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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憬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当……大人!沈家娘子找来了!”


    县衙内,小马丝毫不收敛嗓音喊道。


    “哟,这不是我姐吗?来来来,上座!”萧誉极其浮夸地弯腰将人请进来,一幅谄媚的姿态,“姐您清醒了没?要带小的发财了吗?”


    沈安宁一脸麻木:“你够了……”


    “哎,没劲……看什么看!做自己的去!没事情干吗一天天的!去去去去去!”萧誉把小马以及门口各个耳朵竖的跟驴一样的全赶走了,把院门关上之后才说:“姐……”


    被沈安宁一记眼刀飞过来之后,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沈小娘子,你看这,旧花拔也拔了,新花再有半个月也要下田了,你那个药……什么时候拿过来用用?”


    沈安宁道:“这药调配麻烦,大伙儿不一定能配好,不如你找人统计出来有多少地,我配好了一块分发下去。说好了啊,下个月我不干活,白拿的银子算这次的报酬。”


    萧誉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哎你这个人真是……”


    “怎么着?”


    萧誉陈恳道:“为国为民不辞辛劳。”


    “这还差不多……”沈安宁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倏地停住了手,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嗯?”


    “怎么着?”


    萧誉头也没抬地问道,手里正翻着沈安宁带过来的村里头花画登记的本子。


    只见上面的字迹秀丽工整,虽算不上多有框架,但看得出来不是睁眼瞎的文盲,家家户户登记在册的有作品的数量,作品名字,以及花画的大致图样,好歹是能看得出对应的哪幅画。


    只听沈安宁问道:“你在里头搁糖了?”


    “这都能喝的出来?”萧誉翻了一轮本子,大概心里有数了,随即合上放在了手边,“是,你不说这茶搁点糖更好喝?知道你喝茶讲究,我搁了糖之后煮的茶,煮好后又拿布滤出来的。”


    沈安宁低头看了一下。


    浅绿色的茶汤里确实一点茶渣都没有,干净澄澈,冒着缕缕热气。


    沈安宁不禁有些感动,这茶汤居然真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她都开始思考做茶叶蛋的可行性了。


    萧誉低头不经意地翻开本子又看一眼,随口一问:“说起来,你上过学?”


    沈安宁顺口道:“没有啊。”


    “那沈小娘子可真是天赋异禀啊,这字儿写的怪好的。”


    沈安宁:“……”


    天杀的她怎么忘了这茬。


    萧誉抬头时,正好看到了沈安宁这一幅表情空白的样子,不禁失笑道:“顺口一问罢了,夸你学习有天分,你怎的这幅表情?”


    “你可真是……”沈安宁扶额。


    可真是明察秋毫,吓死个人啊……


    “得了,沈安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萧誉看起来像是翻篇儿了。


    沈安宁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说话行事要更小心一些了,在这个时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不过是异世孤魂野鬼,来借尸还魂的,怕得是要被人浸猪笼的。


    再抬头时,正见有人来叫萧誉,似乎是有什么他吩咐的事情办好了,让他去看一眼。


    萧誉站起身来,看起来有些纠结,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沈小娘子要不然你也来看看?”


    沈安宁不明所以:“我?”


    萧誉诚实道:“你来这儿算客人,哪儿有客人还在主人跑了的道理?”


    沈安宁:“……”


    找萧誉的人按他的话在二堂等着,萧誉快步出门,几步走过三堂门,快步走到二堂,沈安宁步子没他那么大,落后了他两步远,因此路过了左右两间屋子的时候格外注意了一下。


    这里曲径通幽,那小路不太明显,再加上她一直没甚闲情雅致去看,居然一直没发现,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小路,通到了两间屋子前,正是对称着的。


    沈安宁不由得放满了步伐,想起了这两间看起来一样的屋子用处应该也是一样的。


    她正想问问,但一回头萧誉早没了人影,没法子,她也只好加快了步伐,等她到二堂时,人已经在等着了,面前桌上一堆铜板。


    沈安宁有点懵:“这是什么?”


    萧誉没回答她,只是问道:“你确定所有的钱都在这儿了吧?”


    面前的小杂役信誓旦旦:“我很确定,老大!”


    “很好,”萧誉站直身子,视线在堂内一扫,点了几个人出来,“你,你,还有……你!”


    清早去喊沈安宁的小马赫然在列:“待会儿午后申时去花村把做过花画的人全都喊来。”


    紧接着,他又点了几个人:“你们跟着去一堂,手里拿点家伙,就站在一堂两边靠着墙。”


    最后,他转身看着沈安宁:“沈小娘子,在咱们县衙呆这么久了,还没吃过县衙的伙食吧?今儿个中午别走了,留下吃一顿,尝尝我们小厨房的手艺,困的话咱们有寅宾馆收拾收拾可以睡会儿,我让人给你打扫打扫。”


    沈安宁:“?”


    萧誉:“下午申时你也留下,对着你的本子指挥着分钱。”


    沈安宁:“……”


    不由得她不想做事,萧誉早已转身风风火火冲到了小厨房,隔着老远也能听得到他在吼:“快点做饭!今天衙内有贵客,瘦的跟棍儿一样,娇气的跟,再不吃饭饿死了!快做,把明日的份儿也加到今天,做丰盛点!”


    萧誉吼完也没见回来,估计是回内宅去了。


    虽然他是县令,有困难就找他,但他的内宅到底是男子居所,沈安宁现在又没什么事情找,孤男寡女闲来无事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


    沈安宁坐在原地没动,想着她要去哪儿消磨时光。


    一旁的小马也没走,站着又把钱点了一次,安排了几个人轮着看着钱,一个人看守,一个人监督,每轮的人进来都要再数一次,如果数目少了的,由上一轮看守的两个人共同承担,不问原由,不听解释。


    点完之后就把其他人全部遣散,看沈安宁还站在原地,登时福至心灵,说道:“沈小娘子,您估计还没怎么看过咱们县衙吧?县令的内宅旁边其实有块花园,您应该还挺感兴趣的,我带你去看看?”


    沈安宁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跟着小马愉快地走出了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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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誉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越想越不对味。


    明明沈安宁拿着县衙的俸禄,还不要她日日守在衙内干什么活儿,有用的时候才来用一下,这跟白拿钱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他给这人安排活儿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指使普通老百姓的愧疚感?


    不等他想明白,墙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小娘子您看,这是我们的东西花厅,好些时间不用,再加上我们县令说,人家一过三堂门口就看得到他的内宅,这跟看到他闺房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就叫人把这一块儿地砖都拆了,种上了树草……”


    萧誉:“……”


    这倒霉孩子,怎么什么都和别人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总觉得牙根有点酸酸的,不知不觉就咬牙切齿地贴到了内宅大门上,像是偷听一样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外面对此毫无知觉的沈安宁一伸手又拍死一只蚊子,只见刚刚蚊子趴着的手背上当场肿了起来。


    她麻木道:“这么看,你们县令倒真是个人才。”


    小马没听出来沈安宁字里行间的嘲讽意味,只是嘿嘿笑笑:“我们县令确实很有主意……后花园到了,沈小娘子注意脚下……”


    萧誉:“……”


    他在思考把自己之前脑子一抽种的榆树全砍掉把石板铺回去的可行性了。


    这时,外面的沈安宁又说:“等等,小马,刚刚你说那边有两间花厅,我还挺感兴趣的,能带我去看看吗?”


    “沈小娘子你想看那个?”小马说,“当然可以!不过钥匙我身上没有,在架库阁放着呢,我去拿一下。”


    说完小马就像风一样卷着跑了。


    “咳咳。”


    沈安宁转头看去,萧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手里挂着一串钥匙:“听说沈小娘子想看看花厅,你刚来不太了解,花厅一共两串钥匙,一串在我手里,一串在架库阁,但是不巧的是,架库阁唯一的钥匙也在我手里,所以沈小娘子能赏脸让萧某带你参观吗?”


    沈安宁忍住不翻他白眼忍得辛苦,最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誉乐颠颠地拿着钥匙,走到了东面花厅门口开了门,顺带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东花厅,闲置了好久,我曾经力荐让我们的小厨房搬到这里,但是他们不太领情,婉拒了我。”


    这一路走来沈安宁拍了不下十只蚊子,她感觉小厨房应该是另有隐情,可能他们想的不是不搬过来,而是把县令用大铁锅拍死。


    萧誉看着她走了一路拍了一路蚊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边,居然一直都没有,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怎么惹到这堆蚊子了?我跟它们相处这么久也没见这么热情过。”


    沈安宁略过了他,看向了他身后的花厅。


    应该是好久没打扫过了,到处都落着厚厚一层灰。


    就在沈安宁皱眉思考什么的时候,去架库阁拿钥匙的小马回来了,正要喊沈小娘子他忘记架库阁挂了锁的时候,却发现人早不在原地了。


    出于好奇他往前走了两步,正看到开着的东花厅门和门口的县令,以及门内那一抹鹅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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