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家畅销的陶土不是凭空得来的,也不是偶然获得的机遇,珍宝让他们从此衣食无忧,坐享盛名的。这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交换了什么,恐怕只有老陶的先祖和他们的嫡传后人知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放在任何地方都适用。老陶祖祖辈辈得了这么一方宝地,而且又有妖兽的坐镇,看起来全然不费功夫,也不担心有人惦记。这是因为除了老陶家的血脉,没有那个人能进入这块地方,攫取到里面的宝贝。
要是贸然闯入,等待对方的就是最坏的结局。
一物换一物,老陶家得了这块地,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这一支血脉从出生起就必须得在这里扎根,至死都不能离开这里。
“切,你们可真是的,怎么就不试着偷偷走出去呢?”大鸟在余以若的肩头蹦跶来蹦跶去,它可倒是欢快,即使在这样黑布隆冬的地方,大鸟身上的活力也没减弱半分。
它这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被老陶狠狠地冷了几眼,讷讷道:“这点道理我们自然懂得,我们也试着走出去过,可是结果就是,你一但离开这个地界,一旦离开百里,你就会无缘无故地晕倒,而后又无缘无故地被送回来。”
“多试几次不就好了,不就晕倒几次吗?说不定是你自己没休息好。”大鸟张着嘴说道。
老陶都有点想把肥鸟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送回来的结果就是,变矮。”
“变矮?”余以若道。
“所以你变得这么矮小,不是因为天生的,而是因为你一直尝试着出去?”范呈路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舟怡在天玄宗修习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案例,她一听老陶讲完,就想起了在泛黄的书籍上面记载的那几行字,她刚张开嘴巴,一个字就要跳出来时,莫名听到了几声低笑,还是捂嘴偷笑的那种。
窸窸窣窣的,像是角落的仓鼠在嚼果仁。
“大鸟!”
大鸟脸上陡然一燥,它若无其事地扇了扇风,装聋作哑地问:“怎么啦,叫我天上地下只此一只的大鸟,五采神鸟做什么啦,要求姻缘去找月老伯伯,要求财去找财神叔叔,你们想要干什么?”说罢还猛眨它人畜无害,清澈愚蠢到极致的眼睛,活生生要在余以若身上灼烧个洞出来。
余以若道:“做鸟讲点鸟德好不?”
大鸟把脑袋一摆,装若无意地飞到了金刀的边上,它本想去金刀头上试试脚感,奈何不知为什么瞧见金刀的眼它就不自觉地生出恶寒。不安分的脚就落到了金刀的肩头。金刀很高,站在他的肩头比站在余以若的肩头,视野还更宽广得多,大鸟伸伸脖子,还能看到余以若头顶的朱红发带在闪着光。
超漂亮的发带,大鸟得空的时候偷摸看了几眼。精美的绸缎用极致的方法练就的,最关键的是那可不是一般的发带,就连大鸟这样吊儿郎当的鸟都知道,余以若头顶上的发带分明是灵器。
还是短暂性的,非天生地长,而是由人力炼就的。
大鸟是知道青阳给了很多好宝贝给余以若,看到余以若头顶上的好东西它很大程度上都见怪不怪。毕竟做鸟的,还是天上的神鸟,要的就是心胸开阔,博大包容。
金刀带着大鸟径直走到余以若面前,指了指他的肩头,说道:“在我这里,你想要怎么教训它,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他洁白修长的手一把抓住欲图飞走的鸟,看了看局面,又道:“我先替你保管着,待会出去再找我。”
话音一落,大鸟就这么消失在了眼前,余以若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为何金刀名义上是蔺执的侍卫,但她分明感觉得到金刀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而且大鸟放在他那里有种莫名的安心。于是她也就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视线又回到老陶这头,程舟怡在审问着他,范呈路的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老陶比较矮,架得久手臂有些发酸,范呈路便收回了剑,一只脚卡住老陶逃走的方向,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以示自己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相比出去见见世面和无端地死在刀剑下,老陶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他几乎是求饶般地喊,“我什么都交待出来,什么都交待。”
“我因为身体变矮,镇上的姑娘都瞧不上我,我这辈子就是老光棍一条,我没有后代,我又因为身体变异,血液变得稀薄,要想进去挖陶土,通过那些妖兽的测试就越来越难。”
“所以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你的陶泥可以让那个捏泥人的许家使用也是你传播出去的?你们两家是一丘之貉?”范呈路逼问道。
“不是,自然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只收我家的陶泥,我私底下也尝试着通信,但人家对我爱答不理的,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了,反倒是为了去找泥匠人的买家会来我这里买陶泥。”老陶本分地说道。
“来你这里买陶泥去许家的人很多?”余以若问道。
说到这,老陶脸上显出洋洋自得之意,他点头道:“当然很多,不然我老陶的名声是怎么打响的,不过看你们也是去找许家的。”他屈起手指数了数,自顾自地说道:“看来要好些陶泥。”
“什么?”程舟怡问道。
“你们不是为了求孩子吗?”老陶有些不解,把他们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只有想要孩子,生孩子的人才会去许家,效果可不比那传闻中的子母河灵验,只要啊,你们把陶土放到床板底下三天三夜,不用第四天,只要第二天,最多第三天,你们的肚子就能。”他还就着自己的肚子比划了一下,嘿嘿笑道:“显怀啦!”
“为了求子嗣?”
“那可不。”老陶又道:“比送子娘娘都灵验。”
“什么……”金刀那边发出呜呜咽咽又愤懑的声音,“什么比我的送子姐姐还灵验的,分明是骗人,不,骗鸟的!”
余以若揉了揉眉心。天上的那些老神仙都是大鸟的同事,能有这么一位开心果大鸟,还记挂着他们,委实是有些可爱。
“可我是为了找我的孩儿。”丽姑弱弱地说道。
“你?”老陶看了她一眼,眼睛闪烁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倏尔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是你!”
“你……还认得我?”丽姑眼神有些躲闪。
“你不就是那个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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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的媳妇吗?”老陶乐呵呵地笑道:“我的记性算是不差的,你家的瓜子老香了,还卖吗?下次还来的话。”顿了顿,瞄了眼丽姑干瘪的肚子,有些错愕地说道:“应该不会来了。不过你说找你的孩儿又是什么?”
“我的孩儿被许家的人抓走变成了石头,几天几夜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要拿陶泥上他家讨要说法去。”
“可是你也知道,除非是求子嗣,因为别的缘由去他家,那可是难如登天啊。”老陶捋了捋下颌处挂着的并不存在的胡须。
他们在这头说着,余以若抿了抿唇,开口道:“丽姑来过你这里,买陶泥去许家,也是为了求子嗣的吗?”
老陶愣了一下,按理说对于这些来来往往的顾客他没有必要,也觉没有这个心思去打听他们的私事,而且他能经营那么久,绝不是光凭一张巧嘴和陶泥的质量的,更重要的是他会保护顾客的隐私。
丽姑也显出几分为难来,但一想到这些人都是从各大门派出来的,要是把自己知道的尽数交待给他们,自己的孩子兴许能少受一份苦,也就无所谓地说道:“我和我相公成亲五载,一直无子嗣,苦求无门,偶然知道许家做的陶泥有这样的功效,于是我便卖了一对,正好是一男一女。”
“所以你过了几天就怀上了孩子?”余以若问。
丽姑羞涩地点点头。
“那么你的肚子有那么大?”蔺执夸张地比划了下。
丽姑摇头又点头,“没有,但也有那么大。”
“所以你怀了多久就把孩子生下来了?”范呈路也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一问到这个,丽姑突然不说话了,她摇摇头,直说自己不知道,还劝他们把老陶放开,抓紧时间去挖陶泥。
程舟怡和余以若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大概有了个底,鹤览川这时却开口道:“事不宜迟,我们先把陶泥挖回来,等见到许家的人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老陶也欢快,“对对对,走去挖陶泥。”
余以若往前刚迈开,袖口就被人扯了扯,是金刀。他走到余以若的侧边,轻声说道:“你可记得共生关系?”
余以若一下子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啊?”
金刀又把她往后带了带,正要说话,冷不防走在前头的范呈路突然调转步子走到后面来,他一把搡开金刀,毫不顾忌地牵起余以若的手腕,“他是妖王的人,小余,我们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随师兄走到前面来。”
“好。”余以若看了最后一眼金刀,任由范呈路拽着走到了前面。
他们的脚程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带路的人心里藏着别的什么,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由妖兽把守的洞口。
是个不大的口子,黑魆魆的,一眼望不到底,要不是他们各人手里都举着火把,只怕连身边的还是不是对方都不知道。
洞口两侧站着巨大的石头做的雕像,雕刻得不够细致,但却光滑,足足有半栋楼房那么高,相比这两个雕像就是守卫宝物的妖兽了。
程舟怡拿着火把凑近了看,反驳道:“这个雕像不是雕刻的,是自然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