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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怀舒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日,沈落鸢神轻气爽,莫菱服侍着她,就连莫嬷嬷也在旁边,沈落鸢看着重生后的这一切,当真是一副全新的光景。


    除了……早食时候家里三位男丁都顶着浓浓的两团眼下阴影。


    又黑又惺忪,眼里还闪着混沌。


    沈落鸢:“?你们这是?”


    昨晚一个个都没有安好就寝么,今日看起来怎么这么疲乏?


    还是沈羡青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迅速聚起了泪:“鸢鸢,我们今天不吃……那个厨娘做的早食,还吃咱们原先的,咳,大哥脾胃不好,就得喝白粥,吃不惯他们那些酸甜苦辣的乱七八糟的早食。”


    其实并没有尝过南属国早食的沈落鸢乖巧点头:“嗯,大哥要好好休息,不若今日我为大哥把个脉吧?”


    沈羡青立刻激灵了起来!


    虽然他接受了妹妹重生了,这辈子还看中了贺庭雪,但他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接受了贺庭雪,所以他才看那厨娘不顺眼!


    眼不见,心为静!


    但要妹妹给他把脉,那他还是无福消受的!


    “无碍无碍!”


    绝对不能让妹妹给他把脉,不然就算健健康康,鸢鸢也会弄出一堆草药帮着调理。那药汁的味道可别说了,能把他的胆汁都呕出来。


    一家人终于和和气气地用完早食。


    沈落鸢手痒难耐,昨日恢复了记忆起,她的心情总错乱又恍惚,有时候觉得这日光明媚,春-色渐好,有时候觉得寒冷萧条,人心惶惶。


    归根结底,还是她太闲了。


    于是今日一-大家子都休沐,沈泊渊在庭院的树荫下整理花草,沈羡书跟着沈羡青又练了一套新的行军拳。


    不等结束,沈羡书就被沈羡青槽言文人身子骨就是虚疲,不中用,沈羡书眯起眼眸,尚未上前治他,沈泊渊倒是一巴掌先拍到了沈羡青的头顶上,父慈子孝的权威之下,沈泊渊轻易将这已经二十来岁的男儿郎训得狗血淋头,只让沈羡青委委屈屈地杵在那里。


    沈落鸢则在单手托着腮,看着庭院这鲜活模样,心里满足不已。不过,她要去找找贺庭雪。


    思来想去,就得送礼。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初春时节,沈府大门紧闭,闲在家里的沈家人难得休憩,要在家好好休息,拒绝外出玩乐,实则一个个小心翼,暗中观察女儿/妹妹的具体情况。


    看到沈落鸢打开了家里的库房,一家人惑然不已。


    沈羡青错愕:“鸢鸢这是做什么?库房里的东西都被她挑了个遍,也不见她喜欢,这是在怎么我们的生辰礼?”


    沈羡书摇摇头,面色凝重:“父亲同你我的生辰还尚远。”


    还是沈泊渊上前:“鸢鸢可是在寻什么珍宝,若是库房里没有,我们就去京里的珍宝阁挑选挑选?”


    沈落鸢和莫菱正忙得灰头土脸,当下库房沉积的灰染上了面颊,她也不在意,只是咬着唇疑惑:“父亲,我在找一本医书。”


    沈泊渊:“?”


    但等他们知道沈落鸢找的是什么医书,一个个尴尬地左右四顾。


    那本书-记录的是男子的全身身体穴位,自然也包括更为微妙难言的某处隐秘。


    所以当初便在沈羡书拍板,沈羡青动手,沈泊渊全程静默围观之下,那本书被沈某人偷偷从库房里偷了出来,此刻在何处那就是个秘密了。


    作为昔日藏书的主谋之一,沈羡书面色如常:“鸢鸢怎么突然要这书?”


    沈落鸢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压得略低:“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我觉得他那方面似乎有点问题……”


    沈羡书心一惊:“是那贺庭雪?”


    沈落鸢立刻打断沈羡书,心虚万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我就是想多看看书,看看能不能给他治好了……”


    沈落鸢想得很简单。


    若日后她真嫁给了贺庭雪,贺庭雪不举,那她不就一世无子无女?


    虽然她对养孩子这件事并不热衷,但是总归有了子嗣能将贺庭雪捆绑得更紧些。而且贺庭雪长得不错,生出来的孩子容貌必定也不会差,所以她不算吃亏。


    既然这样的话,日后有机会就多生些。


    -


    而此刻,身体某处被迫“有疾”的贺庭雪正在所住客栈的二楼酒肆吃酒。


    他的属下们三五成群,围在他下首的小桌上,热火朝天地夸耀明仁堂有一位女大夫,对方医术高明,性情温和,最主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好看的女大夫!找她去看病,皱巴巴的病人都会咧嘴笑得和那大菊-花似的,心情舒畅几分。


    世间男人们的话题大多如此,功名利禄,往粗俗些说去,便是周边女子。


    贺庭雪却听得没意思:“医者医术高低与否只论容貌,肤浅。”


    沉沙却为那位女大夫勇敢发言:“主子,可是那位女大夫的艺术也很高明,折戟那么多年的腿骨沉疾,她扎了几针,马上就不疼了!”


    说着说着,另外几名也有难言病灶的下属也默默有了去看诊的心思。


    而且那女大夫得有多好看啊!


    能让一向跟着主子看遍西蜀国美人的沉沙都念念不忘!


    贺庭雪却嗤笑一声,觉得不可信,再美又有多好看。


    这些属下全都是没见识的。


    他不耐烦地把那些属下一个个都轰到楼下吃酒,他独自靠坐在窗沿边,看着窗外人潮涌动,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心里想的却是沈落鸢。他两国辗转,见过的人不少,可拥有好看皮相的,除了他,便也就是沈落鸢了。


    忽然,不知是否是他今天吃多了酒,产生了几许幻觉,他居然看到脑海里的人走入现实,那少女穿过楼下的人海,竟径直走入他这间酒肆。


    很快的功夫,沈落鸢出现在贺庭雪面前。


    少女今日的装扮从昨日御马的骑装不同,穿着对比京城女子,也简单利落些,不算繁复的女子长裙,一头乌如黑檀木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其上只配了一套浅鹅黄-色的头面,珠钗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而轻晃摇曳。


    “贺庭雪。”


    沈落鸢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这次她带着一份所谓的追求礼。


    自然,当下的贺庭雪还看不透这份礼物。


    但他此刻更惊讶的是,对方居然知晓他留住于此。


    “你跟踪我?”


    贺庭雪眼眸微压,虽然是质问,语气却轻飘飘的,不见气恼。


    沈落鸢面不红耳不赤,神色淡然地伸手往上指了指:“怎会,你我二人相见皆是缘分,是上天注定。”


    “……”贺庭雪挑眉,笑了声,“这稀罕,你不说是孽缘了?”


    “你我二人之间怎会孽缘?”


    沈落鸢现在正是想将贺庭雪扒拉到自己碗里的时候,她可听不得这个话。


    但她原本铺陈好的情绪被对方搅弄得乱七八糟,也没了多说的心思,索性吞下原本涌到嗓子眼的话,径直递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你打开瞧瞧。”


    贺庭雪却不急,只有指尖轻点其上:“里头是何物?”


    沈落鸢言辞迅疾:“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贺庭雪指尖一顿,颔首侧容看她:“为何送礼。”


    沈落鸢却不耐去多做解释,只将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还能为何,自然是为了做实你我之间的私相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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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庭雪:“?”


    私相授予。


    又是熟悉的一个词语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贺庭雪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恐怕是这姑娘怕他将昨日之事宣扬出去,这便来堵他的嘴。


    于是他好笑地笑了一声:“不必。”


    看沈落鸢蹙眉,状似担心模样,他又解释了一句,即便不想和她拉开距离,但他终将要为女子的名声着想:“你放心,我不会将你昨日的事情说出去。”


    沈落鸢只挑重点听:“哦,所以你不收?”


    不收,那便是要婉言拒绝她了?


    这就表明她今日袒露心意失败,她后面应该怎么办?


    话本子上也没提到过这些,书上那一对对都进展得异常顺利,夫妻很快就恩爱相依,子嗣绵延。


    而现在,贺庭雪拒绝了她。


    这就触及到她的盲区了。


    沈落鸢犹豫着,但她还是选择再坚持一下:“说不说出去都不重要了。不管昨日的事情你说不说出去,这礼都是送你的。”


    贺庭雪谨慎,似乎觉察到有诈:“既然我都可能会不如你所愿了,你这个小狐狸还会这么好心,给我送礼?”


    几次三番被拒绝,沈落鸢没了耐心。


    更多的,是谋划失控后的焦躁,这种消极负面的情绪跟着她许多年,即便她现在拥有更年轻的身体,也如影随形。


    在对方灼灼目光的注视之下,她不禁掐着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重重陷入了白皙的指腹,依旧刻上一道难以磨灭的月牙痕迹,尖刺的疼痛瞬间将她的神志唤醒。


    沈落鸢冒了一背的冷汗。


    但她飞速地转动着脑海里的思绪。


    贺庭雪怀疑她的用心……


    看来还是画本子里送礼这一招对贺庭雪无效。


    也是,她和贺庭雪之间并无暧-昧-情-愫,突然给贺庭雪送礼,贺庭雪只怕觉得她脑子有疾,意欲谋害他。


    虽然她现在的确意图对贺庭雪图谋不轨……但未得手之前她还是要装一装的,她要让对方死心踏地和她绑定在一起。


    于是沈落鸢忽然止步,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


    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一点——


    没让对方看到她的价值,又怎么能顺利吸引对方,让对方的目光长久注视在她身上。


    尤其贺庭雪后面还会成长成一个心机深沉的老辣皇帝。得拿出绝对的利益,否则全然打不动不了他的心。


    沈落鸢重重舒了一口气。


    “我终于知道了。”


    “……?


    你知道什么了?”


    不等贺庭雪话说完,少女就干脆利落地带着东西扬长而去,徒留贺庭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消弭于阁间。


    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空气残余了些许药草的香气,但女子短暂的出现仿佛一场梦,出现又消失,海市蜃楼散去,一时间打得贺庭雪措手不及。


    等他终于确定沈落鸢带着礼物走了,甚至她离开时的神色很愉悦,脚步轻盈,没有回头,一眼也没有看他!


    贺庭雪郁躁着咬碎了牙齿,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想起方才她同自己的那一番谈话,当真气笑了。


    口口声声说要坐实了同他私相授予,这便兔儿似的抱着东西走了?她还想来就来,要走就走!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成功扰乱他的心绪后,居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的诚心呢?


    那一匣子的东西不是要送他的么,为什么不给他了?性子这么乖张的小骗子,到底是哪家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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