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一句被看到了,众人拔腿就跑。
跑出去一个拐角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其实根本没人在追...
“什么情况...”江月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他明明看到我了。”
木白俯身双肘架在膝盖上,轻轻喘气,也是一脸疑惑。
“不对啊。”赤烟啧了一声,“按理来说他应该看不到我们吧...而且不是有木白的隐身咒吗?”
啊...是哦...
江月回头看了眼木白,木白也正巧眨着眼看着她。
空气中略带几分尴尬。
“噗。”霁雾一声没忍住的笑划破平均,她清清嗓,“再找一个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江月脚下立刻转弯朝一间屋子走去,只见她悄悄探出半个眼睛,随后像是看到什么一样,猛地向下缩,但仅仅一瞬又试探性地站起来。
江月扒在门框上向里面眨眨眼,瞧了半天才退回来。
“他好像真的看不到我欸。”她一脸神奇的小跑到木白身边,“是我们刚来纪宅遇到的那个门房。”
“门房?”赤烟略带惊讶朝身后门指指,“门房来这儿?他们家门房还挺忙。”
“地上有人吗?”木白问。
“有。”江月点点头,“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门房就站他旁边。”
“和我看到的差不多。”木白有些疑惑,“是不是房间内家具也没多少,那人就躺在地上。”
“是。”江月应。
“走。”霁雾接过话,“往前走走看看。”
一行人走向下一个房间,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江月就率先大摇大摆地伏在门口往里看。
她刚看清,却没忍住猛地倒吸一大口冷气。
“怎么回事...”江月没忍住捂嘴喃喃道,“他怎么...”
其他人略慢几寸,木白看她反应一脸疑惑,快步上前一探究竟。
就在眼前之景清晰之际,木白明显双眉微调,呼吸一顿。
“这...”
怎么是门房?
他不是在上一间房间里吗?
木白立刻转头往回走。
江月小跑跟在身后,两个人双双趴在门上向里看。
房间里的看守位置一样,长相一样,甚至连看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江月瞬间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 ...”江月抬头和木白对视一眼,“门房是双胞胎兄弟吗?”
木白皱着眉头回望,没有说话。
大约两秒钟,他又朝第三间房间走去。
江月没敢跟上去,脚步踌躇再三,停在了离他几步远的位置。
木白看了一眼,回过头朝她摇摇头。
门房不会是三胞胎吧?
她转头看向另一端的霁雾,霁雾也走向第四间房间。
她向里面看了一眼,依旧摇头和他们对望。
第五间,第六间,第七间...一连走了快十间房间。
都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视线。
江月再也没办法找借口。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升起,一层层的宅巷,一间间的房间,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挂在墙上的空白画卷有黛色线条,每一副都不一样,若隐若现。
若是每间屋子都躺着一个人,这一路起码遇到不下三十个...
她突然想起在甜酪铺子里那位大爷说的话——纪家宅子去不得,去了就无回。
“我们能救他们出去吗?”江月微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她双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声音里夹着几分颤抖,“这么多人...”
“尽力而为。”木白眉头拧在一起,他盯着江月死死攥在一起的手,“我们一起。”
江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目光坚定地对上木白的视线,她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在绕过第三个拐角时,他们遇到了第二扇如意门。门上匾额依旧是画了四个看不懂的符号,但和方才遇到了另外四个不一样。
木白带着众人往里走。
第三层。
这层房间数量比上一层的每边小巷还要少几个,还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巷子。
不一样的是门上小牌子的颜色,躺在地上的人,变成蹲姿的长相动作都一模一样的“门房”们。
墙上画卷线条开始变得丰富,隐约间可以看出是不同的主角和场景。
江月他们一路走一路确认。
无一例外。
第四层。
和第三层类似,只是房间更少,依旧是门上牌子颜色不同,地上的人不同,“门房”们坐在旁边。
墙上画卷开始有一层淡淡的颜色,画面逐渐开始生动。
第五层。
房间更少,每一侧小巷甚至只有三间房间。
所有的牌子比起前面都有些不同,朱砂色的墨只写了个数字,每个房间数字略有不同,但大多是在同一区间。
所有的门房都笔直地躺在地上,躺在那人身边,目光呆滞,直直盯着天花板。
像在等待什么。
而挂在墙上的画卷几乎是完整一副画,每间屋子都不一样,无一例外画中都是一片祥和喜乐。
“这都什么...”江月自打进到第五层起,她就全身冒冷汗,“太诡异了,这不是宅子,这是牢房。”
木白没说话,只是带着体温往她身边靠了靠。
第五层很快就逛完了,众人看着眼前比起方才所见有些不同的如意门,面面相觑。
先前大门都是敞开着的,唯独此扇紧闭。
梁上匾额没有先前类似的字符画,什么都没有的匾牌上蒙着一张干净的宣纸。
“进么?”江月有些紧张地看向木白。
“进。”木白直直看着如意门,“来都来了。”
“丫头别怕。”霁雾举着烟杆在后面抽了一口,“反正也出不去,索性一探究竟。”
赤烟点点头:“都在呢。”
江月对上大家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搭在木门上。
手腕用力。如意门轻开。
风静在原地,恐自身行动再牵动身旁几人紧绷的神经。时间也默不作声,蹑手蹑脚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一声老旧“吱呀”,门带动江月的大脑神经轻启。
然而视线中并没有再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也没有“牢房”没有“小巷”。
只有一张四四方方,铺着上好蜀锦绸缎的桌子。
桌上一杆狐狸尾尖笔,棕红色的毛在笔尖处留一抹白,像墨没染匀。
这里不大,大约一方丈的尺寸,除了一扇门一张桌一支笔,再无其它。
霁雾竖瞳轻缩,下意识朝笔杆子的方向轻吐信子。
“一支笔?”赤烟俯下身子凑近瞧,“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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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就只有一支笔?”
“所以,刚刚那些人房间的墙上都挂着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江月站在原地,“这纪宅会让人神识灵魂皆入画,难道就是这只笔的原因?”
众人都在周围思索猜想。
唯独一个人。
“不是,我说你们这都墨迹什么呢。”赤烟左瞧右瞧,火红色的头发在空中飘舞,“东西就在眼前,直接掰了看看外面那群人醒了不就行了。”
说着就要动手。
就在指尖即将接触到狐尾的瞬间,突然“噼啪”一声,一道带着火花的闪电劈在赤烟身旁。
众人被这一道闪电惊地原地一蹦。
但赤烟没动。
他眨着眼看着就在自己脚尖前不到一厘米的焦黑石板,还有被燎掉半个角的袍子下摆。
愣了足足有两三秒,大脑才重新链接恢复行动能力。
“他奶奶的!!”赤烟伸手朝天一指,又一脚踹向桌子腿,张牙舞爪火红的毛根根倒立,“你敢打雷劈老子!!老子是龙还怕你打雷劈我?!你爷爷我一把火给你全烧了!”
赤烟是火龙。
雷电一击于他而言虽不至死,但也比挠痒痒要稍微严重些。
可这会儿赤烟大爷火气上来,鼻孔里眼里嘴里恨不得头发丝儿里都烧着火。
他说到做到,下一秒,空无一物的掌心升起一大团烈焰,他将烈焰放于身前,退后一步...
“别!”霁雾上前一步,可话音还没落。
就见赤烟双手合十又突然朝身体两侧拉开,跳动的火焰被猛地压缩又突然膨胀,张开一张可以铺天盖地的火网。
他将火网以超高速往天上一甩,顿时平地升起强劲烈风,火焰呼啸旋转,煞时形成一束三人高的火龙卷。
赤烟站在火龙卷的中心,烈焰围着他起舞,风暴掀起他的衣摆。
只见他长袖一挥,火龙卷往他指尖所向奔腾。
“赤烟!”霁雾跑向赤烟,被灼热的烈焰拦在外面,“不要动它!”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火龙卷冲向桌子,撞上狐尾。
就在相撞的一瞬间,天空电闪雷鸣,雷电下倾劈在火里。
火与雷纠缠不清,烈风掺和进来,绞起一片火花闪电。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雷劈下,不仅是赤烟身旁,几乎是铺满整个院子。
木白见势不妙,拉着江月靠在墙角,他口中快速低吟,双手撑起一个罩子。
雷电瞬间在罩子顶部火星四溅。
霁雾也快速抽一口烟,青烟在烟斗顶部抽出一片烟云,她举着烟杆,撑起一把雾伞,任凭雷电落下,融进灰蒙蒙的云雾间。
一方小小天地,风云四起。
天地之外,悉悉索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江月循声望去。
“木白!霁雾!”她指向方才进来时的如意门,“你们快看!”
视线随指尖移动。
只能并排容纳两人通过的如意门,此时挤满了人。
他们争先恐后往里冲,胳膊被旁边人别到身后,脑袋被后面人用肘顶在墙角,腿不知道拧了几个螺旋,鞋子都飞出去半只。
像不怕死一样,嘶吼着,叫嚣着,从狭小的门口挤着。
手脚五官皆乱七八糟。
唯独一样异常统一 ——他们清一色长相都是刚进纪宅时,在大门口见到的那个“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