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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当龙王 86

作者:前后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子浩,就是撞死钱佳妮哥嫂的肇事者。


    张母自报家门,钱家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钱母更是神情开始恍惚,是要发病的前兆。


    钱佳妮连忙扶着她到客厅服药,钱父去倒水。


    张母抬了抬下巴,抬腿就往里迈,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应真潇手臂一伸:“谁准你们进来了?”


    “我倒愿意进来呢?”张母扇了扇鼻子,面露不屑:“家里一股子味道,也不知道透透气,一点都不讲究。”


    应真潇:“不请自来,凭什么招待你?要说讲究,教出闹市飙车的孩子,还不以为耻,盛气凌人的父母,才是真的道德败坏,素质低劣。”


    “你!”张母气结,手指着她。


    应真潇:“我什么我。拿手指着别人,看来你的家教不过如此。”


    “……牙尖嘴利!”张母脸色青白交加了一阵,撂下一句狠话:“不让我进就算了,反正良言难劝找死的鬼。”


    她强压着怒气,说:“我是来下最后通牒的,我儿子已经在监狱了吃了三年苦了,把他害成这样,你们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要是还有人性,就赶紧把谅解签了。”


    应真潇神色冷淡:“求人谅解,连句对不起都舍不得说?”


    “我懒得跟你们争口舌之利——老东西,你孙女现在状况不太好吧?”张母径直看向客厅的钱父钱母,报出一串生辰八字:“没错吧?”


    她冷笑,掌握一切的傲慢感重新回到脸颊:“我说了,我是来下最后通牒的,今天凌晨之前不给我谅解,那就等着给你孙女收尸。”


    “——你们不让我的孩子好过,那你们的孩子也别想好过!”


    钱佳妮脸色通红,扑过来就要和她拼了,应真潇拉住她,拍了拍背,以示安抚。


    她目眦欲裂,眼中带泪:“她太不要脸了!”


    “咬人的狗,自有狂犬病毒来治。”应真潇微微摇头,看向张母:“这句最后通牒也送给你,当然,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应真潇微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张母一愣。


    这种道德劝诫,常常是弱者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按理说,自己占据上风,拿捏着对方的生死,不该感到畏惧,反而应该感到快意。


    可,对面的女人美得不似人类,并不悲愤,反而从容镇定,仿佛真的智计在握。


    而见过很多风浪的她,却因为那平静的目光,感到灵魂都在发寒战栗。


    张母咽了咽口水,惊疑不定;最终,人类受到威胁的本能使她躲避锋芒,临走前,强装出咄咄:“咱们走着瞧!”


    随后便匆匆离开,背影惊慌。


    直到上车,张母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张父打来电话,张母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开始说刚才的情况。


    “估计是他们家找的律师。”张父说:“这年头律师都这样,本事没有,靠虚张声势唬人,你别被吓到了。”


    张母一想也是,可还是焦虑,钱家人不肯出谅解,那她儿子怎么办呢?


    他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在监狱那种地方怎么能受得了?上回她去探望,都消瘦得不成样子了,心疼得她眼泪直流,下定决心,一定要救救孩子。


    “实在不肯就算了,他们家没人性的。”张父声音发冷:“谁说取得全部受害者家属谅解,就必须要所有人都谅解?”


    ——把肯谅解的人,变成全部受害者家属,也是一样的;届时再找关系好好运作,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


    张母眼睛一瞪,大喜过望:“罗师公答应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是有慈悲心肠的,不忍心见到我们母子分离!”


    她开始筹划:“先把那个小的弄死,让他们知道骨肉分离的痛;再弄两个老不死的,让那个野丫头眼睁睁看着,她最没家教,我去找他们,竟然还想打我!”


    心里的寒意悄然散去,被兴奋和恶毒所取代,恍然间,张母见到了母子团聚的景象,忍不住笑了。


    ……


    “窈窈的病,是不是就是张家搞得鬼?!”钱佳妮瞪着眼睛。


    窈窈被外面的吵闹吓坏了,病情有好转,躲在被窝里直发抖,钱佳妮哄了半天,才勉强安抚住,满脸泪水,睡了。


    安顿好钱窈,她出来找应真潇商量对策。


    应真潇点点头:“恐怕是的。窈窈的生辰八字,准确吗?”


    生辰八字是另一个世界的身份证号,结合姓名,可以直接锁定特定的人,被歹人拿来施法,就像身份证号泄露被诈骗一样稀疏平常。


    “准、准的。”钱佳妮说:“应该是我嫂子的父母……泄露出去的。”


    钱佳妮兄嫂的婚事并不顺利,嫂子父母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彩礼,钱家拿不出来,他们就在老家给钱佳妮嫂子找了一户,带着人来江城,绑她回去结婚。


    幸好那天钱佳妮哥哥在,及时报了警,警察也没和稀泥,才没让他们把人带走;但也因此结了仇,放言,除非钱家把钱拿来,否则绝不同意结婚。


    钱佳妮哥哥性子软,还真考虑过把房子卖了凑钱;


    钱佳妮嫂子抹着眼泪,一发狠,说,他们连绑架这种事都想得出来,哪里把我当人看?再说,彩礼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我去街上喝风,把钱给他们潇洒?我呸!


    她早为自己打算过,趁着读大学,把户口迁出来了,就拿着集体户口,谁也没告诉,偷偷和钱佳妮哥哥领了证。


    钱父钱母事后才知道,把钱佳妮哥哥骂得狗血淋头,说他刻薄别人姑娘,不该这样,总可以和对方父母再谈谈。


    还是钱佳妮嫂子说,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也不许他们和自己父母联系,才就这样算了。


    日子相安无事几年,等孙女出生,钱父钱母还是按规矩,给亲家通报了得了孙女的喜讯,想借机修复关系,自然,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嫂子生瑶瑶那会儿情绪特别不好,每天晚上哭着喊着妈妈。”钱佳妮说:“我爸妈就想着修复关系,没想到,没想到……”


    应真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纠结没意义了。”


    “那现在怎么办?”钱佳妮手都在发抖,但好歹撑住了。


    家里就四口人,除了她,都是老弱病残:钱母吃了药,神情麻木;钱父也是满脸愁容,客厅气氛低落。


    她这顶梁柱要是立不住,那一家子就完蛋了。


    应真潇顺了顺她的背:“有我在,别担心。”


    想起应真潇去徐凯明家抓鬼的事迹,钱佳妮的紧张稍有缓解,她看向应真潇:“麻、麻烦你了,潇潇。”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应真潇说:“我要回家拿点东西做准备。”


    听说她要走,钱佳妮又抖起来了。


    麻瓜到底是麻瓜,独自面对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应真潇刚想说留个符不会有事的,手机响了一下,赵靖江给她发消息,打探“钱小姐”今天上班了吗,状况怎么样。


    他还说找同学问了一下,今天有了空床位,可以带窈窈去住院。


    应真潇看向应钱佳妮。


    钱佳妮赶紧解释,上周五她给窈窈转院,正好赶上赵靖江来医院打印报销材料,赵靖江热心,送她们去了江城儿科医院,专家号也是他帮忙挂的。


    “他说他高中同学在这里读博,就是那个专家的学生。”钱佳妮说:“本来都下班了,还是想办法给我们加了个号,但是住院没地方了……”


    江城儿科医院的儿科远近闻名,全国的疑难杂症患儿都往这里挤,一床难求,能托人加个号,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


    专家看了钱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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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症状,也说不好是什么问题,有可能是新发的基因突变,让她先做基因检测。


    钱佳妮一听,人都傻了,后来,还是赵靖江好人当到底,送她们回的家,钱佳妮整个人像是在梦游,也没顾得上留联系方式。


    “那你俩还挺有缘。”应真潇噗嗤一笑:“得了,我直接叫他来陪窈窈吧,免得你自己吓自己。”


    钱佳妮忙拉住她,说不好,这个点是上班时间。


    “上班?我猜他刚下班。”应真潇露出礼貌微笑:“这个点发消息,声音疲惫,十有八九通宵值班刚结束。”


    气象局的牛马就是这样,拿最少的钱,值最多的班:)


    赵靖江果然刚值完班,一听说有人来钱家找麻烦,需要人顶一顶,立马表示义不容辞,问了地址就开车来了——他单位也在江霞区,离钱家十分钟车程。


    应真潇就在钱佳妮纠结的目光中走了,大活人比她的签名好使。


    她回到家,从抽屉里翻出高茉莉害人用的镜子。


    镜子,既映照现实,又创造虚像,从玄学的角度来说,镜子天生就是有灵的,可以沟通阴阳、洞察虚实,更是一些法术的绝佳载体。


    而这面镜子,更是镜中极品,一位沾染此世大劫的污水而化灵、此后戕害过无数生灵的邪恶镜妖被剥除灵体,领受劫罚后,留下这灵性粲然的本体。


    用来施展还施彼身——审判恶人的时候,用这个让他尝一遍自己做的恶——的法术,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法术是阴司的权能,凡人使不了,所以要摇个鬼来。


    而且这鬼不能级别太低,级别太低的鬼也施展不了这种法术,临时工更是别想。


    她默默念咒,做好了见到老熟鬼奉嘉禾,然后叫她去摇别的鬼的准备。


    结果一阵黑风刮过,来的是白无常谢必安,他身姿窈窕,扶了扶头上写着“一见生财”的无常帽子,笑容款款,端的是翩翩公子:“请娘娘安。”


    应真潇:……


    确实是需要个级别高的,但是也不需要级别这么高的啊?


    “你是不是很闲?”应真潇无语:“阴司没事干是不是,就专盯着我。”


    这种召唤鬼差的术式,根本不可能召唤到谢必安,就像玉米打窝引不来鲨鱼;谢必安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他是故意的,还没挂饵,就自己嗷嗷上钩了。


    “小奉只是个临时工,这法术她可用不了,届时还得多麻烦娘娘一趟。”谢必安一脸正直:“属下义不容辞。”


    还知道小奉,应真潇“呵”了一声:“你倒是挺关心我。”


    谢必安:“那是。娘娘远在凡间,又无灵力傍身,属下日夜祈祷,盼望娘娘一切顺利,自然常常关切;除了娘娘亲友,其他方面,属下也常常挂念在心。”


    恶心死了,应真潇嫌恶,搓了搓手臂:“比如?”


    谢必安:“比如娘娘什么时候发工资。”


    应真潇:……


    这讨债鬼,还不如奉嘉禾呢:)


    “网瘾犯了是吧?”她掏出手机,没好气道:“催催催,烦死了,我现在就去拉饥荒给你买,行了吧。”


    工资还没发,她找陆雁锦借了七千块钱。


    谢必安伸着脖子看屏幕:“陆二?这是大户人家啊,债多了不愁,娘娘何不多借点,赏咱们一个奏折式样的折叠手机。”


    应真潇冷笑,开始打字:【当我没说,钱不用借了。】


    “别别别。”谢必安说:“适才相戏尔,娘娘宽宏大量,万望息怒。只要是娘娘赐下,我等定然感恩戴德,珍而重之。”


    为了表忠心,他赶紧拿起镜子施法。


    应真潇哼了一声,收下陆雁锦打来的钱,夺过镜子:“后天晚上过来拿手机。”


    谢必安目的达成,喜笑颜开地告退,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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