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果子一说完,云梧就在旁边小声惊呼:“竟然是皇上吩咐的!”
也不怪云梧吃惊,容遇虽然是皇上,但身边女色极少,唯一一个主动过的许贵妃也已经冷落许久,眼下皇上居然有这等心思悄悄为贵人做秋千,云梧的尾巴差点就要翘到天上去。
嘿嘿,看来以后云梧我也是要飞黄腾达了,说不定不仅能做贵人的大宫女,还能做皇后的大宫女!
大家都知道,每个人在刚入行时总是非常敢想的,虽然如今是小虾米,但晚上做的梦里都是鲤鱼跳龙门。
云梧也不例外,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顶级宫女,身份显赫,跟在言翡后面耀武扬威。
正当她越想越深入,几乎就要原地做梦时,言翡听见她的话,却是冷了神色,立马从秋千上下来。
“小桃子,你去同小果子公公说一声,就说我很喜欢。”
言翡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内。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就,就没了吗?”
“好像是没了。”
哪怕再迟钝,他们也察觉到言翡情绪不佳,况且皇上派人悄悄做了这事,本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想看她开心欣喜的模样。
绝不是现在一句‘我很喜欢’就可以搪塞,若是嘉贵人亲自去一趟还好说,叫小桃子去嘛——那下场应该挺惨的。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小桃子被迫赴了刑场。
他走的极为艰难,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说。
即便路再远,磨蹭的时间够久,也该到了,而且他还得回去给言翡复命,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干脆豁出去了。
到了养心殿后,正好碰见小果子从里面出来,接了茶寒暄几句就准备转身进去。
“何公公。”
小果子侧首,见是永福宫的,哪怕是个面生小太监,也立刻换上满面笑容。
“昨晚就是你吧?嘉贵人可看见那秋千了?”
“是,贵人……看见了。”
见小桃子说话吞吐,眼神闪烁,小果子立刻察觉其中有异,那笑容倏地不见,如换脸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桃子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一股气说出来:“贵人说她很喜欢,多谢皇上厚爱。”
“……没了?”
“没了。”
小果子错愕,接着就是满目惆怅:“算了算了,真是造孽啊。”
“那……”小桃子以眼神示意自己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吧去吧。”
见小桃子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步伐,小果子现在只想哭出来。
手中端着的茶盏像是催命符,提醒着他所剩时间无几。
你说说你说说,既知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快去通知嘉贵人呢?和唐大人多说会话不行吗?那多说会话说不定就等到皇上回心转意了。
也不会闹出现在这事,嘉贵人那边肯定是生闷气了,皇上这亲自道歉给她台阶下,还梗着不愿意来,让昨晚这小太监传话来。
没想到嘉贵人看起来温软,但这气性不小。
小果子叹口气,认命地转身。
室内静谧肃穆,唯有那香炉散出来的烟丝丝袅袅飘在空中。
容遇就在这缥缈之下,气定神闲地批奏折,今日他心情不错,连写出来的字看着都是单个单个的,不像从前的草书,一笔写完所有。
他顺手接了递过来的茶。
这次上茶的时间怎么比之前慢,这般想着,他又极快抬眼打量了一下小果子的神情。
立刻拢眉:“发生什么事了?”
小果子低头哈腰,颇有些心虚的意味:“皇……皇上,永福宫派人传话了。”
“哦?”容遇一挑眉,桃花眼绽放出细碎的光芒,带着期望与好奇,“说什么了?”
“说,说嘉贵人很是喜欢,荡了一早上,皇上真是用心了,多谢皇上厚爱。”
这应当不算欺君之罪吧?
有两句是小桃子原话,一句是事实,还有一句嘛,他就不信嘉贵人看见秋千没有坐上去玩玩。
“当真?”容遇狐疑地看向他。
“千真万确呀皇上,不过奴才猜测是嘉贵人身子还未大好,不宜见风,这才没有亲自来谢恩。”
“这确实,再叫个太医去给嘉贵人看看,一定一定不要落下病根了。”
“是。”
得了命令,小果子溜之大吉,吩咐人去叫太医,想着该怎么样让嘉贵人消气。
不然又该受罚了。
老天,他以后再也不敢为了一时畅快逃过一劫而撒谎了,以后皇上和嘉贵人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处理吧,他定当个安分的传话筒。
跟着太医到了永福宫,见到那秋千孤零零的,小果子心中还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这可是他喊了工匠连夜做的,他也熬了个大夜没合眼,看着还挺伤感的,想让人抱着秋千大哭一顿。
他吸了吸鼻子,随着太医进屋。
“参加嘉贵人。”得了言翡的点头后,小果子才笑眯眯往下说,“贵人,皇上心里挂着您哪,这不,又让陈太医来复诊,千万不能让您留下病根。”
言翡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容遇虽然在逃避,不怎么愿意见她,但依旧对那天的旨意存了弥补之心,所以才半夜为她修了秋千。
让太医复诊,也只不过是想看她身体大好,他心中歉意才能减少。
是以她很是听太医话,这些天诊脉一次不落,连那些能苦死人的药,也捏着鼻子顿顿喝了。
她这副身体,也确实该养养,从前说不上健壮,但也能一拳打两个。但在遇上姜言翡之前,因为没钱天天吃不饱睡不稳的,整个人一下变得瘦弱,连力气也虚了。
“谢皇上隆恩。”
“这,贵人,三日后皇上会去御花园,贵人真有心,不如亲自谢恩更好?”
云梧在一旁蛐蛐:皇上要是真有心,怎么不亲自来安慰安慰主子。
这番话,言翡倒是听懂了,这小果子大约知道皇上的心思,但又想帮她一把,于是想要她主动去“偶遇”容遇。
但真有这么容易吗?
她可不想做这种强扭的瓜不甜之事,皇上不愿见就不愿见,自己强硬凑上去反而起负作用,何不如先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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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呢。
毕竟,她要的,是皇上心甘情愿爱上她。
思及此,言翡摇摇头,柔柔开口:“多谢公公好意,但此情长久,岂在朝暮?”
小果子默然。
得,完了,此计败。
云梧虽然听不懂,但疯狂点头,主子说的对。
见这主仆俩下了决心,小果子也无计可施,灰溜溜回了养心殿。
言翡如今也确实有点愁了,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把容遇心中的歉意转换成其他的,难道她要露出真面目?那岂不是欺君之罪,还让别人怀疑她被夺了舍。
不过,言翡转念一想,愧疚感也挺好的,时常觉得亏欠,潜移默化中这感情岂不是越来越深了?
那么,何不如顺其自然,总之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方才太医也说她得保持心情通畅,不可郁结于心,方能大好。
想通之后,言翡心态放的平和,连晚上睡觉都安稳许多,一觉睡到天亮。
几日后,唐才人笑盈盈捧着一只蝴蝶一只燕儿形状的风筝来了。
那风筝做的精致又逼真,色彩斑斓,远远看着倒是像极了真的。
唐才人福了福身,仔细打量了一下言翡,见她脸色红润,光彩照人,才笑着将风筝拿上前:“瞧姐姐精神不错,今日碧空万里倒适合去散心游玩,姐姐可有空陪妹妹去放风筝?”
言翡伸手接过,这风筝以竹为骨,丝绢为面,花纹繁复,一瞧就是费了心思的。
“自然有空。”
——
这边,容遇焦头烂额在御书房处理事务,姜程那事牵扯甚广,可他偏不能连根拔起,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这么快赶尽杀绝,只怕对面要剑走偏锋。
书房那些账本,最多定他贪污受贿,但银子流向,又是不可说。
给他送钱的人一大把,其中涉及到工商地方,若要细查,每个地方这么一层一层剥下去,清白者几乎没几个。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将那些名单记好,日后一一算账。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完了,唐纵那边又传来新消息。
“什么?!嘉贵人生母死因有疑?”
“皇上,大理寺那边说,姜府那些杂役仆从倒没审出什么,只是有些家生子,早早就在府上,资历颇深。有些为了逃罪将这事曝了出来,具体原因,还在查。”
容遇又想起那天,言翡抱住他时扑簌簌流下的眼泪,他后知后觉,她的伤心难过不是因为姜程,而是她或许知道点什么,在为她母亲的死而悲伤。
那当时,她为什么不说呢?
他眼眸一沉,是不信任他么?
或是在为他考虑,不愿让他背负太多担子,反正说到底,姜程和赵氏也保不住了,不如就将这些事埋在心里。
容遇摇头轻叹,他的嘉贵人,还真是个傻子,总是佯装坚强自己承担,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
可这事既然被他知道了,就一定不会不管不管,姜程对发妻和亲女儿都能下手,可见其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他要将真相查出来,给天下人一个警告,宠妾灭妻恩将仇报之人,绝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