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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用特殊的礼物完成任务

作者:林溪有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到后面的动静,我急忙闭上了眼,装出一副睡熟的模样。


    乔云州静立在床前,烛光为他镀上蜜色的光晕,欲盖弥彰的绛红纱衣下,紧实优美的轮廓线条时隐时现。


    他专注地看着陷入软枕里的周妧,眼尾惯有的倨傲褪去,噙起一抹浅笑,手指缓缓扯开了腰间的细带。


    轻纱失去束缚,依依不舍地顺着他的身体曲线滑下,堆积在臂弯。


    他放下床边的帐幔,带着一身潮湿的热意贴近她,“真的……睡着了吗?”


    我头上开始冒汗。


    不、不行!没这个打算,今晚说什么我都得忍住了!


    ……但。


    ……也不是不能看一眼。


    我就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乔云州斜倚在我身后,正巧,他抬起一条腿,压在我盖的被子上,我的眼掀开了条细缝,偷偷看过去。


    红纱衣凌乱地缠绕着那条长腿,腿侧线条流畅如弓弦,淡青色的血管蛰伏在白浪般的肌肤下,他的足背无意蹭过暗紫衾被的缎面,环在脚踝上的双层细金链闪出碎光。


    我的目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边是美色,一边是金链子。


    甚至没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全睁开了,直勾勾盯着人家的大腿。


    乔云州逗小猫似的又动了一下脚,眼底的点点笑意像满天星河,他双唇微张,将气音送到我的耳边。


    “好看吗?”


    我猛点头,诚实道:“好看。”


    等等。


    谁在说话?


    我稍微动了一下,后腰就立即被什么灼热荒唐的东西抵住。


    “……?”


    命运的齿轮还没转,人生的链子倒是快掉完了。


    乔云州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阿妧,我想要……”


    我被他的体温烫出了汗:“要什么要!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万恶的资本家!”


    他眼角晕开的红好似胭脂碾碎,气得在我后颈咬了一口,却没使什么力,低语着诱惑道:“……我都这样送到你的手里了,你难道不想为所欲为吗?”


    我不想猥琐,我转身面朝他,努力不往下看,提议:“那要不,咱们玩个游戏?”


    他眼里泛起暧昧的雾,尾调缠绵,“什么游戏?”


    我道:“我数一二三,咱俩比赛,看谁先睡着。”


    “……行啊,反正我愿意输给你。”他握着我的手引向他紧绷的小腹,在我指尖落上去的那一刻,他气都喘不匀,汗珠滑进了脖子里,恍若未觉,直视着我,“你要是能睡着……你就睡。”


    我吻上了他,猛地攥紧了手,乔云州立刻浑身发抖,哼喘时打开了牙关。


    他唇舌很软,像是熟透的桃,牙齿稍一使劲就能刺破,尝到甜腥。


    几番交缠后,我刚想后退,他却追着不松口,翻动出令人耳热的水声,拉住我空闲的那只手按向他的胸膛。


    我的手指陷进饱满的肌肉中,被温热包裹,头晕眼花,差点流出两条鼻血。


    分离时,乔云州被迫露出脆弱的脖颈,竟还笑了,笑后他看着我,毫不避讳地展现自己眼里黏稠露骨的欲念。


    他够到了酒杯,直起颤栗的脊背一饮而尽,再寻到我的唇,往里渡了半口酒,咬着我的衣带向后仰倒。


    乔云州的黑发铺满枕席,他的脑子里除了欢愉什么都没有,怨恨的、痛苦的、美好的……


    愉悦也会凌迟他,巨大的快感让他咬住自己的手腕,才没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出口。


    他皮囊之下本就早已是腐烂的淤泥,日夜渴望被周妧拆吃入腹,揉进她的骨血,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然,就算他死了,也会变成最脏的魂魄缠她一辈子。


    当年周妧从魔窟拽出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


    乔云州生气了,因为我在最要紧的关头离开了他。


    我也不想的,谁让江惟三更半夜在外头敲门,吓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穿了件衣服就披头散发地就往外跑。


    打开门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乔云州的房间,江惟会不会怀疑什么。


    结果他盯着我的黑眼圈,那句“他们没给你下迷药吧”到了嘴边又变成“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干笑两声,看天看地看风景,“他们、他们能对我怎么样,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你半夜来找我,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吗?”


    “嗯,”他重重地点头,“那个叫巴祥的男人,他送进我屋里的茶壶里有迷药。”


    那很好了,他们就不会往我的杯子里放迷药,只会往我的杯子里放春.药。


    我眼神一震,“这……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惟如实道:“我能闻出来,寻常迷药对我无效。”


    好险!还好前几天我为了保险起见,忍痛用微薄的积分兑换了安眠药,天知道在这中间我纠结了多久。


    毕竟我从御医那里搞出来点迷药也不难。


    要是把普通的迷药下给他,都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打草惊蛇事小,要是激起了秦玦的疑心,恐怕我连任务都没法完成,只能在行宫等死了。


    至于巴祥为什么会给江惟下迷药,我回想起他今晚活跃的表现,猜他多此一举多半是为了讨乔云州的欢心。


    他看破了我和乔云州的关系。


    先是偷听我和别人说话去通风报信,然后又跳出来替乔云州解释。


    见我和乔云州住在了一起,他又想到江惟固执单纯,总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怕江惟晚上会不定时查看我这边的情况,就以为下点迷药让江惟昏睡过去比较稳妥。


    这样的话,不管江惟有没有想着过来找我,他都没法过来,巴祥就可以拿迷药说事,凸显自己考虑事情全面,在乔云州面前邀功。


    没承想迷药奈何不了江惟,反而让他误以为浮光一阙是龙潭虎穴。


    我不能对江惟解释,敷衍道:“别多想了,回去睡觉吧,什么事等天亮后再说。”


    好哄歹哄弄走了江惟,我跑回到床前。


    狼藉的锦被间,乔云州舒展的身躯如玉山横陈,光亮沿着他饱满的胸肌滑到紧实的腰腹,他屈起一条腿遮住身下蓬勃的轮廓,另一条腿舒展着,足尖有意无意地勾起我匆忙离开时不小心扯裂的纱帐。


    他掀起沾湿的睫羽望着我走近,像一件被狠狠使用过的名贵瓷器,因主人的不珍惜而出现裂痕。


    半启半阖的惑人眼眸中摇曳的不知是灯光还是鬼火。


    瞳孔深处蜜与毒粘连拉丝。


    那目光像是冷湿的蛇尾,鳞片勾起我的汗毛,从我身上寸寸抚过。


    他舌尖舔过尖牙,哑声轻笑,“舍得回来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又不是没听见敲门声有多急。”


    在我伸手要摸他的脸时,他咬住我的手指,虚衔在齿间。


    他红着眼睨我,吐字含糊,“是啊,他生怕自己晚一步我就卖了你呢。”


    “有吗?”我坐在他腿上装傻,“他是这个意思吗?”


    乔云州松开我的手,将我拉向他,贴合在一起。


    他抬起下巴,颈上青筋跳动,妖媚的眼神里暗藏冷光。


    “他一敲门,你丢下我就往外跑,现在在你心里,他比我更亲近吗?”


    “我瞧他好几次了,一个呆头呆脑的侍卫,凭什么能被你放在心上?你真是瞎了周妧,他能比我好看、比我懂事、比我会照顾你……”


    他猛地往上挺身,咬碎溢出的半声呜咽,声调陡然提高。


    “他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吗!他脱光了比我还有滋味吗!”


    我差点被颠下去,靠在他的肩上直笑,“他有编制。”


    乔云州漂亮的五官有些狰狞,压抑和克制裂开,隐隐露出疯狂的。


    “……你承认把他放在心上了?!”


    我,“。”


    知不道吗,这叫幽默。


    唉,真是跟你这种人没法说。


    你不懂我的幽默,我不懂你的认真。


    “我和你开玩笑呢,他怎么能跟你比。”


    乔云州眼底蓄了泪,“……你再说一次。”


    我吹了吹他手腕上的疤,“他没你好看,没你有滋味,他跟你比不了。”


    乔云州搂紧了周妧,用混着水汽的嗓音喋喋不休地说爱她好爱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散漫到麻木再到崩溃,他却高兴地像是要发疯,亲吻在她脸上生动的每一处。


    直到周妧恶劣地咬住他锁骨下最敏感的地方,她对他没有那么心软,用牙咬着狠狠磨了磨。


    一道白光刺破地平线,赶走了残星,靛青色天幕逐渐透亮。


    浮光一阙内却没人知道,依旧是夜晚灯火辉煌轻歌曼舞的盛景,不管日升,不问月落。


    乔云州瘫在床上,腰侧的肌肉还在轻微颤抖,他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个东西想递给周妧,却发现拍到了一团空气。


    他侧过头,发现她滚到了床的最里侧,似乎准备一个人大睡一场。


    “阿妧。”他的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满水的棉花,又潮又哑,“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没回头,只比了个中指,“我只是通了个宵,你这么诅咒我就有点恶毒了吧。”


    乔云州看着床帐上绣的并蒂莲,目光没有落点,听见周妧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应过来了,就闷闷地笑了两声。


    “阿妧,你说奇不奇怪,从你来了浮光一阙到现在,我的情绪不是大起就是大落,这一整晚经历的比之前一个月都充实,我怎么就感觉不到累呢?”


    “平时我也住这里,却没出过几次门,凡事都让下头的人去解决,我稍微动两下就觉得累得不行,一趟就能在床上睡大半天,不分白天黑夜。”


    在北冥和周妧分开的那日,他一气之下是想直接回江南的,可这个念头刚出来,他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无法在没有周妧的地方活下来。


    没有周妧的地方,天地会坍缩成一团,形形色色的人被隔绝在一层摸不着的黑布后,在黑布上留下蠕动的轮廓,坍缩不会停止,会一点点逼近他,黑布上的蠕动也越来越剧烈,似乎就专等着向他靠拢,伺机将他撕碎吞噬。


    无论他逃到哪里,世界都会变成乔家的模样。


    而没有周妧,他早就死在了乔家。


    我靠!这说的是人话?!


    我转过身,掰过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这是得了一种病吗?”


    “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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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眼中荡起春波,勾起发肿靡红的唇。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是心病、相思病,医不了的。


    我斩钉截铁,“富贵病。”


    乔云州,“……”


    我道:“这病可不能拖,得好好治一治,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他将头枕到我的腿上,眼尾懒洋洋地垂着,“嗯,你说。”


    我:“你得从舒适圈里跳出来,然后我跳进去。”


    只是想想,我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在床上笑了好久。


    乔云州虽白了我一眼,但见我这么高兴,他也跟着笑了笑,手指挑起我的一缕发梢打转,“阿妧……”


    我应了一声,他把一个精美的小匣子塞到了我的手里,用眼神示意我打开。


    我犹豫了,因为他那两分阴暗两分风骚和六分期待的眼神。


    “……你送我的?”


    这么小的匣子,里面能装什么,不会是虫子吧。


    我摇了一下,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啥玩意儿?


    乔云州的舌尖无意识地从唇上掠过,他坐起来靠在我身旁,下巴搭在我的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匣子。


    我手指一紧,更加不敢打开,“我能拿回去再看吗?”


    “不能。”


    他眼波横过来,落在我的脸上,激起一片危险的痒。


    “这才是我真正想给你的礼物。”


    我知道,但你给我的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吧。


    他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扶着我的手缓缓打开了匣子。


    金属的流光同时在我们的虹膜上划过。


    我停了几秒,不带近视镜差点都没能捏起来这小玩意,把它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你送我的是……这是耳钉还是戒指啊?这么小?还只有一个?”


    “而且不管是什么,这都不是我的尺寸,我根本就带不上。”


    我看着指腹上银色的小环钉,半天没听到乔云州回答,以为他受了打击,就歪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那几乎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曾经也有个人这么看过我,那人叫荣长弈,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贱狗。


    我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战,迟钝地再次拿起匣子,看到了卡在匣子内边缘缝隙上被我忽略过去的银针。


    我长吸了一口气,差点嘎嘣死这儿。


    乔云州替我捻起了那根针,我闭上了眼不愿面对,他从后揽着我,打开我僵硬的手指,把针塞了进去。


    他贴在我脸侧,潮热的气流挤入我的耳道,越往里游走越冰凉,仿佛进去了一条蛇。


    “阿妧,你怎么闭上眼了呢……”


    我的手里开始冒汗,银针打滑,几次差点从我手里溜走。


    却都在最后被乔云州扶正。


    我喘着粗气,“宝贝,这、这是干什么,多危险啊,咱快把它收起来!”


    他低沉地笑了声,我挨着他的那半边脸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能收起来,我不是说了吗,这才是我真正想送给你的礼物。”


    乔云州像是变了个人般,他握住我的手缓缓下滑,“我找专门的人请教过了,控制好位置,不会受伤的。”


    “你马上就要回宫了,我也不可能跟别人,等你下次来再来见我时就能恢复好了……”


    他的呼吸声消失了,我的右手已经到了关键位置,但还没有扎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忆中的恐惧和此情此景下的好奇轮番折磨着我,我按耐不住,把眼睛睁开了条细缝。


    也是在此刻。


    乔云州用力按下我的手,尖细的银针刺透,似乎一切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呆呆地看着,一滴血珠从银针尖端滴落,砸在暗紫缎褥上,啪嗒一声。


    我骤然惊醒,才发觉我早就松开了指间的力道,痉挛的手指虚搭在银针上轻轻发抖。


    乔云州又握着我的手拔出了针,整个过程中,他只是挺了挺身,被细小的汗珠濡湿鬓发。


    他在我额头吻了吻,替我擦去冷汗,“我爱你。”


    “乔云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人,是没人会心疼你的。”


    我抬眼,定睛看着他下唇深刻的齿痕和漫出来的血,“既然疼,为什么还非要遭这种罪?”


    他摊开手,他的手心也出了些汗,将小巧的珠钉伸到我面前,头微微垂着,什么都不说。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他被吓到,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也顾不得不知道掉在哪里的珠钉,眼里稠密浓重的情绪被一汪清泉洗了个干净,“阿妧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把他推倒,他躺在床塌上无声地落了泪,哀伤颤抖的眼神像是灯座底凝固的一圈蜡。


    珠钉出现在我手中,我用干净的衣服擦了擦,扣在银针穿透的地方。


    弄好后,我擦擦手,把脏衣服甩到乔云州脸上,然后郁闷地挪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墙上。


    荣长弈的脸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烦得都要啃墙皮了,满脑子想的都是:


    卧槽!乔云州不会也是那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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