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恢复好了”,边歇语跪坐在床边,扒着溱洧的衣袖不放,“我已经休息了很多天,快变成干尸了。”
“怎么会”,溱洧轻轻地捏了捏边歇语的脸,“这不是很健康吗?”
春日的阳光铺满了整间屋子,窗外杏花开得正好,只要靠近窗边,就能闻到淡淡的杏花香气。
可是人一直躺在床上真的很无聊啊!
之前的那株灵植已经被浅月搬到了她的房间,由于她一直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只能用灵力一点一点地净化,不过效果看起来很好:哪怕不使用灵力探查,都隐约可以看出灵植中缓缓流淌着的灵力。
边歇语想:大概再过上三五天,她就能拿到全部定金了。
溱洧正在给灵植浇水,最近一直像姐姐一样陪伴着她的溱洧,她的手依旧和之前一样冰冷,就好像这几天她从来没用灵力净化过她身上的异化一样。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吧”,溱洧放下花浇,用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一直待在屋子里真的好无聊,想出去走走,是不是?”
边歇语感受出了溱洧不同于前几日的口风,难不成终于有人可以让她逃离贺言远的魔爪了吗?
自从受伤后的几日,贺言远便天天待在她屋子里照顾她,虽说他熬粥的手艺真的很好,但是对于边歇语来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总是管东管西。
桌上的几摞书都是贺言远拿给她的,给她时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说什么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没常识的人,让她在养伤期间务必读完,他会时不时来突击检查的。
“我带你出去玩玩”,溱洧打了个响指,“虽说我有疾在身,但在躲开其他人的搜查方面还是很擅长的,你走到梳妆台前看看。”
风华酒楼的待遇相当好,就连化妆台上的铜镜都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可以清晰地看到镜中人的脸。
眉眼弯弯,脸颊红润,唇角似有似无地带着三分笑意,只与片刻前的自己有着三分相似,但仔细一看,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溱洧凑近铜镜端详她的脸:“你本就生得好看,我便没有再帮你多加矫饰,不过美人骨相很难改,以我易容术的水平大概只够帮你到这种程度。”
于是,边歇语终于得以在伤后走出房间,重见天日。
溱洧先是带她去了园林,和她牵着手并肩走着,给她介绍园林里的树和花的名字:“无论如何还是很感谢你,我几乎从小在这里长大,谢谢你让它恢复了原状。”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剪刀,采了一捧白山茶花,修剪好旁逸斜出的枝叶,递给了边歇语。
山茶花香气淡雅,闻起来并不难受,边歇语抱着花,问:“那一会儿出去时只有我们两个,不带何以年吗?”
“当然不带他,带他可是会很烦的”,溱洧轻轻柔柔地笑了一下,露出一丝狡黠的味道,“今天姐姐只带你一个出去玩。”
跨出风华酒楼的门槛,边歇语好奇地看着周围。
风华酒楼的驻点不愧是商业第一街,白天也有不少的人,各色小吃应有尽有,生意往来十分热闹。
“婶儿,给我来两碗茶汤,一碗和之前的一样,不加料儿。”
“好嘞,姑娘今儿终于得空来一趟了。”
溱洧带她到一家小摊子的木桌旁坐下,笑着冲那位婶婶点了点头。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热水从一个高大的金色龙头铜壶里流进碗里,看着碗里冒出蒸腾的热气,扑鼻的香味冲击着人的味蕾……然后两碗茶汤就上了桌。
“我身体不好,平日里也便很少吃这些”,溱洧给放下了一点碎银,“这几两银子就当我存在这里,下次再来吃。”
“行,那你可要经常来啊!”那位婶婶也不推辞,干脆利落地把碎银收入了口袋,“不然万一哪天我黄土埋脖子,欠你的钱可是难还上了。”
溱洧就这样和婶婶寒暄了几句,茶汤摊上就又新来了几位客人。
溱洧把那碗加了不少小料的茶汤推给边歇语:“特意给你点的,有加松子仁和青红丝,尝尝看喜不喜欢。”
她自己则端起那一碗只加了白糖、红糖的碗,将覆盖在表层的糖用勺子慢慢搅拌,边歇语也就学着她的动作搅拌了一会儿,用汤匙舀起泛着热气的茶汤送到了嘴里。
“好吃。”
溱洧吃了一口茶汤,问边歇语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边歇语想了想:“我想去买一把剑,你有推荐的地方吗?”
“有,等吃完茶汤,我们去逛逛,顺路可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剑。”
溱洧吃相很好,一看就像是有专门训练过,边歇语很好奇地偷偷瞄着她看。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溱洧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放下了手里的汤匙,
有倒是有,只不过不太合适问,边歇语想知道的太多,只要询问必定会干涉隐私,可是面对溱洧,边歇语不想做那个破坏社交距离的人。
“三个问题。我可以让你问我任何三个问题,我会详细地告诉你真正的答案,尽量做到没有隐瞒。”
茶汤已经有点凉了,溱洧把碗推到一旁,等着边歇语的发问。
只有三个问题……该问什么好呢?
“我的灵力对净化你身上的异化有作用吗?会让你好受一些吗?”
这是边歇语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她出于治疗者的角度必须要问的一个问题。
溱洧听到问题后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她还以为边歇语会问一些更加私密的事情的。
“有作用,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异化在逐渐减少,虽然进度很缓慢,但处理风华酒楼的账务时也比以前精力更充沛一些了。”
“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认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边歇语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这可是溱洧自己说的,可以问任何三个问题,如果能知道溱洧对她的态度与看法,就能可以找出一些其他线索。
“很有趣的问题”,溱洧认真地思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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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到你时,我会下意识地想到浅月,她是我的下属,我的朋友,也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如果我能多活一段时间,她也许会和你很像。当然,你明白的,我没有想要侮辱你的意思。”
她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微微开裂,边歇语给她倒了一杯桌上茶壶里的茶,溱洧就端起茶杯很小口地抿了一点。
“你从未把我当作奄奄一息的病人,我很感谢你。所以,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从来没有想伤害过你,我想让你变成我的下属,也想让你成为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如果我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我希望你和浅月是能陪我共度余生的人。”
溱洧一直很会说话,边歇语知道,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决定相信。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感染异化后为什么会来到风华酒楼?”
溱洧略微有些苦恼地想了想:“往事如尘,怎么来到这里我已经记不清了,倒是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有一年上元节,一户人家的大小姐与身旁的丫鬟不幸被歹人拐走,到了一处她们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向监牢的尽头,只有一片黑雾弥漫。
当然,被拐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们两个,还有三四十个小孩儿,虽说数量并不算少,可随着那些小孩被推搡进黑雾里,发出几声尖叫后就不见了踪影,大小姐和丫鬟的心里都逐渐浮现了一个猜测:那就是那些人绝对已经死了。
随着周围的小孩数量一天一天地减少,他们之间开始蔓延起一种无声的恐慌,所有人都在用眼神偷偷瞟着自己身旁的人,期盼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这里的其他的人。
大小姐和丫鬟很幸运地成为了剩余的最后两人,不过,这是幸运,也是惩罚。
在那天晚上,监牢外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孩,分给了大小姐和丫鬟一些精美的食物,询问她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在那种情况下,无论对方是谁,身份如何,只要说出了那句话,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想。
在窗外的鸟雀都睡着的深夜,那个男孩带着她们两个越狱了。
以小孩子的思维来看,自然不可能联想到:为什么那个男孩会在大家都被关在监牢里时,有着打开监牢的钥匙;为什么大家都在吃着粗糠剩饭时,他却拿得出精细制作的糕点;为什么在这么繁杂的地形中,他却可以清楚地找到出口……所以,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地“逃离”那里。
他们被拦住了,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站在锁死的门前,说:“如果有人自愿走进那片黑雾,他可以放两个人出去。”
而溱洧就是那个自愿走进黑雾、被异化的人。
“至于我是怎么被风华酒楼收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她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杯茶早已见底,“去别处逛逛吧,一直坐在这里和待在屋子里没什么两样。”
边歇语因为故事而颤抖的心在被溱洧牵手时安心片刻,溱洧则笑嘻嘻地看她:“怎么?被故事吓到了?”