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群情激愤
在接待了董道昌之后,景武帝召开了朝堂会议,并把叱利可汗提的条件,给群臣观看。
“畜生!禽-兽!败类!叱利小丑,欺人太甚!”
“割地赔偿纳贡都罢了,他还敢索要德阳公主,简直放肆至极。”
“戎狄之心,实在丑陋!”
“想我天-朝上邦,被柔然蛮夷欺辱,天啊,地啊,祖宗为何不显灵啊?”
“更可恨,他还让陛下称呼他为兄长,我呸!他哪里配啊?”
……
理所当然的,朝堂之上,所有人谩骂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历史上的求和,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可**就是**。
就连景武帝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拍了一下龙案,怒道:“叱利可汗猖狂至此,朕有意带百万大军,御驾亲征,众爱卿以为如何?”
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那么多的条件中,他最无法忍受的是认叱利可汗为兄,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刚刚还肯定了姜道昌的能力,毕竟他的底线是两百万两白银,十万匹丝绸,姜道昌给谈成了一百万两银子,五万匹丝绸,省了好多钱。
“陛下!万万不可!”
能在这儿站着的,都是人精,大家太清楚了,大越需要和柔然和谈,皇上更是一心一意要和谈,没办法,真的打不过。
这些年来,每年在边境花费了海量的银子,结果只能勉强防守。
内部灾情如火,土匪肆虐,和谈之后,先顾一头是正经。
“虽然叱利可汗索求甚多,还损害陛下天威,然天下百姓需要这场和谈啊。”
“正是,请陛下以天下百姓为重,以江山为重,暂且忍耐。”
“圣人云,君为轻民为重,陛下必须为天下万方担当大任,再大的委屈,都不可动雷霆之怒。”
“陛下就是杀了老臣的头,老臣还是要说,不能再打了,有些土匪已经开始称帝了,有个什么八坨子山的范庭光,自称太-祖。”
……
王朝天下,有其他人称帝,就算规模再小,也引人侧目,更不要说,范庭光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至于自称太-祖,确乎可笑了点,太-祖太宗一般都是帝王死掉之后,继位者给的庙号。
如此荒唐可笑,对皇权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因为有人在戏谑皇权了,好像是个人都能称帝一样。
“倒是朕冲动了,仔细想来,各位爱卿老成谋国,言之有理啊。”
叹息着,景武帝同意了大家的看法。
其实谁都知道这就是演戏呢,但不演是不行的,哦,叱利可汗让皇上叫大哥,皇上就叫大哥,皇上不要面子的?
现在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往下继续了。
“陛下,以微臣所见,那叱利可汗到底是戎狄野兽,他要迎娶德阳公主,便是陛下的女婿,等于是自居晚辈,着实可笑。”
“陛下,叱利可汗委派右贤王,对我大越可是尊重至极,想来那叱利可汗在内心之中,对我皇,是敬仰万分的。”
“必然如此!和约签订地点为插箭岭,此地属于柔然,在对方领土上签订和约,我大越简直有点欺负戎狄之辈了。”
“戎狄到底谋略不足,等我皇卧薪尝胆之后,便是我大越兵临柔然之时,嘿嘿嘿,到那时……”
……
光是流程走对还不行,还得让皇上心情愉悦。
大臣们把叱利可汗贬低了一番,又赞美了景武帝,下面便可以商量,派谁前去签订和约。
这种和约,肯定会招来骂名,同时也会带来莫大的好处。
这可是为皇上遮风挡雨,替皇上背黑锅。
老百姓骂起来,不管是谁签订了和约,肯定会被骂为奸臣。
“柔然派出了右贤王,由于左贤王空缺,实为可汗之下第一人,我方当与之对等才好。臣提议,由兵部尚书前往缔结和约。”
立马有人站了出来,朝堂众人本来还打算争一争呢,都闭嘴了。
兵部尚书曾开之,管着所有武将不说,还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类似宰相。
虽然比宰相的权柄要小很多,但说是皇帝之下第一人,还是没错的。
曾开之往右边看了看吏部尚书朱应时,见他没有争的意思,便走出一步:“能为陛下签此和约,是臣的荣幸,老臣愿往。”
他咬**,这是给皇上签的,意思到时候外面**汹汹,你可别不认。
景武帝沉默一会,拍手道:“就这么办吧。”
……
两国签订和约,必须昭告天下,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散了朝,便哄传了出去,士农工商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觉得,怎么能签订这种和约,太**了。
有人则觉得挺好,天天打仗,谁都没钱了,再打下去,都得完蛋。
其中嚷嚷最凶的,是翰林院和太学,他们四处**,满腹牢骚。
“羞耻!太羞耻了,朝中有奸臣啊。”
“这会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曾开之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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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越开国两百年,何曾受过如此**?我提议,我们要清君侧,抓住曾开之老贼,当场打死。”
“祸国殃民的老贼,我恨不能生吃其肉。”
……
见那么多人,骂骂咧咧的,太学学子顾希礼一溜烟的跑到了兵部尚书府,愁容满面道:“老师,祸事了,外面都在说,老师是奸臣,还要清君侧呢,老师实在不该接这份差事啊。”
到插箭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曾开之正在让人做准备,听了这话,淡淡地看了顾希礼一眼,说道:“希礼啊,你跟着我也学了三四年了,怎么还是不长进呢?
清君侧?
谁啊?
这样,你在府门口张贴一份告示,无论任何人,是想清君侧也好,还是想和本人辩论和谈之弊也好,只管放进来,不得阻拦。
你去试试,看有没有人来。”
顾希礼是曾开之的学生,八股文特别出色,只是在变通上,火候太差。
曾开之想让他看看清楚,大家的真实看法。
带着懵懂和担忧,顾希礼打开府门,张贴告示。
这一贴不要紧,本来嚷嚷个不停的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转眼就不见了,那些嚷嚷着要刺杀的人,也一样。
贴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顾希礼晕乎乎的,回到内宅:“老师,这是何故?他们明明说……”
“说?”
曾开之嘲讽不已,“都是骗子而已,但凡读过书,明事理的,都知道我们大越的实际情况。
除了和谈,别无选择。
他们不过是想展现自己的风骨而已。
真有傻子公然反对和谈,陛下一定不会轻饶,可惜了,都是聪明人。”
宦海沉浮,曾开之人情练达,把一切剥开了说,顾希礼如梦方醒。
是啊,打又打不过,最好便是和谈了。
“老师,我明白了。”
又学到了,顾希礼很开心,曾开之幽幽看向北方,喃喃道:“我倒是纳闷,为何柔然人愿意和谈。明明打下去,他们是必胜的。”
一切都太顺利了,曾开之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顾希礼异想天开道:“老师,会不会咱们打了胜仗?”
曾开之哑然失笑:“这话你信吗?”
顾希礼摇头:“不信。”
越朝打不过柔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两人都想不出任何一种可能,可以打赢,除非……除非有天神相助。
可人世间哪有什么天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