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宋氏看向付知鸢,“你阿姐说的可是真的?”
付知鸢沉着脸不说话。
宋氏了然,她斥责道:“你的是你的,你阿姐是你阿姐的,你怎能去贪图你阿姐的?那是我给你阿姐准备的嫁妆,你都拿了,让她日后要如何自处?”
付知鸢明白宋氏的意思,她垂着头,可怜兮兮道:“阿鸢知错了。”
见此,宋氏也没再过多苛责她,“等会儿回去,你就去将那些田庄铺子的地契找出来,还给你阿姐,可听见了?”
付知鸢不是很情愿。
虽说付雪芙有的她也有,两人的数量都差不多,但是她的田庄铺子明显就没有付雪芙的位置好、盈利多。
但为了之后的事,付知鸢再不情愿也只能先点头应下。
宋氏这才满意点头,她看向付雪芙,笑着问道:“如此,芙儿可愿原谅阿鸢?”
付雪芙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她颔首点头,“亲姐妹如何会有隔夜仇?若阿鸢真能将那些田庄铺子都归还,芙儿也不会与阿鸢计较。”
付雪芙笑着看向付知鸢。
付知鸢见她笑得真切,以为她真是因为这事才疏远自己,不安的心也稍定了定,她撇撇嘴,状似不在乎道:“给你就给你。”
付雪芙垂眸温柔笑着。
宋氏一看有戏,她连忙趁热打铁,“今日你父亲回府说,太子选了付家的姑娘随行淮南赈灾,你可知此事?”
宋氏只说选中付家,却不说选的是她。
付雪芙摇头,她不知,她从书院直接到醉香楼,再回府,她无从知晓才对。
宋氏见此,笑着说:“那芙儿想去吗?淮南此次水灾,又山高路远的,我担心你身子吃不消。”
宋氏看向付知鸢,“我的意思呢是让阿鸢去,此次出行最少要三个月,你不常与生人打交道,母亲怕你不习惯,再说等你回来说不定你的及笈礼都过了,不值当。”
宋氏处处替她考虑,她刚将那些地契要回,当然要礼的。
付雪芙颔首点头,“母亲说的是,芙儿还是不去为好,只是阿鸢愿意吗?”
闻言,付知鸢连连点头,“我愿意的,淮南民不聊生,虽说路途遥远,我也想去为淮南百姓做些事。”
宋氏欣慰的看着她,“那便这么说定了,我让人去喊你父亲过来。”
说罢,灵香便匆匆往外跑。
付雪芙笑了笑,名额罢了,她把地契拿到手之前什么都好说,其他的事就让太子去操心吧。
宋氏似才发觉她还站着,她满脸喜意,道:“芙儿怎的还站着?到母亲这不用这般拘谨,快走吧。”
付雪芙依言坐下。
没多久,付文翰出现在门口,前厅三人立即起身相迎。
付文翰让几人落座,自己也坐在了上首,他看着付雪芙,笑得一脸慈爱,“芙儿,怎的这般晚才回来?”
付雪芙不太习惯他这副笑模样,垂眸道:“我与阿州去醉香楼吃烧鸡了。”
付文翰冷哼一声,“阿州不学无术,你日后还是少与他出去吧。”
付雪芙皱眉,“阿州今日还想拜师学武呢,父亲怎的就说他不学无术了?”
付文翰嗤之以鼻,“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不过是这几日兴致上来了,罢了,不说他了。”
付雪芙沉着脸,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
阿州一直都是这么被奚落的,从前也没有她帮他说过话。
付文翰又换上了那副笑容,“你母亲都与你说了吧?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何会选你?”
付雪芙摇头,瞥了眼面色有些尴尬的宋氏与付知鸢。
付文翰继续问道:“你可认识九王爷?”
话落,宋氏与付知鸢两人瞪大双眼看向付雪芙。
“不曾见过。”
闻言,两人松了口气。
付文翰却皱着眉,兀自沉思。
宋氏用眼神示意付雪芙。
为了地契,付雪芙开口道:“父亲,我不想去淮南,让阿鸢去吧。”
付文翰凝眉看向一旁的宋氏,宋氏装作不知,只朝前看着说话的付雪芙。
“你可知与太子同去淮南意味着什么?”付文翰问道。
付雪芙点头,“女儿不想要。”
付文翰却拒绝道:“淮南赈灾乃是大事,不是你说不想就能不去的。”
付知鸢闻言,哪还坐得住,出声道:“父亲,阿姐不想去就不去啊,阿鸢去也是一样的,她身子弱,淮南路途遥远,她不一定吃得消的,到时阿姐若生病了,还得队伍停下照顾她,届时,太子定会对付家不满。”
付知鸢上前为付文翰锤着肩膀,语气仍如幼时那般撒娇。
付文翰虽对宋氏已没什么情分,但对这个女儿却是真心疼爱的,看着她期许的目光,付文翰也不由起了心思。
换人或许会惹太子不快,但也能看看芙儿缘何会被太子选中。
也不是付文翰妄自菲薄,他是真觉得太子不会因为他才选的付雪芙。
如此说来,这番试探他怎么都不会亏,无论是太子还是九王爷他都是赚的。
付文翰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这样吧,明日我便给殿下上奏。”
付雪芙冷眼看着付文翰精于算计的模样。
而另一边的秦府,也因淮南随行之事闹翻了天。
秦天刚踏入秦如烟的院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太阳穴突突的。
只见清雅别致的院子里一片狼藉,昂贵精美的瓷具碎了一地,衣裳、砚台、书籍全都被扔了出来。
他大踏步走进屋子,还没瞧见人,声如洪钟般怒道:“秦如烟你又在闹什么?”
秦天是个武将,他往房门口一站,就如一座小山似的,他此时黑着脸,竖着眉,就如一头被惹怒的棕熊一般。
秦如烟瞧见他,却并不发怵,她举起手上的万花纹瓷瓶就势往秦天脚下砸。
刚刚还温温柔柔如慈母般劝着秦如烟的秦夫人,见到秦天,却竖着眉,冷声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吓着烟儿了。”
被夫人一训,本还虎着脸的秦天瞬间嬉皮笑脸上前,“我这不是怕烟儿伤着夫人嘛?”
说话间,秦如烟又砸碎了一个瓷瓶。
秦天转身骂道:“够了。”
秦如烟被吓了一跳,她转而哭着扑向秦夫人,“娘亲~”
秦夫人心疼地将人搂住,沉着脸看向秦天,“你吓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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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不敢忤逆秦夫人,他没好气的对秦如烟道:“你想干什么?这是多少人都想要的机会?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秦如烟哭着道:“谁想要这个机会谁要,反正我不稀罕。”
对着秦如烟这张与秦夫人有五六分相似的脸,秦天也不忍再骂,耐心给她分析道:“先不说你此次随行,能帮二皇子盯着太子,就单说此次与太子随行赈灾,这便是多大的殊荣,只要你能去淮南安安稳稳待三月,等回来后,有德妃帮你在京中造势,秦家再帮你与九王爷推波助澜,届时便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九王爷了。”
闻言,秦如烟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仍是摇摇头道:“我不要,王爷如今就在京中,我何必要舍近求远?”
秦天想起今日关于陆沉与户部侍郎之女的传言,他刚想开口说话,门外的心腹却在这时跑了进来。
“将军,娘娘的口信···”,那心腹压低声音在秦天耳边说道。
秦天听完,看向秦如烟道:“你既然不想去便不去吧,明日我便上奏说你病了,这几日你莫要出门,等太子一行人走了再说。”
秦如烟见他改变主意,忙不迭点头。
承乾殿内,一个宫女脚步匆匆入了主殿。
德妃正躺在榻上假寐,听见声儿,她睁开眼问道:“将军怎么说?”
“将军应下了。”
闻言,德妃颔首,叹息一声后继续闭眼。
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的,既能得名声,还能看着太子。
但凡秦如烟不是那样的性子,但凡付家那姑娘没被选上,但凡京中没有那样的传言。
她都不会让秦家放弃这个机会。
秦如烟那性子,若知道陆沉看上了付家那姑娘,即使是传言,一路上,她也会处处针对那姑娘。
陆沉可不是什么好性,到时候疯起来倒霉的还是秦家。
也是时候该劝那丫头放弃了。
从前看她执着,陆沉那边也没有心仪的,抱着烟儿说不定真能打动陆沉的想法,便放任了她。
若陆沉能看上她早看上了,如今有了拿付姑娘,就更不可能了。
付雪芙从付知鸢的紫藤院出来,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步上前,“阿州”。
付云州什么也没问,“阿姐,我送你回去。”
付雪芙颔首,两人一起朝清澜院走去。
“阿州,今日在醉香楼···”,付雪芙先开口道。
付云州将那块东宫令牌拿出来,“这是一个女侍卫给我的,让我有阿姐的消息就去东宫说一声,她没保护好阿姐,所以我也没去通知她,阿姐帮我把这令牌还给她吧。”
付雪芙:······
还是个孩子啊。
付雪芙接过,她犹豫再三,才道:“阿州,不问问我吗?”
闻言,付云州试探着道:“阿姐,是与太子殿下···”
话未说出,付雪芙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她摇摇头,“不是。”
付云州呼出一口气,释然道:“那便没事了,阿姐既然不是要给太子做妾,那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付雪芙心中熨贴,忍不住反问道:“那可是太子的妾,阿州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