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霜汀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拈水果的手停在半空,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直接搬过来住。”
宋阅川的指腹摩挲着手里那颗杏子,原本被凉水洗过的果子在他手里逐渐沾染上他的温度,表皮微微凹陷。
“如果你很担心你的父母还会像这次一样搞‘突然袭击’的话,不如直接搬来我这儿,家里房间很多……”
说到这里,宋阅川忽然顿住,目光落在贺霜汀的脸上。
贺霜汀看了一眼茶几上那叠时尚杂志,摆在最上面的那一本,封面上是她自己的脸。
这一期杂志是今年一月的开年刊,也恰好是创刊三十周年的纪念刊,因此杂志社从拍摄概念到后期宣传都花了很大心血。所幸杂志上线后,销售数据没有令人失望,线上开售不到五分钟,销量就突破了三十万本,最终以二十四小时销量六十三万本、销售额四千两百万的成绩成为了去年国内时尚杂志销量榜首,不仅是为杂志社打搏了一个开门红,也一举刷新了艺人杂志销量的记录。
因此,不论是对杂志社还是对贺霜汀本人而言,这本杂志都具有特别的意义。
而今天,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宋阅川摆在桌上的恰好就是这一本。
思路有一瞬间的发散,贺霜汀福至心灵,不由自主地追问了一句:“宋阅川。”
“你该不会其实已经给我准备好房间了吧?”
*
“吃过晚饭了吗?”
宋阅川问道。
贺霜汀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原本节目组是安排了聚餐的,但贺霜汀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了。
“我猜也是,”宋阅川了然,“我或许应该这么问,午饭吃过了没有?”
他起来时发现贺霜汀已经离开了,而冰箱和餐厅没有任何被动过的迹象,唯一能证明有人曾进出过那里的证据就是垃圾桶里新鲜的咖啡渣。
很显然,某位女明星今日的早餐就是一杯咖啡,而且一定是无糖无奶的那种。
贺霜汀耸肩:“算是吃了吧,半个三明治。”
还是从田橙那里分来的。
宋阅川点点头:“你先休息一会儿,晚饭好了叫你。”
贺霜汀点头,趿着拖鞋路过宋阅川身边,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若有似无地攀上了她的发尾——是她所代言的这一系列产品里她最喜欢也是最常用的一款。
也许是宋阅川本人对于这些日用品没有什么特定的喜好或是要求,总之自从她搬进来之后,家里的很多家居用品都逐渐换成了贺霜汀惯用的品牌和产品。
卫生间里很快响起了水声。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倾泻而下,将她披散的长发尽数打湿,天花板上的换气扇自顾自地运转,将刚刚凝出的薄薄水雾瞬间搅散。
贺霜汀挤了几泵沐浴露,手心很快膨胀出绵密的泡沫,馥郁的玫瑰香气渐渐在浴室里弥散开来,将她彻彻底底地包裹在内。
待她裹着和宋阅川如出一辙的玫瑰花香走到厨房入口,率先迎接她的就是热腾腾的食物香气。
半干的长发垂在肩上,在浴袍上洇开一片不规则的深色痕迹,贺霜汀抱着双臂倚在墙壁上,看着宋阅川有条不紊地给食材切丁、下锅,发出尖锐的噼啪声。
“马上就好了,桌上有洗好的水果,你可以先吃一点。”
宋阅川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贺霜汀瞪大了眼睛。
明明他连头都没有回。
宋阅川答:“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贺霜汀撅了噘嘴:“我走路的动静有这么大吗?”
“那倒也不是,”他轻笑了声,“可能……是我听力比较好?”
他的爷爷奶奶在学校家属院的条楼里住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早晨在阳台上浇浇花、下午去楼下下下棋的日子,总觉得住到他这高楼大厦里很是不习惯,因此宋阅川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居的状态。
现在家里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一道脚步,他自然能够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出来。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虽然我不怎么会做饭,但是打打下手、端端盘子也还是做得来的。”
赶在宋阅川拒绝之前,她凑到他身后:“你要是连这都拒绝,那我可就只能给你付房租了……”
起初贺霜汀是真的提议过要给他支付房租和生活费。
“水电物业之类的要不以后我们就AA?”她粗略估算了一下,“或者按市场价付你房租也行。总不能让你吃亏。”
但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宋阅川否决了:“我还不至于拮据到要问妻子收房租的地步。”
“房子会有保洁定期上门打扫,如果你不想让陌生人进你房间的话你可以提前告诉我。”
贺霜汀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宋阅川都已经提前准备齐全,因此她并不担心入户保洁会从她的房间中发现什么。
“那倒不会,”她想了想,“不过保洁上门前你需要提前通知我一下,免得……被人看见后传出去了,给大家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
“好,”宋阅川爽快地点头,立刻就解锁了手机,“保洁上门的时间是固定安排好的,我同步给你一份。”
被他这副极强执行力的样子逗笑,贺霜汀弯了弯眼睛:
“那你对我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比如不能进主卧、书房的文件不能动之类的,你都可以直说,咱们把话都先说到前面,也免得以后闹不愉快。”
却没想到宋阅川摆了摆手:“你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随便你想用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
而后,他想了想,忽然挑了下眉:“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不影响你工作安排的前提下,你可以回家吃饭。”
“宋阅川,你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自己做饭啊?”贺霜汀一边冲洗碗筷一边问道。
她还以为那只是他为了制造与她磨合生活习惯的机会而随口找出的借口呢。
下午工作休息的间隙,恰好宋阅川发消息问她回不回家吃饭,彼时贺霜汀不知道录制什么时候结束,不想让宋阅川空等,于是回复“可能会很晚,不用等我”。
只是没想到后半程录制十分顺利,比她预计的结束时间要早许多。
录制结束后,主持人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吃晚饭,贺霜汀本想应下,电光石火间,想起下午宋阅川发来的消息。
那她不在的时候,宋阅川都在干什么呢?
贺霜汀忽然有些好奇。
于是她拒绝了主持人的邀请,让田橙坐公司的车下班回家,自己则打了个电话,唤来了家里的司机,司机带着她兜了个圈子甩掉了蹲守在电视台出入口的狗仔们,将她送回了依水雅居。
没想到恰好撞上宋阅川刚洗完澡出来的模样……
按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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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还不如某些偶像剧的大呢,这要是在剧组,只要不是导演喊“action”,贺霜汀都懒得多看一眼。
可她如今的“对手”变成了宋阅川,倒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
“嗯。”
宋阅川手里动作利落又熟练:“公司有食堂,回了家就自己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那你这兴趣爱好还挺人畜无害的。”
贺霜汀背对着宋阅川,冲洗盘子的动作顿了一瞬。
她维持着自然无谓的语气,“随口”说道:“我看我们那些‘创业’的朋友,一周七天有六天都在外面‘应酬’,剩余一天,不是喊上朋友攒局‘聚一聚’,就是带着小姑娘去约会,日程简直不要太满。”
那些为了逃避长辈安排差事的富二代、富三代们惯用的手法,就是打着“创业”的幌子问家里要一笔钱,搞一些所谓的“投资”——比如,开一间酒吧,然后以此为名名正言顺明目张胆地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种小伎俩贺霜汀从小到大听过不知道多少。
冰凉的流水划过白皙纤细的手指,很快就冰得她指尖微红,贺霜汀垂着眸子,随意弹了弹水柱,看着小水滴飞溅,砸到水池壁上之后又缓缓流进下水口。
没等到宋阅川应答。
贺霜汀眨眨眼,收回手,将水龙头关上。
“你这汤用什么盛?”
她轻巧地换了个话题:“刚才的那个橱柜里只看见了盘子和碗,好像没看见有合适盛汤的容器。”
说着,她抬手,想要去开上方的刚才没有打开看过的橱柜看看。
只是,这家具似乎都是严格按照宋阅川的身高和习惯进行定制的,贺霜汀踮起脚,才勉强用指尖勾住了橱柜的把手。
勾了一下,柜门没勾开。
贺霜汀只好尝试第二次。
指尖使力,扣住把手的边缘,细微的痛感让贺霜汀下意识“啧”了一声。
下一刻,一道修长的阴影将她笼住。
熟悉的玫瑰香气从她的颊侧擦过,贺霜汀微微侧眸,却被宋阅川离得极近的手臂遮住了视线。
“我来。”
宋阅川的声音自斜上方传来。
他低声道:“回头我重新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
“哦。”
贺霜汀应了一声,眼神乱飘,无处安放。
宋阅川慢条斯理地从上方的橱柜里拿出两只汤碗,解释道:“平时一个人的时候都习惯直接把砂锅端出去,用得少的东西都收在上面了。”
“哦。”
贺霜汀低着头,撑着台面的那只手紧紧叩住台面的边缘,任由它在她的掌心刻下一道横穿过掌心纹路的痕迹。
她的长发被她拨到一侧,随着她深深低头的动作,洁白的后颈弯出一道微妙的弧度。
或许是因为她太瘦了,宋阅川能够看见她颈椎关节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而微微凸起。
贺霜汀的脖颈修长而纤细,宋阅川的手掌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把握住——他确定他可以,因为在那个酒后的夜里,混沌又漫长的亲吻里,他已经确认过这件事了。
“我的应酬不多,大多数公司纯人情往来的商务饭局都由我的合伙人出席,这是我们成立公司时就约定好的事情。”
宋阅川低笑一声,热气扑在贺霜汀的颈后,灼得她忍不住瑟缩一瞬。
“至于约会……如果宋夫人有兴趣的话,我自然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