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上半身有些僵硬,她保持着此坐姿已过小半个时辰。
她低头,耶律遥侧躺在腿上,他的脸部线条流畅,鼻梁高挺,密长的睫毛静静垂在眼睑下,呼吸均匀且绵长。
凤凌一只手搭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撑在身侧,脸上尽是无奈。
也不知怎的,耶律遥在向她倾诉后就赖在身上。偏偏还是这副泪眼朦胧的样子,让她根本无法推开。
由着他抱着许久,直到她硬下心来时,才发觉他居然睡着了?
以如此别扭的姿势都能睡着,可想而知,七郎在北狄是有多累。
忽然,殿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带有询问的意味。
“七殿下,亥时已至,您需要沐浴吗?”
“七殿下?”
耶律遥咬牙,万般不情愿地从她腿上起来,脚下生风,两息未至他就已走出殿门,压低声音与外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又快步走回。
“姐姐,你奔波数日,待会可否要沐浴?我让他们备好了水,还有干净的衣物。”耶律遥认真询问。
“好,多谢你了,七郎。”凤凌微仰着头,唇角隐约弯起弧度。
耶律遥眼神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他轻轻在她膝边蹲下道:“姐姐不必谢我,这是我该为姐姐做的。”
语毕,他整个人又有贴过来的趋势。
凤凌身子一僵,然后快速往耶律遥所在的反方向挪动。
刚才她没想起来,经七郎的一番话,她已然注意到自己已经三日未曾沐浴的事实。
也不知道她身上可有发臭?他应该没闻到吧?
“姐姐?”耶律遥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到她慌忙退开的样子,一双笑眼也耷拉了下来。
凤凌知晓他是误会了,便解释道:“那个……我好像有段时间没沐浴,你还是别靠这么近。”
“姐姐即便是未曾沐浴,也是香的。”耶律遥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语气充满真挚。
凤凌一时语塞,她也是服了七郎,这也能硬夸。
倏而,她想到了一件一直以来被忽略的要紧事。
她开口问道:“七郎,你这里只有一张床,我睡了床,你睡哪?你们北狄王宫如此大,要不安排我去别的房间住?”
耶律遥摇头道:“姐姐,北狄王庭不像你所看到的般风平浪静,你住别的地方,我放心不下。至于我,晚上就睡在这张椅子上就行。”
耶律遥扬了扬眸子,示意他所说的椅子便是她现在坐着的这张。
凤凌望着他一如既往浅亮的双眼,心中感慨万分。
他已经不是她府中的小厮,他是北狄的王子,却仍肯在她面前放低姿态。
或许,她也不应该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时候该给他回应了。
……
翌日,凤凌醒来时,阳光透过床边的五彩琉璃窗落在雪白的毛绒床垫上,让单调的白色添上韵味。
凤凌打了个哈欠,下意识道:“小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周遭静悄悄,无人应答。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处北狄王宫,早已不在北越城。
伸着懒腰走出殿外,只见殿门前站有一个侍女。
侍女见到她走出,连忙行礼道:“凤姑娘,我是七殿下找来伺候您的,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便是。”
凤凌点点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有吃食?”
侍女恭敬道:“回姑娘,现在是巳时三刻,吃食早已备好,请姑娘回殿里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凤凌回到殿中,不一会儿便见着方才那个侍女端着像是烤饼、米粥类的食物进来。她也不挑,虽有些不合胃口,但也吃下不少。
“对了,七……殿下他上哪去了?”凤凌擦着嘴问道。
“凤姑娘,抱歉,奴婢也不知晓七殿下去了何处。”侍女弯着腰道。
“行,那你先下去吧。”凤凌淡淡道。
不久后,刚出去的侍女又折返回来,面上带有急色。
只听她道:“凤姑娘,陛下要见您,请您随我来。”
“陛下?”
“是的,是我们北狄王陛下。”
凤凌眸光一凝。
北狄王要见她的理由,想来除了七郎外再无其他。
“好,我跟你去见北狄王陛下。”
凤凌缓半步跟在侍女身后,片刻,她被领入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
穿过此殿,侍女停在一处珠帘前道:“凤姑娘,陛下就在里边。”
凤凌拨开珠帘,入内。
只见耶律遥侧身而立,脸上带着浅笑,正望着她。在耶律遥身前,有一位老者端坐在华贵的座椅上,脸上略带病色,目光却炯炯有神。
凤凌心中了然,对老者弯腰行礼:“见过北狄王陛下。”
北狄王耶律玄烨脸上展露笑意:“凤姑娘,不必多礼,你的事遥儿已同我讲过。你对他也救命之恩,也是我的恩人。”
凤凌道:“北狄王陛下客气,我救下七王子只是举手之劳。不知陛下召我来所为何事?”
耶律玄烨嘴角藏着一抹古怪的微笑:“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要问你。”
凤凌抬眸道:“陛下请说。”
耶律玄烨道:“如你所见,我这儿子也年有二十,他的几个哥哥都已有妻室,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他说你是他的姐姐,是家人,又是他的恩人。所以,他的娶妻之事应该也要问问你的意思。”
闻言,耶律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父王!您在说什么?方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凤凌眼底的讶然一闪而过,她上前一步道:“陛下,耶律遥与我不仅是家人,更是恋人。我们间情投意合。”
“姐姐……”耶律遥的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变得沙哑。
耶律玄烨忽然大笑起来:“如此甚好,遥儿,我就知道你和凤姑娘的关系不简单,还想瞒着我,你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耶律遥往日里神采飞扬的双眸如今变得呆滞,他连嘴唇都在轻颤,甚至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有痛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更璀璨起来,胸腔中搏动的心脏不断冒出甜丝丝的蜜糖,让他不自觉咧开嘴笑。
“说起来,王庭中是有段时间没办喜事了,你们要不就把事给办了?”耶律玄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停打转。
凤凌暗惊,这北狄王也太急了吧!就这么想自己儿子嫁出去吗?不对……是娶妻来着。
“父王,我还不着急……”耶律遥有些心虚地看了凤凌一眼。
“陛下,我们华夏国的亲事是要征得父母同意的,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凤凌也赶忙道。
耶律玄烨沉思了片刻,无奈道:“行,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插手。”
他又继续道:“凤姑娘,这段时日可以让遥儿多带你去北狄的四处逛逛,这里的景色北越城可比不了。”
凤凌道:“多谢陛下关照。”
两人别过北狄王,离开大殿。
刚出殿门没走几步,耶律遥捧起她的手满脸激动道:“姐姐,你方才在父王面前说我们情投意合,你是认真的吗?”
凤凌浅笑:“七郎,我什么时候拿感情这方面的事情开过玩笑,我当然是认真的。”
耶律遥目光染上沉醉,嘴唇覆上她的手背,停留了好一会儿。
凤凌慌张地环视周围,幸好,此处恰巧是个角落。没人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耶律遥恋恋不舍地移开嘴唇:“姐姐,我好欢喜。”
凤凌有些窘迫:“七郎,你别在这……”
耶律遥闻言,努力深吸几口气道:“姐姐,可惜待会我还有事,不然我今日只想和你待在一块。”
凤凌松了口气:“你先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耶律遥不容置疑道:“没关系,我送姐姐回去。”
一路上,耶律遥可谓是春风得意,霸占着她的手也就罢了,两人间的缝隙连一张宣纸也穿不过。让她一路红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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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凤凌看见那张摆在殿里的长椅,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遂决定帮耶律遥在椅子上铺了层垫子,更是调整了椅子的摆向,从而让他睡得更舒适。
耶律遥此时也从外边回来,他见到凤凌此举,眼中满溢温柔。
他轻手轻脚接近她,悄悄凑在她耳边道:“姐姐,我回来了。”
凤凌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她故作生气地坐下。
耶律遥软下嗓音道:“姐姐,是我不对,你看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耶律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子,举在凤凌面前道:“姐姐,北狄的春日干燥,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芍药油。听说每日睡前将此油滴于清水内,用以浸泡双手,可起到保湿滋润之效。”
“行。那来点?”凤凌顿时来了兴趣,她最近也觉手上干得厉害。
耶律遥开心地点点头,飞一般地取来一盆温水,滴入几滴粉色的芍药油。
淡淡的芳香让人心情畅快,盆中的清水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她在耶律遥期待的目光下将手浸入水中,一双白玉似的手在涟涟水波间浮沉。
良久,水温渐凉,她把手从水盆里拿出,缓缓在水面上抖了抖。
“姐姐,不将手擦干可是会染上风寒的。”耶律遥取来一条帕子,为她细细擦拭着手上沾着的水珠。
他的头垂得极低,气息轻轻在她手上打转。他捧着她的手,像捧着珍宝。
他轻声道:“姐姐,你的手好香。”
凤凌耳根有些发烫,不好意思道:“七郎,我自己来就行。”
耶律遥抬眸,手却隔着帕子紧紧拽住里边的香软:“姐姐,只不过是擦个手而已,我什么也不会做。”
凤凌对上他直白的目光,里面的炽热隔空朝她传来,让她两颊生粉。
耶律遥见此,胸中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轻轻吻上她的手背。
感到手背覆上一温热之物,凤凌眼中浮现出慌乱。
他不是说好什么都不会做的吗?
“姐姐……”
“姐姐……”
“姐姐……”
耶律遥呢喃着,温热的唇不断吻上她的指尖,目光越来越幽深,越来越晦暗。渐渐,她指尖传来湿意,还触及一柔软之物。
这!这是!七郎他究竟要如何!
凤凌垂眸看他,只见他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里边带有深深的祈求。
她的心漏跳一拍,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忽而,耶律遥口中软软的呢喃变得低沉。他的手似乎朝下摆伸去……
凤凌余光瞥见他的动静,惊得想要把手抽回:“你在做什么!”
“姐姐……放心,若姐姐不愿碰那,我怎会强迫姐姐。”耶律遥声音哑得厉害。
凤凌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烫,七郎,七郎他怎么能这样!
很快,她的手指又重新被温热所包围,越发滚烫……
七郎甚至还将她的手放入衣衫之中,借她的手不断拨弄自己。
可尽管如此,她心中全然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她的手早已完全发软,任由他摆弄。
……
不知过了多久,耶律遥的动作终于停下。
凤凌觉察到他又开始用帕子为她擦手。
“姐姐,你的手我擦干净了。”耶律遥松开她的手,声音缠绵而眷恋,“但我身上脏了,我得去沐浴,或许要很久,姐姐先睡,不必等我。”
七郎他怎么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凤凌脸上烧红,慌忙抽回手,依旧是没有看他。
“姐姐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耶律遥轻笑。
直到他脚步渐行渐远,凤凌才大大地喘出几口气。
她已经完全不敢直视自己的右手!
也不管身上还在发烫,她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脸,哄自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