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里边请!”张妈妈下午便将陶姜姑娘今夜献初身的消息传了出去,虽然有些仓促,但是不乏有眼熟的富贵人家来芳菲苑。张妈妈应接不暇,于是叫来了龟公,要将这些客人接待好了。
谢小满一行人来到芳菲苑,大摇大摆地进来。
“管事的呢?还不赶紧过来迎接我们家公子。”谢小满高声呵道。
一个龟公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身份不凡的骆怀安,小跑着过来。
“敢问这位是……”这个龟公平日里不来门口迎客,不清楚来者是何人,于是谨慎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我们公子姓孟,来过好几次都没见着陶姜小姐的真面目,这次可要你们可要小心伺候着。”谢小满趾高气昂道。
“他这人惯会狐假虎威的。”柳钰看不过去,小声和自家主子吐槽。
“这样才看着有活力。”骆怀安笑了一声,继续看谢小满的夸张表演。
那龟公见这位孟公子的富贵气派,旁边又围着几个人,又姓孟,顿时恍然大悟。
“孟公子啊,我们就等着你来呢,快请进。”龟公将几人带至二楼,“这儿是最佳的位置,我们芳菲苑给您都留着呢。”
然后他又出去,吩咐了一嘴,不一会儿几个婢女过来,端着新鲜瓜果,上好的茶具。
“这是我给贵客准备的,请各位慢慢享用。待会儿我们陶姜姑娘就要‘出阁’了,价高者得,若是公子想出价,便拉拉这绳,我们就知道了。”龟公介绍道。
“什么,出阁?”谢小满听了惊讶道。
“是啊。”龟公见几人那么惊讶,心里纳闷,这不就是孟公子闹出来的吗,于是又解释了一遍。
“行了,你先退下吧,有事我们叫你。”谢小满烦躁地摆摆手。
龟公接待了这么一个大客人,怎么会不去向张妈妈邀功,正当他兴高采烈地告诉张妈妈这一好消息时,张妈妈领着一位客人走了过来。
“孟公子,我早就为您备好了一间房子,到时候保准让您满意。”张妈妈一脸谄笑,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什么,这个是孟公子,那刚刚那个是谁?
龟公傻愣在原地。
“三儿,愣着干嘛,还不到门口帮忙去?”张妈妈看到龟公张三像跟木头一样,不满地叫道。
“妈妈……”张三不敢隐瞒,立马贴近张妈妈的耳朵告知了刚刚的乌龙。
张妈妈笑脸一颤,瞬间反应过来,将孟宥带至另一个房间。
“公子您来的正巧,我们陶姜啊,今天正好要‘出阁’。”张妈妈暗示,“就是您带来的那些人,影响到我们的生意了。”张妈妈为难地说道。
孟宥果然来了,而且还带了些打手,若是今日真叫他不满,以他这混性子,定要扰的她们芳菲苑鸡犬不宁。
孟宥一脸无所谓,不就是要钱吗,他多的是,今天他对陶姜势在必得,外面那群人只是以防万一。
“不用管他们,你就照常做你的生意,我这不也是替你看着别闹事嘛,毕竟陶姜姑娘这么有名,肯定会有人替她大打出手。”孟宥说道。
见孟宥如此,张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出来,继续去楼下看着,别真闹出什么事来。
“怎么回事?”张妈妈关上门,问道。
张三详细地说了原委,顺带将自己摘干净:“我一听姓孟,又没见过陶姜姑娘,这才以为是屋里那位,没想到那群人竟也不解释。”
“管他孟不孟公子,只要钱给够了,那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张妈妈挥了挥帕子,冷笑一声,“到时候咱们就看神仙打架吧。”不过那群打手确实令人头疼,她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渔翁得利。
贺瑞生听到陶姜今夜“出阁”,魂不守舍,这才多久,那该死的老妖婆为了赚钱这才搞的这出,他急忙来到芳菲苑,离那里还有几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自从贺瑞生向陶姜表明心意之后,陶姜就疏远了他,连带着那张妈妈也防着自己,深怕他和陶姜有个什么接触,他这次来定会被张妈妈注意到,而且他没有那么多钱买下陶姜姑娘的初夜。
不,自己怎么能这么想,贺瑞生摇摇头,这简直是在玷污陶姜,明明她的画作、她的才情那么高尚,他却如此龌龊,贺瑞生打了自己一巴掌。
门口有一群打手护着,不知道是不是防着他这种人,贺瑞生绕到芳菲苑的侧面,他去过陶姜的闺房,他的房子大概就在……
贺瑞生计算着,锁定了一个房间。
就在那里。
不过那是三楼,贺瑞生抬头看了看,咬咬牙,攀上了墙面。
他是书生不假,可是家里有几亩良田,他也跟着父母耕种,所以身上还有有点力气的。
“姑娘?陶姜姑娘?”贺瑞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三楼,他小声拍打着窗户,祈祷陶姜一定要在房间。
陶姜此时穿戴好新娘的衣服首饰,正在为自己描眉打扮,她将大脑放空,心如死灰,动作僵硬。今天一结束,未来每天都要接客,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客人。
此时她听到窗户外头有人叫她,以为是幻觉,但是外面叫声不断,于是她放下眉笔,走了过去,将窗户打开。
“贺公子?”陶姜惊讶道。
此时贺瑞生爬墙爬的满头是汗,十分狼狈。
“陶姜姑娘,最近可好?”贺瑞生见到陶姜就心生欢喜,傻傻地笑道。
陶姜拉着贺瑞生,将人拽了进来,贺瑞生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看到熟悉的布景,脸又红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经邀请便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真是太失礼了。他看到陶姜的梳妆打扮,心下难过。
“陶姜姑娘,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呢?”陶姜倒了一杯茶递给贺瑞生。
贺瑞生正好口干舌燥,便一口将茶水灌了下去,结巴地说道:“我没用,没法替你赎身,给你自由安稳的日子……”
想到这里,贺瑞生低下头。
“怎么会,我是妓女,原本就要……”
“不,你不该这样。”贺瑞生听到陶姜这样说,立刻打断她,激动地说道,“你应该像鸟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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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就像你画中的那样。”
陶姜听到这一番话,愣了一下,心下被触动。
“那又能怎么样?今天开始我就要无休止地接客,直到我容颜不在,或许都等不到那会子,我已经得了什么脏病,早早地走了。”陶姜情绪外泄,看着贺瑞生说道。
虽然她安慰了自己,总有能赎身的那一日,但是她还是怕,怕被人轻贱,怕自己染上脏病,怕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直到这一刻,她才将这些恐惧倾诉出来。
陶姜抬高头,将涌出的眼泪逼退回眼眶中。
“我们可以……”现在就逃。贺瑞生说道。
“我不会这样做,我不想成为逃奴,万一被抓到我会生不如死,”陶姜知道贺瑞生想说什么,可是她这样出去没名没分,往后一辈子活在担惊受怕中,这不是她想要的,“公子还是请回吧,就当我今日说的就是一场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这里。公子有赤诚之心,还是少来这种污秽之地。”
陶姜赶走了贺瑞生,然后独自坐在凳子上发呆。
“多好的一个男人啊,你不心动?”谢小满突然出现,吓了陶姜一大跳。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陶姜看到谢小满,显然记起了他,“他再好也解决不了我的忧愁,反而他这份爱意还会给我增加负担。”
陶姜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今天有个人对你势在必得吧?”谢小满说道,她溜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外头那群壮汉,联想今天听到的事情,知道是春风楼内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公子。
她稍作打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人就是她踹过的丞相府家的孟公子,怪不得这么眼熟,也难怪他会口出狂言。
“我来看看你,我感觉你不愿意。”谢小满说道。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陶姜有些厌烦这些人接二连三地过来可怜她,却又想不出任何法子将她从泥淖中拖出。
“不愿意的话,我帮你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城北大名鼎鼎的人物,孟宥不是我的对手。”谢小满说到自己,非常骄傲,简直要把自己夸成花儿了。
陶姜听了之后莞尔一笑,真是奇怪,眼前这个人面对她没有欲望,没有爱意,只是纯粹地想帮她。
“芳菲苑可不是个善茬,你若是扰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陶姜劝谢小满不要掺和此事,不然就会将他拖下水。
“咳,京城中不放过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谢小满大言不惭,大不了就直接玩消失,从此改头换面老实做谢家小姐。谢小满这个身份若是能救下一人,那也值了,“你就安心地看着我解决问题吧。”
说着,谢小满原路返回。
“哦,对了,古书上有一句话,那什么清什么而不妖的,你放心,你就是污秽之地里的那朵大荷花,”谢小满伸出脑袋安慰陶姜。
陶姜思考片刻才知道谢小满说的什么,濯清涟而不妖,还有,这话是说是莲,不是荷花。想到这里陶姜的郁闷消减了不少,果真如他说的,没有什么文化。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