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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看见

作者:咸鱼明天就翻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廖祈东三两下把衣服穿上,穿上后,他把换下来的衣物丢在墙角,直接把背包背上,穿上要干不干的鞋子,把雨靴放在客厅阳台晾着。


    廖祁东做完这些就出门去了,他才刚回来,家里要备的东西多,如今他的房子还被外甥租出去了,客厅连张床都没有。


    不过反正那人只租三个月,还剩两个多月租期,没必要买床,去集市买一张凉席薄被打地铺就可以了。


    这场下了半个月的暴雨终于停歇,集市上比往常更加热闹,大家都是出来购买生活用品的。


    暴雨把泥土和垃圾冲得到处都是,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打扫,这些商贩就在地面垫几块砖头,上面放几张拼接的板子,板子上又铺上一层塑料布,把货物放上面卖。


    条件好点的开着小货车卖,把货车厢门打开就可以了,没条件的,直接在地上铺上一层塑料布,连砖头和木板都不垫。


    廖祁东走到一处卖凉拖鞋的地方,大喇叭里喊着五元三双,廖祁东比着自己的码子,捡了三双不同颜色的拖鞋,付了钱后就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问卖家要了两个塑料袋把鞋子一起装上。


    买完鞋子,廖祁东去买了一张凉席和夏凉被,又添了一些日用品,随后他提着东西往回去的方向走。


    回去的路上有卖吃食的,廖祁东看着买了一些,然后就大包小包的夹着这些东西回家了。


    廖祁东从小在这长大,很多老人都认识他,见他回来了,大家都和他有的没的寒暄几句,问的问题都大差不差。


    在哪里挣钱?挣了多少钱?


    有对象没?要不要给你介绍?


    这回来了?还出不出去?


    廖祁东都一一应了,说东奔西跑,在外下苦力,没挣几个钱,外面花销大,存不了几个钱,不准备出去了,就在家找个事做。


    廖祁东左胳膊夹着凉席和薄被,右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路上遇到了王婶。


    “东子,你头没事吧?还流血不?”


    “没啥大事。”


    廖祁东偏过头,让王婶看他的后脑勺,那里抹了药已经没流血了,廖祁东自己看不到后面,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把纱布揭了,把药囫囵抹了一点,也没有贴纱布。


    天气热,纱布捂着不舒服。


    王婶看了一眼那伤口,缝了两针,已经有了血痂,又看了看他的脸,昨夜脸肿起来了,擦了药后倒是消了,加上廖祁东皮肤黑,不凑近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唉,我说你外甥也是,房子租出去也不和你说一声,我们都以为你知道呢?”


    “也不知道那孩子忙啥呢?你这次回来没同你姐和外甥提前说一声吗?”


    “早点通个气儿,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儿。”


    “租你房子的那位,姓沈,具体名字不知道,听说是个老师教画画的,那天来的时候,我看他搬了很多画画用的东西。”


    “看他那性格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你自己多多注意。”


    廖祈东听着王婶的絮叨也不打断,时不时的点点头,等王婶说完后,廖祁东才转身往回走。


    提着东西上六楼,廖祁东用钥匙开了门,进屋后,廖祁东把东西都放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卧室,卧室门还是关着的,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没出去。


    廖祁东打开门,才注意到靠近门口有一个鞋架子,上面放着那人的鞋子。


    廖祁东把自己买的凉拖鞋拿出来,换了一双新的,在外面穿的那双凉鞋就丢在大门外,剩下的那双放在鞋架子旁边,没放在那上面。


    随后他把席子铺在靠近阳台的墙角,夏凉被直接扔了上去,随后他走到桌子边,打开买的糕点吃了几块,拧开一瓶水喝了半瓶。


    吃饱后,廖祈东拎着自己买的打折大甩卖衣服裤子,他在想往哪里放?


    卧室肯定是不行的,对方住着,阳台万一哪天没关窗户,衣服都得弄湿,客厅里除了桌子就两张椅子了。


    最后廖祁东干脆把这一口袋衣服,都挂在椅背上,夏天衣服轻薄,大一点的塑料袋能装好几套,冬天怕是不行了,但冬天那人估计也走了,所以先这样将就着。


    等人走了,到时候再往卧室置办东西。


    这时候楼下有车子鸣笛的声音,鸣笛完后有喇叭在喊,送水来了,要接水的赶快。


    廖祈东走到厨房和卫生间都看了一眼,只有厕所洗手台下方有两个盆,盆里还剩有一点水。


    廖祈东转身下了楼。


    沈斯宁在床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睡醒后他摸到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沈斯宁从床上下来,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给自己的两只脚擦了药。


    他转动脚踝动了一下,脚没那么疼了,擦完药后,沈斯宁起身走到卧室角落,角落里放着好几个箱子,都是他的衣服和平时要用的物品。


    沈斯宁从杂物箱里翻出湿纸巾擦了手,擦完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做完这些后,他从卧室出来,走进厨房。


    昨天晚上烧水时,壶里还留了一半水,沈斯宁按了一下烧水壶的开关,随后他从柜子里拿出另一种口味的泡面。


    水咕噜咕噜的烧着。


    水烧好后,把泡面泡上,等了几分钟面好了,沈斯宁端着泡面打算就站在厨房吃。


    正准备吃第一口的时候,大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沈斯宁放下泡面往门口看去。


    廖祁东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泡面香味,他刚刚吃的那几块点心,只不过是垫垫肚子,并不管饱。


    廖祁东在门外脱掉满是淤泥的凉鞋,伸手推开大门,穿上放在门里的拖鞋,把两桶水拎进来,一桶水放去了厕所,另一桶水拎着往厨房走。


    厨房是一字型,不算窄也不太宽,过人是绰绰有余,但是架不住廖祁东长得人高马大,所以沈斯宁在他往这边走时,下意识的侧了身子让了一下他。


    廖祁东把水放进厨房靠近洗碗槽的地方,就转身出来了,出来后又出门去了。


    沈斯宁继续吃自己的泡面,就吃泡面的功夫,沈斯宁见他拎回来一个锅和一叠碗筷,然后一些杂七杂八厨房需要的调料。


    最后沈斯宁看他左右手夹着两袋米,手上拎了一些菜,准备进厨房放置。


    沈斯宁没心思吃东西了,他把没吃完的泡面放进垃圾桶,然后把垃圾袋系个结,随后他进了卧室换衣服。


    换完衣服后,沈斯宁把卧室和厕所垃圾都系个结提到大门口,他走到阳台,选了一双鞋子穿上,穿上后他去厨房把垃圾袋提着,出门把所有垃圾都一起提上下楼去了。


    扔垃圾的地方有一点远,沈斯宁走了约十分钟才走到,虽然半个月都在下雨,但雨偶尔会停一阵再接着下,沈斯宁就趁着空隙扔垃圾和购买食物。


    沈斯宁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之前在画室住的时候,都是由楼下饭馆的老板娘给他送一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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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每十天结一次钱。


    衣服则是由一位大婶帮他洗了熨烫好,按件数收钱,接连暴雨加涨水,那大婶回农村老家去了,所以沈斯宁的衣服堆满了衣篓。


    沈斯宁不觉得自己娇生惯养,他也知道那些人看见他的行为很诧异,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夏天的衣服轻薄,顺手洗了不就行了?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而已。


    扔完垃圾,沈斯宁去了商店,这里属于老城区,没有什么大型商场,只有大一点的商店,沈斯宁进去选了不同口味的泡面,然后买了两桶大的矿泉水。


    他提着这些东西往回走。


    如果今天雨停了,后面不再下雨的话,他倒是可以看看县城的酒店有没有房间,毕竟这里没水没电,限时供应确实不太方便。


    当初租这里,也是因为洪峰来得太急太快,画室的东西太多了,酒店早就住满了,而且也堆放不下他的东西。


    如果雨停了,估计酒店人应该会少点。


    画室被洪水淹没了,等水退去也得个几天时间,到时候还得请人去画室清理垃圾和淤泥,清理好后,还得等太阳晒干水气,然后消毒才能重新装修。


    沈斯宁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好麻烦,当初他租这二楼铺面的时候,房东也没有提醒他一句,怪不得他疑惑为什么临江地段不错,风景也好的位置,这二楼往上几层大多数都是空的。


    只有一楼有铺面,而且大多数都是简装,可以随时撤退的那种,看来人家都有经验了。


    他打算把最后这一批学生教完就走,时间最多半年,来来回回的折腾装修,不仅花费时间且没必要。


    要不然还是临时找个场地教学生吗?


    “斯宁。”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沈斯宁停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抬头往前看。


    是廖程。


    沈斯宁点点头,以示回应,神色淡淡的,没有说下一句话,等着对方先开口说他的来意。


    昨夜那一遭让他吃了苦头,究其原因,就是廖程没有跟他说实话,廖程说这是他家里空着没人住的房子,他才租的。


    昨天听那大婶和男人的谈话。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那男人的,跟廖程是亲戚关系,廖程私自把亲戚的房子租给他。


    导致他们两人相互不知情,双方打起来受伤,沈斯宁不想去追问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他担心到时候对方又说,是为了帮自己,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还不如不问,那男人是廖程的舅舅,廖程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们亲戚自己去掰扯。


    站了十来秒,廖程还是不开口,只是盯着他看,沈斯宁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说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雨一停,廖程就过来了,他想靠近沈斯宁,但是沈斯宁身上总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沈斯宁往回走,刚准备进楼梯的时候,他看见面前不远处,掉落了一个抽完的烟头。


    这里是老式居民楼,居民素质有待提高,沈斯宁抬头往楼上望去,就看见六楼的阳台边,站着一个男人。


    沈斯宁和对方的目光对上。


    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右手拿着打火机,正在点燃新的烟支。


    通常一支烟的燃烧速度是5一10分钟。


    也就是说那人站在阳台上,把他和廖程见面到接触的过程,从头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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