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余以若瞧着纸鸢从窗户口飞回来,一脸惊讶。
要知道纸鸢它向来说一不二,上次她不小心踩秃了它的尾巴,还是师父千哄万哄,把鸟给哄回来的。
纸鸢抖擞了下身子,傲气地甩下几根羽毛,飘飘荡荡地落到余以若的身上,微微抬头说道:“我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你娘,你娘让我给你带个话。”
“我娘?她说了什么?”余以若拍开身上的毛,弯下腰去捡地上碎裂的瓷片,不解道:“这和我喝水有什么关系。”
纸鸢迈开爪子,往前走了几步,将四下环视几圈,“你一个人走到这里的?还没迷路?”
“是啊,一个一个问得我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找口水喝,倒活生生被你打断。”
余以若收拾好瓷片,去倒了杯水,还没到凑到嘴边,冷不防纸鸢一个猛冲,又被它撂翻在地。
余以若逮住它的翅膀,堆着笑,“你是鸟头抽了,还是火气还没发够。”
“余以若,你大大地冤枉我了,这里的水喝不得!”
余以若手一松,纸鸢立马跳到边上,静静地看着她打量着壶里的水,
开口道:“最近这里出事了,这里的水不能喝,要不然我回来找你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
见她不说话,想是口渴得不行了,纸鸢语气软下来,“我刚才去转悠了几圈,发现隔壁有桩酒家东西干净,我们去那里吧。”
“好。”余以若收拾完地上的残片,转头拿起自己的剑,开口道:“我又饿又渴,去酒家就快走吧。”
纸鸢落到她肩头,待她关上房门,才开始缓缓地交代:“你娘说,她已经知道你飞升不了的事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被她以各种理由请回去了。”
它一边给余以若指路,一边再絮絮叨叨地讲:“是苏远那家伙告诉你娘的,不过三日,他就发了喜帖送到余府,为的是……”
说到这里,纸鸢悄悄地去看了下余以若的表情。
毕竟就算再怎么样,余以若对苏远这个不是竹马胜似竹马的少年,还是存了几分好感的,现在他就这么无故地退婚,还把她描述成多么眼高于顶,看不上凡人的丫头片子,是个人心里都不好过吧。
反正纸鸢是这么想的,但它左看右看,愣是没在她脸上看到半分难过,反而是如释重负的解脱?不禁开口,“你……不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就这点事?不用想也知道苏远和我退婚是为了迎娶他的表妹,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我见过几次,生得很是可人,而且家世也不错,他们两个也倒是般配。”余以若坦然道,“你说的酒家是那家?”
纸鸢沿着她的手望去,点头道:“是啊。”
房檐下的牌匾耷拉下一角,门半开半阖,边边角角缠满了蛛网,被两只打着旋的灯笼照得惊悚恫人,走过路过的人恨不得避得远远的,和侧旁装饰华贵典雅的酒楼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兴许是知晓生意不好,门口还有一个剔着牙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粗犷,时不时吆喝下嗓子揽客,却散淡地躺在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中的蒲扇。
见远处的绿衣姑娘走来,先是不确定地偏头,余光止不住地偷偷注视,待人走到跟前,向他问了声:“店家,可有什么吃食,我们来吃个饭。”
才敢迅速腾起来,顾不得趿鞋,奔到余以若的跟前,热络牵起她的手,
“有有有,自然是有的,姑娘,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们这里的吃食虽然比不得旁边的酒家,但胜在干净。”
“好,就一碗汤面吧,辣椒一点,清淡点。”余以若抗拒地抽回手,轻声在纸鸢边上嘀咕,“你确定不是把我拉狼窝来了?你管这叫干净。”
站在肩头的大鸟挺起胸脯拍了拍,道:“你放心,我不骗你,这里面的东西保管干净。”
就着阴暗的火光,余以若挑了个看起来过得去的桌子,甫一坐下,陈年老灰裹上风猛地糊了她一脸。
纸鸢看着她碰了满脸的灰,躲在墙角‘咯咯咯’地笑,余以若不得不怀疑,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借机报复她,她也真是信了它的鬼话了,脑子一热就进来。
端着热汤面的男子刚掀去帘子出来,就见余以若往门口走,立马放下汤面,跑到她边上把她拉回来,
“姑娘,真是委屈您了,是我思虑不周,那边的桌子太久没打理了,若是姑娘不介意,就来里屋吧,只不过……”
又悄咪咪地补充了句,语气带着雀跃,“里头啊,有一位仙长,看样子是天玄宗的,东州大陆的第一修仙门派。”
说着他还得意地扬了扬眉,好像那个仙长是他一样,余以若是没什么兴趣,倒是纸鸢要见到同修兴奋得不得了,没等余以若开口,它‘啾’了声,一口应下,“好好好,就去里屋。”
余以若不搭理它,扭头就走,大鸟劝不回来,一气之下,把它的杀手锏拿了出来,
“你娘的话我还有一半没有告诉你,你乖乖进去,我就告诉你。”
“好,你最好把所有的话老实交代,否则,你的尾巴保不准又要秃一次。”
一提起这个,纸鸢尾巴就跟被火燎过般火辣辣地烫,它咬咬牙,立刻将余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
“你娘说你的小妹下个月生辰宴,你若是得空就去看看,你的小妹很久都没有见你了,怪想你的。”
她的小妹?说来她确实很久没见到她,不过她下山下得不勤,小妹年纪又小,只怕等她回去早把她抛到脑后了。
余以若就这么想着,一脚踏进了里屋。
里屋看起来也没什么奇特,和外头一致的木头桌子,不过倒是比外面干净整洁,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逡巡一圈,就注意到了坐在正中的白衣仙长,看身形约莫是个男子。
可店家却好似很乐意做这个牵线人似的,她正要开口拒绝,店家就把人摁到条凳上去了。
面前正吃着面条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不确定地往对面看去,余以若被他看得发毛,低下头去不言语。
“姑娘可是扶光宗的人?”
“啊?”余以若咽下面条,点头道:“是。”
说完又是埋头吃面,壁上的火苗燃得哔剥作响,纸鸢嗞溜地啄着自己碗里的面条,汤汁溅了余以若半张脸,看着它吃没吃相,站没站相,余以若微微叹息。
“姑娘的这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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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采鸾鸟?”白衣男子淡淡开口。
纸鸢一怔,余以若也是一怔,为了让这只胖鸟看起来更普通,更便携些,她师父特地给纸鸢下了道禁制,除非师父出手,谁都解不开,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正想着,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店家跌跌撞撞跑进来。
白衣仙长赶忙将他扶住,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外面……被留了道血印子,我的孩儿还在楼上,客官你们自便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男子哆哆嗦嗦地说着,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连钱都不收了,径直上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男子怀里抱着个粉衣小娃娃‘蹬蹬蹬’地从楼上下来,白衣男子上前拽住他的胳膊,问道:“是又有人无端死了?”
“没有,再不走就要死了,你们不信大可以去门口看看。”男子说完这句话就去安慰怀里哭得哇哇大叫的孩子,边哄边跑,连鞋掉了都没去捡。
屋内静得可怕,屋外渐渐嘈杂起来。
连白衣男子都出去了,死般的寂静更添几分,纸鸢跳上余以若的肩头,道:“你不走是打算给别人加餐吗?正好你刚吃了一顿,一餐顶两。”
余以若满脸无言地瞥了它一眼,拾起剑奔到屋外。
因着是晚上,余以若刚下来的时候分明是冷冷清清的,可现在街道上人头翻涌,挤得竟连门都推不开,颇费了几番气力,又被人流裹挟着上了街。
借着人与人之间的空档,余以若算是看清了他们口中的血印子。
偌大的一个骷髅头阴森森地印在墙壁上,门上,以及连牛背上都有,艳红却又阴冷,瞧着倒像是死神一贯的做派,但这般光明正大地在人间闹事,有脑子的都不会这样吧。
正不解间,人群中陡然响起几声尖叫,随着尖叫声愈攒愈大,余以若一个没注意被人挤了出去,就这么孤零零地被人推到岔道口的滑坡上。
被颇大的力道一带,脚下没站稳,闷头倒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上老长一段距离,撞到石头才堪堪停下来。
余以若吃痛地抬起脑袋,唤了几声纸鸢,没鸟应,果真是和它走散了,更甚者,她好像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在道旁,四周只余天上的几点月色,静悄悄得骇人,偶尔有三两只不知名的鸟飞过,料峭阴寒慢慢镀上少女的脸庞。
余以若捏上一把汗,支起身子往四下挪了挪,待脊背靠到假山,才渐渐地吐出一口浊气。
以她多年来从师父那听到的传奇故事来看,此地不是机遇就是凶手的老穴,又或者是藏尸堆,想起这个,余以若臂上就密密麻麻地掀起鸡皮疙瘩。
大鸟可是她的保命符,鸟跑了,就剩她,就算十个这样的她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毕竟灵脉受损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能及时修补,别说飞升了,后半辈子有没有机缘继续修道都是个问题。
可就在这时,一束流光伴着尖叫蹿上如墨的天穹,顷刻间,火光炸响,满满白光猛然将天穹罩住,
星光陨落之际,有一抹刺眼的红直挺挺地跃上屋檐尽头。
瑰艳诡谲,灼灼华光,红袍锦衣撞风而飞,身形修长如青松,不是死神尉迟景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