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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雕塑饲养院13

作者:砺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元平雅被喊醒的时候,还是茫然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复原了的巨大玻璃器皿,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步眠:“我本来想去砸的,但是,她不见了。”


    是的,就和那个冰块的头一样,骤然间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原本兰微渺只是沉着的憋着气,陷入了窒息的反应,但她还是在玻璃的最边缘,划出了一行字。


    营养液。


    是了,为什么这个魇会出现在后山,那个颜色极其相似的液体又是什么,以及这一场循环轮回是什么,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这些孩子依旧是孤儿院的孩子,只是在不断地循环中,在慢慢的减少。


    而他们没有死在魇中,而是成为了制作营养液的一环,最初营养液生产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人仗着他们年纪小,传输一些不对的思想,可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有有正确的价值观塑造呢?


    所以,兰微渺在教室中打的人形,的确是空壳,是没有思想的人,所以云朵被抱出去后,才会那么不可置信。


    所以,他们感觉到了不舒服,在教室中感觉到了窒息,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老师在台上讲课时,为什么那些孩子的身上会起那些冰晶。


    红姐作为照顾她们生活起居的人,为了让孩子全心全新的相信自己,红姐会怎么说呢?


    她会说:“我一见到你们,我就觉得心安一见如故,我没有孩子,以后,你就叫我妈妈吧。”


    孤儿院的孩子从一开始跟着短发女人,大多数都是被父母抛弃甚至可能没有见过父母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姐姐安心,他们会说,自己有姐姐就够了。


    但是越是逃避什么,内心里就越是会渴望什么。


    所以,那一瞬间,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家。


    从山上下去走下去的路程很有意思,像是自己刚进魇的场景,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丢手绢……”


    整齐的拍掌声响起,听见那稚嫩的童声,步眠深吸口气,缓步上前。


    和她进来时的场景几乎一样,只是元平雅在自己的身侧,原本的男人也不在自己的位置,冰块位置的雕塑少了一个,唯一多出来的是,那个顶着双眼红肿的女性,是从一开始就空缺的监护人。


    她回过头,目光无悲无喜的看着步眠,而后收回视线。


    玻璃坐在她的身侧,唱着丢手绢的歌。


    原本拿着手绢的水汽停住了,它缓慢的转向步眠,“你也要和我一起玩吗?”


    “妈妈当然要和我一起玩啦,我们说好的。”


    说这句话的是云朵,和之前来的心境不同,这一次,步眠只觉得有些苍凉。


    “是的,我说好的。”


    其实走到这里,步眠甚至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脚底下踩的土地都变得柔软起来。


    这一次的水位没有难受的漫过脚踝,也没有带着冰冷的凉意,唯一感觉到的,只是柔软的地面。


    她上前伸出手,询问:“还没有丢出去吧,手绢给我。”


    水汽想到了昨天的场景,它是重新诞生了没错,又不是丧失了记忆,于是就没动。


    步眠理解了对方的思想,看向几个雕塑,“继续唱。”


    几个雕塑虽然没有见过玩游戏中途换人的,听着云朵从腹腔中发出高兴地声音,还是慢慢的重合在一起,“丢,丢手绢……”


    “我昨天看见你了。”步眠在路过苏文文时,很低声的说了一句。


    她在上面,就看见了头上有双漩的脑袋,都说双漩的脾气不好,苏文文平时不吭不响,说起话来字字珠玑。


    苏文文眼睛都没抬,似乎是没有听到一样。


    游戏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将手绢丢在云朵的旁边,雕塑的手小幅度的动了一下,显然是发现了,却故意等待着步眠的坐下。


    在营养液中是痛苦的,所以那些雕塑在进入后,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玻璃,直到上面全是裂痕。


    可是孩子的力气是很小的,所以它们没能成功的逃出来,变成雕塑后,也认为自己不能够逃脱,所以即使在里面再用力,也不能够出来,只能够凭借外力打碎它。


    那些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让那些孩子的身上会生长出那些冰晶,也就是分泌出营养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冰晶。


    这就是这一场循环的秘密。


    “云朵,手绢在你的旁边!”水汽的声音低低的,云朵高高兴兴的往中间一跳,“那就,让我来给大家表演才艺吧,我给大家唱首歌。”


    面前的笑脸印在双眼中,云朵说的什么,步眠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个热闹高兴的场景分割开了。


    他们死在营养液中,所以才会认为自己诞生在那,内脏被掏空,只剩下躯壳,在痛的时候,才会选择回到那里。


    原本以为那里是甜津津的糖果,吃下去的一瞬间,才发现,那是包裹着刀尖的糖。


    他们没有见过爱,一位那样痛苦的感受,就是爱的体现、


    监狱当然不会养一个无用的魇,他们是产生营养液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加工厂尽头负责发酵的一部分。


    西纳德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永远的被困在魇中,成为了营养液的一环吗?


    步眠觉得,自己的喉咙渐渐的泛上了血腥气,四周的一片都变得有些恍惚。


    监狱的那些人要这些做什么,为了进入垄断的行业,为了那些钱?


    她从来没有那一瞬间,那么的想去杀害一个人,即使是那个精虫上脑的监工,都没有让步眠恶心成这样。


    “妈妈,手绢在你的旁边。”云朵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如果是平时,云朵放下的一瞬间步眠就会起身去追逐,但她心里装着事,根本都没有注意到。


    步眠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坏了,因为她听到异端在担心自己,“妈妈,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会。”步眠站起身,她将自己脑海中的情绪一扫而空,目光坚定,“云朵想要妈妈表演些什么呢?”


    这是一场循环,为了利益而生的循环,规则根本就不在这些雕塑的手中,如果要让它们离开,只有破坏规则,让这些孩子离开循环的。


    不,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是错的,异端怎么可能会和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性格和思想呢,是她被骗了才对。


    “那妈妈,就表演一场自杀吧,云朵想要小红花!”


    稚子般的嗓音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感,那些雕塑都低低的笑了起来了,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目光和视线看向步眠。


    在此之前,云朵就对男人说过这句话。


    雕塑当然不会为难自己人,而步眠老实说也并不属于这里,但雕塑怎么可能和人一样,产生孺子情深呢?


    元平雅有些担心的看着步眠,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水汽,“有没有什么办法?”


    水汽的声音冷淡,不带着第一次见面时两人都不约而同逃避的话语,“妈妈,这就是规则,丢手绢的规则。”


    元平雅放在水汽身上的手顿住了,她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雕塑一样,缓慢的,放下了手。


    水汽当然也注意到了元平雅那一瞬间眼眸中破碎的光亮,它什么反应和话语都做不出来,即使是冷漠,只要保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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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想保护的人,就足够了。


    云朵问她:“妈妈,你不想给我小红花吗?”


    小红花?


    步眠想到了那没有躯壳的老师,想到了它上课时身上满满一层的冰霜,在此之前,那些雕塑为了得到认同,到底多么肯定那些不好的思想?


    “云朵。”玻璃的声音从植物的夹缝中出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再少了人,游戏就玩不好了。”


    它这是在解围?为什么?


    步眠凝眉思索,几乎是毫不意外的想到了当时最初自己的看见的雕塑,就是身上蔓延着植物,询问她,妈妈,你也要我的心脏吗。


    炸一听似乎是一个可怜的雕塑,但是步眠忘记不了,那短暂的虚影中,唯一的真实,是对方拿着刀抵着自己,威胁之意几乎溢出。


    也就是因为这个场景,步眠才会选择进入这里。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直觉、


    直觉告诉她,也许咎谣没有说谎,也许在某一个时间,自己曾经真的进入过这里。


    “玻璃,你是用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句话?”云朵自从出来开始,几乎一直是小队的领头人身份,被这么一反驳,云朵的声音显而易见变得阴沉下来。


    是啊,玻璃一个雕塑,为什么会为了步眠说话呢,而且还是来反驳云朵,凭借的是什么身份?


    步眠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但玻璃什么都没有说,它沉默半晌,“算了,随便吧,反正玩死的不是一个人了。”


    这就是放弃的意思了。


    云朵没必要和会和自己长期相处的人起冲突,当即转换了敌对的目标,看向步眠,“妈妈一定会满足我这个小心愿的吧?”


    水汽:“云朵……”


    接二连三的被打断让云朵有些心烦,如果是平时,水汽不一定会来阻止自己,但有玻璃开口在前,它像是被鼓舞了。


    “一个两个的到底在争论什么,心慈手软什么,之前难道不就是这么玩的吗,怎么,不见了一个冰块你们就像是突然生长了善心,难道你们忘了,之前那些人是怎么仗着我们的心软做的事情吗?”


    “还有。”云朵挪动着身躯,石雕和土地摩擦的声音响起,“我听红姐说,昨天你被这几个人骗上了山头?玻璃怎么死的需要我强调吗?你是脑子被狗吃了想要当一个善人?”


    被这么一说,也没有雕塑说话了,云朵烦躁开口:“我知道你们都没有什么好心思,这就是丢手绢的规则,我是制定规则的雕塑,没必要两个人装的情真意切最后发现两个人都在虚情假意,相比于谎言还不如更快更狠的戳破它,你觉得呢?还是说你玩不起,决定用你的性命留下来陪我?”


    “我当然玩得起。”步眠的声音低低的,却让云朵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心悸的感受,但明明,它身体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你身上不是有刀吗。为什么不动手?”云朵问。


    步眠温和的拉起它的手腕,“你叫我妈妈,那这样,相比于一朵小红花,妈妈带你玩更刺激的,好不好?”


    “玩什么?你别想插科打诨。”


    “放心,不管是你要的小红花还是别的,我都给你玩。”


    云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步眠蓦地抬脚,原本是大步的行走,后来又觉得有些慢,索性换做了大步的奔跑。


    雕塑们只能进行小幅度微小的动作,步眠这么一跑,云朵居然没有跟上。


    它可以利用规则让步眠现在就开始制裁,但诡异的,它居然真的有些期待,步眠说的是什么。


    四周的场景从它们的面前退去,顺着低矮的平面看上去,那是它们曾经待过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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