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因着她姣好的相貌、展示出的礼貌和优秀的成绩,明里暗里喜欢她的人不少,因此她并不会在得知某个人喜欢她时有太多的意外,但余遂可能喜欢她这件事,在她心里荡起了些涟漪。
自从高二那次主动给他打招呼,却被他落了面子之后,她从未在余遂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性格。
凭心而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一个人跟她日常相处是这样言语相讥针锋相对,自尊心不可能让她喜欢上对方。
那余遂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她好奇。
不过这点好奇还不至于让她特意费心思去主动探明真伪。
军训后就是正式上课,上辈子,许希林一般会选择前排,现在由于晚上总是被胳膊上的疼痛扰得睡眠不佳,她必须在白天找时间补补觉,因此在一些不太重要或者手拿把掐的课程时,她会选择坐在教室后排。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天课间,她正趴在桌上睡觉,肩膀被人轻拍两下,她睡眼惺忪地抬头,裴简言的脸逐渐清晰。
“我看你好几天总是坐在后排睡觉,是不是感冒没好彻底?”
见她神情恍惚,裴简言又问了一遍。
她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泪光盈眶:“感冒早好了,就是晚上总失眠,睡不踏实。”
裴简言要是有和她一样的毛病,她是不介意和他互相交底,共同探寻缘由的。可他没有,也不是神医,那这种诡异的事,最好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裴简言坐下,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片刻,压低声音犹豫道:“会不会是重生的影响?”
她耷拉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动两下,抬眸看着裴简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吭声。
只听他接着说:“我记得你以前没这样吧,上次聊天的时候你还说刚开始一个星期的时候头疼,现在又总是失眠,可能真和重生有关。”
许希林这下是真有点头疼了,这回旋镖阴差阳错地给她扎了回来,她都没理由让这事在裴简言这里彻底翻篇,毕竟胳膊上的疼痛并没有会彻底消失的迹象,为了防止自己哪天猝死,白天补觉在将来会是常态。
以裴简言的性格,加上他们俩上辈子的关系和这辈子相同的际遇,他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
她脸往胳膊里埋了埋:“可能吧,不过这事也无法论证。我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数据都是正常的。”
这话算是把这个话题堵死了,科学的医疗数据显示一切正常,那就只剩玄学了,可玄学又是个无法解释的东西。
裴简言皱眉,担忧又困惑,不过好在没有追着问。
许希林见他在身旁坐了片刻后起身走了,踏实地闭上眼,继续补觉。
谁知,几秒钟后,他拿着课本回来,在她身旁坐下了。
“我觉得你这事太蹊跷了,我不放心。”裴简言见她面露疑惑,解释说,“以后你补觉的时候我就坐你旁边,可以随时注意你的情况,以防万一。”
许希林想了想自己未来某一天可能会疲惫过度,睡死过去的场景,觉得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行,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和裴简言成了心照不宣的固定同桌。一些凑学分的选修课,他们也选了一样的。
又是一天课间,许希林正在消化着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坐在她身侧的裴简言时不时看她一下,明显有话要说,她放下笔,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裴简言犹豫两秒,面色为难:“你和余遂的关系现在怎么样?”
许希林指尖在笔杆上摩挲着,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
裴简言认真道:“他现在在我们教室后排角落坐着,你知道吗?”
许希林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克制住转头找人的冲动,将视线移回课本上:“我不知道。”
裴简言凑近了些:“其实前几天的影视赏析选修课上我就看见他了,但那是选修课,什么专业的学生都可能有,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什么情况,就没多嘴,可现在是我们的专业课。”
言尽于此,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选修课可能是巧合,可他一个计算机的跑到他们法学的专业课上,那就不是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具体位置在哪儿?”许希林声音平静,一边问,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抽纸,随手抽了两张。
裴简言见她这番动作,心领神会:“后门。”
许希林站起身,目不斜视,跟着不断进出的零散同学从前门出去后,随即转身顺着走廊朝后门走去。
他们教室前后还有别的教室,刚才也都有课,因此现在课间,走廊上不少人来来往往,许希林混在其中,并不扎眼。
她没有在后门处站定观察,而是在越过后门几步后,再往回走,期间视线在后门处坐着的三个男生身上一一扫过。
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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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认出,那个穿着黑色外套弯着脊背俯在桌上的人是余遂,他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裴简言那晚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听人说和亲眼验证是两码事,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心底翻腾,像是某种东西要破土而出。
许希林嘴角弯了弯,往回走去,眼底兴味又起,比那晚更浓。
“是吧?”裴简言见她回来坐下,迫不及待地确认。
许希林点点头:“嗯。”
“那你……”
只说了两个字,裴简言便消了声。
许希林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我会干什么呢?”
沉默几秒后,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伴随着响起的上课铃,裴简言打趣了一句:“那我以后要离你远点了。”
这节课结束后是午饭时间,为了避开饭点,许希林在教室里看了会儿书,才收拾东西起身。
她离开的时候,余光往后门处瞥了一眼,余遂还在。
她沿着以往惯行的道路往食堂走去,买好饭菜后,挑了个视线开阔的位置坐下,一边吃一边用余光搜寻着。
没让她等多久,余遂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顿饭让她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胃口大开又不紧不慢地扒拉完,提起背包往图书馆走去。
到了图书馆,她没有如往常一样去三楼法学图书室,而是直接在二楼自习区找了个隐秘但能俯看一楼全貌的位置,安静地坐着。
和刚才一样,没过多久,余遂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进门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到电梯前,按亮三层。
许希林亲眼看着他进了电梯后,从座位上起身,走楼梯上到三楼,隐在拐角处,眼见他站在那间熟悉的藏书室门前踌躇两下,随即进去,门上铭牌写着“法律图书室”。
从选修课到专业课,到食堂,再到法律图书室,许希林现在十分确信,他就是在跟踪她。
她靠在墙上,凝视着那间图书室,仿佛能透过墙体看见余遂在里面四处搜寻的样子,一股微弱电流由头顶贯穿全身,让她从后脑勺直麻到指尖。
害怕?没有。
生气?没有。
她只觉得兴奋。
一种他人行为情绪绕着自己转的兴奋,一种掌控他人的兴奋。
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