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发去寿平县。
等司木承叫来的车来接他们时,闻雅才发现是昨天载他们去拱门桥的那辆。
司木承冲她眨了下眼:“花蝴蝶的用处不就来了,这位大哥给的价比市场价便宜了一百多呢。”
在这一点上,闻雅实在很佩服他。不过这位大哥算得上洒脱,看见他们要带闻小凤也没多说什么,只称奇道:“还没见过拿鸡当宠物的呢,不过这鸡染得真好看。”
这还是闻雅头一回见有人夸闻小凤身上的颜色好看,不由觉得这司机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去寿平县不算远,开车只需要四十分钟。司机大哥依旧保持着热情的服务态度,一路上和司木承说说笑笑,俨然成为了忘年交。
“对了,你们去寿平县干吗呀?那儿没有景点吧,没什么好玩的。”
司木承想了想,冲司机大哥打听:“大哥,您知不知道寿平县那边有个沈子村啊?”
司机大哥嘴里念叨了两遍“沈子村”这三个字,但显然没有头绪:“老弟,我还真没听过这个村子,你们是要去那里吗?”
“对,”司木承一脸坦然,“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寻亲的。我奶奶的老家就是沈子村,她小的时候逃难和家人走散了,很多年没有回过家,很想念亲人,现在她时日无多了,所以我们就过来帮奶奶找亲人。”
司机大哥闻言“哎哟”了一声:“这么个事儿啊,那可是大事,老太太的念想呢。”
“可不是。我奶奶说就记得沈子村,那里的人大多姓沈。”
闻雅扭头看向他,沈桂香可没有说过村子里的人都姓沈这个信息。司木承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笑了一下,闻雅轻声吐槽:“你奶奶知道她要寻亲吗?”
司木承同样用气声回答:“我奶不会介意的。”
司机大哥还在琢磨这个沈子村,他忽地道:“得,我帮你问问我家老头。老爷子以前在政府工作,经常跑基层,应该听过。”说罢,便开始打电话。
虽然司机开的是外放,但说的是方言,司木承和闻雅听得不太明白。不过没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司机大哥满脸喜气洋洋:“问着了!是有那么个村子,不过现在改名了,叫沈溪村。你们也别去寿平县了,我直接给你们送到沈溪村得了!”
闻雅挑了一下眉,居然这么顺利?
司木承也觉得十分幸运,他笑道:“今天可真是遇上好人了,大哥,要不是您,我们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去。真是太感谢您了!”
“嗐,客气啥。”司机摆了摆手,“不过也是巧,我爸以前的同事就是沈溪村的,听他说过村子改名的事情,所以我爸印象深刻,一说就记起来了。”
“哟,那可真是问对人了。您可是我们的贵人啊,这趟寻亲指定特别顺利!”
他这话哄得司机大哥眉开眼笑的,忍不住又开口和他聊天:“不过我爸说,那个村也不是所有人都姓沈,比如他那个同事,就姓仲。”
几乎是话音刚落,闻雅和司木承立刻对视了一眼。仲这个姓,可不怎么常见。
司木承继续套话:“是嘛,那可能是我奶奶记错了。仲这个姓也挺少见的,我还没遇到过姓仲的呢,叔叔那同事叫仲什么啊?”
“那我可没问过,我爸倒是提起过,但我记不清了。”
“那……叔叔已经退休了吧?”
“我都四十多快五十了,我爸都退休多少年了。”
“那可真看不出来,大哥你一点都不像四十了!那您父亲应该七十多了吧?”
“快八十了呢!明年过八十,身体倍儿棒,特精神!”
“哟,长寿呢。身体好就太棒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是。”
“可说呢。”
“叔叔的同事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吧。”
“对,他俩一块儿退休的,一边大呢。”
姓氏对上了,来处也对上了,年龄还差不多。司木承和闻雅没想到,就这么巧,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仲伟年。
闻雅都不知道该不该夸司木承这花蝴蝶运气好,还是说他傻人有傻福。这样的际遇也能遇上,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沈子村,也就是现在的沈溪村,离寿平县也才二十分钟路程,司机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村口。
“老弟,到了。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你下车后也好去打听你奶奶的亲人。”司机大哥冲他们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还回城不?村里应该有宾馆之类的,不过这里离城里近,你们要回去的话,得用车吧,要不我等等你们?”
司木承没料到这大哥铁骨柔情,心思还挺细,想这么周到,便道:“那可再好不过了。这样吧大哥,待会我给您转两百块钱,您中午去找个地儿吃个饭,歇歇,我们下午过来找您,也可能会早些,咱争取不开夜车,晚饭前回城,行吗?”
“那可太行了。不过不用给我转钱,我自己也得吃饭不是。”
最后司木承还是强硬地给司机大哥转了钱,看着司机把车开进了村里,自己找地方消遣去了。
村口修了个崭新的牌坊,上面三个大字,沈溪村。
现在的农村都城市化了,路上是新铺的水泥路,两边的房子也都是整齐干净的小楼。
司木承辨认着牌坊上的字,对浑身湿漉漉的女鬼道:“怎么样,有什么印象没?”
沈桂香摇摇头,感叹道:“变化太大了,以前都是泥巴路,我从这里跑出去的时候,还是坐人家的马车,可颠了。”
闻雅默然片刻,问道:“你家住哪儿?大概的方位能找到吗?”
沈桂香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一下头:“我尽量吧。”
虽说如此,但也还是有一些近乡情怯,沈桂香边走边左右环顾,脸上流露出茫然,又有点开心。
“真是,好久好久没回来过了。”“她”轻轻开口。
六十年能改变太多东西了,不仅是村子,也有人。“她”阿爸去田里劳作的路,幼时爬过的树,还有和伟年哥一块儿去的学堂,都不见了。
路边坐着聊天的人也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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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见一个老妪不由愣了愣,若是“她”还活着,应该也是这副头发雪白又皮皱皱的模样吧。
可“她”没能活下来。
越往村里走,离县道远了,便能看见弯绕的小道,沈桂香带着他们走过长长的田埂,来到的地方便没有那么光鲜了。
沈桂香笑了:“这里倒有些印象了。不过以前这里有条小河,伟年哥他们还带我去河里摸鱼呢,现在都干涸了。”
在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闻雅和司木承看到了一座破旧不堪的屋子。
“你……确定是这儿?”司木承不可思议道。
沈桂香望了望后面的山坡又望了望屋前的田地,只点点头:“是这儿没错了。不过可能……”
这样荒废的模样,“她”后面的话不说出口,大家也都知道情况也不太好。
这时,有个大爷摇着着蒲扇路过,他看见闻雅和司木承站在那儿,不由多看了一眼,走近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不是村上的人吧?在这儿干嘛呢?”
大爷口音很重,但司木承听了个半懂,他又露出标准笑容,上前甜甜叫道:“爷爷,您知道这家人嘛?”
大爷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开口:“你问这家人干嘛啊?”
“哦,我们是来寻亲的。按照信里的地址找过来,在村里打听了说就是这里,但看着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闻雅在一旁看着,这人用寻亲借口真是用上瘾了。
大爷闻言却是嘀咕:“这家人还有亲戚呢。”
司木承好奇道:“怎么了嘛?”
大爷用蒲扇点了点那破烂屋子:“这家人姓沈,我还记得以前我爹妈告诉过我,这家人旧年间是地主,后来被打了,就搬到这里来了。他家有个女儿吧,不知为什么跑了出去,没隔多久死讯就传了回来,这家人就没了心气了。也是,就一个孩子,不明不白死在了外头,谁还活得下去啊。之后夫妻俩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这么多年,大概早就没了吧。这屋子也就荒废了。”
听到大爷说到了沈桂香的父母,司木承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脸上神情怔愣。
其实都已经过去六十年了,不用想也知道,家人一定是不在了,可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难免还是会难过。
司木承暗暗叹了口气,又转念一想,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哟,姓沈?那我们找错了。”
闻雅不明所以,不知他又在搞什么鬼。
那大爷也吃了一惊:“找错了?小伙子,你们找哪家啊?”
司木承面不改色:“我们找姓仲的,不是这里吗?”
大爷听了却恍然大悟:“姓仲?仲建国家是不是?他家在上头哩。”
司木承和闻雅一起往沈家破屋子后头看,半山坡那儿还有一幢两层砖房。
“原来是仲家的啊,”大爷摇摇蒲扇,“不过你们的确是找错了,家里人没告诉你们,仲家都搬走了吗?住在县里呢。”
“县里?”司木承问道,“寿平县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