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摊主的指引,来到冰人张夫人家,敲了敲门。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回应:“来啦。”
张夫人看到蔡达身着捕快公服,着实吃了一惊,即将出口的询问也停在嘴边,回过神来后她仍是笑脸相迎,将几人请进院子。
“请问这位捕爷,有何贵干?”
蔡达将画像递出去给她,说:“我们来向你打听一个人。”
张夫人接过画像,仔细辨认后,随手放在院中的石桌上,道:“这个人…我倒有点印象。”
"大前天,啊不对,前天吧,他来我这打听过消息。"
“可否详细说说?”
“他吃多了酒,不知从哪打听到王家娘子要招婿入赘,还拿了一袋子钱向我询问。”张夫人想了一会,慢慢说道,“王家娘子确实曾经找我说媒,但是她的要求很高,我看那人形容落魄,自是不会给他透露王娘子的消息。”
“之后呢?”
“之后?”张夫人笑了笑,“之后他就走了呀。”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接下来要去哪或者其他什么话?”
“其他的话,倒也有。”张夫人顿了顿,表情为难,“打听不到王娘子的消息,他恼羞成怒,对了,他来之前还喝了酒,指着我好一顿骂。”
“真没什么别的了?”
“哪还有别的啊。”张夫人摇摇头,询问道,“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既然无事,那我们便先走了。”蔡达将石桌上的画像收走,又嘱咐道,“若是之后想到什么的新线索,务必来府衙告知。”
“那是当然。”张夫人重新挂上笑脸,看着一行人准备离去,还象征性地挽留一番,“捕爷,留下喝杯热茶再走?”
“多谢好意,不必了。”郑敏走在最后面,向张夫人颔首致意。
“那个张夫人……”几人刚转出胡同,蔡达正回头寻求郑敏的意见,迎面便撞上来一人。
“哎呀,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那人约莫十五六岁,虽将头发挽起做男子打扮,但眉眼间仍能分辨出来是个女子。
她怀中还抱着几张画纸,此刻正散落一地,还有几张落在郑敏脚边。
蔡达的指责声还没说出口,女子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踩到我的画了。”
“哦、哦。”蔡达一时被斥责声唬住,连忙后退一步,将那画捡起来,拂去画上的尘土,递到女子手中。
她还欲说些什么,突然看到蔡达身着捕快公服,顿时哑了声,接过画像便快步离去。
“郑娘子?众人没有将方才插曲放在心上,转身欲走之际,梁蔚然发现郑敏站在原地迟迟未动,疑惑地看向她。
而郑敏,挪开脚步,将藏在裙边的一副画像捡起,上面所画之人额角有一枚小痣。
正是冯季月。
“人呢?”蔡达追出去两步,却见周遭根本没有方才那女子的身影,只得停下。
“去了张夫人院中。”只有郑敏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亲眼看见她走进张夫人家中。
“她还真有问题!”蔡达抬脚,却被郑敏制止。
“先去把冯文星叫来,要快。”
待冯文星确认过画像上的人是冯季月无误后,郑敏将画像重新卷起,往方才所站树下一扔,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没一会,便看到方才那女子又出来寻找冯季月的画像。
“还好赶上了。”梁蔚然松了口气,佩服地看向郑敏。
“梁捕头,安排人暗中看着张夫人。”
梁蔚然点点头,又看向冯文星,道:“画像真是你兄长吗?”
“是。”冯文星肯定道,“比早上画的那副还像,而且很传神,就连我兄长眼尾的一道疤痕都画上了。”
“眼尾的疤痕?”
“是啊,在这里。”冯文星伸手在左眼下方比划一下,“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早上也就没说。”
“现在怎么办?”蔡达已经在一旁摩拳擦掌,“进去抓人?”
“除了那幅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郑敏摇摇头,“不清楚人的下落,不知道张夫人的作案手法,抓了人她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得找到更多证据。”梁蔚然也赞同郑敏,毕竟他之前也曾碰上过因为证据无法结案的案子。
“成。”蔡达将冯文星送走后,自荐道,“让我来盯着张夫人。”
“得找个她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在近处看着。”郑敏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在远处准备。”
一行人回到府衙,正要商议接下来的盯梢计划,便听有人来报。
“梁捕头,有一位自称是冯文星的家人来府衙找他。”
“先安排人去盯着张夫人。”梁蔚然与郑敏对视一眼,“蔡捕快,我去找冯文星,你先去招待。”
“那郑娘子……”孙平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两人便走远只剩下背影,他无措地回头,看向郑敏。
“带我去隔壁房间吧。”
“唉?好!”孙平点头,为郑敏带路。
“老人家,您是冯文星的什么人?”蔡达将朱大成扶到圈椅上,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询问道。
“我,我是他外祖父。”朱大成神情局促,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觉得干净了,才伸手去拿起那杯水,“我进城来卖菜,听别人说有人寻亲,挤过去一看才发现…是我外孙。”
“这么多年,你们都没见过?”蔡达也催促,只等着他慢慢说。
“唉。”朱大成摇摇头,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心酸,“我幺女嫁的远,就连孙儿的名字,也是我在信中知道的。”
“您知道您女儿……”
“知道,都知道。”朱大成低着头,叹息道,“如果她还活着,不会让孩子回来梁京。”
“节哀。”蔡达沉默一瞬,又给朱大成倒上一杯水,“我听冯郎君说,他还有个舅舅,没陪着您一起来?”
“大郎啊,他不在了。”
蔡达没有接话,只恨自己多嘴,一边瞧着门口,想着冯文星怎么还没到。
“梁捕头,我有点紧张。”冯文星没经过什么事,在家里有阿娘操持,出来后兄长独当一面,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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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听马上要见到别的家人,第一反应便是逃避。
“放轻松。”梁蔚然拍拍他的肩膀,“就算很久没见,也是家人。”
在梁蔚然的劝解下,冯文星终于鼓起勇气,压下心中忐忑,随着梁蔚然,缓步来到朱大成所在的房间。
“你是…阿星。”朱大成看着冯文星和幺女相似的眼睛,眼中落下泪来,伸手想要摸摸冯文星的脸,却被他偏头躲开。
“外祖父。”冯文星小声叫了一声,看着老人眼中的热切,只觉心中一颤,那是亲人之间独有的牵绊,就像阿娘之于他。
“好孩子,好孩子。”朱大成拉着冯文星坐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阿月呢,你兄长在哪?”
“冯兄这几日有点事,等过几天才能来见您。”蔡达一看冯文星脸色不对,连忙出声道。
朱大成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期待地看着冯文星。
“阿星,虽然祖宅没了,可我在京郊村子里盖了两间瓦房,有几亩地能够我们糊口,你愿意和外祖父住几天吗?”
“我,我…”冯文星搓了搓手,看着朱大成殷切的目光,点点头,“我想和外祖父一起住。”
“梁捕头,蔡捕快,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了。”朱大成知道冯文星这几日都住在县衙后,不住地对二人感谢。
“无妨无妨,您路上小心。”
梁蔚然和蔡达目送祖孙二人离开,转身回到方才的房间。看见在里面坐着的郑敏。
“冯文星的舅舅不是个东西!”方才在等候期间,蔡达已经搞清楚朱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朱老伯说,冯大欠下赌债,不仅将祖宅抵给债主,甚至将自己过门三年的夫人也抵给了债主。”
“后来,他听说夫人在梁京做生意赚了钱,还腆着脸去找人家要钱。”
梁蔚然听得直皱眉,询问道:“可要到钱了?”
“当然没有。”蔡达努努嘴,“不仅没要到钱,还丢了命。”
“朱大已经不在人世?”梁蔚然惊讶问道。
“是啊,可能这就是恶有恶报吧。”蔡达只觉得此人落得这种下场,完全是应得的,“据朱老伯说,他那天进城后便消失不见,老伯觉得不对,来城里四处都没找见,也没有找到什么在梁京赚了大钱的儿媳妇。”
“没有报官?”
“报什么官啊,上一任梁京令根本不管这种小事。”蔡达摇摇头,又小声添上一句,“狗官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抓了个贪官。”
此言一出,梁蔚然与一直沉默的郑敏都突然看向他,使得蔡达一惊,下意识住了嘴,看向郑敏。
“郑娘子?”
“无事。”郑敏摇摇头,脸色又恢复正常,“朱大的事先放放,现在找到冯季月最重要。”
“是。”梁蔚然敛了目光,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舆图铺在桌面上,说道,“这是张夫人宅院附近的舆图,附近不仅有很多小摊便于隐藏,对面还有一家饭馆,也可以安排人在那里全天观察。”
“我再去多找几个人,就按梁捕头的提议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