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注意到外面偷偷溜走的小马,沈安宁在花厅里转了半天,问道:“这多好的条件,你们为什么不用呢?”
萧誉:“……”
只见这花厅里面空空荡荡,萧誉只留了些木头做的阶梯状架子,其余的全都打扫出去了,花厅正面左右两侧各有纸糊的窗户可以推开,通风和采光都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
“你门口栽那么多榆树干嘛,挡到光了。”
萧誉:“…………”
看完了以后,沈安宁拍拍手走了出来:“我有一个想法。”
午时到,沈安宁由人带着到了膳馆,萧誉却没跟着出来,他喊了人来,将土地重新规划,要将石板铺回去。
可怜众人苦蚊虫久矣,一听萧誉终于说要换回来,登时干劲十足,要不是萧誉拦着,估计现在已经开始拆了。
“滚滚滚滚滚!下午还有正事!滚出去吃饭!滚——”
一群小伙子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膳馆,爆发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跟在后面的萧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沈安宁端着碗,不明所以,问身旁的小马道:“他们在做什么?”
“谁知道呢?”小马把肉塞到了嘴里,说话都含糊不清,“这几个又去逗老大,被骂出来了吧?”
沈安宁“哦”了一声,继续埋头扒饭。
脑子里在思考着,东西两个花厅到底能不能用起来。
朱老板答应给他们带南方的花种子了,然而南北气候不同也是一个大问题。
要想让花成活,光照是一点,水分是一点,温度也很重要,如果打定主意要种,免不得要弄个暖房,这样冬天也有花能种出来,不至于出现冬天无花的景象。
除了花厅,沈安宁对县令内宅旁边的花园也是虎视眈眈。
没法子,自家的田地种出来的花还得养着她吃饭,要说哪里试着种花最好,那自然就是这块地了。
沈安宁扒干净最后一口饭,心里大概也想好了怎么从萧誉手里要下来这块地。
萧誉进来时,正赶上沈安宁吃完饭,端着碗要往外走。
“诶,等等,”萧誉拦下她,奇道,“你吃了多少,怎的吃的这么快?”
沈安宁向他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碗底:“正常饭量,县令大人吃太慢了。”
“吃太快对胃不好,来,给沈小娘子重舀一碗饭,重新吃。”
“走开,”沈安宁躲过了萧誉想抢她碗的手,“县令大人有话直说。”
萧誉被人看穿心思,多少有点心虚:“我是单纯关心你……”
沈安宁一脸麻木:“没话说?没话说那我走了。”
“哎,”萧誉一把抓住她手腕,败下阵来,“好好好,我是有事要问你,你先坐下。”
沈安宁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坐下来以后问道:“什么事?”
“那个花厅,”萧誉上半身略微倾斜,隔着桌子一角贴近了些问的,“你想要怎么用?我要具体的用处。”
沈安宁食指指节曲起,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是想着,南方的花免不得有些不爱见光的,有些不能受冻的,两个花厅便是要做这个,冬天让人在里面放个炉子暖着,这样有些花冬天也能成活,不至于冬日里太闲着。”
萧誉没做反应,只是低头思考着她的说法,沈安宁见状,趁热打铁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县衙的后花园,我看着也每个章法,不如也一并送我,朱老板从南方带花种子回来,我自己的田试验的话,影响我赚钱。”
沈安宁说话坦诚得很,反倒是让萧誉不习惯了,听到她说了什么以后一脸惊奇:“哇哦,沈安宁,你不做奸商真可惜了……”
“嘿嘿嘿过奖过奖,萧大人也彼此彼此,”沈安宁回敬道。
萧誉说道:“送你可以,有什么建议你大可以提,不过沈安宁,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沈安宁疑惑地看着他,心说好像也没什么事情跟她有关系了。
萧誉正色道:“你最开始进得了县衙,是你许诺要治好花疫病的,你还立了军令状说治不好就来处理你的。”
——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如果沈安宁不能把花疫病解决了,那她就算是骗了县衙。
原本她要是不做出头的鸟,这病找了各类能人异士都束手无策,也轮不上她来解决。
但坏就坏在,沈安宁信誓旦旦一定能治好这病,还以此和萧誉做了交易,换取了萧誉的保护,免遭被沈老三一家卖了,却也因此把自己架在了火上。
萧誉不怕沈安宁骗他,他只怕这人到时间了没能处理。
这段时间放任她出了太多风头,甚至萧誉有意无意地把功劳往她头上放,选择她早已声名远扬。
如果她解决不了,怕是会被村民们一人一锄头砍死吧……
沈安宁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摆摆手,无所谓道:“我知道,要是我治不好,不用你来处理我,外面那些人早就一人一锄头,把我砍死了。”
萧誉:“……”
“不用急,我自然是做得到的,等我什么时候把药配好了,我给拎过来?”
“拎过来做什么?往地里撒的,麻烦,来县衙说一声,找人帮你撒了。”萧誉咬了一口鸡腿。
沈安宁坐着无聊,再加上宿醉之后疲乏,实在是忍不住想睡觉了,就问了一嘴寅宾馆在哪儿,随后就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申时一到,萧誉把手围成了喇叭状,站在寅宾馆外面,大喊道:“沈安宁!起床!”
屋内沈安宁烦躁不已,拿了个枕头盖在脑袋上继续呼呼大睡。
然而萧誉此人毅力非凡,大有你不起床我就不闭嘴之势,直逼得沈安宁一个枕头飞到墙上。
荞麦皮枕头颇有分量,砸到墙上“咚”的一声。
外面声音顿时歇了。
一炷香后,萧誉带着宛如怨灵的沈安宁来了,在左右两排护法抄大板的排面中悠悠走了进来,把桌子的位置让给了沈安宁,姿态颇为绅士:“请。”
沈安宁坐下后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好了些许,招招手道:“我本子呢?”
萧誉从怀里掏出来递到她手上。
沈安宁看着本子:“刘伢子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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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幅……”
分发完钱,月牙悬在半空。
沈安宁抻了抻腰,后腰上登时咔吧咔吧响作一片,腰酸背痛难受得她呲牙咧嘴。
“哎呀,沈小娘子辛苦辛苦,”摸鱼了一下午的萧誉装模装样道,“腰还好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扎两针?不过我想也不用,沈小娘子年纪轻轻身强力壮……”
沈安宁懒得听他放屁,权当耳朵旁有文字在飞,站起来就要走。
萧誉:“……不妨就在寒县衙用膳……等等,你去哪儿?!”
“回家,困死了!”
沈安宁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路上一道儿黑,好在明月高悬,月光如霜铺在道上,看起来倒也明亮,不至于摔跤打滑。
走到门口,却恍然见有人站在她的屋前。
土砖垒就的矮墙上的粗糙瓦片几乎擦着稍高一些的那人的脑袋,然而这人虽然个头要略高些,却被那个矮的训的头都不敢抬,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
只听得那个矮些的是个泼辣妇人,叫骂道:“好你个没出息的沈老三!你的好外甥女看不起你!你可倒好,上赶着丢人现眼,赶到人家脸上去让人啐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你了吗?睡你的觉去!我训我家老头子,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沈安宁登时明白了过来,冷哼了一声。
合着在这儿指桑骂槐呢,表面上骂着沈老三,但不在家里骂,偏来她屋前骂,还字字句句都在控诉着她,就连被吵醒的左邻右舍都说不的话。
可不就是不讲理?
沈安宁心里暗道:呸,你声音大就能不讲理,别人怵你我不怵。
她扯着嗓子道:“哎哟,这不是三婶吗?怎么着?三叔咋了?哎呀,夫妻间哪有隔夜仇啊,况且这大半夜的,吵着大伙儿睡觉多不好啊,你要再吵下去,万一有个报官的,你说我和你这关系,也不好说话呀不是……”
“报官?!”妇人嗤了一声,“报啊,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我有理我怕谁?”
“哦?”沈安宁语气微妙地扬了起来,“那现在县衙还没关门,我们再去打个官司,反正我看三婶也是闲得很。”
“你你你……”
指着沈安宁的手指气得发抖,被沈安宁一把握住,骤然发力,两人之间的距离猛的近了许多。
沈安宁声音沉下来:“我告诉你,陈翠芳,我不欠你,你不用老想着在我这里吵吵闹闹就能让我让你一步,你休想。今儿个我在县衙可是看到了女牢,你不知道吧?之前那群人拿你没办法是懒得和你计较。我不一样啊——”
说完,沈安宁把人往后一推,语气冷冷道:“让开!别堵我家门口!”
沈安宁把手搭在门上,正要推门,就听到身后爆发了凄厉的哭声:“你个杀千刀的小丫头,不孝女!你就是想推我让我小月!你就是想绝了老沈家的后!”
沈安宁被这尖锐的嗓子一喊,脑子登时像是被尖利指甲划过了一样,先是感觉到了疼,随后才来得及想她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