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尤安半信半疑地望向前方潺潺而过的溪水,摸了摸自己的头,又被疼得收回了手。
“真的,”安霓凑上前,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勇士干掉了所有矮人,只是过程中受了些轻微的伤。”
“轻微的伤?”尤安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和鼻子,“轻微吗?”
安霓轻快地走到尤安面前,缓缓蹲下身,歪着脑袋,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点伤在勇士身上根本不算什么,您英勇的身姿实在是帅气,如果您再早出生几十年,城市中心立的雕像就是您了。”
尤安听后,不自觉地顺势咳嗽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真的?”
“嗯!”安霓用力地点头说道,“多亏了您!”
尤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是怎么被抓的?”
“被诱过来的,又不小心掉进了陷阱。”安霓回忆道。
“我也是。”
安霓嗅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凑近问道:“勇士,你是被什么诱到了?”
尤安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耳尖通红,脑袋也撇到了另一边,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自然:“没什么,以前认识的人而已……”
“诶?”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难道是勇士的爱人?”
尤安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突然跳了起来,又因为身体疼痛立马收敛了动作:“我、我没有爱人!”
啊,那个娇憨美女阿莉亚不是你爱人吗?
车夫需要钱给女儿治病,所以看到了满是黄金的宝箱,尤安这样子,怕看到的也是心中想着的人,安霓心一沉,那她看到加斯贝德又是因为什么……
最能说服她的解释就是,加斯贝德说安霓曾经抛弃了他,让她心里全是疑问,自然会想到他,也自然会看到他的样子。
“美女,你看到的是谁?”尤安也十分有兴趣地问道。
“我啊,宝箱!”
“宝箱?”
“嗯。”安霓歪头甜笑。
就在一瞬间,尤安感觉眼前的人举手投足的神情有些眼熟,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两人在林子里想着怎么走出去,安霓提着脏兮兮的裙子走在最前面,尤安走路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安霓心情本来就有些不爽,结果还遇到这种事,脚下的裙子还总是时不时绊她一下。她回头看向扶着树摇头晃脑的尤安,心里更是一阵窝火。
她烦躁极了,直接掀起裙子,从裙摆中间就开始撕,好在图便宜买了个平价裙子,布料撕裂在山里显得格外刺耳。
尤安见状,退后了一步:“你你你干什么!!”
安霓诧异的转过头,略带嘲讽的眼神望向他,那个在皇宫里搂着她的腰,想拉下她抹胸的尤安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正经人?那副风流大胆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行动不太方便而已。”安霓笑道。
洁白如玉的小腿逐渐露了出来。她没有停,继续用力撕扯,裙摆越撕越高,很快,膝盖也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快点走哦,”安霓一边手里扯着布,一边头也不回得对着尤安喊,“不然就把你绑在这里等死。”
“好过分!我都伤成这样了,美女你都不来扶我一下吗?”
“前面有房子,勇士坚持一下。”
安霓转过头没理他了,脚踩上了一根枯木往前跳了下去。
林间传来了一些特殊的鸟叫声,空气里满是清新泥土的味道,安霓看了看脚底的泥,应该前不久刚下过雨。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尤安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安霓没回头:“尼安。”
“好巧,我叫尤安。”
原来这家伙是可以好好说话。
“嗯,真是好巧。”
等他们走到大路上,已经接近黄昏了。安霓抬眼望去,天边已经被镀上了一层略带灰的橙黄色,几只归巢的鸟叽叽喳喳的从头顶飞过。
尤安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偷偷打量着她,这个神秘的女人一路上都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脸上总是挂着熟悉的笑。此刻的她在夕阳的映衬下,面部柔和,脸颊上也染了些许淡淡的红晕,看着漂亮又灵动。
“尼安小姐,我们——”
“我饿了,”安霓突然像一只灵动的小猫似的靠近尤安,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无辜又刻意,一双大眼都快挤出水了,“可是我没钱……勇士……”
尤安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退后了一步,又找补道:“和美女吃饭怎么能让美女付钱呢,前面就是萨奇城了。”
……萨奇城?
安霓啧了一声,躲不掉啊……
“萨奇城不是有兽潮吗?”
尤安没接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城镇的方向,没一会又冲安霓挑起他那股骚呼呼的邪笑。
“我不会让美女受伤的!”
安霓哭笑不得:“那……那真是谢谢勇士了。”
到萨奇城的时候,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
街上的店铺和空中挂着的彩灯都亮了起来,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看着丝毫没有受即将到来的兽潮影响。
“还真是热闹。”
尤安面无表情地四处观望:“可能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兽潮。”
安霓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尤安得意地抛起手里的钱袋又稳稳接住,对着安霓眨眼:“美女想吃什么?”
安霓眼睛滴溜溜地四处张望,突然用夸张的语气开口道:“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饭店!”
她对着一家看着十分高端豪华的店面发出惊呼,激动地招手让尤安过来一起看,“勇士,你快来看!”
尤安不屑地笑了,迈着步子慢悠悠走到她身边,理了下有些打结的长发:“都城比这豪华的饭店多了去了,这种在都城只能算中等档次的。”
“真的吗?”安霓瞬间两眼放光,表情崇拜地贴近他,“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勇士你没骗我吧。”
尤安拍了拍胸脯,骄傲地眉毛都快飞了:“我骗你做什么,都城可是整个王国的核心地带,汇聚了各地的富商、贵族,各种奢华场所数不胜数。像这种级别的饭店,贵族们也就是偶尔用来招待普通客人罢了。”
“尤安大人,你真的从都城来的吗,我还没去过呢。”安霓装模作样地歪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捏住衣角。
“那是自然,我在都城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这种地方自然没少去。”
安霓在尤安面前捏着自己的手指,低下头,小声道:“那……”
“走!”尤安一瘸一拐地上前想揽住安霓的肩膀,“老子带你去见见世面!”
安霓顺势往尤安身上一靠,偷偷摸了一下藏在裙子里自己钱袋,露出一抹笑容,娇声道:“尤安勇士,你真好!”
救你不能白救,对吧。
安霓毫不客气地把菜单从上点到下,坐在对面的尤安刚开始还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大方地把菜单递给安霓,可后面脸色开始有点差,但面子上还在撑着不太自然地邪笑。
“怎么办呢,尤安勇士太慷慨了,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安霓双手合在一起,说道。
“如果你实在想报答——”尤安刚要开口,试图挽回点局面。
“呀,好香啊!”安霓指着刚刚端上来的鹿肉,做出极夸张的表情,打断了尤安的话。
尤安顿时有点尴尬,伸手玩起自己肩膀前面的发梢,看着安霓大快朵颐。
整顿饭下来,尤安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肉,剩下的所有食物都进了安霓的肚子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脸面上差点挂不住。
最后一结帐,尤安大袋子里的钱币只剩下3枚汀琅了。
安霓新满意不足地饭店里出来,对着尤安露出崇拜的目光:“多亏了勇士,我才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
尤安表面故作镇定,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内心苦不堪言,一顿饭的花销把他出来带的钱全部都给干出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才好。但是在安霓面前,他不想丢面子。
路边的绿丝绒花被风吹散,猛地飘在了天上,又慢悠悠落下,轻柔的丝状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自由自在得像浮在空中的精灵。
安霓被眼前街上的景色吸引住了,欣喜地举起手,想接一朵:“太漂亮了!”
尤安眯着眼睛观察她开心的模样,愈发觉得面前女人熟悉感越来越浓烈了。
两个人长的又不一样,可能只是神态相似罢了。尤安想道。
安霓捏了捏落在手心里的绿丝绒,触感柔软,她突然想起来加斯贝德在祈裕节的晚上,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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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说绿丝绒会在初春开放。
原来已经到春天了。
“好了,那就在这里告别吧,勇士。”
尤安是皇子,不在皇宫呆着,就知道在外面荡来荡去,后面怕不是还有皇家的人在找他。如果继续跟他纠缠下去,肯定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关键是她还在被通缉,每天喝幻型药水才能支撑现在的面貌。
安霓的目的是往南走,如果顺利,后面还要去北边看狗神和有着黑色沙滩的海。
尤安这类人,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你去哪?”尤安拉住安霓转身后的手,问道。
“勇士应该还有别的要紧事吧,我就不耽误了。”
“你这女人怎么变脸变得那么快?!”
安霓轻柔地想抽出手,撇起眉毛,轻声“嘶哈”了一声,尤安以为把她捏疼了,立马松开了手。
“你家在萨奇城吗?”尤安问道。
“不在。”
“那你瞎跑什么?现在又出不了城,兽潮也要来了。”
安霓环着双臂,先尤安走了一步,弯腰笑道:“怎么,尤安勇士在担心我啊!”
“切,老子心系天下,大善人一个,救了你还请你吃饭,你还想就这么走了?兽潮可是要来了!”
心系天下还去做贼偷人钱包?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呢?”安霓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看向他,“以——身相许啊?”
尤安先是瞪大了眼睛,又翘起嘴角,露出暧昧的笑容:“既然美女这么主动,我不介意。”
“我以为……”安霓又走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笑道,“没什么,那我们走吧,勇士大人。”
尤安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们找旅馆的路上,尤安走在她后面一米外,看着她东瞧瞧西凑凑,像对什么都很有兴趣样子。
最后他们选择了一家看着不错的旅馆住了进去,安霓一进房间,一股陈旧老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挫了下鼻子,虽说老木头的味道并不难闻,但总归让人不太习惯。
老板面带笑容地点上了屋里的三根蜡烛,十分开心地关了门,尤安看着仅剩的三瓜俩枣,越发觉得自己肯定是上当了。
“不是,你是不是觉得老子……”
话音刚落,一股凌厉的力量汇入太阳穴,还带着肉香味的手按住了他的阳穴,一个十分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顿饭真的很好吃。”
说完,尤安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
加斯贝德站在星迁会外的广场上,一片绿丝绒花瓣左飘右飘地落在了他手中。
花瓣柔软细腻,带着淡淡香气,加斯贝德轻轻捧着它看了一会,手肘一歪,把它丢在了地上。
“加斯贝德大人。”
一个留着棕色小撇胡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加斯贝德身后,深深地举了躬。
加斯贝德转过身,墨绿色眼睛像两把冰刃直刺对方:“艾德劳大人不用这样,我们是平级。”
艾德劳梳着棕色的大背头,一双三角眼微微抬起:“加斯贝德大人是会长唯一的学生,又对星迁会的发展贡献良多,理应受到尊重。”
“艾德劳大人,”加斯贝德直接切入正题,“萨奇城传出兽潮即将来袭,他们星迁会分会那边,我们给了多少物资?”
艾德劳的笑容僵了一瞬,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这个嘛……按照标准流程,申请已经提交,在走审批流程了。”
“具体数字。”加斯贝德的声音像一块冰。
“呃……这个,”艾德劳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记事簿,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2000单位粮食,500套防护装备,300瓶治疗药剂……”
加斯贝德突然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调整着手套的腕扣:“艾德劳大人不必紧张,老师今天吃饭时顺嘴问了一下这件事,我也好留意着。”
艾德劳的呼吸微滞,手指下意识捏紧了记事簿的边缘。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表情,干笑了两声:“会长果然事无巨细。”
“艾德劳大人,您已经50多岁了吧。”加斯贝德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击着绿丝绒树的树干。
“是的,已经56岁了。”
“这么大年纪就安心本分的做事,星迁会肯定不会亏待您,艾德劳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