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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第 88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追月摸出胸口的果干扔进嘴里,握起刀,从屋顶上揭起一片瓦。近来他越发觉得阿落行踪鬼鬼祟祟,无奈自己时常办差,无暇顾及他。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悄然翻身上了屋顶,准备打探打探这小子私下里的行踪。


    小小的瓦片被他握在手里,他眯着一只眼睛朝下面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屏风后快速走出。他看着阿落的头顶,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来: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在捣什么鬼!


    只见阿落剥开灰色的衣衫,露出洁白的后脖,衣衫滑落在地,他纤细的后背白瓷一般出现在视线内。追月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非礼勿视的想法,他转过头想,不就是男人看男人嘛,何况追月还比他小些,一个小屁孩,有什么不能看?


    他定了定神,又朝下面看去。只见那脱了衣服的阿落胸前缠着一圈白布,追月愣了片刻:他何时受伤了?


    正想着,只见阿落在腋下松开缠起的绳结,开始一圈圈松开绑缚在上半身的白布。追月眼睛不眨地看他解开绷带,试图找到他受伤的位置。


    直到白布尽数落在地上,追月只看到他一整片白皙的背上,毫无伤着的痕迹,心想伤到的难道是正面?


    不一会儿,阿落转过身来,试图拿起架子上的另一套衣服。追月却在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定住了,他想象中的伤痕并没有出现,阿落的前胸仍旧一片白皙,可那起伏的形状,那挺拔的走势,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宁让出席宴席之时,那些袅娜的、绵软的身躯。


    他大气不敢喘地挪开目光,捏在手中的瓦片渐渐被细密的汗珠浸染,他甚至有些心慌意乱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前胸。他猛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个惊人的想法却逐渐清晰:阿落是个女人。


    难怪他那么瘦,不长个儿,难怪他从不和他一起洗澡,一起撒尿,他本以为是那小子性格古怪,原来,是他们本就不同。


    他在屋顶上趴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响,让下面的阿落知道了,搞不好要误会他故意偷看她换衣服。他躺在屋顶看着阴沉沉的天,乌提的秋季几乎是短暂的,北风沿着群山的缺口直抵须台。他觉得脸上很热,这冷风也吹不散。


    直到院子里的疯女人笑着说:“花裙裙,花衣衣……”


    他匍匐在屋顶,紧张地朝着院内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身影穿过满是落叶的院子,“嘎吱”一声打开了院门,又转身叮嘱,“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去去就回。”疯女人似懂非懂上前拽住她的裙子,阿落拔高了声音,喝到:“你手上有泥!给我拿开!”


    她闪身出了院门,几下将院门锁上。


    她换上女人的衣服是要干嘛?追月起身跟上,燕子一般穿梭在一片片屋脊之上,循着她的踪迹跳跃。


    阿落穿过几条街巷,走到一个摊位面前时停下了脚步,她掏出银钱打包了一份热乎乎的油拌面,提着吃的朝国师府的方向走去。


    她在国师府前蹲守了半天,直到油拌面彻底冷却,她脚步却一刻不曾挪开。


    天色逐渐昏暗,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国师府门口,八个男侍掌灯,分列左右,有人准备好了垫脚的木凳,车师闲伸出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阿落待他落地,几步上前,却被车师闲的侍卫拦住,他们抽出刀劈成一个防守的阵形,一个侍卫喝道:“来者何人?”


    阿落提起手中的油纸包甩了甩,“国师大人,小女阿落求见。”


    侍卫看了看车师闲一动不动的身影,没听他发话,于是又道:“赶紧走,国师事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见得的!”


    “国师大人可是爱吃油拌面?我带了。”阿落小小的身躯立在那贵气的马车前,分毫不退,目光灼灼。


    车师闲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抱着猫往大门里走。


    “国师大人可爱吃酸枣糕?我做得可好了。”


    追月躲在不远处看着这阿落在那里说什么这个吃的那个吃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怎么不知道那小子还会做吃的?她专程换上女装跑到国师府门口问国师爱吃什么,再联系起近来她追着车师闲跑的事儿,猛然像是领会到了什么。


    直到车师闲走进国师府,他也在没有理会阿落。


    阿落在大门前呆着,不一会儿便被侍卫驱逐。她那绿色的身影像一片轻盈的树叶,在灯火阑珊的银河里漂流,跌跌撞撞,没有方向。


    宁让打量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追月,觉得这小子最近神出鬼没,有时候找不到人,倒是越发不听指挥了。


    他将手里的文书看完,道:“岑提子的审理已经结束,承恩公派人来打探了几回,既然他们想要人,让他们来领。”


    追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嗯?哦,哦。”


    宁让肃色道:“我刚在说什么?”


    追月道:“承恩公……领人。”


    宁让:“承恩公何在?”


    “昌京。”追月讷讷道。


    “你最近怎么回事?若实在不堪重任,你回去休息。”


    追月连忙跪下,望着他的鞋尖,“侯爷,我,我不休息。我只是……”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垂下头,“是我的错,我会打起十二精神为侯爷分忧。”


    宁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恢复如常,冷冷道:“你干的是丢命的事,任何疏忽都可能死在这里,要想活命,最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是!”


    重芸守在门外,看着追月垂头丧气从宁让屋子里出来,他似乎没睡好,眼下一片青。这小孩看着看着个子已经窜得这么高了,重芸仰着头看着他,他脸上竟然长出了青色的胡渣,“追月。”


    追月见到她,脸上勉力扯出一个微笑,“阿芸姐姐。”


    知道他们近来有许多事情要谈,追月识相地退了下去。重芸将一颗糖放进茶杯里,又加了半杯鲜奶,用勺子搅匀了推到宁让面前,“追月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她看宁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故意问道。


    宁让并未接过奶茶,垂目看见她纤细的手指。


    重芸点点头,“我想,可能是青春期到了。十五六正是青春时期,这个期间的孩子容易情绪变换,让人摸不着头脑。侯爷就当是在养孩子了呗。”


    养孩子?宁让透过火光看着她娇艳的脸,“我可养不了这么大的儿子。”


    重芸掩嘴一笑:“那侯爷这个年纪应该也经历过青春期嘛,怎会不知?”


    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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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十五六岁被庄清宁关在地牢试毒的日子,目光一沉,“我没有这种时期。”


    重芸见他明显变了脸色,止住了话题,掏出一封信递给宁让。“作为乌娜夫人,我的商号近来运了不少这些铁器,难免引人怀疑,有一批货在那笙被扣了。”


    “谁也不能保证全数到达,只要大部分能到,就算不错。”


    “我是怕他们发现什么端倪。”


    宁让将这些铁器分成不同的部分装运,到了乌提再由工匠加紧装配。重芸把这种行为理解为加工厂,不过是收购了不同的零部件,再由这里的工人组装成型。


    当初宁让带着重芸去燕舟山,她便怀疑过他的目的,直到在云青时口中确认,她才得知,他那一次的行程主要目的还是去看山里的“东西”。


    他们在那里秘密开采矿石,运到那笙与良国贩卖,为良国皇帝赚钱,在良国边境屯兵。这样的秘密行为也许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早在宁让来乌提以前,这件事情就已经在进行中。她不得不佩服这本书的皇帝主角,他年纪轻轻但是战略眼光的确长远。


    太后如果在此时发现宁让早已倒戈,怕是要派出一众杀手赶来乌提。重芸暗中祈祷,这件事能够藏得久一点,至少等她这个角色熬过三年之期。


    刺杀宁让的人着实不少,重芸想起还关在牢里吃苦头的岑提子,不知面临一番严格审讯后,他还能不能得到喘息。“那个岑提子,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宁让头也没抬,将手中的信看完后放回信封烧掉,“何风影也对这件事颇有兴趣,你想参与一下?”


    联想到二人有仇,重芸连忙摆摆手,“这个,他们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她顿了顿,又不怕死地问:“侯爷,王千金与我做生意这件事,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自认为聪明地干了那么多事,本以为他可能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消息,没想到随着王千金的出现,她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宁让并未回答,随意将桌上一张纸拿过来,上面写满了小字。


    重芸本来期望着宁让能正儿八经回答她的问题,结果她很快就瞄到了小字上的内容,她自从上次视力恢复正常以后,现在看东西都格外清晰。她在一众小字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宴童。


    宴童,那个她一直怀疑的穿书人?!


    重芸指着那小字道:“侯爷怎关注上此人了?不是说他二十年前就羽化登仙了嘛。”


    宁让抽出旁边匣子里的卷轴,一个身穿长发披肩,一身烟绿衣服、清逸出尘的男子跃然纸上。重芸记得这幅画,自己在打扫之时曾经无意间见过,这幅画的背后还写着: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这就是宴童。”宁让看着画像。


    “啊……”重芸哑然,这原来就是那白玉造像上的方魔城主宴童,她原本以为,那是宁让心仪的某位公子。


    怪只怪这个时代,雕塑和绘画,真的让人看不出这是同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抽象呢。她简直想扶额。


    “侯爷打听这20年前的人干嘛?”重芸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安,同样作为穿书人,她直觉宁让做这事,也许事关自身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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