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兼职工作,再加上学校要月考,于是就这么放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交完房租,算完上个月的生活账单,再看一眼存款,叶秋梨立刻又感到了一阵熟悉的焦虑感。
这次叶秋梨没有再犹豫纠结,直接去了一家夜店打工。
夜店日薪一天两百六十四,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夜店的地址距离他们那片要倒腾两个地铁站,不是很远,十二点钟下班没地铁了,走路回去也是能接受的。
酒水提成每支酒是百分之五。侍应生的制服尚且能接受,没有上一家店看起来那么奇怪。
叶秋梨拍拍自己的脑袋,安慰自己没事的,就跟在心心蛋糕店打工一样,撸起袖子就是干。
这个工资还比蛋糕店高一百来块呢!是很好的工作了——
个屁!
叶秋梨感觉酒水提成这项业绩对来说就是个摆设。
他根本背不来那本册子上的洋酒介绍,名字,原料,寓意,度数,颜色,还有推销话术。
全部背下来,不如叫叶秋梨去上吊好了。
宫浸月倒是合适,他在旁边一边干家务一边听叶秋梨细声念叨。过了几天,竟然还能淡淡地提醒叶秋梨关键词。
叶秋梨被打击了,把册子盖在自己脸上,躺下,大字型摊着,小腿吊在床边一晃一晃的,白得耀眼。
“脚,抬起来。”宫浸月举着拖把说。
叶秋梨拎高双腿。
宫浸月继续拖地,顺便腾出一只手,把叶秋梨脸上的洋酒册子拿下来,放到一边,冷淡道:“去洗手。六点半了准备吃饭,待会我去陪你打工。”
宫浸月每天都送叶秋梨去兼职,晚上十二点在夜店门口等着,接叶秋梨下班,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家。
叶秋梨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了。
宫浸月说:“打工挣得差不多的就行。不是还有一点存款吗。我很快就十六,到时候你就不用出门打工了。”
叶秋梨有气无力地扒着饭:“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你那个首富老爹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家。”
宫浸月:“?”
看笨蛋的眼神。
宫浸月摸了摸叶秋梨的额头:“打工太累发烧了?”
叶秋梨突然移开眼睛,摆摆手:“没事。我胡说八道呢。”
宫浸月给他夹了一块蒸排骨。
吃完饭,又到了行尸走肉的上班时间。
夜场的工作干了快一个月,不像在蛋糕店那样累,不过是另外一种糟心。
当初找工作的时候,经理对叶秋梨介绍,说夜店兼职有大厅和包厢两种选择。
包厢工作更加轻松一些,不过要陪客人喝酒。叶秋梨在家里没喝过酒。还陪客人喝,待会把自己也赔了。
叶秋梨没多犹豫,对经理说:“那我去一楼大厅工作。”
经理笑笑:“哦?你确定?”
叶秋梨嗯了一声,又有点不安:“大厅要做什么吗?人多会比较好一些吧。”
经理摆摆手:“不用做什么,大厅就是普通侍应生的活,待会会有人跟你介绍。”
“…我就是觉得,你可能比较适合包厢,脸长得好,肯定特别受客人欢迎,会有很多人找你开酒叫你陪着喝的,说不定会每天来见你,这样你就很轻松了——我们夜店的客人都是高质量,也有好多包厢的弟弟妹妹是这样成功‘上岸’的。”
经理说着,眼神带有鼓励般,看着叶秋梨,低声诱惑道:“你真的不试试?不合适可以再把你调到大厅去嘛。大厅‘上岸’的难度比在包厢‘上岸’的难度高多了,真的。”
叶秋梨果断摇摇头。
“上岸”听得叶秋梨吓晕。
他知道夜店经理拿他当傻子糊弄呢。
不过叶秋梨可不是真的傻子。
权贵阶级出身的孩子,像叶秋梨这种唯一爱好是看龙傲天小说的纯良宝宝,几乎已经绝种了。
其他二代三代一般都比较张扬,活得无所顾忌。
有些混世魔王转世的,更是离谱,十五六岁就开了荤,热衷于混迹夜店,男朋友女朋友两三天就换一个,大概就是像经理说的所谓的“上岸”。
在有钱的太子太女眼里,只不过是一时的玩物而已,当真了就完蛋了。
然而在夜店打工的人年纪一般都不会多大,十几二十多岁,很天真,很容易被骗。
又有经理这种坏胚子不断诱惑,前路真的几乎一步一个陷阱。
还有些稍微清醒点的,然而会被活生生欺负,没地儿说理去!
叶秋梨只想简单打几年工养弟弟,怕在河边走着走着湿了鞋子,坚决不想闹出什么大麻烦。
于是,叶秋梨再次对经理说:“谢谢您。但是我还是留在大厅兼职吧,我不太会说话,怕得罪您的客人。”
经理闻言,也不再为难叶秋梨:“行吧,尊重你的意见。小文,来带这个漂亮弟弟去签合同领衣服,开始给他排班。在大厅兼职的。”
小文扭着小细腰走过来,抬起眉毛,看了一眼叶秋梨的脸,哼笑道:“长这么好看,怎么要去大厅受罪啊,多可惜。”
经理笑笑:“人家就愿意受这个罪嘛。对了,弟弟,在这儿打工,不好用真名的,你最好给自己起个称呼,洋文中文都行,随你。”
叶秋梨点头,思考了一会儿,给自己起了名字叫“Tony”。
这个够搞笑,够土气,一听就会萎掉,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外面大厅的环境就像经理说的,很乱,吵,鱼龙混杂。
叶秋梨习惯了两天,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要做什么。
引座,打酒,夹冰,上毛巾,收拾一片狼藉的桌面,还要回应手机上找他的客人。
叶秋梨人长得好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夜场里也圆乎乎的亮晶晶的,一张小脸又白又软,嘴唇莹润淡红,身上有种纯良天真,娇憨正直的气质,一身小西装利落又可爱。
顶着这样的颜值和柔软气场,就算叶秋梨再腼腆,讲话没多大声,就算他白天很难回微信,就算他就算介绍酒水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就算他的名字叫Tony——
也还是有很多客人主动加他微信,说下次来找他开台订酒。
最近每天都固定有十桌左右找他开台(不用坐下陪酒)。
十来桌的固定提成,再加上随着工作时间不断增加,固定找叶秋梨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多。
到月底了,算了算,叶秋梨竟然是大厅排行里酒水提成排行前三的侍应生。
酒水结算榜是提前两三天公布的,叶秋梨拍了张酒水榜小黑板的照片回家算工资。
日工资两百六十四,工作了二十三天,就是6072块底薪。
再加上酒水提成四千块左右。天呐!一个月就赚了一万块!
叶秋梨高兴得抱住了宫浸月,蹭蹭:“太好了,我们有钱了,等到我领了工资,咱们就有将近两万块的存款!压力也没那么大了,到时候我们去买个自行车上下班,还要给你买几套新衣服,不能让你老是穿我的旧衣服…”
“对了,给你买个新手机吧,不过不能买太贵了,先委屈一下。上学的钱给你留了,我问了我们年级长,老师,初中阶段上学不用钱,只要交一千来块学杂费和校服费,到时候先带你去剪个头发,多好看啊你长得,混血脸呢!还有还有,给你买新的书包…”
第二天,叶秋梨去财务室领工资,财务给了他一张工资条。
工资条上面显示,叶秋梨上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八百四十七块八毛,比一万多少了八千块左右!
叶秋梨当场愣住了,脑袋里一下子没有声音。
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答应弟弟的新书包,新学校,新衣服,新手机,全部长了一双翅膀,扑棱扑棱着从他面前飞走了。
现在是七点多,夜店外面已经开始热闹了,狂轰乱炸的电子音乐让叶秋梨的脑袋很痛。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咬牙忍了一个多月!看在钱的份上!
但是为什么现在钱也没啦!
这叫叶秋梨怎么接受!
叶秋梨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
放在以前他早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了,让爸妈来解决。或者根本懒得打电话,转身就走。
不就是万把块,放以前,扔在地上叶秋梨也懒得弯腰捡的。
可是,现在叶秋梨竟然能很冷静地跟财务商量:“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我的工资是不是算错啦?”
财务眼皮也不抬一下:“没算错,就是两千多。”
叶秋梨认真地告诉财务:“这个月我上班了二十三天,就算只算日薪,也不止两千块,还有酒水提成,我确定酒水提成是录入到系统里去的,我亲眼看到了,麻烦您再帮我看看好不好。”
财务不耐烦了,把鼠标一扔,啧了一声:“就是两千多啊!系统说多少就是多少啊,而且我忙着呢!你找领班说去,他给我的考勤和数据,你找他去!”
叶秋梨莫名其妙,眼睛圆圆地看着财务:“你不要突然凶我啊。我们好好商量嘛。”
这时候,经理刚好过来了,敲了敲门口。
两个人一起望过去。
经理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走进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声?发生了什么事?”
叶秋梨拿着工资单:“经理您好。你来得正好,是这样的,我的工资条有点不对劲…合同上签的日薪是两百多,我每天都有按时上班,还有酒水提成,肯定不止两千,您能帮我看看吗?谢谢。”
经理假模假样地拿叶秋梨的工资条过去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对叶秋梨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你跟我来,财务室有监控,咱们出去说。”
叶秋梨立刻警惕起来。
样子像只发现敌人的小猫,就差炸毛龇牙了。
经理笑了起来:“你不要紧张嘛,我不对你做什么。来,咱们去楼梯说,这总可以了吧。”
大庭广众之下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叶秋梨姑且跟着去了。
两个人到了稍僻静处的拐角,经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薄薄的工资单,满脸语重心长的语气:“Tony啊,你是第一次在夜场打工吧。”
叶秋梨一听到有人这么叫他就想笑,忍了忍,还是对经理说:“要不您叫我名字吧,叶秋梨。小叶也行的。”
“咳咳。”经理清了清嗓子,“也好,尊重你的想法。小叶啊,你是第一次在夜场打工吧。”
叶秋梨感觉经理跟个npc一样,心里也猜到接下来经理肯定有重要的话要说。
同时,这个话可能对无数个像他这样的兼职生说过,所以一定要固定的开场白才能触发话术。
简直是npc中的npc。
叶秋梨点头:“是的,经理。”
经理:“我不直接负责你的工资。这都是领班负责的。不过呢,咱们店有规定,关于工资的细则挺详细的,包括奖励和惩罚,你仔细看过没有?”
臭资本家,抠门就抠门,我看你的重点就是说扣工资的理由很多。挂路灯!必须挂路灯去!
叶秋梨:“我看过一遍,但是再怎么扣也扣不了我八千块,经理,这不合理呀。”
经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见过很多,有一种可能是的确有人故意针对你,我听说你酒水提成蛮高的?上个月有没有适当让一些单子给前辈呀?”
还要让单子?有这回事吗?
经理一看叶秋梨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副苦心劝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头一回在夜场打工,这可是咱们的潜规则了。…”
经理啧啧道:“难怪,那你绝对是被针对了,你又是新人,想抓你错处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打碎个杯子,明明杯子八块,它给的按八百块来算,你又赔得起几个杯子?”
“下班之后要清楚所在卡座的垃圾桶,本来这都是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提醒一句完了。你的头儿不提醒你,直接扣工资,我记得不清理干净垃圾是罚一百块钱一次,你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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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清理好了?叠毛巾也是,夹冰块也是,有不规范的都扣,给你留两千块算人道主义了呀小叶!”
叶秋梨愤愤道:“这太过分了。”
经理也点头:“是啊,过分吧。但是你有什么办法?你是新人,酒水提成这么高,进来一个月就排前三了,这么多客人来找你开台订酒,你又不愿意分点单子给别人,他们只能这样作践你了。我看…他们还没消气呢,下个月你准备倒贴钱上班吧。我是过来人,我知道…。”
叶秋梨听到经理这样讲,忽地冷静了下来。
心里默默地等着经理接下来的话。面上假装依旧假装无比生气。
“那怎么办!您说,我该怎么办!”
经理神神秘秘地笑了:“这样,我再去找领班确认一下你的工资,从一万扣到两千,确实太过分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呀!说出去咱们店成什么了?!”
叶秋梨人机回答:“真的呀,谢谢您!”
经理把那张工资单揉了揉,塞到叶秋梨的手里:“可是我只能帮你这一个月,毕竟我是主管包厢经理,只管营业。一楼大厅员工之间的事,我不好多插手,你说对不对?不然传出去要说我偏心了。”
叶秋梨点头嗯嗯。
经理:“可是,如果你下个月能来二楼包厢工作,那就好办很多了,二楼的所有事情都归我管,当然也处理协调员工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小叶,我绝对不让人这样欺负你,包管你在二楼混得如鱼得水,你别说这一万,两万,三万,四万,十万,赚钱轻松得很!”
“我偷偷告诉你,二楼的客人,出手阔绰不凡,二楼的开一张台,抵得过一楼的十张更多,你信不信,另外,我还可以给你加提成。”
叶秋梨心里一阵冷笑,表面上甜甜地笑着,问经理:“哦,您能加多少?”
经理比了个数字,鼓励叶秋梨:“百分之十,怎么样。”
奸商。纯粹的奸商。
叶秋梨不敢想象他这样对待过多少人。
是,经理的确没有直接威胁人,摆出个恶人嘴脸“你不听话我就炒了你!”
没有。
反而一直笑眯眯的,从始至终,语气和蔼又耐心。
然而这样的人更加可怕,如果叶秋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没见过,有可能真的信了他,毫无防备!殊不知这是一把淬了毒的软刀子。
经理为什么非要他去二楼包厢?
甚至,扣他工资可能也是经理的默认授意,就为了让他去二楼工作。
经理真是喜欢他珍惜他这个员工?喜欢到非得一门心思把他弄到二楼去?
当然不是。就是看他能卖酒而已。
信了,就会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假如叶秋梨真的去了二楼包厢,有一天被客人欺负了,经理会帮他出头吗?会保护他吗?
叶秋梨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经理自己也说了,二楼的客人都是有权有势的,说不定还会跟客人商量着怎么卖了他。
就像现在这样,拉到安静的地方,商量一个价格,默不作声地就把买卖做了。
叶秋梨认为,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三天之后,叶秋梨领了两千四百块工资,还是把夜店的工作辞掉了。
经理也没怎么挽留,大概是觉得这个叶秋梨是个没觉悟的,想不开,不适合在这里打工。很痛快地就解除了合同。
辞职当天,叶秋梨拿着那本薄薄的存折,回到家。
刚打开门,就蹲下抱着脸哭了。
宫浸月放下手里的针线,走过来,先是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把叶秋梨拉起来,抱到床上,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这个时候,宫浸月的显得很温柔,边帮叶秋梨擦眼泪,表现得更像个哥哥。
低声哄叶秋梨:“怎么了?”
叶秋梨仰起脸,让宫浸月帮他擦眼泪,呜呜地哽咽道:“我好没用,我好没用,赚钱好难…”
宫浸月没有顺着他的话讲,只是拍拍他的叶秋梨的背,用眼神安慰他,鼓励他,让他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秋梨抽抽噎噎地把工资的事情说了,宫浸月听得眉头蹙了起来。一边拿毛巾帮叶秋梨擦手,一边说,“这跟你有没有用没关系。”
“另一只手。”宫浸月说。
叶秋梨乖乖地把爪子搭在宫浸月的手掌上。
他的眼睛依旧湿漉漉的,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脸很干净,因为宫浸月帮他擦了一遍眼泪。
叶秋梨任由宫浸月用热毛巾帮他擦手,片刻后,“退学”的念头再次浮现了上来。
叶秋梨想了想,跟宫浸月商量:“弟,你觉得,我退学好不好。”
“反正我成绩这么差,肯定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没有时间限制,我就能找别的工作,兼职实在是太难找了…”叶秋梨越说越绝望。
宫浸月眼神沉沉地看着叶秋,想也不想就打断了叶秋梨:“不行。”
“为什么呀。哎呀,我自己也不喜欢念书,好痛苦。”
宫浸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叶秋梨,你有没有想过,退了学,你就是初中学历,能找到什么工作?像今天这样的事多的是,你想一直被欺负?”
叶秋梨满脸哀怨:“不想呀。但是…没办法。太难了,成长好难,赚钱好难…,哎。好累。”
宫浸月安静地盯了叶秋梨一会儿。
片刻后,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冷戾。
宫浸月继续用毛巾擦着叶秋梨白嫩的小臂,给了叶秋梨一个安心的微笑:“不许退学。钱的事我来解决,我有办法。”
叶秋梨哼哼唧唧,还想挣扎:“可是…”
“我说,不许退学。钱的事,我来解决。”宫浸月捏了捏叶秋梨手臂上的软肉,微笑着对他说,“明天开始我送你去上学,接你放学。你就老实上课,下了课回家。”
“被我发现你偷偷跟老师说不念书了,我就打断你的腿。哥哥,听到了没有。”宫浸月的语气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