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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遇险

作者:秸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然形成的石头?”余以若也看了几眼,想起什么,说道:“他们是天生地长的精怪,性子懦,极少和人类打交道,一般能够形成这样的没有个百年也有千年。”


    程舟怡点点头,望着远处阖眼沉睡的石雕,心绪不由地陷入低沉。


    范呈路把老陶拎过来,质问道:“你说这个石雕通过血脉识人?”


    老陶疯狂点头。


    “那你可知这种精怪不轻易和人产生瓜葛,说说。”范呈路眉眼间多了些戾气,他揪着小鸡似的老陶,“你的祖先用了什么和它产生交易?”


    老陶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只听我的父亲说过,当时我的爷爷的爷爷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位姑娘救了他,后来又是这位姑娘带着我爷爷的爷爷找到这么个地方。”


    “那位姑娘最后怎么样了?”蔺执摇着扇子插进话来。


    “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最后和我爷爷的爷爷生了我爷爷的爸爸……”老陶如实说道。


    程舟怡绕过金刀拍了拍余以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看来这就是为什么这雕像是通过血脉识人了,我就说天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原来是人家的先祖。”


    “那老陶知道吗?”


    程舟怡看了眼屈服于范呈路淫威下的老陶,她坚定摇头道:“绝对不可能。”


    正说着,伫立在洞穴门口的两雕像突兀地睁开了眼,它的眼睛是金色的,散着的光绕着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余以若这头,闪了闪,仿佛在看清是谁在说话似的。被发觉的余以若已经被吓得不敢再说话,程舟怡也一动不动。


    “是谁在这里?”左边的雕像开口道。它的声音沉厚稳健,像是隔着几个世纪的回音,稳稳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另他们的脊背不禁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谁在这里?”右边的雕像也开口说话。两雕像像是看不见,一双金光大眼不停地在四周打转,没有落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就在雕像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老陶这时候走了出来,他搓搓手,神色明显很紧张,连脚步迈得都不大,一点一点地靠近着他们,而后用他们熟悉的口音说道:“是我老陶。”


    闻言两雕像登时喜笑颜开,不会动的脸上莫名瞧出了几分欢乐,他们异口同声道:“是你呀,你是哪个陶?”


    “我是第十六个陶,现在已经是老陶了。”


    “那快快进来,让我们给你宝贝。”两雕像很是开心,说着就侧过身要给他让路,没曾想他们转着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一滞,狐疑地问道:“暗号呢?你暗号可没有对。”


    “对对对,暗号就是……”老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余以若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还以为他要干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把挤出的血涂抹到了雕像的脚边,再继续道:“小柔很好,小柔很漂亮,小柔很年轻。”


    说完两雕像满意地点点头,总算让开了道路,老陶对着身后的众人遥遥招手。蔺执摇着扇子矜贵十足地走过去,鹤览川单手提剑,大步流星地跟上他们,而余以若和程舟怡走在后面。


    金刀走到余以若的身边说了句“不用害怕,他不会干什么的。”便也进了洞。


    不同于外面黑漆漆的模样,洞里头仿佛预先就知道他们会来似的,一进去便四下通明,亮堂得活像是白天。老陶拿出一只木桶开始寻了个地方挖起来,洞里虽然很明亮,但是却仿佛无底洞似的,瞧着阴恻恻的远方心里有些不安。


    余以若也拿着一只桶,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边角,蹲下身子扒拉了两下,开始挖着。然而却没等她动手,金刀不知何时凑了上来,看着她不太熟练的动作,打趣道:“余仙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着实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好委屈的,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罢了。”余以若撸起袖子埋头刨地。


    金刀看了看她费力挖却纹丝不动的地方,不禁笑道:“像你这样可明年都挖不到的。”


    “你真的很像一个人。”余以若说出自己一直的猜想。


    金刀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他否定道:“我就是我,还能是别人。”又挑了挑眉,不无轻佻地说道:“不过余仙子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想他了?”


    余以若就是没灵力,否则她一个诀术过去,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通通都能无所遁形,让他们的真面目显露出来,再不济也能瞧出眼前和自己说话的是谁,也不是这么一副被他逗得团团转,自己又无可奈何的局面。余以若换了个地方,出于礼貌生硬地回了个“不是。”便转身离开。


    金刀看着她笑了笑。


    范呈路这时也走过去,把自己挖好的放到了余以若桶里,金刀一看,笑容陡然僵硬,他大步走近,状若无意地夺过余以若的桶,对范呈路道:“范师弟,多谢你的慷慨,这只是我的桶,而这只才是余仙子的。”说着又把另一只虽然装得满满当当,但是却小上很多,一看就是余以若用的递给她。


    余以若愣愣地接过,道了声谢,边移开视线去寻找老陶的身影。


    范呈路看着金刀的身形,越来越感觉他像一个人,但看他的脸蛋又与那个人截然不同,一时间神思都有些恍惚。直到金刀逼近他,冷冷地回了他一个笑,他的心霎时凉到了骨子里。


    金刀是尉迟景,尉迟景什么时候变成了金刀的模样混在他们身边?范呈路看着他追随着余以若的背影走远,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两句话。


    余以若没见到老陶的身影,倒是见到蔺执一直在看着一个地方,余以若走上前去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可大了。”蔺执摇着折扇,没发现余以若在自己身后,他又喃喃自语道:“既然是妖兽,应该有内丹什么的啊,怎么不见这地方有内丹?”


    “因为他们是共生关系。”余以若补充道。


    蔺执被她这话吓了一跳,惊讶道:“余以若?怎么是你?尉迟景竟然……”


    “什么?”余以若看向他。蔺执却说到一半仿佛被按了机关,不再说这件事,而是转移话题道:“你说的共生关系是什么意思?”


    “石雕需要养分,但他们是石雕,深埋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再怎么说化形的可能也小之又小。”


    “但化形不是直接成为人身吗?我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太像有人形。”蔺执是妖王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些妖兽有什么特点,而且它化形到哪个阶段蔺执都明白,可独独瞧不出这两个石头化完行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不由地又想起老陶说的那个姑娘的事。


    不过他可是事先澄清,他除了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媳妇哪个女子都看不上,更别提什么感不感兴趣,老陶讲话时他多的那一嘴无非就是因为他也瞧出了不对劲而已。


    要说共生关系,他又不是修道的,他的祖祖辈辈就是妖王,他生来也是妖王,对这种的都提不起兴趣,但要是余以若的话,他还挺乐意听听余以若怎么说。于是他说道:“你莫不是觉得老陶?”


    “对,老陶是那两位石雕的后人,而那位姑娘估计和石雕脱不了干系,老陶他能得到这一切,压根就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因为他是石雕的后人。作为石雕的后人,作为石雕的共生关系的另一半,他必须留在此地,不能离开,要是他离开,石雕的力量削弱,而石雕为了把晕倒的他带回来,定然会耗费好一番功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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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在老陶身上就是精气神削弱,久而久之就变得矮小,短小。”


    金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眼蔺执,蔺执本能地往侧边躲了躲,他又看向余以若,赞叹道:“余仙子果真和我想的那般聪明。”


    程舟怡不知怎么的也听到了他们的讲话,突而又联想到了老陶的抱负,老陶所希望的,想着想着她的心头一动,转身去寻老陶的身影。老陶不在刚才挖陶泥的地方,老陶也不在,更准确地说老陶是凭空消失不见了,程舟怡不知怎么的开始心慌起来。


    也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逃!”顷刻间滚滚泥石从头顶滚落,一处又一处地砸在了脚下,仿佛天破了个窟窿,他们几人逃也逃不急,眼睁睁地看着头顶坠下无数的石块。会术法的勉强还能挽个剑花来躲避,而像范呈路和余以若这样灵脉受损的,除了逃别无他法。


    问题是现在腹背夹击,逃也无门,洞口更是被牢牢地阖住,不透一丝缝隙。


    “快来这里!”说话的是鹤览川,他施了堵空气墙,牢牢地罩在头顶。程舟怡收起剑立马跑过去。蔺执在一旁使劲地点化无数的石头小妖,然而那些小妖却不知怎么回事,根本就不听他指挥,还一个劲地跳起来撞到蔺执的身上,试图把他撞到石头里去。


    蔺执身为可号召万妖的妖王,自问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就冲这几头小妖没心没肺,心狠手辣地把他推来挤去的样子,蔺执就觉察出头顶上落的石头有玄机。好在他环视了一圈,大家都跑到了蔺执那头,没有被石头砸到。


    “蔺执小心你后面,你后面的石头小妖,蔺执!”余以若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蔺执他后面的石头妖趁他不注意,一个飞身跃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


    “蔺执快回来!”说话的是程舟怡。妖王在这里出了事,他们几个宗门都不好交待,要不是被鹤览川拦着,程舟怡都想冲出去把蔺执救回来,然而现在她想去救也没法了,因为蔺执就这么被一个石块砸中,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妖王就这么地被尘埃掩埋在地,不复生息。


    “蔺执……妖王……”余以若呆愣住,要不是刚刚蔺执推她一把,金刀把她拽回来,恐怕被砸在石头下的就是她,但是看着蔺执就这么地消失在眼前,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奈何连悲伤的时间也没有给他们,空洞洞的岩壁就传来老陶的声音,不是他们初见时的那种和蔼温和的语调,而是阴邪的又带着一点点劫后余生的窃喜,“太好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


    “老陶!”程舟怡大喊道:“你出不去的!”


    “哈哈哈哈哈。”老陶的笑声极为猖狂,“出不去的是你们不是我!这该死的地方谁爱来谁来,反正我是呆够了,我要追寻我的自由去了!”


    “你出不去的,你是这些石雕的后人,老陶!”


    “出不去的是你们。”老陶已经迷失在了喜悦中,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程舟怡却还是使劲地劝着他,“你出不去的,你是石雕的后人,你生来就必须守在这里,这是你的责任。”


    “去你的责任,我不干了!”老陶恶狠地说道。


    他的脚步声渐渐响起,逐渐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程舟怡等人的劝慰声,他们集体陷入了沉默,沉默着沉默着,大鸟滑稽又没心没肺的声音就响起来,“那个老头送死去啦?”


    “五采神鸟!”这回叫它的倒不是余以若,而是金刀。


    “怎么啦?你又不是我的小主,你叫我干嘛。”大鸟习惯地跳到余以若的肩头,又想起余以若要对自己做什么,害怕地挪远了些,直到落到程舟怡的肩头,它才松了口气,“不过,他要死了,又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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