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阁中,县太爷已端坐上位,沈南南、冷砚冰几人立于其身侧,听着顾府的夫人和管家跪在地上各自陈情、激烈交锋,着实未曾料到顾府众人的关系,竟会乱成这样。
当众人以为,顾夫人面对管家此言,再无可辩驳之时,只听她冷笑一声:“顾敬,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你说除了我,便再无人有理由杀害老爷,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死死地盯着管家的脸,质问道:“你本是老爷的族弟,老爷虽为你向梅府要回了身契,却让只你在府中做个管家,看似风光,实则仍为贱籍,不得自由之身,难道你就不曾对其怀恨在心?你这么多年来奴颜婢膝,却对老爷的妾室、府中的侍女屡次生出不轨之心,这般胆大妄为,难道不是已经生出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听到顾夫人竟说出这般话来,管家双眼睁大,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辩驳,却见顾夫人已对县太爷恳切道:
“大人,您应当知晓,昨晚那毒药不仅下在了亡夫的茶水中,更是下在了妾身的茶水中。若妾身稍有不慎,便也将同亡夫一般命丧当场,而彼时最大的获益者不就是顾敬这位族弟吗?”
“我家宗儿尚且年幼,如此顾敬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掌握整个顾家?定是顾敬以未来夫主的身份胁迫,珠儿才不得不在亡夫和妾身的茶水中下毒。可怜珠儿何其善良,即便恨毒了顾敬,却到死也不愿供出他这个幕后主使!”
管家恼羞成怒,大喊道:“你这疯妇!休要当众污蔑于我!”
又朝着顾夫人急切地反问,“你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我对老爷忠心耿耿,倒是你与那薛仇不清不楚,定是为了要与他做长久夫妻所以才对老爷痛下杀手!”
顾夫人冷漠地蔑了管家一眼:“且不论你对老爷是否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忠心,你之前无凭无据攀诬我指使珠儿下毒,如今又污蔑我不守妇道,我与那薛护卫清清白白,你空口白牙,凭什么就将这些天大的罪名扣到我头上?”
管家冷哼一声:“凭那薛仇时常出入你的院子,竟越过我这边为你采买物件,你敢说你们没有私相授受?”
“就因为这个?”
顾夫人冷笑着摇了摇头,实在觉得这话荒谬至极,目不斜视地向县太爷陈情,“请大人明鉴,妾身因平日喜爱看一些时新话本,特意向亡夫求了人定期寻来,那薛护卫便是亡夫亲自指派。”
“且后院众人皆知,薛护卫前来送话本时,从未进得院中,都是珠儿前去应门,这便是顾敬口中的私相授受?”
“只怕是因为当年妾身带人救下柳姨娘,顾敬就彻底恨上了我,加之近年来亡夫对薛护卫日渐信任,大有越过顾敬这个族弟的趋势,他便也对薛护卫怀恨在心。方才他说的,空口无凭,不过是顾敬因着平日对妾身和薛护卫的怨恨,恶意揣测罢了……”
顾夫人话音未落,管家已经气得面红耳赤,猛地起身,将顾夫人一把推倒在地,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贱人!明明就是你不守妇道又毒杀亲夫!不仅死不承认,还要污蔑于我!”
冷砚冰一个箭步上前,将管家猛地往后一推,又擒住管家的手臂反扣在后,将其压制在地。
“放肆!”县太爷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顾敬,本官在此!你竟敢动粗!”又向外喊道,“来人,将这人绑住,叫他不许乱动!”
门外两个衙役应声,用绳子将管家五花大绑,拖到一旁。
管家仍旧拼命挣扎,抬起头来止不住地哀求:“大人!大人!小人冤枉,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县太爷不耐烦地白了管家一眼,不想听他继续聒噪,又见沈南南正将顾夫人扶起,便道:“夫人体弱,不便久跪,还是先坐着吧。”
顾夫人满脸憔悴,俯身道谢,坐在了下首左侧的位置上。
沈南南走回县太爷身边,低声建议道:“现在这两人争执不下,只怕还需要其他人证。”
县太爷瞥向沈南南,用口型回了个:薛护卫?
沈南南轻点了两下头表示认同。
“夫人,不知这个薛护卫现在何处?”县太爷问。
顾夫人坦然道:“回县令大人,薛护卫今日去城外料理亡夫下葬之事,说是明日方归,现下不在府中。”
一时,没有其他人证,眼见此番讯问陷入僵局,便在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众人向外看去,那人正是快班的一个衙役。
“找到了!找到了!”来人语气兴奋又焦急,跑到县太爷跟前,摊开手,将一团由白布包裹着的东西呈上,“大人,您看——”
冷砚冰上前,从那衙役手中将那东西接过,只觉拿东西沉甸甸的,拿到县太爷面前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那石头边缘较为锋利,长约四寸,宽约三存,一面有少量血污,而另一面则被大量鲜血浸湿,并沾有不少黑色毛发。
【恭喜玩家张顺才发现关键证据,获得5个积分。】
县太爷和沈南南、冷砚冰三人皆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又惊又喜。
县太爷连忙问:“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衙役禀告道:“回大人,我们几个兄弟沿着河边一路找过去,过了桥,在靠近前院西侧客房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这块石头。这石头裹着白布,很是显眼,小的过去一眼便瞧见了。”
方才趁沈南南和顾夫人进入内室时,县太爷和冷砚冰也没闲着,继续和林白术讨论案情。
林白术觉得,从那具浮尸头部致命伤的伤痕推断,凶器应该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未曾想,眼下真还被衙役们给找到了,而且这竟还是系统所说的关键证据。
然而冷砚冰听到那衙役的回话,眉头微皱:“裹着白布?”
那衙役回道:“是啊冷头儿,小的也觉得奇怪呢。”
“先别管其他的了,林白术,先看看是不是这块。”县太爷急切地想要验证那石头到底是不是凶器,赶忙让冷砚冰将其交与林白术仔细查验。
林白术拿着那块白布包裹着的石头,走到那具浮尸前,将其与死者头部的伤痕仔细比对,又用镊子从石头上取下一根毛发,对比死者的头发进,最终得出结论——这块石头确系凶器无误。
“果然!”
县太爷兴奋不已,又想起这具浮尸眼下身份不明,问道,“可这尸体既不是珠儿,也不是府中侍女,那会是谁?”
她心中纳罕,若这女子是昨晚前来赴宴的宾客,断不会穿侍女的衣服,而若是年轻女子一日未归,必然会到衙门报案。
一日未归……
她灵光一闪,霎时想起今日下午她到红袖招去,的确发现一人昨夜曾到顾府,却一日未归!
又将验尸格录拿在手中细看。
沈南南站立一旁,观察着房中众人的反应,她敏锐地捕捉到,当那块带血的石头打开来时,管家脸色瞬时大变,方才还在挣扎着向县太爷喊冤,现下已是安静异常。
见县太爷沉吟半晌不说话,沈南南俯身,正要提醒她注意一下管家,然而县太爷瞬时睁大双眼,兴奋地叫道:“原来如此!”
“咋了?!”沈南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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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激灵,下意识问。
“不好意思哦,吓到你了。”县太爷讪讪一笑,连忙将验尸格录上指给沈南南看,“你快看这里!”
沈南南眼神停留在县太爷所指之处,还是她方才亲笔所写——骨骼软,腿、脚骨骼有畸变。
冷砚冰此刻也凑了过来,见了这行字,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红袖招。”县太爷低声提醒。
沈、冷二人闻言,几乎同时用口型回道:“红莲?”
县太爷连忙眨了眨眼睛。
沈南南立即转头,死死地盯着管家的脸,见他此刻已是满头大汗,面上毫无血色。县太爷和冷砚冰见沈南南转头,也跟着看了过去。
见众人看过来,管家蜷缩着身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林白术在一旁提醒道:“若是凶手,手掌之上必然会有被这石头划破的伤痕。”
冷砚冰会意,两三步走过去,用词有礼,声音却透出一股寒气:“劳烦管家,借双手一观。哦对了,我记得管家的左手还绑着绷带,不知是何缘故?”
“小人昨夜拎着水壶倒水,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手……”管家声音微弱,将手蜷缩起来不愿示人。
县太爷质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吗?什么时候用右手倒水了?!”
闻言,管家更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此刻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也由不得他不愿。两个衙役猛地将他身子转过来,将他拼命蜷缩的手掰开,两三下便解开了手上的绷带。
他左手掌部起了诸多水疱,尤其是手掌边缘的皮肤好些已经脱落,显然是烫伤。但手指指腹和指关节处仍有着几条明显不属于烫伤的线型伤痕。
林白术走过去,将那块石头带着些微血痕的一面悬置于管家手掌上方,沿着他手指的伤痕细细比对。
果然,管家那手指上的伤痕与那石头上方的几处血痕完全一致。
县太爷指着管家呵斥道:“顾敬,你这凶犯还有什么话好说?!”
管家周身已抖得向筛糠,俯下身子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冷砚冰沉声道:“还不快快道出实情?”
沈南南也激动道:“快说你是如何杀害红莲,又如何将其抛尸湖中的?”
管家听到这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人的确是用这块石头将红莲砸晕,但是并未将其抛入湖中啊!她当时明明只是晕了过去,一定是另外有人将她投入湖中,她才淹死的!”
“你还敢胡说!”县太爷厉声道,“验尸格录上写得清清楚楚,红莲正是因为头部的多处挫裂伤,以致头骨碎裂而死,你这凶犯杀人手段如此恶劣,竟还有脸狡辩!还不从实招来?!”
见县太爷情绪如此激动,两个衙役立即将管家按在地上,叫他动弹不得。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管家声音颤抖,可还是咬死先前的说辞,“小人虽然用石头打了红莲,见她没了知觉,便只是将她隐藏在了草丛中,但的确未将红莲抛入湖中啊!小人当真以为她只是晕了过去,杀人之举当真是无心之失!”
“那处偏僻,来往行人少,小人原想办完正事后再来处理,但回来时她竟然不见了。小人原以为是她自己醒过来逃走了,心里也是后怕得很,今早还特意去红袖招打听,大人若不信,派人去一问便知……”
县太爷听了,想起此前红袖招的老鸨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向一旁的沈、冷二人点了点头。
沈南南眉头拧成川字:“莫非,将红莲投入湖中的,当真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