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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作者:黄狂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就是她,让她来见我,当年没把她弄死,竟成就了她这幅噬魂体。”妖皇咬牙切齿:


    “你去问她,是不是当年本王剖心手法精妙,歪打正着替她淬了副噬魂仙骨!”


    “丧心病狂的东西!”南乔甩出浸了黑狗血的倒钩鞭,剐下妖皇脸上的半边腐肉,转眼那脓血又凝成张烂脸。


    “哼,你这再生本事倒是比阴沟蛆虫还利索!”


    妖皇在痛楚中叫骂,南乔却只听见三千年前苏青梨蜷在牢笼里的呜咽,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喉骨怕早已叫哑了。


    南乔紧紧咬着牙,她鞭鞭抽打下去,打得妖皇魂飞魄散,可转眼那妖皇的肉身又重聚而来,一股腥臭迎面冲来,南乔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竟被打回真身。


    “纵使把我困在这里又如何,我让你们吃不了一点好。”妖皇狂笑。


    南乔怒焰四起:“来人,给我搬来十面万蚀骨镜,我要让你烂着、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化作一滩蛆泥!”


    十面铜镜拔地而起,妖皇溃烂的脸庞在镜中分裂成千百张扭曲面孔。


    “...待你烂成泥了,我便把你的眼珠子,镶在苏青梨殿前的石阶上。”南乔轻笑,“我要你看着我们踩碎朝露赏桃花,岁岁年年~”


    南乔顶着碗口大的花瓣真身,用三片绿叶作足,在石板上蹦跳而出:“且看本座凌波微步!”


    那妖不依不饶,在镇妖牢里咆哮:“你这食人花精竟敢侮辱本王!”


    “待本王冲破这破牢,第一个便拿你祭旗!”


    南乔猛甩花苞,三粒晨露精准钻进妖皇喉管中,妖皇顿时咳出团蠕动的尸虫,混着黑血黏在铜镜上滋滋冒烟。


    她强忍恶心回头,却被碎石绊个趔趄,整朵花骨碌碌滚成绣球,“姑奶奶我这叫...叫滚地龙十八式...”


    待滚到西隅灵泉畔,月光已漫过后山峭壁。


    她将花茎盘成三叠软垫,抖开花瓣作被,蜷缩在刺茅草丛里。


    “短时间内还恢复不了人形,罢了,今夜便当在此处晒月华吧。”


    转眼清晨,雾锁青峰。


    苏青梨踏着露湿的山阶,提起裙边拾级而上,往竹林深处行去。


    十步外只见竹影幢幢,忽然听到清脆的玉佩声穿雾而来,声音越来越近,是海云澜。


    “北冥神君...”苏青梨远远打着招呼。


    “来了。”他简短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


    海云澜转过身,递过她一把崭新的剑:“这是用北冥玄英砂铸成的新剑,锋刃过处,妖血凝霜。”


    他走近,示意她收下。


    苏青梨刚触到剑鞘便是一颤,海云澜腰上的伤还隐隐渗着血痕...


    她慌忙接下,假装轻松:“这般千金难求的好剑,衬得我像个打家劫舍的匪类一般。北冥的英砂剑...怕是抵得过半座蓬莱药庐?”


    “抵不过。”海云澜拂过衣袖,掩住腰间的伤口。


    苏青梨将剑横抱入怀:“那我回头给你炼十瓶...不,二十瓶玉髓生肌膏!”


    竹枝上的狸猫懊恼地蜷了蜷爪,南乔朦胧中被吵醒,她一脸嫌弃地盯着树下这对璧人白了几眼。


    若非昨夜被那丑妖散了灵力,此刻定要化成人身,把苏青梨推进进那人怀里,看这冷若冰霜的神君还端不端得住...


    苏青梨重剑在手,但却轻若无物,这把英砂剑好像生在她骨子里一般轻巧。


    海云澜淡然开口:“你元神残破,使不得拳脚,更不宜近战,本君只教你些御气之术。”


    说罢,他剑锋破空画圆,在脚下生成一张八卦阵图。


    苏青梨刚想抬剑,海云澜不知何时已走近她的身侧,他单手虚搭在她半腰处,指节微蜷,生怕力道逾矩。


    “气沉丹田,神游太虚。”他嗓音裹着霜气,掌心却洇出薄汗。


    说着,他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腕上:“如此,将灵气聚于掌心,再缓缓送出。”


    苏青梨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来,耳尖不由得漫上薄红,面上却装作镇定。


    海云澜见她动作生疏,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将她手腕扶正:“你的灵气聚得太急,要慢慢来,不可心浮气躁。”


    海云澜耐心引着她的手腕画弧,山林清风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剑锋擦过颈侧时,他指尖卸了七分力,像极了情人抚过头上垂落的珠钗般轻柔。


    接着是刀光剑影的交织,两人一前一后,飞跃于树林之间,剑气荡开云海,苏青梨足尖点过凝霜的竹梢,海云澜忽地探手扶过她的肩膀,一下子两人竟飞出地面千丈。


    苏青梨只觉耳畔风声一阵阵刮过,她脚下虚空,眼前景色在飞速地倒退。


    她喉间发出细微的呜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像溺水一般,死死地抱住海云澜,紧紧贴向他浮木般的胸膛。


    她急促的呼吸带着颤抖,海云澜察觉到她身子发抖,这才察觉她竟有畏高之症。


    “别往下看。”海云澜低声说道,她抬起眼,才发现他腰上布料已洇开血痕。


    他将苏青梨彻底裹进衣袍里,全然不顾伤口越绽越深,将人稳稳落下。


    苏青梨泛起酸涩的歉意:“我竟...”


    “无妨,不过是添几道云纹。”海云澜稍稍缠紧腰间渗血的纱布,“先练到这里吧,戌时...戌时再来观星台。”


    “你的伤...”


    “一会就好了,没事。”他踉跄退后半步,转身走远。


    苏青梨揪着裙角跌坐在花草间,衣衫不知不觉中已浸透了冷汗。


    “若不是替我报了妖皇的仇...他也不会受伤。”她心里愧疚万分,自言自语道,“我明明饮过百草甘露,尝过万蛊剧毒,偏这身血...并不能真正地疗伤治病。”


    若当年妖皇的谎言成真该多好,若这身血真能治愈世间伤痕...


    心慌意乱中,她胡乱拨弄着草丛中的花草,忽而被一朵墨色的身影晃了晃眼,那黑色的花盘竟比人脸还大,丝绒般的花瓣间探出条条金蕊,随着呼吸起落在妖娆颤动。


    她举起指尖,轻轻靠前拨动黑色的花瓣,一阵芳香迎来。


    “好香啊!”


    或是满山朝雾迷了神志,她鬼使神差地戳了戳那花的鹅黄花蕊,整株花突然剧烈摇摆起来,花蕊中喷出的花粉糊了她满脸。


    “阿嚏!”她慌乱起身时,花蕊突然卷住她的手指,紧接着是一团黑雾,她吓得连忙走开,花盘“啵”地窜出个人,墨色襦裙上还沾着未化的露珠。


    “放肆!本宫的花粉囊也敢碰...”


    那人,竟是...竟是昨夜的长公主南乔。


    南乔发梢由黑转红,她双手死死揪住险些滑落的衣领,而苏青梨的食指正戳在她锁骨处的纹身上。


    “昨夜被那妖王散了灵力现出真身也就罢了,今日青天白日的,你竟敢...竟敢碰本宫的花蕊!”南乔忽然大叫。


    苏青梨望着指尖残留的花粉:“等等,殿下说的花蕊,难道是指...”她比划了个旋转的手势,“会跳舞的小太阳?”


    “住口!”南乔大力一甩披帛,不知从何处卷来一片琴叶榕遮住下半身:


    “魔界子民皆知,触碰未出阁的花朵花蕊,等同...等同...”她突然结巴起来。


    苏青梨这才反应过来,她惊得双手捂住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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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想到什么,又慌忙拿开,随手扯下片叶子擦手:


    “对不起,这花蕊末梢黏糊糊的,我还以为是花蜜...”


    话音未落,南乔颤抖的指尖已迸出泠泠银光。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那花生的漂亮。”苏青梨急得将沾满花粉的手藏在背后。


    “漂亮...黑色的花漂亮吗?”南乔卸下法力,呆呆坐着石头上,双腿紧紧收拢。


    “漂亮得很!!”苏青梨转眼捧起地上蔫巴巴的牡丹,“长公主真比洛阳城的红牡丹还勾人!”


    “这墨色花瓣,这墨玉色的脉络,像把夜空揉碎了染在花瓣上一样...我猜,这里边定是藏着魔界的星河!”她衣袖翻飞,手舞足蹈。


    南乔指尖颤了颤:“魔界的人都说,黑色的花瓣像丧服,所谓玄花如缟素,最是悼亡魂。”


    “明明是像魔界夜光绸的料子!”苏青梨摆手说道。


    “你要是敢骗我,就把你种在这里当人形肥料!”南乔凭空生出一把剑,横在苏青梨脖子上。


    苏青梨小心拨开剑锋:“不敢不敢。”


    长公主这才稍稍平缓下来:”大清早的就往这野林子里钻,莫不是跟着你那冷面夫君学些见不得人的招式?”


    “不、不是的!我...北冥神君在此处教我习剑。”


    “他教你习剑?”南乔嗤笑着将牡丹花瓣掷入晨雾:“他一个废了腰的人,能教你什么?教你用剑穗系鸳鸯结啊?”


    “只是伤了,没有...废”苏青梨小心翼翼说道。


    “伤了腰的男人,连身体都撑不起来,不是废了是什么?”


    苏青梨目光躲闪,手指无措绞着披帛,腮边赧色都绕进了绉纱里。


    南乔突然勾起她的下巴,“该不会是,他在教你灵犀渡的关窍?”


    “让我猜猜,凌虚步第三式,他示范的时候是不是总有些...扶摇之姿?”


    苏青梨急得语无伦次:“他连佩剑都没让我碰过!方才...方才他教我御气诀,连手腕都不曾相触...”


    “哈!”南乔突然大笑,“你这般护着他?听说腰伤之人系衣带最是麻烦...戴系乾坤扣的功夫,可比御气耗心神呢。”


    见苏青梨默不答话,南乔突而又打量起她来:“小青梨藏着好浓的煞气呢。”


    苏青梨心虚,不敢应下。


    “你不用回答我。”南乔站起身来,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瞒得过我哥哥那些睁眼瞎,却休想骗得过我的眼睛。”


    她突然走近,扣住苏青梨紧张欲缩的肩膀:“海云澜教你仙诀,哪里化得了你灵台血煞?”


    “想要操控你身上的亡魂力量,定是我们魔族的术法更为契合,海云澜教你用仙露浇灭心火?“她突然走近,”不如让玄阴真诀帮你镇住灵府魔种吧!”


    “殿下玄功通天,岂是我这浊骨能承,告...告辞...”苏青梨往旁边一躲,却被南乔的尖指勾住了腰带:“当本座是在与你谈心啊?想逃?!”


    “叫声师父,我教你如何让妖皇反噬其主,你想不想把他元丹炼作掌中玩物?”南乔倏然收拢五指。


    “我小小半妖之躯,怕是承不住仙魔两脉相冲。”苏青梨额间直冒冷汗。


    南乔突然发出震耳嘶吼:“你嫌弃我!你嫌弃我的花瓣是黑色的,浊了你的清气,是不是!”


    “我没有啊!”苏青梨紧张得艰难吐字:“若我是长在魔渊的花...定要吞尽天光,黑得比永夜更浓烈。”


    “没有?那就叫声师父来听听...”南乔忽地欺身上前。


    苏青梨自知拗不过南乔,只得认命般闭眼:“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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