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想不出来,言翡就没再深究。只是以后要更把握好尺寸,前面是她心太急了,以后得徐徐图之。
只是她不知道,容遇在听完小果子的回话后,桃花眼深邃不已,面露了然又耐人寻味。
“哦?”他沉思片刻,语气虽然疑问,但是意思极为肯定,“她生气了。”
小果子见容遇想偏,生怕他们之间产生隔阂,最后怪他这个传话的,连忙补充道:“皇上,贵人说这话时跟平常一样,轻轻柔柔的。”
“你懂什么?”
这女人有时候生气是会装没事的,更何况她刚入宫不久,以她的性子不愿立敌,自然不可能对着小果子发脾气,就算心里不舒服,那也会自己委屈自己。
以容遇的分析,她是生气了,生气自己跟捉弄人似的传了两次相反的旨意。
当然他也不能把原因说给她听,说不定她会吃醋然后更生气。
“你刚刚说,永福宫种了一大片海棠?”
“欸。”
“这样。”容遇招手让他过来,朝着小果子耳语几句。
小果子听完登时眼睛发亮,连忙找人去做。
──
如今,后宫内大抵是分为了两派,一为依附许贵妃,正在等许将军的回信,在此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二嘛,就是她。
在某种立场上,她与容遇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要将许渊手中权力逐渐分割,再慢慢收回。
这样,她才能让容遇帮她找到当年的幕后黑手……
这般想着,言翡握笔在一堆叉中勾了个圆,那圆圈圈中的,赫然是唐才人的名字。
此人乃忠远侯之女,清丽脱俗婉婉有仪。
老侯爷赤胆忠心大公无私,先帝在时就颇为信任加以重用,耳濡目染之下,忠远侯也誓死不二,曾与许渊一同上过战场,只是自那一战后,忠远侯就极少离开府邸,再也没有打过仗。
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唐才人也必定是不会站在许贵妃那边。
正当言翡深思之时,门外知春连忙推开门进来,随之而来一股春天夜晚的冰凉气息,和淡淡的海棠花香味。
她福了福身:“贵人,唐才人来了。”
云梧看了眼窗外,在一边纳闷问道:“这么晚了,唐才人来做什么?”
言翡淡笑,却不回答,将刚刚压着的纸张靠近烛火,火苗逐渐将那写满墨字的宣纸舔舐殆尽,只余一小团黑灰。
“夜深露重,快将唐才人请进来,知春,上茶。”
片刻,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披风的秀丽女子,她脱了披风,才朝言翡盈盈一拜:“妾身拜见姐姐。”
“快快起来。”言翡脸带微笑,伸手将她轻轻拉着坐下后才松开,“妹妹怎么来了?”
唐才人这才抚着心口,一脸歉意:“姐姐见谅,妹妹前些日子着了凉,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便一直在怡和轩养着,眼下一好,便立刻来找姐姐了。”
她边说边紧张观察着言翡的表情。
知春端上两杯碧螺春,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眼前水雾氤氲,但还是能清晰看见言翡眼底柔和的笑意和关心。
“好了就好,春寒料峭,还是得多多注意。”
“是。”唐才人低头轻抿一口,神色变得惊喜,“好茶。”
言翡见她喜欢,也不吝啬,立刻吩咐云梧包了一些送给她。
“姐姐既送我碧螺春,那妹妹也想送一物给姐姐。”
见唐才人笑得狡黠,言翡也轻笑歪头,状似征询。
“妹妹想送姐姐一个风筝,约姐姐日后一起放风筝。”
“那极好。”言翡眼眸亮晶晶的,伸手握住唐才人的芊芊手指,语气由兴奋逐渐转为犹疑,“我一直都想去散散心,奈何没个伴,上次还经历了玉美人那事,实在心慌。”
“姐姐,莫怕。”唐才人化被动为主动,反握住言翡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表达诚意,“此次必定不会了。”
又说了会话,直到烛火熹微,云梧拿着剪子修剪烛芯,火焰跳动渐渐变大,流下的烛泪到一半又重新凝固。
唐才人注意到后起身,不好意思地开口:“瞧,妹妹这一来就叨扰姐姐许久。”
言翡摇头,柔声道:“哪有的事,我倒是觉得与妹妹极为投缘,恨不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这话倒是把一屋子的人都说笑了,云梧方才还因为唐才人呆太久,贵人不能好生休息而没好气的抱怨,如今倒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唐才人福身告退,言翡让知春包了最新的碧螺春,又让云梧亲自去送出宫门。
待云梧回来时,就见她一脸不满,为自己铺床时候都直撇嘴。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言翡通过铜镜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好笑。
“贵人,太医说您现在身子要昼夜节律,需静养,唐才人倒好,拉着您说了大半夜,还约您出去放风筝,这不是存心的吗?”
言翡失笑,招手唤她过来后,苦口婆心开口:“云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但宫里想独来独往是不行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你懂吗?”
她当然懂的。
“我知道。”云梧嘟囔着,自己在宫里面捱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懂得,只是,只是……
“那贵人快休息吧,把身子养好。”才能顺利生皇子!
见云梧脸上露出笑容,言翡才躺在床上,望着绣兰花纹的帏顶发呆。
──
从永福宫出来后,碧烟见自家主子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不由得担忧问道:“主子,可是嘉贵人……?”
唐才人步伐不紧不慢,脑海中回想着刚刚的所有场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她偏偏找不出来。
嘉贵人早知道她会来,脸上尽是喜色,没有半点讶然,这点对于唐才人而言,已经算是半接纳她了。
毕竟自己先前的确存着观望的心思,即便想去看望嘉贵人,也得忍着。不然若是嘉贵人失势,不仅自己遭殃,连着父兄也会受牵连。
嘉贵人聪慧,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没有表现出半点刁难,顺着自己的话就下了,倒不是个难相处的。
“不,不是。”可唐才人直到回了怡和轩,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何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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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没再深思,只想着明日起来做风筝。
*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永福宫内众人就已经穿戴好,开始干自己分内之事。
只是走到内院,看见花圃旁出现的一物时,不免凑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讨论。
“咦,这个好像昨晚都没有的啊。”
“是啊是啊,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小桃子,昨天是你守夜,你说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视线齐齐看向角落中正在喂鸡的小桃子,小桃子赫然一笑,挠了挠头:“那时我睡着了,没看到。”
“咦……”
小宫女们发出失望的声音,正要再打趣一番,就见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呵斥。
“你们都不要命了吗,贵人还没醒呢就在院子里鬼叫,没事干将永福宫的砖多擦几遍,贵人体谅你们每日辛苦,可莫要蹬鼻子上脸!”
见云梧来了,那些宫女才捂着嘴哆哆嗦嗦点头,而后轻手轻脚干活去了。
云梧这才将眼一横,转向极力压低存在感的小桃子。
“小桃子,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小桃子惴惴抬头,愁眉苦脸的:“云梧姐姐,真的没看到呀。”
眼看小桃子嘴那么硬,怎么问都是没看见,云梧简直要气急败坏。
都是翅膀硬了,都是群不中用的!
在贵人宫中,刚种好海棠的花圃旁,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这么大物什,竟然无人知道缘由,那若是有什么不轨之人……真是想想就让人手脚发凉,不敢再深思。
她连忙又进了屋,等着言翡睡醒后将这事告诉她。
事实上,在外面窸窸窣窣声音一出,言翡就睁眼了。
她本就睡眠浅,身边稍微有点响动都能将她吵醒,是以当云梧刚进来,就听见言翡懒洋洋的声音。
“外面出了什么事?”
云梧心底暗骂一声,脸上虽然笑着,声音却不忿:“贵人,原是花圃旁多了一架秋千,她们都围着看,奴才问怎么来的,他们却都摇头不知,真是要气死了。”
她熟稔地将帘帐打起,又端了盆清水来。
言翡这才探头,露出嫩白的一张脸,此刻面上毫无铅华,黑眸带着懒散,俏鼻微挺,青丝柔顺垂在脑后,犹如清水芙蓉,干净无害。
等洗漱完了,言翡大半睡意才逐渐褪去,提起精神想去外面看看。
花圃中的海棠都还没有欲开之势,答答拢着,而旁边,建了一架秋千,红漆看上去颇为新鲜,坐的板子都缠的很紧,牢固极了。
见贵人睡醒出来了,宫女们也渐渐围拢。
小桃子不敢直视她,只是在旁边满头大汗地重复:“没见过,奴才真没看到。”
言翡顺势坐上秋千,两只手握上旁边的彩绳,稍微一用力,就能稳稳荡起来。
她荡得开心,连眼睛也弯成月牙,非常肯定地问小桃子:“是不是小果子带人来做的。”
小桃子这才喜极而泣,终于能说出实话。
“是的主子。小果子公公叫奴才不能说漏嘴,说是要给您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