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何驻第一次见到金乌,是在回租房的路上。
那天她也是脑子一抽,就往绿化带里踢了块小石子,却听到一声“啊——”。她觉察出奇怪,又往里头踢了块石头,草丛里传来“咯咯哒咯咯哒”的动静。她好奇地跨过护栏,鞋踩进淤泥中,双手扒开灌木丛,发现了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黑色怪鸟,和一只鸡。
那鸡看她走来,拔腿就跑,留下惨兮兮的黑鸟。
于是王何驻把那个昏迷不醒的黑鸟捡回了家。
她为它擦了碘伏,准备等它养好伤,就给它放生了。
那鸟醒来后,最初是很正常的,整天蹲在纸箱里喝水。王何驻给它放食物时,他也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轻嗤。
“人类啊——”
一日傍晚,王何驻从学校回家,正在玄关处换鞋,发现那怪鸟站在餐桌的台灯上,张开双翅,对她说话。
金乌幻想她被自己这突然口吐人言的行径惊住,匍匐在地,向它叩拜,却发现她只是笑了笑,把包放在椅子上,弯下腰,和它对视,然后感慨道:“原来是只小八哥呀。”
“我是你大爷!”金乌被噎了一下,旋即怒斥。
王何驻愣了会儿,心想这八哥的前主人怎么教了这怪话给它,于是耐心地纠正道:“我是——小~八~哥。”
“我是你大爷!”金乌气急败坏。
“我是小~八~哥~”王何驻不厌其烦地矫正它。
“我——是——你——大——爷!!!”金乌拔高了音量。
“我是小八哥。”
“是你大爷!”
“是小八哥。”
“我说,我是你大爷!你个笨蛋!”
“来,跟我念,我是小八哥。不许骂人。”
“你大爷。”
“小八哥。”
“啊———”
“……小八哥。”
王何驻和金乌牛头不对马嘴地杠了许久,把金乌逼到将一直藏在腹部羽毛里的第三只脚露了出来,狠狠地踩在台灯上。
呵,如果要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最好秀出更多的器官。金乌得意地想。
王何驻目露震惊,随后,这份震惊转为同情,金乌听见她道:“天呐,还是只基因突变的畸形八哥!”
“你才基因突变!你才八哥!你个见识浅短的狂妄人类!”金乌怒了。
下一秒,它呆住了。王何驻怜悯地摸了摸它的脑袋,还念着什么:“要加油活着啊!”
这人居然把手放在它的头上,大不敬!金乌扭过脖子,用喙狠狠地叨了她的手。
第二天,王何驻神清气爽地起床,为怪鸟拍了张照,准备趁双休去附近张贴告示,帮这只八哥寻找主人,却见家中角落多了一只鸡,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只。
“咯咯哒!吾乃金乌——之近臣——唤醒太阳的神鸟——报晓使者——重明——的后代。”那鸡唱道。
王何驻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鹦鹉怎么长得像只鸡!不对,它怎么找到她家的?
“所以,你们是传说中的金乌与重明。”在苦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用心钻研遣词造句的重明的加入下,王何驻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不,是独步天下、威震四海、睥睨群雄、气宇轩昂、风流蕴藉、力能扛鼎的金乌大人,咯咯哒,和肩负为众生唤起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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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崇高使命的神鸟重明的后代。”
金乌赞许地看了“重明”一眼。
“好吧。不对,金乌在这里,天上的太阳怎么办?”
“你到底也不必因为吾的存在质疑起日心说。说白了我也只是人类观测太阳黑子运动时被赋予神格的。人类总会创造新的神灵托举太阳,但太阳就是太阳。”金乌不咸不淡道。
“这样啊,那我以后就叫你‘黑子’了。”王何驻的思维跳得很快。
“咯咯哒!你个大逆不道、僭越神明的人类,竟敢擅自为神,尤其是如此尊贵的金乌大神取名!”重明提出不满。
“随便你。”金乌打断了重明的质疑。
“我总是要和你们说话的,没有称呼很难办。”王何驻一本正经解释。
“你可以叫我‘驱逐黑暗的白昼歌者’,咯咯哒。”
“我都叫‘黑子’了,你凭什么用这么酷的名字!”金乌不满了,“人类,你也得给他想个名字。”
“我看你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情谊深厚,量子纠缠,你叫‘黑子’,他就叫‘咯咯’吧。”
“难听!换一个。”金乌驳回。想到要喊重明“哥哥”,不由恶寒。
“请为我想一个优美华丽、富有内涵的名字。”重明道。
“也对,于神鸟而言,这种名字还是太随便了。我想想怎么引经据典。嗯,正所谓,‘雄鸡一唱天下白’,你就叫‘小明’吧。”
“不是,‘小明’这名字和你念的诗有什么关系啊?一个字都没用上吧!”
“那叫‘小白’?”
“还是‘小明’吧。”金乌终于发现了王何驻是个取名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