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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五则长楚(十二)

作者:水墨红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女孩抬眼看向景熙,阴沉的面色霎时变得晴朗起来。新雪初霁,雪过天晴,一抹阳光打在她的身上。


    “爹,娘!”


    她绕过景熙走进屋,妇人将她背上柴火拿下,炕上的小孩们姐姐姐姐地叫,一家人其乐融融,将景熙忽视了个彻底。


    景熙站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饭桌上、灶台前、暖炕上……


    四周变得雾蒙蒙的,“砰”地一声,画面中的女孩猛掀翻了桌子,向景熙打来。


    身上残破的衣服变为宫服,云涯的脸从白雾中冲了出来。


    她狰狞叫道:“真道人,你闯进我的梦里做什么!”


    景熙接下这招攻击,鬼气相撞,她看见了云涯赤红的双目。


    景熙抓着她的手臂,云涯挣不开束缚,只能凶狠地瞪她。


    “松手!”


    景熙:“不松。”


    云涯用力挣脱,依旧被景熙捏得死死的。


    她无法只得冷哼一声,道:“你来我梦里做什么!”


    她面色变了变,忽地笑了声,“怎么,祝丞相改变主意要去杀贵妃投诚了?”


    景熙松开云涯,看她一眼,竟知晓她是祝瞒了,这皇宫里的消息传得真是快。


    “不是。我想问你,你可知晓阴阳铃?”


    云涯挑眉,“阴阳铃,你知道了?”


    “不过我凭什么告诉你。”她围着景熙转了一圈,“你既不能为我报仇,也不能让我提升修为,你对我有什么用处?”


    她随手挑挑景熙柔软的头发,又细细嗅了嗅。


    “你还真是奇怪,不像鬼也不像人,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景熙侧身看她,“我对你的确没什么用处,但我可以打到你说出口。”


    一掌拍过去,云涯迎上,二人鬼气在梦境中冲撞爆发出激烈的黑色光芒。


    “砰!”蓝色身影被掀翻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寒光,“祝瞒,这是我的梦境,你以为你打败我便能治服我嘛!”


    “想得美!”说罢,她周身黑芒一闪,又一闪,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景熙抱膀瞧着她努力。


    “我既能入你的梦,自然有法子困住你。”


    景熙将云涯提起,细白的手撑着她的下颚,鬼气源源不断向她体内流淌。


    “你……”云涯面色难堪起来,“你对我干了什么!我的鬼气为什么会被你吸收了!”


    景熙挑眉,“你说不说?”


    云涯冷哼一声,颇有骨气地转头不说话了,只是这骨气并没有持续多少,随着身上鬼气的流失,她彻底慌了。


    半透明的身躯挣扎,“祝瞒,我说!”


    景熙勾勾唇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涯翻着白眼点头。景熙松了力,她猛地跌坐在地上。


    还没缓过气,便听耳边一阵幽灵般的催促声,“说。”


    云涯道:“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啊。”


    景熙抬手虚晃一枪,云涯立刻一躲,蛮不服气地开讲了。


    “阴阳铃这事,我是听那个娘娘鬼讲的。”


    景熙蹙眉:“开国皇帝的后妃?”


    云涯心道明知故问,嘴里却不敢说了,继续讲道:“嗯。那个娘娘也算是在长楚始祖打天下的时候就跟着他了,那时候人都喊她穆夫人,与亲哥一同为将,辅佐始祖。”


    “他们刚揭竿而起的时候可以算是一帆风顺、有如神助,只是始祖的知己,也就是而今的国师玉霜碎做出预言——赵氏无帝命,长楚自此衰。”


    国师的预言……景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做出的预言是截然相反的走向,国师做了什么?


    “娘娘说,那时候他做出的这个预言没人相信,还纷纷对他出言嘲笑。毕竟当时正是局势大好。可神乎其神地从那以后始祖连连吃败仗,原本打下的地盘几乎被蚕食殆尽,只得退居一隅,再无一胜。国师也失踪了。”


    “再一日,安国派骑兵来打,长楚士兵不知死了几何,差些便让他们兵临城下……”云涯顿了顿,皱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景熙道:“继续讲。”


    云涯:“让我想想怎么讲。”


    景熙:“……”


    云涯继续道:“总之那个娘娘的意思就是匆匆而来的国师从天而降,一个人给他们全部都变走了。突然之间天黑地暗,黑云压城,像是无数鬼怪要涌入人间,那时他手上拿了一个控制这一切的铃铛,便是阴阳铃。”


    阴阳铃,乃是鬼差进出地府与人间之物。怕是当年的玉霜碎将他们直接送去了地府。


    “由此,始祖和国师彻夜长谈,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自那之后长楚日益强盛,直至现在。”


    景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逆天改命,实非善举。一人之命尚难,何况一国。”


    “我且问你,你可知那阴阳铃为何埋在御花园里?”


    云涯冷笑:“呵。我若什么事都知道,我一早便成神了,何须在此与你浪费口舌。”


    景熙见她是真不知道了,打算打破梦境将人放出去。这时,云涯开口说了一句。


    “那始作俑者国师想必比我知道的全活,你不若去问问他。”


    景熙颔首,“多谢,如此我便告退了。”


    云涯猛地拉住她,“等会,你先别走。”


    景熙疑惑看她,云涯松开手,有些揶揄道:“我说你能不能真的让我们去投胎?”


    小浠快坚持不住了……


    云涯在梦境中的意识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灵气。更像是一个人,一个纯净的人。


    景熙道:“我会尽我所能的。”


    云涯扬起一抹笑,“多谢祝大人。”


    景熙从云涯梦境出来时,差点没惊呆了。


    屋内一片狼藉,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结界包裹中的房间两个人正在打斗,还有一个正在兴致勃勃地看戏。


    两只眼睛轮流站岗观察景熙的白染瞬间收起了笑,乖巧地看向景熙。


    “主人,他们打起来了,我和他们说‘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主人会伤心的’,他们就是不停手,就是想让主人你面上无光。”


    他端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呜呜呜,主人,他们哪儿像我,只会心疼主人~”说着,柔柔倚在景熙肩上。


    景熙还未反应,束寒玉这暴脾气忍不了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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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死鱼,我刚削他,忘了削你了!皮痒是吧!”


    白染不理她,祁夜依也冷戳戳嘲讽道:“有的妖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有的妖是千年的鱼成了精,有的妖啊,想来是比二者更甚。”


    “你什么意思!”白染眸中寒芒一闪,看着祁夜依。


    束寒玉看他依旧倚在景熙肩上,难得与祁夜依达成统一战线,笑着道:“你个傻鲛,他的意思是,狐狸与鱼一丘之貉,而鲛更甚,满身的狐臭和鱼腥。”


    二人一招一式打得眼花缭乱,却依旧有功夫与人闲聊也是难为他们了。


    白染被说的立刻委屈了,眼巴巴瞧着景熙:“主人~他们骂我!”


    景熙推着他光滑饱满的大额头使他远离。“行,我给你骂他们。”


    随后冲着祁夜依和束寒玉大喊:“你们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净说些直戳人心窝子的话呢!”


    白染:“……”


    束寒玉:攻击力十足。


    祁夜依哈哈大笑。


    白染弱弱地喊了句:“主人~”


    景熙懒得理他,喊道:“看你们一来一回打得不分伯仲,能住手吗?”


    束寒玉道:“可以,不过要祁夜依这个小辈先收手,毕竟尊老为传统。”


    祁夜依回驳她道:“老鬼先收,毕竟爱幼为礼乐。”


    二人依旧不停手,景熙叹了口气,行吧。


    “你们说说,为何打起来了?”


    束寒玉道:“他骂我!说我算命不准,我告诉你,我堂堂堂堂仪表的束某人绝对不可能算错命!在我那个时代,便是什么宗门天骄、化神老祖,都求着我给算的!”


    她说着,脸上露出些许小骄傲的神情。


    祁夜依嘲笑道:“这算什么骂你,还堂堂堂堂堂堂堂,真以为你还生活在你那个时代啊。多少年过去,你那算命术都没与时俱进过,你怎么知道还准不准确。”


    “你!”束寒玉被气得冷哼一声,“祁夜依,你居然还在侮辱我的能力!”


    祁夜依呵呵一笑,“你不是混子是什么,谁家看人姻缘能看出一大把红线的,还断得只剩一根了。怎么,我的姻缘线像头发一样剪得断、剃得掉,最后还秃了顶,是吗?”


    束寒玉猛地看向景熙,神色有些慌乱,“景姐姐,我也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祁夜依趁机出手,一掌将她拍飞出去。


    束寒玉忿忿不平地坐在地上,“你偷袭!”


    祁夜依挑眉一笑,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把折扇。


    “分神是你的失误,可不是我的。”


    束寒玉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爬起来屁颠屁颠向景熙走去。


    “景姐姐……”


    景熙:“你跟我来。”


    说完谁都不理会径直向外走,祁夜依下意识喊了句:“小景……”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察。


    景熙脚步未停,只“嗯”了一下,道:“在这儿等我。”


    祁夜依一怔,看着狗狗祟祟跟在正大光明身后的场景,居然懊恼地用折扇拍了拍嘴,又想起房内还有一个白染,冲他冷笑一声,坐到了窗边椅子上。


    什么都没看到的白染有些莫名其妙,有病吧这人,全都有病,除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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