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同修?”
话音刚落,一鸟一人寒毛陡然竖起,顿顿地把头转过去,露出一个看似正常的笑,“公子,巧啊。”
“可不是巧吗?低头不见抬头见。”徐展走来,手中扇着扇子,眉目意有所知地看向尉迟景,打趣道:“比鬼都还可怕。”
尉迟景换了身红窄袍,乌发高高束起,张扬恣肆,好看的眉眼却因着他的话,微微变了些色,“和鬼交友的你,只怕我等,不及啊,徐兄。”
徐展一听,扇扇子的手都顿了下,立马反驳道:“阎罗殿的那位若是听到了,只怕你的下场比鬼还可怕。”玩味道:“是吧,尉迟兄!毕竟你的那点事,半夜溜去别人家哄孩子……”
与此同时,脱离战场的余以若正找到徐芙蓉,向她问凌常白的事。
“凌常白说去小解了。”徐芙蓉满不乐意地提起他。
“怎么这么久?”余以若怀疑道,大鸟也飞到了枝头上,只怕需要她去找找看,正安顿好徐芙蓉,拾步打算走时,身后陡然激起一阵尖叫。
是从凉亭里传出来的,不明所以的余以若赶忙走过去,甫一找到人,对上的却是徐展怯怯的脸色,看向她,“仙长。”语气客气了不少。
边上的尉迟景好整以暇地靠着檐柱,见她过来,眼皮也懒得抬,径直往外走,“走吧,去找人。”
“仙长。”徐展推推她,把她叫回神,“走吧。”
左看右看,眼前的人是徐展不错,可她总觉得好似变了样,但架不住几人来叫,遂点头,“走吧。”
几人走后,凉亭的凳子底下爬出只白狐狸,皮毛很是好看,素雅的瓷白色,可脸上却突兀地横着两道鞋印,看起来滑稽得很。
偏又走来个人,是飞穆,把它从地上捞起来,顺手帮他拍去尘泥,道:“妖王。”
“还是你是个好心人。”狐狸抹了把泪,看向眼前的男子,有些委屈,“我不就把他小时候的事说了下吗,又不是我说的,分明是鬼王那家伙,不干正事,把人家哄孩子的记忆揪出来当下饭菜。”
“自重。”飞穆退后几步,见他还凑过来,拧了拧眉,面无表情地甩出一张纸,“这是我们主子给你的补偿。”
还在揩着眼角的狐狸动作一顿,立马转悲为喜,捧宝贝似地展开来。
飞穆站在旁边,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两眼迸光,把他都快灼烧个窟窿出来,忍不住往旁边再挪了挪,直到被他叫住,
“飞穆,你真是个好影卫,下次我给你开高薪,把你从尉迟景那家伙那挖过来。记着啊,你就是我的好手下,可千万别被尉迟景的小恩小惠骗了。”
“妖王自重。”
“没关系。”狐狸化作人形,脸上的鞋印更明显,凑到飞穆的边上,奈何飞穆就跟见了瘟神般,大步退了老远,待觉得是安全距离时,才开口道:“妖王你说。”
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打击到狐狸,却更让他满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下人,你等着,我去把我媳妇找回来,再来把你挖到我手下,像这样的影卫,我确实很缺。”
飞穆怔怔地看着人离开,不禁好奇主子许诺了他什么,不过传闻妖王就不太正行,和鬼王的沉稳持重相差得不是一般大。
倒也难怪妖族的第一美人新婚夜会逃婚,闹得满妖族妖尽皆知,老妖王的脸都没地方搁了,偏这人还专一得很,愣谁也不能摇撼美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
自上两次袭击后,长乐镇又重归以往的热闹,倒也是不知凶手被抓住了还是怎么,连着几天都宁静平和得很,连一些小娃娃都被准许出来放风筝。
凌常白没有跟上来,派小厮告诉她有些急事,是以,包括肩头的鸟,统共五个人并排上街。
不上街还好,一上街,活了大半辈子,余以若都没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受人瞩目,无论是老少,男女,视线无一不在几人身上停留,
起初余以若还以为今日自己梳了个双髻,着了绿襦裙,瞧着清新活泼,惹人喜爱,但顺着她们的目光过去,明明摆摆地指向的是她身边的尉迟景。
少年本就生得极好,龙章凤姿,形貌昳丽,风骨峭拔,无论从哪个角度,皆完美得不可挑剔,偏偏眉宇间留着几分傲气,更着一身艳丽的红锦窄袍,矜贵无双,让人不自觉地望而生怯。
因而,一路走来,姑娘们只敢远远观望,没有一人有这个胆量凑上来。
“看够了吗?”尉迟景没看她,冷冷问道。
“看什么?”余以若收回目光,明知故问。
尉迟景瞥了她一眼,冷笑几声,迈开大步朝前走去,稍一会儿,就和余以若拉开了距离。
“余以若你还骂我,我看要骂你才是。”大鸟飞过来,小声道:“你好端端地走着,凑到他身边去干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蓝一红,余以若叹口气,“我这不是想确认确认嘛。”
“确认什么?”大鸟好奇地盘问,“是他心悦你,还是你心悦他吗?”
也不知道小小的鸟头里装了些什么,自从上次它口无遮拦说完那通话,一来二去的,都熟能生巧,知道举一反三,灵活运用反推法了。
余以若好笑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你闭嘴,这种让人胆寒的话,你下次烂在肚子里也别说出来。”
“胆寒?难道你是对那个天玄宗的人有意思?可是我看你们也不可能,还不如。”大鸟本能看了眼尉迟景,过了会,又摇摇头,给了自己一拳,自省道:“我怎么被带偏了?”
“余仙长,纵花楼在前面。”身边的徐芙蓉为她指路。
因徐芙蓉和凌常白的娘都去过纵花楼,她们几人便打算去纵花楼打探打探,可走到目的地,就发现不对劲,一问才知,纵花楼的老鸨妈妈们前日就搬走了。
“所以,这位大哥,纵花楼搬去哪了?”余以若拦下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摇头,什么都没说,绕开她就走了。
“怎么会搬走了?”徐芙蓉也纳闷,走至徐展的跟前,“哥,你可有什么消息。”
而徐展似乎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哥”吓了跳,吞吞吐吐道:“没有。”
什么消息都找不到,索性寻了个客栈,坐了下来,折腾了半天,点上几碗汤面,就这么吃了三两口,又重新去问,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仍旧是一无所获,
等几人回袁府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消息,袁府走水了。
忙不迭抛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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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又去救火,火势很大,从西厢开始蔓延,堪堪把客房烧了个一干二净,望着所剩无几的焦炭,大鸟喃喃道:“这下完了。”
“烧的又不是我们住的地方,什么完不完的。”余以若道。
“你真是傻,你看看,哪里都好好的,就西厢房着火,这意味着什么?”大鸟抖落身上的灰烬,一本正经道。
“什么?”余以若浇完最后一桶水,脚一摊,在原地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袁家还真不愧是家大业大,气量非凡,烧了几间房,没从袁城主脸上看到哀痛,反而是欢喜,却是因着恰好要翻新,这样一来,反倒省了气力。
“西厢房是那些男子住的地方啊。”大鸟埋头梳理羽毛,时不时腾出嘴回余以若几句,
“为什么要把西厢房烧掉,不就是为了可以住进东厢房吗?也就只有女子的客房可以住人,你不想想看,他们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接近你们啊。”大鸟把翅膀一收,喊道:“说不定就是尉迟景搞的鬼。”
“他搞的,他一大早就和我们出去了,他能分身?”余以若站起身,拍拍屁股,
现下程舟怡和鹤览川还没回来,就连鹤览川的屋子都烧得一干二净,里头不是有符咒吗?都没了?
“不是,传闻死神不是有两大护法吗?一个拿长钢鞭,一个拿长镰刀,指不定就是他们搞的,那群坏家伙。”大鸟跟上她,絮絮叨叨地说,“你不想想看,而且尉迟景那人本就凶残,什么事干不出来。”
“凶残?”余以若顿住脚,正想辩驳,冷不防对上不远处的尉迟景,两手空空往回走,身后的徐展屁颠屁颠地头上一个,肩上四个水桶,弱小又无助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怜,遂点头道:“确实凶残!”
“那是。”大鸟满意她终于肯同意自己的意见了。
扑灭了火,瞧着也不会再燃起来了,余以若便打算回房,正走着,身后跑来一个丫鬟,急急地道:“仙长,仙长,凌公子被困在屋子里了。”
“什么?”
就是因为确认过屋子里没人,他们才毫不在意,无非都是身外之物,烧了就烧了,可若是有人在里面,也确实是她们没想到的。
奔至屋子里时,余以若被砸下的横梁拦住了脚,想将横梁挪开,虽然是刚被扑灭,但还留着余温,甫一抱住,便将袖口灼烧了几个窟窿。
“凌常白!”余以若喊道,又叫来几个小厮,把横梁劈开,才总算进到里屋,瞧见了凌常白,彼时的凌常白非但没有丢掉性命,反而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手臂上燎了道伤疤。
“师姐……”
余以若看了几眼他的伤疤,二话不说将人扛起来,往外走,“你放心,既是我扶光宗的弟子,不至于死的。”
“可是师姐,我的手受伤了,此后受了伤,不能练剑,拖累扶光宗,若因我而让堂堂的仙门正派落下口舌……”肩头的人喃喃道。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乎这些假的作什么!”余以若道:“你近几日修炼得这么勤快,不至于不能练剑!”
扛着凌常白走远了,可余以若没注意到,在拐角的红色衣袍,被风牵起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