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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苍阳山

作者:秸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目光所及不远处,褐衣男子拖着柄带血的长刀朝他们走来,程舟怡率先拦下他,呵道:“自觉回去,我尚能饶你一条命。”


    ‘哐当’一声,长刀掉到地上,褐衣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屈起手试图挪开脖上的剑。


    “把人带回去。”程舟怡把剑往里送上几寸,看向倒了一地的蒙面人,凶狠道:“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诶,程师姐,师姐,他是好人,他没有杀人,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余以若跑过去,抓着她手中的剑往外挪。


    褐衣少年点点头,挠着后颈,眼睛直往鞋面瞟,“我叫凌常白,想必你就是程师姐了吧。”


    程舟怡半信半疑地收回剑,移开眼,冷冷地‘嗯’了声。


    见气氛缓和了些,余以若便拽程舟怡,把徐芙蓉和凌常白的事原原本本地再细细地同她说了一番,说完还询问她的意见,原以为她会不同意,没想到径直应了下来。


    还开口让凌常白同她们一道回去,余以若倒是纳闷,但瞧着他们走的方向似乎不是回袁府的路,问了几遍也没回答,索性跟着程师姐走着。


    ……


    同余以若告别后,徐芙蓉早早地回了家,太阳眼看就要落山,风也越来越急。


    一片被风带起的叶子滚到蒙面人的眼睛上,昏睡的人本能想抬手,奈何手跟灌了铅似的,无论他怎么动,叶子仍旧挑逗着他的眼睛,刺痒得难受。


    猝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开,缓了下神,无措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同伴,讷讷道:“我这是在……”


    下一秒,冷剑贴脸刺来,‘砰’的一声,赤色剑矢斜斜入土消散,蒙面人心头咯噔一跳,爬到红袍少年的脚下,重重地一顿,“大人……我们被偷袭了。”


    “嗯。”头顶落下不轻不重的一个字眼,蒙面人大着胆子去看他的神情,按照死神以往的性子,他们把事办成这个样,早就没命了,可现在,死神竟然掠过他,往侧旁走去。


    “把这群废物拖回去。”尉迟景道。


    “天玄宗的掌门之女程舟怡下的手,只怕会将人查到我们头上,这些废物把事情搞砸了,要不如就。”玄衣人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尉迟景看了他一眼,冷道:“谁说他们办砸了?”


    “没有吗?”玄衣人愣怔了下,不是说好将那个扶光宗的丫头绑走吗?若不是因为他们在别处耽搁了,此时那人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他捏了把汗,那个姑娘命还真是大,被死神杀了竟然没死。


    尉迟景不动声色开口,“风信,你话有点多了。”


    唤作风信的玄衣人一顿,抱拳的手不可察地有些颤,抿着唇一言不发。


    “飞穆呢?回来了吗?”尉迟景跃上墙头,往远处眺了眺,若有所思道:“计划进行得还不错。”


    “暂未,还需要些时日。”


    “好。”


    说罢,纵身一跃,朝落日奔去了。


    “大人,大人,主上这是?”蒙面人瑟瑟地爬过来,仍旧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信觑了他一眼,拍开他欲图靠过来的手,道:“主上大发慈悲,你就感恩戴德吧。”望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日头,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


    余以若三人一鸟走的走,飞的飞,赶在日落前总算到了目的地,不过,愣是余以若怎么想都没想到,竟然是苍阳山乱葬岗?


    “程师姐,你若是怕了,可以抓着我,我是男子,鬼祟不敢作乱的。”凌常白走到程舟怡边上,撸起袖口,亮出两只白花花的臂。


    跟在后面的余以若带着不解瞥了眼凌常白,又瞥了眼高他一个脑袋的程舟怡,心道,他这是准备保护谁?


    “不必。”程舟怡摆手,又将余以若叫上来,丢给她一个小瓶子,嘱咐道:“把这个瓶子装满,我们就回去。”


    “装满?”余以若一怔,不确定地指了指四仰八叉,分散在地的残肢,“他们的尸体?”


    程舟怡已经走在了最前头,身后屁颠屁颠跟着凌常白,两人说了句什么话,倒是没有理余以若。


    “师姐,这个?”余以若走到她面前,正要问,就见凌常白像个大傻子似的,扑到尸体堆上,一用力,将地下的尸体抽了出来。


    登时,堆成小山的尸体塌了下来,恶臭冲鼻,余以若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头一望,大鸟嘎巴嘎巴着喙,咕嘟嘟的白沫冒了出来。


    “余师妹,将这个装进瓶子里去。”程舟怡捏着鼻子指了指泛着恶臭的伤口,流出的污秽物也不知道是脓还是什么。


    余以若心里是很抗拒的,偏生凌常白还一脸乐呵,拖尸体拖得不亦乐乎,两人看向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捏紧的瓶子,似乎在朝她招手。


    几人就这么奋战到深夜,乌鸦都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几人才直起腰,叹了声:“累啊。”


    “这么多够了。”程舟怡借着月色晃了晃瓷瓶,扭头对两人道:“既然来了,我们替他们敛个尸吧。”


    “哈?”余以若讶然。


    还真是好轮回,刚来的那日借口就是替好友的好友敛尸,这还真敛上了,虽然用的是大鸟的灵力,轻松许多,但是着实累得够呛,


    连尉迟景的面也没见上多少,此人还捅了她一刀,想想就可恶至极,但最令她忧心的还是怎么带着尉迟景去阎罗殿,把这误判走的功德给她划回来。


    就这么想着,不一会儿便为这些横死的逝者修了个大大的坟茔,高高拢起的土丘歇息的大都都是外乡人,


    长乐镇民风淳朴,加上经济流通好,时不时有人来做生意,但最近血骷髅头一事,害得这群人都无端丧命,连个替他们敛尸的都没,这么想他们也算做了件好事。


    回到袁府已经过了丑时,余以若把浑身上下搓了几遍才安心睡觉,兴许是太累了,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休息够了,脑子也清醒,她自下了床到吃完饭,总感觉自己好似遗漏了什么东西,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通是丢了什么。


    凌常白路过她的院子,见她一人站在树下发愣,思忖了下,还是迈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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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进去,“余师姐?余师姐?”


    接连喊了几声,余以若才回过神,见到他也是一愣,问:“你怎么在这?”


    凌常白挠了挠后颈,低声道:“是程师姐叫我来的。”


    “哦。”余以若点头,竟没想到程舟怡会同意,倒是和她听来的传闻,相差得不是一般的大,等等,她又问道:“你叫她程师姐?”


    “是,程师姐说天玄宗就缺我这样的弟子,所以收我做师弟了。”凌常白兴奋地把腰间的令牌解下来,递到余以若眼前。


    余以若半信半疑地拿起,端详了几番,甫一翻面,便被上头的大字惊住了。


    凌常白见她不说话,心道,鹤览川师兄给的玉佩莫不是有什么问题?连连走去将她摇醒,焦急地问:“师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玉佩是谁给你的?”余以若拎起令牌质问道。


    就算余以若傻,也分明看得出来扶光宗三个大字,分明就是把他收作了扶光宗的弟子,而且,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这熟悉的圆润的手感,不是她的玉佩吗?


    凌常白也被她这副模样吓住了,讷讷地站着,许久才憋出五个字,“鹤览川师兄。”


    话音刚落,余以若就把人拉到了鹤览川的屋子,此时他们围在一起,应该是在研究昨日带回来的东西,不过,余以若才不管那么多,径直站到他面前,


    问道:“鹤师兄,你将我的玉佩给他又是什么意思,你的玉佩我可是完好如初地还给你了。”


    鹤览川收回掌心的灵力,把瓶子放到一边,看向她,“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把我的令牌给他?”


    他摇了摇头,从榻子上下来,进到里屋翻了一通,出来时,手上已经拎上了块更大,做工更好的令牌,交到余以若的掌心,“这个是你的。”


    “我的?”余以若诧异地打量了下,上头赫然雕刻的鸾鸟青峰差点没让她吓出心脏病来,颤颤巍巍地道:“你哪偷来我师父的令牌?”


    这可是掌门人的令牌,若不是瞧着鹤览川腰间不对称的黑剑和白鞘,她真会怀疑鹤览川被夺舍了。


    “这个弟子是你师父要收的,同我无关,我只是代为转达。”


    “我师父?”余以若跟上他,惊喜道:“你见到我师父了,他怎么样,他老人家可好,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要收凌常白,要知道他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鹤览川顿下步子,没回头,淡淡地问道。


    白衣男子身姿挺拔修长,站在门口挡住了透进来的光,不知为何,余以若对这个人有种本能的惧怕,倒也不是对天玄宗这个第一修仙门派的人胆怯,


    就是对这个人,好似他身上发生了不得已的事情般,每每被他这么一问,都说不出话来,而且,他的剑鞘一看就是和剑不匹配,却为何要整日带在身上。


    还没来得及把过往从师父口里听来的八卦揪出来,眼前的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师父一切安好。”


    “你……是在哪里看见我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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