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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归乡篇·九

作者:立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考虑到左腿伤势不便行走,王何驻找了辆马拉爬犁将她载回刘大娘家。这是一种结构简单、流行于北方地区的交通工具,由一匹马拉着铁皮和木材制成的爬犁在冰雪面穿梭。“爬犁”在东北的方言里,是一种贴地滑行的载具,由于传统的车轮在行驶过程中容易陷入积雪或者打滑,当地选择了这种无轮结构的简易载具,以滑行的方式代替滚动,减少在深雪中前行遇到的阻力。


    一个带着毛绒雷锋帽,穿着棉背心的中年男子站在车上,拿着缰绳和马鞭控制着马匹行驶方向。马有自己的行驶节奏,这位车夫很少用皮鞭抽他的马,更多以“吁”的口令指挥着它。


    爬犁采用半开放式设计,没有顶棚等挡风设计,据说是为了减轻马匹的负重,同时降低风阻,避免被大风吹离了方向。王何驻坐在爬犁上,直面风雪,摇摇晃晃,被路上凸起的石块带着颠了几下后,才小心地握住了围挡。


    她低头复盘着今日获悉的信息。


    一日之内,她就打听到了四起关系到人命的传闻。一起由萨满所述,发生在更早之前,结合萨满任职时间以及找他跳大神驱邪的行为来看,不会早于七到八年,那时民宿尚未易主,主人还是查奶奶,死者为“搞开发的”,与雪中来客栈老板提及的“查奶奶在雪草村旅游开发时期与开发者闹出了不少矛盾”对应;


    一起就是两年前查奶奶的离世,王何驻先前在客厅看到的黑白照,或许便是她的,她的死因没有外人提出质疑,更像是年岁上去后难以避免的离别,不过诡异的是,在她去世后,刘大娘又回到雪草村,并接管了她的房子;


    两起命案与刘大娘有关,更早之前的死者是刘大娘的哥哥,早于两年前,那时刘大娘还借住在他家,他死于酒精中毒,乡间传闻中,刘大娘是凶手。最近的,虽不能说一定是死了,但大概率没有好结果——刘大娘的侄子,也就是她死去的哥哥的儿子,他曾将刘大娘驱逐,并于两周前的“雪神祭”失踪,至今没有消息,村里人都认为他被“风二”抓走吃了。


    巴士导游与陈璐仁提供的信息里,此地有一神一兽,神名“雪六”,庇护当地村民,却也纵容爱宠伤人,他极度看重村民的“敬畏之心”;兽名为“风二”,继承自多年前离开的风神“风二”,是个缝合型的不死怪物,王何驻与祂打了两次照面,一次在神庙,一次在刚刚的雪神祭,当然,王何驻相信不久后自己又得见下祂。只是这里雪神、风神的口述形象,实际见到的兽“风二”的模样,与王何驻所持“山海生灵图”所指出的半人半蛇型生物都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或许是“山海生灵图”绘功太抽象了。


    当然,此地信仰也存在蹊跷,比如“雪神祭”的举办时间,首任萨满的工龄。


    还有将王何驻骗去神庙的那个神秘人,大家都说是“雪六”,王何驻并不妄下定论。神庙上发生的事也过于奇幻,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禹步独行”的具体执行方式,就莫名其妙破了困局。


    马拉爬犁一个缓坡下行,打断了王何驻的思路。她乘坐的这辆爬犁十分简陋,底部的木板似乎有些松动,王何驻总担心它走着走着就会散架,幸好它最后还是“咯吱咯吱哐当哐当”地把王何驻送回了民宿。


    刘大娘家的小院在夜晚十分安静,平方屋顶下挂了许多灯笼,将暗红色的光投在雪地上。和王何驻一路看过来的民宿不同,她家民宿没有使用在这里非常受欢迎的彩色LED灯,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屋外或者院内堆几个雪人。


    王何驻走进客厅,发现赵尔雅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圆桌旁,低着头,像在思考,她的手边放着一壶酒。大黄狗趴在她脚边,啃着骨头。她今日穿着针织长裙,没有束发,栗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灰色呢子大衣上。


    看到王何驻,赵尔雅笑了,水光自她眉眼间漾开,她嘴角弯弯,举着杯子招呼她喝酒。她的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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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淡粉色的指甲扣在玻璃杯上,像春日的桃花。


    王何驻拒绝了赵尔雅的邀请,童年的记忆里,她的父亲总是烂醉如泥,在饮酒后又哭又笑,对身边的人滥施暴力。幼时的王何驻记住了父亲酒后的丑态,即使如今的她已是大人的年纪,依旧坚定地拒绝烟酒。


    “感冒好些了吗?”王何驻随口问道。


    “好些了。只有点咳嗽。”


    “那尽量不要喝酒吧,和药对冲。”


    “没关系的。药我没怎么吃,我对头孢这些过敏。”赵尔雅下意识摸了下脸颊,因为醉意,她的脸有些红,“这是刘大娘亲手酿的酒,你不想尝尝吗?她可是酿酒的高手。”


    “不了,我不喝酒的。”


    “你出去一趟,在外头听到了什么传闻吗?关于这家民宿的?”赵尔雅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说了一些,只是些无根据的八卦。”王何驻笑笑,走进了厨房。


    厨房堆了一些干货,十分拥挤,刘大娘正往灶里头添柴。


    “请问能不能给我一把刀?”王何驻问道。


    “刀?要刀做什么?”刘大娘慢吞吞地从灶台一侧探出半张脸,她的脸上粘了点灰。


    “切冻梨。”


    “砧板上有,你拿那个去。”刘大娘又默默地消失在灶台后了。


    王何驻在砧板上寻到了一把刀,用水冲洗了一下,塞进包里,便出了厨房。


    路过客厅时,大黄狗看到王何驻,叫了两声,跟在着她走。


    “它今天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可能吃坏肚子了,看到你,倒是活泼得很。”赵尔雅笑道。


    王何驻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可以把它带回房间吗?”她抬起头,问赵尔雅。


    “如果不嫌吵的话,可以带回去,我到时候跟刘大娘说一下。”


    “对了,它叫什么?”


    “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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