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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父母 原谅 支持

作者:淼如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疏没想到的是,他走到家门口的庭院时,妈妈就在门口。


    不是等他,而是拿着一个小喷壶,穿着碎花连衣裙,漫步在花圃的小径上,走走停停,留给林疏一个侧脸。


    葛秋婉已年逾不惑,岁月对她格外偏爱,早年间风餐露宿的地质考察,严酷的环境没舍得在她美丽的面孔上留下半分痕迹,旁人唯有从眼角细微的褶皱窥见她的年龄,即便如此也只是为她凭白添了高雅的底蕴。


    这份美貌完完全全遗传给了他的儿子,柔和坚韧的脾性却没有。


    林疏一见到她,眼眶忽地红了,鼻头酸酸的,在车上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妈妈!”


    感觉你变了好多。


    让他隔着栅栏一喊,葛秋婉浇水的动作顿了顿,停下来四处张望,整个人转了几转,愣是没往门口瞧一眼。


    林疏心底泛酸,快步走过去,又喊了声:“妈。”声音比方才小得多。


    葛秋婉这下彻底看见了他,高挑纤瘦的儿子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女人手中的喷壶落了地,不顾仪态,扯起碍事的裙子便匆匆奔来:“小疏?!”


    葛秋婉又惊又喜,紧紧把儿子搂在怀中,嗔怪道:“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


    “想你了,妈妈,”葛秋婉劲不小,林疏笑着被勒的胸骨隐隐作痛,他不想一上来就报悲让妈妈不开心,故意卖乖,“昨天晚上想的,今天一早就赶回来了。”


    葛秋婉比谁都了解他,闻言稍稍松开手,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向空无一人的入口张望:“乖宝,谁送你回来的?”


    “打车平台的司机。”


    林疏含含糊糊的敷衍,推着他妈进屋,葛秋婉喜静,经历过白手起家的艰苦更不喜铺张浪费,偌大的独栋别墅没请几个佣人,清洁打扫是每周定时上门的家政负责。饭是保姆做的,偶尔葛秋婉也会下厨调剂口味。


    正值午休时间,保姆已经把午饭撤走了,他不打招呼跑回来,自然也不会有剩余的给他吃,葛秋婉要亲自给他下面,被林疏连忙拦住她。


    葛秋婉又看了一眼正门,诧异道:“小缚人呢?他回不来也该派人送你呀,打车算怎么回事?”


    林疏不回答:“等我爸回来了再说,他人呢?还这么忙吗,晾你一个人在家,我们在全国富豪榜上进步了多少啊?”


    葛秋婉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他这人老毛病,每个月不把分公司转一遍就放心不下,我没少说他,项目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转而,女人便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把林疏押进书房坐着:“行了,我让你王姨通知你爸了,他最早也得晚上到B市,你先跟我说,什么事。”


    “....不会是跟小缚有关系吧,你们吵架了?”


    林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妈——我失忆了,你儿子年轻了三岁。”


    “对不起妈,我本来想好怎么铺垫后委婉的告诉你们的,结果见到你太激动全忘了.....”


    葛秋婉:“......”


    葛秋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突然睁大,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张合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林疏看着她血色褪尽的脸,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又怕惊着她似的缩了回来,只能无措地站在一旁。


    “妈?”他小声唤道。


    葛秋婉猛地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胸口,指甲在真丝衣料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褶皱。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病了?沈缚人呢?”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语气陡然尖锐起来,“他怎么照顾的你?”


    “跟他没关系...”林疏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就是发高烧的后遗症,医生说可能会慢慢恢复...”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扯了扯嘴角,好像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葛秋婉的眼神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个玩笑开错了。


    “胡说八道!”葛秋婉突然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桌子上的茶杯。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但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抓住林疏的手腕就往门口拽,“现在就去医院!脑子烧坏了是能开玩笑的事吗?”


    林疏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本能地往后缩:“妈,我真的没事...”他声音发虚,手腕在母亲掌心里不安地转动着。


    像一盆冷水浇下,葛秋婉的动作突然凝滞,她慢慢松开手,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猛地别过脸去。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砸在房间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林疏从未听过的、心碎般的颤抖,葛秋婉抬手想擦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最后只能用手掌捂住脸,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这一哭把林疏哭的六神无主,他们最后还是没去成医院,林疏再三保证自己已经预约过医生,回到A市就去看,且身体状态佳,精神面貌好后,葛秋婉伤心的低泣才勉强化作哽咽,母子俩凑近了说小话,林疏把自己还记得什么,忘了什么三言两语交代清楚,终于能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妈,我为什么要回国,这三年发生什么了?”


    葛秋婉听着,像给小宝宝顺气那样,一下下摩挲着林疏的小臂,闻言又叹了口气。


    她不是个会修饰内心想法的人,情绪哪怕不写在脸上,也会体现在肢体语言中,对亲人尤甚,此时此刻,林疏就从她乱了节奏的拍打上看出了一种挣扎的犹豫——他从许海盛身上也见到过。


    林疏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放轻语气:“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跟爸爸了,没事的妈,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承受的住。”


    似是被他说动,葛秋婉低语道:“我知道,乖宝你想着在A国落地生根,打拼自己的事业,爸爸妈妈支持的你的选择,可人算不如天算,你毕业后的那一年,你爸在外地谈生意谈的太晚,晚上路况差,出了点小事故,他就近去当地的医院一查——”


    "没


    葛秋婉:“怀疑他是肺癌。”


    林疏如坠冰窖,失声道:“那他在——”


    葛秋婉连连摇头,手指冰凉,刚刚停下的眼泪再次开了闸:“你爸他没事....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年,片子拍了一个接一个,确认了是肺部结节,做了穿刺消融手术,后续定期检查复发的风险就不,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林疏瞳孔收缩,生怕下一句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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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转折。


    葛秋婉咬牙:“可是那大半年...你放下A国的一切跑回来...你工作室的合约...你准备了那么久的作品....”


    为人父母,无关事态紧急与否,最愧疚的无非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子女前程。林家一向家风开明,尽管忙碌,从不会缺少对孩子感情上的关注,林疏的一切选择,哪怕突如其来他们都会尽力支持,同样,这份投入也换来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任何想法林疏都会向他们分享,包括自己在A国的各种展望。


    林疏理解他们的别扭,也是货真价实的松了一口气,学葛秋婉说话缓和气氛:“妈,我爸劫后余生还不好好休养,这是他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葛秋婉泪痕未干,白了他一眼,林疏吐了吐舌,心下却怅然若失。


    所以,他回国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身体?


    这就是沈缚遮遮掩掩,宁愿撒漏洞百出的谎也不愿意说出的真相?


    可是,有必要吗?这种情况,他别说放弃事业,让他放弃生命也在所不辞,更何况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不治之症,他没有失去亲人,怕他伤心更是说不通。


    思来想去,疑点又回归到了男友身上。


    “妈,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葛秋婉扭着身子,不跟他对视:“什么?都说了你爸晚上就回来。”


    “不是,”林疏挠了挠下巴,问同龄人还好,问长辈就有些难以启齿,“我.....为什么会跟沈缚结婚,我们的婚约不是作废了吗,就,我是怎么原谅他的....”


    葛秋婉干脆利落甩了他一句话:“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一个囚禁绑架我儿子的神经病的,同意你们结婚全是因为你喜欢。”


    林疏:“.............”


    “怎么可能!”


    她依旧侧着身,让林疏看着她的半个背影,忿忿道:“本来都过去了你又提,别说我不明白,他们沈家人也不明白,你不在的这些年,沈家始终气短一寸,在生意场上处处让步,结果你回国了,转脸就跟沈缚领证了,把他们吓得够呛,追着我旁敲侧击,生怕你又不是自愿的。”


    林疏:“....那你记得江临光吗,我男朋友,我跟他是怎么分开的?”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你很少跟我分享你的感情生活,我知道你们分手还是通电话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才说你们前不久分开了。”


    那就是回国前便分手了,这一点倒是能跟沈缚的说辞对上。


    林疏正思考着,葛秋婉忽然间坐立难安起来,她撑着扶手起身,踱步到窗前,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先下去把晚饭吃了吧,儿子。”


    确实,情绪大起大落之间天色渐晚,透过落地窗向外眺望,远处的江景早已混沌不清,几只江鸥轻盈的掠过水面,泛起一连串的涟漪,倦鸟归巢。


    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很不真实,失忆后发生的一切宛如做梦一样虚幻,他站起来,活动着久坐僵硬的脊柱,问:“原来你们也不理解我会跟沈缚结婚吗?”


    葛秋婉半边身子已经迈了出去,闻言怔在原地:“是,是啊....”


    “太好了。”


    林疏由衷的微笑起来。


    “我想跟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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