贴在他的肩头,她怕自己触到头,微微侧着脑袋往他的脖颈处挪了挪,那衣服才熏过笑兰香,芬芳的气息涌入鼻腔,她嗅了嗅,觉得怪好闻。


    “嗅什么?”宁让问。


    重芸霎时间觉得自己像个被大人发现偷吃糖的小孩,怔愣住了,她胡扯道:“我检查一下我走了后,府中的人有没有按时给侯爷熏衣服。”


    “检查出了什么?”


    待二人通过窄洞,重芸抬起头,“总之,没偷懒。”


    宁让:“倒是严谨治家。”


    重芸耳朵一热,一时语塞。


    重芸在他背上躲着这上上下下的小型动物,不一会儿,眼前逐渐开阔起来。宁让伸手在一面墙上拨了拨,眼前一道石墙缓缓开了。


    她的眼睛里亮起来,石门后,几个男人围在一张桌前,不约而同朝重芸和宁让这个方向扭过头来。


    重芸抬眼便看见几张神色各异的脸。


    她识趣地从宁让背上下来,这下子连耳朵也有些红了。宁让神色如常,对他们介绍道:“重芸,福音公主女使。”


    为首的云青时一袭白衣,他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重芸一番,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宁让,故意问:“阿芸?哪个芸?”


    宁让懒得理会他添油加醋的打趣,“芸芸万物作①。”


    芸芸万物作,皎皎一心存②。云青时恍然大悟般挑了挑眉毛,“阿芸姑娘,初次见面,我们都没带见面礼,下次给你补上”


    重芸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怎么就见面礼了?


    宁让指着那几个人依次介绍,“云青时、木英、霍临玉、张翘、候舒丹。”


    重芸走到桌子前面,看着他们摊在桌面的羊皮卷,“这是乌提的地图。”


    “正是,侯爷今夜带姑娘来这里,想必姑娘也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云青时指着羊皮卷道,“我们现在正位于国师府外围的地面之下。”


    国师府紧邻王城,重芸可从未听宁让说起过这些:“侯爷只说要与我一同做生意,我知道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自是万分小心,还望诸位与我详陈。”


    话音刚落,一个衣襟松松垮垮,表情吊儿郎当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做生意这件事,除了阿芸姑娘,怎少得了我?”


    王千金咬着烟斗,斜睨着暗室里的几人。


    重芸早就猜到王千金与宁让暗中往来,搞不好早就是一丘之貉。自己的那些事少不了王千金的推波助澜,在宁让面前全数抖出来。


    王千金摁熄烟斗,用手挥了挥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空气,“阿芸姑娘可是做生意一把好手,我们合作本就无比愉快。诸位这一趟要得急,我们还得再仔细商讨下。毕竟乌提王说不准还能坚持到哪一日,他在还好,不在了,咱们在那笙那条路不一定还走得通。”


    眼下乌提王病重,那笙王的女儿加敏公主嫁到那笙已有10年,她远比福音公主根基深厚,她儿子尚且年幼,但她野心勃勃,一定不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坐以待毙。若她出手干预,宁让他们在那笙的“货”的确充满不确定性。


    蒙脱给乌提王这一刀,不仅将乌提的政局戳出了漏洞,也将一群虎视眈眈之人的野心划开了一条口子。


    作为比她更加熟知这本小说剧情的人,柳明决在这样的历史转折关头,怎能缺席?重芸建议道:“还有一人,侯爷如果将此人用起来,我想一定会事半功倍。”


    大家一齐望着她。


    “柳明决。”


    宁让想起近来身边暗卫的汇报,唇角下弯,翘起下巴打量了她一瞬,冷漠道:“麻苏的人。”


    重芸可不好妄自给柳明决下定义,“算是吧,侯爷一定觉得此人不可信,但若你信我,但可一试。”


    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柳明决觉得耳朵痒,用手挠了挠,睁眼便见一身薄纱的麻苏,她正用辫子上的羽毛扫在他耳朵上。


    麻苏俯下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刚刚说‘游戏没打完,干他’,是什么意思?”


    柳明决朦朦胧胧中心里紧了紧,心道卧槽,说梦话这毛病要人命啊,忙解释,“哦……那个……”


    麻苏将他的嘴堵住,亲得他大气都喘不了,然后笑道,“是还想要的意思?”


    柳明决腿一酸,连忙伸手捂住下面,“我不是这个……意思……哎……”


    第二日,他黑着眼圈一脸死鬼样,见到了宁让和重芸。


    重芸:“师侄,你这是?”她看着他一脸的衰相,正想说什么,却想起身边还有个宁让,连忙又道:“看来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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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睡好的柳明决有苦难言,麻苏说是要给他养身体,帮他辞了此前王城护卫队的工作,眼下他一个无业游民,主业就是在家满足公主的各种特殊嗜好。他最初觉得还算有趣,久了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打了个哈欠,“找我什么事?”


    重芸递给他一封信,“有一份工作,不知你想不想……”


    工作?柳明决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亮光,镭射灯一般明晃晃的发出光彩,“想想想,我可想工作了!”


    他几下拆开信,“养马?马夫?”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竟然给他找了个马夫的工作。


    重芸夺过他手中的信,指着上面的字说,“好听点的叫法是司马监。你可别挑三拣四了,这工作好着呢,服务王室,时间自由,安全无虞。”


    他想了想,无所谓道:“养马也行。”


    宁让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熟络和亲近,脸上颜色不好看,他面无表情坐在柳明决对面,手指捏紧,饮了一盏茶水。


    柳明决心思活络,察觉到这股不友好的气息,心想宁让在书里就是阴狠毒辣不好惹之人,他不会把自己当做竞争对手假想敌了吧?他想到此一阵恶寒,连忙殷勤问:“听闻博远候与我师叔好事将成,不知二位何日成婚?我也好喝一杯喜酒嘛。”


    说着他工作的事,怎么又把话题引到我身上?重芸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柳明决装瞎,“侯爷,不好意思,我想了想,我到时候该怎么称呼您呢?师叔的另一半,总不能叫师婶。”


    重芸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抬眼看着他那张自来熟的脸,觉得这一副表情配上柳明决原本英俊的长相,简直很欠扁。


    宁让的一双眼睛从茶杯后露出来,没有什么情绪,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柳明决后知后觉发现玩笑开过了火,他连忙斟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真心感谢两位为我找工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以茶代酒敬谢二位。”


    司马监的工作是为王室豢养马匹,王室成员调用马匹会有严格登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柳明决意识到,重芸将他送到这样一个场所,的确是有意为之。


    他算算时间,乌提的变动快要来了。好在一切还在正轨上。


    他承诺三天回一趟公主府,掏心掏肺一般,好说歹说将麻苏说动了。到司马监登记造册后,他挂了牌子像个闲散人员一般游荡,许多知道他底细的人表面对他恭维,内里不屑一顾,倒是任由他游荡逗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记性本来就好,把许多事记在脑子里,记成一册就找机会送给重芸在城北的皓记铁匠铺。


    重芸将一册册本子收好,一并送给宁让:“柳明决干这事,我就说靠谱吧。”她指着详细记录马匹使用情况的纸面,对宁让说道:“掌握了马匹的去向,就掌握了乌提王族大部分人的动向,这下他们是逃不出我们法眼了。”


    宁让听着这话却格外刺耳,她变着花样在夸柳明决,是为什么?他手扣在册子上微微收紧,他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一个人。


    “柳明决……我怎么觉得他突然像是换了个人。”


    重芸怔愣一瞬,想起自己才来这个角色身上的一切。好在宁让不认识此前的阿芸,如果见过,凭他的敏锐,一定会察觉出两者的不同来。她连忙道:“是吗?可能鬼门关走一回,人都会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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