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原液?”
虽然舟凝安怀疑里面的生物是有生命的,不过,怪物也能吃营养液吗?
步眠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男人出去后,囚犯们似乎慢慢的有了倾诉的欲望,压在头顶的山走了,话语也多了起来。
“可那东西不是一天只有一份吗,虽然我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但是如果不吃的话,你自己会饿的吧?”
没有被加工过的营养液原液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黏稠鼻涕的感觉,不论是触感还是颜色,都让人提不起兴趣。
步眠耐心道:“还好,我对饥饿的感觉不是很深……而且,一直向它索取,却不进行补充,不觉得让它变得越来越焦躁了吗?”
话语落下,那些人像是被遏制住喉咙的鸡一样,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它不会,真的是活的吧?”
有人颤颤巍巍的开口,他像是情绪终于到达了崩溃的点,“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在一个怪物的身上上下其手,逼迫一个怪物产出物品,我真的是受够了,我现在一闭上眼,我就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我手上的感觉!”
不只是他,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感受,之前还能劝说自己,面对怪物的时间不长,也不会整日的担惊受怕,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步眠没想到失态这么失控,沉默片刻,“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话落,他们的表情在瞬间就变得五彩缤纷起来,似乎是为了印证步眠的说法一样,盒子里的怪物甚至称得上是亲昵的触碰在场所有人的手。
“啊!”不知是谁惊声尖叫了一句,椅子刺耳的拖拽声响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那,那那个怪物,不会生气把我们吞了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从别人嘴中听见切实肯定的答案,和自己在心中暗暗猜测,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担心,除了主动把头伸进去的,一般都不会出事。”
更准确来说,是不会伤害那双戴着手套的手,特制的手套会让机械短路,却能在怪物的手下保护他们。
医务室。
营养液中毒的是一个估摸着二三十岁的女性,她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双眼,唇色惨白。
四周的机械伸出感知的东西,落在女人的身上,检测着她的心率和血压等数据,机械有规律的运作着,一分一秒的变化都会被及时更新。
监工踏入病房的一瞬间,一双眼就死死地黏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有些虚弱的脸颊,“最近新进来的人怎么长得都这么好看,难道是老天爷爷知道我最近生活过得不好,想要给我加点色彩?”
那双手还没有碰到病床上的女人,就被一支笔打掉了,有些用力,皮肤顿时红了半片。
监工刚想发火,转头却被对方的容貌惊艳到,一时间怒火都被抛到脑后。
虽然比不上舟凝安如白月光,也比不上病床那个看起来不好接近得女人,但这张脸生的温软,像是邻家妹妹一样。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监工听见自己询问的声音,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面前的人一样,“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是那个金毛的诊室吗?”
少女笑眯眯的,她一用力,那只臃肿的手就在力的作用下偏移了,啪的一下,正常的垂落到自己应当待的地方。
“我是新来的,不过……您似乎打算对我的病人做些什么呀?”
监工连忙否认,“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她这么平躺着会有些不舒服,想要给她垫枕头而已。”
少女早已看穿,却装作不解歪头,“是吗?”
“当然了,我是谁,我可是最善良的监工,不少人都很喜欢我,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些监狱里的人。”
“我没兴趣在罪犯的嘴里听谎言。”少女说。
监工整颗心都扑在了少女的身上,他深怕对方对自己有了什么不好的印象,连忙开口:“没关系,既然不愿意听那些人的,你用你的眼睛来看,来慢慢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就好了吗?”
男人努力瞪大自己那双狭小的双眼,他想要剖开自己的胸膛给对方展示自己热烈的心跳声,着急的表忠心,“我也不喜欢那些罪犯,要我说,这些人活着就是浪费资源,岚观资源紧张……什么声音?”
他的声音骤然安静下来,少女茫然的看着他,“清醒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都在这,怎么会有声音呢?”
“就是那种咚咚的声音,像是血肉撞击在墙壁上的感觉,你没有听见吗……”
不知是不是监工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道声音愈来愈强烈,更加迫不及待了。
难道是盒子里的东西跑出来了?
不应该啊,门外都是限制那怪物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地出来。
终于,他听清了声音的来源,监工站起身,一边义正严词的开口:“我听到声音的来源了,你不要紧张,这种事情,交给我们男人……”
他没能说完,因为一根针管直直的插入了对方的后脖颈,还是扎人疼的黑色最大的针头。
“真可惜,长了一双耳朵。”白大褂的少女厌恶的捂住自己的嘴,她看向病床,嘴角向下,“微渺姐,你还要装多久?”
原本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赫然睁开眼,低迷的数据迅速的飙升着,像是凭空恢复了健康一样。
柜子被里面五花大绑的人撞开了,那是个金发的男人,他的双眼里写满了渴望,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可惜被胶带缠绕住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营养液没毒,我查过了,监狱没有许可证,味道、色泽、功效查不出太大的差别,已经送到相关的检测机构了,七日内会出结果。”
被称作微渺姐的女性冷淡开口,她抬起眼,是一双充满攻击性的双眼。
白大褂看着在地面上不停蠕动的金发男人,“这里得资料我都检查过了,犯的罪五花八门,到时候直接动手,不用顾忌他们的性命。”
那些资料就放在医务室的旁边,几乎堆满了一面墙,正常人读个一星期都读不完,但她是天生的文职工作人员,总是能在厚厚的资料中找到自己最需要的那一份。
“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吗?”
白大褂调出资料,声音让人信服,“我确定,微渺姐,你有时间的话,把这个医生找地方做了吧,不然他总在我房间里撞来撞去的,被发现了可不好啊。”
闻言,兰微渺沉默片刻,“意竹,我们不是违法犯罪集团。”
说完,她在监工身上上下摸索,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焦躁。
听见这句话,白大褂睨了一眼地面上的金发男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金发男人似乎也听懂了这句话的潜意思,挣扎的更厉害了,如果不是胶带在他的嘴上,他大概会爆发出惊天的叫声。
“你自己处理,我去监狱里面找人。”
白大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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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失望,声音也低落下来,“好吧,微渺姐。”
监工一直到劳作时间完成都没有回来,舟凝安拉着那些人问了不少事情,也许是从没有在这样严肃的环境里交流,少了监工的监视,他们居然真的有一种在流水线上工作松懈感。
虽然不太适应,话语也磕磕绊绊,但好在是愿意开口了。
“嗯,之前它一下子就把人得脑袋给吞掉了,切口不太整齐,像是被不锋利的牙齿咬掉,也像是被溶解的一样,无头的身体一下子就落在地面上,可吓人了。”
“你说的是那件事?监狱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一批人离开,说是去了监狱外,但我猜应该是去外面干活了,毕竟出去之后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最好不要摘下手套,铁盒子里面的怪物好像没办法透过手套主动伤害我们,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手套确实带着不是很舒服啊,像是碰到大理石一样,自从冰域来了之后就没有四季,监狱也不给我们发点棉绒的手套,一到冬天就冷的直哆嗦,真怕哪天被冻死。”
冰域来临后,最先下降的是气温,直到零下负二十度才停止。
最开始的人们不适应这样寒冷的天气,每日都要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后来慢慢的习惯到了在寒冷的冰域时期里生活,一些身体好的人,甚至可以穿着单薄的衣裳晃荡。
舟凝安不动声色打听着所有的事情,没有人摘下眼罩,她似乎也褪去了对于盒子的好奇。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提到这个,那些声音骤然间就安静下来,他们支支吾吾的,“哎呀,都过去多久了,还问这些干什么。”
舟凝安:“我们以后都是要待在这的,我想更了解你们一些。”
她当然没有得到什么回答,也许是仗着戴了眼罩看不清,那些人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到了晚饭时间,步眠带着她去了食堂,舟凝安还在想,“我问的问题很过分吗,她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尊重别人的隐私。”步眠叹了口气。
监狱的活动范围并不大,手腕上的东西会定位他们的位置,一旦出现了偏差,就会产生警报,那些机械机关就会动手,必要时刻,监工会采取非正常的行为进行动作。
舟凝安接过步眠递给她的营养液原液,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我感觉,你们不像是坏人。”
步眠没接话。
“你看啊,虽然你们一个两个的总是透露出一种麻木感,但似乎没有谁,给我的感觉是穷凶极恶的,比如109号她喜欢写诗,虽然她不让我看她写了什么;45号喜欢制造音符弹琴,虽然很难听;289号喜欢哭,不过她要强不让人看见她哭,但这样的人,能做什么?”
步眠轻声,“那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舟凝安认真的看着她,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来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人会做什么,“我觉得你是被污蔑的。”
步眠顿了顿,“谢谢?”
舟凝安:“所以你是干什么进来的啊。”
步眠:“我不记得了。”
舟凝安有些挫败,却被对方的一句话问住了,“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吗?”
“我?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是因为……”舟凝安说到这,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突然记不起来了。
就像是原本完完整整的记忆,突然被蚕食了一个看不见的缺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