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核控制住的女诡尖叫过后,才想起不能尖叫的规则。
这条其实是人诡通用,但一吓容易忘光。
她低头去看应宴,一张清秀的脸扭曲成可怖的样子。还张开嘴,尖锐的牙齿作势要咬,风情万种秒变鬼片现场。
但近在咫尺,矮她一头的人类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平静,无波无澜,宛如死水。
在那一瞬间,女诡意识中滑过一个念头——她不怕我!
人会对未知强大的生物产生恐惧。没有恐惧,很大概率是很了解对方,或是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女诡被拖到陌生的现实环境,本就惴惴不安,又踢到铁板,赖以生存的恐吓都不生效。
尖锐牙齿顿时往里缩了缩。
“姐姐,说句话啊!”
应宴抱紧女诡的腰,似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变,笑盈盈问道,“需要我帮你回到镜子中吗?”
女诡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
她瞄了一眼滚烫的铁汁,知道进去了,死诡也得脱层皮才能活下来。
“别,打个商量,等十五分钟,铁汁就会自行退去。到时候我再带你进去,如果不这样的话,里面的信息,你一条也得不到。”
应宴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毫无情绪。她道,
“用不着,我已经得到姐姐了。什么消息打听不出来,何必要进去冒险?”
女诡活像被强抢上山的清白姑娘,一脸悲愤道,“你得到我人,也绝对得不到我心”
话到一半,她察觉到其中的歧义,忙转了话风,道,
“别这样,我们做诡是有限制的,在现实透露信息,会直接爆体而亡。”
她倒想实施自己千奇百怪的手段,但进入现实后,力量削一半。
对方又警惕地不与她对视,仅剩的手段也用不了,只能谈判了。
听出女诡话语中的惊恐,应宴知道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
看来,那个万家庄,是非去不可了。
但羊都主动送上来了,不薅个遍,不符合她的行为准则。
应宴抬头,看向女诡,道,“谈判可以,我问你答,遇到不能说的,就保持沉默。”
受制于人,女诡只能点了点头。
*
天色阴沉,日光黯淡。
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两只吃苦耐劳的骡子,拉着一辆笨重的板车,正艰难前行着。
土路并不平稳,上面落了不少碎石。板车的轮子不经意间碾过一块尖锐的石子。
砰的一声,板车震荡起来,颠得板车上的人一个踉跄,差点吐出来。
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没忍住脾气,骂骂咧咧半天。
两个骡子其中的一头,似乎可以听懂人言,被骂后丰满的臀部一扭,蹄子一甩,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它的同伴一头骡,拉不动十个人,也跟着摆烂了。
板车上的人:“……”
要知道骡子是马和驴的杂交后代,虽然平日里温顺坚韧,但“驴脾气”一上来,也很难摆布。
至少赶鸭子上架,没赶过骡车的大部分人,是没招的。
走不了路,其余九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大汉,目光中带着谴责。
但又很隐晦,生怕挨揍。
大汉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戴一顶棕色西部帽,穿着白色雪纺衬衫,深蓝阔腿裤,背了个黑色登山包的女生走了出来。
她戴着口罩,双手插兜,跳下板车,细致打量起两头骡子。
骡子的体型适中,耳朵修长,竖立在头顶。眼睛明亮有神。颈部结实,鬃毛稀疏粗硬。被毛呈黑色,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女生轻轻抚摸两头骡子颈部处的鬃毛,态度温和,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诱哄的意味,
“别生气了,是他不对,不应该凶你们。想休息吗?”
边说着,边松了松缰绳。
骡子感受到她的善意,渐渐放松下来。
女生察觉到这一点,变戏法般拿出一把干燥的饲料,不偏不倚喂给两头骡子。
还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倒了点,分给骡子。
这一通操作下去,成功把倔脾气的骡子收拾得服帖了。
板车重新运动起来,其他人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女生。
但当事人面对骡子时的温和一扫而空,冷冷道,
“谁再找事,就请从板车上滚下去。”
“请”和“滚”的搭配,形成了微妙至极的嘲讽。
板车上的人脸露不悦。
虽然从身份卡来看,女生是带队的负责人,等级上压他们一头。
但都是现实来的,谁愿意听别人吆五喝六啊。
一个戴着空顶帽,宝蓝色头发飘在后脑勺,穿一套黑色运动服的男生陪着笑脸,和事佬道,“都是一个团队的,不要吵,”
察觉到一道凛冽的目光投过来,他的语气生生转了个弯,恶声恶气道,“谁吵我揍谁!”
众人:“……”
本来想顺着梯子下来,结果脚刚放上去,梯子就给人掀了,人干事!
但这一女一男丝毫没有缓和关系的念头,靠在板车边沿的木板,合上眼睛休息,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
其他八人见状有些犹豫,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按理说,都活到现在了,就算真有什么坏毛病,也会自己收着点。
总不至于和恐怖电影刚开始就领便当的炮灰一样。
他们刚开始的降落点是一所三流大学,为了做什么传统文化的传承与遗失课题,才聚在一起,准备前往落后的村庄。
来都来了。就算明知村庄肯定有鬼,但为了搜集信息和寻找出路,也得硬着头皮去。
这时候,前面那一女一男,尤其是女生,几乎包揽了进山庄的各项事务,像个过场动画尽职尽责的NPC。
但脾气又很坏,对待小队里的人日常冷嘲热讽,一点都没有和陌生人相处的不客气感。
比方说,最开始那个骂骂咧咧的大汉,试图换个宽阔的地方,踮着脚走过去,裤腿不小心扫到那女生,就挨了一脚。
对方连眼都没睁开,
“距离感,OK?要是你学不会,请下去慢慢学。”
这年头,连骡子都要捧着哄着,不能骂一句。
这么嚣张,真不是土著吗?
被怀疑是土著的某位嚣张人士端着高冷的架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应宴本人并不是这样的脾气,但这次另有缘由。
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次,这一回刚穿过镜子,进到当前所在的陌生地方,就被分配了身份。
她抽到的身份卡,和本人性格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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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阆:冷漠刻薄的娇娇小姐,有钱任性,又作又爱装,实力渣渣却偏要装全知全能,什么都会一点的天才,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拉人挡灾随手拈来,恶毒得浑然天成。】
应宴:很怀疑是参照本人性格反着抄的!
如果说,看到自己的身份卡,还只是有点怀疑。
那么,和苟哥搭上线后,就肯定了上述一点。
他的身份卡如下:
【汤恒:冲动冒进的纨绔子弟,被父母爷奶宠着长大,恣意妄为,无法无天,怼遍天下无敌手。连条狗从他面前路过,也得挨两脚。】
苟亦:这么嚣张能顺利长大,才是个奇迹吧!
揣着这么两张集齐“恶毒女配”和“炮灰男配”的身份卡,两人不得不走上“反派大业”。
幸亏这次进入时相貌进行了微调,再把口罩往脸上一戴。
就算是熟人,也包认不出来的。
但被错认成土著或者NPC,就是另一个意外了。
板车摇摇晃晃停在村庄入口处的石碑,两头骡子不安地刨着地,尾巴左右甩着。
应宴踩着增高鞋下了板车,将车里剩下的草料喂了骡子。
然后拍拍它们的背部,解开了缰绳,“走吧。”
苟亦紧随其后,高高昂着头,道,“大小姐,这荒山野岭的,你把骡子放了,不是纯送它们去死吗?”
应宴瞥他一眼,道,“你有草料喂的话,就牵着,给自己找点苦头吃。”
村庄里应该有草料,再不济往地里拔点也够了。
总归来说,有骡子在。实在不行,还能掉头往村庄外跑。
“那我”
苟亦盘算一遍,猛地记起自己大少爷不沾阳春水的身份卡,顿时嫌恶地皱起眉,话风硬生生一转,
“不管了,这骡子,谁爱喂谁喂!”
演技再差也得凑合着,不然回去,肯定会被小应骂一顿。
呜~自家妹子虽然阔爱,但凶起来是真的凶!
其余八人已经习惯了两人糟糕的脾气。
有两三个人还真去拦骡子,想着怎么着得把出去的交通工具留下。
但缰绳一解开,骡子登时撒了欢。
脖子一仰,四个蹄子一迈,等闲的人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的影子跑远。
其中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不满地嘟囔,“宣队,你这事办的,我们实地考察完后,怎么出去啊?”
“怎么出去?走着出去,跑着出去,飞着出去,跳着出去……这不是有很多种方法吗?”
应宴一只手压着帽檐,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毫不客气地呛声道。
她表面上还在认真听同学的抱怨,实际上心思全飘到了石碑上,随口一吹,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可以现在就去撵骡子。不过先说好,考察完后,我可是要叫私家飞机的。”
白裙女生剁了跺脚,双颊因愤怒而涨红。
她说不过,立即开始拉外援,对旁边的人道,
“你看看她!”
在场清一色的大学生。
连大汉也只是外表憨壮,实际上年纪不大,对这种团队矛盾处理起来很不趁手。
白裙女生旁边的队友,往应宴方向瞟了一眼,不想硬怼负责人,敷衍安抚一句。
“别生气,她也不是故意的。”
得,劝了还不如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