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生,身份卡为“申兰月”,更为生气。
但她也清楚,不会有人愿意公然得罪疑似掌握重要信息的土著。
就只在心里恼恨,面上逐渐平静下来。
应宴没有理会。
她维持着身份卡给出的人设,趾高气昂地使唤人,道,
“这块石碑放的位置不好。谁去搬了,我家车库里的那辆跑车,就给谁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即投向直线距离不足一米的石碑。
那石碑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通体呈铁黑色,表面如镜面般光滑。在强烈的金属光泽中,斑驳着一行行樱红色的条痕。
上面只刻了三个大字:万家庄。
总算等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苟亦一马当先,抢到了最前面。
在衣服上所有口袋都装满防御道具的前提下,他十分符合“作死”人设,上去就抱住石碑,使劲搬了起来,嘴上还不忘讨好处,道,
“说话算话,你那辆跑车,我预定了。”
苟亦一上手,就察觉到碑身坚硬且沉重,触感冰冷光滑,像极了镜子。
他的小拇指放在万字的弯钩上,顿时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传来。
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烫后本能松开手,石碑咣当一下落回原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卧槽,这石碑居然会‘咬人’!”
就在石碑搬起的那一瞬间,一个泛黄的纸张一闪而过。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呢?”
应宴下意识刺了一句,大踏步走过去,还嫌弃地推开挡道的几个人。
“起开,让我看看。”
完全不理会同伴的看法,她认真打量起石碑,还用手指碰了碰上面刻着的字,轻蔑瞥了苟亦一眼,故意卖弄道,
“这是镜铁矿,字上应该抹了毒砂,接触时才会有灼烧感,都没什么稀奇的,值得大惊小怪?小心点别碰到字就行了。”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
在他们已经接受了可能触发灵异事件后,突然冒出来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科学解释。
这就像是大型鬼片现场,乱入了一个讲科学的唯物主义者。
某人丝毫没有感觉,逮着无法无天的小富二代怼了一通后,冷哼道,
“来个人把石碑搬起来,一个个胆小如鼠,我都不知道导师让我带你们来做什么。生活太容易,给自己上难度吗?”
至于亲自动手,那是不可能的。
抱着不想一开始就得罪了负责人的心理,还真有人动手了。
先头那个骂骂咧咧的大汉,身份卡为“雷厚”和身高手长的青年,身份卡为“易元洲”,合力将石碑搬起。
压在底下的泛黄纸张随之暴露出来,在干燥的土地上格外明显。
就在这时,远远一声吆喝,如平地响雷。
村庄里出现了一个人,速度很快,朝着这边跑过来。
边跑边喊,“谁让你们动石碑的!”
一直在关注石碑的应宴眼疾手快,弯下腰,将泛黄纸张揣到兜里,然后站直。
动作一气呵成,倘若不是离得近,都没有注意到。
“好了,将石碑放下。”
等万家庄的村长气喘吁吁跑过来,石碑已经被摆回原处。
十个人一个比一个隔得远,摆着一张无辜脸。
还数带头的罪魁祸首最无辜。
村长是个中年男人,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上身没穿衣服,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他虎着脸,将众人扫视一圈,道,“谁让你们动石碑的,快站出来!”
申兰月倒是想告密,但不靠谱的刻薄土著将线索拾掇到自己口袋里了。
她还没看一眼呢,万一告密告没了线索,那就损人害己了。
没人承认。
村长狠狠瞪了两眼雷厚和他旁边站着的人,打量的目光投向应宴,质问道,“是不是你指挥的?”
当事人一脸理直气壮,道,
“没有的事,谁闲着没事搬石头取乐啊!你在山沟沟里待久了,不知道空口污蔑人,是不对的吗?”
一通强词夺理下去,村长目瞪口呆,强调了一遍,“我看到了。”
“哦,”应宴冷漠应了一声,伸出干干净净的手,将嚣张进行到底,
“人证呢?物证呢?什么都没有,仅仅你看到了,能证明什么。我还看到你对村口的大黄狗上下其手呢?”
这才是真正的空口胡说,村长气红了一张方正的脸,道,“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倒打一耙完,应宴没有耐心听他分辨,看了一眼手表,道,
“行了,我知道了。明明约好的是下午两点,你看看你,都迟到了两个小时。再废话下去,天黑都进不了村。我这就给导师打电话,换个地方。”
苟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还比较淡定,甚至附和了一句,“也行,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小爷我早就不想待了。”
另外八人却紧张起来,生怕俩土著一言不合真换了地方。
村长见应宴态度坚决,还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外面走。
苟亦抓紧跟上,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神色。
其他人也有些意动,之前搬石碑的那俩混账直接跟上了。
村长慌了一瞬,再开口时的气势就落了下乘,
“我道歉,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至于迟到,是我不对。你换个地方,也要费不少事。”
应宴仍旧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气,但眼底滑过一抹深思。
她只是试探一下,顺便“作”一下维护身份卡。
但村长的表现,让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村庄,至少现在,是和外界相通的。
不过,想要离开这里,还得进村庄。是时候停止“作”了。
她停下脚步,纡尊降贵抬起头,脖颈处戴着的项链从衬衫中滑出,上面的蓝宝石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记住你说的,下不为例。”
村长将额角冒出的青筋一一按回去,态度变好了一倍,忍气吞声道,“没问题,这边请。”
作精不可怕,作精还当了领头羊,杀伤力登时翻倍!
基本达成目标后,应宴招呼同伴,道,“走吧,再耽搁下去,天都黑了。”
到底是谁在耽搁?
其他人表情色彩纷呈,连苟亦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妹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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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她!
一行人总算进了万家庄。刚一进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空气变得干冷凝滞,似卷过沙漠的一阵寒风。
村庄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从烟筒冒出,如定格在纸上的画,连轨迹都一模一样。
村长大踏步走在村中唯一一条大路上,脚程很快。
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后,自觉有人了,有权了,一言不合可以把进来的人包饺子揍一顿了,下意识抖起了威风。
对拉满了仇恨的某作精也不加掩饰恶意了,
“我们村子简陋,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见谅。”
下意识检查手机结果发现没信号的应宴心情正不好。
闻言,她摘下口袋里中性笔的笔帽,往村长前面一扔。
没有预料到有人胆大包天地动手,村长一时不着,一脚踩了上去。
原本大步流星地走路就容易底盘不稳,又有人见缝插针使绊子,他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原本勉强跟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大。
申兰月跑得气喘吁吁,见此脸上的红褪了一半。
她开始怀疑,和姓宣的土著作对明智吗?
应宴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呵了一声,道,“见谅见谅,这不把自己见谅到地上去了。”
众人:“……”
村长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的恶意快要流出来了。
他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一脚剁烂了笔帽,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好,你很好啊!”
应宴全当夸奖,道,“这点我知道,倒是村长你不太好,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
她变戏法般摸出一个新的笔帽,将中性笔扣好放回去,仿佛才看到地上踩得稀烂的笔帽一般,
“我笔帽还在,村长你不会要把摔跤的事情赖我身上吧?”
看到新拿出来的笔帽,村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阴冷地瞥了一眼应宴,居然没有计较,道,“不会,你放心。我们快走吧,天要黑了。”
嘴上说着快,他动作却慢了下来,还低下头打量地面,生怕再出现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
应宴见好就收,双手插兜,安静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中性笔的表面,认真思考对方没有发作的原因。
她又不是真正的无脑作精娇小姐,某些看似鲁莽的行径,实际上是在试探。
而试探的结果,又添了一层疑惑。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村长带领外来的十人停在一排破破烂烂的房子旁,道,
“我们村的人不愿意接纳外来的陌生人,你们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虽然房子看着破,但晴天不漏雨。”
他说完,还特意指了指最破败的房子,对应宴道,“这是你的,钥匙拿好。”
面对这明晃晃的针对和为难,应宴似笑非笑,道,“记住你这话。”
村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转念一想,在自己地盘上,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翻了天不成!
但半小时后,不详的预感落了地。
应宴站在上好的青砖瓦底下,冲村长露出了得意的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