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得韬带着柏桃竹跟书画部的同事们先去一家老字号烤鸭店吃了顿饭,然后在李题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又转战酒吧进行二场。
“如果你觉得累可以先回去,没关系,都是自己人,随意点。”方得韬跟柏桃竹讲。
柏桃竹刚想顺着他的好意答应下来,李题却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不行,小竹子怎么说都是未来的书画部之光,怎么可以缺席她来以后的第一次聚会!”
刚吃饭的时候李题就很照顾她,而且是那种非常有度的照顾,让她很快就融入了团体之中,没有任何不适。
他说话,柏桃竹不好意思拒绝。
“那就,一起吧。”
柏桃竹扬起笑脸。
见柏桃竹答应下来,李题冲方得韬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因为大家基本都喝了酒,便一齐选择打车往酒吧去。
他们吃饭的地方很繁华,附近就有一家很有名的酒吧,柏桃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舍近求远。
也许是在要去的酒吧还存了酒,也许只是习惯了在那边喝,总之柏桃竹没有多想。
跟来时一样,柏桃竹跟方得韬坐一辆车。车到的时候,方得韬回头叫了一声:“孔莉,过来跟我们一起。”
孔莉是书画部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方得韬特地叫来一起。
他对孔莉说:“小柏年纪还小,一会儿你看着她,别叫喝多了。”
他的照顾肉眼可见,几个男同事纷纷嚎叫:“老大你怎么没对我们这么温柔过。”
方得韬无奈摇头。
孔莉眉目明艳大方,她拨了拨头发,笑道:“得嘞老大。”
等两人上了车,方得韬自己坐去副驾驶。
除了在家人朋友那里,柏桃竹几乎没感受过这种实质性的照顾,心头暖呼呼地。
她背水一战放弃春招,来这里也许是对的。
“你别听李题那小子的话,他就是一贯喜欢耍嘴皮子,真不去也没事。”方得韬回头同柏桃竹道。
柏桃竹又不是不喝酒,上次喝个烂醉还被他看见了,现在说不喝酒也不合适。
她轻声道:“没事方总,大家一起多熟悉熟悉也好。”
方得韬点点头,不再多说,转回身子低头摆弄了会儿手机,跟孔莉聊了两句。
他们在说国内另一个知名拍卖行的八卦,孔莉提起的,听起来那个拍卖行还是她老东家。
那个拍卖行在预展上被来参观的藏家发现他们打头阵的战国彩绘漆器是假的。
“所以说没有个靠谱的专家团队真不行,当时他们但凡多找几个专家上上眼,也不至于在预展上闹出那么大个笑话来。”
方得韬:“国内有名的看杂项的老师被他们找了一半,都说没问题,又是老板家里人给找的资源,谁能想到。”
他说着,又对柏桃竹道:“所以以后你征集东西也要注意,虽然公司有专家团队,但拿不准的时候宁可多找几个不同派系、地方的老师,哪怕浪费些时间,也尽量别闹出岔子。不仅毁了公司名声,也毁了自己名声。”
柏桃竹认真听着,点点头。
瞧见方得韬对柏桃竹多有照顾,孔莉似是玩笑,酸溜溜道:“老大你这么担心小柏,什么时候把她放到自己手底下看着?”
方得韬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笑着问:“吃醋?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孔莉瘪瘪嘴:“那我这不是从独生女变成有妹妹的大姐了嘛。”
她这个比喻逗笑了方得韬,他乜了眼孔莉,无奈道:“这个月的奶茶都给你包了,行吗?”
显然他经常用这招哄孔莉,她很是满意,转头笑嘻嘻地搂住柏桃竹:“小柏别在意,我对你没意见,我就是白嫖一下老大的奶茶。”
柏桃竹一边摇头表示没关系,一边想到下午方得韬来她办公室时带的那杯奶茶。
当时她还在想方得韬这种大男人居然还知道给女生买喝的要点低糖0卡,现在看来她只是沾了孔莉的光。
这样也好,如果方得韬真的只对她一个人那样,她确实会有点心理压力。
-
到了酒吧后,柏桃竹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坚持要来这家。
环境确实不错,而且驻唱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性感撩人唱跳俱佳。
李题看样子已经提前约好了包间,一到就有人领着他们往里走。
包间是半开放式的,能看到下面的驻唱,氛围依旧浓烈,只是更具私密性,这种环境就让人觉得很安全。
坐下来没多久,李题伏在方得韬耳边说了句什么,方得韬便端着酒杯出去了。
见柏桃竹投来疑惑的神情,李题解释道:“正巧,有个很重要的客户也在这边喝酒。”
柏桃竹了然点头。
能在这种地方的必然不会是什么专家或者年纪挺大的藏家,应该是些家庭背景深厚的二代。
对拍卖行来说,能征集到夺人眼球的拍品固然重要,但旷世奇珍难寻,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为一场拍卖找够愿意为“普通奇珍”消费的买家。
她没多想,很快就被大家招呼着投入了酒桌游戏。
只是刚吃饭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会儿上了酒桌,就能窥见在座各位的销售属性,劝起酒来那是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能灌。
虽然都说让柏桃竹少喝,可毕竟酒桌游戏的规则在那放着,她养鱼养的太过也不好。
等方得韬回来的时候,柏桃竹已经倚着沙发双眼迷离了。
见状,方得韬不禁蹙眉:“谁让你们灌她酒了?”
孔莉第一个跳出来:“我们可没有啊老大,小柏这酒量真是不怎么样,喝了没多少呢。”
方得韬还想说些什么,靠在沙发上的柏桃竹冲他眨了眨眼,莞尔一笑。
方得韬懂了。
这姑娘是把他之前说的话听进去了。
要么练酒量,要么练演技。
他无奈摇头,同事们拉着他加入战局,骰子声再次响起。
睡眠质量一向还可以的柏桃竹借着酒劲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迷瞪了不知道多久,被方得韬轻轻拍醒。
男人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只是思路依然清晰。
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张信用卡,很巧,是柏桃竹之前帮他跑腿买印泥的那张。
“去,把咱们包间以及206包间的单埋一下。”
柏桃竹乖乖地接过卡,出去找人埋单了。
二楼有一个单独的收银台,就在电梯口。听了柏桃竹报的包间号,收银员道:“206的酒都是之前存的,只有些果盘消费。”
“好,先结了吧。”柏桃竹道。
收银员便将pos机设置好递给柏桃竹,瞧见划出去的金额,柏桃竹暗暗咂舌。
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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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的是多,可这一个月光是应酬得花多少钱呢。
不过公司应该可以报销吧?
想到这儿,柏桃竹本想索要发票,可又因为没有公司抬头,只好打算回去问问。
回包厢前她转头去了趟卫生间。
卫生间门口有个高大的男人倚墙吸烟,同时在讲电话。
柏桃竹也没看他,径直去上卫生间,出来时男人还在原来的位置。
刚才没注意,洗手的时候却被迫听了一耳朵对方打电话的内容。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您为什么非得给我找事儿?
“……这样吧,您要是实在想要儿媳,您自己看好一个领回家吧,别问我,反正我的意见在您看来不重要。”
男人声音低哑,语气含着逗弄,又很淡漠。
洗完手,柏桃竹下意识抬起头照镜子,结果眼神不经意间跟旁边讲电话那人对上了。
熟悉的眼睛。
柏桃竹又看了一眼,确认真的是那人。
这回她是真纳闷了,这四九城就这么小,怎么总能碰见这骗子?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打算离开。
见她要走,璩一清匆匆给电话那头正发脾气的老母亲扔下一句“好了忙去了”便挂断电话,腿一迈胳膊一抬,给人拦下了。
“跑什么?这回知道心虚了?”
去路被挡,柏桃竹出了口气,拧眉抬头瞪他:“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心虚的?”
?
璩一清心念一转,问:“怎么,你那个,老师,没给你澄清他说错了?”
“……”柏桃竹向来实事求是,她扯起嘴角,“他是说了,不过那就是个小小的口误,没什么好纠结的。”
“……行。”
璩一清还能说什么,其实他已经该给这姑娘让路了,但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军子在这儿存的酒劲儿太猛,他出来接电话顺便冷静冷静,吸了根烟,这会儿脑子反而更糊涂了些。
总之,就。
不想挪地方。
“那个。”
璩一清猛地抬头,盯向柏桃竹的眼。
被他这么一看,柏桃竹差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两人离得比较近了,柏桃竹就能闻见些许他身上的味道。跟前两次浓烈且让人印象深刻的味道不同,今天他身上是很明显的烟味与酒味。
“你想说什么?”
璩一清挑眉。
柏桃竹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既然我们能在博物馆碰见,而且你也确实有些学识在,那就说明你是个热爱学习的人,并没有那么无可救药。既然如此,以后好好找个班上,总能碰见一个合适的姑娘,真心实意愿意嫁给你。”
刚听他打电话,他家里人催婚催的那么厉害,加上之前相亲的经历,说明年纪也不小了。
一个成年人,怎么都应该有点真本事才能在社会上立足。
不过话说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还是酒喝多了。
跟一个陌生人在这儿充当什么人生导师呢,管好自己再说吧。
瞧见男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柏桃竹有些懊恼的在毛衣上擦擦手,想走。
璩一清是真没想到,这姑娘的正义感还能应用在这种地方。
“行……”
他吐出一个字,蓦地笑了。
“拯救失足男青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